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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花·续(GL) 第1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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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气啊,她们是去讲和嘛,免得以后苏贝儿总跟女王陛下对着干嘛。人家现在是官,女王陛下是商,要是苏贝儿给女王陛下小鞋子穿,那多多少少有点难受吧?再说,女王陛下跟苏家也算是干亲,总不能因为她的关系,让女王陛下和苏贝儿一直僵着吧?

  “纪安,萧总让你把这份计划重做。”萧言缄的小秘把一份资料送到纪安的桌子上就走了。

  纪安接过资料一看,顿时傻眼,重做?这份资料是她给女王陛下过了目的,女王陛下也说“好”的,怎么突然又要重做了?她很想确定一下,这不是女王陛下在涮她?

  第四十九章

  纪安把资料又从头到尾检查了一遍,连需要修改的地方都找不到,更没有重写的必要啊!

  “纪安,萧总让你把这份资料录进电脑,她急着要。”小秘又送来一份资料。

  纪安接过资料一看,晕了,搞什么啊,会议记录!张牙舞爪的字迹分明是狂草,她通篇看下来就没几个认识的字。“这是谁的会议记录?谁写的字?请教一下,这上面写的什么?”纪安赶紧把那小秘拉住。

  “这是萧总今天下午跟客户开会时记下的,这个是她随手记的,纪小姐,你慢慢看啊。”那小秘笑嘻嘻地说,“哦,对了,如果你看不懂可以去问她,不过,她今天下午好大的火气,当心撞冰山。”

  纪安一听,不对劲,赶紧把小秘拉住,打听,“萧总到底怎么了?什么事情惹她了?”

  “我听说你这里的咖啡不错哦,是专门有人从国外给你弄来的。”那小秘笑嘻嘻地说。

  纪安拉开抽屉,把咖啡奉上,暗自郁闷,怎么个个都掂记她的咖啡啊。

  “谢了。”那小秘毫不客气地一扫而光,然后在纪安的耳边小声说,“别心疼啊,反正萧总会给你大把的买回来的,嘻嘻。”

  纪安干咳一声,绷着脸说,“你还没告诉我大老板为什么生气呢?”

  “呃……今天萧总陪客户在唐朝大饭店吃的饭,坐的是二楼包间靠窗的位置,落地窗,窗帘拉开,视线特——别的好——”那小秘说“特别的好”几个字的时候,脖子长得像鹅脖子一样长,声音也拖得又高又长,说完,留下句,“纪小姐,谢谢你的咖啡,我走了啊。”说完,捧着咖啡乐呵呵地跑了。

  纪安眨了眨眼睛,唐朝饭店?她今天好像也是和苏贝儿在唐朝饭店吃的饭吧?纪安一个巴掌拍在额头上,女王陛下,你不会这么小气吧?她就和苏贝儿吃顿饭,握手言和,也能让女王陛下生气?女王陛下和那么多人出去吃饭,和那么多人交朋友,她都没有生气呢!纪安挺郁闷的,觉得萧言缄这气了生得太没道理了!她闷闷地把桌上刚才小秘送来的东西收起来,抱在怀里去找萧言缄。

  大秘挡住她,“纪小姐,萧总说了不见你。”

  纪安站在没口,嘟着嘴,说,“麻烦你给她说一声,我想见她。”她心里挺闷的,觉得她和苏贝儿吃顿饭也没有什么啊,女王陛下难道吃醋?这也太不信任她了吧!她垂下头,情绪挺低落的,觉得有点委屈。她就那么一个朋友,握手言和总比在心里疙瘩一辈子好吧?而且也是不想让苏贝儿以后给女王陛下找岔、给她穿小鞋。女王陛下问都不问她一下就先生气,这也太过分了!

  大秘弯下腰瞄了眼纪安,哟,都快哭了呢!赶紧打个电话小声地跟萧言缄报告情况。大秘搁了电话,客客气气地对纪安说,“纪小姐,萧总说了,她现在很忙,让您过一会儿再来找她。”她的话音一转,压低声音说,“萧总现在气头上,你还是等她的气消了再来吧。”

  纪安的委屈一下子就迸了出来,又气又恼又委屈,又不能发作,心里顿时升起一股气堵在心窝处,憋得她的眼泪花子一下子就滚了出来。她想了想,一跺脚,走到大秘的办公桌前,找到一支笔,找来一张空白的a4纸,刷刷几句话把跟苏贝儿见面的清楚地写在a4纸上,然后交给大秘,“替我交给萧总。”说完,一抹眼泪,转身出了办公室。

  吴英看到纪安气呼呼地从萧言缄的办公室折回来,估计纪安肯定是受了气或者是委屈,马上跟过去。

  纪安感觉到吴英的跟随,回头对她说,“别跟着我,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她恨死萧言缄了,都不信任她。难道她还会跟苏贝儿做出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哼!出了写字楼,她往楼顶天台爬去,爬了半层,突然探出头去,见到吴英站在门口。她抿了抿嘴,心想,肯定是甩不掉吴英的,于是对吴英招了招手,说,“上来。”

  吴英几步跟上去,走到纪安的身边。

  纪安伸出手说,“把手机借我下。”

  吴英迟疑一下,摸出手机,递给纪安。

  纪安把手机关机,又把自己的手机摸出来关机,然后两部手机一起放自己兜里,说,“等回家了再还给你。”说完,她嘟着嘴,爬到天台顶上,推开阳台门,走到天台中间,坐在消防栓水管上。

  吴英站在边上默默地看着她,她抬起头看了下头顶上的烈日,想了想,换了个位置,用自己的身体替纪安挡了太阳。纪安穿的黑衣服,在这八九月天里面很容易吸热中暑。

  纪安感觉到阴影投来,替她惹了阳光,抬起头看了眼吴英,说了句,“谢谢。”爬起来,往蓄水池方面挪了些,躲在蓄水池的阴影下。这办公楼的楼层顶高,有风吹来,躲在阴影下倒不觉得太热,微微有点点小闷热就是。她拍去消防栓水管上的灰尘,用纸巾贴在消防管上面,然后坐上去。想了想,对吴英仰起头,说,“你可不可以站我后面让我靠一下?”

  吴英点头,走到纪安的身后去站好。

  纪安就仰起身子,把吴英的腿当沙发靠背,然后仰起头闭上眼睛睡觉。

  吴英低头看向纪安,有点忍不住想笑,这也太孩子气了吧?见过那么多人生气发火,可从来没有见过纪安这样的,居然躲到天台用睡觉来发泄心里的气,而且还是以这种姿势睡觉。

  萧言缄在办公室里,端着水杯,窝在椅子里,背对着门,面对着窗户,冰冷的水一口接一口地灌下,却仍压不住心里那不是滋味的滋味。不就是一个中午没有了陪纪安吃饭么,苏贝儿不是昨天晚上才跑出来跟纪安打个照面吗?昨天晚上纪安在她的面前装得跟苏贝儿是仇人似的冷嘲热讽的把人气走,还差点跟妈吵起来。却原来全是演戏给她看啊!这才隔一晚上,一回头,纪安就背着她和苏贝儿见面了。这“老朋友”见面,笑得那个甜蜜、热切,聊得那个热火朝天,恨不得凑一块儿去粘着了。纪安笑得那小模样儿,装可爱,逗得苏贝儿那笑得恨不得把纪安抱到怀里去,这青梅竹马还就是不一样!没见到纪安对谁那么亲热过,没见到纪安对谁那么好过。那缩着身子讨好卖乖的小样子,连对她都没有过!还专门跑出去帮苏贝儿买圣代冰激淋,纪安有这么主动地买过东西给她?除了送个订婚戒指,除了煮粥给她,就没见过纪安送过她小礼物,帮她买过什么冰激淋!

  萧言缄越想越气,端着杯子的手都在发抖。好你个纪安,什么时候学得人前一套,人后一套了!昨天晚上在她的面前表现得那么讨厌苏贝儿,今天居然就凑一块儿去亲亲我我了……

  萧言缄气得连呼吸都在打颤,四肢都有点发软,恨不得把纪安这混蛋拖来打骂一顿,可她又狠不下心真把人拖来打骂!萧言缄又喝了一口水,把杯子里的水喝得底朝天,才转过身,将杯子重重地放回办公桌上。她喘着气,抓起笔,去批桌上的文件,却发现一个字都看不进去,脑子里全是纪安背着她跟苏贝儿见面的情形。她“啪”地一声,把笔摔在桌子上,仰面窝在椅子里,抬起手捏住自己的鼻梁。“不气不气,萧言缄你别气!”萧言缄低声自己劝自己,这么多年,她还从来没有现在这么生气过!她能不气?纪安居然背着她跟老情人约会见面,她能不气?纪安在意过谁?除了纪安的亲爹妈,她还把谁放在心上过?苏贝儿一个,她一个,两根手指头就数完了!纪安今天就算是跟汪雅佳抱一起打啵她都没这么气,偏偏跑去跟苏贝儿凑一块儿!

  内线电话又响起,萧言缄一看号码,是大秘拨进来了。她抓起电话,说,“我现在谁也不想见,如果还是纪安,你直接让她滚,我现在不想看到她。”

  “纪小姐刚才生气跑了,眼睛都红了,好像很委屈。哦,她留了张……呃,在a4纸上写了一段话给您,好像是解释今天中午的事情的。”大秘的声音小心翼翼地传来,“萧总,要现在给你送进去吗?”

  “她去哪了?”萧言缄深吸口气,压下心里的怒意问。

  “不知道,只看到跑出了写字楼,吴助理跟在她身后的。”

  萧言缄又吸了几口气,声音才逐渐冷静下来,“拿进来吧。”说完,把电话挂了。她就不知道纪安还有什么好委屈的,该委屈的是她吧!她紧紧捏着拳头,好你个纪安,回头不训到你头冒青烟,你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大秘小心翼翼地走进来,把萧言缄给纪安的文件和会议记录摆在桌子边上,将那张a4纸摆在萧言缄的面前,很小心地说了句,“萧总,我先出去了。”

  “嗯。”萧言缄应了声,等大秘出去后,她才拿起a4纸看。一看到a4纸和上面很随意地留下的毫无格式的字她就来气,这也算是给她的解释?随随便便一张纸,廖廖几笔鬼画符?这也太有诚意了!萧言缄直接将纸揉成圆就丢进了旁边的垃圾桶,气得脸都白了,头一阵阵地疼。她抱着头,窝在椅子里,牙齿都在打战!好……好……纪安……你本事,你有本事,头一回能让我气成这样,你有天大的本事!她萧言缄能放过姓纪的,她就不姓萧!抓起电话,拨下大秘的电话,“把纪安叫到我的办公室里来。”“咔”地一声,重重地把电话摔回去。

  过了一分钟,大秘的电话拨进来,“萧总,纪小姐关机了。”

  “那打吴助理的电话。”

  “吴助理的电话也关机了。”

  萧言缄怔了下,握了握拳头,冷冷地说了声,“知道了。”两个人都关了机。吴英是纪安的贴身助理,无缘无故的不可能关机。是发生什么事了?她想了想,又从垃圾桶里翻出纪安写的那封“信”,闭上眼睛,冷静了一下,才将揉成团的纸展开。“朋友一场,不想谁的心里埋着疙瘩过一辈子,冤家宜解不宜结,予人宽容,予己方便;作为你的爱人,不想给你在生意场上竖敌,想让你走得平坦些。做为爱人,当互相信任;言言,为何疑我?”

  第五十章

  萧言缄把这几段话来来回回地看了好几遍,特别是那句,“言言,为何疑我?”更是刺到心坎里去了。她渐渐地冷静下来,手上握着纪安给她的那张纸,把事情从昨天晚上到今天又想了遍,又看再了遍纪安留给她的话,才渐渐地把那弯转过来,她一个巴掌贴在额头上,她闭上眼睛,顿觉懊悔,她居然让醋意冲昏了理智!她把那张纸搁在桌子上,将自己埋在椅子里,足尖在地上微一着力,转动椅子,面对着窗户。她不怕跟苏贝儿为敌,也不需要纪安去讨好苏贝儿拉关系!凭苏贝儿的职位和现在的能力,还动不了她萧言缄!相对之下,她更不喜欢纪安和苏贝儿走太近,这会让她不舒服。

  萧言缄闭上眼睛,虽然纪安不跟她商量就去跟苏贝儿握手言和,但出发点也是为了她好。“作为你的爱人,不想给你在生意场上竖敌,想让你走得平坦些;”这是纪安在替她考虑,为她抹平人际关系中的潜伏危机;“朋友一场,不想谁的心里埋着疙瘩过一辈子,冤家宜解不宜结,予人宽容,予己方便;”握手言和,只为放开恩怨纠葛,还彼此一个洒脱,一份轻松。这是纪安见苏贝儿的原因,也是纪安的态度;

  “做为爱人,当互相信任;言言,为何疑我?”这是纪安对她的质问,也是……她让纪安难过和生气了吧?

  萧言缄睁开眼,拿起电话,迅速拨下纪安的手机号码,拨了几位数,迟疑了一下,又挂掉。难道纪安背着她与苏贝儿见面就不该让她生气?纪安跟汪雅佳见面都会跟她说一声,跟苏贝儿就这样瞒着她?如果没有鬼,能有什么好瞒的?

  萧言缄把纪安留的那张纸条塞到抽屉里,来个眼不见心不烦。她埋头去处理手中的文件,可盯着文件看了半天,发现一个字都看不进去。想到纪安生气跑出去的事情,虽然有吴英陪着不怕出什么事情,可万一纪安闹起大小姐脾气犯起浑来,那也不是吴英能拉得住的。而且纪安心脏不好,万一憋在心里难受,折腾坏了身子怎么办?这要是生气跑出去也不用关机啊,她关机做什么?是不想让她找到?萧言缄把手支在额头上,闭上眼睛,她估计这次纪安是真生气了,要不然也不会跑出去连手机都关了。是气自己不相信她吧?

  “做为爱人,当互相信任;言言,为何疑我?”简短的几个字,里面包含多少情绪。责问、委屈、怨怒,怕是都有吧?

  萧言缄把额前的刘海向后压去,长长地喘了口气,她不是疑,是太在意;她倒没有真的相信纪安和苏贝儿之间有什么,不然她也不会只是单纯的生气。但她在意,也担心纪安会……担心纪安以后又会对苏贝儿好,担心以后纪安的心里不是只有她一个,不会全心全意地对她。她担心苏贝儿的出现,会分走纪安对她的关爱。她要的爱太多,她不想让纪安像苏彤那样,对谁都分出一分关爱。说她自私也好,说她贪心也罢,她都想要纪安全部的情和爱。可是她没办法对纪安提这个要求,这样的要求提出来是无理取闹。可是纪安真的给了她全心全意,纪安见苏贝儿是怕在无形中给她竖敌,留下潜伏的隐患;是想和苏贝儿放开恩怨,不想再纠缠。恨一个人用的感情,比坦然、淡然的面对一个人所要用的感情多得多。予人宽容,予己方便。

  “言言,为何疑我?”萧言缄不知不承认,她疑了,她是不相信自己,还是不相信纪安?她信纪安,是信不过她自己吧!萧言缄重重地叹了口气,苦笑一声,什么时候,她变得这么不自信?

  想起纪安的话,萧言缄在想,这会儿纪安的心里是满腹委屈吧?她起身,倒了杯水,喝下,渐渐的让情绪平复。把水杯搁在桌子上,她这时候似乎不应该自我纠结,该去把纪安找回来吧?

  萧言缄想了想,又拨下纪安的手机,电话仍是关机。打吴英的电话,也是关机。她把电话打到纪安的办公室,电话通了,却没有人接。她又拨了次,丁琴接的电话,告诉她纪安不在。萧言缄想了想,打电话到门卫室问门卫纪安有没有出去,被告知没看到出去。萧言缄又在窗户前看了下纪安的车,仍停在停车位上。那应该还在公司,可是去哪了呢?萧言缄出门,在办公室各部门转了圈,都没有见到纪安。她找到罗圣明的办公室也没有看到人,想了想,让罗圣明把调出写字楼的监控录相给她找来。结果监控器是转动的,只看到纪安从写字楼出来和吴英在门口站了会儿,然后监控器的调转方向,跟着她们两个就不见了。萧言缄想了想,又把录相倒回去,来来回回看了两三遍,才发现吴英站在门口的时候是抬头往上看的。楼顶?

  萧言缄皱了皱眉头,关了监控器,出了写字楼,朝楼顶爬去。

  此时正是下午四点多,太阳正烈,萧言缄站在门口朝外面看去,微微眯了眯眼,这么烈的太阳,纪安不会在楼顶上晒太阳吧?这要晒上一两小时,非中暑不可。吴英也不会让纪安晒下去啊。难道是她猜错了?犹豫了一下,准备转身离开。可想到纪安爬上来了,出去看一下也放心点。她走到楼顶,蹲下身子看去,就见到水池的另一边有两个人挨着一起站在那里,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萧言缄站起来,放轻脚步走过去。她绕过水池,就见到吴英正回头看着她,赶紧把食指放在唇上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她悄悄地走到纪安的身边,轻轻地蹲下身子,刚想哄人,就见到纪安靠在吴英的身上,仰着头,嘴巴张得大大的,一丝口水从嘴角溢出。萧言缄顿时哭笑不得,这人怎么能这样啊?就这么一点形象都没有,就在天台上靠人家身上睡着了?她站起身,看向吴英,低声问,“睡多久了?”

  吴英看了下时间,然后冲萧言缄比了个“二”字。

  萧言缄低下头看向纪安,又是心疼又是好笑,这人怎么跟个孩子似的!

  纪安的嘴巴“吧唧”两下,合上,头扭了个方向,侧着脸,靠在吴英的大腿上继续睡。睡得很香,小腰板仍然挺得笔直,真让人怀疑她是不是刻意练过坐着睡觉的功夫。

  萧言缄蹲下身子,用纪安的发梢去挠她的鼻子。

  纪安揉了揉鼻子,又把头调了个方向,身子也侧了下,整个身子都歪在吴英的身上,过了下,还嫌不够,干脆伸出双手抱住吴英的大腿。这一下姿势就有点搞笑了,腰部扭了一大圈,屁股也只坐了一半在消防管上。也许是这姿势不舒服,纪安又坐了回去,然后睁开眼看了下,又继续坐回最先的姿势靠吴英的身上仰起头睡。睡了一下,突然觉得不对劲,一下子睁开眼,赫然看到萧言缄站在一边含笑望着她。她吓得身子向后一仰,要不是吴英站得稳并用手把她扶住,她非得跌倒不可。

  纪安坐稳了,回过神来,想起萧言缄居然不相信她,又气呼呼地把头扭到一边,不看萧言缄。

  萧言缄一看纪安这样子就知道还在生气中,估计哄也哄不好,而且这里还有吴英在,也不好拉下脸去撒娇。她冷下脸,摆出老板的架式,“上班时间到楼顶睡觉,胆子倒不小,到我办公室来。”说着,她也不动,看纪安的反应。

  纪安慢腾腾地起身,愤愤地瞪了萧言缄一眼,再用力一甩头,或许是因为甩头太用力,脚步没有站稳,晃了晃,差点跌倒,幸好被吴英及时扶住。纪安冲吴英点了下头,打了个呵欠,晃了晃,微眯着眼朝楼梯口走去。懒洋洋的样子像是没睡醒,又像是喝醉酒似的。

  萧言缄看着纪安的背影,知道她还在怄气,暗叹口气,跟在纪安的身后下楼。

  纪安一步一步地踩着楼梯下楼,然后进入写字楼。她又打了个呵欠,捂着嘴,边走边打瞌睡。生气真是件很累人的事情,生完气过后人就困,头也有点晕,眼睛也有点花,有点恶心反胃。她拍了拍胸脯,又捂着嘴打了个呵欠,心想为了身体健康,以后还是少生气为好。觉得渴,在前台接待处的饮水机前拿了个一次性纸杯倒了杯水,一口饮尽,再把纸杯丢回旁边的垃圾桶,这水一喝下水,立即化作汗水流出来。

  萧言缄走进写字楼,就见到纪安的脸色红得不正常,额头上是汗水密布,有点担心她中暑。她走到纪安的身边,说,“来我办公室。”视线在纪安的脸上来回巡视,眼眸沉了下来。

  “我上班时间在楼顶偷睡,你出公告罚我就是。”纪安闷闷地说,她的视线盯着鞋尖就是不看萧言缄。她看着鞋尖,怎么觉得这地在晃啊。

  萧言缄看到纪安低着头,身子在晃动,她吸了口气,说,“那你知道不知道你中暑了?”这办公室人来人往的,还有员工在,她也不好跟纪安有什么过密的举动。

  纪安抬起头,眨了眨眼睛,有点迷糊地看着萧言缄,她有中暑吗?摸摸胸口,好像心跳是有点急促,头也有点晕,身上也很热,一摸额头,有点烫人,好像是有中暑的症状哦。“哦。”她应了声,“是中暑了。”难怪脑子有点迷迷糊糊的,头路也有点头重脚轻。

  萧言缄见到纪安这迷糊的样子,差点没被她气死。“叫厂医上来。”扭头对旁边前台负责接待的文员吩咐一声,再对吴英说,“吴助理,扶她到休息室。”说完,冷着脸,环抱双臂站在一边,这么差的身体,外面将近四十度的高温,她也敢呆在外面睡觉,一点都不顾惜自己的身体。

  吴英挽住纪安朝休息室走去,把她扶到椅子上坐下,再倒来冰凉的冷水喂进纪安的嘴里,萧言缄又拎了条湿毛巾进来,敷在纪安的额头上,再把空调开小风对着纪安吹。

  51…60

  第五十一章

  厂医上来替纪安检查了一下身体,有点轻微中暑的症状,说最好是送到医务室补充点生理盐水。

  萧言缄看到纪安迷迷糊糊的样子,本想让厂医配了针药送上来,可又看到办公室里人来人往,人多嘴杂事情多,于是让吴英把纪安送到医务室去。她估计办公室的人又会为刚才的事情议论,为了平息公司的言论和无端猜测,把事情划到一次员工偷懒被老板抓包上去。她回到办公室,把行政部的人叫去,让他们出张通告,写明纪安上班时间躲在楼厅睡午觉,记小过一次,罚款两百,同时通告全公司除行政部相关后勤工作人员外,任何无关的人员不得私自到楼顶逗留。

  吴英直挺挺地站在病床边上,神情漠然。

  纪安躺在病床上打点滴,眼睛闭着,身体放松,像是睡着了。

  萧言缄走进去,对正在忙碌的医生问,“她的身体情况怎么样?没什么事吧?”声音很轻,怕吵醒纪安。

  厂医站起身子,把刚才给纪安验血的结果递给萧言缄看,说,“没什么大碍,有点贫血、营养不良,血压也偏低,注意点营养和休息就行了。”

  这还叫没什么大碍?萧言缄扭头朝纪安看去,怎么还营养不良啊?她看了下点滴瓶,问,“这多久能打完?”

  “估计要两小时。”

  萧言缄走到床边看了下纪安,用手在纪安的额头上探了下,还有点烫。她对吴英吩咐了几句,让她照看好纪安,让吴英有什么情况随时打电话给她。提起电话,她又想起吴英的手机关机的事情,于是问,“你的手机呢?”

  “在纪小姐身上。”吴英答。

  萧言缄返身从纪安的身上搜出手机,把吴英的手机还给了她,说,“以后别再让她把你的手机拿去,以防万一有什么意外情况你不方便联系人。还有就是别凡事都依着她,你是她的保镖,不仅要保护她不被别人伤害,也得防止她做出自我伤害的事情。”

  “是。”吴英应道。

  萧言缄又看了下纪安,说,“等她打完点滴,你送她回去。如果她闹脾气不肯回去,你把她强行押回去,就算她把你告到纪老爷子那里,有我去替你说,有事情我担着。”她有时间得再带纪安去医院做次体检,算起来也有一两个月没去医院例行检查了。她又打电话把小秘叫下来帮她守着纪安,然后出了医务室。在公司得注意点影响,她们两个人的事情,还是回到家再说比较好。

  厂医等萧言缄走后,好奇地问吴英,“这纪安是什么人啊?”坐路虎、带保镖上班,连大老板都亲自出动。公司里对纪安和大老板之间的各种流言以及猜测都有。

  吴英说,“他人闲事,莫问。”说完,笔直在站在床边。

  纪安睁开眼睛,翻身从床上坐起,抬眼看了眼那厂医。

  厂医有点尴尬地冲纪安笑了笑,问,“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纪安摇头,伸手去拔针头,被吴英一把按住。纪安瞪吴英,“你听她的还是听我的?”

  “我听老首长的。”吴英正色说,“纪小姐,如果你有什么差池,我很难对老首长交待。你中暑就已经是我的失职,请不要让我为难。”

  厂医去瞅纪安,再看吴英,哟,这保镖不是大老板给纪安雇的啊。能雇得起保镖的人,还需要打工?他再看纪安,这不会是哪家的千金大小姐在这里来历练的吧?要不然萧干嘛总对她另眼相看?

  纪安坐在病床边上,看了眼吴英,把点滴的速度拨快了点。她闷闷地坐在床边,她现在很生气,可是又没办法发出来。这是在公司,旁边还有一个三八公竖起耳朵偷听。

  本来她刚才快睡着了,可是萧言缄一来,她闻到萧言缄身上的香水味就醒了。所有的谈话内容她都听到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更不舒服,甚至难受,硬生生地咽了口气在心口堵住上不去、下不来。她很想问萧言缄,自己在她的心里到底是处在怎样的一个位置上!她和苏贝儿吃顿饭,女王陛下就能生气到不理她。就算是她做错什么,女王陛下说出来或者是骂出来都行,她应着、受着,但她无法接受女王陛下的冷战和避而不见!她更没办法接受女王陛下让吴英押她回去。她有她的自由和权利,就算是李大人都没有权利来做这种无理的强制干涉。或许女王陛下发号施令习惯了,而自己又是她的员工,她可以对自己这样管束!可是,纪安希望自己能在某些方面和女王陛下是平等的。纪安萌生了离开萧言缄的公司的想法,如果自己不是她的员工,是否她们之间能好一些?她也不想再靠着萧言缄的庇护,不想再凭着与萧言缄的关系得到这格外的照顾。她也有她的骄傲和自尊,外面的世界,风浪再大,她凭着自己的能力一步步站稳脚去摸爬滚打,哪怕身上袭满风霜,至少,她走得坚强。她也相信,女王陛下的公司人才济济,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不会离不了她。

  纪安埋着头坐在那里,重重地叹了口气,觉得有点累,追逐得累。回想起自己认识女王陛下以前,再想到现在,突然发现自己变了很多。她随着女王陛下的脚步奔爬,但她没有追上女王陛下的脚步,却又失去了自己原来的路,迷失在了半途。原本,她的人生,没有这些功名利录的追求,所求的仅仅是静静地观赏人生两岸的风景。后来,她追逐了她的爱情,在追逐爱情的时候,她舍弃了人生的其它风景。于是,当爱情遇到波折的时候,它的世界就被彻底的颠覆。女王陛下与别人的一吻,女王陛下的一刻冷漠对待,就能让她犹如面对世界末日的到来。女王陛下的一笑,女王陛下的一句关爱,就能让她喜上九重天。她的情绪,她的举动,全随着女王陛下而动,那她自己呢?她在哪里?

  小秘来了,进了医务室,坐在纪安的对面,歪着头看向纪安,眼睛一眨一眨的。

  纪安看了她一眼,没去理会。她挪了下身子,斜靠在床头,吸了口气,闭上眼睛,淡漠的神情,眉间笼罩上一层淡淡的忧郁。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盐水瓶里的液体一点一点的减少,到最后厂医拔了针头,对她说,“纪安,好了。”

  纪安睁开眼,向厂医淡淡的点了点头,下了床,慢慢地朝外面走去。她看了下时间,还有十五分钟下班。纪安回到办公室,在经过办公大厅的公告栏的时候,看到有人在围观,似是有新的公告发布。她走过去,行政部出的公告,关于她下午在楼顶睡觉的处罚公告,落款处有萧言缄的签名。

  “果然不愧是公司的头号问题人物,纪大侠,你又上榜了。”一名同事向纪安竖起大拇指,也不知道是夸还是贬。

  纪安看到公告,上班时间偷懒睡觉,的确有违公司制度,罚她应该,理所当然;可是她压不住心里的那丝受伤的感觉,她只是心里难受,想上去避一避而已。偷偷溜到楼顶去透气,已经不是一次两次,被女王陛下遇到,就成了不可以!她在女王陛下那里受了委屈,难道还不允许她发泄吗?她盯着公告,看着萧言缄的签名,调过头,朝办公室走去。她回到办公室,默默地收拾着自己的公文包。

  她收好包,坐在办公桌前,心里压满了委屈和受伤。让她在爱人面前任性一回不行吗?让她在难受、受伤的时候,在爱人的怀里放肆一回,不行吗?感觉到眼眶里有水花在翻滚,似有泪水要滚出。纪安深吸几口气,将眼眶里的泪水逼了回去,然后提了公事包,大步朝办公室外走去。

  她快步下楼,并没有朝停车位走去,而是直接走出大门。她出了公司,到了公交站台,往公交车上挤,被吴英拉住。

  “纪小姐……”吴英制止她。

  纪安没有挤上公交车,她看着公交车缓缓地开远,回过头,看向吴英,“难道我连选择如何回家的自由都没有了吗?”她睨着吴英,问,“阿英,你是保镖还是看守?”

  吴英放开纪安,默默地望着她。

  纪安站在公交车站台前,环抱双臂,看着人潮一拨又一拨地挤上公交车,她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环抱双臂的手,越搂越紧。

  汹涌的人潮从身边挤过,路人异样的眼光投射而来,又迅速掠过。纪安站在公交车站台下,她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背后的厂区里有一辆路虎坐驾等着她,旁边有专职的司机兼保镖。旁边大厦里的顶层办公室里,那高高在上的女王是她的妻。但她想自己坐一回公交车回去,和以前一样坐公交车回去,却成了不允许。

  纪安倔强地站在那里,太阳投射在她的身上,一点点偏移,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旁边等候公交车的人越来越少,她和路旁的公交车站牌一样孤伶伶地立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吴英的电话响了,她按下接听键,说了句,“在公司门口的公交车站这里。”挂了电话。

  过了几分钟,萧言缄的红色法拉利驶出来,身后跟着保镖的坐驾。红色法拉利在纪安的面前停下,车窗落下,萧言缄坐在车里,侧过头看向纪安。

  纪安站在那里,默默地看着萧言缄,右边的眼眶里滚出一行泪水。她噙着泪,笑了笑,把眼睛闭上。

  萧言缄坐在车上看着纪安,手握在方向盘上,掌心有些酸软。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说不出话来。纪安的眼睛里,盛满泪水和哀伤;那带泪的笑,全是心碎神伤。

  第五十二章

  夕阳的剪影投射在公交车站前,身着黑色套装的纪安静在那里,眼眸微闭。阳光的温度似乎照不到她的身上,淡淡的冷意从她的身上散开。她站在人群里,却好像并没有融入人群,站在一群等车的人里面,格格不入。孤冷的气息凝罩在纪安的身上,将她与周围的人隔离开去,形成鲜明的对比。

  萧言缄叹了口气,解开安全带,走下车,来到纪安的身边,她的视线在纪安的脸上留停两秒,随即又迅速掠过周围,发现此刻站台上候车的人全是公司的职员,有身着工作服的生产线工人和技术人员,也有两三个管理层的白领。

  嗅到熟悉的香水味,纪安睁开眼望,望向萧言缄,眼眸中泛着湛湛水光,微波洵洵,卷翘的睫毛上挂着晶莹的露珠。她吸了吸鼻子,红着眼看着萧言缄,深吸口气,带着几分气愤,又有几分可怜地控诉,“你欺负我。”

  萧言缄笑,“谁叫我是你老板。”她偏头打量纪安,问,“你不怕再中暑啊?还是想晒成非洲黑人?”俏皮地眨了眨眼睛,抬起头看着天上的白云,说,“呃,刚才鹏锦公司的纪总打电话给我,说他想追求你妈,想让我请你帮忙,这个忙你肯不肯帮?”

  纪安的脸一黑,“爸想追求妈?”她嘟嚷一句,“他不是天天到我们家蹭饭吗?那不算是追求?”随即想起,自己还在和萧言缄怄气呢,干嘛她一跑来和自己说话自己就搭理她了。把脸转到一边,就见到旁边站了几个公司的同事,正瞪大眼睛看着她们。她的眼眸一沉,别过脸看向萧言缄,“大老板,您请。”比个手势,把萧言缄往她的车上请,“我自己回去。”

  “别再站这里晒太阳了,再中暑我可没办法跟你爸妈交待。”萧言缄说完刮了下纪安的鼻子,钻回车里,冲纪安挥了挥手就开着她的法拉利走了。

  纪安站在那里,眨了眨眼睛,看到萧言缄走远了,她才回过头很郁闷地看着吴英。她明明在生女王陛下的气的,可为什么一看到女王陛下就舍不得对她发火,现在女王陛下一走,她更憋屈和郁闷了。

  她环抱双臂,站在公交车站台下,嘟着嘴,眼睫毛一颤一颤的,看着公交车从远处开来,停下,又再驶往远方,人们从公交车上上下下,只在站台做短暂的停留。她的眼眸逐渐的沉凝下来,直到有一辆直达她家门口的公交车停在她的面前,她犹豫了一下,跳上车,投了币,挤进了车厢里。车很挤,没有空位。她挤在人群里,握着吊环站在那里。

  吴英守在纪安的身边,小心地把纪安与周围的人隔出一点距离,并且很谨慎地留意周围的动静。

  公交车摇摇晃晃的往前驶去,纪安看着前方,情绪渐渐的冷静下来,把今天的事情又从头到尾想了遍,然后再想为什么女王陛下生她的气不理她,她就会情绪低落成那样。是太在意了,她的情绪完全被女王陛下的情绪影响和左右。这样的她就成了依附女王陛下而活的紫藤,而不是与女王陛下并肩而立的参天大树。爱情的平等,不是对方的给予,而是自己的争取和无形的潜移默化下形成的相处模式。两人相处,是一强一弱、一压一忍,还是旗鼓相当、相互扶持?她自然是选择后者。这旗鼓相当不是指社会地位,而是指心与心之间是否在天平的同一线上。她和女王陛下之间彼此爱得很深,可是她们的心并没有站在同一条平行线上,始终有一种距离存在。可这种距离是什么呢?她能感觉到这种距离,可如果真要去想明白,又觉得很复杂,是一种综合上的。她们的生活模式和思维模式都有很大的不同,就像今天苏贝儿的事情,她是开心的,女王陛下却是生气的?为什么呢?她开心,是解决了恩怨、处理了麻烦。那女王陛下生气什么呢?因为她和苏贝儿曾经是好朋友,因为她曾经关心过苏贝儿?还是女王陛下觉得她和苏贝儿之间有什么吗?应该都不是,可为什么偏偏女王陛下就生气了呢?她不明白。正是这份不明白,体现出她们的距离,所以下午才闹得那么的不开心。她对女王陛下的了解,还是不够。女王陛下对她的了解呢?纪安偏着头想了想,站在女王陛下的立场上去想自己。应该是了解的,但是自己这样的性子和总这样自我纠结,能让女王陛下怎么办?哄?这还没哄她就跑了、闹了、病了。骂?纪安想象到如果女王陛下或者是李大人骂她的情形,不自觉地把手指头放到嘴里含住,露出一种不好意思的样子。她们那么疼自己,能骂吗?

  纪安抬起头,很不好意思地瞅着吴英,咬住手指头,小心翼翼地问,“吴英,我是不是让人很……呃,是不是让人很难相处啊?呃,没关系,你说实话,我想听。”

  吴英想了想,说,“要我说实话?”

  “嗯嗯。”纪安把头点得跟捣蒜似的。

  吴英想了想,说,“不算难相处。你比较任性和孩子气、有点倔,喜欢自己跟自己别扭。”

  “呃……”纪安僵在那里。抬起头,眨巴眨巴眼睛看向吴英,额头上飘过几条黑线。得到的评价居然是像个孩子?她再过几天就二十五岁了!惊觉到自己快二十五岁了,纪安才突然发现自己的心智好像和年龄有点不成正比。

  公交车停下来,摇晃了一下,纪安没站稳,一头撞向吴英的怀里,头撞在吴英的肩头上,然后被吴英扶住。

  “呃,对不起。”纪安赶紧道歉。她摸了摸额头,撞得好疼哦。吴英的肩头是什么做的啊,跟铁板似的?抬起手在吴英的肩膀上捏了捏,好硬哦。她看到吴英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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