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彪悍养成:酋长的爱妃 第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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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所以这些家伙,干脆哪一个也不想得罪。

  “白起大人。”涟站在白起的身后,低声唤了白起一声。

  白起冰冷的薄唇缓缓向上翘起,湛蓝色的瞳眸却是深不可测,他的目光似有若无地从每一个人脸上扫了一遍,然后低笑了一声:“看来这几日,为了替我招待微生,诸位着实辛苦了,微生临行前,曾告诉我,让我务必转达他对诸位的谢意。”

  白起开口了,不管他嘴里说的是什么,大殿之上每一个人,无不立即正襟危坐,低着头,微冒着冷汗,附和着白起的话:“哪里的话,能为白起大人分忧,是我等分内之事。”

  白起唇畔的弧度更深,眼底泛起莫测的流光,显得更加讳莫如深:“过几日也该是秋祭了,明日我将动身前往拜见父亲大人,你们都是我的得力部下,都回去准备准备。”白起理了理衣襟,站起身来,似乎打算要离开大殿了,临行前,他忽然看向座下一名唤作“培”的老部下,道:“培,我听说你的小儿子是个年少有为的人,你该多提拔提拔他,想必这回从各个部落与封地来的勇士和年轻人不少,祭祀之后的秋猎和比试上,你们可别被他们给比下去了。”

  人们根本看不透白起的心思,见他起身,也都纷纷恭敬地起了身来,那叫“培”的老部下犹为紧张,仅仅是一些无关紧要的谈话,竟足以把他吓得冷汗直流:“那小子哪里能比得上白起大人十万分之一,说起年少有为,白起大人您当年的风采,属下至今都不敢忘记。”

  白起似笑非笑地点了点头,在所有人的恭送中走了出去,直到这道高大而又威严的身影离开了许久,这大殿上的所有人,才像刚打过一场战一般,精疲力尽满头冷汗地瘫坐了下来,谢天谢地,白起大人没有提那夜闯进刺客的事,他们也不必陷入如此为难的境地了。

  ……

  尽管已经离开了大殿,可那大殿里的众多老狐狸们会是副什么模样,白起几乎都能想象得到,看着这位喜怒莫测的年轻王者,他身后的涟默然不语地跟在他后面,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白起的神情漠然,几乎连眼帘都不曾抬一下:“涟,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涟愣了一下,大概是没料到白起大人连看都没看他一眼,竟就猜中了他的心思,不禁低头凝眉,神色恭敬:“白起大人,那件事,您就这么不追究了吗?”

  白起却是蓦地勾起了唇角:“涟,你跟在我身边已经很多年了,应该知道我的脾气。”

  “是。 ”涟连忙正色,不敢再多言。

  像那夜刺客之事,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白起是个善于隐忍的人,比起要做的大事,这点小小的委屈又算得了什么呢,即便追究了,也不过是抓到几个替罪羔羊罢了。

  此刻白起正是往都城外的方向去的,护城河的扩建快要竣工了,他正要亲自去审视,但在这路上,他似乎忽然想起了什么,微微眯起了眼睛,淡声问道:“那个孩子怎么样了?”

  “早上湛派了人来回禀,听说是已经醒了,您一直忙到现在,涟以为,这不过是件无关紧要的小事,便擅作主张没有向您禀报,请白起大人降罪。”

  “的确是件无关紧要的小事,这不关你的事。”白起的反应平静,但脚下却仍是鬼使神差地改变了方向,往寝殿的方向去了……

  白起回到寝殿的时候,撞见的便是这样一幕,湛正在多嘴地为孟青夏解释她的工作职责,而那孩子,却好似根本没在仔细听湛说的话,她和前几日一样,有些心不在焉地坐在那,低垂着头,蹙着眉,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看起来是被烦恼给纠缠住了。

  能够身处距离白起最近的地方,那对于孟青夏而言的确不是什么坏事,可那就像老天在故意捉弄她一般,当她正陷入是否要俟机对他动手,要了他的命,这样她就可以回到她该过的生活的时候,老天给了她这么个巨大的机会,那同样也是天大的诱惑,凭她的本事,她连近他身的机会都难,可若是……

  “湛。”

  突然听见那蓝眼睛男人清冷而又低沉的声音,孟青夏简直是吓了一大跳,做贼心虚地猛地抬起了头,眼神颤动,像是受惊的小鹿,看起来吓得不轻。

  白起目光微敛,孟青夏的一举一动,几乎都没能逃过他的眼睛,此刻他那诡异的幽蓝星眸,深沉仿佛汪洋大海,即使风平浪静,可那淡淡扫来的目光,也足以让人不寒而栗,心惊胆战!

  孟青夏心中一跳,竟莫名恐慌起来,好似她心中在打什么主意,真的都被他看透了一般,都怪她先前沉迷于自己的心事中,一点也没注意到白起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正文 o29 你很不满?

  章节名:o29 你很不满?

  “白起大人……”湛立即向白起行礼,事实上,对于白起会那么快就回到这里,湛感到有些意外,因为按照常理,这时候白起大人应该和涟一起出现在都城外视察即将要竣工的护城河才是。

  “湛,这些日子,让你照顾这孩子,辛苦了。”白起眸光半敛着,那道性感的薄 唇缓缓地向上勾起了一道优雅莫测的弧度。

  “你怎么受伤了?”

  就在此时,一道和此刻的气氛格格不入的童声响起,显得十分突兀,就连湛都要吓了一跳,要知道,这个小奴隶,自打回到了禹康,她简直就是一只闷葫芦,话少得可怜,也一点没有这个年龄的孩子该有的活泼浪漫,每每只留下她独处的时候,总让人感觉这个孩子似乎在悄无声息地打着什么不好的主意,但此刻再看她,黑亮的眼眸噙着困惑,这段时间,她的气色也比以前要好得太多了,整个人都粉嫩了起来,她的目光落在白起受伤的手上,脸上的表情是又惊讶又不可思议,仿佛就连这个还没搞清楚状况的孩子都知道,这天底下竟然有人能让白起大人受伤实在是一件令人难以相信的事。

  湛那太过露骨的目光看得孟青夏浑身难受,因为她这一声惊奇的疑问,就连那个蓝眼睛男人都朝她看了过来,他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嘴角那弧度更加深邃了起来,那侵略性的戏谑目光正玩味于她这反常的反应,孟青夏的神色一滞,当即有些尴尬和不自然地埋下了头来,有些懊恼自己真是闲得给自己找麻烦,她该担心的是自己才对。

  “小奴隶,你真该走出这个宫殿听听,全世界都知道,这世间没有人比你更幸运的了,要不是白起大人,你早在刺客的武器之下丧命了,白起大人可都是因为你才受伤的,否则你以为,区区一个刺客,真的能伤得了白起大人?”湛的口气显得理所当然,无辜的孟青夏当然应该为了白起大人的庇佑而感激涕零。

  孟青夏眨了眨眼睛,黑亮的瞳孔瞪得圆圆的,就连脸色都变了,他这意思是,白起是因为她才受伤的?这不可能,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她怎么感觉湛完全在颠倒是非呢,就算她因为白起的保护而留住了一条小命,可她才是最无辜的那个吧?况且,白起会因为她而受伤?这可不是他那种人的性格……

  白起淡笑地扫了神情古怪的孟青夏一眼,也不知是真的感到好笑,还是根本没把孟青夏的那点小心思放在眼里,他只不冷不热地丢下了一句话:“收拾一下,你该开始为明日赴往秋祭的动身做打算了。”

  他这意思是,她也要去?

  “我?为什么!”孟青夏的脸色当即黑了起来,半点掩饰也无,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根本就是冲着找死去的。

  孟青夏这反应,显然是惹得那冷峻傲慢的上位者的不悦,白起微微眯起了眼睛,幽深诡异的蓝瞳里,泛起一丝忽然降温下来的寒光,却还是耐着性子警告她:“我只说这最后一次,离开我的视线,你会很倒霉。”

  冰冷的语气,丝毫不像在开玩笑,这个冷血的野蛮人……威胁!威胁!这分明是赤裸裸的威胁!

  孟青夏涨红了脸,从来没像现在这样快要被气炸了。

  湛一眼就看出了孟青夏那满脸的不满和控诉,可在白起大人面前,他也不好再多嘴,湛轻咳了一声,赶在这不知好歹的小家伙开口之前,湛好心地想要为孟青夏遮掩过去,她这反应,可别惹怒了白起大人才好:“啊,总之……总之你该牢记白起大人的奉劝,况且,跟在白起大人身边会安全些。”

  安全?

  孟青夏垮下了小脸,一脸苦相,就连嘴巴都撅得老高,就连她自己都不曾注意到自己这孩子气的反应,分明跟在白起身边才更危险……

  “你很不满?”白起皱起了眉,脸色微微一沉,周遭气压都瞬间降了下来,他可没有耐心再和她废话。

  孟青夏一怔,是真的被吓到了,动物求生的本能让她很自然地猛烈摇头,嘴角扯开的都是心虚的假笑:“我是……高兴……”

  她的那点小把戏哪里能逃得过白起的眼睛,白起漫不经心地扫了他一眼,冷笑了一声:“如此便好。”

  别说是孟青夏了,就连湛都被她连累得冷汗直流,直到白起离开了,湛才心有余悸地拍了拍心口,有些责怪地教训那不知好歹的小家伙:“白起大人虽对待你比对待别人要宽容一些,可白起大人到底还是白起大人,你若是在白起大人周遭侍奉久了,就会知道,你刚才的表现是多么的不知死活……大概这些日子,你是真的有些恃宠而骄了。”

  孟青夏紧紧皱眉,按道理,以她谨慎的性子,是绝对不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的,莫不是因为他对她太过宽容了,果真恃宠而骄了?她不大喜欢这个词语。

  我二啊==传错卷了!这卷是卷一的29章…希望不影响大家阅读,我已经联系责编大人修改了~会及时纠正错误滴~

  正文 o3o 逃跑计划(上)

  章节名:o3o 逃跑计划(上)

  白起让她收拾自己的东西,其实孟青夏的确也没有什么东西好收拾的,如今就连她全身上下从里到外穿的东西无不是白起给的,真正属于她的东西,除了那身来禹康前又破又脏的旧衣,就只剩下与她形影不离的挂在脖子上的牛角装饰了。

  看得出来,整个都城上下没有人不在忙着秋祭的事,反倒只剩下孟青夏一人无所事事了,除了偶尔会与她说话的湛,人们几乎纷纷把她当作了空气,他们不去招惹她,也不愿意与她过于亲近。

  本来吧,孟青夏身份就尴尬,这也是无可厚非。说她正蒙白起宠爱吧,可她到底只是个被没落的部族舍弃的贵族,如今沦落为卑微低贱的奴隶,连个自由民都算不上,这里的人大多不与卑贱的奴隶打交道;可若说她卑贱,偏又和这都城里别的奴隶不一样,没有人不知道,白起大人对这个小奴隶的态度相当纵容,别人要干的活,她不需要干,别人要住的地方,她却并不住那,为此就是那些和她同为奴隶的人们,也不愿意与她打交道。

  但好在孟青夏的行动至少是自由的,白起哪里会不知道孟青夏在打什么主意?当初那个在斗兽场上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向命运妥协的家伙,又怎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放弃了逃跑的念头,甘心在这里安安分分地做她的奴隶?若是她会那么识趣,那她也就不会是她了。

  她原本以为,白起至少会将她关起来,限制她的行动,因为就算外面的人怎样谣传白起是如何“宠爱”她的,她也充其量不过是个暂时还没能令白起厌烦的宠物罢了,奴隶能有什么好下场,趁着主人还喜欢她,她当然可以拥有这些不错的待遇,可一旦主人厌烦了她,运气好些,她就与这都城西面那些住在牢笼里一样又凌乱又拥挤的女奴一样,苟延残喘着,过完一辈子,运气糟糕些……呵,她可不敢再想,奴隶的命运还能再怎么糟糕下去,死亡对奴隶来说绝对还不是最惨的,这里的野蛮人有的是手段。

  白起会厌恶她也是迟早的事,孟青夏感到自己的前途惨淡,她就连一个“女人”都算不上,白起对她可不会生出什么兴趣来,想来他会对她格外宽容,不过是出于一时的猎奇心理罢了,就像人们看到一只尚未长大的小狗,总会生出那么一丝圈养宠物的念头,可这兴致不会持续太久。

  但至少值的孟青夏庆幸的是,白起似乎暂时并没有限制她的行动的意思,他根本没把她的那点本事放在眼里,除却白起与他的部下们常常出入的东面办公的地方是身为奴隶的孟青夏所不能沾染的禁地之外,她在白起允许的活动范围内行走,倒是从来没有人阻止过。

  或许那是因为白起太过自信了,也太过小瞧她了,觉得她即便有这些该死的念头,但一个八岁大的孩子能惹出什么搅翻天的事?也或许,是白起正忙着要紧的事,根 本就无暇顾及她会不会给他捅什么麻烦。

  那也正意味着,趁着白起还未对她失去兴致之前,她得学会好好讨好白起才行,趁着还有自由,或许她可以为自己将来的出路做一个谋算,就算不能杀了他……或许,她还有最坏的选择……

  孟青夏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今天早上湛的那一番话简直给了她当头棒喝,令她再一次清醒地审视自己身处的境况,所有人都在忙碌着,但她也没有让自己清闲下来,孟青夏几乎将自己所能自由行动的区域走了个遍,她不敢明目张胆地把宫殿的地形记下来,此时唯一能依靠的就只有她的这颗脑袋了,凭借着记忆,孟青夏已经大概在大脑中规划出了这半个宫殿的布局,听说最近城外在建设扩张护城河的工程,整个宫殿的西面只有一个连接外城郭的出口,那出口是下人们才走的地方,至少白起不会往那走,且不说她能不能躲过守住出入口的护卫的耳目,就算她顺利逃出了这座宫殿,也未必能逃得出白起的禹康城,况且护城河一旦扩建……这对于她逃离的行动又增添了一些难度,因为她不怎么会泅水……

  孟青夏陷入了一片为难之中,周围偶尔有人经过,也并不会注意到待在角落里蹙眉沉思的孩子在打什么主意,孟青夏躲在花园的石头后面,仍是暗中用自己的牛角刻了个记号出来,可就在此时,忽然有一只手拍在了她的肩膀上,把孟青夏吓了一跳,刷地一下警惕地转过了身来,面色苍白……

  “你怎么了,我是不是把你吓坏了……对不起,天哪,你的脸色不大好看……”

  待看清了悄无声息地站在自己后面,企图吓自己一跳的,不是别人,竟然是与她年龄相差不大的女奴昆白,孟青夏这才发觉自己刚才那一瞬间,心脏都差点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了,昆白一脸疑惑,本想与她开些女孩间的玩笑,不想这孩子的胆子竟然比自己还小,昆白不禁有些内疚了,脸蛋微红了起来,两只手都不自在起来,不知道该往哪放,继续道歉:“我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和你开个玩笑……”

  孟青夏的眼睛闪了闪,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我只是,随便走走,没有听到你的脚步声……哦,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本打算晚一些去看看你,我答应过你的,况且,你也是我在这里所认识的,唯一一个朋友。”

  昆白的模样看上去十分天真烂漫,至少孟青夏总能轻而易举地把话题给扯开了,昆白立即忘了刚才的内疚和不安,拉着孟青夏的手笑道:“你忘了吗,这是我的工作职责,我得在太阳落山之前,将这里给打扫干净,否则一直到明天晚上,我都要饿肚子了……你不知道啊,现在人人都很羡慕你呢,因为你的缘故,就连莎妮她们都不怎么敢欺负我了,她们可不敢得罪白起大人。”

  孟青夏头疼地扶了扶额头,却也不好解释太多:“没那回事,我只是……”

  “可是,白起大人既然那样喜欢你,你为什么还要打着离开这里的主意呢,难道留在白起大人身边不好吗?”

  咯噔一声,孟青夏心头一跳,昆白她,竟是知道的……怎么会……

  昆白一脸无奈,她是否能告诉她,她这心思,都写在脸上了,就是她昆白这样笨,也都看出来了。

  正文 o31 逃跑计划(下)

  章节名:o31 逃跑计划(下)

  就连昆白这样没有什么城府的人都能拆穿了孟青夏心里打着的那点主意,更何况白起?

  昆白的话令孟青夏陷入了深刻的反思中,这样下去可不行,她可真是大意了,还以为自己真的瞒天瞒地瞒得过所有人呢。

  身旁的昆白仍在喋喋不休地劝说孟青夏放弃这不该有的念头:“好在遇见你的是我,不是别人,否则你该要有危险了。其实你的运气那样好,至少有白起大人庇护着你,谁也不敢使唤你干活,你甚至不用看别人的脸色就能轻而易举地获得食物,这可是我们所有人做梦也想得到的待遇呢,我真搞不明白,你为什么一定要逃跑呢。我的朋友,正是因为我把你当朋友,我才不得不诚实地劝你打消你的念头,或许我在这时候不给你鼓励支持,反倒给你泼冷水,会让你不开心,可那也是不能改变的现实,趁着白起大人那样喜欢你,你该好好地讨白起大人的欢心才是,快永远地放弃这不该有的心思吧,跟在白起大人身边,有什么不好的,我真想不明白……”

  孟青夏头疼地叹了口气,赶紧用话堵住了看架势还要继续喋喋不休下去的昆白的嘴:“你再继续说下去,全世界都要知道我在想方设法逃跑的事了。”

  昆白一愣,当即羞愧红了脸,向孟青夏道歉:“对不起……我,平时没人和我说话,见到你,我就忍不住不停地说话。”

  孟青夏当然能理解昆白的处境,就是同为奴隶的伙伴们尚且不愿意与对方和睦相处,更何况一向看不起奴隶的别人呢?身为奴隶,孤单和寂寞苦难,是再寻常不过的事了。

  但好在,昆白来这里的时间不长,尚未完全散失自己该有的天 真烂漫,她颇为同情地握住了孟青夏的手,在比自己还矮一个头的孟青夏面前,昆白理所当然地扮演了该照顾她的“姐姐”的角色:“阿夏,我可以叫你阿夏吗?其实我能理解你总想着离开这里的心情,你在来这里之前,一定不是生来就是奴隶吧,至少曾经享受过自由民待遇的你,一定不能接受成为奴隶的现实。其实这里的人,包括莎妮姐姐她们,她们中的大多数人,在刚来这里的时候,也都和你一样,尝试过逃跑的……”

  “那她们……”孟青夏像是听到了重要的信息了,当即打起了精神来,迫不及待地追问昆白。

  昆白摇了摇头:“我听说,想着逃跑的人,通常被捉回来以后,都会受到严厉的惩罚,饿肚子还是小事,她们,她们……”昆白的脸色变得煞白,似乎回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她们中的不少人,被捉回来后,被活活打死也是常有的事,腐臭的尸体就丢在太阳下暴晒着,最后被人拖出去喂了狮子……”

  孟青夏的身子一僵,昆白看起来并不像是为了打消她这念头而故意吓唬她:“这样的震慑,似乎的确起了效果……”

  昆白听了忙点头,可转瞬又摇了摇头,一脸神秘:“其实也不一定,虽然这里的大多数人一开始也总想着逃跑,可我们如今彻底打消了这念头,也不全是因为那些可怕的例子。”昆白说着,突然一脸古怪地凑近孟青夏,贴着她的耳朵小声道:“这里的大多女奴,包括你见过的莎妮姐姐她们,其实这里的大多数人不仅打消了逃跑的念头,甚至连赶都未必肯走呢,我们都听说,白起大人很会宠爱女人,但我们都没有那个运气能够见到尊贵的白起大人的颜面,可人人都知道,白起大人高大英武,俊美不凡,就是天神与之相比,都要逊色几分呢,若是能得到白起大人的宠幸……”

  昆白大概觉得自己说得太露骨了,不禁脸一红,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转移了话题:“现在西面的那些女奴之间,都在盛传白起大人如何宠爱你的事,听说白起大人这回会受伤,也都是为了你呢。她们都为当初在你面前那样对待你而后悔得肠子都青了,现在她们再见了你,我保证,一定吓得屁滚尿流,没人敢再招惹你,连带着我也沾了光了,如今她们见了我,也总比以前客气了许多,不敢再欺负我了。你瞧,你的运气多好,正是因为你,这里的女奴们又通通蠢蠢欲动起来,抱着希望过活呢。”

  白起很会宠女人?孟青夏来这里有一段时间了,却一次也没见过白起招幸过谁,况且那些关于她的流言,谣言,通通都是谣言,那个蓝眼睛的野蛮人,哪里会懂得怜香惜玉,她们要是知道了真相,非得失望不可!

  “可这里的人,包括你们口中的莎妮,最后的命运还是得孤苦劳作地了此余生,对吗?”孟青夏的神情严肃,眼神有些黯然,说出的话,也是那样残酷,又现实……

  昆白一怔,神采也跟着暗淡下来,叹了口气:“阿夏,你仍是不愿意留下,对么?”

  孟青夏没有回答,可那态度已经再明显不过了,曾经自由过的人,不会想要成为连个“人”都算不上的奴隶,况且以孟青夏的性子,她绝不是个轻易向命运妥协的人。

  “既然如此……”昆白的眼睛闪了闪,深吸了口气,似乎是经历了极大的心理斗争,方才下定的决心一般:“你孤身一人,是不可能成功的,除非……想必明日白起大人启程,一定会带上你吧?按照惯例,白起大人会带上一些在路上专门负责干粗活的奴隶随侍,只可惜,今年并没有轮到我,可若你有办法让我也在随行人员中与你做照应,我保证,我会帮助你逃跑的。”

  昆白眨了眨眼睛,显得有些狡黠,好像真的已经想到了办法般,这的确有些冒险,可孟青夏充其量不过是个奴隶,丢失一个奴隶,不会有人太在意的……

  孟青夏虽有些犹豫,但看昆白那副“我有的是办法”的模样,孟青夏只好蹙眉,并没有立即表态,只推托了不能在这待得太久,便匆匆离去了,事实上,天色也不早了,白起并没有允许她可以在天黑之后仍在外面逗留,回去晚了,她通常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没想到她来这鬼地方不久,她竟还真的培养出了些奴性来……

  正文 o32 秋祭盛事

  章节名:o32 秋祭盛事

  夏后氏发源于渭水中下游,随后经过部族不断向东膨胀与扩张,如今几乎整个豫西伊洛流域都成了夏后氏的地盘,秋祭对部族中人而言,一向是个重要的节日,每年到了这个时节,在部落首领姒纵的带领下,人们将搭建祭坛,乞求能够与神对话的巫师代他们向天神询问族人未来的命运与年寿,秋天是丰收的季节,在得到天神的许可后,将由部族中身份尊贵的贵族们带头进行狩猎与农耕活动,为度过即将到来的下一个漫长的冬季做准备。

  进入了伊洛流域,迎接千里迢迢聚集而来的人的,是一片广袤的平原,一望无际的草场上旌旗飘扬,张牙舞爪,在爽烈的风中翻腾卷动,发出啪啪啪摩擦声,夏末初秋的金色骄阳给整个大地镀上了一层耀目的色彩,一座座搭起的帐篷矗立在草场之上,波光盈盈的湖泊闪耀着金色的碎光,今日来这里参与秋祭盛典的,不仅有夏后氏的各支血缘同族,就连那些与夏后氏交好的氏族们,也都遣了人来参加这样令人振奋的大日子。

  奴隶和侍奉的下人们正为了这样的大日子忙得脚不沾地,贵族的小孩们像是脱缰的野马嬉闹着在空地上追赶打闹,尽管不少与他们年龄相仿但却身份卑贱的奴隶们正在卖力地宰杀牛羊。刚刚丰收的瓜果和佳肴被奉上了贵族的桌前,空气中已经弥漫出烤熟的牛羊肉的香味,忽然一声号叫响起,从四周绵延的山丘中震荡传来了回音,正忙着与许久未见的族人寒暄谈笑的族人们,都纷纷放下了手边忙的事,整理自己的衣着,纷纷往祭台的方向涌了过去。

  祭台是刚刚搭建起来的几丈高的石坛,四面八方是一阶连着一阶的台阶,直到通向最高处,祭台上布置好了各式各样一会祭天需要的器皿,火是天神赐予人类力量的象征,巫师们将火燃在了每一阶台阶的四个角落,又将这烈火引到了最高的祭台上,备以一会执掌祭天的巫师问卜所用。

  在祭台的最前方,忽然发生了一阵小小的马蚤乱,原来是首领大人特意请来主持秋祭的巫师微生大人来了,那个满头美丽的银发,生了张清隽温柔的面孔的年轻人,这里的贵族们能有幸在这个地方见到传闻中颇得姒纵大人器重的“神的孩子”,无疑要引发起一阵马蚤乱了。

  微生是由着侍从搀扶着上来的,他虽什么也看不见,但在这爆发起一阵阵哄闹的混乱场景里,他却显得一点也不慌张,洁白的巫师祭袍随着他缓缓走来在风中飘荡,长长的衣袂垂拢到了地上,美丽的银发衬托得那张温润的面容在阳光下仿佛发出了微微的光芒,随着微生的到来,人们为他让出了一条路来,在侍从的搀扶下,微生径直来到了祭台最前方,那部族上下身份最为尊贵的男人面前,单膝跪下了,面上,是平和的微笑:“微生来晚了,向尊贵的姒纵大人行礼,愿伟大的首领安康。”

  那至高无上正接受微生膜拜的夏后氏的统治者,正是姒纵,姒纵有些年纪了,五官线条凌厉而立体,燕颔虎须,豹头环眼,眸光锐利而精明,面色沉黑,虽身形早已不复年轻时的伟岸高大,甚至眼角已有皱纹,眼睛因上了年纪微微带了些混浊,但仍可看出当年的威风凛凛与城府难测的领袖气魄,这样的人,即便老了,也绝对不是容得人轻视的。

  但姒纵却对微生极为客气,甚至亲自扶起了他,老迈的脸上难得地露出了几分笑意来:“你来得一点也不晚,既然你已经来了,现在正是祭祀开始的好时候,微生,接下来的事,还需辛苦你了。”

  首领的意思是,祭祀这就开始了?可是……

  姒纵身旁的部下们,不知是谁为难地开口提醒了一句:“白起大人还未到……”

  “白起?”这个正在衰老的统治者凌厉地敛起了眼睛,就连眉头都有一瞬皱了起来,但说话的口吻仍是让人听不出半分情绪来:“不必等了,祭祀这样重要的大事,容不得耽搁。”

  “或许,白起大人正在赶来的路上……”

  此话一出,姒纵的脸色骤然沉了下来,显然是为了白起如此傲慢的行为感到不满,先前他从霁那里回来后没 有立即来回禀他这个父亲便罢了,如今白起的迟迟未到,显然是不将他这个父亲放在眼里,狼永远是养不熟的,雄鹰长大了难免不再听人摆布了,这个儿子,野心勃勃,像极了当年的他,可身为部下臣子,这个已经开始展现出锋芒的儿子,不得不让人忌惮!

  他很了解自己这个儿子,白起是个极有耐性的人,也极能隐忍,这种人,藏了颗狼子野心,就连他这个做父亲的,也从未看透过他,迟早要做出大逆不道的事!

  姒纵朝身旁的部下看了一眼,那部下会意,命人将微生请上了祭台,那意味着,秋祭窑开始了,即便刚才还有人胆敢为白起说话,但如今看姒纵大人这样坚决的态度,明显是不悦了,便再无人敢多嘴一句。

  可白起大人到底是姒纵大人的儿子,这个氏族未来的统治者,姒纵大人的继任者,秋祭这样的大事,怎能将白起大人排除在外……

  正文 o33 白起来了

  章节名:o33 白起来了

  微生登上了祭台,这位最负盛名的年轻巫师,像是天神的使者一般,一身白袍银发,立于最高处,靠近天神的地方,人们亲眼看着,祭台上的微生面朝东方,如玉石般温润的面容在骄阳的金色光芒下忽然变得模糊而神秘起来……

  鼓声擂动,有人将刺有氏族象征的图腾旌旗奉上了祭台,高高地擎立于半空中,微生口中念着祭祀用的祭词,同样身着一身素袍的巫仆将早已 准备好的龟甲奉了上来,微生接过后,亲自捧着它走向了正燃烧着熊熊烈火的器皿,手捧龟甲,安放于烈火中央,好在人们已经不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重大场面了,对于微生将手伸入熊熊烈火中却毫发无伤地收回再不像第一次见到时表现出那样没见过世面的惊奇反应。

  龟甲入火,是祭祀的环节之一,对大自然的崇拜是人类自诞生起最原始的信仰,就算姒纵这样称霸一方的王者也不例外,他们总是依赖于天神能够降下批示,而唯一能与天神对话的,除了天赋异禀的巫师,就只有龟甲上被烈火烧出的纹路能够透露出几分神的指示了。

  为了恭迎天神的指示,在姒纵的带领下,祭台之下,那黑压压的一片人影,全都纷纷恭敬地曲膝跪地,匍伏下了身子,不知过了多久,啪嗒啪嗒,似乎传来了龟甲开裂的声音,伴随着这变化的,是那刺着图腾的旌旗在半空中疯狂攒动翻飞。

  就在此时,不知是谁忽然惊呼了一声,似乎是看到了什么人,伴随着这声惊呼,原本恭敬又寂静一片等待神示的人群也有些马蚤乱了起来,人群中终于有人抑制不住,呼出了声,惊讶又隐隐有些兴奋:“白起大人……白起大人来了!”

  那个生了一双罪孽的蓝眼的年轻人,传闻中俊美无双的男人,听说他刚刚立下了大功,部族之中,不少年轻的贵族对他充满了好奇,甚至于,对于他的各种传闻,隐隐生出了些崇拜之意……

  随着那一声惊呼,这里的风也忽然大了起来,匍伏在地上的人们对上头的情景一无所知,但负责祭祀的巫仆们却都纷纷变了脸色,也不知是不是天意,但那一声“白起大人来了”方才刚刚尾音落地,“啪”的一声脆响,竟是悬挂着部落图腾的桅杆在狂风之下拦腰折断了,那高高悬挂的图腾旌旗也突然像断了线的风筝,向地上掉落了下去,这不详的场面终于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在场的人神色各异,与此同时,取出火中龟甲的巫仆待看了龟甲之上的裂纹时,也顿时面色苍白了起来,就连一向温润智慧的微生,都微微皱起了眉……

  白起大人一来,首领大人的旌旗就突然折断陨落了,那岂不是意味着……不详,太不详了!也难怪此刻那位早已年老不复当年的统治者会忽然面色难看了起来,而在场的人们,除了眼睁睁地看着那面旌旗从高处掉落,竟也别无他法……

  咻……

  破风的声音忽然凌空而来,带火的箭矢穿破了天空,直直追着那面陨落的旌旗而去了,哗啦一声,是突如其来的红色烈焰在半空中膨胀起来的声音,还未坠到地上的旌旗在半空中遇上了突然破空擦来的箭矢,骤然燃烧了起来,人们只看到一团火从半空中又向上升腾了起来,待这火团烧尽,哪里还有什么旌旗,只剩下了一团灰烬,下雨一般飘落了下来,化为了乌有……

  那箭矢……

  人们的目光纷纷朝着箭矢飞来的方向寻了过去,不远处,那低矮的山丘之上,是慢条斯理地将手中刚刚用过的长弓交给身旁侍从的白起,今日的他逆光而立,仿佛是从太阳的金光中走出的一般,狂风卷起他黑色的衣袍翻飞,那俊挺伟岸的身姿立于金光中,犹如天神的威仪,湛蓝色的眼眸湛如星辰,淡淡扫来的目光气势傲慢而又带着一股锐气,直逼人的眼睛,他的嘴角不经意地微微上扬,犹如绽放的罂粟,俊美而危险,绝世无双……

  白起,是白起大人来了……是他……他竟然敢在众目睽睽之下毁了象征姒纵大人至高无上的统治地位的图腾……如此胆大包天……如此狼子野心……如此毫不遮掩的傲慢与目中无人!

  此刻姒纵的脸色不大好看,而姗姗来迟的白起早已下马,带着他的部下朝这而来了,所有的人皆面色古怪,缓缓朝这走来的白起却对这些视若无睹,他的步子并不大快,但一下一下,沉稳而冷冽,仿佛是踩着人们的心头走过去的,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情不自禁的将视线集中在了他的身上,直到,这个刚刚才做出大逆不道的事的蓝眼睛男人径直走到了他的父亲面前,礼数周到而又恭敬规矩地跪了下来,他微微低下了头,唇角却是似有若无地优雅上扬,人们隐约只看到那一瞬,他的那一双蓝眼,如寒星般,璀璨而又摄人心魂……

  “白起向尊敬的父亲大人行礼,望父亲大人福寿安康……”

  随着白起曲膝跪下向姒纵行礼之后,与他同来的那些部下们也一同跪了下来向姒纵行礼,白起身穿“玄端”,这是为人儿子、为人臣子在祭祀这样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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