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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媚狐惑:公主的床 第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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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口音,秦万琪就知道徐百源是佛山人氏。年纪不到五十,但他额布皱纹,头发花白,两撇山羊胡子焦黄,便显得老相。
棋盘上,秦万琪只有双车双马单帅,徐百源却有双车双炮双士单卒,且双炮正打着秦万琪的双车,士角的车6既可平5叫将成绝杀,底线的车8也可抽将叫吃,卒4已入九宫,形势十分喜人。一眼看去,他徐百源即使不赢棋,和棋是没问题的。而秦万琪的双车单马同在三路,前车在八线,正顶着自己叫将的马,后车则在一线挡着徐百源抽将叫吃的车8炮9,八线的马八也被徐百源的炮3挡着,起不了作用。唯一可抽将的车马也一时成不了绝杀,小和尚们怎么看,都看不出他秦万琪有可胜的地方,心不由为他担着。当然,主要是担心着晚上的饭钱。若秦万琪输了,自然就泡汤了。
秦万琪呢,则不以为然,好像成竹在胸,胜券在握似的。他瞧着徐百源,慢条斯理地享受着小和尚为他摇着的竹扇,笑道:“老伯,你可看清了棋?”
徐百源翘翘山羊胡子,说:“连三岁的小孩都看得清的棋,我能看不清?你以为我真老眼昏花了?我一步棋就成绝杀的。你没招了,就认输好了。”
“哈哈,我认输?问问天,问问地,我秦万琪什么时候认过输的?”秦万琪笑道,“不让你见识见识我的棋,你还以为我是三岁小孩。来啦,我来啦……车三进一将你的军,看你怎的。”拈起前车,秦万琪的身子就像长满了羽毛,飘飘欲飞。“叭”的一声落在棋枰上,像鹰叼到了小鸡,欢快的神情一束束地抖开来。
“将6进1。”徐百源看也不看,边拿起将进一步边道,“有本事你就将死我。”
秦万琪看看天色,道:“本事嘛,徐老你也真够本事了,午饭后你就磨了我两个时辰,单这两个时辰就不止值五两银啊。”
“五两还嫌少?小子你长的可是老虎口?”徐百源讥道。秦万琪朝他摆摆手:“徐老伯,这你就不懂啦,你试想想,两个时辰我可以干多少东西?去走一遍花丛,身心会充满花香,何等的快乐;去酒楼喝上几杯酒,吟上几首诗,是何等的开心;去……”
“行了,别去了,即使我再加一两银子,你也未必能赢到手。”徐百源不耐烦道。
“好,再加一两。这可是你说的呀,千万别反悔。”
“反悔的是狗。”
“好,看棋。车三平四。有本事你别吃我的车。”
送车给吃,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徐百源不由额冒豆大的汗。但他毕竟也是个下了几十年棋的棋人,他看来看去,也觉得吃车没关系,而且是非吃不可。何况这是到嘴的天鹅肉,不吃白不吃。小和尚也急的直望着秦万琪:这份大礼,是不是送得太便易了?
“我会怕你?”徐百源高声道,“士5退6吃你的车,看你咋狂?”
“车好吃,是吧?”宇航笑道。
“胜过天鹅肉。”徐百源答。
“吃了你就得后悔,就得吐,一辈子都会想,我干嘛要吃他的车呢?不吃不行么?不吃也不行啊,送到嘴边的,不吃也没生路啊。与其饿死,不如饱死……”
“走棋,走棋,别罗里罗嗦的。”
“那我走了。”
“走吧。看你能走出什么之乎者也来。”
“马三进二将军。有本事你的车别退回来吃我的马。”
徐百源嘿嘿两声,道:“棋规又不是你老子定的,你说不退就不退啦?车8退9吃你的马抽你的将。”
“车三进八将军,解杀还杀。”
“杀你个屁。炮3平7,炮3……”徐百源呆了。因为连小和尚也看出了,他的炮本是别着秦万琪的马脚的,这下炮3平7,宇航的马就活了,从死谷奔向大平原了。但棋到这步,唯一的解围,只有是炮3平7吃车这步棋……当他的炮3离位,秦万琪的马八即可进六叫将,绝杀。
输了棋,徐百源满脸红的像火烧肉,生怕秦万琪的讥嘲,徐百源丢下六两银子,便一溜烟地跑了。秦万琪站起身,冲着徐百源的背影哈哈大笑道:“老徐伯,回家跟你老爹学好棋再来找我……”
几个小和尚盯着棋枰上的银子。
秦万琪拍拍其中一个小和尚的肩膀:“值多少,自己拿。”
小和尚拿了一两上下的银子。
“够了?”秦万琪笑问,小和尚点点头。
当他离开时,身后便响起几个小和尚感恩戴德的声音:“小施主慢走,欢迎小施主再来……”
钱赢的虽然不多,对手也并非顶尖的高手,但那感觉好啊,爽啊。完全是赌圣所享受的高贵待遇啊。
这下,这下,秦万琪真想一头撞死算了。
撞死当然是不可能的,东方老怪绝不会安排我撞死。秦万琪想。
试一下也不妨。
便一头撞向船身。
撞鬼。
一点感觉都没有。简直是撞空气。再撞,仍然一样。因为他一撞,船就不见了。等他抬起头看,船又在眼前,船身与他相距不到半尺。
欲死都不能,还能干嘛?
只有对天喊吧:我的初吻,我的初吻,我的初吻啊——丢尽颜面的赌圣哦,少年天子?那是不可能的。少年天才总行吧?天才居然保不住自己的初吻?蠢才才相信这是真的。
可这真是真的。
杀了他徐晖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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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还其初吻
只有对天喊吧:我的初吻,我的初吻,我的初吻啊——丢尽颜面的赌圣哦,少年天子?那是不可能的。少年天才总行吧?天才居然保不住自己的初吻?蠢才才相信这是真的。
可这真是真的。
杀了他徐晖不成?
谁能还他初吻?
我不知道如何下笔。何况,读者一致认为,这样安排秦万琪的初吻,太不公平。人家假假的也是个赌圣。换了身份,仍然是个岭南才子。尤其是岭南的读者,说我不改一改的话,以后就别想喝酒了,有酒也不请我喝了。对此,我倒无所谓,反正我是个过气的酒王,生不逢时,又没有机会跑到唐朝去,跟李白干上几斗酒。关键是我的女朋友不高兴,她是秦万琪百分百的粉丝,说我不改的话,她就代秦万琪跳江。
啊噢,这个问题当然就严重了。我不改怎么行?
女朋友也认为我是个才子,才看上我的,跟我蜜蜜的。她一语就直指我心,“你就不能才子惜才子么?那是人家的初吻啊,怎么能糊里糊涂就被吻了去的?”
我感到脸被抽了两个耳光。
再加十个耳光我都无悔,我都会幸福地承受。
谁叫我动了她的屁屁?
听话吧。改吧。绞尽脑汁你都去改吧。否则女朋友找个大老板,再请个枪手来改,你就被一脚踢到大西洋去了。跟你拜拜没商量。
话说,秦万琪其实还没醒过来。
当他真正睁开眼睛的时候,早晨的阳光,已经铺满了一江。江水流淌的,分明就是金色的光芒。
睁开眼睛,秦万琪是看到东西的。
是一双星子一样的眼睛。像在远天向他眨闪着,一闪让他身动,再闪让他心跳,三闪他的灵魂就差点没跳过去,拥抱脸若桃花的徐晖。
当然,徐晖的动作比他快。
徐晖的手说伸过来,就伸过来了。
不行。
秦万琪猛然警醒,挡住徐晖的手。
“嘛呢?”徐晖柔声道。“嘛呢”得他秦万琪全身起鸡皮疙瘩,心里你这个半男女,跟我“嘛”个屁么。还动手动脚的。便很阳刚地反问,“嘛呢?”
“你的眼角有眼屎,人家想帮你抹掉嘛。”徐晖仍然温柔道。
秦万琪差点没吐。想男不男女不女,就是男不男女不女的,没点矜持,不,没点斯文。即使我的眼角有眼屎,也不能直说啊。也抹弯转角地暗示啊。我是什么身份?岭南才子哩。一个大才子,一大清早就被人捅爆,说眼角有眼屎,这像什么话?这还有什么形象?
奶奶的,好在你徐晖不是女的,否则我怎么在你面前美感起来?
便没好气地道,“还不是吃了你们的川菜,热气,上火,眼角才有什么狗屁眼屎。我在棋城,什么时候会有?我爷不会有,我爸不会有,我们棋城的人,没有一个人的眼角会长眼屎的。”
一轮炮轰。
徐晖显得有点委屈。
你委屈?我想跳江哩,秦万琪火气很冲地想。一个眉清目秀、灵气逼人的靓仔才子,突然被说眼角有眼屎,无端端的跟屎扯上了关系,真是倒八辈子的霉。好在我不是真正的什么狗屁才子,不是去考什么狗屁状元,要一举成名天下知。否则,大清早就赶上这么霉气的话,还考什么狗屁?等着名落孙山吧。
徐晖委委屈屈地起了床。
张瑶早起床了,正在船头摇头晃脑地背诗背文章,好像已经握住了状无的手似的,万分得意,又得意洋洋。
等徐晖一走出船舱,秦万琪立马将手伸入被窝,检查自己腿间的小弟弟。
还好,小弟弟还在。
没痛、没酸的感觉。应该没有被非礼过。
摸摸屁股眼,也好好的,没有增大,也没有痛感。
那叫鸡奸。
男跟男从屁股来家伙的话,棋城人称作鸡奸。
很形象,是吧?
鸡就是从屁股来的嘛。
不过人家鸡是幸福的快活。放到人身上就不像话了,天和地简直是倒转过来了。
还好,还好,一切都完好无损。
想想,秦万琪又觉得不对。
自己明明是醒了过来的啊,明明是被徐晖亲吻了,夺走了他的初吻了啊。狐尾怎么回事?两只小乳房怎么回事?
又是东方老怪搞的鬼?
太坏了,这个死老怪。什么不好搞?偏要我那样?
“傻小子,给你那么好的春梦,你还怪我?”东方求败揪着他的耳朵,道。
“当然怪啦。”秦万琪耳朵虽痛,仍坚持己见,“你要我春也行,梦也行,但对象起码不能搞错啊。叫我跟一个半男女初吻,我受得了吗?你以为我的心理承受能力强得过太阳么?”
“但梦里徐晖是什么?”
“妖狐呗。”
“可爱不?”
眼里闪出妖狐徐晖,秦万琪的心便“卟嗵、卟嗵”的跳得山响。岂止可爱?恨不得被她妖一千次,一万回哩。
嘴上却道,“可爱个屁。要不是在梦里的话,我早就跳江,游回棋城,不跟你玩了。”
“你是口非心是。”东方求败松开揪着他耳朵的手,“慢慢玩吧,拜拜。”
“拜拜。”
“秦大哥,你在跟谁说话?”徐晖走入来,好奇地问道。
“没跟谁说呀。”秦万琪坐起身,哈哈答道。
“不可能,明明听到有人声的。”徐晖坚持说。
什么不可能?秦万琪心道,你的胸部长出两只小乳房才不可能哩。目光不由落在徐晖没有什么明显隆凸的脸部。
刹地,徐晖竟红了脸,马上转开身,避开秦万琪的目光。
哼,避什么避?弄点女性的嗓音,做点女性的动作,就以为自己是西施再世啊?真是。秦万琪不满地想。
但一阵清香却扑鼻。
清香来自徐晖的身上。
日鬼了。一个男儿身,竟发出花香似的气息,也太恶心了吧?
秦万琪跳下床。经过徐晖身边的时候,不知是他有意,还是徐晖有意,反正,他的胯部是碰着了徐晖的屁股了。虽然只一瞬间,却像触到了春天的屁屁一样,闪开了,一种像春息,又胜过春息的感觉,竟然美美地在秦万琪身上弥漫。
神妙极了。
日怪了,又是东方老怪搞的鬼?秦万琪想不明白。但这种感觉,只有女孩子才能给的。小青的小屁屁,就给过他这种感觉。但比较起来,小青的还差得远哩。
怪。
第十四章 奶油屁屁
日怪了,又是东方老怪搞的鬼?秦万琪想不明白。但这种感觉,只有女孩子才能给的。小青的小屁屁,就给过他这种感觉。但比较起来,小青的还差得远哩。
怪。
这种怪怪的感觉,就像被头发丝搔着耳洞,痒痒的,却又有种说不出的舒服。令秦万琪的目光,不时落在徐晖的屁股上。每望一回,他的心就喊一回:妈噢,你这个天杀的东方老怪,是不是要我对奶油产生兴趣?我真兴趣了,我放过你,我老爸也不会放过你。
偏偏,徐晖总是在两人相对而过的时候,晚上的时候,小屁屁总是有意,或无意地撞撞他,碰碰他,挨挨他。尤其是同床共眠的时候,徐晖背转身,小屁屁就会挨着他。对这种挨法,他秦万琪是说不得,道不得的。因为人家睡觉,尤其是侧身睡,肯定是弯着身子,拱出小屁屁来的嘛。你不可能叫人家挺直身子来侧着睡,是不是?好像也是得了这个理,徐晖的小屁屁就越挨越不饶人似的,挨着他秦万琪的身子,便挨得紧紧的。
噢,妈。
好几回,秦万琪就在心里叫。因为徐晖的小屁屁确实有一种柔软,使他感到舒服,使他情不自禁就想伸手去摸。
噢,妈。
他只能及时地喊一声。提醒自己,这一摸恐怕就是千古恨。好上了奶油,就别想生儿育女了。让他妈知道,还能不哭成一座泪海?他妈是最疼他的了。每回他赌棋回来,他妈那里都不摸,就只摸他的头,边摸边哟哟道,“宝贝哎,你赌归赌,玩归玩,可千万别太过动脑哦,那可是妈咪最心肝最心肝的肉哪。”
他是他妈的心肝肉。
如果他让他妈为他伤心流一滴泪,他也是不想活的了。
两相比较,最终还是他妈取得胜利,他的手始终保持宁死不屈的精神,没去摸徐晖的小屁屁。
但每天早起,徐晖肯定会怨怨地望他一眼。
怨鬼么?秦万琪却想,你以为我会跟你好上啊?
如果,如果你不是个奶油小生,是真家伙的女孩子家家,那又另当别论。我牺牲童子身,也在所不辞。
这么想着,秦万琪突然感到自己很崇高,好像为女孩子牺牲童子身,跟拯救了全人类一样伟大。
但不要光荣就成了。
死得光荣固然不错。但光荣能当饭吃么?一万个光荣倒入我妈的碗里,我妈也不会瞧一眼。
我是她的心肝肉肉哩。
半个月里,东方求败都没出现,也没作弄他秦万琪。日子也就平平淡淡的过。只有徐晖的小屁屁,多少为他带来一点欢悦的感觉,却又是欢悦着的恼恨。恨徐晖是奶油小生,而不是个女孩子。
到了京城,他想这下自己自由了,可以尽情放飞了。两只手伸出,一只握住徐晖,一只握住张瑶,正想豪情万丈地跟他们说,“两位贤弟,就此别过。有缘的话,到棋城找我,我请你们吃树上长着的糖。”
嘴还没张开,徐晖已大大惊叫一声,只见一个飞贼,扯脱他身上的布包,飞身就跑。
没有犹豫,秦万琪毫不犹豫就追了过去。
飞贼身材矮小,跑得却像兔子一样——快。
秦万琪本想露一下轻功的,但看飞贼快是快,却也没将他离开距离。反而,追了一阵,他就来飞贼越来越近,可以听到飞贼气喘喘的声音了。肯定是个抽大烟的。
想想,不对。
自己身在明朝,明朝哪有人抽大大烟?他秦万琪虽然讨厌长着马脸的朱无璋,但比起万恶的清政府,让人抽大烟的清政府,他觉得明朝会好一些。
追入一条小巷,秦万琪就笑道,“跑个屁么,你就是跑入你娘肚子,我也要将你揪出来。”
飞贼突然停住,倏地转过身来,手里多了一把明晃晃的尖刀。
“你当我是苹果啊?”秦万琪飞身而上。
飞贼愣了一下,却没退,尖刀冲着秦万琪就刺了过来。
擒拿手。
不,不,是空手夺白刃。
秦万琪心道。
但手,他秦万琪的手却使不出空手夺白刃的招式来。
怎么啦?这是怎么啦?
笨,你是书生了。
麻烦了。
匆忙之中,秦万琪只好使出乱棍打死老师傅的蛮招来。两人手乱飞乱舞,“嗤”的一声,是衣服被刺破的声音。手劈一热,他知道自己中刀了,一股怒气顿然升起,照着飞贼的脸门,一拳就砸了过去。
先是几颗牙齿从飞贼的嘴里飞出,白闪闪的升上半空,然后坠地。
然后是飞贼像只冬瓜一样,被砸出三丈远,“嘭”的一声撞在巷子的墙上,很响。盖住了脊梁骨的断裂声。
眼白翻翻,向阎罗王报到去了。
没有多想,取回徐晖的布包,秦万琪转身便跑。
跑出巷口,差点没撞到徐晖身上。
两个奶油,动作都慢过人。我都办完事了,他们才到。秦万琪不屑地想。
“秦大哥,你受伤了。”徐晖惊呼。
“我知道。没事的。我们快走。”秦万琪道,拉起还呆着的徐晖就走。徐晖想出声问,但看秦万琪如此急,猜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也就没吭声,只管被他拉着匆匆的走。张瑶在后面,也几乎要小跑才能跟得上。
一口气走了十几条大街小巷,秦万琪才松了手,望着一间不太起眼的小客栈,对徐晖道,“我们就先住那吧。”
徐晖点了点头。
第十五章 刀枪之药
一口气走了十几条大街小巷,秦万琪才松了手,望着一间不太起眼的小客栈,对徐晖道,“我们就先住那吧。”
徐晖点了点头。
直到进了客房,关上了门,秦万琪才道,“我将那飞贼打死了。”
徐晖惊讶不已。
张瑶嘴巴张得天大,就是没啊出声来。如像连“啊”声都给吓没声了。
不过,徐晖很快就回过神来,马上走到秦万琪身边,拉起他受伤的手来看。手臂血淋淋的,徐晖的眼泪差点就要掉出来,“嗳哟,伤得不轻呢。”
秦万琪却抽回手,心想徐晖真女人,这点小伤就大惊小怪的。嘴上却淡然道,“没事,就那么点皮肉伤,撒点刀枪药就没事了。”
“这人生地不熟的,到哪去找刀枪药治伤?”徐晖说,两只星子样的眼睛就有了泪光。好像秦万琪的伤,痛在他的心上。
是啊,我到哪去找刀枪药?秦万琪一时竟忘了自己是个书生,而非集武学于一身的赌圣,身上哪来的刀枪药?
呵呵,有的,有的。就在徐晖的藤箱里。那天徐晖开藤箱的时候,他就嗅到了淡淡的刀枪药味。秦万琪便对徐晖笑道,“你的箱子里不是有刀枪药么?”
徐晖愣了一下,但马上就连声说,“对、对、对,你不说,我还差点忘了哩。我出门的时候,我爸怕我在路上有个碰伤什么的,便将一瓶刀枪药装进了我的箱子里。”
说完,徐晖连忙打开藤箱,拿出刀枪药,小心地为秦万琪的伤口敷上。
刀枪药好神,不过片刻功夫,血便给止住了。
“你爸是少林寺的?”秦万琪脱口道。
“你爸才是少林寺的。”徐晖也本能地反驳。
“呵呵,瞧我,话说急了。是呀,你爸是和尚的话,怎么会有你呢?”秦万琪笑说,“我是说,你爸是在少林寺练过武的吧,要不这刀枪药怎么这么厉害?”
徐晖笑了笑,“我爸是个当地名医。”
“哦,难怪。”秦万琪道。徐晖望着他,眼里多了一种感激,“秦大哥,多谢你相助,帮我夺回布包。”
“谢什么?你们救了我,我还不知道怎么谢你们哩。而且单是这么多天吃你们的,用你们的,我就该做点什么啊,是不是?”秦万琪道。张瑶似乎才喘过气来,惊奇地望着秦万琪,“秦大哥,你说你是一拳就将那个飞贼打死了?”
“是的。就一拳。”
“太厉害了,一拳就给解决了。”张瑶似在自言自语。
厉害个屁。秦万琪心道,要不是东方老怪让我变成个死书生,我哪用一拳?一只手指就搞惦了。
徐晖好像第一回见秦万琪似的,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方道,“秦大哥,你们棋城的南拳,应该是外家硬功来的,身材定是壮壮的啊,可你——”
对啊,我不过是个书生,怎么有那么厉害的功夫?秦万琪想。脑子便一转,笑道,“我一介书生,哪懂什么南拳西拳。我那不过是碰——他想说碰狗屎彩,但想这太不合书生的斯文身份了,便去掉中间两字——碰彩罢了。他冲过来,我一拳打过去,两力相冲,力便长了一倍,长了一倍便——”
“好了,秦大哥,不用解释了。你说碰彩,就是碰彩了。”徐晖笑说。
传来敲门声。
三人面面相觑。心想不会是捕快吧?虽说他秦万琪打死的是飞贼,但周围没人看到,没人为他作证啊,怎么说得清楚?即使最后查清了,他秦万琪也在牢里坐上一段时间了。如果碰上个糊涂差人(相当于后来的警察之类),二话不说,先给他一阵棍棒尝尝。一阵不够,再来两阵,弄不好,屈打成招,也是极有可能的。
所以古话就道,打死都不要惹上差人。那些差人都是变态的。到了他们手里,不死都会脱层皮。
“谁——”
三人不约而同地问道。
“我,店小二。送茶来了。”门外答。
啊,吓死人了。
张瑶打开门,冲着店小二就道,“你怎么走路像鬼一样,没声没息的,到了门口我们都不知道。”
店小二涨红了脸,“没、没有啊,我就平常一样走路啊。”
“行了,是什么靓茶?”徐晖笑道。
“是上好的花茶。”小二答,将茶壶、茶杯放到桌上。然后道,“客官有什么事,即管吩咐。”
“好的。你走吧。”
“是。那你们慢用茶。”店小二很是谦恭。
张瑶走到桌边,摆好杯,对秦万琪、徐晖道,“过来喝茶吧。”
斟茶落杯。张瑶“啊”了一声,“真香。”
秦万琪坐下,却想,真奶油,花茶是女人茶,也值得这么赞?
喝着茶,秦万琪感到手一点都不痛了。心里就怀疑徐晖的说法。如果他爸是名医,用药绝对不会用得这么重,一下子就到位的。就是说,徐晖所用的刀枪药,绝对是江湖的剑侠、大侠所常用的。江湖凶险,生死在须臾之间,所以就要求所用的刀枪药,药力强,见效快,立竿见影。
但两个奶油,怎么会有大侠的刀枪药?
第十六章 禁赌不禁色
但两个奶油,怎么会有大侠的刀枪药?秦万琪想不透。难道是真人不露相?他俩本身就是江湖大侠之类?不可能。在船上半个多月,也没见他俩运运气,练练功什么的。常言就道,一日不练功,三年得个空。就是说,一日不坚持练功,总是三天打鱼,四天晒网的话,即使三年时间那么长,也是空的、没用的。何况,徐晖的小屁屁碰到他的时候,是那么柔软,那么的女性化,哪里像有半点功夫的人?再进一步说,如果他俩是有功夫的话,一个小飞贼,怎么可能在他们眼皮底下偷走东西?而且还是从徐晖肩上扯跑的。
深藏武功的人,别人未近身,就会察确的了。对方一动手,无疑等于找死。当然,当时他是握着他们的手的,也许多少有些影响。
但是,当他追到飞贼,将飞贼打死,跑出巷口之后,他们才气喘吁吁地赶来,是不是慢得夸张?
想不透。不想了。
秦万琪的目光落到茶上。花茶是香。闻着,缕缕入心。入心的茶香里面,秦万琪感到还有另外一种香。是从张瑶、徐晖身上散发出来的。便想,两个奶油,不是身上都涂了香草油呢?
喝了两杯茶,天己近晚。
叫店小二送上来几味菜,要了一壶酒,便在没多大激情的气氛下,结束了晚餐。
“客官,要泡澡的话,可以到下面的澡堂子去泡。”店小二上来收拾碗筷的时候道。
“就是冲凉吧?”秦万琪道。
“什么冲凉?用雪水、冰水来冲呀?”店小二茫然。
对牛弹琴了。秦万琪想。小二说的泡澡,当就像棋城的女孩子坐在大木盆里冲凉的意思吧。
“好,等会我们去泡。”秦万琪对小二道。小二乐呵呵的走了。也不知他啥乐。
坐了一会,喝了些茶,秦万琪便望着张瑶、徐晕道,“咱们泡澡去。”
两人红了一下脸。
冲凉有什么好脸红的?真是。
“秦大哥,你去吧。我们等会擦擦身就行了。”张瑶道。
“你们天府的人是神仙,不喜欢冲凉?”
徐晖“卟嗤”笑了,“是啊,我们是仙,一般不冲凉。要冲,也到天河上去冲。”
“有点诗意。算你。那我一个人去了。”秦万琪笑话。
“行,你去吧。”张瑶道。
出了房门,秦万琪就好像出笼的小鸟一样,感到十分轻松自由。怎么会有这种感觉的?是他两个太奶油了?是,又似乎不是。貌似吧。或者说,是说不清的东西吧。反正感觉如此。
来到楼下的澡堂,秦万琪才发现,所谓澡堂,就一个大水池,里面灌满热水,一大堆人在里面泡。水面浮着一层油腻。妈哦,这就叫泡澡啊?难怪两个奶油不肯来。这么脏兮兮的,别说泡,望着已经反胃。
旁边还有人在“嘿哟、嘿哟”地搓背。
算了,还泡个屁么。只能擦擦身了。秦万琪想。便找了个小木盆,舀些热水,匆匆擦了个身。
走出澡堂,秦万琪的脚已经踏上楼梯了,竟然,像有一道无形的力,将他拉了回来。上去又要面对那两个奶油,没意思。
干啥好呢?
你可是身无分文啊。
一分钱也会难倒英雄。
秦万琪气得一跺脚,脚下“叮咚”了一声。
呵,有钱了嘛,有钱了嘛。
脚腕戴着只银圈哩。虽然只有十几钱,一两上下。足够了。秦万琪开心地想。一两变十两,十两变百两。以他赌圣的天赋,一晚赢他个几百两,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
找赌场去。
问小二。小二面有难色,双眼东瞧西睢了一下,才将他拉到一边,悄声道,“客官是第一回到京城吧?”
嘿,当我乡巴佬了。棋城随便哪一条街,都比这狗怩京城热闹。心是这么想,嘴上却道,“是的,如何了?”
“你不知道吗?京城禁赌。抓到要砍手,要拉到逍遥楼饿死的。”店小二牙齿打着颤说。
秦万琪这才恍然大悟,才想起自己是在明朝,是在朱元璋的狗屁洪武时代。死东方老怪,你也太过分了。明知我好赌,爱下棋,偏偏将我带到两样都不能干的年代。这不是明摆着要我生不如死么?
“客官也不必如此绝望。”
休止绝望?我想他妈的死了算了。秦万琪恼恼地想。但听小二的口气,似乎有柳暗花明的机会,立马双眼放光,盯着小二,“此话咋说?”
望望四周,见没人注意他们,小二才神秘兮兮地道,“我知道有个地下赌场。”
“在哪?”秦万琪急道。
“你从这条街往东走,到十字路口的时候,再朝南走两条街,看到一间叫‘艳福楼’的,你进去就行了。”
“艳福楼,不就妓院么?这里禁赌不禁色?”
“是的。客官真有见识。”小二恭维道。
“多谢指点点。回头再赏你。”秦万琪拍拍小二的肩膀,便快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