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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宠小娇娃 第9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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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真心疼爱她、给她温暖和安心的人。

  ——小乖乖,叫爸爸。

  不知不觉,她已经叫了他十三年爸爸了。这十三年来,她享受到的父爱,比起前世还要多好多好多倍。

  他就像她曾经羡慕过那些家境殷实的孩子们的爸爸一样,在韩希宸不在的那些日子里,他牵着她的手上幼稚园,她撞祸后他陪着她一起受老师训,他背着书包和小水壶看她在马路牙子上学走平横木随时伸手接护……

  ——爸爸变身成超级战士帮你把怪兽打跑,不怕不怕,乖乖,不哭不哭……

  这个时候,她真希望他是“超级战士”,就不会这样面无血色地躺在这里,靠着一堆冷冰冰的仪器设备,才能维持最基本的生命特征。

  “爸爸,你快点醒过来啊!你老说,生命在于运动,你这样躺着会越变越胖,人家不喜欢肥爸啦!”

  可惜,任她说了多少话,说得嘴皮都发干,牙齿流出血,床上的人还是一动不动。

  “爸爸,你再不醒过来,小乖,就哭到长江黄河都泛滥……爸,你舍得吗?”

  她真不是个好女儿,都这时候了还跟他耍赖,要胁他。

  可是,床上的中年人连一丝丝变化都没有,握在掌心的大手,凉得仿佛没有温度,凉得她的心也跟着变得越来越冷……

  “爸爸,你说,是不是小乖太贪心,太自私了,才会害你变成这样?”

  “是不是小乖过得太幸福,不知珍惜,才会遭天遣?”

  “爸爸,对不起。”

  女孩将小脸埋进了那只无温的大手里,久久没有起身,只有低低的、压抑的抽息声。

  已经进屋许久的男人站在角落的阴影里,无声地看着这一切,眉心深蹙,眼底涌过一浪接一浪的黯潮,他袖底的五指便没有松开过。

  直到窗边再次翻白,新的一天来临。

  “病人目前情况已经稳定下来,进行短途旅行应该不成问题。但要全面康复,还需要一段时间的观察,如果可以,让更权威的脑外科专家进行会诊是最理想的办法……”

  主治大夫没有过多娇饰地做完了这一阶段的诊段报告,给出的意见也是之前早就听说过好多遍的,没有太大改变。

  不算坏消息,但也说不上好,目前稳定压倒一切吧!

  小优点了点头,在护士的帮助下,为张生换了一套常服,然后送上早准备好的移动病床,准备出院。

  才将病床推出门,小优被一只大手拉住。

  “交给护理人员,你先休息一下。”

  她转头时,眼中仍有些不愿,在看到他眼中的坚持时,乖乖点了点头,接过了递上来的面包和奶茶,吃了起来。

  然后,听到他淡声说,“给张生安排的是私人游轮,没有飞机的压力差。我们直接坐飞机回去。”

  她愣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开口要求,“帮里的事务一定很忙吧?要不你先回去,我就跟爸爸坐游轮。都是外人看着,我不放心。”

  “不行。鬼佬虽然解决了,山口组这边的问题还在,现在他们跟稻川会狗咬狗虽没有太多时间顾及外敌,但这里毕竟是日本人的地盘,不亦再久留。”

  “那爸爸坐游轮就未必安全,我担心他们万一……”

  “所以我将保镖和护卫的重力放在游轮上,我们必须坐飞机马上回港城。你懂吗?”

  不得不说,他已经为她把所有都考虑好了,她还能说什么呢!这个时候绝不是任性的时候,她懂的。

  女孩垂下眼,乖乖地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只是那脸上一闪而过的失落,让他浑身的气息变得更冷漠。

  女孩的神思一直在外游荡似的毫无所觉,而跟在男人身边的人近日来都有些战战兢兢,少不得因为错微误小被狠狠训戒。

  ……

  机场

  “优宝——”

  一声大叫几乎传遍整个机场,热情过度的音量,引得周围一片素以端庄礼貌为习的日本人恻目不矣,便见一个一身雅痞式花色暗纹西装的男人,一下抱住个漂亮小姑娘,转了三大圈儿,直惹得小姑娘不满地嚷嚷,才将人放了下来。

  “优宝,你也太不给面子了。哥哥我好歹也满身负伤,你怎么就没来看哥哥一眼啊!小没良心的家伙。”

  “爸爸没醒,没心情看负伤的大猩猩。”

  这话立即惹得男人又嚷又跳脚,倒是让一圈人稍稍从前两日的沉闷气氛中抽出身来乐呵了一下。

  “你也要去港城?”

  “那当然。你不是说铁姝芹找了个电子新贵小白脸,爷这就去审察审察。”

  “呸,你凭什么去审察姝芹姐姐的男朋友?”

  两人这就斗上嘴了,难得韩希宸没有阻止,让两人闹个尽兴。

  稻川矢野赶来时,刚碰到乔少主被小魔女一手碰到伤处疼得乱没形象地嗷嗷乱叫。

  “小优,祝你一路平安。”

  小优看到矢野的帖身忍者百地藏人居然背着旅行包,拿着登机牌,一副要远行的模样。先是疑惑,随即心下微叹,有些惭愧。

  “矢野哥哥,谢谢你……其实,我还要说对不起,我利用你引鬼佬现身,还利用稻川会跟山口组做对。你……”还特意派人来保护他们回港城,教她怎么能承下这份情呢!

  她很清楚,这份情是欠定了。

  矢野无所谓地笑笑,说,“说什么利用。你不但帮我夺到帮主之位,还扫除了稻川家最大的一个毒瘤。另外,还帮稻川会解决了近几年来最大的资金问题。托你和乔少主的福,美国几位老牌家族企业,都跟我们建立了友好合作关系。连那位瓦尔达先生……”

  这厢话还没说完,乔野就被人插了号儿,来人很霸道地将他推开,抱胸低头,睨着几乎只达自己腰带上一点点的小丫头,目光是复杂又带着惊艳不甘。

  “小丫头,你很会耍猾,很聪明,这小身板儿的功夫也过得去。”

  此话立即收到一片倒彩声,当然,厚脸皮的黑狗熊瓦尔达是不会在意的,因为他只懂英文,中文和日文一抹黑,就当完全没听见,继续大言不惭。

  “我把一半的家产都砸你们黑龙组身上了,你可得把这脸面给抹漂亮了,不然……”

  “对不起,黑狗熊,我只是一个未成年还在校学习的小女生。不懂金融,不懂投资,不懂经济,你跟我掰呼这些都没用。”

  小丫头直接来了这么一鞭,抽得瓦尔达一阵晕乎,却还是死撑着脸皮面不改色地问,“什么叫……掰呼?”

  小丫头只丢了个白眼儿给他,乔明烈上前解释后,瓦尔达差点儿爆发,最后喷着鼻孔丢下一句“以后谁娶到你谁倒霉”的诅咒,甩手走人了。

  随后,甘必诺的大家长居然也“好巧不巧”地到来,说是也坐同一天的航班回美国。同时也向韩希宸和小优表示了慰问,并邀请两人到纽约旅行。对于随行的谈竞司大加赞扬,小优才知道这两日双方接触过不少次,似乎已经达成了一些合作计划。这事是上飞机后,乔明烈很不满地抱怨中知道的,乔大少直说谈竞司见利忘义,过河拆桥。谈竞却说这条道是人家见小优的本事,为报答救命之恩,才给拿下的。

  两个男人你一嘴来我一句,吵得很有格调,让小优忍不住调侃两人之间存在着不可告人的“j情”,话一出两男人立即休战不语直到下飞机。

  到达港城时,正好是晚餐时间。

  来接机的许继欢手腕上居然多出个跟他十分肖似的小男孩,小男孩一看到小优,就说了句震惊四座的话。

  “爸,以后我也要找个这么漂亮的小媳妇儿。”

  许继欢先是一愣,随即笑开,揪了把儿子横气傲骄的小脸蛋,更加积极无耻地怂恿道,“这等你韩叔跟他的漂亮小媳妇儿圆房之后,你就盯紧了肚皮,一生下来咱就抱回家养着。你管她把屎把尿,带大了就是你的小媳妇儿。成不?”

  “成!”

  一大一小两男人居然还当场击掌以示,看得一干人等直摇头,当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的悲惨例子啊!

  然而,那话里被调侃的两个人,一个默然走掉,另一个默然跟上,一路无语。

  许继欢嗅到极大的不安,拉了乔明烈这大嘴巴询问情况。

  “张生成植物人了?!怎么会搞成这样的?靠,又是姜水瑶那臭表子干的!人呢?韩没把人给……唉,我就知道,韩这辈子是栽在那小丫头片片上了。唉,我们伟大一世的黑龙大人啊!”

  一路摇头唏嘘,本来他还在潮皇阁安排了一场盛大的接风宴,以眼下这气氛,看来是泡汤了。

  ……

  事实上,情况跟许继欢预料的不太一样。

  “韩哥,大小姐,咱们黑龙组这回可在小日本儿面前大大长脸了。不但折了他们的第一把交椅,让他们狗咬狗打自己人,回头他们还要感谢我们救了他们,赏了他们一碗剩脚饭吃,哈哈哈哈,真他妈的太爽了!”

  今日接风宴如期举行,才刚开席,就有人拿着一瓶老白干儿上前警酒,那大嗓门儿吼得满场一片欢呼嗷叫,附合声此起彼落。

  “咱们敬这次的大英雄,咱们黑龙组最了不起的大小姐,人称港城小魔女。”

  话一落,顿时引起一片笑声,话者自然接到小优一个大白眼儿。

  那人立即收住了嘴,换上认真严肃的表情和口吻,道,“韩哥,您这一杯一定要干了,算是代大小姐了。大小姐您还未成年,不能喝酒,这杯热牛奶就干了吧!”

  “叔,能顺利完成这次任务,可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还有竞司哥哥,乔帮主,还有好多兄弟,你不能厚此薄彼了。”

  “成成成,大小姐发话了,咱今晚一定好好招呼这些大功臣。保证,一个不抛弃,不放弃!”

  得,这爷们儿把《士兵突击》的口头禅都搬上来了,要让共和国的卫士们听到用在一群流氓小混混身上,还不给郁闷死。

  小优端起杯子,将牛奶一饮而尽,倒杯无滴,顿时赢得满场喝彩,一片夸张地敲击声。

  然而,旁边传来一个不大不小的落杯声,在一片嘈杂的叫闹声中,清晰地传进了小优耳中,眼角的余光捕捉到尺高的透明玻璃杯落下,里面装着的透明微带汽泡的液体,一滴不剩。

  男人们的嗷叫声轰地爆起,却听身边的人语调无波无澜地说,“满上!”

  她看着小弟殷情无比地又拿来一瓶白酒,不知道最近发生什么事,这群小子全部转性儿,喝腻了啤酒、洋酒,现在转喝白酒,而且都是度数超高的什么二锅头、五粮液、水井坊,说这玩艺儿更能训练男人胆识,洋酒神马的已经落伍,没的看了。

  “满上。”

  才一会儿,身边的人已经手起杯落,加了三大杯。

  她有些不安,他好像根本没吃什么菜,就一直喝酒,这样对胃很不好啊!

  “满上。”

  “等等!”

  当杯子再次落下时,小优伸手挡住了杯口,看向韩希宸,发现他竟然连喝四五杯白酒,脸色还是一丝不变,倒显得有些奇异的苍白。心口的不忍一下漫上来,她的口气变得更重了几分。

  “韩,你都没吃菜,不要再喝酒了。”

  她盯了拿酒的小弟一眼,那小弟急忙溜了,溜走时还给其他人打招呼说,“嫂子发话,不准再灌老大。都散了散了,小心被砸脑门儿!”

  其他人一听,立即闻风而逃,很快这桌边儿起事儿的主都各自喝各自地去了。

  小优开始给碗里布菜,还盛了一碗鸡汤,说,“飞机上的东西都不怎么好吃。你先吃点菜垫垫肚子啊!”

  韩希宸微眯着眼,目光在碗和小优之间移动,眉间拧着一条线,看了半天,却没动。

  小优有些奇怪,“韩,要不,你先喝点儿鸡汤。”

  她端起碗,勺了一勺,喂到他嘴边,他很合作地张口就喝了下去。

  周下又是一片窃笑声。

  许继欢这边正在伺候自个儿好不容易追到手的媳妇儿和宝贝儿子,看到这一幕,裂嘴笑了,“哟,韩,瞧,这姑娘养大了还是有好处的。这会儿终于拿回点儿利息钱了……哎哟,媳妇儿,你轻点儿啊,咱这虽然不是红烧肉,可也是陈年老爷们儿的精瘦肉。”

  于是,又是一片轰笑声。

  在轰笑声中,还没人注意,一双筷子从男人漂亮的指间滑落在地。

  小优微讶,立即叫人换了一双筷子,当男人拿起之手去挑碗中菜时……

  “韩,你……”

  他居然在碗边戳了半天,眉头皱了老高也没挑起一根菜叶儿。

  这都醉眼昏花了嘛?!

  她急忙夺了他的筷子,心下奇怪以往他们拼酒,他可是千杯不醉,怎么这几杯白酒下肚就成这样儿了,为了保持男人的面子,她顶着一堆暧昧的笑声,给男人喂下了碗里的饭菜。

  好在,男人很听话,皱着眉将饭菜吃完了。

  她不知道,这是她第一次喂他吃饭,他从来没想过,会是这种感觉,他想一直抓着这感觉,却没料到在后来的一千多个日夜里,只能望月独饮,一室寂寥相伴。

  ……

  “哎,韩,你还能走吧!”

  “放手。”

  那个固执得让人叹气的男人,一把甩开了好手的搀扶,抚着额头,脚步蹒跚摇晃地走进电梯。

  小优急忙跟上,拉住他的手搭在了自己的肩上,他没拒绝,还将大半个身子压在她肩头,浓重气息顺着鬓角洒落,一点点烫热了她的脸颊。

  她低垂着粉颈,在他的眼眸里,一点点泛红,就像新春刚刚绽放的樱花那么美。

  他伸出手想将她紧紧搂在怀里,想把她整个儿嵌进身体里,是不是就没有现在这种患得患失的糟糕感觉?!

  “韩,你干什么?别……”

  男人突然扳正她的身子,一把将她抱起放在了观光电梯的扶手上,他们的视线水平相接。

  那霍然撞入的沉沉墨色,有些寂寞,有些荒凉,还有些说不出的起伏涌动,悄悄漫溢而出,淌在她的掌心,一片火辣辣的感觉,分不明是坠进了冰窟还是火狱。

  在她还想看得更清楚时,便被整个卷了进去,尖锐的牙刺破了她的唇,丰腴的两片肉叶疯狂地厮磨着像要辗碎什么似地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无望的凶狠。

  她无力抵抗,身体跟随本能缠上去。

  它比她诚实,更比她可爱,它喜欢被他这样宠爱着,像一个真正的女人。

  它渴望着这一切……

  它激烈地喘息着,将最爱的男人用力抱紧,用着从未用过最大的力量。

  可是,上帝,神啊,却是那么残忍。

  叮咚一声铃响,电梯到了。

  门开时,外面站着负责接应的保镖,急忙撤开了目光,阿豹低声报告,车已经在外等候,然后礼貌地为两人又关上了电梯门,方便他们回到现实,整理衣衫。

  一路,双双无语。

  她知道,他根本就是装醉。

  回到大宅,闻到久违的味道,觉得一颗高悬的心终于落了地。然而,上楼时,她的脚步缓了下来。她看着他先上了楼,边走边解领扣,扯下领带,解开衣衫……直到传来一声沉重的关门声,整个大宅陷入一种窒人的空洞和寂寞中。

  以往都会从温暖的灯光里走来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人总是在失去之后,才清楚那些“好”,从来不是理所当然存在,也是有时间限制,有条件筑造,一不小心就会从指尖溜掉。

  她觉得心像被绞成了一团,难受得想吐。

  “大小姐,您没事儿吧?是不是刚回港城,水土不服了?”

  “说什么废话,大小姐睡前都要喝牛奶,快去叫张叔、呃桂姐准备。”

  小优举手,“不用了,你们也累了,都休息吧!”

  她上了楼,在走廊上站了不知多久,还是打开了自己的房门,将身体甩在床上时,一下子仿佛整个人都虚脱了。

  原来,要将一个明明深爱的人当成陌生人,竟然这么累这么难,这么痛苦……

  她掩上双眼,却抑不住那奔流的冰冷,一点点渗出体外。抑不住颤抖的唇瓣里,发出一声比一声高亢的泣音。

  直到一声重响,一道沉重的影掩去了窗外淡薄的月光,重重地俯在她身上。

  “韩小优,你该死的到底在想什么?”

  他捧着她的脸,大吼,浓重的酒气喷在她脸上,灼热而潮湿。

  他见她傻傻地看着他,一眨不眨,表情空茫,好像神魂飞到了另一个世界,这让他不安,慌乱,他讨厌这种捉摸不定的感觉,他愤恨地低咒一声,像在电梯里一样,狠狠掳住她的唇,用力地辗砸,直到她嚷嚷着疼,才放手。

  “韩……”

  他滚烫的额头帖着她冰凉的颊面,粗重地喘息着,她能感觉到他满身的躁动,几乎要撑破白日里的表皮,挣脱出来,寻求彻底的解放。

  “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

  然而,她的话又被吞噬了,甚至他开始想要吞噬她整个人儿。

  她开始无助地哭泣,当黑亮的丝缎如水般滑落床榻,紧紧交缠的灵魂宛如精美的瓷器在月光下泛出柔腻的光晕,光晕轻颤,似清晨叶尖上的一颗初凝的珍珠,娇小,脆弱,一碰即碎……

  他低咒着从美色中抬起头,俊脸上却没有丝毫放纵的快感,矛盾不甘,愤怒痛苦,压抑狰狞,通通交织在墨色的眼底。

  “韩,我们不能,不能……”

  “不能什么?!”他抱起她,扣住她光裸的肩头,怒声疾问,“你看着我,你告诉我,我们不能怎样?”

  她却张着唇,抖着没能再发出半个音。

  他忍无可忍地吼道,“韩小优,你就这点儿出息,做得出,说不来?!是谁说要永远在一起,是谁说要做未来五十年的爱人,是谁说的!”

  “就因为姜水瑶一句话,你现在什么都不敢说了!”

  “这就是你给我的承诺?”

  “你他妈给我开口啊——”

  “就因为一个dna报告,你就要放弃了是不是?”

  “不……”她几乎是不经大脑地冲口而出。

  这一个字,只是让他眼底闪过了一簇火花,并没能驱散那浓重的黑暗。

  他冷笑一声,“我以为你有多坚持,原来跟那些表子一样,也要看人看条件。我是你的亲生父亲又如何?我韩希宸要的女人,谁敢说个不字我就灭了他祖宗十八代。”

  ------题外话------

  咳,我们家儿子的爱情观,可是相当滴强大啊强大!

  一般人是不能理解滴,能理解的只有著名滴伟大滴哲学家了!

  预告:下面就是大象滴婚礼啦,嘎嘎,筒子们无限猜想滴“第一次”是否会发生在这场婚礼的那个小小滴荡荡滴“意外”中捏……(捂嘴)

  o43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我韩希宸要的女人,谁敢说个不字我就灭了他祖宗十八代。”

  那么狂妄,霸道,不可一视,紧锁着她的黑眸,仿佛地狱十八层的那把玄铁大锁,将她深深禁锢,无处可逃。

  她的心为他的话紧缩成一团,睁大了眼看着他。

  他将她的惶恐、不安,收进眼底,那些防备和抗拒更比言语伤人于无形。

  他扣住她的肩头,五指不自觉地收紧,再收紧,震动的疼痛同时涌进两个人的身体,却仍是绝望得让人想要狂嚎。

  可以看到,触到,却永远感受不到对方的痛苦和难受,心伤和矛盾。该怎么做,才能让对方知道,怎么做,才能不再这么憋闷难受?!

  “该死的你,说啊——”

  他急怒交加,眼眸通红一片,仿佛恶兽来袭,扣着她一阵猛摇,摇碎了一面的冰冷,仍是执手相看,无语凝噎。

  得不到安慰的兽,冲天的怒火全化成锐利的尖矢,直指向他掌下脆弱的泪眼。

  他嘶咬,喘息,狠狠地蹂躏,这掌下的领土是他的天地,怎么能跟他闹起义闹革命?!这真是太可笑了,他何必问,他不屑用,他只要攫夺这早就属于他的一切,管他成年不成年,她早就是他的了。

  他在心底冷笑,什么能不能,只要他韩希宸想要的,没有什么不可能。

  一股尖锐的刺痛,陌生的却又似曾熟悉,突然从灵魂底处扶摇直上,赫然撑开她的眼眸,印入他狰狞狂蛮的姿态。

  他的胸膛上,还沾着刚刚沐浴的水珠,湿润的发尖上,悬着晶莹的月光,淡如薄纱的银辉铺洒在那浑厚健硕的肩背上,这是一副多么完美性感强而有力的身躯,她还记得无数个夜晚,他抱着她坐在那宽阔的肩头,仰望夜空,细数星月,亲手托起她的整个世界。

  这一刻,这副身躯绷得笔直,仿佛张满的弓,这双大手撕开她最后的防卫……

  “韩,韩……”

  刺痛惊得她几乎要失去呼吸,她慌了,乱了,伸手去抚那张熟悉的俊脸,一迳摇着头,泣不成声。

  可这样的酷刑,没有结束,执念仍一意孤行。

  “痛,好痛……”

  “韩,韩……”

  “我怕,小乖怕……”

  她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小小的胸口不断地起伏,细小的指用力撑在他强压下的胸膛上,最后已经耐不住那股窒人的压力,左手突然抵在他的脸上,半截小指正好压在他眼底。

  那一瞬间,一声尖细稚嫩的叫声,从记忆的深闸中冲出。

  韩希宸——

  她闭着眼,咬着唇,脸色已经一片苍白。那汗湿的小脸渐渐和记忆中那张圆润可爱的婴儿小脸重合,罪恶感一下掠住了他的心。

  他已经感觉到她的放松,不,或者是放弃,却迟迟不动了。

  他曾发过誓,再不让她偿到那样的痛,她还那么小,那么小,只要稍一用力,就没了。他怎么舍得,怎么舍得……

  老天,他疯了,他在干什么?!

  他突然抽离了身,放开了手,猛地退离背脊一下抵上冰冷的金属床栏时,惊得他浑身一震。

  她抹着眼角,嘤嘤哭出了声,“韩,韩,我不是……不是要放弃……可是,我好怕,好怕……我不知道,怎么办?我不知道……不知道……”

  她知道他骂的没错,五十年的承诺,是她亲口许下的,她怎么可以转眼就当了逃兵?!

  她不想的啊,从听到姜水瑶说出那些话,她心里反反复复地排斥着那些事实,她不想承认,不愿相信,她只想逃开。

  那么多朝夕相处,日夜共枕,那么多缠绵情爱,厮磨不舍,教她怎么放得下,她根本不想放下,放不下啊!

  可是,看着张生那样躺在床上,无知无觉,就像已经不在了。她就好害怕,好害怕……

  她开始惧怕曾经的好运重生,她以为这是上天赐予她的幸福,让她的灵魂得到了救赎,不用再永浸复仇的深渊,她以为已经找到重生的意义,她以为幸福已经被握在手心。

  怎么料到命运又跟她开了玩笑,在她和幸福之间,划下那么长、那么深的一道鸿沟,教她如何跨越?

  是不是,她已经够幸福了,所以老天才会降下这个警示,告戒她不要太贪心?

  即使成不了爱人,做亲人,他们也可以相守一生啊!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呢?

  当他用那双深邃的黑眸看着她时,不管是高兴,还是愤怒,她都拨不开了,她只是尝试了两日的陌然相对,都要受不了了,以后怎么办?

  她不知道。

  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打心底里的不愿放弃,不知廉耻,违背人伦道德的良知,已经被老天洞悉,才会降下灾难,姜水瑶从头到尾要害的人应该是她,而不是爸爸,可爸爸却为了保护她变成了植物人。

  她还要一意孤行地走下去吗?

  她觉得自己真的太自私,太不孝,一直以来好像只想到自己。

  “我不知道,怎么办?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

  若不是老天的惩罚,所有的沙坑里都没有那么大块石头,为什么爸爸抱着她滚下去的那个沙坑就突然多了那么大一块石头呢?还偏偏就击中了爸爸的头,造成那么重的伤?

  如果她不是神奇地重生了,也许她就不会那么信奉上帝和神砥。

  可是她赌不起,她不敢,她不知道是不是再坚持下去,还会有更多于她更亲密的人会受到天罚?她害怕再看到自己爱的人,因为自己而流血牺牲,她觉得自己根本承担不了那后果……

  ……

  女孩无助的嘤嘤泣叙,慢慢拉回了男人的神思。

  他微眯的眼眸,看着那只蜷起抹着眼角的半截小指,激烈砰动的心仿佛也慢慢蜷缩回来,柔软一片。

  他捏了捏拳头,突然翻身下床离开了。

  她揉眼的动作一僵,看到床上没了人,又听到门响,一下来了力气坐起身,唤了一声,“韩?”

  她僵在那里,夜风拂过身无寸缕的身子,冷得一下就忘了呼吸。

  他走了!

  半晌,房间里静得出奇,她从来没觉得这房子太大,太空洞,自己渺小得可怜。

  她一下倒回床铺,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却不知男人端了一盆湿热的消毒水来,给她擦洗刚才粗鲁之下弄伤的蜜口。看到女孩仿佛睡着了,他无奈地叹了一声,小心翼翼地擦过纤细美丽的小身子,这副他熟悉了十几年的身子,在他眼里似乎总是那么小,那么小,小得……让他又爱又恨,根本忍不下心去伤害半分。

  他从来不知道什么叫爱,他只知道不让在意的人受伤疼痛流血,能过得自由无忧,舒适富足。

  可惜,她还太小,很多事她都不懂,或者还是一知半解。

  年轻的时候,喜欢许下承诺,而多年之后,却知道做得到的根本不需要任何承诺。

  她还不懂,她把情和爱想得那么简单,简单得美丽,也简单得那么脆弱。

  掌心帖过额头,温度让他蹙起了眉。

  擦洗完后,他没有立即离开,还是合衣躺在了一旁,却是不出所料,三个小时后,小姑娘莫名其妙发起了高烧,睡梦中,一边哭,一边反复唤着他和张生。

  他只能叫了组里近年新配的西医师,给小姑娘打了一针退烧药,才渐渐安静下来。

  她突然睁眼,长长的睫毛湿润润的,看着他,像求生的小鹿,可怜兮兮,“韩?”

  “我在。”

  他握住她断指的小手,揉在掌心,轻轻一叹。

  她似乎终于觉得安心了,又闭上眼睡着了,温度也慢慢退了下去。

  他吻吻她湿冷的额头,低喃,“小乖,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回答他的,仍是带着浅浅奶香的呼吸,一点一点,撩过他的胸口,十年如一。

  ……

  “优,我听我爸说,你这回可在日本大出风头了。快快,讲讲你是怎么把稻川会的少主给迷上了又甩掉的?”

  走在海景公园里,脚下踩着软软的细沙,手上拿着刚开的椰子吮着甜美的汁。

  刑小莱一脸兴味,迫不及待地将话题直捣黄龙。

  小优意兴阑珊,“什么迷不迷的。我只是不小心被绑走,恰巧被人家救了。人家认得我是黑龙组大小姐,为免两帮再起误会,便以礼相待。为了我和韩未来的安全着想,我就当了一回和平的使者,多方沟通交流,寻访查探,澄清两帮误会咯。”

  “啧啧,还说没什么。都寻访查探了,多半是查到人家少主的香闺,一不小心……”

  “你要死啦,胡说八道什么。”

  小优攘了好友一把,菜菜笑得更j诈。

  “哟哟,被人家说中心事,恼羞成怒了!”

  “刑小莱,你皮痒了是不是?!”

  小优佯似大怒,将手上的椰子扔给随行的光虎兄弟,竖起二指禅搔了上去。两姑娘在小道上嘻嘻哈哈地追打起来,同寻常女孩也没两样,谁也想像不到其中那个尤为漂亮的小家伙在几天前,曾令东亚最大帮派的大佬吃尽了苦头,现在还龟缩不出。

  “哼,光说我,你怎么不说说你自己啊!我可没忘,之前某人也……”

  小优眸光一转,刑小莱的笑容渐渐褪去,哼道,“别哪壶不开又提哪壶。”

  “菜菜……”小优收回了一脸的嘻笑,追上好友的脚步。

  两人这一前一后,突然又安静地什么也没说。

  倒是让跟在一旁光虎兄弟很奇怪,心说,现在这小姑娘的心思真是奇怪啊,前一秒还闹得那么欢畅,怎么下一秒就一百八十度大变相呢?!果然是女人心,海底针啊。

  刑小莱停下了脚步,跳上了一块深粟色的岸边大岩石,张臂大声说,“小优,我决定了,我要出国留学,好好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我听学姐说,好多国外的人,从十几岁开始就游走世界各地,求学,打工,看从来没见过的风景,认识各种各样的人,经历更多的事。”

  小优没想到,好友突然做出这么大的决定,有些愕然,“菜菜,你……受什么刺激了?”

  刑小菜却回过头,朝她一笑,海风拂乱了她一头的短发,笑容里有种肆意的洒脱随性,跳回她面前说,“小优,你被你家韩韩和帅哥叔叔们保护得太好了。虽然你能力强,又聪明,可是说到独立生活的意志,还是差远了。”

  这倒是没说错,她知道,不管自己在前面冲得再快,再猛,在大家面前多么风光耀眼,若没有韩希宸做后盾,没有许继欢和光虎兄弟他们的爱护,还有张生爸爸总是等在屋里给她疗伤,她哪有勇气出去乘风破浪?!

  她是有一群似乎永远都屹立不倒的后援队,她才有那么足的信心。她从没想过,若哪一天,这些都没有,靠她自己,她会变成什么样?

  她真的没想过,有一天,要远离这个后援团。

  “菜菜,你爸答应让你一个人出去留学了?你才十三岁,未成年唉!”

  “哧,亏你还生在咱们这个东方之珠国际化大都市,人家七八岁的小鬼都敢出去。咱还学过女子防身术,怕什么。”

  “哦,那……你真舍得你那个小叔?”

  刑小莱豁达的面容还是微微变了一变,但随即就平覆道,“学姐说,有舍,才有得。我才十三岁,现在就决定一生的情感,太早了点儿。也许,那只是错觉。也许,我出去走一走,就会想通了,就会发现许多我以前看不到的事实……总之,我不想让自己困死在这里。要发生什么了,害他背上个猥亵未成年少女的罪,会毁了他一生的。”

  港城这边的未成年保护法同欧美类似,就算当事人不告发,若被第三者知道,定然逃不脱被严重惩处的结果。大6人或许会觉得很奇怪,经常看到欧美政要嫖啊鸡啊新闻,但涉及到未成年人的话,绝对是直接下马连申诉的机会都没有,在许多影视剧里也看出就是名流也很惧怕这种事被人揭发。这也侧面显示,这些地方和普通人的价值观里,对未成年人的保护是多么重视,并在很大一部分的社会意识里形成了绝对不可逾越的道德底线。

  小优想不到好友竟然有如此成熟豁达的一面,比起她这个活了两世的人,真是强太多了。也许,少了母亲在身边的孩子,会变得比较独立自主,个性强,偏男性化。菜菜就是这样的吧!

  反观自己,还真是越想越觉得羞人。她就是外强中干的型儿,表面看着挺强挺聪明挺有主见,其实是没碰到自己真正在意的。一旦落进感情这团泥沼里,哪里比得上菜菜这么拿得起放得下啊!

  说到底,她还是太依赖韩希宸,太在意那些可护她长大的宛如亲人一般的哥哥叔伯们。前世缺的,今生她都舍不得放不下。

  果然,她是太贪心了。

  “小优,怎么样?之前你跟你家韩韩闹的那事儿强下来了,可人人心里一把尺,难渡悠悠众口,港城不少中学虽然也不敢不给你家面子,难保以后还会遇到几个像白婷婷和林季圆一样的小人。不如,咱们一起出国留学吧?”

  刑小莱朝小优伸出了手。

  小优不知道,这是逃避,还是上帝为她打开的一扇新窗?

  ……

  最后,小优答应刑小莱会认真考虑。

  不过时间限定在十月中旬就必须做出决定,因为国外多数中学的新学期,最迟都必须在十月入学了。刑小莱已经开始申请美国的一家私立中学,至于小优嘛,家里关系强大,要读哪所学校倒是不难。不过,既然要学习独立,还是要习惯走章程,与普通人一样,按时入学,不搞特殊。

  刑小菜接到了学姐的电话,正是商量留学的事。便邀小优一同前去咨询了解一下,小优婉拒了,此时来到了韩希宸的公司大楼下。

  她有些犹豫。

  从那晚,他差点儿就强要了她之后,两人最近几日关系很淡。

  似乎,他也在刻意回避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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