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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宠小娇娃 第9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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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想见韩哥,就上去吧!这里人来人往的,不干净。”阿光以为是小姑娘害羞,出言助推一把。
“好,先上去。”小优直接想到日本那方情况还没完全平定下来,山口组和稻川会争夺第一大帮之战正激烈,万一迁怒到黑龙组又来个冲锋枪狂扫,就得不偿失了。
他们一行人进了大厦,但凡门童保安前台接待,对他们都不陌生,纷纷热情地招呼“韩小姐”。
似乎之前他们闹的监护权案子,还有校园毕业典礼风波,都没人知道似的,众人都一如既往地殷情讨好。小优不禁在心底感叹,这里是他的地盘,人人都会看在他的面子上,尊敬她,给她面子,任她胡闹吧!要是没有他了呢?
“拜托,帮我们通传一下。我们已经等了好多天了……”
“我们也早说过,韩先生现在国外,不在港城,请你们不要为难我们。”
“怎么会呢,今早我们明明就看到他进公司。拜托您给韩先生说一下,我们只要五分钟就行了,五分钟……”
前台边的恳求声,卑微又无力。
小优扭头看了一眼,像这样渴望攀上高层,求取机会的人每天都有很多。可是能获得青睐的,却是凤毛麟角。
她何其幸运,见他,从来都是如入无人之境,自由。
她握了握小拳头,上了电梯。
看着地面上迅速缩小的人、车、建筑物,瞬间失重的感觉,轻飘飘地,曾经的恐高症,似乎也在不知不觉中被他治好了。
他给了她多少,根本数不清。
电梯门打开,又是一片殷情地问候声。
“韩小姐,韩先生正在开会,您等一下,我们马上通知他。”
“不用,别打扰他。我就在办公室等他,会完了,你再告诉他。”
小优迳自进了他的办公室,曾经的那个玩具角,已经改成了两排列柜,里面放着与办公完全无关的东西,瘪掉的小皮球,有点脏的学步带,头发凌乱的芭芘娃娃,缺了鼻子的小熊……全是她玩过的,现在变成了“古董”,陈列在这里。
她都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弄这柜子在这里。
他的大办公桌上,放着两人的电子相册,不过现在是被扣在桌面上的。电脑显示器后面歪着一个手掌大的仙人球,上面还有一朵可爱的小花,现在不被人待见了,显得很凄楚。她将染指他的那些她强加上的东西,一一归位,坐进他的大皮椅里,隐约似乎能闻到他的气息。
椅子转向落地窗那方,那里原来空着,都放着一个小型的高尔夫球道,现在放上了一张很q的书桌,上面放满了女孩爱用的东西,还帖了一堆表情古怪的大头照,有他们俩的,她和同学的,还有光虎兄弟们的。
不知不觉,他们的气息相融相交在生活的点点滴滴里。
看着这一切,视线又渐渐模糊……
她到底不是菜菜,要放开这一切,谈何容易?
……
韩希宸拧着眉心,没有立即离开会议室,而是看着窗外的落日晚霞,觉得疲惫,一点儿也不想动。
他想彻底放空脑子,休息,放松。
但早上离开时,亲吻过的那张脸蛋,不期然地浮显脑海,让他眉心蹙得更深。
恰时,秘书推门进来,想报告小优的事。
不过电话却在这时响起,韩希宸起身走到了窗边接电话。秘书不得不退回到门边,等待老板打完电话。
这是个让人愉悦的来电,韩希宸听后眉心立即舒展,心头沉压的那抹阴霾也悄然消退,且计上心来。
“大哥,恭喜你。我知道这边港城有一家资历非常好的婚礼策划公司,应该能满足您的期望。我让他们派人过来跟您详谈……嗯,近期没什么忙的,我们一定全部到场给您撑场子。”
韩希宸勾着唇挂了电话,回头便看到门口的秘书,立即吩咐下刚才电话里讲的事,末了又补充,“跟杰拉德的经理联系一下,我要订一款婚戒。”
“是。”
秘书迅速记下老板的话,韩希宸已经没耐心,急着想回家了。
秘书急忙追上,“韩先生……”
“天大的事明天再说,现在我下班了。”
他看着时间,想回头接小家伙到外面吃一顿浪漫的烛光晚餐,同时宣布那个喜庆的好消息。他并不迷信,不过以现在他俩的关系,去多沾沾喜气,应该是有帮助的。
男人出了会议室,一挥手,待立的保镖们纷纷跟上,一行人直往电梯走。
秘书可急了,这私下里谁不知道老板心里装的是那个一手捧大的娇小姐,刚才还提到要见英国皇家御用珠宝商的经理,自然不可能是给别的女人。一般的女人,韩大老板是绝对不会亲自选什么珠宝的,通通叫秘书自己处理。
这一茬儿,凭做秘书多年的经验和女性直觉,用膝盖想都知道啊!
于是,秘书女士不得不放声疾呼,“先生,韩小姐正在您办公室等您。”
男人又走了两步,倏然停住,一下扭回头,面目冷鸷,“你说什么?”
秘书无辜地哆嗦了,“韩小姐已经来了一个多小时,当时看您开会,怕打扰您,就不让我跟您说。说会完之后,再告诉您。她现在还在……”
“以后不管她说什么,只要来了就立即通知我。”
男人几乎是用吼的说完,转身又冲向自己的办公室。
秘书女士暗自嘀咕,恋爱中的男人啊!
o44这辈子我只说这一次(精)
烛光,晚餐,百合花,陈年红酒,贝多芬的浪漫小提琴曲中,淡淡的光晕耀亮了雪白花瓣上的那颗如珍珠般的水滴,红酒轻轻荡漾着层层波澜,浓重醇厚层层波光,宛如凝聚了百载漫漫时光,花香融着酒香,便是天生的催化剂,有情之人如何逃脱,不为之心旌动荡。
此时,小优仍着白日里见好友时,非常随性的一身晶钻t恤配波点哈伦裤,扎着马尾,坐在这样高雅的环境里,实在有些不自在。
可坐在对面,着一身成功人士黑西装的男人,正用一双深情款款的眼神看着她,那完美得仿佛神砥雕琢的面容上,擒着一抹令整个餐厅女士都为之神魂颠倒的优雅笑容,她便觉得自己好像也没那么糟糕。
“这么久没见,刑小莱没敲你竹杠?”
“她啊,最近忙着咨询出国留学的事。”
说出口,她抬眼看了男人一眼,男人却垂下眼,叉着一块牛排蘸满了黑胡椒汁,喂进嘴里,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恙。
她在心头恼了自己一眼,韩小优你也太蠢了,像他这样的人,怎么会轻易将心思外露。真没用,一顿晚餐就被收买了。
“你呢?”
“我?”
不但套不到话,最后还把自己套进去。
他直视她的眼,口气带着几分长辈找晚辈谈大事的严肃认真,“你要继续在港城念上去,还是也跟她一起去留学?”
姜还是老的辣,她纠结了一下午的问题,就这么轻松简单地被他扔出来。
她别开眼光,开始猛戳自己盘子里的花椰菜,“我想……”
“你的未来,你自己做主。”
她听到他如此直接爽快得有些不像自己熟悉的人,抬头看他,他放下了刀叉。
“小优,虽然我比任何人都想要把你永远栓在我身边,甚至希望你现在就嫁给我,无时无刻都让我能看到你,就算所有人都反对,我也可以带你到一个完全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过想过的生活,没有任何所谓的社会人伦道德羞耻。”
他伸右手,执起她的左手,拇指轻轻摩挲着她那小半截的细细的幺指,目光柔润,却又透出十足的强横,不容人反驳的坚持。
“小优,你并不懂男人,像我们这样的男人。”
“我想要你,只要你一个。我已经为你彻底疯狂,我现在最想做的就是要你,要你完完全全变成我的女人,我想要你想得要命!”
如此激|情,热烈得让人浑身血液都为之的话,这个男人竟然用一张平静得不可思议的表情说出口,声音里还裹着醇酒的温柔,她感觉到无法比拟的震撼,颤抖,她觉得自己已经融化在他如火如荼的热情的眼眸中。
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因为她的灵魂已经被这个男人彻底俘虏。
然而,他突然转开了那深情蜜意、火辣灼热的眼神,俊美的面容上滑过一抹深沉的无奈,醇柔的声音也迅速低哑下去,空气中飘荡的旖旎气息,悄悄染上了一丝沉重。
“可是,我不能那么自私,折断你的双翼仅仅为满足我的私欲。”
“我希望你快乐,真正开心,选择你最想要的一切,而不是委曲求全,勉强而为。”
“这个世界很大,你还这么小,不该坐井观天。出去留学,多走走看看,对你更好。”
他吻了吻她的小指,才又抬起眼直视她,这一刻,她觉得他的眼神好像直接透入她的心,把她的想法看得那么通透明白。
“小乖,你还必须明白,我爱你,所以我宠你纵你。你是我韩希宸的女人,不管你走到天涯,还是躲到海角,都别想逃离我。这些话,这辈子我只说这一次。”
话落,他松开了她的手,又拿起刀叉,继续用未完的餐,不点儿也不像做完一场激|情、热烈,决定自己终生幸福的告白。
浪漫的小提琴声又缓缓响起,烛光依旧,暗香浮动,美酒佳肴,却在她眼底完全失色褪去,她的面前只剩下那个男人。
她不知道自己摒住呼吸多久,只知道当她闷到心口已经疼得不能再压抑时,她喘出一口气,眼眶中蓦然有物滑落。
“我……对,对不起,我失赔一下……”
她抖着声,将面前的餐巾迅速揭下,转身逃也似地冲向洗手间的方向,结果开错了门,吓得一个正站在便池前的男人卡到痛叫,又急忙退出,跑进女士洗手间,坐在马筒上直抹眼泪。
胸臆中翻搅着太多的情绪,她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去平覆,去面对。
她惊讶,他竟然已经猜到她想要留学离开的想法。
她震动,他竟然也打算了放她离开,任她自由翱翔。
她完全震撼了,这个男人竟然如此无私,又如此自私。在大大方方承认愿意放她走时,便对她下了一道这一辈子也逃脱不了咒语:我爱你。
——这些话,这辈子我只说这一次。
无法形容,在这一刻,心里的想法。
虽然已经隐约知道,他对她的感情,非同寻常,可是真由他亲口承认,说出,那是任何女人都会为之欢欣鼓舞呵!
可是,韩小优,你何德何能能拥有这个男人的爱?!
你甚至都没有勇气询问那个你最在意的问题,你怎么能如他所说,坦然地,开心地接受这一切!
……
看着跑掉的女孩,切割着牛排的刀叉,突然发出嘎吱一声错响,被重重扔在了餐桌上。
小提琴演奏者被吓得停住,有些担忧地看着男主人。
男人深吸了口气,才保持住基本的仪态,没有掀桌子到卫生间里去抓那只逃跑的小兔子。
他觉得头痛。
该死的,为什么她就那么小,还是不懂?一碰上这事,就只会跑掉,给他一个烂摊子?!他都不知道是自己太急躁了,还是刚才说的话又吓到她。
他也不知道,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两人的关系良性发展下去,而不是总走得这么嗑嗑绊绊,撞得灰头土脸。
许继欢的那些嘲讽,该死的每一句都打准了点。
——通常智商高的人,情商都很低!
——你们天天相处,早就习以为常,没经过恋人应有的阶段就已经培养出了亲人的默契,要再倒回去就有些不伦不类。
——保护得太好的苗苗儿,一接触点真实世界就容易反应过度,反弹过火。
——总之,跟个不成熟的小朋友谈成年人的情爱,那就是自作孽不可活也!
shit!
男人低咒一声,扔下了餐巾,也没了食欲,只能坐在原地一杯接着一杯地猛呷酒,不过一刻钟,便抬手唤服务生要第二瓶。
当第二瓶刚刚见底,男人再唤人要第三瓶时,小姑娘终于回来了。
砰咚一声开瓶声,震得小优眉眼一跳,直觉气氛又大变。
然后,她看到桌上放着两个空酒瓶,知道自己离席太久,已经严重影响了男人的食欲。
“韩,别喝了。”
酒还在继续倒。
“那,也给我满上,我陪你喝。”
她把杯子移上前。
他才抬眼看她,她清楚地感觉到那眼神里有浓浓的怨气,吞了吞喉结,补充道,“我还想吃下面的甜点,就喝半杯吧?你也只能喝半杯哦!”
她伸长手将侍者倒满的那一杯分了一半给自己,然后举起来,轻轻叩了一下他的杯子,然后小小抿了一口,再抬眼看他,带着一丝恳求。
他沉了沉眉,拿起酒杯,一仰头,本欲饮尽,却感觉到那双眼眸的注视,喝了一大口,打住了。
她便又恢复如常,打开了话匣子,像过去一样唠咯起来。
他也变回惜字如金,偶时做一两句精僻的结论,气氛悄然回转。
饭后,她眨着明眸,又说,“韩,我们,去看场电影吧!”
“好。”
他想,今晚也不是没有一点进展。她没明确的表态,至少她不再像之前那么陌然,算是平稳过渡了。
……
隔日,张生的游轮安全抵达港城,小优的心思便扑在这上面。一连数日,都待在医院,寸步不离。
虽然请了两个高级特护,但她还是忍不住自己动手给张生擦洗,换衣物,做摩擦。
“韩小姐,你的按摩手法很专业呢!”特护们见小姑娘孝心十足,做事又成熟稳重,忍不住夸奖。
小优惭愧地说道,“我这根本不算什么,爸爸才是按摩高手。我训练长跑时,弄得腿脚酸疼,都是爸爸给我推拿。爸爸是老中医师,而且还会点|岤手法。他这手艺要拿出去开个医馆,门槛都会被踏破。可惜,现在……”
特护见状,连忙安慰,“韩小姐这么有孝心,张先生一定能感觉得到,一定会早早醒过来的,别担心。”
小优点点头,想到幼时除了韩希宸,她只愿意让张生把屎把尿,伺候梳洗。
所谓孝心,其实只是在他们老得走不动时,扶他们一把。就像幼时,他们手把手地托着我们学走路。
这一把习以为常的扶持,普通得常常为人忽略,某一日突然发现那双拉着自己的手布满了皱纹,才那么后悔当初没能多为他们做些什么,陪陪他们。
从她七岁时,立誓使力想要追赶上韩希宸的脚步时,她就把身后的人都忘了,只知道往前冲。忘了每天早上,为她熬粥做包子的人。回来晚了,总是有一杯温热的牛奶为她准备好了。头疼脑热,身体不适,就往爸爸的床上一爬,什么也不用操心了,就会有不苦的药水送上来……
她却连声“谢谢”,也不记得说。
“二叔,爸爸还能醒过来吗?”
这天检察完后,小优接到了帝尚二少潘子宁的电话,这位少爷虽然是帝尚集团的总裁大人,却是脑科医学硕士毕业,差点儿就接任国内一流脑科医院院长,平时很少执刀,算上是一流权威人物了。
“听当时的情况,我觉得应该不会有那么严重的问题。具体我得亲自过来看看院方检察的结果,必须得看了照片才能说。小优,你得做最坏的心理准备。”
“嗯,二叔,我知道。可是,我觉得爸爸一定会醒过来的。”
“呵呵,我们都希望如此。”潘子宁轻笑出声,便换了个话题,“你大叔的八年抗战终于成功,要结婚了。这次我来港城,也是帮他筹划婚礼的。场面有点儿大啊,小姑娘你可得帮二叔我扎起哟!”
“向叔要跟萧可蓝结婚了!”小优很惊讶,“什么时候决定的呀?”
“一周前,怎么?小韩没跟你提?”
“……哦,好像有。大概是这几天忙爸爸的事,给忘了。嗯,您什么时候到,我亲自来接您,够扎起了吧?”
小优随性地将话揭了过去,看着床上的张生,心头微微有些酸涩。
她知道是韩希宸是不想她操心,所以没有告诉她,让她专心一意忙张生的事。不过,现在她都知道了,当然不能当不知情地不理不睬。
向予城对韩希宸来说,等同亲父一般重要的人。这么大件喜事儿,自然草率不得。
医院的事暂告一段落,小优直接去找韩希宸。
走进办公大厦时,两个高鼻深眸的老外殷情地朝她打招呼,有些眼熟。
“韩小姐,好久不见,您真是出落得越来越美丽动人了。”
“哦,不好意思,韩小姐可能不记得我们了,我们是杰拉德珠宝公司的亚洲区经理。”
小优才忆起,这些年,韩希宸没少给她买他们家的订制珠宝。想来今天会出现在这里,多半是为了向予城的婚礼要送的礼物吧!
依韩和向叔的关系,也只有订制的礼物更适合送出手了。
小优上楼后,秘书女士一看到她,立即向老板报告,这回是一秒都没等。
韩希宸正跟谈竞司等人开会,听到小优来了,便让她直接进了会议室旁听,这也是常有的事儿。
“瓦尔达听说我们跟大圈帮合作了很久,把三成的业务拿给我们做,合约昨晚就签好了。”谈竞司拿出一叠文件,让周围的几个干员都看得很是羡慕。
“日本稻川会的新会长把电影合作计划发过来了,说虽然是按照我们之前提过的要求把前期的制作交给我们来做。不过,若我们对后期的产业链有兴趣,也可以跟我们进行合作分成。”
“这么优惠?”谈竞司语气多了丝调侃,目光直接投向了小优。
小优正在玩切西瓜,杀得一片汁流横飞,五颜六色。感觉到有眼光注视,抬头瞥了一眼,便听到有人暗叹。
“后面的产业链,可是最赚钱的部分。欧美那边的买家都是他们在联系,客户和八厘米黑市的最大交易人和优惠政策都握在他们手上。连当年那个色一情业头子伊万科夫都要向他们取经。他居然舍得把这么大块蛋糕分给我们吃?”
赚钱的事儿谁不喜欢吃独食,还拿出来分,那可不是他们混黑道的人的脾气。
谈竞司便揭开了众人的疑惑,“稻川会长说,会亲自来谈合作,希望能约咱们大小姐一叙。”
小优立即垂下脑袋,佯装完全没听到。
小会议室里的气温感觉明显下降了几度,其他干员都绷紧了皮不敢再多说话,谈竞司却还是一脸公事公谈的模样,似乎丝毫没受韩希宸的低气压影响。
还问,“韩哥,您觉得怎么样?”
韩希宸眼眸一眯,哗啦一声将资料扔回桌上,打开了另一份文件,冷声道,“合作可以,一叙不行。”
“是。我会按韩哥您的话,原原本本回复稻川会长。”
讨论会继续进行,很快结束。
小优心想,以前那么重视尊卑长幼的谈竞司,现在也变得这么油滑,八成是那几年在多伦多留学时,被乔明烈给带坏的。
韩希宸回到办公室,放下资料,便问,“检察情况如何?”
小优先是一愣,见他面色如常,似乎已经将刚才那个小插曲揭过了,悄悄松口气,把之前主治大夫说的话复叙了一遍,接着问了向予城的婚礼。
“我刚才在楼下看到杰拉德的大区经理了,你是打算给向叔送订制珠宝做新婚礼物?”
韩希宸没回答,只说,“这些事我已经安排好了。你说二哥会亲自过来?”
“嗯,具体时间他还没发过来。到时候我们一起去接他吧?”
“好。”
他坐进大皮椅时,突然伸手拉过她,她还想着事儿,就被他摁进了怀里,后脑被大掌一扣,温热的唇就压了下来,霸气又不失温柔地厮磨了好一会儿,才放开她,眸底火色撩人,可见之前那把火气还没灭干净。
她微微推开两人距离,低声说,“韩,向叔那么宝贝他女儿,上次来我都很失礼,这次我想给舟舟选个合适的礼物送给她。”
那个漂亮的小丫头,被五叔他们叫小祸水呢!可是却从一生下来,就串有先天性痍脏功能缺失,俗称糖尿病。这在帝尚的叔叔们心里很是个大疙瘩,都在世界各地寻找渠道,想为小宝贝治好病。
众所周知,像这种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先天性疾病,一般都无法完全治愈的。她从小就承受着一般孩子没有的压力,而且随着年龄增长,病情会有什么样的变化。总之,不仅对父母还是孩子自己,都是一项巨大的考验。
“嗯,这也是应该的。你先想想,周末我们出去转转,看看送什么合适。”
韩希宸习惯性地梳理着女孩的黑发,爱不释手,目光渐渐深黯,手指卷过发丝之后,抚上了细细的脖颈儿,眼底刚刚熄灭的火光又燃了起来。
他确实挺怀念刚到日本的那几夜……
突然,女孩身躯一震,瞪眼看着他,小脸上闪过明显的恐惧,却又迅速消失了。
“小优,你跟稻川矢野到底还发生了些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他直接想到这点上。
“没,没什么啊!你不是都有眼线在稻川家,还用问我嘛。”
“眼线不可能在你睡觉的时候都盯着你的屋里情况。”
她面上闪过明显的尴尬,“根本就什么都没有,你别越说越无中生有了。”
“真的没有?”
“绝对没有。你要我对天发誓吗?”她举起两根手指头,“我韩小优发誓,要是背着韩希宸跟别的男人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一定遭天……”
后面的话,当然被某人堵住了。
……
周末,帝尚二少潘子宁驾临港城。
韩希宸和小优出迎,潘子宁这架子是大,不过一下机就说先去医院看病人情况,洗尘宴都推后。
看了检察结果后,潘二少给出的治疗方案跟主治大夫相差无几,不过成功率方面却明显高于日本和港城的诊断结果,在具体手术和疗养方面却有明显的独到之外。
京城的天坛医院是世界级最好的脑外科医院,那位谢教授不仅是脑外科的泰斗,连阿拉伯的石油富豪在对比了日本和美国的方案后,还是选择在天坛医院做的手术。至于疗养地就可以选在温暖舒适,自然环境优美的地方,要求就不大了。
小优的心终于放下不少,陪着张生说了一会儿话,才出了病房。
便听到两个男人聊起舟舟的病情,“……大哥体内的毒素虽然已经被清除得差不多,不过之前影响到身体细胞,舟舟的情况没有大嫂想的那么乐观,这个大家都是瞒着的。尤其之前在上海大哥求婚的时候出了意外,舟舟第一次病发……毕竟是遗传带出来的病,要根治几乎是不可能,除非未来十年医学界在这方面出现奇迹……”
小优悄悄退回房内,不自觉地握紧了门把。
遗传病根!
她清楚地记得生理卫生课上老师曾讲过,近亲结婚的病发率在百分之四十以上。
姜水瑶的话仿佛又在耳边飘过,她的心紧缩成一团,迈不出那一步。
难道她要让自己的宝宝,遭遇同舟舟一样的命运?
o45我的公主,你真美
病房门开启又合上时,韩希宸的目光朝门上瞥了一眼,便迅速跟潘子宁结束了谈话。
这时候,特护又进了病房,小优才走了出来。
看到他们时,只说,“你们等等,我去一下下洗手间。”
男士们自然点头,看时间,这会儿赶到饭店吃饭也不急。
小优匆匆地进了洗手间,心跳加速,却一脸苍白,冷汗湿了一背。她打开水龙头,可是一抬头看到镜中的自己,突然无法正视,立即埋下头,冷水冲着十指,半截的幺指在水花里显得格外狰狞可怕。
——要是你们在一起之后,生出的宝宝竟然是畸形儿或者低能儿,你怎么对得起自己的宝宝啊?!
她手一抖,立即关掉了水龙头。
恰时有人进来,朝她这方晃了一眼,突然对上的陌生眼神,让她心口一紧,一股说不上来的慌乱无措掠住她,她转身就躲进了一个隔间,喘着大气。
那个陌生的眼神里的好奇,让她觉得难受,仿佛什么秘密被人窥见而不安。
不知道蹲了多久,直到感觉已经没有其他人时,她才慢慢打开了门,走出去。她不敢再看镜子,直接离开,未料一开门时,一个物体突然从下方冲进来,绊了她一下,她下意识伸手想去拉,只够到一片衣角,那东西就溜了进去。
一个小孩子?!
出于担忧,她回头想去看看孩子有没有摔着,同时也听到了走廊里传来呼喊孩子的声音。
“小朋友,你妈妈在找你了,你别乱跑啊!”
“嘻嘻……哈……哟哟……”
那是个五岁大的女娃娃,仿佛没听到叫声,爬在水槽下面掏水管玩。毕竟是医院的地方,再干净还是让人觉得不卫生。小优不忍,将孩子拉了出来,放到水台上洗手,哪知道一开水龙头,小鬼就怪叫着捣乱,很是调皮。
“小朋友,下面很脏很脏啊,把手手洗干净,才是好孩子。”
“噜噜,啊啊……走走……”
小东西从头到尾没说一句正常话,让小优觉得很奇怪,按理说五岁孩子再调皮也该懂些事儿了,这女娃一脸无知相,吐字还很模糊,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儿。
突然,一泼冷水甩在脸上,她一惊,想到这里是专属脑外科的住院区,这孩子出现在这里,难道是……脑子有问题?!
正在这时,卫生间的门被人推开,进来一个中年妇人,跟她道着谢接过了孩子便要离开。
小优忍不住跟上询问,“这位太太,小朋友挺健康的,没生什么病吧?”她想大概是跟着家长来探望亲友的。
那妇人不像是孩子的亲人,倒更像是保姆,见小优年纪小觉得没什么顾忌,便忍不住八褂起来,“唉,小姐,你不知道,就是带这小丫头来看脑子的。别看她长得这么乖巧,可惜是个傻子啊!主人家说是发烧烧坏脑子的,不过,我发现根本就不是。原来,主人家夫妇是近亲结婚,啧,这有钱人就是奇怪,喜欢表亲结婚,瞧这生下的娃娃八成就是个傻子,还烧坏的咧,肯定是近亲遗传病。这病啊,有钱都医不好。你说这计划生育都做多少年了,这些有钱人怎么连这都不懂?只想着联姻赚钱嘛?居然都不顾及一下孩子,多可怜呐……”
妇人拉拉杂杂说了一堆,纯属自我发泄,根本没注意身边的女孩脸色越来越难看,直到一个年轻女人出现,才急忙收嘴道了再见。
小优只看到那爬在妇人肩头的可爱女娃娃,表情痴愚,除了会呜噜乱叫,就是抓着小手咬得一手口水。脑海里不自觉地跟着自己见过的所有孩子对比,舟舟今年才五岁,可是却聪明得很会保护自己的妈妈,为了怕妈妈被别的阿姨说坏话未婚生子,就一直在外人面前叫自己的母亲“姑妈”;四叔的小小黑,也才四岁吧,都会跟着四叔打拳了;妃妃姨的宝贝女儿稍大一些,快六岁了,唱歌跳舞一把罩……
跟这些健康可爱的宝贝一相比,那个痴愚的女娃娃变得很可怜,刚才那年轻母亲过来叫人时都是一脸的沉郁,连孩子都不想抱一下。
这一幕,悄悄化成了一块大石沉沉地压在小优心上。
——宝宝,这就是老天爷下的血咒!跟自己的亲生父亲乱一伦,迟早灾难都会降临在你和你身边的人身上,你瞧瞧,这不就应念了嘛!呵,你要不信,就继续试试看。
原来,这就是血的诅咒。
……
“小优,怎么了?”
突然,低沉关切的声音伴着一只温暖的大手,抚上她冰凉的脸颊,她一惊便跳了开,看在男人眼里,迅速浮上一层浓重的黯色。
她急忙摆手,不满地抱怨,“刚才有个麻烦的小孩,又脏又臭,弄了我一身水,真烦人。”
两个男人互看一眼,韩希宸说先去饭店,即时让人送套新衣服给她换,她才撤了一脸的烦躁,说要换一套漂亮裙装去去晦气。
潘子宁笑着表示,难得来港城,要小优这个小地主全程殷情随行,款待周到。
小优笑着应了是,似乎又恢复了原状,跟两个男人有说有笑离开了医院。
饭后,小优让潘子宁帮她拿主意,给舟舟选喜欢的礼物。
“上次来,她就巴着她父母,也没多了解。我怕选了她不喜欢的,回头还得告我状。现在的小孩子真不可爱,二叔,你拿主意我信得过!”
“你这丫头!”
潘子宁倒也没觉得什么,以他女人的经验,女人这种动物同性相斥是正常现象,这两丫头差了近十岁,却都是他们这圈儿里一等一的小美人儿,王见王对上,也不奇怪。
逛了两小时,礼物轻松搞定了,小优只瞥了一眼,便让人包装起来。却是给自己添了不少东西,两个男人手里都挂了不少购物袋。
在中厅休息区喝下午茶时,一个小孩在席间乱窜,不小心打坏了小优刚买的一对漂亮马克杯,小优出人意料地当场发了大脾气,吓哭了孩子后,自己气冲冲地走掉。
潘子宁不得不留下善后,回头发现小优买给舟舟的礼物,也忘了拿。
韩希宸追上小优,小优突然决定不逛街,想回屋休息了。
车上,小姑娘依在男人怀里,仍然口气怨怼地说着,“小孩子真麻烦,又娇气,又调皮,还很没用。”
男人抚着女孩的头,失笑,“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岁就会跟人拗性子自己驮小白子儿?!”
女孩瘪嘴,“也对。这年头超级神婴也不是人人都生得出来的,我可不想托个小笨蛋。我自己还是孩子呢!”
“你还小,想这些太早了。”
“不早了,总之,我发现其实我不喜欢小孩子,真烦人。人家的马克杯唉……”
女孩扭过身子,似乎还在生闷气,他拍拍她的头,便也由着她了。
窗外景物飞逝,女孩垂下的眼眸中,悄悄掩去那抹深深地失落。
……
韩希宸坐在自己的真皮大椅上,看着杰拉德珠宝的经理人,恭恭敬敬地两个黑色圆球状嵌着心形小碎钻的精美戒盒,端端正正地放在了他的面前。
两个经理人脸上都满是期待的神情,似乎对这对婚戒充满了自信。
韩希宸从左到右,依次打开了两个盒子,盒子里是以香槟银的丝绸做底衬,戒卡上支着一枚男式钻戒,淡金色的戒环,戒面以龙爪为托,抓着一颗黑色钻石,钻石切割成正方形,方正大气,切面繁复,灯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确实精致独特。
另一枚女戒,就显得娇小纤细许多,且式样也别具一格,银制的戒环上,以凤羽为托,一颗正红钻石,奕奕生耀,高雅大方。
两只戒指并立时,互为衬托,更显得黑戒沉稳霸气,红戒美艳无双,堪为天生一对。
经理人看不出男人面上的表情,不否满意,便小心翼翼地介绍起戒指材质的独一无二,设计师的别具匠心,以及戒指图案、花纹、形状等方面蕴含的美好寓意,极力推销。
稍后,男人将盒子一叩,只道,“很好,我很喜欢。尾款我会让秘书立即打到贵公司帐户,谢谢两位,辛苦了。”
对于男人伸出来的手,两位经理都惊奇了。看来,他们辛苦了这一趟可真值了。
珠宝经理人一走,秘书敲门来报,“韩先生,稻川会的社长稻川矢野先生已经到了。”
韩希宸温淡的神色一撤,俊脸立即罩上一声凌利冷冽,冷声道,“让他们进来吧!”
……
与此同时,脑科医院的病房里,小优握着张生的手,小脸上写满了愧疚,眼底里都是化不去的浓愁和纠结。
“爸爸,菜菜说,有舍才有得。我不知道,这样选择是不是太自私?对于没有来到这个世界的小生命,我更舍不得让他难过……爸爸,你告诉我,到底该怎么办?”
“爸爸,他说,他爱我。”
可惜,对于女孩无助地求唤,床上的人没有丝毫的反应,当水珠又一次浸透那只大掌时,只有无声的低泣陪伴着她。
……
两个小时后,韩希宸与稻川矢野顺利地达成了合作协议,握手互贺。
稻川矢野提出想尝尝港城地道的茶餐饮美食,韩希宸点头作陪。直到两人相携下楼后,稻川乔野才忍不住提出想见见小优,一同用餐。
“小优在医院陪她父亲,近段时间都没空。”
韩希宸是毫不客气地“过河拆桥”,一句就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