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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间的幸福 第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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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夜,夜风渐凉,我们感觉到有点儿冷。苏苏的手一直都攥在我的手里,只是露在外面的大拇指是凉的,于是我低下头,对着苏苏的大拇指重重地呼了两口热气,又用手在上面快速地搓了搓,然后又重新紧紧地握住。

  苏苏的消失和出现,有时想起就像是一本爱情小说里的曲折情节,必定要给主人公浪漫的爱情故事设置曲折的情节和路线。但现在,苏苏实实在在地生活在我的身边,她的呼吸,她的微笑,她的澄清的眼睛,她的轻柔的鼻息,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让我感觉安慰。这个敏感聪明的女孩,用她的细致善良,陪着我在这个城市里漂浮游荡。

  这时候苏苏靠在我的肩膀上似乎是睡着了,我侧过脸来看她。昏黄的灯光下,她安静得像个无忧公主,长长的睫毛盖下来,小巧的五官美丽无比。我把嘴唇轻轻地贴在苏苏的额头上,她轻微地抖动一下,像是受到了惊吓。我抬起头来,看了看漆黑的天空,月亮像一个孤独的盘子,远处的星星三三两两地散落在周围,它们都是那么沉默,那么不动声色。突然,我感到一种莫名的忧伤,却无法言说。

  我不知道前面即将要到来的会是什么,它们是那样的不可控制,而我却是这样的无能为力。

  差不多到凌晨###,我们按原路往回走。苏苏疲乏异常,整个人把重心依靠在我的身上,才得以缓步前行。为此,我还背着她走了很长的一段路。实在是走不动了,我们决定打的回家。在三环辅路的路边上,等了有十来分钟,才拦到一辆很破旧的夏利车。上车后,我向司机抛下一句话:“去红民村。”便懒懒地靠在车座的靠背上,再也不愿意费力气出声了。车开到半路,我才想起身上的钱已被花光,忙打电话给小段,让他带好钱来楼下等着。果然,这家伙还没睡,被网上那“佳人”正弄得五迷三道,说话的语调###异常。

  快到家的时候,苏苏从睡梦中彻底清醒,她钻到我怀里说:“丁若,我想练练。”顿时,我就颓了。

  《指间的幸福》42

  真的到了放假的时候,所有的同学都休息了,也和我们哥儿几个一样,在相同的时间里干着同样的事情,天天聚在一起打牌、吹牛、喝酒、歌舞升平,生活无所事事,我们反倒觉得没多大意思了。大伙儿扎堆儿泡了几天,也没能搞出什么新鲜的花样,终于在假期的第五日,大家作鸟兽散,回家的回家,读书的读书,泡妞儿的泡妞儿,而我就整天和苏苏腻在一起,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想。

  为了不使各自的家长生疑,我和苏苏撒了同样的一个谎,就是学校组织我们去革命老区搞“大学生三下乡实践”活动。好让我们有充分的时间能够厮守在一起,不再提心吊胆,以更加平和的心态来完成###、###、睡觉三部曲。

  那个夏天似乎比任何一年都要热,三十八度以上的天气以如同家常便饭一样的概率出现。当挥汗如雨成为一种习惯之后,我也逐渐在家养成了不穿衣服的习惯。从早到晚我都是这样光着身子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不管是在做饭,还是在上网,我都是这样边听着音乐边晃动着身体,随着音乐的节奏做出各种各样的动作。不知道是因为天气实在太热,还是受了我的影响与蛊惑,苏苏的衣服也越穿越少,从起初的薄纱睡衣到只穿胸纱和底裤再到后来的###,我们俩终于成功地回归到原始社会,实现了新人类的彻底大解放。

  为反映现实状况,苏苏同学当时还赋诗一首:“窗前明月光,地上鞋两双。丁若和苏苏,衣服都###。”我认为此诗写的相当有分量,真令人荡气回肠。

  不过,从此以后,我们家的窗帘就再也没有拉开过。

  有一天早上,我从睡梦中醒来,发现身边空空如也,苏苏不知去向。就在我起身穿衣服时,听见钥匙开门的声音。我一边提着裤子,一边隔着卧室的门大声喊:“大清早的,你跑哪儿去了?我还以为昨天晚上哪个走了眼的贼溜进咱家偷东西,顺便把你给掳走了。”苏苏从客厅里走过来,一把抱住我的腰,脸上大汗淋漓,紧贴着我的脖子说:“我昨晚睡觉前吃了半盒饼干,卡路里严重超标,我得赶快把这些热量给消耗掉,不然又得胖了。”我转过身来,露出一丝坏笑:“要减肥那还不容易吗?何苦来哉出去跑个千儿八百米的。看我这就帮你把多余的脂肪给废了。”我边说边把苏苏抱起走向卧室,在重重的喘息声中,我们俩又胡搞了起来。

  后来,我们买了一本路边报刊亭上销售的生理健康杂志,无意中发现上面的一篇文章说每做一次爱相当于跑完三千米运动所消耗的能量。打那以后,我们俩对###能够减肥这一道理更加深信不疑,并坚决地付诸实践。于是,不管是白天黑夜清晨黄昏,我和苏苏的身体总是纠缠在一起,从而对其他任何一门运动都丧失了兴趣。

  我时常感觉苏苏就像是我身体中的某一个重要部分,如果把她分开,我就会感觉到莫大的缺失,并从此将会对人生产生无限的失望。我相信这正是爱情的价值,无法在流转的时间中随意消失。我仿佛可以在爱的过程中清楚地看到自己,也在被爱的过程中看到自己所深爱的对方。这个甜蜜的过程充满了爱的光芒,仿佛暗夜里耀目的浮光,一点一点,释放出富有深度的美。这不是表演,而是真实。我喜欢这种真实的感受。

  还有,我相信爱情。这年头再说这话似乎有些傻,但我就是信。千真万确。

  《指间的幸福》43

  假期的这一段日子里,我又发现了新大陆。

  在偶然观赏了一档电视节目——周国平先生访谈录后,我被其语言中的玄妙所深深吸引,开始疯狂地迷恋上了哲学,整日捧着周国平先生的大作苦读不倦废寝忘食。通常我会随身携带一个小的笔记本,读到自认为是至理名言的句子时,我就用笔小心翼翼地把它们记录下来。只一个月的工夫,我的小本子上就爬满了这样的句子:“无聊是对欲望的欲望。当一个人没有任何欲望而又渴望有欲望之时,他便感到无聊。”“男人通过征服世界而征服女人,女人通过征服男人而征服世界。”“对于内心世界不同的人,表面相同的经历具有完全不同的意义,事实上也就完全不是相同的经历了。”“沉默是一口井,这井里可能藏着珠宝,也可能一无所有。”这些句子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被我顶礼膜拜,而记载这些句子的小本子也就顺理成章地演化为了我的“圣经”。

  由于我对哲学家的崇拜和向往与日俱增,哲学的影子便在我的生活里越发表现得无所不在。最显著的表现就是每天晚上我都要拿着我所谓的“圣经”,给苏苏上一堂哲学课,绝不间断。我讲课的内容相当丰富,从相对论讲到存在论,又从柏拉图式恋爱讲到信仰的本质,可每每当我正说得吐沫乱飞、眉飞色舞的时候,苏苏总是会难掩烦躁的情绪,而戴上一个###的白色铁三角耳机,开始听她手中ipod音乐播放器里面存放着的那些滥俗的流行歌曲。这个时候我会微笑着把苏苏头上的耳机摘掉,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说一声:“请让我们学会倾听。”

  有一天,当我义正词严地向苏苏讲述哲学范畴的###与宗教:“在人类文化的发展中,性的羞耻心始终扮演着一个重要的角色。性的羞耻心不只意味着禁忌和掩饰,它更来自于对异性的敏感、###和好奇。在个体发育中,我们同样可以看到,性的羞耻心的萌发是与个人心灵生活的丰富化过程微妙地交织在一起的。”苏苏终于忍无可忍,冲着我大喊:“丁若,你给我闭嘴。”“闭嘴干吗?我这儿正给你传授哲学精髓呢?请这位名叫苏苏的同学谦虚点儿,谦虚点儿。”“哲学,哲学,你懂个六啊!你知道哲学是什么吗?有种你丫现在给我说明白。”苏苏的问话一家伙把我给问蒙了,似乎我读过的任何一部哲学著作里都没有明确地解释过哲学它到底是什么。“你说不出来吧,那好,让我来告诉你。所谓哲学,就是把你在现实中无法解释的东西用意念来描述,并使之概念化。”我看着苏苏,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只听见苏苏继续说:“所以,哲学家的使命就是把欺骗合理化,再所以,哲学家近似于骗子,只不过,他们是文化程度很高、煽动能力很强的骗子。仅此而已。”我仔细地想了想,好像还真他妈的是这么回事儿。

  从此以后,我绝口不提哲学。

  《指间的幸福》44(1)

  为了证明我们俩确实是参加了社会实践,我和苏苏决定出去走一趟,好拍几张以田野、老树、农村、孩童为背景的写实性照片,来糊弄一下我们曾经真正上过山下过乡的家长。我们俩思考了很久,都没选好该去哪里。突然,苏苏说想念她的姨妈了,于是我们最终拍板决定去江西走一趟。

  虽然苏苏高中时代的大部分时间是在江西度过的,但对她而言,生活的圈子也仅限于学校、姨妈家之间的两点一线,像其他那些好玩的地方苏苏大多数也没去过。据说江西境内的风景很不错,有山有水,又是革命老区,虽然不如云南和广西的旅游业有名,但也别有一番风情。

  我们俩拎着旅行袋、背着双肩包,怀着###的心情踏上了从西客站发出的火车,开始了我们暑期的江西之行。当火车缓缓地驶出站台,我看到对面座位上的一个小伙儿把头伸出窗外,与她的女友奋力地挥手告别。女孩一边追着车跑一边用手抹去止不住掉下的眼泪,此情此景甚是动人,如果再配上煽情的音乐,肯定又是一部感人至深的爱情电影。这时候苏苏把我紧紧地抱住,我低头一看,她的眼圈竟也泛起了潮红,似乎已被刚才的情景深深打动。我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把嘴唇轻轻地按在她的眼睛上,心里默默地念着:“苏苏,我不会离开你的。”

  火车行进了一段时间后,我们发现旅途生活并没有我们想象中那么美好。车厢里塞满了行色各异的旅客,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臭咸鱼的味道,让人难以忍受。苏苏躺在我的腿上,用我的白色文化衫蒙住鼻子,费力地睡了过去。在这漫长的十多个小时里,我们冒着精神崩溃的危险,努力地盼望着到达终点站的那一刻。

  在火车踏进江西地界后,天空从黯黑逐渐转为深蓝,窗外的田野里散落着丁点儿灯光,每隔几百米就会出现三三两两戴着草帽的稻草人,连绵的庄稼一望无际,被风吹起如起伏的海浪。此时,呈现在眼前的已是一派江南景象,虽然夜里看得不很清楚,但仍是觉得非常好看。

  早六点,火车停靠在九江站,据说这离江西省会南昌只有一个多小时的路程,看样子在早饭时间我们就能顺利地抵达此行的目的地了。苏苏此刻也从睡梦中醒来,我们俩一起趴在窗边,呼吸着略带甜味的湿润空气。站台上挤满了下车溜达的乘客,车厢里一下子变得宽松起来。我和苏苏相对无话,只是各自打量着这个千里之外陌生的城市。十分钟后,火车一声长笛,拉着我们向最后一站进发。

  对面的中年夫妇已经在九江下车,于是我把鞋子脱下,双脚搁在对面的座位上,拿起桌上别人落下的报纸随便地看起来。早晨初升的太阳透过车窗的玻璃窗射了进来,我突然有一股抑制不住的困意,头一偏,便毫无知觉地昏昏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我在苏苏的推搡和叫喊中醒来。火车已经到达终点站南昌,车厢里的乘客都在收拾行李准备下车。我爬上座位,从行李架上拿下背包,和苏苏随着人流涌出站台。

  从火车站出来,苏苏似乎已经完全从行车颠簸的疲倦中清醒过来,记忆也一下子回到了从前,神情显得异常###,不时地指着前方的某个建筑说起一些往事。我们边讲边走,边走边看,肚子里早已经咕咕声一片,苏苏问我想吃什么,我说随便吧,能快点儿吃上就行。

  《指间的幸福》44(2)

  我们俩穿过一条狭长的街,在一个胡同口的路口处找到一个小小的路边摊坐下来。苏苏给我们点了两碗江西的特色食品——米粉。不一会儿,热乎乎的米粉端了上来,我尝了尝,味道还真不赖,口感也很滑溜,就是辣了点儿,再加上天气的燥热,我边吃边去抹脑门子上不断涌出的汗水,还不停地把舌头伸出来吸溜着空气。与此同时,我只用了几口,就把路上刚买的一大瓶冰镇矿泉水喝了个###,惹得苏苏在旁边一直咯咯地笑着:“你丫水土不服了吧。”“我服,我能不服吗。南昌这鬼天气。”

  从小胡同出来,我们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苏苏的姨妈家而去。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我们来到苏苏的姨妈家。这是一个绿化相当不错的小区,几座白色的楼围成了一个圆,圆的中间有一方碧绿的水,水面上游动着很多红色的鱼。苏苏姨妈家住十一楼,我们按了门铃,坐电梯上来,苏苏的姨妈已在门口等候。

  苏苏的姨妈虽然有四十多岁了,但相貌气质却还是不俗,一看就知道年轻时也是个颇有风情的南国美女。苏苏看见她姨妈疑惑地打量我,忙解释说:“姨妈,这是我们班的生活委员,昨天我有点儿感冒,老师不放心,让他陪着我一起过来看您。”然后,她转过头冲我挤了挤眼睛:“这就是我姨妈,我和你提起过的啊。”我心领神会,走过去鞠了一躬,满脸带笑地说:“姨妈,您好。早听苏苏说您是作家中的头号美女,美女中的头号作家,今儿个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苏苏在我背后对着我的后脚跟使劲地踹了一脚:“你又开始贫。”我喊了一声“哎哟”。苏苏的姨妈呵呵笑着说:“你们这些孩子可真逗,快点儿进来吧。”

  进了屋,坐在客厅的黄色皮沙发上,我一边喝着苏苏姨妈给倒的冰镇果汁,一边看着电视。苏苏则和她姨妈坐在沙发的另一边聊着家长里短,有说有笑的,时不时还互相抚摩几下。一看这情形就知道,苏苏和她姨妈感情极好。过了一个小时,我开始有点儿犯困,她们却似乎还没有关闭话匣子的意思。我借上卫生间的机会,给苏苏发了一短信,催她快走。就在我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苏苏的手机就响了。苏苏拿出来一看,白了我一眼,然后装模作样地和她姨妈说:“老师发短信来催我走了,可能今天下午就去庐山。姨妈,等我回北京了,再给您打电话哦。”临了,我看见苏苏姨妈硬往苏苏手里塞了几百块钱,然后在电梯口挥手和我们依依惜别。

  从苏苏姨妈家出来,我顿时感觉全身轻松了许多,但苏苏却似乎有些感伤,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我走过去,搂紧苏苏的肩膀,在她的侧面脸颊上亲了一下:“乖,有机会我们再来。”苏苏使劲地点了点头说:“嗯。”

  随后我和苏苏搭上一辆公交车,坐了几站后,在一路口处下车,步行了两百米,就来到了“四大名楼”之一的滕王阁。在入口处我排了半天队,买了两张票进去,走过一个红色的长廊后,看见一宋代式样的楼台建筑巍峨屹立于江边。远远地看了看宏观造型,走近又看了看建筑工艺,发现滕王阁的确与北京的明清建筑有所不同,风格上显得清新细腻了许多。

  爬了一段台阶,又拐了几道弯,我和苏苏登上了滕王阁的最高点。苏苏是第二次来,已没有初登时的新鲜感,而我也似乎并没有体会到多深的感触,时过境迁,斗转星移,早已体会不到古时王勃书写“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的意境与心情了。

  《指间的幸福》44(3)

  我和苏苏并肩站在楼顶,默不作声地靠在红色的栏杆边,俯视着脚下缓缓流淌的河流。这时我的心仿佛被掏空一样,变得空空荡荡,感觉到自己被一股强大的宿命感所包围。

  从滕王阁出来,已是下午四点,我和苏苏都感觉到饿了。于是我们找了一间看起来装修得还不错的餐馆走了进去。因为不是饭点,餐馆里的客人不多,只在角落处有几个操着江西方言的人在边喝酒边聊天。

  我和苏苏坐下来,拿着菜单看了几遍都没有点好菜,站在一旁的服务员显得有点不耐烦了,眼神在我们两人的脸上瞟来瞟去,弄得我很不舒服。于是,我抓起菜单胡乱地点了几个,把她给打发走了。

  突然,苏苏似乎想起了什么,拿起包,掏出电话本,翻了好几页,操起手机输入一串数字,发送了一条短信息。然后苏苏告诉我,她在南昌还有一铁杆,叫张好,原来读高中时,她们俩形影不离,关系非一般的好。几年没谋面了,挺想见见她。很快,张好的电话打了回来,还好,这小姑娘在家,没有和我们一样不安分,在外面四处乱窜。拨通电话那会儿,苏苏显得激动不已,在一阵极度深情的肉麻式寒暄之后,就把那小姑娘给招了出来。

  等了不一会儿,张好就来了。原来,她家就住附近,前后不到十分钟的路程。张好一进门,苏苏就在座位上拼命地摇手,嘴里喊着:“好好,我在这儿呢。”那情景形容起来,很像是那些肥皂剧里的某个俗镜头。两个小姑娘见面后显得异常###,似乎忘记了我的存在,脑袋凑在一起唧唧喳喳地说个不停,而我也懒得答理她们,低下头只顾拼命地吃菜。直到我吃掉第三碗米饭,并把桌上的炒菜和汤打扫干净时,她们才停下来。苏苏惊讶地看着面前的桌子,从嘴里蹦出一句话来:“丁若,你什么时候属猪了啊?”张好也眯着眼睛,边笑边补充了一句:“今天终于见到传说中的d###id了。”这时候我才抬起头来,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张好,发现她长得眉清目秀,笑起来还挺###。“你刚才说什么?”我纳闷地问张好。“d###id——大胃王,哈哈。”张好一脸恶作剧偷袭成功的得意表情。“小心我回头把你也给吃了。”我把眼睛一瞪,报复性地大声冲她说。“你又开始贫,别吓着人家。”苏苏在我的肩膀上拍了一下。

  吃过饭,我们俩和张好在餐馆门口告别,苏苏和张好并没有再出现肥皂剧里抱头痛哭依依惜别的通俗场面。张好临走时还逗我:“我可等着你吃我呢,你别光说不练。”“来吧,来北京我把你洗洗,下火锅里涮了吃。”

  我和苏苏目送张好扭着纤细的腰,一步又一步,拐进一条小胡同后消失不见,一看表,已经下午六点多了,便在街边找了家宾馆住了下来。登记、交钱、领房卡,办完一系列的手续后,我和苏苏有气无力地靠在一起走进电梯。

  这间宾馆可能是刚刚装修完,房间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油漆味,刚一走进去,我就忍不住打了几个很响亮的喷嚏。我把行李往地上一丢,打开空调,再没什么多余的动作,便和苏苏以同一个姿势往床上倒,并且各自以极其难看的姿势飞快地睡去。

  这一觉睡得极不踏实,我做了一个乱七八糟的梦。梦里有小段、思铭、韩炜光、冯才、薛酷这一伙人,还有辅导员和系主任,我的爸妈,以及一大堆我叫不上名字的同学,最奇怪的是苏苏的爸爸竟然也在其中。他们把我围成一圈,指着我的额头口诛笔伐唾沫横飞,最后他们合伙用很暴力的方式,撕开了我和苏苏紧紧牵住的手,并把我关进了一个黑黑的小房间里。我透过门缝看见苏苏哭泣着被他们拉走,却无能为力。那一刻,我的心痛极了,仿佛即将要与整个光明的世界隔绝。我怕极了。在恐惧中我从梦境里惊醒,发现自己的泪水已经把脑袋下边的枕头打湿。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华人书香吧

  《指间的幸福》44(4)

  我抬起头,看见苏苏在另一张床上睡得很沉,但表情很痛苦,似乎也在做着一个难受的梦。

  我起身走到苏苏的身边躺下,然后从背后抱住她。可能是空调温度过低,苏苏的手臂冰凉,在我怀中轻轻地战栗,我轻吻着她的脖子,把她抱得更紧。被我一抱,苏苏醒了过来,翻过身来,一动不动地看着我。苏苏的眼睛很亮,小小的嘴唇娇巧可爱,无辜的表情让人心疼。

  我凑过身去,开始###她的脸颊,她的嘴唇,她的头发,她的每一寸肌肤。我的动作无比轻柔,缓缓地进入了苏苏的身体。苏苏在我的身体下紧闭双目,轻轻地喘息,双手环在我的腰间,把我抱得很紧。此刻,我的眼里再一次莫名地溢出透明的泪水来,但很快,我就将它轻轻地抹去。

  我们第二天一大早就起了床,决定去游览江西著名的旅游景点——庐山。来到长途汽车站,我和苏苏上了一辆直达的班车,坐在中间的双排座位上。车子出了市区,从一个丁字路口拐上了高速公路。汽车一路奔驰,窗外景色不断变换,我的心情逐渐好了起来,开始给苏苏讲一些荤笑话,惹得她咯咯直笑。一个多小时后,车子开始绕着山路打起圈来。随着海拔不断升高,山下的景物变得越发遥远。从盘山公路上可以看见远处有很多形状微小的房子和汽车,一粒一粒的,如同幼小的昆虫。四周青翠的山峰连绵不绝,远远看过去,它们像是一根根锋利的宝剑,直指蓝天的深处。

  也许是因为盘山公路的弯道比较多,苏苏似乎有点儿晕车,便扑在我的怀里埋头睡去。又过了大约半小时,车行至一形似牌坊的门前停了下来,目的地终于到了。

  我和苏苏下了车,打算在附近先找个农家院住下,由于人生地不熟,便向路边一慈眉善目的老头询问。巧的是这个老头自家就闲着几个房间,平时便用于旅游接待,于是我们就去了他家。这老头特别热心,除了给我们打好水让我们洗脸洗手,还坐在房间里用他那带着当地口音的普通话和我们聊天,我和苏苏竟然连猜带蒙地听他讲了一个多小时,中间老头一个人抽完了我的半盒烟。午饭就是在他家吃的,地道的农家饭,土鸡柴蛋野菜,都透着股清新的味道,我不知不觉地就吃完了两大碗白米饭外加一个馒头。

  吃过午饭,我和苏苏就开始了旅程。进了山门,一路走下去,游览了花径、锦绣谷、仙人洞、龙首涯等众多风景点。在游览过程中,阳光一直很好,我和苏苏的心情也都不错,一路上说说笑笑,除了观赏风景外,还拍了不少的照片。走到奇石群的时候,我靠在一块青绿色的岩石上,冲苏苏喊道:“快给我来一张。”咔嚓,我听见苏苏按动快门的声音,“帅呆了,帅呆了。”苏苏看着数码相机的屏幕嚷嚷着。“没办法,人长得就是给劲。”我得意地从苏苏手里把相机抢过来,却看见相机屏幕上显示的只有我一双沾满了土的帆布鞋。我抬头看苏苏,只见她正冲着我坏坏地笑。

  山里面的气候十分怡人,一到晚上,气温就降了下来,穿着长袖衬衫还感觉手臂有点儿凉。这时候要是在北京,肯定是热得冒油,如果屋里不开空调,甭说穿长袖,就是光着膀子那也肯定得“汗滴禾下土”。

  下得山来,我和苏苏找了一间干净的小饭馆坐下。走了一下午,感觉人累了,肚子也饿了,我俩决定好好大吃一通。据房东老头介绍,这地带的麻辣龙虾很著名,于是我们就点了一份。十分钟过后,一大盘红彤彤的龙虾端上桌来,香味如同长了眼睛一般,直往人鼻孔里钻,让人忍不住垂涎欲滴。我和苏苏轮番下手,三下五除二就把整整一盘都干光了,直辣得我们俩鼻涕口水一起横流,嘴巴大大地张开喘着气,感觉痛快无比。 txt小说上传分享

  《指间的幸福》44(5)

  饭后,我们沿着马路逛了逛街边的商店,这些商店都不大,里面杂七杂八地放置着当地的土特产和一些简单的日用品。和北京街道边繁华的商业店铺比起来,这里的确要显得寒酸和破败了许多,没有游戏厅,没有ktv,没有超级市场,也没有肯德基麦当劳必胜客星巴客。转了一会儿,爱好时尚的苏苏显然是失去了在这里继续逛下去的兴趣,拉着我拐头往回走。

  回到房间,我们坐在床上看电视。老式的长虹彩电没有配遥控器,我只好走到电视机跟前弯着身子调台。拨了一圈,发现只能收到五个台,还没一个好看的,彼此长吁短叹了一番后,我们一致决定上床睡觉。

  虽说正值八月天气,但在山间睡觉的时候还是需要盖上薄的棉被,像是到了北京的中秋季节。兴许是因为白天走得累了,我们晚上睡得很沉,一整夜连梦都没做。当我早晨醒来时,发现苏苏还在安静地睡着,我下床的时候还能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

  太阳出来了,我们按照计划去了五老峰。据说这五座山峰的形状酷似五位老人,因此得名。来到山下,只见到处都停放了来自四面八方的汽车。我和苏苏在山门口狂吃了一通冷饮后,才开始信步上山。可能是由于长时间缺乏体育锻炼,我只走了半个多小时就累得气喘吁吁,直和苏苏说走不动了。我们在路旁坐下,把背包里带来的水喝了个###,仍然不愿意动。苏苏瞥着眼睛看我:“早说什么来着,让你好好运动,现在后悔了吧。”我嘟囔着:“不是天天晚上都在家运动吗?”“呸,你那什么不靠谱的狗屁理论,还做一次爱等于跑三千米。这下歇菜了吧,这下原形毕露了吧。”我望了望苏苏,无言以对。的确,自从和苏苏腻在一起后,我的百米成绩肯定要在15秒以外了。

  我们俩一边打着嘴仗,一边相互搀扶着继续往前走。一路上总有当地人在兜售水果和花环,我先后从他们手中买了两根黄瓜、一个花环、两串红豆串成的项链,消费共计十元。爬到半山腰,又出现了很多卖同心锁的小贩。苏苏对此兴趣很高,非得要买一个。无奈,我只好和小贩讨价还价,经过一番唇枪舌剑斗智斗勇后,终于成功地把价钱从十五元还到了十一元。小贩用激光笔在黄色的铜锁上刻好我俩的名字,我和苏苏找了一根早已锁满了铜锁的链子,把锁子锁在了上面,然后把钥匙扔下了深不见底的山谷。我听到苏苏嘴里还小声地说着:“但愿它能把我和丁若的爱情锁住,永远也不分开。”这虽然只是一个骗人的把戏,但苏苏的表情却虔诚无比。

  庐山之行,我几乎没有留下什么很特别的印象,倒是苏苏的开心和快乐将我深深感染。有一天下午,我们没安排游览的计划,便沿着山下小镇的马路瞎逛。苏苏突然用手一指,远远的山头上有一座亭子。苏苏说:“我们去那儿玩怎么样?”“好啊。”我立马答应下来。

  我站在那儿仔细看了看地形,然后确定下来到达那儿所要经过的路线。这段路虽然看起来不是很远,但由于山路陡峭,我们用了很长的时间才到达顶部。这个山头位于群山中间,从亭子往下看,山壁陡如刀削,让人心生恐惧。山风呼啸而过,脖子后面感觉嗖嗖的凉。四周寂静无声,有鸟儿振翅飞过。我们静静地坐着,默然无语,仿佛进入了另一个空灵的世界。我从身后抱住苏苏,看着脚下的云海苍茫,恍若时间停滞,天地间只剩下我们两个人。这一刻,我发现我是多么的需要苏苏。

  后来我又去过很多很多的地方,可从未再有过如这次旅行般的安详,即使进入眼中的风景再好,内心里感觉仍是一场场孤单的流浪旅程。我不断地回忆,不断地懂得了无法抓住生命中所流逝的时光是一种怎样让人扼腕的悲伤。我多希望苏苏一辈子从未离开我的身旁,和我一起,走过一个又一个未知的远方。

  华人站

  《指间的幸福》45

  在经历了历时七天的旅程之后,我和苏苏踏上了返程的路。火车拉着我们从南到北,一路呼啸,把所有的一切都抛到身后,包括快乐、忧愁以及所有路过的风景。

  从江西回来,我们俩似乎都成熟了很多,也比从前更加地恩爱。不管去哪里,我和苏苏都如影相随,彼此依赖。

  说点儿更夸张的事情,即使我连上洗手间都不能超过五分钟,不然苏苏准在外面使劲地拍打着门,并大喊:“丁若,你不会是在和马桶打啵儿吧?”我不理她,她又说:“都这么长时间了,你还不出来呀,我都想你啦。”

  《指间的幸福》46(1)

  从江西回来之后的第二天,苏苏提着一大包脏衣服回家,我独自一人待在家里无所事事。电话响了,是冯才打来的,他的声音在电话那头显得是那样的低沉和伤感,毫无生气。他说:“丁若,有空吗?出来喝酒吧。”我想这哥们儿肯定是颓了,不然平日生龙活虎的,电话里断然不会是这种声。我答应下来,约好了地点径直打车过去。

  半小时后,我和冯才在美术馆附近的一个饭店里见了面。冯才精神猥琐,头发乱乱的,胡子也没刮,看起来一下子苍老了有十岁。他坐在桌子对面,只顾着闷头喝酒,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我和张宁吹了。”

  事情还得从冯才放假回山西老家说起,自从他和张宁恋爱后,俩人就整天腻在一起,冯才从来就没回过一次家,连电话也只是在缺钱的时候才偶尔打过几回。这个假期,冯才打算回家探望一下老爸老妈,以摆脱自己“娶了媳妇忘了娘”的白眼狼形象。张宁虽然心里是一千一万个舍不得冯才,但也还是批准了冯才的探亲申请。难舍难分之际,两人难免要尽性一番。据冯才交代,那几天他们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吃了做,做了吃,日日“芙蓉帐暖度春宵”,就连自个儿都记不清究竟做了多少回。

  由于冯才久未归家,回去之后他的那一帮发小们约他整天大鱼大肉,醉生梦死,不觉间就过了个把月。一日,冯才实在是喝高了,在回家的路上一不小小就翻到了路边的花园里,人倒是没事,却被铁栏杆把命根子给挂了一下。起初冯才也没太在意,但后来发现他的那宝贝家伙竟然失去了往日的雄风,从此一蹶不振。冯才也为此偷偷吃过什么牛鞭狗腚熊掌燕窝之类的补品,但收效甚微,令他苦恼不堪。回京后,“小别胜新婚”的张宁难免想要巫山云雨一番,可冯才却死活不从。这下可好,张宁一口咬定冯才薄情负义,在外面胡搞搞出了毛病,闹得翻天覆地不可开交。冯才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任凭百般解释也没用,终被张宁扫地出门。

  “在爱情生活里,有些事情是很难用语言解释清楚的。既然事已发生,倒不如无声胜有声,静观其变。”我伸出手来,隔着桌子拍了拍冯才的肩膀以示安慰,并端起手里的酒杯与他一饮而尽。

  “哥们儿真是点儿背啊。”冯才一脸浓重的悲伤。

  “其实你也不必太难过,这事儿虽然棘手,但也绝对算不上世界末日。这样吧,明天我去找张宁聊聊,把事儿说清楚了不就完啦。”可冯才还是一脸沮丧:“你不知道张宁那人就是个认死理儿,她就是认定我对不起她,还说她这辈子也不会原谅我的。”“没那么邪乎。女人天生就是心软的生物,你就等着我胜利凯旋的消息吧。”我继续安慰冯才。“其实,这次我回家还见着了我中学时候的初恋对象,她还跟我示好来着,但我却一点心思都没动。我真的很爱张宁,妈的老天怎么用这么个法子来和我开玩笑啊?”说完,冯才随即用双手紧紧地蒙住了脸,沉浸在痛苦当中不能自拔。

  那天,我们不知道喝了多少瓶酒,直到喝得两眼迷糊,头痛欲裂。冯才趴在桌子上一声不吭,像是睡着了,而我转过头隔着玻璃窗看着马路上的过往车辆,脑袋里空空如也。这时,窗外的天色已全黑,两旁的路灯纷纷亮了起来,刚刚洒过水的马路反射着浅浅的光。我的心情突然也变得沉重起来,感觉自己的生活就像是处在一种失重的状态,整个人一直飘浮在空中,想抓什么也都抓不住,只有无由来的空虚,把我包围起来。或许,这就是我们这个年纪所谓的迷惘和忧伤,对学业,对生活,对爱情,对未来,一切都是那样的无可依附,毫无把握。

  《指间的幸福》46(2)

  晚上十点钟的样子,我和冯才相互搀扶着从饭馆里出来,挥手拦住一辆出租车,坐上车直奔我的住地而去。车刚开出不到五百米,冯才张嘴就在车里狂吐了起来。司机把车往马路边一靠,便开始冲着我们破口大骂。为了息事宁人,我赔给司机二十元钱,让他自己去洗车。司机绷着脸接过钱,然后把车开走,把我们扔在了空旷的马路上。

  冯才像被抽了线的皮偶一般,瘫坐在路边上,依然人事不省。无奈我只好把他扶起,靠在我的肩上,然后从口袋里拔出一支烟来抽。街道上的行人已经不多了,偶尔有骑着自行车的人在面前走过,多的是汽车,一辆辆像风一般地疾驰而去。远处的天空依稀有几点星光,穿透黑暗,播种着微弱的光明。这是这个城市一个普普通通的夜晚,是那样的不动声色,是那样的百无聊赖。

  第二天一早,我去张宁的服装店找她。这次,我没有像平常一样和她耍贫逗乐,而是一本正经地和她说起冯才的情况,也解释了整个事件的前因后果。我们俩就这样站在柜台边上聊了足足有两个多小时,中间我出去买了两罐可乐和一盒中南海香烟。没劝过家务事还真不知道其中的麻烦和难度,这下我可算是彻底弄明白了,张宁的心结还真不是轻易就能解开的。费了我半天吐沫星子,她仍没有松口。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张宁对冯才还是有感情的,因为我从她的眼神、她的表情、她的语言里还是能隐约地感觉到她对冯才的依赖和不舍。

  从张宁的服装店里出来没走多远,天色忽然变黑,没几分钟就奇怪地下起了瓢泼大雨,我只好站在路边一个公交站台的遮阳篷下面避雨。耳畔雨声哗哗,眼前天地之间白茫茫的一片,模糊了天与地的界限,一切都显得是那样的不真实。我突然很想念苏苏,她从我这儿回家已经好几天了,我为了冯才的事儿也忘了给她去个电话。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却发现已经欠费停机了。我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前面不远处有一公用电话,也顾不得下雨,径直跑了过去。拨通了苏苏的手机,她在那边“喂”了一声,我的心一紧,眼泪几乎都要涌了出来。此刻,我发现我是那样的需要苏苏,就算她只是站在对面看着我,我也会感觉到无比的温暖和安慰。

  “喂,你是谁呀?再不说话我就挂了啊。”我用手抹了抹脸上的雨水,对着话筒学起了赵本山的腔调:“要三陪么,服务周到,价钱合理。”

  苏苏在那边轻声地说:“你手机停机了,怎么不去交费啊?今儿我给你打了好几回电话呢。”

  “唉,最近下岗喽,囊中羞涩啊。这不刚卖了几回血,才弄来俩钱儿给你打电话呢。”

  “你怎么不去当鸭啊,可惜了你那身材和脸蛋。”

  “我要是去做鸭,就把银行卡交给你,从富婆那儿挣的钱都是你的,好让你再去泡个帅哥玩。”

  “你有那么善良吗?”

  “别不信哦,明天我就给你开户去。”

  “行啦,别不要脸啦。我不和你逗了,我爸妈过来了。”然后,我在听筒里听到苏苏和她父母亲说话的声音:“你们烦不烦啊,我和同学聊天呢。”我还想再说点儿什么,电话却已经挂了,我听着“嘟嘟”的忙音,手拿着话筒,竟有点儿发愣。

  《指间的幸福》47(1)

  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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