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彪悍养成:酋长的爱妃 第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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惑,但也是一个巨大的坎,她可不是这里的野蛮人,杀人,杀的还是那样一个危险的男人……脑海中仿佛瞬间闪过了白起那双幽深莫测的蓝眸,孟青夏猛然打了个颤,无尽的烦恼与踯躅,她在利益和人性中剧烈挣扎着……
就在这剧烈的思想斗争中,不知何时,他们竟已经来到了白起为招待微生所设宴的地方,这是一个宽阔的场地,迎面而来的空气中都弥漫着食物的气息,他们吹奏着最古老而原始的乐声,舞蹈的女人各个身段婀娜,笑得妩媚又灿烂,白起的喜好可比别的部族中的贵族要高雅多了,至少他不会在这种时候安排些血腥的节目,譬如,丢一两个奴隶下去与畜牲搏斗……
今夜白起的许多部下也一并来了,食物和酒水也由侍奉的奴隶奉了上来,和那些辛勤工作的奴隶们不同,孟青夏非但不需要工作,竟还是由微生大人牵着来到这的……
随着那被各种神圣的传闻包围的微生大人牵着那孩子的手入了宴……那正高高坐在主座上,懒洋洋地斜靠着身子的禹康的统治者,他修长的手指执着酒杯,嘴角噙着一抹笑,幽深的墨暗湛蓝眸中忽地敛起一片潋滟,锋芒凛冽了起来……
正文 o23 暗潮云涌
章节名:o23 暗潮云涌
那个孩子待在微生身边时,相当乖巧,白起微微眯眼,显得讳莫如深,那双鹰眸中透出的锐利锋芒,看来微生哄小孩的本事,还真是有一套,至少那个孩子在他面前的时候,可不如在微生那儿服帖。
这个俊美又危险的男人,还没有人能揣测出他心中究竟在想些什么,只见他微微直起了身子入座,对身旁的人吩咐道:“湛,微生的行动不便,你亲自引微生去他的位置上,顺便……”白起话锋一顿,唇畔似在笑又似非地隐隐向上勾起一个莫测的弧度,这弧度是危险的,却又如蛊毒一样让人又畏又痴:“将那不听话的小东西带到我这来。”
白起这话是对着湛说的,这里那么热闹,甚至有点吵,自然不是他人能轻易听清他说了什么的,可不知为何,原本低着头不知在为难地想些什么的孟青夏忽然头皮一麻,有些心虚地朝白起看了过去,可那个蓝眼睛男人,他正在与身旁的部下谈话,根本没看她一眼,难不成刚才那突如其来的乌云盖顶都是她的错觉?
正在孟青夏的困惑中,湛已经领了白起的命令朝他们走来了,他先是客气地向微生说明了白起的安排,微生很好说话,他好像一直都是这么温柔的人,牵着孟青夏小手的大手也随之松了开来,对湛道:“多亏了白起大人处处为我着想,我在这里,总是受到最周到的照顾,那就辛苦你了。至于这个孩子……我与她很是投缘,如果有机会,白起大人能带着这孩子去我那儿,或许我会找个机会,为她问一回卜。”
夏后氏最了不起的巫师愿意为一个身份卑贱的奴隶占卜,这可真是前所未有的事,就连湛都为此表示惊讶,忙代为表达了感激之情,引领着微生入座为他安排好的位置上,然后才带着孟青夏去了白起那。
这一回,人们再见到这个跟随着白起回来的小奴隶破天荒地入座在白起身旁时,已经不再像先前那般惊讶了,看来白起大人很是疼爱这个奴隶,甚至已经是将她疼爱得无法无天的地步了,要不怎么会偏偏就让这个孩子住在白起大人所在的地方,就连到了宴席上,都特意让她坐在自己身旁呢?
但这在别人眼里看来的荣光,放在孟青夏身上可就不那么好受了,不知为何,她这一回再见到白起,总显得特别的心虚,好似一不小心,就会被他看穿,她心中对他的 不怀好意一般。她坐在白起身旁,显得特别安分,可这安分,越发显得她在打他的主意,这个问题她已经挣扎了一整路,可是尚未得出一个结论,就让她见到白起了,这对她简直是天大的折磨。微生话中那模棱两可的话,分明是给了她希望,如果白起死了,她说不定就可以回到那座专门为白起铸造的陵墓,回到她该过的生活……可那意味着,她得伤害白起,得杀了他,且不说杀人对她而言就已经是巨大的难关了,光就白起这样的人,她一点也没有对付他的把握……也许她还没得逞,就已经惹怒了他,死无全尸了。
白起淡漠的面容上是难得的慵懒和温和,一只手漫不经心地支着自己的头,斜斜卧在软塌之上的,可他落在身旁那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的小家伙身上的目光,则显得意味深长,这孩子出奇的老实,低着头,还未全干的黑发细细软软地搭在肩上,被搓掉一层皮的肌肤显出了孩子该有的细嫩和白皙,她看起来有十分重的心事,像被什么难题给缠住了,一会蹙眉,一会皱着鼻子,对眼前这热闹的场景,竟然也是丝毫不关心,这可不像一个孩子对事事都充满好奇的心性。
“白起大人,这一回您能安然无恙地回来,还为部族里的人立下了大功,微生感到很高兴,也总算放下了提着的心,您才刚从远方归来,甚至还未歇息,就要您费心招待我,微生感到很抱歉。”
微生开了口,白起的注意力这才淡淡地从那低垂着头的小家伙身上扫开,对微生的话报以淡淡一笑,白起是个让人一见难忘的美男子,他微微勾起性感的薄唇,更加显得日月失色:“让你一直为我担心,是我该感到抱歉。”
客气又疏远,滴水不漏,无论何时,无论对谁,白起大人也从未卸下防心,当然,按照白起大人所经历过的事,他正是这样处处谨慎,才能安然无恙活到今天,况且他微生是深得首领姒纵信任的人,白起大人会这样防备他,也是无可厚非的,可微生仍旧为此感到一些失望,眼神也不禁暗了暗,但也只是一瞬间的事:“只是微生不明白,白起大人,您既然为部族立下了这样的大功,却为何……迟迟不将好消息告诉您的父亲?”
这也正是所有人不解的地方,白起大人从远方归来,却不立即向首领姒纵禀报四个部落联盟的消息,而是率先回到了自己的封地,这岂不是怠慢了姒纵?
白起星辰一样的眼睛深沉从容,他本就生得英俊,一笑起来那双深沉的鹰眸竟是十分魅惑,让人挑不出错来:“过阵子就是秋祭了,若是在秋祭上再将这样的好消息禀报父亲大人,那将会是一件锦上添花的事。”
微生的眼睛一闪,当然没有戳穿白起敷衍的回答,白起是个精明的人,他这分明就是变相地告诉姒纵,他能将姒纵迎上联盟首领的位置,同样也能反他。这对父子已经是貌和心不和,想必姒纵欲借那三个强大部族之手将他杀死,已经寒了白起的心,只是令姒纵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年轻的儿子,竟然真的说服了那三个老家伙,尊夏后氏为联盟之首,而没有杀死这个胆敢与虎谋皮的傲慢小子……
微生轻叹了口气,忽然说起了些无关紧要的小事来:“白起大人,您还记得,很多年前您还未来到禹康的时候,说过的一个笑话吗?大地的头狼近来意图将狐狸培养成草原之王,这可真是可笑啊。”
“哦?”白起的反应还是显得那样不浓不淡:“我好像记得,是的,狐狸的下场通常不怎么好。”
“秋天就要到了,天就要变了,恐怕要不太平,白起大人夜里还是将门关严实些,以免着了凉。”微生微微一笑,这样暗藏锋芒的话,他却能如此安静带笑地说出,部族最尊贵的巫师,从来就不是普通人呢。
他这是向白起表明了心意啊,无论是头狼和狐狸的故事,还是这天要变了,无一不是在提醒着白起,这个部族的统治者姒纵,恐怕已经有了要培养比白起更听话更好操纵甚至能和白起一较高下的接班人的打算了,不仅如此,近日恐怕就会有所行动呢,白起大人还是小心些的好……
正文 o24 心不在焉
章节名:o24 心不在焉
他们在谈正经事,但孟青夏的注意力可都不在这些上,宴席之上那样热闹的场面都无法吸引她的注意力,一整晚,她都显得心不在焉,被复杂的心事羁绊住了,好在白起也并没有管她,只让人在她面前堆了一些吃食,就不再理会她了,果真把她看作一个只要有食物就可以敷衍住的小孩。
也不知是因为就坐在危险的雄狮身旁的缘故,还是因为自己太过心虚的缘故,孟青夏只觉得冷得很,就连空气都充满了紧张感,她从浴殿里出来就感到有点冷了,这下更是变本加厉,打出了一个喷嚏来:“阿嘁!”
这孩子清脆又响亮地喷嚏声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就连那些古老的乐声都盖不过去呢,况且她就坐在白起大人的身旁,她的一举一动,都会格外受到人们的关注一些。
果然,白起和微生的谈话也因此戛然而止,就连微生都微微露出了一丝微笑,朝着孟青夏的位置稍微转过了脸来,他从来看不见任何东西,但每次却总能比肉眼更准确地捕捉到任何人的位置。
白起亦垂下眼帘扫了眼身旁这个低垂着脑袋一脸郁闷地伸出小手揉了揉自己鼻子的小家伙,她小小的鼻尖红通通的,看起来是被冻得不轻,她身上的那身衣衫似乎也大了些,显得整个人格外地瘦小,抬起胳膊时,都拖着长长的一截袖子,不合身的衣服,难免容易逛进冷风,要入秋了,时节可不同往常。
只不过……这孩子的眉毛从刚才开始就没有松开过,桌前的食物倒是动过一些,白起的星眸熠熠深沉,那孩子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眼皮底下,今夜这孩子未免也太安静了些。
听到了孟青夏打喷嚏的声音,白起尚未有任何要格外照顾她的意思,总是喜欢多管闲事的湛就已经“好心”地为孟青夏面前的空酒樽里倒入了一些醇香的液体来,这种时候,一口酒下去,就足够让人的五脏六腑都跟着暖起来了,但好在湛还不算太过粗心眼,倒好了酒,还十分严肃地提醒了孟青夏一句:“抿一口就够你暖和的了,你若将它都喝了,那可就倒霉了,非得醉上一天一夜不可。”
要知道,这酒可是特意为了招待尊贵的客人准备的,若不是有像白起大人那样的好酒量,就是这部族里好称最能喝酒的勇士,沾了这酒,不出几杯也要醉倒呢。
“嗯……”孟青夏连眼 皮都没抬,她的神情显得浑然不专注,心事重重的,湛给她倒了酒,她连闻都没闻一下,直接双手捧着就往嘴里倒了,直到这一整杯酒都入肚了,这才隐约察觉出不对劲来,抬起脑袋,小脸已经涨得红红的,双眼也有些泛花了,迷迷糊糊的模样看起来十分憨厚,要比平时可可爱多了,她呆呆地眨了眨眼睛,终于感到了头晕眼花,开始仔细回味起刚才入口的东西来:“这是……什么?”
毫无疑问,这孩子根本没把湛的劝说听进去,她今夜可从来没仔细听过人说话,总是心不在焉的样子,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可一个**岁的孩子,能有什么好烦恼的?
原本暗藏凶险的谈话也因为孟青夏这么一折腾,闹出了笑话来,她的表情看起来迷糊极了,大概是因为头晕眼花,她好几次用力地眨眼睛,试图让自己清醒过来,但最后还是脑袋一仰往后栽倒了下去,发出了轻轻的呼吸声来,绵长而又憨懒,睡得沉沉的,被她这一闹,周遭不免发出了低低的笑声来。
就连白起的目光都微微一凝,漂亮的蓝眸里闪过一丝异样,他幽深的目光落在倒在自己身旁,醉倒之后涨红了小脸发出猫儿一般的憨声的孩子,毕竟,他身旁的人,各个都精明得很,还总不至于会有人这样当众出洋相,这孩子,总能做出一些令他意外的事,许久,白起的目光才从那醉死过去的孩子身上挪开,继而缓缓地挑起了唇角,露出了无奈的神情,看来湛是高估了她,何止一天一夜,恐怕三天三夜,这家伙也不一定能醒得过来。
前所未有的,这是人们第一次从这个高贵莫测的男人的脸上,看到这样哭笑不得的情绪,但更令人吃惊的却是白起竟然在这种场合,众目睽睽之下,将那个醉倒的孩子捞了起来,固定住了她的两只腿,令她的整个脑袋都趴在白起的肩头,那孩子睡得迷迷糊糊,倒也十分顺竿上爬地伸出两只胳膊抱住了白起的脖子,轻轻地在他耳边发出均匀的吐气声来,睡得很沉。
这天底下,恐怕还只有那个身为卑贱的奴隶的孩子,敢趴在白起大人身上睡得这样安稳吧?
“白起大人?”湛不解地低声询问了一句。
白起只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并没有额外说什么,只是对自己的部下和客人说道:“看来这孩子是闹了笑话了,我先将她带回去了,希望你们能替我好好招待远道而来的微生。”
正处于震惊中的众位部下们,这才慌忙地应了一声“是”,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这个从来喜怒不形于色的,危险而优雅的男人,将那个闹出笑话的小奴隶带走了……
明日一早,恐怕全世界都要知道了,白起大人是怎样宠爱那个孩子的,也难怪了,那孩子生得粉雕玉琢,长大以后,或许会是个美貌的女子呢……
正文 o25 难得温柔
章节名:o25 难得温柔
孟青夏有一点不好,就是太过倔强,没有一点身为这个年龄的孩子该有的乖巧,照顾起她来,甚至不是件容易的事,她可没那么听话任人摆布呢。
也或是是突然从天上跌到了地狱的悲惨经历,让这孩子就连睡着了,也一刻都不曾放松过警惕,就如他第一次见到她时,她死死地用沾满血的小小的手抓着石壁上尖锐的石头和泥土,爆发出惊人的毅力,不肯让自己掉进正在斗兽场中央张大口等着吃她的畜牲嘴里那般,此刻她环着白起脖子的那双小胳膊,也正死死地勒紧了白起的脖子,不肯松手,生怕自己会掉下去,更愁人的是,这孩子的这些动作,全然都是无意识的,她睡得正沉……
这世间有忌惮他的人,有厌恶他的人,有畏惧他的人,但像现在这样,毫无防备地挂在自己身上的人,她还是第一个……
白起是以抱着一个孩子的姿势抱着她的,她的脑袋就趴在他的肩头,沐浴过后的发丝和呼吸间皆是稚子香甜的气息,细嫩的胳膊也没有一点要松手的迹象,白起的寝殿里,侍候的人早已退下去了,带上了门,唯有正燃烧的蜡烛烧长了烛芯,火焰蹿得老高,偶尔发出啪拉帕拉火星子爆破的声音。
白起高大的身影就立于他的床榻前,逆光而立,修长的影子向下投射了下来,拉长,那跃动的光影勾勒出了这英俊的男人挺拔的身姿,却也没能放过此刻他微微皱起的眉宇,白起对孟青夏绝对算得上是宽容的了,可还不至于要将她宠坏,他抬起手,很自然地拎住了孟青夏后颈的衣领,要将她从身上取下,丢回床榻上,那才是她该睡觉的地方,而非他的身上。
也不知这孩子是不是故意的,迷迷糊糊之中,她好似猜到了白起的意图,他才稍稍将她往后拎起,身子离空的恐惧感让意识模糊的孟青夏感到了急迫,她低低地发出了娇憨的哼声来,两只细嫩的胳膊慌忙一紧,变本加厉地抱紧了白起的脖 子,甚至为了防止掉下去,她因醉酒而略微发烫的脸颊,紧紧地往白起的脖颈里凑,死活不肯放手了……
白起微微敛眉,恐怕说出去也没有人会相信,这年纪轻轻却足以让所有上位者感到威胁的野心勃勃之人,会独独在一个孩子这遇到了难题。
“冷……”不大情愿的声音在他耳边抱怨,这孩子还真会使唤人,一点也没把她自己当一个奴隶看待。
白起抬起的手却在半空中顿了顿,这瘦小的孩子身上是莫名地让人安下心来的香软气息,细细软软的黑发滑落下来,微微撩动这空气里的甜味,白起最终还是手下留情了,俯下了身来,令这孩子的背部接触到了柔软的床榻,然后才一手托住了她的脑袋,另一只手解开了她不肯松开的两只胳膊,将她挂在自己身上的小身板解了下来,这才轻轻地将她安置在了床榻上,起了身。
白起风尘仆仆地归来,又因为微生的事,的确是有些累了,在这孩子的身侧就和衣卧了下来,别忘了,这里可是他的寝殿,而那个睡相并不怎么乖巧的孩子,显然是反客为主了。
他的确是安排她住在他的寝殿里的,可没打算把自己的床榻也让给她。
白起一躺下,那熟悉的气息让孟青夏并不感到陌生,身旁的小家伙动了动身子,很自然地往他怀里钻了过来,她今天似乎是非把他当棵树不可了,整个人又挂了上来,她的脑袋几乎都攀到了白起的肩头,蹭了蹭脸颊,整个人趴到了他的身上,头顶蹭着他的下巴,脸颊贴着他的胸膛,弃了好好的床榻不躺,像只憨厚的小猫一样攀到了他的身上。
这小东西倒也挺会适应,一个**岁的孩子重不到哪去,尤其是她,轻得过分,比一个六七岁的孩子还不如,她细细软软的头发散发着清幽的淡香,睡颜比一个襁褓中的婴儿还要纯真上几分。
或许一路上,他是真的将她给惯坏了,让她全然没有了身为奴隶的自觉。
良久,白起幽深的蓝眸里,缓缓地淌过了一抹讳莫如深的流光,他缓缓地勾起了那凉薄而又性感的唇,再一次放弃了将这个胆大包天的奴隶从身上丢出去的想法,手臂一揽,微微侧了个身,令这孩子睡在自己的身子与臂弯之间,甚至还大发慈悲地为她该上了一侧的毯子,这才重新闭上了那双深潭似的幽眸,烛火烧到了底,恰好熄灭……
对于自己对这个孩子格外的忍让,这一点令白起自己也稍稍感到有些意外,事实上,他也在犹豫着,为什么唯独这个孩子,可以令他身体里住着的残暴的猛兽稍稍安静下来,不至于让他夜不能寐,头疼暴躁……这一切就像冥冥之中有什么东西在牵引着这个结局,至少在找到原因之前,这个孩子还需留在他身边……
这样难得的好气氛并没有持续太久,真是应验了那句好景不长。
这夜还未太深,宫殿里的宴席甚至都还未完全散场,甚至于,微生那意味深长的提醒仍在耳边,就有人按耐不住了吗?
也是,想要找到一个令白起身旁众多部下都失去警惕的时机可不是件容易的事,他这禹康啊,耳目太多,肮脏的东西也太多了,就像动物到了一定的时间总会躁动发情一般,有些麻烦,也总是时不时地露出端倪的……
空气中隐隐约约渗透进一股陌生而又多余的气息,白起尚未睁眼,但那冰冷的薄唇就已冷冷地向上挑起,周遭的空气,骤然寒彻凝结了下来,他的神色冷酷,让人不寒而栗,可那唇角的弧度,却像优雅的雄狮看到了闯入领地的猎物一般,轻蔑,又不屑……
正文 o26 小拖油瓶
章节名:o26 小拖油瓶
在这样危险的气氛中,唯有那个被一杯酒醉倒不省人事的孩子仍浑然不知,憨憨入眠。
黑暗中,忽有一道寒光骤然闪过,一 瞬间掠过那王者隐藏了诡异湛蓝的眼帘,紧接着,便又沉入了黑暗中,那是冷光在兵器上的投射,那分明是胆大包天的猎物,悄悄潜入了这正要“入眠”的雄师的领地。
白起却没有立即作出任何行动来,只那嘴角的弧度,越发危险,神情神情莫测而冷厉……
就在此时,破风的声音猛然从上至下俯冲而来,听闻及此,白起这才霍然扫开了眼帘,露出了那双泛着莫测寒光的幽蓝深眸,噙着冷酷和不屑的嘲讽笑意,他这是在嘲笑对方,如此不自量力……
胆赶刺杀白起的,是一个浑身用黑色伪装得严实的黑衣人,整个面部也只露出了一双眼睛来,那人大概是在这宫殿里潜伏很久了,为此对整座宫殿无比的了解,甚至很清楚,屋梁顶上露空的天窗,正是入侵的好地方,来人气势汹汹,他也知道白起绝对不是好惹的人,为此一击不成,便再无可乘之机,为此他此举,是尽了全力,豁出性命的,直冲而下的“钺”是来人的武器,笨重的斧钺仿佛可以劈开空气,直将人的脑袋劈成两半。
但那双蓝色的眼睛此刻正清醒而又冷冽地静静落在妄图杀他的黑衣人身上,那双诡异蓝眼的主人分明还一动未动,可就这一眼,就好似千万吨的压力直逼而来,令人心中一颤,无尽的寒意就从握着斧钺的指尖蔓延开来,祸沿全身……
“找死。”
动了,终于动了!
那只一道冷厉的目光就足以令人胆战心惊的男人,有了动静!几乎是一瞬间,他的身影忽然自眼前闪过,那张俊美绝伦犹如天神塑像的脸就已像噩梦一样出现在了你的眼前,那一声“找死”,干净利落的两个字,声音却是极致的清冷傲慢,冷得足以让人顷刻间坠入了无边无际的冰窖!
那劈下的斧钺忽然从白起的耳机擦了过去,而他脸上却是那令人胆战心惊的冷淡笑意,下一秒,那一斧劈空的黑衣人便愣住了,惊恐地睁大了眼睛,白起的手已经扣住了他的脖子,只要他稍稍用力,这个脖子,就可以彻底被拧断……
“姒纵……”千钧一发之际,那黑衣人忽然艰难地吐出了这两个字,似乎有什么话要说,果然,这两个字是真的引起了白起的兴趣,周遭的空气骤然一沉,白起半眯起了眼睛,杀气骇人!
得到一瞬苟延残喘的机会,那狡猾的黑衣人忽然收回劈下的斧钺往白起扣住他脖子的手臂砍了下去,白起冷笑了一声,松开了手,那黑衣人顿时获得了呼吸的自由,忙往后蹿开,躲了开来,可即便如此,面对白起如此强悍的对手,他还是失策了,今夜在白起手中,他几乎是必死无疑……
伴随着那绝望感涌来的,是新的发现,令这黑衣人的眼神都变了,他似乎是看到了情势逆转的希望了,尽管这希望,是那么的渺茫,此刻这黑衣人的主意是打到了那正睡在白起床榻上的女娃娃身上了!
情势逆转,这黑衣人不退反进,忽然执兵器“钺”直劈向孟青夏而去,白起霍然皱起了眉,显然是忘了还有孟青夏这么个家伙的存在,而那睡得正香甜的小家伙,迷迷糊糊的,哪里有半分危险逼近的觉悟?
“该死。”白起拧眉,暗夜里,那双锐利的鹰眸泛着冷厉的寒光,他几乎想也未想,就连他何时出手的也未必能让人看清,顷刻间,那分明朝着孟青夏劈下去的兵器的一端,落入了白起的手中……
嘀嗒,嘀嗒……
腥血一滴滴淌落的声音格外的清晰,血腥味,亦从那钺最锐利的一端蔓延了开来,那锐利的锋面就落在白起的手中,他分明只用了一只手,捏住了落下的钺锋,可却完全控制了局面……
那黑衣人这一次是真真正正地感到绝望了,白起的眉眼中是令人胆战心惊的冷厉,就像无数根冰针一样刺得人体无完肤……
寒光闪过,这斧钺的锋芒,在半空中划过了一个美妙的弧度,腥血四溅,那黑衣人的头,终于咕噜咕噜滚得远远的,身子也砰地一声笨重地砸向了冰冷的地面,然而白起眼中却无半分怜悯,那冰蓝色的瞳仁,冷冷地扫过那身首分开的尸体一眼,那染血的钺,也被他冷冷地丢到了地上……
听到动静的湛和涟终于带着人赶了过来,待看到那一地的污秽和已死的黑衣人,以及正丢掉手中用来砍下那颗头的兵器的白起与那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仍睡得安稳的小奴隶……所有人不紧都变了脸色,忙跪了下来,向白起请罪:“白起大人……”
白起淡淡地扫了眼跪下的众人,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他甚至都不曾对自己此刻正在嘀嗒嘀嗒向下滴血的受伤的左手上半分心思,只略微不耐烦地下了命令:“夜深了,收拾干净。”
得到他的命令,涟连忙命名部下将狼藉一片的寝殿收拾干净,把那污秽的尸体拖离这里,注意到白起受伤的湛,脸上也是大为失色,毕竟这世间能让白起大人受伤的人实在是太少了,湛连忙从自己身上掏出了简单处理伤口所需要的工具,劝说白起:“白起大人,还是先把伤口包扎下吧。”
这一回白起倒是没有拒绝湛的请求,湛一喜,忙半跪在白起身侧,替白起处理受伤的手。
涟看了眼就连这些东西都随身携带的湛,面上闪过了一丝不可思议,但碍于在白起面前,他并没有在这些小事上浪费时间,命人处理好了事情,便要他们退下了,一时间,这寝殿之内,除了那酣睡不醒的小奴隶,就只剩下白起大人和还未退下的他们二人了……
这两天看到大家的留言,乌鸦很感动。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有大家这样的支持和肯定,再苦再累,乌鸦也觉得值得,谢谢。
正文 o27 工作职责
章节名:o27 工作职责
用脚趾头想也能猜到,白起大人会受伤,绝对不是因为不敌那刺客,看样子,八成是与这睡得死死的小拖油瓶有关了。
湛一面寻思着白起为何会独独如此看重那个既不安分也不怎么可爱的小奴隶,一面寻思着,这胆敢来刺杀白起大人的刺客,究竟是何方势力,真是奇了怪了,怎么就连一个刺客都能猜得出,或许对那小家伙下手,会令白起大人分心,给自己带来一线生机呢?莫非白起大人宠爱这个孩子的事,已经明显到这个地步了?
涟与湛虽然是兄弟,但涟的性格与湛几乎是截然不同,涟素来沉默寡言,处事严谨,自然不像湛这般喜欢在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上浪费精力,看着正坐在那由湛替他处理受伤的左手的白起大人,涟没有立即退下,而是开口向白起询问:“白起大人,今夜的事……您如何看待?”
“我看八成是姒纵大人派来的人,可惜人已经死了,我们也似无对阵了……”湛说这话,绝无埋怨白起大人就这么把人杀了,不留活口审问的意思,毕竟以白起大人的心思,他们能想到的,白起大人自然也是想到了,至于没能留下活口……定是当时的情景已经让白起大人无暇留他一命了。
对于湛的分析,事实上涟并不持反对意见,或许,白起大人“傲慢”的行为果然引起了姒纵的不满,先前派白起大人与霁、悍政、权那三位首领谈判,就已经是有意要借那三人之手要白起大人的命了,这也不是第一次了,一计未成,便派个人来杀白起大人,这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
“父亲大人虽然老糊涂了……”对于涟和湛 的判断,白起的唇角弯起了一抹浅淡的笑,浑然天成着睥睨天下的王者之威,耀眼得让人心底惊叹:“可还不至于愚蠢到轻易派人刺杀我。”
这世间最了解父亲的,莫过于为人子的白起了。姒纵曾经也是个杀伐果决的大英雄,只可惜,年老了,他变得虚伪又多疑,可他再心狠手辣,却比任何人都爱面子,一个氏族的统治者,一个部落联盟的领袖,他绝对不希望给别人落下个即使对待自己的儿子,也是如此不折手段,残暴无情的印象。
若非如此,他又何必煞费苦心,一定要让他这个儿子,死在别人手上,好和他这个父亲撇清干系呢?这世上,最希望自己的儿子死的,恐怕也只有姒纵了。
姒纵最常用的,便是借刀杀人的戏码,这种会脏了自己的手和连累名声的事,他怎么会做呢?
涟是听出了白起的言外之意,不禁神情冷肃了下来:“您的意思是?”
若不是姒纵,莫非,白起大人的敌人,还有别的什么人……
莫说是涟了,就连湛都沉下了脸来:“白起大人……”
所有人都面色严肃,可惟有白起一人神色平静,嘴角轻轻地弯起,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来:“今日微生曾好心提醒我,父亲大人已经有意要培养自己的接班人了。”
当然,那个人,绝对不会是他白起。
可白起到底是姒纵的儿子,他在部族之中多年,此次又为夏后氏立下了大功,部族之中当然也不乏有支持者,现在那个人充其量也不过是姒纵意图培养来对付白起的木偶罢了,姒纵如此爱权力,就连一个对自己产生威胁的儿子都不能放心,一个外人,又怎么能真的得到姒纵的信任呢?
为此也只有白起死了,这样,即便将来姒纵真的老了不能动弹了,对那个人来说,首领之位才会坐得高枕无忧。
“看来,父亲大人安排的这颗棋子,不足为患。”白起唇畔含笑,斜斜地向上勾勒起一道性感的弧度,声线慵懒,真真是气定神闲。
想置一个人于死地的法子有很多种,像这种如此直接的方式,恰恰是最下乘。
……
这世间,唯一不知道这场风波的,大概就只有孟青夏一人了。
白起果然料得很准,仅仅醉倒一天一夜,还是湛太高估了她,这孩子,整整睡了三天,才隐约有清醒过来的迹象。
外头传闻,白起大人十分宠爱这个孩子的消息,已经愈演愈烈,白起大人甚至因为担心这个孩子再这么睡下去,就算能醒来,也要先被饿死了,于是便让湛每日掺杂些醒酒的东西做成汤汁灌这个孩子喝下。
湛可不知道什么叫照顾人,每次给孟青夏灌汤汁的手法,都十分暴力,这一日,孟青夏便是在一脸的汤汁中清醒了过来,汤汁进入了气管里,呛得孟青夏猛烈咳嗽起来,手一挥,便打翻了湛手里的汤汁,全部都泼到了她的脸上来。
湛一看,哈哈笑了起来:“小奴隶,你可算是醒了,这个见面礼可真独特。”
孟青夏憋了满腹的气,可她到底是个奴隶,生死斗握在别人手中,哪里真敢找湛的麻烦,只好哼了一声,手忙脚乱地爬起来,扯着自己的袖子胡乱地抹了一通,别过脸去,郁闷地直生闷气,也不理人。
“你醒了就好,为了惩罚当日我让你喝酒的事,白起大人才让我每日来灌你进些食物,如今我总算从这痛苦中摆脱出来了,谢天谢地,天神垂怜。”湛的心情显然因为再也不用侍候一个小奴隶而愉悦了起来。
可这哪里是在罚他?分明是在罚她……
可她,现在是在哪里……孟青夏一脸茫然地东张西望自己所处的环境,大概是看出了她的困惑,湛好心眼地提醒了一句:“别看了,你待的地方,可是多少女奴做梦都想爬上的地方。”
多少女奴做梦都想爬上的地方?
这话的意思是……
孟青夏一惊,变了脸色,几乎是连滚带爬地从这危险的地方滚了下来……这可是,白起的床榻?!
“你不必如此害怕,往后这样的机会还多着呢。”湛笑眯眯地补充了一句:“每个奴隶都有自己该负责的工作,虽然外头所有人都说,白起大人要将你宠坏了,可这个规矩不能破坏了,你和别人一样,也有自己该负责的工作。”
“工作?”
湛点头,笑得更加暧昧了:“你的工作职责,便是乖乖地待在白起大人身边,安分地侍奉白起大人……就连夜里,你也只能待在白起大人身边哦。这可是白起大人给你的天大的恩赐。”
正文 o28 善于隐忍
章节名:o28 善于隐忍
宽敞的议事大殿上,矗立着十二根气势宏伟的石柱,撑起高高的殿宇,白起坐在最上首,他的部下们在大殿之下面对面地入座与两侧,而那上首之人,此刻正一只手漫不经心地支着脑袋,神态淡漠而慵懒,幽深的蓝眸微微地眯了起来,霎时间,整个大殿的温度都好似跟着降温了一般。
那危险又俊美的男人啊,即便他还一言不发,但那自上而下的审视,已压得人透不过气来。
今天大殿之上的每一个人都注意到了,白起大人的手受伤了,虽然那并不算什么严重的伤,可这里的人,没有人不知道那天夜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就在白起大人的地盘上,居然有人想要白起大人的命!
可他们谁也不敢轻易表态,没有人摸得清白起到底在打什么主意,而那刺客,很明显一定和这个部族的最高首领姒纵大人有关,这大殿之上入座的白起的部下们,都是禹康的贵族,享受着平民和奴隶的侍候,他们谁也不想惹火上身,做最倒霉的那个试金石,失去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自己的部下藏着什么心思,白起岂能不知,除了他自己一手培养出来的亲信,这些贵族们,名为他的部下,实际上,每个人都是一根摇摆不定的草,他们还不能确定,他们所追随的白起,和那个逐渐年迈却想置他于死地的父亲大人,到底哪一个人才能站到最?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