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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胥靡?鱼腥草卷》 鱼腥草卷?第九章《妒火》之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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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桑是名戏团的艺师,伪装戏弄已成了精。
於刑部尚书符雍的面前,她是名女巫;於蛛童的面前,她是名杀手;在百姓的面前,她是名平民;可在小米子的眼里,她就是个戏精。
精,是妖精,已出神入化,瞧不出半点的破绽。
八岁的小米子不再和笨石头、狗子日日厮混,跟踪多变的梓桑已有多时,而梓桑的居所极为偏僻,宛如片仅存荒草的旷野,人烟稀疏,屋房简朴幽暗,连小动物都无心接近,唯有秋风瑟瑟地吹拂。
对於轰动阴州的京兆府丞谋杀案,小米子抱着一颗扭扭的心,虽说他不懂大人世界的情感与阴险,可却对自己所见的一切感到疑惑与惶恐。
先是南郊牝庙的女巫,再者是茶馆里的女子,随後是蛛童要梓桑杀人,乃至最终的残害谋杀。虽仅有八岁,可他是於街头暗巷里流连的小乞儿,懂得比同龄的孩子来得多,心思亦较为缜密。
这日,他尾随着欲归家的梓桑,来到了她於荒野的居所,可却在半途瞧见了抱着一只锦布包的男人。
此人是蛛童,高挑削瘦的身形,小米子记得。
望着那只素面的锦布包,里头裹的该是那把七弦琴,琴身的面板和底板之间有着秘密机关,小米子没有忘记,那个画面仍清晰地烙刻於他的脑海中。
蛛童一身素雅,生得好看,若将作大匠是粗犷的树干,那蛛童便是冬日的雪花,显得清冷冰凉,就像璎珞娘子请他吃过的米苔,他是上头添的雪冰,含上一口使人的舌尖都麻了。
身着紫棠色裾袍的梓桑显得黯沉,彷若一道黑红色的影,神秘的,窃窃的,像是见不得光。
她熟练地推开了柴扉,嘴角笑得勾人地朝着身後的蛛童凝望,双眼好似在传递着讯息,几分暧昧不清,随後领着孤傲的蛛童进入简陋的小屋。
小米子於荒草堆边观望,瞧见一脸冷酷的蛛童眉头紧蹙,彷佛十分厌恶这狭小不堪的矮屋,是嫌弃,是唾弃,与他的身分配不上。
直到两人阖上了门,小米子才踩着猫步,踮着脚尖,踩着轻盈的步伐,蹑手蹑脚地步至窗边,欲窥视两人在谈论些什麽。
自无法阖妥的木窗细缝处窥视,小米子瞠着双眼,留心异常地观望与tou kui,希望能自两人的谈话中得到他所想要的解答。
幽暗的屋房内,梓桑替蛛童添了杯茶水,蛛童在执起水杯的那一刻,忽地又放了下,双手拍着残留於指尖的灰尘,有着洁癖的他嫌这处脏。
「茶水是冷的,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蛛童挑眉瞪向正忙碌着的梓桑。
梓桑尴尬地一笑,指着前方的炉灶,道:「没柴薪了,你就多担待些,反正走得出了汗,喝上凉的解渴嘛!」
嗔笑声,蛛童极是不屑。「哼,你真是越来越会呼拢人了,不愧是名艺师。」
「不呼拢人,我还能替你杀了那贼人嘛,就是个死不休。」梓桑反驳,说得头头是道。
在外的小米子听见了关键的字眼,耳朵敏锐地一竖。
「京兆府丞不知残害了多少丫头的命,如今让你蛛童收了,你是大善人了,我却成了个凶手,你这是要如何补偿我」梓桑咚一声地坐於蛛童的前方,双手环着胸,睁着一双邪媚的眼,正等着蛛童与她等价交易。
嘴角一扯,本是薄凉的脸蛋显得更加残酷,蛛童孤傲地道:「我不是想当大善人,那些死者的命与我无关,我只是想替人报仇,他害我的人受罚,我心头痒,养得发疼。」身子微微向前倾,蛛童凝神注视着梓桑的双眼,口气阴险沉沉:「记住了,人是不可太超过的,梓桑。」可,豺狼虎豹可以。
感受到蛛童瞳孔中散发出的警告与敌意,梓桑略略收敛,僵硬地笑着。「好啦,可你得将那把短剑给收妥,我可不想让官府给抓着啊。」
蛛童不语,只是将搁於案上布包里的七弦琴取出,双手朝琴身一按,只见面板与底板脱离,那只细长之手自音箱内取出了一把锐利精悍的短剑,紧紧地握於双掌之中。
小米子心头一扭,睁大了双眼,望着短剑出鞘,剑身闪着锐利的锋芒,在那一刹扎伤了他的眼!
心里唉呀的一喊,小米子赶紧回过神来,继续观望。
那是一把钻状短剑,有着四面的剑刃,有别於一般剑的两面剑刃。
此剑的剑尖锋利,剑柄浇过鎏金,剑首系上了鲜红的剑穗,剑格为铜制,前後两面的左右端各镶了碎玉,正中间铸刻了一字──程。
那是前将作大匠程盘亲手打造的钻状短剑,却让扬舟落在了林里。
梓桑手肘撑於木案上,两手托腮,食指不时地挑弄抹上胭脂膏的唇瓣,有意无意地提醒:「我替你杀了人,别忘了你该给我的回报喔。」
笑肌随着嘴角一扯,蛛童将短剑放下,无声地站起,随後款款地走向梓桑的身侧,以那细长的食指挑起她的下颚,眯眼撩拨。「该是怎样的回报呢」那抹笑显得诡异,诡异得令人发颤。
「呃……」梓桑心一紧,不敢在蛛童的面前作威作福。
「啊!」下一秒,她已让蛛童给拦腰扛起,狠狠地朝床榻扔去,砰的一声!
小米子抿紧双唇,一动也不敢动,心想有不好的事将要发生!
蛛童将梓桑压於身下,撕扯着她的裾袍,嘴里沉沉地喘着气,瞠着一双憎恨的眸子,低声吼道:「我杀了你!我恨!我恨!恨!」他恨,恨这个世间,恨这个世道。
不敢喊出声,梓桑扭动着身躯,可却敌不过蛛童的蛮力,在半晌的拉扯之下,随着衣裳一层层地褪卸,她不再挣扎,而是迎合着蛛童的身子,接受着他的情慾与火热。
矮房内,chuanxijiaoyin声不断,有男人的,亦有女人的。
小米子挪不开眼,只是以小手摀住嘴,就怕自己惊声喊出。
「牧奴!你为何不爱我!为什麽!」憋忍已久,汗流浃背的蛛童嘶吼,不断地涌送着自己,将自己的恨意灌入梓桑的躯体中。
shenyin声不断,梓桑喘着气,双腿被掰开,那亲密与yinsi的画面落入了八岁孩童的两只眼里。
「牧奴你告诉我!告诉我!璎珞娘子有什麽好!告诉我!」蛛童将身下之人当成了牧奴,细长的五指揉上梓桑那圆润饱满的胸脯,抓得用力,揉得无情。
「啊……蛛……童……」梓桑娇喊,承受着那如潮水般的灌涌,心彷若被撕开,可却於下一秒,她抓到了眼前之人的弱点,得到了另外的把柄。
双手捧上蛛童那狭长的脸蛋,她揉抚他,安慰他,给他抚慰,给他温情,随之她可以从他的身上得到更多、换取更多。
身子因欢爱交合而前後摇晃,梓桑笑,溢着汗水地笑,喘喘嘤咛道:「我说你对女人是有感觉的……不是没感觉啊……」她早想魅惑蛛童,早想将他紧紧地抓於手中,可他却说他独爱男人,对女人没有半点的兴趣。
当年,还是她替刑部尚书与蛛童出点子,国后符湘才怀上了当今的太子,两人还得卖卖面子给她,要多少银两都得掏出!
有如电光石火,蛛童仰高悍臀,嘶声力竭地吼了最後一声:「牧奴!」他朝前一挺,将最後那一道暖流送入那口幽谷,随後吁吁地倒了下,匍匐於梓桑那chiluo的身躯上。
小米子瞧见两个chiluo的男女堆叠成一块,彷若两只未穿上衣裳的白猪正在jjiaogou,随後气喘吁吁无力地瘫倒。
男女之间,是这麽打架的吗他看得傻眼。
梓桑笑,她施力将蛛童翻转过身,自己趴於他的胸膛上,嘴角漾着一抹娇靥。
这是她头一回与如此高贵之人有着肌肤之亲,她的心里得意,进入她巢xue的不再是个贩夫走卒。
指尖轻划着蛛童的胸膛与rujian,梓桑感到满足,感到虚荣,眼前是一锭锭银光闪闪的银子,还有着一张张写下百两、千两的银票。
无力地躺於残破的榻上,蛛童胸口起伏地喘着气,双眼望向阴暗无任何装饰与雕琢的天花,心里顿时生出了一股厌恶之感。
这是他头一回於如此低贱与卑微之处与人欢爱,好似是降低了自己的品格,失了都官司员外郎该有的格调与气派。
脏,只有脏,觉得自己低贱龌龊了。
可他不作声,只是想着牧奴的那张脸,想着他挖去小红痣的那个午後。
梓桑笑笑地跳下床榻,浑身chiluo地走向案边,取来那把短剑,又再度地爬上榻,腿一跨,跨坐於蛛童的下身。
两人对望,蛛童面无表情,梓桑则是笑,右手握住了剑柄,让短剑出鞘。
嚓的一声──
梓桑将腰压低,前身向前倾,rujian刷过蛛童的肌肤,如条妖娆带毒的蛇,随後以舌尖舔上蛛童的rujian一口,娇媚地道:「我想,我们可以玩更刺激的。」
蛛童不语,只是望着那张极尽贪婪之脸。
身手麻利地将短剑朝下一甩,五指将剑柄紧紧地握於手中,梓桑格外留神小心,如蛇滑行般地将剑尖朝着蛛童的身子上划,以那锐利的锋给他挠着痒痒,挑弄勾引着他的敏感。
当剑尖来到了秃起的浅茶色rujian上,梓桑亲吻了下蛛童凹陷的肚脐,挤出笑靥,眼睫矫情地一眨。「要是谁知晓我俩的关系,我就杀谁,嗯」
腿一软,小米子咬紧双唇,身子骨一颤,心里极是畏惧。
他看到了一切,难道,梓桑下一个要除去的便是他!
惊惶涌上,眼眶里笼着一层雾气,在欲逃离的那一刻,他瞧见了蛛童一股劲地坐起了身,扯来梓桑的双臂,将她箝制於胸前,抢过那把锐利的短剑,抵住她的咽喉,咬牙狠狠地道:「我说过,人是不可太超过的!」
蛛童心里有了安排,可报复璎珞,报复扬舟,报复符湘,报复牧奴,亦可报复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梓桑。
知晓他低贱与卑微的人,不可存留於这个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