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彪悍养成:酋长的爱妃 第1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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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罪白起大人,也要讨好伯益那小子,岂不是自找苦吃?况且白起大人一向是个惜才之人,若是他向白起大人投诚,而不是选择向伯益臣服,或许他的处境就不会像现在这般凄惨了。

  白起的神色平静,只是性感的唇角忽然弯起了一抹浅淡的笑:“湛,你带人过去看看,这样的人才,就这么死了,未免可惜。”

  “白起大人?”湛有 些怀疑是自己的耳朵听错了,可那的确是出自白起大人之口的命令没错,湛对此表示十分的不解,他甚至有些替那倒霉的小奴隶叫屈:“白起大人,湛不是很明白……有男氏容成并不是什么值得怜悯的角色,他先前就曾经因为贪生怕死,牺牲了自己的妹妹,把那小家伙当作了奴隶送了出去,您难道忘了吗,我们最初见到那小家伙的时候,她的处境实在很惨,还好几次差点死了呢。就算您不计较从前的事,那么这一回,那小家伙会突然失去踪影,害得我们接连奔波了几天几夜,也正是因为那叫有男氏容成的家伙,他竟然将那小家伙带到了伯益这,分明是心怀鬼胎,若不是您及时想出应对的办法,还不知道那些家伙打算怎么利用那小奴隶威胁您呢……”

  “湛,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你竟也是如此意气用事的人。”白起淡淡地勾起了嘴角,毫不遮掩他的莫测傲慢,他轻轻扬眉,悠然说道:“容成的确是个不错的人才,只可惜误入歧途,走岔了道路,看着这样昔日也算威风的一个人,落入如此田地,实在让人于心不忍。”

  湛还想再说些什么,但白起便已经收回了视线,尽管白起一向对待部下十分宽厚,可那威严是从骨子里便有的,白起大人只要稍有些沉默,不愿意多说,湛便头皮一麻,不敢再挑战白起大人的耐性,尽管十分不情愿,但既然是白起大人的命令,他也只好移步那间大帐,也算他有男氏容成的运气好,碰到了白起大人这般爱才惜才的人。

  ……

  再回到帐中的时候,已是深夜,好在冬季的天亮得晚,总还算能再合眼一段时间。

  白起将身上厚重的斗篷脱下,随手往一旁丢下,这可不像素来喜好干净的白起,虽然是冬季,但因为孟青夏的事,白起接连奔波几日,自然是没有功夫沐浴更衣的。

  帐子里的火炉仍在烧着,只是火势已经不如先前旺盛了,但帐子里的气温还算暖和,因为白起从外面归来,身上仍带着外头的寒气,斗篷和衣袍之上的冰碴子,在进入这间大帐的时候,几乎很快就融化成水了,弄湿了他的衣袍。

  床榻那裹着毛皮包得紧紧的小家,原本就睡得有些不踏实,白起从外面进来,身上也带着夜里的寒气,孟青夏感到了帐子里有一阵的降温,她那蜷缩的身影稍微动了动,白起正要回到榻上,就这么和着衣袍,在她身边将就着歇息着一晚,但那小家伙却已经醒了过来,睁开了眼睛,看着他,然后手脚并用地爬了起来。

  那双清澈的黑眸,哪里有半点睡意?

  就连睡觉也不老实……

  白起忽然有些哭笑不得,看来自己尽管疲惫不堪了,在能够合眼之前,免不了要再费一些功夫安抚她,按照他的脾气,一来二去,或许还有些耐心,可这小东西连睡觉也不老实,一听到动静就爬了起来,显然是没有听他的话睡她的觉,白起都被她弄得有些没脾气了,可看她今天受了不小的惊吓,他也不好再像往常一样呵斥她命令她老老实实闭上她的眼睛和嘴巴睡她的觉。

  “为什么还不睡觉。”白起看了她一眼,然后再她身边坐下,耐着性子好言相劝道:“你最好还是听我的话,趁着天还没亮,好好休息一晚,明天你可就没有这样的特殊待遇了。”

  明天?

  孟青夏原本好像有什么话要说,但她突然被白起这句话给搞糊涂了,白起那话里的意思,显然是还有事情没与她算帐。

  孟青夏熬到现在仍然不睡,自然是因为自己有满腹的疑问想要问白起,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执着于这个答案,白起是真的专程为了她而来的吗?那么他又是怎么找到她的呢?他又是为什么……

  “你看到了我留下的信息?”

  信息?

  孟青夏的这话,好像反而逗乐了似乎快要没什么耐性的白起,他似笑非笑地嘲笑了一句:“你留下了什么信息。”

  孟青夏倒是没听出白起话里的揶揄,她的回答很认真:“我留了伯益的名字,我想你若看到了,一定会知道我落入了伯益手中。”

  终于,白起的眼底闪过了几分无奈,他有些头疼:“看来等我忙完了这一阵,该好好督促你识字,从前你好歹也是有男氏的贵族,一个字也不识,不免让人生疑。往后你跟在我身边的日子还长远,识点字总归是有好处的。”

  生疑……

  孟青夏的脸色一滞,明白自己被白起嘲笑了,可她也脸红不起来,上一次可能引起白起怀疑的事,她还记得……

  白起的确是看到孟青夏留下的信息了,这孩子的确是聪明,也总能在最危急的时刻,作出最冷静的判断,可纵使如此,她留下的那些信息,恐怕就是天神降世也未必能看得出端倪,她自以为留的是“伯益”的名字,地上出现的,却是歪歪扭扭四不像的符号,看得出来,她已经努力想要写出那个字,可他真不知道,她到底在这方面用了几分心思,竟然能写出这样糟糕的作品来。

  到头来,他还是费了一番心思才找到这来……

  孟青夏本就心里憋了心事,她有些摸不透白起到底是否对她姬姜女的身份起了疑心,若说不是吧,难道那日她被他丢入水中,险些窒息而死,他的漠视和冷冽,不是因为对她起了疑心吗?可若说是,为何白起到现在都不提那件事,不追究她不审问她呢?

  这种感觉可真是糟糕透了,孟青夏心里一直很忐忑,可是偏偏白起对此事不闻不问,分明是有意折磨她,白起既然没有提起这件事,难道她还能眼巴巴地去问他吗?

  孟青夏的神情有些苦恼,那低着头,微微蹙着眉若有所思地模样,真是容易让人心软,那小巧的鼻子微微皱起,长长的睫毛在火盆里发出的光亮投射下,向下扫出了一片阴影,她的确是生了一张精致的面庞,那面庞尚显稚气,但眉眼间却仿佛一日比一日要长开了许多一般,她的那双眼睛总是很精彩,什么样的情绪都在漆黑的瞳仁间像漩涡一样纠缠着,郁闷时,便一脸的委屈,心怀鬼胎时,则比往常任何时候都要老实许多,欣喜时,眼睛里就好像有光照射进去了一般,有时候,竟比珍珠玛瑙还要夺人眼目,白起的目光缓缓地落到了孟青夏白皙的脖子上,那脖子之上,赫然是一圈指印掐出的乌青,显得格外刺眼……

  白起的眸光蓦然一冷,俊挺的鼻梁下方,那道性感却凉薄的唇缓缓地勾起了一道残酷的弧度:“怪不得了……”

  怪不得了?

  孟青夏屏住呼吸,怔愣地对上那双如浸过冰雪的湛蓝色诡异的危险的眼瞳,她心中没来由地一紧,只觉得此刻白起的神情可怕得很,她最怕看到他这样的笑容了,因为那笑意,根本不曾走入他的眼底,有的,只是让人望而生畏的冷硬。

  白起忽然抬起一只手,他的手很冰凉,落在孟青夏那张写满疑惑的面颊上时,冰冷得就像触电一般,让孟青夏下意识地往后躲了躲,她眼中的情绪更加精彩了,白起却没有和她计较刚才那一下的躲避,他已然收回了手,态度也没一开始回来时那般温和了,但他并没有因为自己不悦的情绪而迁怒到她身上,只是不冷不热地扫了她一眼,满含深意地开口说了一句:“你的事,明天再与你算,现在你该休息了。”

  也怪不得伯意会突然兽性大发了,或许是他近来总是太忙,疏忽了她,竟不曾想,这孩子的确有惑人的地方,她越是用这样倔强又受惊的小鹿一般的神情看他,就越让他心生烦躁,也许她就是用这副表情,才让伯益那家伙失去了理性,做出了如此冲动的行为,就连他刚才,都有片刻的失神……

  也许她根本就毫不自觉,但随着她越发成长,今日像伯益这样的事,恐怕不会是最后一次,也许他该趁早想想办法了,省得让她时常用这样的神情看人,惹来麻烦而不自知,最可恨的是,那小东西恐怕还不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错,惹了多大的麻烦吧?!

  她如今尚且年幼,就有这样的好本事,往后还了得。

  孟青夏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惹怒了白起,可白起看起来确实喜怒太过无偿,跟在白起身边久了,她倒是练出了一身察颜观色的好本事,孟青夏不明所以,但还是明智地闭上了嘴,就连夜里,虽然觉得冷,她也不大敢离得他太近……

  ……

  孟青夏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白起不在,这是预料中的事。

  下了一夜的雪,今日的天气好像放晴了,光线也从帐子外透了进来,帐子里的火炉和火盆早已经熄灭了,白天不比晚上,倒也不是很冷。

  孟青夏才刚刚坐起什么,帘子就被人掀开了,这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之外,进来的都是让她感到陌生的面孔,那些侍女打扮的女子各个面无表情,就算她在这,也好像只把她当作空气一般,她们旁若无人地在这间帐子进进出出,先是扛进来了一个足以装进一个人的巨大容器,然后是一桶又一桶的还冒着蒸汽的热水进来,倒入了那巨大容器了,直到一切都准备妥当了,巨大容器旁才左右各站了一名侍女,其余两名守在帐帘里面的左右,剩下的人,通通都守在了帐子外头,整个帐篷顿时间被她们守得密不透风。

  她们看孟青夏的眼光并不怎么友好,只是例行公事一般,请孟青夏脱衣服,孟青夏就是再愚蠢,也知道这是白起的吩咐了,她当即皱起了眉来:“我自己可以……”

  可她们却仿佛什么也没听到一般,径直上前,面无表情地扣住了她,不让她乱动,也不管孟青夏愿意不愿意,别看她们都是女子,但力气却大得很,几乎轻而易举地就把孟青夏的衣服剥了,尽管帐子里还算暖和,但突然让人这样不由分说地剥了衣服,孟青夏的脸色仍是好看不到哪里去,这些侍女虽然对孟青夏并不怎么友好,但好在特别注意不让孟青夏就这样在空气中暴露太久,以免着凉,她们连问也没问过孟青夏一句,直接把她带进了那专门为她准备的巨大容器中。

  “我说了我可以自己来!”孟青夏有些恼怒了,任谁也无法接受,自己一醒来,就看到一堆人将她当作空气一般对待,既漠视她,又不征得她的同意便擅作主张对她做任何事。

  可孟青夏的怒火显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她们仍是不理会她,任她吵任她闹去,孟青夏一度想要挣扎,她们则露出不悦的神色,左右各自抓住了她的一只手臂,不让她闹出太大的动静,涩疼得感觉触上孟青夏的肌肤,她们也不知在用什么粗糙的东西用力地搓洗着她的身体,每一寸肌肤也不放过,说是侍奉她沐浴,实际上她们根本没把她当作一个人看,只是奉了白起大人的命令,要将她清醒干净罢了,一点也不能放过。

  孟青夏这孩子的身体,本就细嫩,哪里经得起她们这样折腾?很快,她浑身上下的肌肤几乎都被她们搓得通红了一片,一碰到水,就立马涩涩生疼起来,孟青夏闷哼了一声,整张小脸皱成了一团,她好像有些明白了,白起那句“明日再与你算”是什么意思……

  他分明是介意昨夜伯益对她做的事!尽管伯益明明因为他的及时到来而没有得逞,但白起那样喜爱干净的人,又怎么会容许每天睡在自己床塌上的小奴隶身上带有别人的气息?

  孟青夏不知道这些侍女这样粗鲁地对待她是不是也是白起的意思,但这些人,分明是想要把她的皮都搓下一层才乐意,这是孟青夏有生以来,洗得最痛苦的一个澡了,好不容易洗完了澡,她们终于还了她自由,可孟青夏一惊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的肌肤不涩涩生疼,她觉得自己可能真的被她们搓掉一层皮了!

  正文 o81 极其富有(四更)

  章节名:o81 极其富有(四更)

  孟青夏心里无端端聚集了一团怒气,不,这也算不上是无端端,她现在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不疼的!就连穿着衣服,在衣服和肌肤的摩擦间,都疼得她叫苦不迭,这和直接给她一刀或是给她一箭不同,就算受了箭伤,她也没像现在这样难受过,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躺也不是,动一动,贴身的衣衫就会摩擦到涩疼的肌肤!

  她被那些人折腾了一上午!皮都已经要掉一层了!她实在无法想象,她们是用对付什么东西的粗糙之物来对付她的肌肤的,她的确是被洗得很干净,干净得,一点汗味都没有,任谁被褪了一层皮,恐怕也会这么干净吧?!

  那些侍女离开不久,白起就回来了,他上午似乎和伯益他们谈正事去了,孟青夏没有料到他会这么早回来,外头传来“白起大人”的声音,便像是故意刺激她一般,她平日里,虽然对白起总是有几分警惕,可现在她刚刚被那些侍女折腾了一通,心情正糟糕着呢!

  白起进来,便看到孟青夏绷着一张小脸,满脸闷气,她身上的衣服也穿得乱七八糟的,头发湿嗒嗒地垂在肩头,白起皱了皱眉,若是天气暖和便也算了,眼下已经入冬了,她就这样湿嗒嗒着头发,也不怕再感染风寒吗?

  “过来。”白起完全漠视孟青夏现在满肚子的郁气,他今天一早的确是这样吩咐那些从仆的,要她们将这孩子清晰干净,哪怕给她换一层皮,他也不希望在她身上留下让人不愉快的气息,大概是这阵子他将她给惯坏了,这小东西,竟然开始有胆子冲他生气了。

  孟青夏没有动,对他的话也充耳不闻,原本还算好脾气的白起终于冷笑了一声:“看来上午那些侍奴并没有按照我的吩咐好好地服侍你。”

  白起这话带着危险的气息,那言下之意,他不介意让人专门为了她,再忙碌一次。

  孟青夏对早上的事的确是心有余悸,她一时恼怒,再加之长久以来,白起便一直将她当作小孩子看待,久而久之,竟然还真的被他惯出了一些孩子气来,她险些都忘了,在她面前的这个男人,可不是好说话的人,他可是白起,那个心思莫测,手段残酷,野心勃勃的男人。

  孟青夏有些清醒了,对于白起的威胁,她很是受用,尽管为了上午的事,她心中仍是对白起有怨,可也不敢将这怨气发泄在他身上,在白起目光的注视下,孟青夏就算再不情愿,还是硬着头皮朝着白起走了过去……

  白起那样介意伯益对她做的事,看来他的态度根本不像表面那般云淡风轻,只是他一向是个藏得很深的人,理性支配了一切,往往最有野心的人,他是不会放纵自己的情绪破坏自己的正事的。对于昨晚白起莫名的愠怒,孟青夏至今仍是一头雾水,她不知道白起要做什么,为此那双清澈的黑眸,总是充满了防备,她甚至做好了,白起若是一有什么对她产生威胁的举动,她就要向后躲去的准备。

  孟青夏正在胡思乱想之中,眼前便忽然一黑,头顶也忽然落下了一块干净的白布,然后是头顶一沉,似乎是白起的大手落在了她的头上,孟青夏一时怔住了,忘了做出反应,她设想了很多种白起可能会做得事,但是她根本没有料到,白起会突然往她头上丢一块干净的白布,这是要做什么……

  这孩子就像一块木头一样杵在自己面前,一动不动的,和刚刚把她带回封地的时候相比,这孩子好像长高了一些,白起低头看她,动作也还算轻柔,为她擦试着那湿嗒嗒的头发,孟青夏简直要石化了一般,难以置信地想要抬头,把白起丢在她头上的白布给扯下来,她刚蠢蠢欲动,头顶就传来了白起的声音:“老实一点。”

  孟青夏条件反射地收回了手,一动不敢动地站在白起面前,直到白起将她的头发擦了个半干,白起才撤去了那白布,就像没有看到她一般,径直走向了床榻边沿,那里还放着先前那些侍女送来的给孟青夏换上的保暖的裘衣,他淡淡地扫了孟青夏一眼,然后将那专门为她准备的裘衣丢给她,吩咐了一句:“穿上。”

  孟青夏手忙脚乱地接住了那厚厚的裘衣,她的神情可真是越来越糊涂了,她忙上前追了几步:“我们要去哪?”

  白起的脚下没停,但还是有意识地稍稍放慢了些脚步,以便于她那小胳膊小腿能够跟得上来,对于孟青夏的问题,他也只是漫不经心地回答了一句:“难道你想在这里再多待几天?”

  看那样子,是要准备启程了,也是,白起从来日理万机,即便她想留在这,他也未必会有工夫陪她耗在这……更何况,她恨不得越早离开这鬼地方越好!在这里多待一天,她几乎就要多做一天噩梦!

  孟青夏忙跟着出了帐,果然,湛他们都已经准备妥当了,就连马匹都上好了鞍,随时准备上马出发,涟把白起的马牵了上来,低声道:“白起大人,时辰差不多了,否则天色再晚一些,路恐怕就要不怎么好走了。”

  白了点头,命令大家准备出发,他仍是按照老规矩,先将孟青夏给拎到了马背上,时间久了,就连那骄傲的骄火好像都习惯了孟青夏的存在,每次这小奴隶爬上它的背,它的反抗也不再那么激烈了。

  待孟青夏在马背上坐定,白起也自她身后翻身上了马,她只觉身后一暖,背后已经靠上了白起宽厚的胸膛,马匹一动,她更是按照惯性往后跌去,好在她早已有了经验,这一回总算跌得不算太惨,但她驾马仍是不怎么熟练,尤其是骄火这样不怎么温顺的马,孟青夏还是得依靠白起一只手圈禁着她的腰,才得以稳住身形。

  虽说今日不下雪了,但迎面而来的风还是冷得很,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孟青夏有些睁不开眼睛,她不禁抱住了白起的一只手臂,以免自己摔下马背去。

  “咳咳……白起,我们是要去哪儿?”孟青夏会这么问,也不是没有原因的,白起一行人的行程速度明显有些赶,否则那呼呼刮在她脸上的冷风也不会刮得她睁不开眼睛,若是要回禹康,这里离禹康不算远,白起完全没有必要这样赶路。

  大概也知道孟青夏禁不住这马速和冷风,她今天又刚被人褪了一层皮,坐在马背上颠簸对于她来说,完全不亚于凌迟一般的痛楚,白起抽空将她往上一抬,往她的小屁股下垫了一些披风的布料,那厚厚的布料,就像提供了一层缓冲,让孟青夏与马鞍接触摩擦时的痛苦也得到了一些缓解,他微微仰起自己的披风,便将她掩在了里面,如此也算抵挡了一些迎面刮来的利刃一样的寒风。

  原本以为白起不会回答她的问题了,出乎意料的是,白起这一回倒是耐住了性子温言好语地向她解释:“这段日子,你也的确该闷坏了,彤城氏首领霁想必你也不陌生了,他的小女儿檀舟即将过生辰,霁为了他的小女儿的生辰,兴师动众地准备了庆祝的盛会,届时也邀请了各个氏族的首领和举足轻重的任务参加。那里应该会有好玩的地方,也有不少与你年纪相仿的孩子可以陪你玩,或许你会感兴趣。况且檀舟的性子也算活泼,或许能和你玩到一块去。”

  白起并不觉得有必要将他们前往谈判联盟一事的目的告诉这孩子,在白起眼里,她也充其量不过是个还没成年的孩子罢了,况且她只是个女人,这种事,一向是男人该操心的事,对她而言,彤城氏之宴,也不过就是个可以供她玩乐的好去处罢了。

  这阵子她也的确受了不小的惊吓,或许多和一些与她年龄相仿的玩伴接触接触,很快就会忘掉了这些不愉快的事。

  孟青夏当然对霁并不算陌生,就连她,都是白起从霁手中要来的奴隶,但她也对所谓的宴会并不怎么感兴趣,鬼使神差地,她忽然开口问了白起一个不怎么重要的问题:“你认识檀舟?”

  话一出口,孟青夏就觉得不妥了,而白起却是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就连那漂亮的嘴角,都隐隐约约轻轻地向上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孟青夏的面颊没理由地一红,难道她问的这个问题就那么值得嘲笑吗?

  她会这么问,只不过是因为白起话里话外,似乎对霁的小女儿檀舟很是了解一般。

  白起对于孟青夏的问题,只不过敷衍一般漫不经心答道:“因为霁的缘故,也 算有些交情吧。”

  一时间,便没有了话题,往常孟青夏也曾经被白起这样掩在他的披风或是斗篷之下,但今日,这沉默的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好像变得格外难熬,呼吸里,全是白起的气息,这样冷的天,她竟然都有些闷出汗了……

  “阿修和阿观……”孟青夏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这两日,她几乎都有些忘了过问阿修阿观和昆白的情况。

  “难为你还记挂着他们。”

  刚才还觉得有些闷热的孟青夏,此刻不知为何,竟敢到周遭的温度也突然降温了一般,就在此时,白起一行人忽然降下了马速,然后停了下来,孟青夏不明所以,便从白起的庇护中探出了个脑袋来,只见他们不远处的前方,赫然正是同样驾马待发的伯益等人,他们看上去已经在这等了有一段时间了,孟青夏的目光落在伯益等人身后侧,坐在马背上,脸色有些苍白,时不时仍是低低咳嗽的高大男人,他的眼睛漆黑,轮廓深邃,留着络腮胡子,他的部下们也都正在他的左右,正是容成……

  很显然,他们也是要同白起一同赴往彤城氏的,是了,她早该想到,他们会在这里等候白起,不过是因为她的缘故,白起有些耽搁了,方才一路快马疾驰赶来与他们汇合,尽管前一日白起已经用话语哄过了她一番,但是再见到伯益和容成,孟青夏的脸色仍是难看了起来。

  “他们也要一起去?”虽然知道答案,但孟青夏说这句话,无非是为了表达自己的不满罢了。

  “不要任性。”白起略微皱眉,倒没有斥责她,只是平静而淡漠地嘱咐了她一句:“你忘了我曾与你说的话?我知道你受了委屈,为你讨回公道也是迟早的事,但是现在,不要再像小孩子一般任性,你也不小了。”

  孟青夏没有吭声,在白起和伯益他们寒暄的时候,她也只是安安静静地待在白起身边罢了,至于她的那位兄长……孟青夏眸光微凝,若有所思,在此之前,容成分明还好好的,怎么转眼间就受这么重的伤了?受这样重的伤,还要坚持着赶路,应该不是一件好受的事,容成这个人,能忍人所不能忍,也能完全做到对她的漠视,这样的人,往往城府极深,心怀着野心,可也薄情寡义。

  就这一点而言,他与白起其实还是有些共通之处的,真是可惜了,他竟然选择了像伯益和姒纵低头,如此卑躬屈膝,他当初若是向白起低头,以白起这样不拘用人的惜才之心,或许他的下场会比现在好太多。

  对于孟青夏的目光,容成倒是视而不见,这定力也算是非常人能为了,倒是伯益,他的目光偶尔落在孟青夏的身上,森冷又阴戾,似乎对于昨日发生的事仍有些不甘心,孟青夏注意到,伯益的右手包扎过,正是她昨日狠狠咬下去的地方,她当时急于反抗,那一口下去,自然是尽了全力的,但对于伯益这样的目光,孟青夏仍是感到不自在,她立即皱了皱眉,沉下了脸来,别过了脸去,拽着白起袖子的一角,一言不发。

  ……

  虽然一路上算是行程极赶了,夜里便生着篝火在空地上休息,天亮了,便用火烧开了水囊里的水,就着干粮进食便又要赶路,看得出来,白起对于这回霁的邀约十分重视,好在几日下来,天气都还不错,没有再像那一夜一样风雪交加了,他们的行程还算顺利,但抵达彤城氏的地盘的时候,仍是稍晚了一些。

  虽然已经是入冬了,但彤城氏所栖息的广袤平原,仍是草丰水美,由于位居流域下游,水势平缓,呈现出了一片辽阔丰沃的草场平原,占据着这得天独厚的地理条件,彤城氏比其他氏族明显要富有许多,就连孟青夏都不得不感叹,入了冬季,就连还算强大的夏后氏都因为这漫长的冬季的到来而颇为头疼,就连那些享乐惯了的贵族都不得不收敛奢靡的行径,饶是如此,还是会有不少可怜的平民或是奴隶因此丧失自己的家园,沦为流民,被冻死或是因为粮食的缺乏饥饿而死,但彤城氏却富有得令人乍舌,在即将面临漫长的冬季笼罩的情况下,他们丝毫不比担心族人的生存安危问题,他们甚至可以为了霁的小女儿,在这种时候宴请各大氏族重要的客人,美酒与食物一应俱全,让人羡慕。

  这几日天气很好,霁所邀请的客人似乎都早已经到达了,远远地,便听到了劝酒和大笑的声音,霁的小女儿要在一日后才庆贺生辰,但霁显然将这件事当作了一大盛事来办,规模竟然可以比拟得上不久前夏后氏“秋霁”那样的大事了。

  在这热闹的情形之下,白起的到来无疑是一件足以吸引所有人注意的事,白起甚至还未到达,霁就已经亲自领着自己的女儿迎了出来,只见那黑色的骏马之上,是一道让人不得不为之侧目的高大身影,他披着黑色的披风,一身黑色装束,骑在马上,实在是俊美无铸!

  白起的名声看起来很是了不起,没有人不知道,这是个让霁都颇为倚重的年轻统治者,他心思莫测,手段强硬,就是不少和他接触过的老人物,都不得不为之赞叹,但白起身上更令人难忘的,竟然还是那张完美到几乎找不出一丝瑕疵的俊美容眼,尤其是那一双蓝色眼睛……举世无双,稀罕得很……

  “白起大人,你总算来了,我还以为,你要辜负我们的期待,不来了呢。”霁笑着迎了上来。

  “哪里的话,我不过是因为有些事耽搁了,随后白起一定自罚几杯,向您赔罪。”正坐在马背上的白起,也立即翻身下了马,他的唇畔带着让天地失色的淡笑而来,流转的深邃蓝眸间,丰神俊朗,即使在霁面前,竟然也丝毫无法让人忽视他身上浑然天成的尊贵,那是一股君临天下的霸气。

  “向我赔罪就不必了,白起大人你能来,已是十分给我这老脸面子了。”霁笑得意味深长:“倒是你不来,我们的檀舟可就要伤心死了。自从几天前知道你会来这里,檀舟就开始仔细地打扮自己,一天一天见你没到,我看她的小脸都快垮到地上去了,我敢笃定,你若不来,她这生辰恐怕也都没兴致过了。”

  正文 o82 她不一样(五更)

  章节名:o82 她不一样(五更)

  霁这话说完,他的身后便探出了一个脑袋来,那是个约摸十二三岁的少女,个子娇小,头发扎成了漂亮的辫子,她的眼睛又黑又大,细细的眉毛,挺拔的鼻子,殷红的嘴唇,白皙的肌肤,看起来好看极了,她身上,穿的是漂亮的红色裙子,裙裾层层叠叠,腰间束得细细的,衣襟对扣,那上面还有十分精妙的花纹,脚底的小足靴,翘起尖尖的一角来,她的出现,简直让人眼前一亮。

  白起见了她,脸上也是露出了亲切的笑意来:“檀舟,不过一阵子不见,你竟长高了许多。”

  原来她就是檀舟,传闻中霁最疼爱的小女儿,在她上面,还有许多兄姐,但那些姐妹之中,唯有她一人是冠上了族姓的,况且这一回霁还是为了她才将生辰的庆祝活动办得这么隆重,足以可见这叫檀舟的女孩在富有的彤城氏之中,是多么受宠爱。

  白起这一笑,就像神秘莫测的夜里忽然绽开了蛊惑人心的罂粟,他俊美无涛,那双蓝眸在檀舟面前,似乎也难得地亲切许多,他勾魂摄魄唇角的含着笑意,简直像是给人下了什么魔怔的药一般,檀舟被他这一笑,脸都红了,就像她身上的红裙子一般。

  白起这一笑,何止是令檀舟脸红,就连檀舟的那些姐姐们,也都纷纷红了脸,满面羞郝,他的出现,就像一颗石头投进了平静的水面,专门撩动人心的,他的到来,就像耀眼霸气的天神将临,托了檀舟的福,她们才有机会一睹白起大人的真容。

  霁哪里会不知道他的那些女儿们起的是什么心思?白起这样的男人,的确是稀罕,更何况,如今像他这样的年纪的年轻人,还没娶妻子的,也实在是不多了,白起对女色并不上心,这天底下的女人哪里受得了这样的诱惑,人都是这样,只盼着他对女色不上心,尽管知道不大可能,可她们也没停止幻想,能够独占这样年轻有为的男人,他的这些女儿啊,都被宠坏了,总做些不切实际的梦……

  檀舟自然不知道她的那些姐姐们的心思,因为白起对那些目光,简直是视若无睹,檀舟原本还有些胆怯,所以只能躲在自己的父亲后面,因为她有些担心,她只在夏天的时候,父亲大人和白起大人交谈的时候见过白起大人一面,当时她就被白起大人的英俊和伟岸所着迷,可她有些担心白起大人并不记得自己,今天听到白起大人竟然还叫得出她的名字,檀舟当即面色一喜,笑容满面起来,在白起面前,也表现得更大胆了些:“白起大人,您记得我?!”

  白起笑了笑:“霁大人最疼爱的小女儿,又有彤城氏最美的姑娘的美称,白起又怎么会不记得你呢。”

  檀舟的脸色更红了,可她的眼睛弯成了月芽形,足以可见,对于白起这样的答案,她该是有多么的高兴。

  可也就在这时候,檀舟才注意到了,白起大人的骄火背上,竟然还坐着一个女娃娃,那女娃娃比她还要小上三四岁的模样,许是白起大人太过耀眼了,那个女娃娃又太过安静了,刚才所有人的注意都在白起大人身上,人们都将那个女娃娃给忽略了,就是她也是现在才发觉了她的存在。

  檀舟看到了坐在马背上的孟青夏,神情也是有一瞬间的惊艳的,因为她长得真的很可爱,她的个子小小的,又生得唇红齿白,她的皮肤又那么白皙,那么粉嫩,脸上还有点稚气,尤其是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更是比璀璨的星辰还要夺人眼目!因为檀舟一直是霁的众多儿女中最小的一个,她做梦也想当一回姐姐的滋味,看到孟青夏,她就想到了要和她一起玩耍的快乐,因为孟青夏无论从穿着到待遇,也实在看不出一个奴隶的样子的,就连檀舟都差点忘了,孟青夏可是传闻中那个颇受白起大人宠爱的小奴隶。

  意识到这一点后,檀舟有些失望,因为她不应该对这个女娃娃产生半点喜爱之心的,她可是白起大人最喜欢的小奴隶,她看她穿得那样精致,又坐在白起大人的座骑之上,她早就听说了白起大人有多宠爱这个小奴隶,她有些羡慕她,也有些嫉妒她。

  孟青夏的注意力都在白起身上,一时也不察檀舟的眼睛正情绪复杂地盯着她看,一会欣喜,一会懊恼,一会犹豫,一会又有些生气。

  白起自从来到这里以后,那双深潭一般的眼睛虽一如平时一样噙着慵懒却淡漠的优雅笑意,就连他待霁的女儿的态度,也十分温和客气,尽管如此,孟青夏心里仍是闪过了一个可怕的念头,或许白起对这一片富有广阔的领土,也很感兴趣吧……

  无奈檀舟的视线太过灼热了,孟青夏还是不得不迎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一时间,让孟青夏反而有些茫然了,不知道自己是何时得罪了霁的小女儿,她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她看,好像有千言万语要说似的。

  “白起大人,檀舟有一个请求!”檀舟忽然想到了什么,这是她自认为最聪明的一个主意了。

  霁的态度,看上去显然是打算要纵容檀舟胡来了,果然人们说的,霁将自己的小女儿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传言,并不虚假。

  对于檀舟的要求,白起显然采用的也是十分宽容大方的态度,他淡淡一笑:“你说的是哪里的话,既然是你的生辰,只要是白起能做到的,自然会满足你的一切心愿。”

  孟青夏眉头一皱,心中突然产生了不妙的预感来,可又说不出这种不妙的感觉从何而来,身后的湛正试图帮助孟青夏跳下马背来,孟青夏便带着这种不安的预感,顺从地伸出了双手,由湛将她从那上面架下来。

  所有人都等着檀舟揭晓她所谓的“请求”是什么,檀舟性情直率,又?br />免费小说下载shubao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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