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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疯了 第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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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个子男人连忙笑着说,“我只怕你是日本人或韩国人,既然是同胞,还是普通话来得痛快。”

  躺在地毯上看报的一个长发女人站起来对高个子说,“阿东,钟国军出门前不是跟大伙说了吗?住在他对门的这个先生姓朱……”

  我说,“我姓屈,就叫我屈乡楠吧。”

  长发女人歉意地一笑说,“对,就是这个名字。好像还是个作家。对不起,我将‘屈’听成了‘朱’。”

  说罢,她伸出白晰的手,自我介绍道:“我叫温尼。”

  高个子阿东说,“我老婆。”

  温尼嗔怪地白了阿东一眼,俏皮地说,“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这时,在另外几个房间里聊天的,喝咖啡的,唱歌的,弹钢琴的等一个一个走了出来,并都十分友好地作了自我介绍:周山岭、阿升、罗武、谢双依、马平、陈思佳和高春凤。这些人的名字过了好些天我才完全记住。

  我当时很纳闷,这群号称“身体的革命”的先锋派,并没有一点与常人不一样的地方啊。他们既不疯狂地吼唱,也不举止怪诞;衣着虽然十分讲究,却没有半点花里胡哨的味道。男人没有一个留艺术家式的长发的,女人也没有一个剃光头的,更看不到一个人故意将好端端的牛仔裤剪几个破洞,穿着特制的大短裤和上面印有“我为什么还不死”或者“别理我”等流行语之类的文化衫。

  我正在发愣,一杯浓热的咖啡送了上来。我本能地接过,抬头看着送咖啡的人,她嫣然一笑,道,“叫我桂妞吧。我在国内读过你的作品。”

  真是个美丽女人。我想。

  桂妞说,“钟国军出去买啤酒去了。一会儿就回来。这里你比我们还熟悉,就请自便吧。”

  我回头看阿东和温妮时,他俩已进了另一间大屋子。那里有人在唱卡拉ok。

  我说,“头一回来新西兰?”

  桂妮说,“是的。这地方真安静。比农村还农村。不过,我真的很喜欢这个地方。”

  我说,“这是个养老和读书的地方。”

  桂妮说,“可谁都得读书,谁都会变老啊。”

  桂妮一边说,一边随意地坐在地上,盘着长长的腿,对我笑笑说,“我在美国读书那几年,觉得那里的人都在赶杀场,哪里像新西兰人这么悠闲!”

  我说,“人家可发展得快啊。新西兰人要是总这么悠闲,很快就会‘悠’到第三世界去的。”

  “第三世界也没有什么不好嘛。”桂妞冲我妩媚地一笑。

  她告诉我,他们一行十人是当天上午十时半准时抵达奥克兰机场的。

  一出机场,他们就像一群欢乐的鸭子,又唱又闹,真想拥抱这个美丽洁净的城市。到处是花,是花的香,是香的飘逸。那些蛋清一样柔软的白云在高高的蓝天上轻轻地移动,与地面上深蓝色的海水、碧绿的草坪和一群群像白云一样的绵羊形成默契。走在奥克兰这个国际大都市里,你看到的是五彩缤纷的脸孔、脸孔上的笑容和笑容里的质朴、好友与真诚。街上充满着各色音乐,有古典的圆舞曲,现代奏鸣曲和新西兰的毛地歌舞,也有美国的乡村音乐,更有苏格兰艺人在街头戴着电影里才能看得到的高高的帽子在演唱着他们的经典民歌。

  井然有序的街道,威严的交通指示灯,无声的车流和不时飘来的咖啡和蛋糕诱人的芳香。

  牵着宠物过街的妇女、穿着燕尾服溜达的老人、推着小孩的年轻妈妈和在广场上喂养鸽子的情侣们,一个个那么神态悠闲,那么幸福自得,让人油然涌出“活着真好”的人生感喟。

  尤其让桂妞激动的是,他们居然在奥克兰最繁华的皇后大街的尽头看到了一群泰国民间艺人在那里进行精采的演出——

  掌声、笑声和欢呼声,一阵又一阵。

  当一个刚刚被铁钩穿过身体,然后用钩子将身体吊上半空中的“泰国灵媒”——一个年龄大约在十四五岁的小男孩,若无其事地诉说着泰国神灵的神奇时,旁边的听众只能眯着眼睛,露出一副似信非信、惊惶交加的样子来。

  桂妮说,在泰国,每年九月都会举办为期一周的“九皇斋节”,同时会举办各类像台湾那样的“乩童”游行,具有神通能力的“灵媒”在这个时候都会拜请各自的神祗附身,他们在游行过程中会将长长的钢管穿颊而过,形成血腥而又神奇的景观。

  “如果你很佩服他们,你可以将泰铢串在他们颊上的钢管上。”

  不论是外国人或是当地人,为了鼓励乩童卖力演出,都可以将一张张千元面值的泰铢串上乩童的钢管。

  “其实,我们做这些动作都不会痛的。”有神灵附身的小孩答谢时常常这么说。

  有一回,亲临泰国观看表演的桂妞,看到一位刚刚穿过三公分直径粗的钢管的女孩,卸下钢管后熟练地将预先画好的“纸符”往脸颊上一贴,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当神明上身时,我们的身体是借给神明的,为了让民众相信神明上身的事实,我们就表演穿颊,表演的时候一点都不痛的,只有神明退驾之后才会痛,这时贴上符纸,很快就可以复元了,甚至不会留下疤痕。”

  当桂妞将五千泰铢套在那根冷酷的钢管上,小女孩冲桂妞笑了笑,作了上述说明。

  “真没想到,在奥克兰大街上能够碰到‘泰国灵媒’!”

  健谈的桂妞一脸的兴奋:“上帝给了我一双脚,让我来走的;上帝给我了一双眼睛,让我来看的。我走过世界不少地方,看过人生的不少奇观。上帝待我不薄,我要知足感恩。”

  是啊,应该知足感恩!

  我也多次去过泰国,桂妞的一番话让我的思维飞到了那个热烈而神秘的地方:通过曼谷东方大饭店高雅宽阔的大厅,出了花园曲径,热闹欢乐的湄公河夜色便晶亮的展现了;沿着河岸兴建的五星级饭店,紧邻湄公河旁高高搭建的露天看台,河中的游船上供应着各种精致食物,啤酒饮料;更迷人的当然是充满热带气息的夜空,星光灿烂,撩人的河景,摇橹的桨声,柔语软歌,以及与你共舞的美丽人妖……

  第一章 白云下的聚会“性派对”就像品咖啡一样

  我们正聊着,钟国军回来了。

  这家伙见我在跟桂妞聊天,只是笑笑,并不觉得吃惊,仿佛他断定我一定会来参加他们的活动似的。

  而且重要的是,他一句话也没跟我说,就径直走进里面的大屋子去了。

  这个鸟人!我在心里骂了一句。

  却听钟国军在里面大声说,“哥们,姐们,刚才我到城里转了一圈,那两个舞厅已经关了门。另一个舞厅到十点半也要关门。赌场倒是开到很晚的,酒巴也是。至于夜总会的舞女表演,可能大家不会感兴趣的吧?你们都是从大地方来,现在到了新西兰乡下,就只能委屈一下。大家说,是不是?”

  我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

  桂妞向我解释道,原来,他们来了后,发现这地方太没寂静了,静得能只到自己的心跳。有几个人觉得他们想大声说话都不好,就有一种“静得闷、憋得慌”的感觉,因此,提出到城里去跳舞或玩点其它的游戏。

  桂妞朝我耸耸肩,说,“真是命贱。呆在大城市,天天喊太吵太闹,现在好不容易到了一块安静的地方,竟又觉得太安静了——矫情!”

  我喝着咖啡,不好发表评论。

  桂妞冲着屋里大声说,“你们要出去玩,你们去,我可宁愿呆在这里!”

  她回过头,又对我说,“就这么懒洋洋地坐着,躺着,聊着,彻底放松自己,多好啊!”

  这时,我听见阿东说话了:“兄弟,咱们别难为国军了。现在都过了晚上九点钟了,当地人都睡觉了。我们坐了那么久的飞机,今天是不是早点休息算了?”

  “要喝啤酒的,这里有的是。”钟国军补充道。

  桂妞说,“坐了十多个小时的飞机,真是累极了。”

  我说,“你们怎么不在奥克兰停留一天呢?”桂妞说,“我们计划回国前,到那里过一夜。原想,都是大城市,不过是大同小异,闹得慌。没想到,奥克兰竟是如此精彩……”

  只听阿东有意提高声调说:“哥们姐们,大家今晚还有精力搞‘派对’吗?”

  屋子里哄地笑了起来。

  “谁这么玩命?”有一个女人当即喊道,“反正我是至少得休整一天。”

  桂妞很随意地问我道:“你参加过这类‘派对’活动吗?”

  我立即摇摇头,反问道,“你觉得有意思吗?”

  桂妞迅速看了我一眼,说,“个中滋味,你不体验怎么知道?”

  她从地上爬起来,将杯里最后一口咖啡喝下去,意味深长地说,“这事就像品咖啡一样,没品之前,闻起来很香;品的时候,感觉也很香;喝完后,留在嘴里还是很香。可是,再香的东西,一个晚上后,嘴里也会变味了。”

  我不置可否地望着她。桂妞很优雅地朝我摆了摆手,走进里面的屋子去了。

  这时,钟国军走出来,有点抱歉地对我说,“今晚没戏了。大伙太累。只想早点休息。”

  “没关系。我这就告辞。”我立即起身,朝屋子里每个人都点了点头,然后走出钟国军的房门,朝自己的家走去。

  第一章 白云下的聚会送上门来的洋妞

  外面有些清冷,月光皎皎。

  我刚刚横过马路,正要踏上家门小道。

  突然,我发现有一个人蹲在我的家门口,这让我大吃一惊。

  我揉揉眼睛,以为看花了眼:没错,果真有一个洋妞正蹲在那里等我归来。

  “你是谁?”我心里发毛。远远地,我就大声冲她喊话,“为什么蹲在我家门口?”

  谁知,那洋妞根本没回答我的话。仿佛没听懂似的。我只好又重复一遍。

  她仍然无动于衷。

  “你再不回答,我就叫警察了。”我还是大声武气地说。

  这一招果真凑效。她立即站起来,用很低但很柔的声音说,“你大声嚷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见洋妞回了话,我的心像拧紧的螺丝,松了下来。

  我走过来,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呆在这里干什么?”

  “我有必要告诉你这些吗?”洋妞没好气地说,“我呆在这里干什么?你以为我喜欢呆在这里?要不是你朋友叫我来的,我才不愿呆在这里喝冷风呢。”

  “我的朋友叫你来的?谁?”

  话一出口,我立即意识到了:莫不是钟国军?这个该死的鸟人!这样的玩笑也随便开!

  明天再找他算账去。

  洋妞见我有些紧张,反而笑了起来,用手托了托她丰满的乳房,说,“你不觉得进屋去说更方便吗?”

  我头脑发胀,不知如何是好。

  洋妞从我的手里抓过房门钥匙,干脆利落地打开了门,她先跨进半个身子,然后斜斜地靠在门柱上,用媚眼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你想干什么?”我有些手足无措地说。

  “这话应该由我来问。”洋妞不卑不亢地说,仍然用那似笑非笑的媚眼看着我。

  “那好,进屋去说吧。”我作了个“请”的姿势。“你不想挽着我的手吗?”洋妞还是那种有点挑逗的口吻。

  “也许抱着你更舒服?”我突然一激凌,一把将她抱起来,软软的,像抱了一麻袋的肉。

  洋妞咯咯地大笑起来:“这才像个男人!”

  我将她扔进沙发,就火烧火燎地扑了过去。

  可洋妞顿时推开我,有些严肃地对我说,“你想干什么?”

  “干你想要我干的事!”我一鼓作气地说。

  洋妞偏头想了一想,然后娇笑一声,说,“可你并不喜欢我。你将我堵在门口冷落了那么久。”

  “你……”我竟然无话可说。

  “再说,你这么急就要动真格,没情调嘛。”洋妞一本正经地说。

  妈的,好一个婊子!她还要与我谈情调!

  “你想要怎样?”我心里在骂她,可嘴上只能这么问。

  “至少我们先聊聊天,酝酿酝酿情绪,找点感觉嘛。”洋妞又变得娇媚起来。

  真荒唐!都什么时候了,她还要同我来这些东西!

  然而,我只有忍住,不好发作。

  一个最关心的问题是,她一个晚上呆在我这里,我要出她多少钱?“你在想什么?”洋妞盯着我,仿佛看出了我的心思。

  “能否告诉我,”我心想,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不就是一个妓女嘛。妓女就是妓女,犯不着同她朦胧,因此,我直挺挺地说,“要是你整晚都在我这里,我得付你多少钱?”

  “你说我值多少钱?”

  洋妞一点也不觉得难为情,竟大大方方地笑着说。

  第一章 白云下的聚会激情中,有人大声喊门

  应该说,这个洋妞还算是比较漂亮的那类女孩。不像大多数本地女孩,皮肤粗而多毛,她的皮肤很细腻,在灯光下泛出一层白白的柔光。

  她身上的香水味道很好闻,具有刺激情欲的作用。

  因为抱过她,感觉那种奇异的香也留了一层在我身上了。它使得我有些等不及了。

  可是,这洋妞值多少钱呢?我从来没有这方面的经验。虽然电视、报纸上经常有这方面的广告,可都是按钟点计算的。要是这样的话,整个晚上可不是个小数目。

  也许,我的功夫特别好,让她感觉满足,她会少要、甚至不要我的钱?

  这种艳遇也经常听朋友说及,只是自己没这个福罢了。

  如今,这个洋妞是不是就是我一次艳福的机缘呢。

  “你真美!”我直勾勾地看着洋妞,有些心动地说。

  “这样的话我爱听。”洋妞一点都不谦虚,她突然改用普通话说:“中国人都说我漂亮!”

  “你会说中文?”这一下,可真让我吃惊不小。

  “我说得不地道吗?”洋妞得意地反问道。

  作为洋人,能说出如此清晰的中文,委实太难得了。

  “你去过中国?”我立即改用中文交谈,这样更能达意到位。

  “我有很多中国朋友,我也经常去中国玩。”洋妞脸上洋溢着一种淡淡的柔情。

  我仔细看着洋妞,看着她的眼睛,她的头发,甚至她的脸型,我像突然明白了什么,问:“你是混血儿,身上有着中国人的血液,对不对?”

  “才看出来?”洋妞灿烂地笑了,她告诉我,她的祖父差不多是第一批驾着小舟登上新西兰这块土地的中国人。祖父出生于广东,来新西兰时才十六岁,原本淘了金子,就回去建房娶媳妇,没想到竟然扎下根来,并与欧洲来的奶奶成了家。然后又设法一波又一波地将国内的亲人移了过来。“真不容易。”我由衷地说。

  洋妞点点头,说,虽然她的妈妈是澳洲人,但祖父给了家里一条不成文的规定:所有这个家族的孩子都必须学说普通话。“祖父说,故乡的土地远了,但根决不能丢!”

  看着洋妞一脸庄重地说话的样子,我都有点感动了。我说,“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了吗?”

  “我有一个中文名字,叫林向华。很普通的一个名字。”洋妞说,“这个名字是祖父取的,寄寓着他‘向往中华’的朴素情意。你就叫我向华吧。”

  “向华,你住在哪里?你看,都这么晚了。”

  不知怎么的,当林向华说了这段历史后,我澎湃的血液竟慢慢冷却下来了。我并不标榜自己是正人君子,但我不想这么糟塌一个姑娘。

  “怎么,你要赶我走?”林向华眼睛一转,将一轮水淋淋的光圈往我面前一泼,我竟像中了邪似的,不由自主地坐在了她的身边,并且轻轻地搂住了她。

  那是一座沉默的火山,也是一座激情的火山。我感觉到自己的血液又“呼”地点燃了,我不再说话,用疯狂的吻诉说着自己的压抑和饥渴。

  林向华似乎充分明白我的需要,她游若蛇身,微微抖动着,嘴里发出一丝甜甜的呻吟。

  那是子弹的叫喊,击中我脆弱的神经。

  哦,如此近距离的异国女人特有的香味,这些细银的小小汗毛,花瓣一样性感的嘴唇,朦胧闪光、有着长长睫毛的大眼睛——它是闭着的,却分明在说着炽热的情话。

  “我要!我要!”

  这是骨子里的喊叫,通过彼此的心电感应,合成了一股强大的激流。

  我迫不及待地剥下自己的衣服,也冲动地、近乎粗暴地撕下了她的衣饰。让我惊叫一声的是,她居然没有穿内裤!“这样不是更好吗?”林向华娇喘着,细声细气地说。

  这是一朵花,一朵刚刚开放的充满欲望的花。我完全被奔涌的激情俘虏,被岩浆般滚烫的冲动左右,我忘记了身在何处,我来不及将这朵赤裸的、散发着醉人肉香的花放到她应该去的地方,就急急地扑了上去。

  林向华没有拒绝,她兴奋地承受着,吸纳着,释放着,嘴里发出一些快感的叫声。

  我们从沙发一下子滚到地毯上,林向华紧紧地缠绕着我,将高高的乳房死死地压在我的岩石般的胸脯上。

  火,熊熊的大火将灵魂的天空烧得发红。

  我终于打开了水井的门,排山海水的冲动夹着风暴的呼号一波又一波,刀子般划过我的神经。

  我们快乐着,奔涌着,击打着,大肆张扬着生命的原始力……

  突然,门外响起了重重的擂门声,并且大声喊话:“怎么样了,向华?”

  “搞定了,亲爱的!”林向华大声回应着:“真是一条好汉。我正要着,喜欢着呢!”

  “轰”的一声,仿佛一把锤子迎面猛地砸到了我的头上,我眼冒金花。

  林向华还在不停地扭动,我却像穿孔的皮球,一下了泄了气。

  “那好,你们好好享受着吧,我过十分钟再来。”

  他妈的,门外说话的分明是钟国军的声音!

  我很快站起来,穿好衣服。

  林向华却不以为然地说,“其实用不着这么仓促,我知道你还没有满足。”

  她停了下,又自言自语地嘟哝道,“国军来得也真不是时候!”

  “你们究竟要干什么!”我的脸孔气得发白。

  “你发什么气,真是神经病!”林向华见我这样,反而气呼呼地发起火来,“本姑娘对你不好吗?你没从我身体上得到快乐吗?我告诉你,别以为我是妓女,不是,从来就不是!我是钟国军的女朋友!”

  此话一出,顿时将我镇住了。

  天啦,她在说什么呀!

  然而,转眼一想,他们这伙人,连妻子都互相交换,女友算什么!

  仿佛在短短的时间内,我从一座高山飞到了另一座高山。世界上的美景真是多啊,有些景色,你一辈子都看不懂。

  我们的心情慢慢平静下来,两人重新坐到沙发上。

  林向华告诉我,她参加钟国军他们的“性派对”活动有三年多了,感觉收获多多。当钟国军与国内的朋友到斐济“消魂岛”游玩时,她也在那里。她喜欢那种随意的气氛,喜欢不同的性生活方式,喜欢不同男人身体上散发的气味。

  她特地强调,决不是有意要拉我“上贼船”。当钟国军去接她时,路上讲起了我,她说她想认识我。一方面想证明她是否有魅力“搞定我”,而一方面也的确想为我的人生“开辟一个新天地。”“我的确是为你好,你可千万不能怪我啊。”林向华竟是这样一本正经地说,“人,干吗那么压抑自己呢。”

  我能说什么?

  “就算你不愿意参加我们以后的活动,我相信,今晚的激情也会深深地留在你的记忆里。”林向华妩媚地冲我一笑:“难道你就真的不想咱们再有更尽兴的一次吗?”

  这时,钟国军敲门进来了。是林向华开的门,她与钟国军亲热地吻了吻。

  钟国军将林向华额上的几绺乱发整理好,走过来问我:“怎么样?”

  钟国军有点得意地看着我。

  我有些尴尬,觉得被他俩“暗算”了,真是又气又恨,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我知道你行。”钟国军一语双关地说。

  第一章 白云下的聚会“四”字顺口溜:笑死最开心

  到了一个新地方,哪里睡得了,何况是新西兰这样的地方——地球上的最后一块净土!大伙都开玩笑说,睡得太早,放出的浊气都会将好端端的“净土”污染。

  因此,他们坐着车——钟国军叫了两辆的士,他自己的车在前面带路,将汉密尔顿市的夜景好好地逛了一圈。

  回来,钟国军问大伙有什么感觉,都说,一言以蔽之,曰:童话仙境也。

  而这一段时间,也正是我与林向华激战在翻云覆雨、鱼水之欢的忘川河之中。

  “他们还没有休息?”

  钟国军与林向华出门的时候,我在后面傻乎乎地问。

  “正慢慢有了些气氛。”钟国军说,“你去看看就知道了。大家都忘了时间。”

  “时间本来就是约束人的,我们连身体都要放任,谁还在乎时间?”林向华对我眨了眨俏皮的眼睛,“你说呢?”

  我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只有此时,我才感到林向华的骨子里其实很中国化了。

  我们走进钟国军的房子时,发现大家真的都在兴头上,一个个笑得前仰后合,一副乐不可支的样子。

  “玩什么游戏啦?这么好笑!”钟国军大声问。

  “来得正好。”阿东说,“游戏还刚刚开始。”

  林向华冲大家笑笑,没有一点难为情的样子,她很乖巧地坐在地毯上。我也冲大家笑笑,依葫芦画样,双腿一侧,坐在地毯上。

  身为保险公司经理的周山岭说,“是这样的。民间流传的顺口溜特别多,也特别有意思。”

  自由撰稿人罗武接上话茬:“大伙就是搞笑,笑死了最开心!”

  广铁集团的某公司业务员谢双依笑咪咪地说,“刚才大家提议,每个人说上一段顺口溜,要将四样东西连在一块,叫做‘四’字顺口溜。”

  “说不上怎么办?”钟国军饶有兴趣地问。

  在广东某报社工作的阿升说,“说不上好办:就是从这张小桌底下像狗一样爬过去。”

  广州《女巫》杂志编辑陈思佳有点等不及了,扫了一眼大伙,说,“别噜苏了,刚才抓了阉,就从桂妞开始。你们三人列在最后,大伙依次来。”

  “对,桂妞,你是快刀子,来个最好笑的!”大家嚷道。

  “行,我来起个头。”桂妞毫不做作,她略一想,说道:“当今有‘四’大傻人:恋爱不成上吊的,没病没灾吃药的,合同签成无效的,看着手机傻笑的。”

  大家“哄”地一声笑开了。

  接下来是医学博士马平了。他故作严肃地说,“当今有‘四’大‘土老帽’:手机戴套,传呼戴铐,男人穿背心,女人戴胸罩。”

  笑声更甚。

  轮到阿升了,他脱口而出:“当今有‘四’大‘惹不起’:喝酒不吃菜,光膀扎领带,乳房露在外,自行车骑到80迈。”

  许多人笑得缩成了一团。

  银行职员温尼细声细气说,“当今‘四’大喜事:聊天遇知己,逛街遇网友,手机单收费,情人你高兴。”周山岭说:“当今有‘四’大腻歪:请客没人到,bb机没有叫,媳妇不让闹,要闹还得戴上套。”

  阿东说:“当今有‘四’大虚:老板的肾,当官的报告,小姐的眼泪,统计局的表。”

  高春凤说:“当今有‘四’大‘闲人’:大款的老婆,领导的钱,下岗职工,调研员。”

  罗武说:“当今有‘四’讲:上午讲正气,中午讲义气,下午讲手气,晚上讲力气。”

  急性子陈思佳张口就来:“当今有四大‘不能说’的:股票被套,小蜜被泡,赃款被盗,‘伟哥’失效。”

  此时,大家都笑得有点喘不过气来了。桂妞更是笑得在地上直打滚子。

  轮到钟国军了,我以为他会说不上来,没想到,他居然来得很快:“当今男人有‘四’种‘货色’:二十岁的男人是期货,三十岁的男人是抢手货,四十岁的男人是现货,五十岁的男人是跳楼货。”

  到了林向华这里,我想,这会儿她该钻桌子了吧?

  然而,我又错了,她居然有板有眼,说得更好笑:“当今男人有‘四’怕:怕小姐有病,怕情人怀孕,怕群众写信,怕老婆自尽。”

  轮到我头上,我一下子傻眼了。

  这些顺口溜,我不是没见过,不是没听过。可是,我全忘记了啊。

  刚才还大笑特笑的房间一下子静了下来。一双双眼睛盯着我。

  林向华还拥了拥我,轻声说,“你快说呀,你能行的!”

  然而,不知是害羞,还是紧张,反正想好的顺口溜到了此时全乱了。

  阿东看着我说,“兄弟,你可不能扫大家的兴。”

  “好,我受罚!”说完,我真的走到那张小桌下,艰难地爬了过去。

  大家也笑得很开心。

  可是,罗武却说,“太轻松了。兄弟。”他看着大家,提议道:“我们再等屈兄一分钟,要是他还说不上来,谁说上一个,屈兄就得去钻一回桌子,直到他说上为止。好不好?”“好呀!”大家居然一致响应。

  钟国军这小子还拍起了掌,一点也不帮我一下。

  一分钟很快就过去了。我老老实实地走到桌子边。

  桂妞笑着道:“当今男人有‘四’种电脑年龄:二十岁的是‘奔腾’,三十岁的是‘微软’,四十岁的是‘松下’,五十岁的是‘联想’。”

  屋子里顿时笑翻了天。

  温尼还轻轻地擂了桂妞一拳,说,“真有你的!”

  笑完了,我也爬完了桌子。

  大家又一次望着我。

  我的脑子一个劲地聚焦。希望抓住四个东西,哪怕是不很好笑,能够凑一下,“混”过去也行啊。

  然而,我徒然无功。只好自觉地再次走到小桌边。

  “屈兄倒也爽快。”陈思佳夸了我一句,回头对大伙说,“当今男人有‘四’大希望:家里有个做饭的,办公室有个好看的,身边有个犯贱的,远方有个思念的。”

  大家又是哈哈大笑。

  林向华对我说,“你还没想好?”

  我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心想,我的确在用力想啊。可是,这种场合,我的心思老是集中不起来。

  又一分种过去了。我爬得肚皮都快脱皮了。每次我去爬,阿东都会很认真地坐在桌子面上,不让我将桌子拱起来。

  我听见马平在说:“当今男人有‘四’大无奈:陪老婆乏味,找小姐太贵,搞情人太累,不结婚最实惠。”“屈兄,你要是不说一个,会把这地面爬出一个大洞来的。”钟国军有点幸灾乐祸地说。

  这个没良心的家伙!我在心里骂道。

  当我再次朝桌下爬去时,我听见阿升在说:“当今婚姻引进‘四’条新机制:打破老婆终身制,实行小姨股份制,引入小姐竞争制,推广情人合同制。”

  “好!”大家又是一片笑声,不知是谁还狠狠地跺了一下地板。

  突然,我想到了不久前听到的关于几等男人的顺口溜。呀,这里还不只“四”等,而是有“六”等呢。

  我必须得说,否则他们不会放过我。

  “我想到了一个最简单的,你们可能都知道。”我说,“不知算不算数?”

  “说吧,说吧。知道没关系。只有好笑就行!”大家顿时鼓励道。

  于是,我几乎是有些机械地背诵道:“当今社会有‘六’等男人:一等男人家外有家,二等男人家外有花;三等男人家外寻花;四等男人下班回家;五等男人妻不回家;六等男人无妻无家。”

  “好极了!比‘四’还多出二个,酷!”阿东大声叫好。

  他大约看到我爬桌子也实在有点累了,就率先放我一马。

  其他的朋友也笑得肌肉乱颤,冲我点了点头,见好就收。

  罗武还特地走过来,朝我的肩膀重重地捣了一拳,说:“兄弟不是孬种嘛!”

  第一章 白云下的聚会有性就有劲

  夜已经很深了。刚在这一番搞笑,幸亏没有高贝分音响,加之紧密了窗户,因此,对左邻右舍的影响倒也不是很大。

  何况白天钟国军早跟大伙打好了招呼。

  女人们都去了各自的房间,包括林向华。

  男人们则坐在客厅里,仍旧嘻嘻哈哈。

  阿东说,“大家像有使不完劲似的。”他一边做阉,一边开着玩笑。

  实际上,刚才女人们去房间之前,与男人们一起,在大厅里就“今晚要不要搞派对”进行了民主表决,令人大吃一惊的是,竟然没有一个人不赞成的。连先前说累死了、必须休整一夜的女人也投了赞成票。真是“有性就有劲!”这是钟国军常说的一句话。

  我本来要回去、不参加他们的派对的。因为我没有带女性来,换句话说,我们男人多出一人。

  但其他的男人竟然都说,既然入了这个道,咱们就“有福共享、有难共当”。

  医学博士马平还开玩笑说,“屈兄爬了一夜的桌子,将肚皮都差点爬破了。这会儿该让他到温柔的地方去爬一爬了。”

  说得大伙又是一番大笑。

  而我真是觉得很不好意思。

  我知道,我要是坚持回去,他们一定也不会强留。只不过,这样一来,我就等于自动退出了他们的圈子。

  另一方面,“性”的诱惑的确是太大了,尤其是与林向华“激情飞扬”后,只想与她有机会再“云雨”一番。

  何况桂妞、温尼、高春凤、陈思佳和谢双依个个风情万种,不同凡响。

  我敢说,与她们中的任何一个人“派对”,我都会“宠辱皆忘,其喜洋洋者矣。”

  再说,眼前的男人们一个个张扬着自己的个性,没有半点压抑之感。生命本当如此,我又何必再当“苦行僧”,为着某种虚拟的概念而刻意打压内心的冲动、扼杀正当的欲望呢?

  我就这样留了下来。

  大家当即决定,每个人都来抓阉,抓到哪个房间就去哪个房间。抓到那个唯一空白的阉,就到我的房间去睡觉。

  按照他们不成文的规定,我是新成员,因此,我享有优先抓阉的权利。

  我怀着十分复杂的心情抓取了第一个阉,并将小小纸团交给阿东。

  阿东慢慢揭开纸团,微笑着说:“祝贺你,屈兄,你抓到了三号房间。”

  “谢双依今晚是你的新娘子。”罗武立即对我说,“她是我的老婆,很不错的一个女人。”

  罗武说得十分自然,我反而变得十分不自然起来。

  所有的阉都揭晓了:只有马平中了个“空档”。阿东开玩笑说,“兄弟,今晚数你最幸运!”

  “是啊。”马平点了点头,没有半点沮丧的表情。当我把钥匙交给他时,他对大伙摊了摊手,说,“今晚我可以睡个囫囵觉了。明天上午十点前,不要来叫门。再见啦!”

  男人们不再说话,轻轻地朝各自的房间走去。

  钟国军走在最后,他将客厅、书房、厨房等大灯统统拉熄,只留下走廓上幽蓝的壁灯,悄悄监护着这不同寻常的浪漫之夜。

  第一章 白云下的聚会你没有性病吧?

  我的心怦怦乱跳。房门虚掩,像虚掩一爿神秘的风景。

  我轻轻地敲了一下门,房里立即传出一个温馨的声音:“请进。”

  一团酥软的迷人香味迎上来,愉快地包裹着我。

  谢双依熟练地关上房门,叫了一声“亲爱的”,让我感觉恍若梦境。

  房间里没有开大灯,只是开着床头灯。桔黄色柔和的光线将洁白的天花板涂得晶莹闪亮,也将我迟疑的心涂得透明起来。

  我们激情拥吻,醉入花丛。

  就在我要亮出法宝,准备大显身手的时候,谢双依突然小声问我:“你没有性病吧?”

  这一问,像一泼冷水猛地浇在火苗上,我甚至听到了有什么东西被烧焦的噼啪声。

  我立即坐起来,要去拉亮大灯,并一本正经地说,“你可以检查嘛。”谢双依娇笑了一下,制止我去拉亮,说,“你别紧张,我只是问问罢了。”停了停,她又加上一句,“因为你是新来的,按照我们这里的规定,新来的人都要出具健康证书的。”

  “你不相信我?”我稍稍提高了一点声音。

  谢双依立即用白晰腴的手轻轻捂着了我的嘴巴,并将我一把拉到她的身上去,微微娇喘道,“我当然相信你啦。不过,大家之所以喜欢在一个比较熟悉的圈子里做爱,就是因为都放心,否则顾虑重重,还有什么意思呢。”

  “我告诉你,我快一年没有性生活了!”我可怜巴巴地说,“老婆在国内既要上班,又要带孩子,我再做坏事,总觉得太对不起她。”

  “看来,你还是个不错的男人嘛。”谢双依说,“可是,你现在被我们拉下水了,怎么办呢?”

  我实话实说,“向你们学习。希望回去也将老婆拉进这个圈子来。不然,她就太吃亏了。”

  “好吧,咱们不说那些了。时间不早了。我知道你这么久没有做爱,一定威猛得不得了。”谢双依吃吃一笑,说,“不过,我今天实在太困了。你要怜香惜玉呵,我只能跟你做一次。”

  我火烧火燎地脱了衣服,一把撸住光溜溜的她,低低地说:“事在人为吧。”

  谢双依轻轻地“呀”了一声,立即迎合着,柔声道:“你还挺会调情的嘛。”

  隔壁的房间传来了隐隐约约暧昧而刺激的节奏声,我和谢双依热烈地胶合着,也很快加入到这股与天地的心跳连在一起的消魂的节奏里……

  第二章 狐狸的尖叫女舞蹈家的乡下之逃

  那时的阿东还在一个很偏很远的乡里。

  一个失恋的舞蹈家,带着惊人的美和柔溢的情来到很偏很远的乡里。

  她的名头已经很响,艺名叫“蕾仙”。

  蕾是花的精华;仙是美的化身。她值得这个名,至少从她的外表上看。

  阿东还不懂得这些,他像一枚连水都没有沾着的小石子,被上天随便遗放在一棵树底下。

  这个乡下其实是个很美很静的地方,却没有半点名气。蕾仙逃到这里,是因为她觉得令人生气的男友一定找不到她。

  蕾仙将所有的联络工具都关了。

  只静静地想一些事。

  或者静静地休养几天。

  乡下亲人将她安排得很好。他们只知道蕾仙是跳舞的,却不知道她大名鼎鼎。粗朴的亲人们让蕾仙自由活动,他们要出去劳作。

  蕾仙在家闲了两天,觉得无聊。

  艺要勤练。蕾仙决定每天晨起就去练习。

  翌日一早,蕾仙穿着薄如蝉翼的肉色紧身衣,在房背后的空旷的平地上,用舞蹈的语言尽情地抒写着内心的渴望、清新之美和荷叶般婆娑的激情。

  一个偶然早起的少年不经意地看到了这一幕。

  猛然间,如一束强烈的阳光将蒙尘的情窦悄悄地打开了。

  激情澎湃的他将蕾仙劈腿屈身的姿影看成了大胆的裸舞。

  他以为碰上了神话中的仙女。

  从此,他每天天不亮就起来去山后观看。

  蕾仙不知道有这么一位傻小子在山后的树丛里偷偷看她。

  晨曦初放,美不胜收。蕾仙飘着、舞着,心中的郁闷悄然逸去。

  少年接连看了一个星期。

  家里父母还以为他起那么早,是在用功读书呢。

  然而,随后的一天,当少年再次爬到树丛下偷看时,蕾仙突然消失了。

  原来,蕾仙的男友居然找到了她。

  他们重归于好。男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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