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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情谎言 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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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一见倾情

  “嗨哎!”

  上午十点,天香云从楼上下来,去四楼易副站长办公室找易副站长签署简报。走到四楼楼口,忽然身后有人喊他。回头一看,见是一位漂亮女孩。他并不认识这位女孩,是女孩认错了人呢,还是自己的耳朵有毛病

  “你找哪一位”他疑视着女孩。

  女孩高挑挑个子,眼睛鹃伶伶水秀,似笑非笑从楼梯上向他走来。

  “我来报到。”女孩说。

  “你来报到!”他心里掠过一丝莫明的感动,“是才分来的吗”

  “嗯。”女孩笑意盈盈。

  他向女孩微笑了一下。

  “你找丁站长吧。”

  女孩眼睛扑闪扑闪。

  “丁站长办公室在哪”

  “前面,抵拢。”他杨了一下下巴。

  丁站长办公室在四楼走廊尽头。易副站长办公室紧邻丁站长办公室,一墙之隔。

  这女孩多俊,苗条的身材,婀娜的腰枝!女孩在前面走,他在后面跟。女孩进了丁站长办公室,他还站在易副站长办公室门口……

  “天香云,”易副站长在办公室里喊了一声,“你在看啥子”

  他一惊,便收了目光,面带笑容走进去。“这简报得尽快发出去,站里面又没得个打字员,真麻烦哟。”他将手里面的文稿呈放易副站长办公桌上。

  易副站长放下手里的报纸,拿起桌上的文稿,翻了翻,拿笔便在发文稿笺上签了“同意打印”四个字交给他。“拿出去打吧。”易副站长说。

  他拿着文稿正欲说走,丁站长领着女孩走了进来。

  “调来位新同志,叫卓融,就安排在打字室工作吧。小卓在镇政府是干文秘工作的,对打字轻车熟路。”丁站长向易副站长这样介绍,又转过脸来对卓融说,“这是易副站长,分管站里面的业务,有关业务方面的工作多向易副站长请示、汇报;这是天香云同志,站里面的笔杆子,在防疫科,文字方面的东西多向天香云同志请教。”

  卓融瞧天香云笑了一下。

  “你们认识”丁站长瞧向天香云。

  “刚才在走廊里见过面了。”天香云说。

  丁站长领卓融去打字室。天香云回五楼办公室。

  打字室在三楼,设在图书资料室靠里边的一个单间里,比较僻静。图书资料室很少有人去光顾。站里面因经费紧张,许多报刊杂志都砍了,光秃秃剩下几本有关业务方面的杂志,无人借阅。图书资料室一直闲置在那里,无人经管。

  天香云走进自己办公室,放下文稿,端起桌上的茶杯,啜饮一口,女孩的身影又浮现在他的眼前:苗条的身材,婀娜的腰枝!这女孩多俊!他放下茶杯,拿起桌上的文稿,便朝三楼打字室走去。

  打字室里乱糟糟的,油印腊纸到处皆是。墙壁也被油墨弄得赃污啦叽。打字机是一台老式打字机,上面蒙了一指多厚的灰,有半年没人碰了。两年换了三个打字员。开初都兴致勃勃,干不多久便闹情绪,说铅对身体有害,特别是对女同志,影响容颜,影响孕育……

  卓融蹙着眉头站在打字机旁。天香云走进去,面带笑容,“来,我帮你收拾一下。”放下手里面的文稿,挽起袖子去拿墙边的盆子。

  “我来吧。”卓融从天香云手里拿过盆子,去外面洗手间打水。

  天香云拿扫帚扫屋子。卓融打水进来,拿帕子抹桌子。

  “你在镇政府都干些什么工作呢”

  “打杂。”

  “没给领导当秘书么”

  “你说什么呀!”

  “呵呵,不好意思啦”天香云一面干活,一面笑说,“给领导当秘书是件好差事呀!”

  卓融低眉不语,忙手里面的活。

  “镇政府忙吗”

  “不忙啊!”

  “那挺清闲的啰”

  “也不清闲……要下村。”

  “你下村么”

  “下呀。”

  “去做什么”

  “检查呗。”

  “检查什么”

  “计划生育呀,催粮催款呀……”

  “是吗”

  两个人说说笑笑,不一会便把屋子收拾得整洁一新。天香云去楼下倒垃圾。卓融拿毛巾掸身上的灰,然后去洗手间洗手……

  天香云从楼下回来。卓融俯身在调打字机上的螺丝。

  “怎么,打字机坏啦”

  “螺丝松了。”

  “来,我帮你调试。”天香云放下手里的撮箕,来到卓融的身边,俯着头,弓着腰……卓融坐高凳上,两脚搁凳框上,直着身子,瞧天香云调螺丝。天香云的肘拐不住地扭动,卓融噗哧一笑。

  “你笑什么”

  “你的手……”

  “我的手!”天香云瞧瞧自己的一双手板儿、手背儿,什么也没发现,“咋啦”

  “乖巧。”

  “呵呵!”天香云一下子乐了,“我的手儿乖巧么”mm自己的一双乖巧的手儿,又埋下了头,嘴角儿挂着一丝快活的笑意。

  他真快活!她想。

  “好了。”天香云抬头瞧卓融笑了笑。

  卓融拿起打字机手柄,剥剥敲了几下。

  “谢谢!”

  第二天上午,天香云伏办公桌上写信封,卓融不声不响走进去,将打好的蜡纸和原稿往天香云面前桌上一丢。

  天香云一惊,抬起头来,“呵呵,你动作还挺麻利的哩!”瞧卓融一笑。

  卓融无拘无束,坐进天香云办公桌对面的椅子里。天香云放下手里面的笔,拿起桌上的蜡纸,递向卓融。

  “帮个忙吗”

  卓融接过天香云手里的蜡纸。天香云拿着原稿,一字一行地读起来。卓融的目光跟随着天香云阅读的节奏一字一行地移动。一遍校完,又校二遍,直至没有了错误为止。

  稿校完毕,天香云手捧茶杯,椅背上一仰。

  “你家住哪儿”

  “东街。”

  “你父亲是”

  “镇党委书记……退休了,在家养花。”

  “你母亲呢”

  “供销社。”

  “叫什么名字”

  “刘秀芬……你认识吗”

  “不认识……你是怎么调来我们单位的呢”

  “我舅舅在卫生局。”

  “你舅舅……叫什么名字”

  “赵任贵。”

  “是亲舅舅吗”

  “我姐夫哥的舅舅。”

  “是说呢,你母亲姓刘,你舅舅怎么姓赵呢”天香云直起身来,手捧茶杯,脸上dangyang着笑。

  卓融脸上也dangyang着笑。

  “你喝茶吗”

  “自己来。”卓融起身。

  天香云忙站起来,前去取一次x茶杯,拿茶闲地走,对对情侣从他们身边走过。街心的出租一辆接一辆穿梭滑过……

  “那是一只‘’。”

  “你怎么知道”

  “你看她那装束……那叫‘站庄’。”

  “站桩!什么叫站庄”

  “站庄就是没有固定场所,打一枪换一个地方……”

  街边梧桐树下站着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女人手里面提着一只手袋,顾盼流芳,雪白的连衣裙领口开得极低,n子都裸露了半截在外面。

  改革开放,日新月异,工农业迅猛发展,中国十三亿人口90%已基本解决了温饱,目前已有相当部分的人家进入小康家庭。但在发展中不可避免的出现一些破枝败,这儿站站,哪儿站站……晚上,觉得憋闷,看看时间,才八点钟,便锁了门出去。来到前面院子里,月亮从梧桐树悠闲闲;打太极拳的,跳交谊舞的……音乐喷泉奏着优美的抒情歌曲曲调,让人驻足停步,留恋往返。河堤上,宽阔的彩砖地面被镁光灯一照,显得辉煌迷离。河堤护栏上靠着许多人,瞧着墨绿色河水,水里面倒映着五彩的灯光,像一排排烛光,微风吹拂河面,烛光随波逐langdang漾起来……对岸星光灿烂一遍,那是近年改革开放的硕果——全是商品房,花园式的小区。前些年,那儿全是一遍荒滩,夜里黑暗一遍,岸边停靠着几只破鱼船。沿河两岸遍地垃圾,臭气薰天。夜里,夜鹰在那儿鬼叫,令人心惊胆颤,晚上g本没人敢来光顾这河岸。如今,沿河两岸花草艳艳,芳香扑鼻。在这迷人的夜晚,劳累一天的人们来这儿休闲、散步,心情是再惬意不过了。

  “这儿真美!”卓融说。

  “是啊!”天香云感叹道,“这儿原来是一个河滩,尽是些石头。前面是一个贫民窟,往前走是一条旧货街。街道两旁摆满了旧货,什么旧衣服、旧裤子、旧收音机、旧锁子、旧打火机……摆满了一条街。街上的人也挺多,尽是些低层次人物,三教九流,经常发生抢劫、偷盗……歪录像厅也集聚在这条街上。如今,你看这一遍,灯火辉煌,楼房鳞次栉比……”

  卓融跟天香云靠在河堤护栏上,瞧着面前一遍美丽的景色:绿树、五颜六色的花卉,玫瑰红是地菊,紫红色是蝴蝶花……再前面是商宅楼,楼上美丽的广告被五彩的灯光一照,非常迷人。身后是河床,凉风席席。左边不远是一座桥梁,那是南北交通要道,车辆挺多,一辆接一辆,从桥面滑过;右边不远也是一座桥梁,那是连接沿河两岸的枢纽。桥梁护栏上的灯光像一串明亮的横跨河流的珍珠,煞是好看……他们彼此不语,悠闲的人们不时地从面前走过,三三两两,结伴而行……有是情侣的,有是三口之家的,有是两代人之家的。

  过来一个两代人之家,爷爷推着小推车,小推车里面站着一个小胖胖。小胖胖东张西望。旁边跟着的是婆婆,婆婆手里面拿着个拨拢鼓,剥剥剥摇动逗小胖胖。后面跟着的是小胖胖的爸爸、妈妈。小两口手牵着手,挺悠闲地从他们面前走过。

  “前面在做什么”

  “跳舞。”

  “过去看看。”天香云拉一下卓融的手。卓融随天香云去了。

  前面不远处围聚着许多人。人圈里有十几位老太太在跳扇子舞。地上放着一架收录机,录放着《在希望的田野上》。大家围站成一个半圆型,看老太太们跳舞。老太太们手里面拿着花扇子,穿着花里胡梢的绸衫子,一边舞,一边随着音乐的旋律唱起来:“我们的家乡,在希望的田野上……”轻快、活泼的音乐吸引了不少游人。天香云拉着卓融的手,站在人圈的外面。人越聚越多,老太太们越跳越展劲……

  夜凉了,他们慢慢地往回走。走过一座雕塑,这是一尊汉代铜马雕塑,御州出土文物五绝之一。铜马旁边有一位老大爷在打太极拳,专心致志,如神入化。他们肩并着肩,从大爷面前走过。

  “你觉得段宏斌如何”

  “什么如何”

  “人品呀!”

  “你怎么突然提他”

  “他无聊!”

  “怎么,他非礼了你么”

  “他说我跟你……”

  “跟我什么”

  “看电影。”

  “这有什么嘛又没有做什么……呃,他是怎么知道的”

  “他在我们的后三排。”

  “是么,他还说了些什么”

  “他说我能给你,为什么不能给他”

  “他放屁!”天香云有些激动。

  卓融不语。

  “他什么时候说的”

  “昨天晚上。”

  “在哪儿”

  “ok厅。”

  “ok厅!你跟他去了ok厅”天香云驻足,“你不怕他非礼你么”

  “我哪儿知道呀!”

  “我去找他。”

  “找他有什么用”

  “难道让他胡说八道么”

  卓融不语,天香云也不语。两个人又慢慢地走。走到御州桥头,天香云说:“总之,你要学会保护自己。”

  两个人横穿过马路,登上阶梯,走上河堤。走了一段便走下河堤,穿过农贸市场,走进一个深巷,不一会便到了寓所三叉路口。天香云伸出手儿,欲与卓融告别。

  “不送送我吗”卓融瞧着天香云。

  “我得回去了。”

  “回去做什么”

  “看电视。”

  “电视有什么好看的呢送送我,我怕!”

  “怕什么”

  “影子。”

  “什么影子”

  昨晚半夜,卓融一觉醒来,瞧见窗外一个人影,一闪,便不见了。

  “不可能吧,谁上那儿去呢再说,那窗子的钢j那么chu,即或有人,进得去么”

  那平房是修建单位办公大楼建筑老板的临时指挥处所,搭建简陋。办公大楼修建竣工,指挥处所拆除,单位便将这排平房用作库房。卓融调来单位的时候,单位没有住房,丁站长便叫段宏斌派人把那排平房腾出来一间,有十来个平方米,没有卫生间,没有厨房。屋子里挺潮湿,光线也挺暗淡。进入房间要从食堂旁边绕道从一个深深的走道穿过,才能到达里面的房间。那儿比较僻静,门外是一堵围墙,与房子连为一体,形成一个内走廊。围墙上开了一个窗。窗外是一遍圈地——某单位的圈地,准备建修,不知居于什么原因,一直没有动工。里面杂草丛生,老鼠横行……

  “去看看嘛,你还没有上我家去过呢。”卓融看着天香云。

  天香云想了一下:“好吧!”便随卓融去了。

  来到门前,卓融拉亮走道里的电灯。天香云站走道窗台前,往窗外窥视。窗外屋檐下有一颗chu壮的桉树,枝悠闲闲。卓融从别人的身边走过,别人从卓融的身边走过。卓融一边走,一边瞧,瞧什么,不知道。总之,她顺着这条街一直往前走。走到御州宾馆门口,一辆黑色小轿车映入眼帘。卓融瞧着小轿车,小轿车里面钻出来一位打扮入时的女郎。女郎瞧见了她。

  “卓融!”女郎小鸟一样向她飞来。飞到她的面前,拉着她的手儿,又摇又蹦,活跃极了,“怎么你一个人呢你老公呢”

  “在北京。”

  “在北京做什么”

  “深造。”

  “深造什么”

  “美术。”

  “不错嘛……你老公将来是艺术家哩,艺术家挣大钱哟!”

  卓融笑眯眯不语。

  “给你介绍一位朋友。”女郎拉着她的手儿便往小轿车跟前跑。跑到小轿车跟前,“喂喂!”伸手拍拍小轿车的窗玻璃。窗玻璃徐徐下滑,里面露出一张英俊的脸,刮得干干净净的,看样子不过四十上下。

  “介绍一下,我的同学,叫卓融,在镇政府工作……”

  “我没有在那儿了,”卓融纠正说,“我在西城区卫生防疫站。”

  “防疫站好啊!”那张英俊的脸一笑,推开车门,钻出来,体态魁梧,一脸和善,与卓融拉手。

  “这是周局长,在民政局。”女郎介绍说。

  周局长!民政局!卓融瞧着眼前这位体态魁梧一脸和善的周局长,笑了一下:他真英俊!她想。

  “小王,我先走了,有事打电话。”周局长向女郎说,又回头向卓融笑了一下,眼光一闪,头一缩,钻进小车里面去了。小车徐徐地滑走了。滑进车水马龙的大街上去了。

  女郎叫王丽,卓融小学同学。读六年级的时候出了个事儿,被人奸污了,小学还没有毕业便辍学回了家。后来长大去纺织厂当了一名纺织工人,没干几年,纺织厂垮了,下岗了,便跑到舞厅里去陪男人跳舞……后来,又跑到上海去发展,没混个明堂,又回到御州……穿得像个公主似的,耳朵上坠着耳环,颈项上挂着金项链……周身珠光宝气的。

  “你这会儿上哪儿去呢”

  “随便逛逛。”

  “我请你喝茶,好久没见面了。”

  “我得回去了。”

  “回去做什么呢你老公又不在身边,走走走!”王丽揽着卓融的背,往宾馆里走。卓融身不由己地随王丽上到二楼。“小于,开个房间!”

  叫小于的小伙子向巴台里面喊:

  “开个房间,王姐来了。”

  “嗳,来了。”巴台里面走出来一位小姐,面带笑容,“怡人吗”问王丽。

  “行。”王丽说。

  来到“怡人”房间,走进去,里面地毯、沙发、麻将桌,卫生间,空调、排气扇,看上去挺舒适、挺怡人的。

  卓融坐沙发里,王丽挨卓融身边坐下。

  “唉!这年头脑壳要转得快,不然啊,跟不上潮流啰……”王丽一坐下便这么说,“你倒好哟,工作有保障。”

  “保障个啥改革年代,一天一个样,说不定哪天就变了呢。”

  “这也倒是。你看我,原来在厂里面上班,多荣耀,唉!说下岗就下岗了。”王丽从包儿里m出一盒烟,抠一支递给卓融。卓融摆手。王丽把烟栽到自己嘴巴上,烟盒儿茶几上一丢,抹出打火机,燃上。“唉,不说这些,喊两个人来打麻将……你打麻将吗”

  “算了,我得回去了。”

  “回去做什么呢一个人在家,多无聊呀!”王丽吐一口烟圈,“别把自己困在家里面,说不定呀,你老公这会儿也在外面飘呢。”王丽说了又一笑。

  王丽把世界看得很透,正人君子,衣冠楚楚。现在找不到正人君子,尽他妈些人面兽心。特别是一些当官的,别看他们冠冕堂皇,zuotai上讲得头头是道,说不定呀,台布下面蹲着一位小姐在给她手y哩!

  王丽说了又咯咯笑。卓融显得有些别扭。

  “王姐,我真的回去了。”

  “走什么走,找两个人来打麻将。”

  卓融说走,但又没有动身。王丽便掏出手机打电话。

  “喂,马艳吗在做什么……过来打麻将,把赵虹喊上,快点,御州宾馆,老地方。”啪!王丽合了手机。

  多潇洒!卓融看在眼里,羡慕在心上。

  “还是你现在好过哟!”

  “好过个屁!”王丽抖抖烟灰。“现在的男人,都不是东西,个个都色鬼,混帐东西!”

  王丽是舞女,卓融知道。卓融比王丽小两岁,小时候爱把王丽喊姐姐。王丽也时常呵护卓融。卓融喜欢王丽,常跟王丽一块儿玩。王丽自从出了那事儿之后,躲家里面不出门……后来参加了工作两个人又开始来往。王丽作了舞女,觉得不好意思,见了熟人便躲躲藏藏。再后来,生活所迫,王丽什么也不顾忌了,在卓融面前也不忌讳,不就是个舞女吗王丽感到荣耀,便滔滔不绝地给卓融讲述自己的不愉快。王丽讲她在舞厅里陪男人跳舞,开初,有些不适应,一些男人兴奋了在黑暗处对她动手动脚,捏她的n子,挖她的y部,遇着这样的事儿她便大喊大叫,弄得舞厅里其他客人莫名其妙。有一回,有个客人仗着自己兜儿里有钱,在舞厅里想非礼她,撩她的裙子……她不从,扇了那客人一耳光。那客人找舞厅老板论理,舞厅老板当场炒了她的鱿鱼。她失去了工作,捂着脸从舞厅里跑出去,发誓再也不去舞厅陪狗男人跳舞了。可是,一个女人家没多少本事,不干这些又干什么去馆子里当服务员去商店里当售货员……这些活儿苦累不说,又能拿几个钱呢况且,不是说去就能去,还要看人家老板要不要你呢。她在舞厅里受了委屈,回家呆了一个月没有出门,男人工资又不高——工人,也面临着下岗。家里面的积蓄眼看快要坐吃山空,男人对她发脾气,她心里面烦,跟男人吵,摔东西,砸盘子、砸碗……一通发泄之后躺床上哭,哭够了便静下心来想,呆家里面也不是个事儿,毕竟自己还年轻,今后的路还长……便擦干眼泪,出去找事儿。开初,帮一个体服装店老板卖服装,那老板是个二流子,有人没人在她身上m,这里m一下,那里捏一把,她干了不到一个月,工资没要便辞职走人了。跑到馆子里去当服务员,那些客人们酒醉饭饱说下流话,拿她开心,钱没挣两个还受人家戏弄,去,心一横,又跑到舞厅里去陪男人跳舞……

  “那些狗男人有钱,我们凭什么不去赚他们的钱呢!”王丽抖了抖烟灰,一脸怒愤。

  “哟,王姐,昨儿晚上你跑哪儿去了呢打手机不接。”

  “没有啊!”

  “没有怎么不接电话呢”

  “没听见。”

  “不会吧,人机分离,嘿嘿嘿!”

  房间的门被人推开,进来两个珠光宝气的女人。两个珠光宝气的女人一进门便这样笑哈哈地嚷,无拘无束,笑得跟个铃铛儿似的,一点也不忌讳王丽的身边还坐着一位不认识的女人。

  她们快活地说笑着,把卓融凉在了一边。

  “介绍一下,我的同学,叫卓融,在西城区卫生防疫站工作。”

  “哟,不错嘛,公务员哩!”两个女人睁着羡慕的目光瞧卓融,目光有些放肆,在卓融的身体上上下梭巡。梭巡得卓融有些不好意思。

  “来,坐起。”王丽往麻将桌前走。

  两个女人将手里面的包往沙发里一扔,麻将桌前一坐,开始洗牌。

  卓融走到麻将桌跟前。

  “哟,搞忘了给你介绍,这位叫赵虹,老公是金华企业党委办秘书处处长;这位叫马艳,老公是黎江企业的董事长。”

  王丽话音一落,马艳便接嘴说:

  “这位叫王丽,老公是民政脚脚掌。”王丽故意把“局”说成“脚”,把“局长”说成“脚掌”。

  “去。”王丽在马艳的肩膀上拍了一巴掌,这一巴掌拍得有些煽情。

  卓融懂了,他们说的老公指的是情人。

  “你老公是干什么的呢”马艳问卓融。

  卓融羞答答不语。

  “她老公是搞美术的,在北京。”

  “哟,不错嘛,什么时候聊到的呢”

  “莫乱说,别个小卓是个清纯女子。”

  王丽这么一说,马艳便不再乱说了——马艳以为卓融的“老公”也是聊家。

  平时,几个女人走一起了,嘴巴没贴封条,见啥说啥,没事儿便聚一起打麻将,寻刺激。

  “莫卖白了,搓麻将。”王丽把马艳的话岔开,两手唏哩哗啦地搓麻将,然后咵咵咵码牌,动作挺麻利。

  “你们打好大”卓融问王丽。

  “五一二四。”王丽说。

  “五块”卓融睁大眼睛。

  “五十。”赵虹纠正说。

  “算了,我不敢跟你们c。”卓融将手边的麻将往桌子中间一推,弄得几个都挺尴尬。

  王丽顿了一下,说:

  “算了,没整那么凶,打一二四八。”

  “一二四八是多少”

  “十块、二十、四十、八十。”

  “我不打。”卓融脸都青了。

  卓融从来没有打过这么大的麻将,平时偶尔打打小麻将,顶多一元钱一p。

  见这情景,王丽说:“雄起,卓融,赢了算你的,输了算我的。”

  王丽这么一说,卓融便没辞儿了,硬着头皮上。几圈下来,卓融没输,反倒自m了两把,极品,关三家,四百八,包儿里有了进帐,底气也足了,便放开胆了子打。打到晚上十二点收盘,赢了两百多。几个j疲力竭,张着哈欠说去吃烧烤。走进一露天烧烤摊,有几个小伙子坐那儿在喝夜啤酒……

  “嗨哎!”小伙子向她们打招呼。

  “嗨哎!”王丽回应。

  “你认识他们”卓融问王丽。

  “不认识。”王丽脥脥眼。

  “卓融!”忽然,其中一小伙子喊卓融的名字。

  卓融一瞧:

  “嗨!你怎么跑这儿来了呢”

  “喝啤酒呀!”

  “说你当兵去了”

  “复员了。”

  “什么时候回来的呢”

  “上个月。”

  “柳一智也当兵去了”

  “也复员了。”

  “你认识他们”王丽问卓融。

  “高中同学,一个班的。”卓融说。

  “喂,高中同学,请客呀!”王丽瞧着那个招呼卓融的小伙子说。

  小伙子挺大方。

  “过来坐噻。”

  “走。”王丽揽了一下卓融的背,又给马艳、赵虹递眼色,便走了过去,“有人买单,不吃白不吃。”王丽笑说,又像是开玩笑,又像是在敲诈对方。

  “加三g凳子。”小伙子喊说。

  凳子搬过来了,碗碟拿来了。

  “介绍一下,纪天全,高中同学;王丽,小学同学;赵虹、马艳,刚认识的朋友。”

  卓融介绍完毕,纪天全开始介绍。

  “严荣生、初光旭,朋友。”

  纪天全介绍完毕,初光旭便笑眯眯说:“拉个手噻!”眼睛色迷迷瞧三个女人。

  王丽挺大方,伸出手儿便与初光旭拉手,又与严荣生拉手。初光旭又与卓融、马艳、赵虹拉手……拉手完毕,纪天全开始点菜:麻辣基尾虾,炒田螺,鲫鱼、土豆、豆腐皮……

  “来一份韭菜头。卓融,你要什么”王丽问卓融。

  “海蜇!”卓融说。

  “好,韭菜头,海蜇。再拿几瓶啤酒。”

  基尾虾炒来了,田螺炒来了,酒也来了。初光旭启瓶斟酒。

  “敬几位靓妹一杯!”

  几个便吃着基尾虾,喝着啤酒,说着笑话……凌晨两点,卓融才回家。

  激情谎言

  作者:桃园

  第十章 人生游戏

  卓融回家躺床上睡不着,眼前浮现出校园的影子。

  那是刚进高中的时候,一次在c坝里,无数的目光瞧卓融笑。笑得卓融面红耳热,拿拳头擂身边的女同学。身边的女同学仍然笑个不停。这时,走来一帮男生,在c坝里列队呼喊:

  “卓融,我爱你!”

  “卓融,我爱你!”

  那些笑着的女同学方才从卓融的背上摘下一张纸条:卓融,我爱你!顿时,卓融气懵了,跑过去抓住纪天全的衣领,一推,纪天全一趔趄,差点跌倒。

  “什么呀”

  “你混蛋!”卓融一拳打过去。

  卓融以为这事儿是纪天全干的。纪天全毛脸了,掀了卓融一掌……两个吵闹起来。这时,柳一智走了过来。

  “卓融,对不起,这事儿是我干的,跟你开个玩笑……我向你道歉!”

  “你……”卓融瞪视柳一智一眼,转身走了。

  柳一智与纪天全是同桌,坐卓融后排。纪天全是个捣蛋鬼,经常爱在卓融的背上搞小动作。卓融讨厌纪天全,哪想呀,这一次却是柳一智。

  卓融错怪了纪天全。

  “纪天全!”

  “嗯。”

  “你还记得刚上高中的时候么”

  “记得。”

  “我错怪了你。”

  “早还忘了呢。”

  卓融咯咯笑,兴奋的情绪一直伴随着天亮……第二天早晨上班,也感j神倍增。

  下午,刚一走进打字室,门卫李大爷在楼下高声大喊:

  “卓融!”

  “嗳!”

  “电话!”

  卓融惊炸炸一声跑到窗口,探头对着楼下喊:“来了!”转身往楼下跑。跑进收发室,拿起听筒放在耳朵上。

  “喂,哪位”

  “纪天全……想来拜访你,不挡架么”

  “嗬嗬,看你说哪儿话,我那寒舍有些简陋哟!”

  “我又不是富员外……你有空吗”

  “有啊!”

  “好呢,我马上过来。”

  “来噻!”

  卓融搁下电话,脸上dangyang着笑。回到打字室,坐上高凳,拿起一份文稿便往打字机夹上夹,啪哧,啪哧啪哧地打起来……不一会,纪天全来了。纪天全长得墩墩嘟嘟的,一脸的青春痘。

  “坐噻。”

  “忙么呢”

  “不忙啊。”卓融从高凳上跳下来,去外面洗手间洗手。洗手回来锁了打字室门,领纪天全上家里面去了。

  “不错嘛,这隔壁有人住吗”

  “没有啊,隔壁是库房。”

  “那才僻静呢。”纪天全瞧卓融笑。

  卓融端茶过来,纪天全伸手去接。

  “看烫着手。”——茶杯是个玻璃杯。

  纪天全“嘘”了一声,忙将杯子搁书桌上,手儿直甩。见这动作,卓融咯咯笑。

  纪天全坐书桌旁。卓融坐床沿上,两手反撑在床上,身子向后仰着,x部向前挺起,两个丰隆的n子将衣服绷得鼓楞楞的。纪天全的两只眼睛色迷迷嵌在卓融的x脯上。

  “好x感。”

  “你坏。”卓融直起身子,脸上飞扬着笑。

  纪天全抿一口茶,见床头柜上有一部收录机。

  “有好听的音乐没有”

  “有啊,你喜欢听什么音乐迪斯科吗”

  “好,来一盘迪斯科吧。”

  纪天全喜欢迪斯科。在高中二年级的时候,一天晚上,纪天全提来一部收录机,晚自习过后便在教室里放迪斯科,教务处主任跑来干预,纪天全说:“你管得宽,这是课余时间。”教务处主任发火了,没收纪天全的收录机。纪天全不从,教务处主任强行去夺,纪天全推了教务处主任一掌,教务处主任一趔趄,屁股碰在了桌沿上,碰冒火了,直身便给纪天全一个耳光,纪天全也动了手,两个人在教室里推掀起来……事后,纪天全辍学了。

  卓融打开收录机,放进磁带,关好磁窗,一按键钮,迪斯科音乐便在小屋里荡扬起来……纪天全一听音乐,便情不自禁地跟着节奏扭。

  “来呀,跳啊!”纪天全伸出手儿,卓融也伸出手儿,在纪天全的手板儿上拍了一下,站起来,学着纪天全的样,扎着手,甩着屁股,跳啊,笑啊……

  “哎哟!”忽然,卓融停止了扭动,一屁股坐床沿上。

  “咋啦”

  “你踩着了我的脚。”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纪天全俯下身,一只膝盖跪在地板上,一只腿蹲着,抬起卓融的脚,俯首去吻。卓融一下子收回自己的脚。纪天全身子往后一仰,一屁股坐在地板上。

  卓融呵呵笑。纪天全也笑。

  纪天全从地板上站起来,卓融坐床沿上,纪天全挨卓融身边坐下,双手环住卓融的x……卓融微闭着眼……纪天全的手伸进卓融的衣领口,卓融一惊,猛地站起来。纪天全也站起来,瞧卓融笑。卓融羞涩地迎视着纪天全的眼睛。纪天全两手放在卓融的肩头上,眼睛火辣辣的。卓融本能地移开自己的目光,将脸避向一边。纪天全双手捧着卓融的脸,嘴用力地向卓融的嘴凑去……卓融的手用力地推挡着纪天全的脸,忽然,卓融身子往后一退,纪天全用力过猛,身子朝前一倾,一下子磕了下去,脸磕在了桌沿上,鼻血出来了……纪天全拿纸巾揩鼻血。

  卓融咯咯笑。纪天全也笑。

  “笃笃。”有人叩门。

  “谁呀”

  “我。”是柳一智。卓融前去把门打开。

  “你怎么找这儿来了呢”

  “问呗,鼻子底下便是路。”柳一智跨进门,“哟,纪天全,你也在这儿呀”

  纪天全坐床沿上,两鼻沟血。

  “哟,你的鼻血怎么出来了呢”柳一智惊讶。

  “刚才跳迪斯科,他磕桌沿上了。”卓融笑说。

  “好啊,你们疯狂到了极点,这叫人喜有三忧。”柳一智坐书桌旁。

  纪天全拿纸巾揩鼻血,揩完鼻血又去放迪斯科。卓融和柳一智瞧纪天全扭迪斯科。纪天全扭了一阵,柳一智说:

  “我们来玩扑克,你这儿有扑克吗”

  “有。”卓融起身去拿扑克,“玩什么呢”

  “我们来玩拱猪,输了贴胡子。”

  “好啊。”卓融把扑克拿过来丢在床上,脱掉鞋,盘腿坐到床上。

  纪天全关了收录机,脱掉鞋,也盘腿坐到床上。

  “有白纸没有”纪天全问卓融。

  “有。”卓融说。

  卓融穿上鞋又去拿白纸,拿过来交给纪天全。纪天全将白纸裁成小绺绺。柳一智开始洗扑克,扑扑扑,动作挺麻利。牌洗好了,开始m牌。第一局纪天全输了,卓融给纪天全脸上贴一g胡子——用水将小纸绺绺粘一绺在纪天全脸上。第二局纪天全又输了,卓融又给纪天全脸上贴一g胡子。第三局卓融输了,纪天全给卓融脸上贴胡子,卓融不从,纪天全抱住卓融,强行往卓融脸上贴,卓融的脚又踢又蹬,咯咯笑,“我不来了!我不来了!”纪天全便松了手。“好好好,我替你贴,下次不许耍赖。”纪天全拿一g胡子贴在自己脸上,又继续打牌。柳一智输了,脸上贴一g胡子;纪天全输了,脸上贴一g胡子;卓融输了,纪天全替卓融贴一g胡子。个多钟头下来,纪天全脸上的胡子都贴满了,像个白头翁。卓融快活极了。纪天全觉得没意思,说:

  “我们来缭清。”

  “好啊,一元钱一张。”

  “五角。”

  “一元。”卓融坚持。

  柳一智不开腔。

  “好,一元就一元,输了不许耍赖,铺底。”纪天全说。

  三个人便从身上掏钱,一人掏一元拍在床上。

  柳一智开始发牌。第一局柳一智是杂色牌,点子也小,柳一智“飞了”。卓融也是杂色牌,卓融也“飞了”。纪天全是三个q,赢了两元钱。

  第二局柳一智是三个j,纪天全是杂色牌,纪天全“飞了”。卓融是杂色牌,卓融喊“加”,从身上掏一元拍在钱堆上;柳一智也喊“加”,从身上掏一元拍在钱堆上;卓融又喊“加”,从身上掏一元拍在钱堆上;柳一智便不喊了,怕卓融的牌点子比自己的牌点子大,喊“飞了。”卓融把牌翻开,柳一智一瞧,方知上了卓融的当——卓融虚张声势,点子比柳一智的牌点子小,反倒赢了三元钱。几局下来,输赢不大。后来有一局,卓融是三张杂色牌,柳一智是三个q,纪天全三个k。卓融喊“加”,纪天全喊“加”,柳一智也喊“加”;卓融又喊“加”,纪天全又喊“加”,柳一智喊“飞了”。卓融继续喊“加”,纪天全瞟了卓融一眼:“加!”

  卓融也喊:“加!”

  “加”到最后,纪天全沉不住气了,莫非卓融是三个a纪天全心虚了,说:“飞了。”卓融把牌翻开。纪天全一拍大腿,“哎呀,卓融,你真沉得住气。”卓融咯咯笑,将床上一堆花绿绿的票子揽进自己的衣兜里。这一局,卓融赢了二十多元。

  后来有一局,卓融输了,输得很惨,卓融耍赖,不付钱。纪天全抱住卓融,强行掏卓融兜儿里的钱。卓融按住自己的兜儿,生气了。

  “讨厌,我不来了。”卓融膀子几甩,黑着脸。

  纪天全便松手了。

  六点钟,柳一智说:

  “算了,不玩了,咱们去喝酒。”

  “好啊,把严荣生、初光旭喊上。”严荣生、初光旭在外面跑生意,几个常在一块儿喝酒,轮流买单。上一周该柳一智买单,柳一智滑脱了。这中间有一段小c曲。

  事情是这样的:

  上周礼拜五晚上,柳一智喝兴奋了,初光旭打赌说:“柳一智,你敢去把街对面那妹子的x口m一下,今晚的酒水钱我全包了。”

  柳一智瞧着初光旭。

  “是不是哟”

  “是。”初光旭说。

  柳一智便醉眼朦胧地从餐馆里出去,走到街对面ip电话亭旁边,正待那妹子打完电话转身从ip电话亭里出来,柳一智手儿一甩,一把鼻涕甩在那妹子的x口上,那妹子轮柳一智一眼。柳一智赶忙赔不是,拿纸巾在那妹子的x口上揩了一下。那妹子打开柳一智的手,瞥柳一智一眼,走了。

  柳一智带着喜悦的笑容,回到酒桌子上,几个笑得前仰后倒。

  今晚一说起喝酒,纪天全特别兴奋。人约齐了,地点也敲定了。六点一刻,几个打的直奔“k3”。

  “k3”是个大众化馆子,家常菜多,实惠,是一般工薪阶层消费的好去处。几个从出租车里钻出来,走进“k3”,里面全坐满了,闹哄哄的。服务生端着大盘子大碗在堂里面穿梭。

  “请问先生几位”

  “有雅间吗”

  “有,请随我来。”服务小姐在前面走,几个在后面跟。来到会仙厅,服务小姐推开门,几个走进去,坐定,纪天全接过服务小姐手里面的菜谱,开始点菜:沾水牛r,山椒凤爪,丝凉面,盐水花仁,脆皮鱼,大刀回锅r,粉蒸排骨,夹沙r,野山菌煲,尖尖辣子烧子,御州老窖两瓶。

  菜点好了,服务小姐拿着菜单去了。又进来一位服务小姐,手托托盘,托盘里面盛着香水热毛巾,一人递一g,让他们净手。服务生端菜进来,酒也来了。服务小姐启瓶斟酒。酒斟好了,服务小姐退至一旁,两手垂于腹前,笑眯眯瞧客人用餐。

  “纪老弟,说话。”柳一智瞧着纪天全。

  纪天全是桩家——该纪天全买单。纪天全端起酒杯,站起来,说:

  “为新生活干杯!”

  “为新生活干杯!”大家端起酒杯,举杯同饮。

  卓融小饮了一口。

  “卓小姐,你……”卓融正欲搁杯,严荣生发现了。

  “我不会喝酒。”卓融说。

  “表示一点嘛。”柳一智怜香惜玉。

  卓融又端起酒杯,放于唇边,小饮了一口。

  几个吃着菜,各自找理由互相敬酒。你敬我一杯,我敬你一杯,不一会两瓶御州老窖就摧平了。趁着酒x,又开了一瓶,严荣生说:

  “卓小姐,我敬你一杯,为你的漂亮而干杯!”

  卓融不喝,严荣生去拉卓融的衣袖子。卓融扭不过严荣生,说,“好好好,我喝。”便跟严荣生碰了一杯。

  疯闹一阵,卓融的脸有些红了。大家也挺兴奋,说着荤话,喝着白酒,尽情地拿卓融取乐。卓融觉得愉快,便同大家疯闹。

  “卓小姐,你这么漂亮,咱们喝杯交配酒。”初光旭故意硬着舌头,把“杯”说成“配”。

  “对,喝杯交配酒。”大家附和。

  卓融的脸更见红了,加上酒j的作用,白里透红,更加漂亮。

  “我不能喝了。”卓融忸怩着说。

  大家春心萌动,觉得好玩,便怂恿初光旭。

  “吻一下也行。”

  初光旭欲去吻卓融,卓融笑说:

  “吻一下你喝一杯哟!”

  “行。”初光旭说。

  卓融想把初光旭灌醉,便将脸伸过去,让初光旭吻。

  “不行,吻嘴!吻嘴!”大家嚷嚷着说。

  卓融高兴,说:“吻就吻。”便嘟着嘴。初光旭反倒打退堂鼓了。严荣生把初光旭往前推。初光旭大起胆子,在卓融的嘴巴上吻了一下,大家轰一声笑了。

  这时,大家的酒x都上来了,都有些兴奋,只顾疯闹。初光旭在卓融的嘴巴上连吻了五下,接连干了五杯。

  “算了,别把初老弟灌醉了。咱们换个节目,猜谜语,好不好”柳一智提议。大家附和说:“好。”

  “我来宣布政策。出的谜若是被大家猜中,出谜的人喝一杯酒;猜错了,或猜不中,大家喝一杯酒,出谜的人不喝。”柳一智话音一落。

  大家说:“行。”

  “我先来。脸对脸,胯对胯,扯出来,水滴滴。”

  “你好黄色哟。”柳一智话一完,卓融便红着脸说。

  “哈哈,猜错了,喝酒!喝酒!”柳一智得意地笑起来,“乡坝头井沿里扯水,是不是脸对脸,胯对胯,扯出来水滴滴”

  卓融认输,喝一杯。

  “我出一个。”纪天全说,“r罩,打一当今官场最时髦的名词。”

  “包二n。”纪天全话音一落,大家便异口同声。

  大家猜对了,该纪天全喝酒。纪天全喝了。

  严荣生笑迷迷说:

  “我出一个。男人,女人,分别打一少数民族。”

  大家想了想,初光旭说:

  “男人——枪(羌)族;女人——洞(侗)族。”

  初光旭猜对了,该严荣生喝酒。严荣生喝了。

  “卓小姐,该你了。”

  卓融笑眯眯说:

  “裸女坐在沙滩上,打一道菜肴。”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卓融见大家猜不中,又补充了一句:

  “桌上有的。”

  初光旭瞧瞧桌子,兴奋地说:

  “童子!”

  “哈!猜错了,该你们喝酒。”卓融挺得意。

  大家嚷嚷着说:

  “不行,你得把谜底说出来。”

  “夹沙。”卓融笑说。

  大家一下子笑了。

  五个人喝了三瓶御州老窖,还想继续疯闹,严荣生说:

  “算了,尽兴了,咱们到卓小姐家里面去玩,好不好”

  “好啊!”卓融挺兴奋。

  几个就真的去了。

  来到西城区卫生防疫站门口,纪天全嚷嚷着说要喝啤酒,几个说,“喝就喝。”于是几个跑到对面小卖部去买啤酒,在烧腊摊买烧腊,然后栽栽歪歪地往卓融屋里走。一进门,便七手八脚地把卓融屋子里的书桌搬到屋子中央,大家围坐在书桌旁,有的坐在凳子上,有的坐在床沿上,又放肆地喝,喝了许多啤酒。卓融喝醉了。大家都有些醉了,便横卧竖倒地躺在床上。深夜,卓融醒了,见纪天全压在自己的身子上,那里湿渍渍一片……卓融哭了。

  几个被卓融的哭声弄醒,一看,都傻了眼……卓融坐在床上,两手抱着膝盖,嘤嘤嘤哭,哭得挺伤心。

  大家都沉默不语。

  沉默了一会,柳一智说:

  “算了,这事大家都哑着,闹出去对大家没好处。男男女女混睡一床,是犯法的——qunjian群宿,说不伸展。”

  柳一智是过来人,家在农村,有老婆、孩子。柳一智在部队是个“志愿兵”,这次复员,工作一直没有落到实。去了几趟民政局,民政局那个管安置的叫他等着。他成天无所事事,便在城里面闲逛——等消息。几个当中,他年龄最长,大家都听他的。

  “卓融,这事不出也就出了,你也不要太伤心,反正,你也是过来人了,又不是黄花闺女。这有什么嘛,权当做了一回游戏。大家难得在一起相聚,不要因了这么一件小事伤了和气……”

  柳一智这么一说。卓融便不哭了,抬起头,用纸巾揩眼睛。

  “你也是,太放肆了,竟然当着大家的面干傻事,还不快赔不是。”柳一智又转过脸对纪天全说。

  纪天全便自个儿扇自个儿耳光,左一下,右一下。

  “我混蛋!我糊涂!我对不起你,我今生今世变牛作马也要报答你……”

  “好了。”卓融破涕一笑。

  纪天全也一笑,一场干戈便这样化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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