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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胥靡?鱼腥草卷》 鱼腥草卷?第七章《猫腻》之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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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战兢兢的步伐,就如同她此刻的心。

  是走於钢索上的猫。

  一双掐着金丝的云头履,缓缓地、窃窃地走入了那阴凉且充满yinmi之气的殿所,走进了那层层纱幔低垂围绕的软香内室。

  几重绷纸门形成了一个包覆一个的「回」字,她远远地伫立,相隔几重门的距离,一身的绦紫将她染得如朵带红的牡丹,可却过於寂寞。

  绦紫,那是孤寂的色彩,是高贵中带着一块瘀。

  落寞无光的眸子在注视,眸心透过遮掩住床榻的绷纱屏风,隐约透色之间,她瞧见了幽影朦胧後的交缠身子,chiluo的,亲密的。

  不须瞧清,不须张眼,不须竖耳,她太明白屏风後正在发生什麽。

  踏着那双沉重的云头履,她如走着猫步般地跨过了门槛,踩遍了铺於地上的红毯,猫步轻盈,她走得无声,可一颗心却似让巨石给抵压住,压得再也chuanxi不来。

  懂得太多,看得太多,可肉做的心、两只带血的眼,始终难以麻木。

  她是人,是有感情的生物,并非无情的野兽,要如何做到麻木

  长长的绦紫色长裙刷过了地面,自两臂垂下的枣红色纱带如条无声的蛇,噝噝地与红毯轻拂,如於人的皮上挠着痒痒,是情人的调戏,是交缠之前的爱抚。

  chuanxi低吟声随着步履的向前而转至清晰,是七弦琴在弹拨,悠悠辗转间传入了她的耳底,震入人的心扉,麻了人的肉,麻了每个感官。

  她走得忐忑,走得不安,走得疼,走得痛。

  墙上是饕餮纹的烛架,红蜡让火燃着,烛火闪烁着煽情的晕黄,将她映得宛若个哀伤成疾的女人,那张素白的面孔照得有如已至珠黄年岁,历经了岁月的风霜,已没人愿再回顾多看她一眼。

  不过生了二十九个年冬,她,还年轻啊。

  今日是他俩的合欢日,她迎来的却是无数使人心碎的痛,是密密匝匝的痛楚,独独能哽於心扉,只是暗自吞下,半点宣泄不得。

  她让筑起的高墙给紧紧地束缚,早已回不去童年的时光,回不去那暗自恋着一人的荳蔻青春。

  处於密国至高的地位,她的内心不得有人,她不是自己,只是一尊让人摆於后位上的布偶,是魁儡,是无生命的一具躯体。

  脚步,始终停住了;纱後的画面,始终清晰了。

  她的夫君正与她的兄长缠在了一块,是两只ru白的动物学着人类於榻上jjiaogou,他们紧贴着彼此,用尽全身之气,甩着骨子里溢出的热汗,嘴里嗯嗯啊啊地喊叫,喊着结合的快活,吟着情慾的焚身与狂火。

  那个人捧的是他夫君的臀,进入的是她夫君的身,手抓的是她夫君的肩,嘴里喊的是他夫君给予他的疯狂与热情。

  可另一个他却夺去了她曾经的拥抱,夺去了只属於她的臂膀,夺去了她心头仅存的一点希冀与期盼,夺了她心上的一块肉。

  她什麽都没了,就连他俩之间半点强迫之下所产生的情感也没了。

  至少,她自他的身上得到了男人的体温,得到了春液极尽的滋润。

  紧咬着唇,她浑身颤抖,发热的脸颊在抽弹,大袖里的双手却撒得无力,似失了知觉的命,却狠狠地唤出了眼眶里的泪水。

  她在心里吼!吼!

  曾经的两个男人在她的面前极尽地缠绵,流着本属於她的汗水,吟着本属於她的娇声,喘着本属於她的气息……

  究竟,她还剩下了什麽

  心扉深处,只有那抹不曾属於她的影子,可残留至最终。

  扬舟……扬舟……她在心里喊,喊得狂,喊得凄婉……

  耳边,传来高氵朝巅峰所扯出的喉音,随之是降落後无力的云朵,她的骨子酸疼了,疼得比当年与他欢爱还令人折磨。

  双目透过薄纱细细地凝望,下一秒,她无声地将身子转过,循着来时路,踩过红毯,踏过了重重的门槛,似尾让火灼伤的蛇,无声地滑行出了最後一重门。

  耳边,传来了熟悉的嗓音,似道冷风,又似块裂开的冰。

  「是你让我这麽做,我早惯了,你也该惯了。」蛛童那薄凉的话语於符湘的耳背响起。

  「无可救药这四字,你可否明白」是风,清凉却是心痛。

  「可如今说什麽,为时已晚。」是沙,吹得不着痕迹,了无踪。

  月白色的身影,自那抹绦紫的肩旁擦过,走得决绝,走得没有回头。

  泪,自眼角滑落,符湘哭,她怎能不知,他曾深深地将她爱过。

  可就如他所说,为时已晚,都成了错过。

  檀香弥漫,饕餮在火光的晕染下,显得凶猛有神。

  同一张软香榻上,符湘是一尊chiluo的布偶,任着她的夫君於她的身子里肆意地进出摆动。

  痛,只有痛,可却还得听他在她的耳边细细地诉说。

  她的夫君是个不行的男人,密国的国君是个让妻子感到疼痛的男人。

  合欢日只是例行公事的操演,没有任何的情,更无半点的爱。

  她,从来就未曾爱过匍匐於她身上的男人。

  闭上双眼,她不看,不看那张脸,不看那因施力而狰狞的神情。

  再多的努力,都只是多余。

  「浮花山的鸾鸟大神庄严像正在进行凿刻,届时,大神定会赐予密国不断的香火,湘儿,你得再替本君生下无数个孩子。」密国国君将子嗣寄托於鸾鸟大神的手上,坚信修缮大寺,定能将无数的香火传至。

  「你替本君生下了太子,定能再生个孩子,做得好,做得好。」国后是天下第一的女人,理当替他诞下更多的子嗣。

  「方才你兄长和本君说,密国就要闹盐荒了,人若未食上盐,可要变笨的。」他不笨,早已命人收购南方盐州所剩的盐。

  「本君会命人将盐屯於宫中,你就不必吃苦了。」碰上荒年,遇上盐荒,官人自有办法求生。

  符湘的身子极是痛苦,可这是每月必须受的,她得替密国诞下继承人,得让无法成为男人的国君折磨,折磨得心力交瘁,在xingai面前颜面尽失。

  可,这是她的秘密,有人知晓这样的折磨有多痛吗

  泪水不禁地滑落,她伸手搂住了她夫君的背,忍着下体疼痛地道:「听闻中枢扣了将作大匠的俸禄,可他是素素的意中人,我看国君就看在素素的面子上,别处分他了,好吗我想替素素安排婚事。」她替扬舟说话,她只有此时可肆无忌惮地向她的夫君请求。

  只因,她是後宫唯一诞下子嗣的女人,是后妃中唯一孕育过种子的母亲。

  回想着那个夜晚,那个让她成为真正的女人的夜晚。

  那夜,她才明白了什麽是情慾的滋味,什麽是欢爱,就算是在无爱的状况下,乾燥的身子仍是会让慾水给滋养,润得本枯乏的泽地变得丰润。

  可,不是她最为亲密之人让她体会到的。

  望着眼前那张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她将他想成那张坚毅粗犷的容颜,想成是那双曾透过丝丝温柔的眼,她抚着那两瓣温温的唇,手里捧握着那流利的脸部线条,心里喊,扬舟,扬舟,扬舟。

  每一次身子与他人交合,扬舟便会出现於她的眼前,成了疗治她的药剂。

  猫腻,见不得光,喜爱用碎屑来覆盖自己的污浊。

  她是只猫,偷偷摸摸,躲躲藏藏。

  可密国里,有谁不是那只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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