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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危情 第 55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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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这个行当久盛不衰。撞到枪口上,想收山也来不及了。对找上门来的外地妹子,你别见个办个,积点阴德。”

  “大哥,您算得清呀,我不办她们,别人也得把她们办了。再说,她们就是为了让人办才不远万里,投到咱们根据地呀。搂着下代,走向美好未来,咱们义不容辞,是不,大哥我没忘了您的教导吧”

  阿四的手机响,才打断了他兴致很高的话头。

  “嗯,有个来过几回他包的那个小妞叫什么不叫跟腰接着查,听我的话。”

  阿四关闭手机。

  “大哥,是有这么个人,又高又瘦,有点破脚。但他的绰号不叫跟腰,叫碧鸡。他常去南城找那个店,每次去都找个叫小桔的四川妹子打洞。名字不对呀。”

  “见了面我认识,我见过跟腰的照片。”

  “大哥,再绷绷,还有十来个店没回话呢。”

  何可待坐起来,穿上拖鞋。

  “我困了,上楼上睡会儿。你把各个店,包括你手下所有的噗罗打探来的消息,给我筛选,重要的线索汇总,等我醒了块儿告诉我。”

  “找个小妞儿陪陪您”

  “免了,我没情绪。”

  “大哥,您想出家怎么的近来怎么老素着”

  “出家对,没准当和尚。我当和尚也得拉着你。”

  “别介呀,大哥,您不是害我吗。”

  “有重要情况把我推醒。这回陈局用得着咱们弟兄,以后用他把也好说话。”

  “是。您睡您的,全包在我身上。”

  光头与阿里巴巴的效率并不比阿四低,他们对全市的黑道按地片按行当逐做了排查。毒娼盗抢,四个行当发现了有瘦高个破脚的踪迹,竟查出了十几个同特征的人。

  在宝马跑车里,阿里巴巴对光头说:

  “光哥,下子冒出十几个瘦高个,哪个是真的呀月

  光头规规矩矩地把车在红灯停车线前停下,斜了阿里巴巴眼说:

  “你把安全带扣上,别让警察找茬。陶局要的是去过火场的瘦高个。听弟兄们说,有这么个人,失火那天晚上,到发廊推了光头。说他头发都烧焦了,胳膊上有烫伤。咱们去发廊问问。”

  “谁的发廊”

  “南城小六子开的那家,叫五月花。”

  “就是新疆呆了十年那个小六子”

  “就是他。我给了他八万块钱,他才开了五月花。生意还行。”

  阿里巴巴拍马说:

  “光哥,好人归政府管,带渣的归你管,你也是半个市长啦”

  光头狠狠瞪着眼睛说:

  “你少跟我上眼药。**鼻子底下能让咱们当教父这档子活儿练完,我去澳大利亚,换了身份再回来。俊遮百丑,到时候我捐款盖所大学,也弄个政协委员当当。谁还敢说你是黑道上的。”

  “捐款盖大学那得花多少钱光哥,有人光喊口号就能喊上去,那多实惠。我看,弄个虚名,没大用。”

  “阿里巴巴,你这辈子也就卖酒了。你以为捐款的白捐呀,落个好名声,他就敢逃税。他逃税的钱比捐款的钱多得多,这种事我见过多了。其实以前我也没少捐,保护费我得拿出半喂了群根。换了身份后,我把暗捐改成明捐。不喂狼了,只喂虎。跟老虎块走,那多神气,所有的人都给你让道。”

  “光哥,你真是智勇双全,弟兄们跟你是跟定了。”

  宝马跑车在笑声中驶向五月花发廊。

  陶铁良焦急地等待光头的电话,手机响,他接听后才听出来电话的还是那个陌生人。

  “陶局,疑犯的绰号叫跟腰。陈虎已经知道了这个情况,他可能是通过何可待寻找跟腰。你定要抢在陈虎之前找到这个人。相机而动。”

  对方挂断电话。陶铁良不再对陌生人存有什么怀疑,此人定是体制内的高层人物,连陈虎的行踪也在他秘密的掌控之下。陈虎是保密高手,案情向不外漏;居然也逃不出如来佛的手心。看来,王中王这个绰号并非虚张声势,他确实是法力无边。

  陶铁良打开手机,拨通了阿里巴巴的手机。

  “阿里,有什么进展”

  “快到五月花发席了。那小子可能怕失发烧焦了弄出破绽,在五月花剃了个光头。五月花老板小六子是光头的马仔,出不了错。我寻思有了准信再向您汇报。”

  “阿里,那个人的绰号可能叫跟腰。这回你们更好找了。有线索赶快给我回电话,别他妈的打草惊蛇。”

  宝马跑车在五月花发廊前停车。老板小六号上来打开车门,恭敬地说:

  “光哥,里面请。”

  “没功夫,车上谈吧。你上来。阿里,你下去,把座位让给小六子。”

  车上只有两个座位。阿里巴巴不情愿地下了车,站到人行道上。他心里明白,光头是想垄断资讯,到陶局那里邀功。但他也只好忍气吞声。

  “小六子,那个人的绰号是叫跟腰吗”

  “不是呀。他叫麻杆。麻秆不是常客,来过两三次。失火那天晚上十二点多,他来了,头发烧得不成样子,身上有好几处烧伤。在我这儿剃了光头,后来上街对面暖洋洋桑拿去了。后来再也没来过。”

  “你给麻杆剃下来的头发,还有没有”

  “有,拿纸包起来了。您的指示我执行从来不走样。打开业那天起,您让我把看就是黑道上的有怀疑的当官的这些人剪下来的头发包好,写上名字存起来。我直这么做着呢。光哥,头发有用吗”

  “用处大了。头发上能化验出血型,遗传基因,公安局靠它做线索做证据呢。你这儿的头发没少给公安局帮忙。千万别说出去呀,黑道上知道你干这种事,非灭你全家不可。街对面的暖洋洋是哪条线上的店”

  “听说大老板叫阿四,是他的连锁店。”

  “哪个阿四。我怎么没听说过。”

  “人家是寇准的靴子底厚。听说罩着阿四的是原来何市长的公子何可待,就是自杀了的那个常务副市长。”

  “阿四的总店在哪儿”

  “北城西二大街,我没去过。我跟对面客客气气,没什么来往。”

  光头拍拍秃脑门说:

  “你是得对人家客气点。别看何市长死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你下车,把麻秆的头发给我。记住,对阿里什么也别说。”

  小六子下了车,很快从屋里拿出个牛皮纸信封,封皮上写着两个字:麻秆。

  “光哥,给你。”

  光头收好信封,叫道:

  “阿里,上来吧。”

  阿里巴巴上车,坐到副座上。

  “光哥,是跟腰吗”

  “不像,这个外号叫麻秆。阿里,你打的回去吧,我再到几个点转游转游。”

  “我跟你去吧。”

  光头又瞪起了眼睛。

  “下去”

  阿里巴巴乖乖下了车。宝马跑车箭似的驶离,向北城西二大街开去。

  光头拨通了陶铁良的手机。

  “陶局,这个人的外号不叫跟腰,叫麻秆。我怀疑就是他,江湖上的人有十个八个外号不新鲜。我手头有麻秆的头发,留着你化验用,好验明正身。我正给您抓紧练活呢,胜利在望。”

  “光头,不要打草惊蛇。”

  “明白。阿里巴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把他打发走了。就我和您单线联系。有情况,我不会动手,报告给您。老百姓没有执法权,这个我懂。”

  “光头,我查了下你的底档。你小子还是警校毕业的呢,怎么改行当了土匪”

  “我是打入敌人内部呀。分配我去看守所,我没去,当狱卒有什么劲,下海了。”

  “你那叫下海你那叫下道。赶快给我改邪归正。”

  “陶局,您让我归队市局里有我好几个同学。”

  “归队你下辈子吧。是神的归庙,是鬼的归坟。你这辈子能找个坟堆就不错了。有情况赶快给我打电话。”

  光头的车进入北城,远远地已经看见了西二大街。

  何可待在按摩床被阿四推醒。

  “大哥,有情况。”

  “说,我没睡着。”何可待没有起床。

  “暖洋洋来电话了。他说的那个人的特征,跟您要找的人很接近。失火那天晚上来过,身上还有伤,像是烤白薯,身上当时特黑。外号叫麻杆。”

  何可待翻身下了床,边穿鞋边说:

  “麻杆也是瘦的意思。身上有烧伤就差不离。”

  “麻杆刚进了暖洋洋。弟兄们正让他挑小姐呢。我在电话里告诉他们,定要把客人稳住。”

  “走,咱们去暖洋洋看看。”

  门开了,进来了位小姐。

  “老板,有位先生找你。”

  “洗头的”

  “不是,他说是你的朋友。”

  何可待不耐烦地说:

  “赶快把他打发走人。你陪我去暖洋洋。别把正事耽误了。你跟他见面,别介绍我。那些烂仔,我不搭理他们。”

  阿四间小姐:

  “来的是什么样的人”

  “身名牌,劳力士,开辆宝马赛。”

  “大哥,咱们会会他。你请这位先生稍等,我就过去。”

  阿四与何可待穿过狭长的走廊。走廊的侧是六间按摩屋。他们下了楼梯,来到楼门面房的客人休息室。

  光头冲阿四抱拳道:

  “大哥,小弟冒昧打扰,请大哥海涵。”

  阿四也抱拳还礼。

  “这位大哥,我能效什么劳呀”

  何可待看了眼光头,知道不是善主,笑着点点头,对阿四说:

  “阿四,快点,我在车上等你。”

  何可待又冲光头点点头,转身离开。

  光头与阿四互相交换了名片。

  “以后咱们就是兄弟了,互相照应着,和气生财。小弟今日前来,有要事相求。不然也不敢乱撞山门。南城暖洋洋是你的店”

  “是我的店。”

  “我要找个人,绰号叫跟腰,他常去那儿洗桑拿。这个人,你把他交给我。要多少钱,你句话。”

  “你跟他有过节”

  “有笔小账要算。”

  “我不管你和他有什么过节,卖道上弟兄的事,给多少钱也不能干呀。传出去,我生意还怎么做对不起,哥们儿,此事万难答应。”

  光头又抱拳。

  “早听说阿四爷仗义,今天见果然如此。把话挑明了说吧,这个人要不交出去,我们全没好日子过。你的连锁店也保不住。我要是拿官面上的事吓唬你,是我不地道。这个人顶的雷太大,他要是在咱们哥们儿手里炸了,市局非来个扫黑大行动不可。别看咱们这道,该清理门户的时候也得清理门户。咱们犯不上和政府作对,还指着靠政府挣钱呢。我不知大哥和船腰有什么交情。就是拜把兄弟,该舍的时候也得舍。”

  “这位大哥,我和您说的跟腰连认识都不认识,更谈不上交情。这样吧,要是这个人再来我的小店,我准交给您。您别说是我交出去的就行。我还有点儿事,改日我请您喝酒。”

  “您别您您的,不是折我吗。阿四爷,我话都挑明了。干咱们这行的要是离开政府,就天也活不过去。该咱们帮人家立功的时候,咱们得给人家创造立功的条件。得,我也不往深了说了。大哥你是聪明人。我今天就等你的信儿。”

  “今天这么急”

  光头冷笑说:

  “水大漫不过鸭子。我是碍着你的面子,特意来打个招呼。要是别人的店,我早端门进去了。能挡住我光头的人,我还没见过。我是真心交你这个朋友。何先生小宋江的名声,我早如雷贯耳。阿四爷,此事要是走了风声,从暖洋洋给放了水,我可救不了你。”

  平日里要是有人这么放份,阿四早翻脸了。何可待在车里等着,他只好压下火气,赶紧脱身。

  “对不起,今天不陪了。你放心,我阿四就是帮不上你的忙,也断不会坏你的事。后会有期。”

  阿四拱手告别,出门,上了何可待的车。

  光头隔着玻璃门,记下了丰田王的车牌号码。他跟了出去,上了宝马跑车,拿起手机拨通了路交警的岗亭电话。

  “是路哥吗我是光头,有辆黑色的丰田王,你记下它开往的方向,并和下个岗亭保持联系。不是我的事,我跟踪不方便。是陶局交派的急活儿。我随时和你联系。”

  光头关闭手机,又重新叫通,报了丰田王的车牌号码。

  在丰田王车上,阿四开车,何可待坐在他旁边。

  何可待叫通了陈虎的手机。

  “陈局,黑道上有个叫光头的人,刚到阿四的店里打听眼腰。这小子来者不善,怕是黑道要对跟腰下手。光头的速度比我还要快,他已经知道暖洋洋桑拿是跟腰出没的地方。你们是不是快来呀。我赤手空拳挡不住他们。”

  陈虎在电话里问:

  “暖洋洋桑拿在什么地方”

  “南城斜街路南,有招牌。”

  “把他稳住,不要打草惊蛇。我们马上到。”

  丰田王加速驶向南城斜街。

  光头从交警岗亭得知丰田王驶向南城斜街。他心里立刻明白阿四去了暖洋洋。

  他拨通了陶铁良的手机。

  “陶局,您要找的人可能就在暖洋洋桑拿。我打听清楚了。暖洋洋总店的老板叫阿四,他是何副市长公子何可待的马仔。我怕阿四放水,赶紧向您报告。阿四和个人,我估计就是何可待,正赶往暖洋洋。”

  “暖洋洋在什么地方”

  “南城斜街,路南。正好在我的五月花发廊对面。”

  “好,你给我盯住了。我马上过去。”

  陶铁良猜出何可待是受陈虎的指挥。这就是说陈虎已经抢在了我前头。陈虎呀陈虎,你怎么也用起眼线来了

  陶铁良放下电话,带着个快速反应小组上了警车,驶向南城斜街。三辆沙漠王警车呼啸在街道上疾驶。

  陈虎,看我抄你的后路,看看今天究竟是鹿死谁手陶铁良心中的气还没项到脑门,手机响起来。他打开摩托罗拉的翻盖,传来陈虎的声音。

  “铁良,你手机怎么老占线紧急情况,我们要找的人,可能是他,现在还不能确定,出现在南城斜街的暖洋洋洗脚桑拿城。我正在车上,往那儿赶。你是不是组织警力马上和我在暖洋洋门口会合呀”。

  陶铁良讥笑道:“等你来电话我再调动警力,黄瓜菜都凉了。那个人叫跟腰,已全在我控制下了。陈虎,这活交给我吧。你来了也帮不上忙。”

  “那你快来吧详细情况我们见面再商量”

  陶铁良关闭手机。心里对陈虎的怨气消了许多。关键时刻他还是向我通报了情况。

  第六十章扣机枪疑犯毙命出拳脚囚徒争雄

  斜街的暖洋洋洗脚桑拿城的门面临街,后富是条胡同,胡同的中间还有条横胡同与并行的另条胡同相连。

  阿四把丰田王停在店门口,与何可待进了店门。妈咪走过来,贴着阿四的耳朵说:

  “楼4号。我安排了泰国小姐给他做泰式按摩。他听说泰国小姐,挺高兴。”

  阿四悄声问:

  “古典泰式,还是现代泰式”

  “现代泰式。”

  现代泰式按摩是捰体按摩。客人穿肥大的短裤和开襟小褂,按摩女全身赤裸,从头部开始按摩到脚趾头。对胸部和大腿等部位要用r房来按摩,乳头比手指头还好使。

  阿四埋怨妈咪道:

  “警察来,就现了。你让他做古典式按摩就好了。”

  妈咪委屈地说:

  “客人指定要做现代泰式。不做,就留不住他。你也没说警察要来呀。”

  何可待也有点着急。

  “阿四,你这还有外国按摩女又添桩罪过。”

  “没有外国人。”

  “你说有泰国的”

  “大哥,我蒙客人的,把你也蒙了。全是国产,会说几句泰语。我就拿她们冒充泰国人。”

  何可待问妈咪:

  “楼上还有别的客人吗”

  “这钟点客人不多,还有个客人。也是做现代泰式。”

  “大哥,让另外的客人走吧。全抄里头,我这店非封门不可。”

  “不行,”何可待拉住了阿四的手,“把另外的客人轰,可能是跟腰的那家伙就会被惊动,他也得跑。现就现吧,能抓住跟腰,也算是以功补过。他订了几个钟”

  妈咪答道:“两个钟,为了稳住他,答应优惠个钟。”

  “门上有猫眼吧”

  “有”

  “我上去认认他。”

  “大哥,我跟你去。”

  “不用。人多了脚步声太重。我个人就够了。”

  阿四掏出把荷兰刀塞到何可待手里说:

  “带上家伙。”

  何可待脱下皮鞋,穿着袜子,轻手轻脚地换上二楼。他来到4号门前,左眼微闭,右眼贴到猫眼上往里看。

  小姐两个丰满的r房在客人的前胸来回摩擦,根本看不见男人的正脸。何可待心里很着急,又没有办法。

  忽然,男人坐起来,把光溜溜的小姐压到身下。他的脸正好面对门上的猫眼。何可待认出此人正是跟腰。

  何可待轻手轻脚地离开,回到楼下。他把阿四拉到边说:

  “你把楼下洗脚的客人赶快轰走。别让他们出声,省得惊动楼上。”

  阿四和妈咪对两位洗脚的男人说:“你们快走,别弄出声,今天关门了。”

  妈咪把服务的小姐叫到块,“今天放假,快走,快走。”

  阿四到门口张望,看见对面五月花发廊门口停着光头的宝马赛车。骂了句:“妈的,你还跟上老子了。”

  何可待见闲杂人等都已走光,拨通了陈虎的手机:

  “陈局,就是他,跟腰。”

  “我还有几分钟就到了。”

  “快点。屋里的小姐光着屁股呢,你们悠着点。他在二楼4号。”

  陈虎在切诺基上立刻拨通了陶铁良的手机。

  “铁良,就是他。我到了。”

  陶铁良在电话里问:

  “你们几个人”

  “共三个。他在二楼4号。屋里除了跟腰,还有个小姐。”

  陶铁良加重了语气说:

  “陈虎,我命令你,你先到了也不许擅自行动。你们没有现场捕人的经验,疑犯可能武装拒捕。你们把住出口,我到之前别让他脱逃,就算你们完成了任务。”

  “好,我等你到了再行动。”

  切诺基停在丰田王旁边。陈虎说了句“我已经到了”后关闭手机。

  何可待从门内迎出。见陈虎等三个人下车,低声说:

  “陈局,你们才来三个人”

  “市局的人这就到。你能保证楼上的那个人就是照片上那个人”

  “发型变了,他剃了光头。没错,就是他。”

  陶铁良带领的紧急反应小组分别从几辆警车下来,十几个防暴队员个个头戴钢盔,身穿防弹背心,手里端着自动步枪。他们迅速把暖洋洋店围住。

  陈虎手里拿着把手枪。他把何可待拉到陶铁良身旁说:

  “疑犯经何先生辨认,证实就是我们要找的那个家伙,他现在的绰号麻杆。在楼上4号,屋里有个小姐。”

  陶铁良会意地笑笑:

  “我与何先生老相识了。他手里有枪没有”

  何可待招手,阿四和妈咪走过来,他说:

  “陶局问你们,楼上那个人手里有枪没有”

  妈咪紧张得说不出话,结结巴巴地说:

  “他衣服在箱子里锁着,钥匙在他手里,他拿了个手袋上去不知里面有枪没有”

  陶铁良温和地说:

  “别紧张。4号的门,你能打开吗”

  “用钥匙,从外面能打开。”

  “把钥匙给我。”

  妈咪回屋里,取出把钥匙,交给陶铁良。

  “陈虎,你带着你的人,到后面胡同蹲守,防止他跳窗户。我从正门过去抓人。”

  陈虎招手,带着两个人从街角拐到了暖洋洋后窗下的胡同。

  陶铁良命令其余的人守住正门和楼梯口,带着五个人上了楼梯。

  在二楼4号门前,名警察用钥匙轻轻开门,其余的警察把枪口对准房门。陶铁良守在门的左侧。

  钥匙插进锁孔,却打不开门。妈咪在紧张中拿错了钥匙。

  警察低声说:“肯定拿错了钥匙,换钥匙吧”

  阳铁良刚说出“来不及了”时,屋内射出的子弹击中了开锁警察的胳膊。

  “撞门”

  陶铁良话音刚落,两名警察用皮鞋险开房门,他们迅速躲到门的两侧,里面又射出了子弹。

  陶铁良及另外的两名警察冲到门口。枪口对准了屋内。

  跟腰右手握枪,顶住被他搂在胸前的小姐的脑袋。按摩女身上丝不挂,吓得瑟瑟发抖。他的身后是临胡同的窗户。

  陶铁良厉声喝道:

  “放下武器”

  跟腰并不慌乱,他冷笑说:

  “别动,你们动我开枪打死她你们今天眼福不浅。你们眼睛看着我,别盯着看光屁股泰国妞没完。我喊二三,你们不退出去,我就开枪我说话向来没含糊过”

  听说是泰国小姐,陶铁良心里有点慌,保护好外国人质就更不容忽视。

  “好,我们退出去。杀害人质你罪加等。退。”

  跟腰大声喊:

  “把门关上”

  陶铁良断然拒绝:

  “门不能关,关上门怎么谈判”

  “你们关上门,等国际友人穿上衣服。她穿好衣服,咱们再谈判你们不关门,数到三,我也打死她二”

  “好,我关门。给你两分钟穿衣服。告诉你,你跑不了啦上下左右全被我们包围了”

  陶铁良把门应掩上。枪口仍对准门内的相应位置。

  就在门关上的刹那,跟腰把按摩女从窗口推下去,他也跟着跳下。

  胡同窗下的位置,有个水果摊,是个简易的木棚。

  守候在窗下的陈虎听见枪响,知道疑犯武装拒捕,提起了高度警觉。水果摊分停着辆马自达,车门紧锁,没有司机。他怀疑这辆车是跟腰的,他有意停在这个不显眼的地方。

  按摩女摔在水果摊的木棚顶上,又滚落到地面,身上多处出血。陈虎扑过来抢救,叫道:

  “快,她还活着”

  另外两名干警把按摩女抬起来,朝切诺基车跑去。

  这时,陈虎看见跟腰跳到了马自达的车厢顶上,发出声巨响,接着滑落到车门前。

  跟腰右手持枪,左手拿车钥匙开门。陈虎个箭步扑过去,把跟腰压在身下。跟腰猛地用力,反把陈虎压在身下。

  跟腰右手就要朝身下的陈虎扣动扳机,陈虎伸手抓住跟腰握枪的手腕。跟腰手枪的子弹飞向空中。

  “啪”的声枪响,跟腰的脑袋开了花,他死在陈虎的身上。

  开枪击毙跟腰的是出现在窗口的陶铁良。

  陈虎把死尸从身上推开,爬起来冲把上半身探出窗外的陶铁良大叫:

  “你怎么把他打死”

  陶铁良收好手枪,冲下大叫道:

  “废话我不打死他。他早把你打死了你没受伤吧”

  “你打死他,线头就断啦”

  陶铁良把窗户关上。心中暗笑:我要的就是把线头掐断。他对屋内的警察们下了命令:

  “行动结束。把店封了。疑犯的衣物带走。你们两个下去收尸。你们两个把暖洋洋的所有人员带到市局看守所问话。通知法医验尸。通知三处来现场拍照。你们三个留下来提取现场证物。非市局人员,律不准进入现场。各小组完成任务后立即向我汇报。”

  陈虎在店门口被两名持自动步枪的警察拦住。

  “不能进去。陶局有命令,非市局人员不得进入现场。”

  陈虎不解地说:

  “我也不能进我是陈虎。”

  两支自动步枪挡住陈虎的前胸。

  “你就是猛虎,也不能进。”

  这时,陶铁良从门内出来,拍着陈虎肩膀说:

  “收尾的事,让他们干就行了。用不着我们。”

  “铁良,你玩的什么把戏我进去看着疑犯留下的衣物里有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他们会提交份完整的报告,你我等着看报告吧。”

  何可待阿四妈咪三个人戴着手铐被两名全副武装的警察押出来。河四破口大骂:

  “姓陈的,你他妈的也太不仗义了我们搭着性命帮你抓人,你们不但连个谢字都没有,反倒把我们铐上”

  陶铁良微微笑说:

  “阿四,你敬莱吧。冲你异性捰体按摩这条,就够判个七年八年的。带走。”

  何可待苦笑着举起戴铐子的手。

  “陈局,我费尽心思帮你,换来的就是这个吗”

  陈虎把阳铁良拉到边说:

  “铁良,这是怎么回事是他们提供的消息。”

  陶铁良点上支烟说:

  “陈虎,不是我驳你面子。现场涉案人员律收审,这是章程,我也不敢网开面。提审完了,没事的都会放,但不审不行。死重伤,这么大案子,他们至少也是证人。那个阿四,公然对抗政府禁令,包娼卖滛,你怕救不了他。你是最秉公执法的了,不用我细说,你比我明白。”

  陶铁良挥手说:

  “全部押车上去”

  陈虎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被推进囚车。这辆囚车原来是准备押解跟腰用的。

  街面五月花发廊门前停放的宝马赛车里,光头按下键,音响传出邓丽君小城故事轻柔的歌声。他在车内目睹了刚才发生的切。当他看到阿四与何可待被推进囚车时,他知道阿四死定,他只要出很少的点钱就能把阿四的暖洋洋洗脚城连锁店盘过来。如此轻易地除掉名黑道上的竞争对手,让他心花怒放。

  陈虎被两支自动步枪挡在门外的那幕,和陶铁良踌躇满志陈虎神情沮丧的场景,光头虽然听不见他们说了什么,但他悟出白道上的这番暗中较量,陶铁良是胜者。

  当天夜里,在看守所预审定陶铁良审讯了何可待。提审认“你怎么认识跟腰”开始。审讯已经进行了两个半小时。陶铁良听了何可待的供述暗吃惊:原来蒋月秀不仅涉嫌走私,还雇用杀手杀人;吴爱坤也被牵涉在内。所有这些情况陈虎先我步全知道了,要保住蒋月秀进而保住蒋局长将会是十分的困难。现在推的补救办法是削弱何可待口供的可信性,毕竟他的口供没有分证。另外就是切断他与陈虎的联系。想到这里,陶铁良板起面孔说:

  “何可待,你的马仔阿四是包娼卖滛的首犯,你是他的后台。你如实交待,你在医洋洋洗脚城连锁店的非法收入提成多少”

  “分也没提过。我跟阿四没有经济来往。”

  陶铁良拍着桌面叫道:

  “胡说你瓢得见了底,你不从阿四那儿黑钱,你怎么活你是专玩大的,每天手里没有几万,你受得了吗”

  何可待冷笑说:

  “你拍桌子瞪眼,我告诉你侵犯公民权利”

  陶铁良哈哈大笑。

  “你告我你以为你爸还活着,还当副市长你条丧家犬落水狗,还摆你市长公子的是架子,你撤泡尿照照你自己阿四已经交待了,你顽抗到底,从严处理”

  “你诈什么诈我见过。你当局长才几天,多大的官我没见过蒋月秀给我四千多万,我都不动心,能要阿四那几个小钱。我告诉你,陶局长,你说的话我全记录在案。你别玩过了。”

  “我还怕你记录在案你贿赂国家公职人员。你说,你给过陈虎多少钱,他才罩着你,帮你逃脱了法律的惩罚”

  何可待又是几声冷笑。

  物局长,窝里斗我见过多了。也没你这种斗法。你让我诬陷陈虎,好呀,你开个价,你给我什么好处产

  陶铁良把茶杯摔在地上。

  “谁让你诬陷了我让你如实交待你编造了蒋月秀雇你杀助腰的神话故事,还说你对焦小玉说起过。你这就是拉着国家公职人员与你起编瞎话我问你,你和蒋月秀之间的谈话,谁能证明有过这么次谈话产

  “没有。

  “没有旁证,你就让我相信你的胡说八道你和蒋月秀搞过对象,后来吹了,于是你怀恨在心,蓄意报复你利用蒋月秀死亡,死无对证的机会,就缔造谎言,妄加罪名,诋毁她的名誉告诉你,何可待,会说的不如会听的。你派胡言里漏洞百出”

  “信不信由你。我要是让你吹胡子瞪眼拍呼就腿软,我也就不是在市委大院长起来的坏小子。你还别让我出去,出去我就告你官官相护。你是蒋局长的门生故旧,所以你护着他闺女。”

  “把他押下去”

  何可待被两名警察推推搡搡地带出预审室。

  已经凌晨两点,何可待躺在囚室地铺上点睡意都没有。但他闭着眼睛,偶尔打打呼喀,装出熟睡的姿态。

  地铺上挤着八个人。何可待被夹在中间。他从阿四嘴里早已知道牢房里的规矩,谁要是得罪了看守,就必遭同牢犯人的顿狠揍。第拳先封你的眼,第脚先踢你的老二,使你在瞬间丧失反抗能力,接下来是没头没脑地阵拳打脚踢,打到跪地求饶为止。打人的犯人以此向看守邀功,饭碗里多了勺莱。挨打的从此不仅对看守,对其他的犯人也就老老实实了。

  何可待预感到对他的暴打就会在今天入狱第个晚上发生。因为他叫板的不是般的警察,而是新任的公安局长。他想,与其让人家打个嘴歪眼斜,不如拼死对打还有线生机。所以他暗中保持着高度的警觉。

  两点刻,有人咳嗽了声。何可待左右两个人突然坐起来,个人骑到何可待身上,另个人压住他的双腿。何可待抢先出拳,击中骑在他身上的人的眼睛,那人“哎呀”声翻下身去。紧接着,何可待抽出两腿,脚踢中那个人的下巴。何可待躺在板铺上就打倒了两个人,他翻身跃起,伸拳踢腿,与四面扑上来的搏斗。他把心横,死活就在今天晚上。出拳踢脚非常狠,能够到谁就打谁,他抓住只胳膊开嘴就咬,硬是咬下块肉。他抓住不知是谁的头发,硬是扯下块头皮。他也挨了不少打,肋骨上挨了好几脚。但只要抓住个,就连踢带咬,往死里打。牢房内滚成团,“哎哟妈呀”的叫声此起彼伏。十几分钟后,有六个人受伤不能动手了。何可待发狠心,要把最后个打成重残,好杀鸡给猴看,他抓住那个人的脑袋,狠命朝暖气管上撞。那个人头部往外冒血,昏了过去。

  何可待背靠墙站立,指着屋内所有的犯人说:

  “你们谁还上今天我奉陪到底”

  个大高个,可能是个字霸,就是他的头皮让何可待拽了下来。他冲何可待拱手说:

  “不打不相识,今后你就是我们的大哥大”

  “你们服不服不服接着练”

  “服了,服了。自家兄弟,何必骨肉相残呢不打了,不打了。”

  门外,传来看守的吆喝声:

  “六筒9号,你们屋里怎么回事”

  何可待学着犯人的腔调说:

  “没什么事。新来的姓何的那小子,不守狱规,我们帮助了他会儿。没事了。”

  门外看守说:

  “他老实了吗”

  “报告政府,他老老实实睡觉了。”

  “再吵,全给你们关小号睡觉”

  看守的脚步声远去了。

  高个子冲何可待连连拱手说:

  “何大哥,你把我们哥几个练了,把警察涮了,您是老江湖呀”

  何可待拱手道:

  “各位,刚才多有得罪,我赔礼了。以后我们就是弟兄了。不是我牛逼,我徒弟都比你们功夫好。认识阿四吗他今天跟我块儿折进来的。”

  第个动手的人上前作揖说:

  “哎哟,何先生,您早说呀。阿四谁不知道呀,我还跟阿四混了三个多月呢。敢情您是阿四的师傅。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家人不认识家人了。”

  何可待看了看躺在暖气管旁动不动的人说:

  “他怎么办赶快给他治治。”

  “您放心,我们这儿有消炎粉,糊上什么事也没有。这里的人,个个扛揍。只要不掉脑袋,都死不了。”

  “消炎粉呢,赶快给他糊上。都是父母养的,谁活着也不容易。”

  胜者为王,何可待成了六筒9号的老大。几个犯人听了何可待的吩咐,赶紧把消炎粉糊在流血的伤口上。

  这夜,何可待给同屋的犯人讲了六七个荤笑话。其中警察换岗猴爬杆的故事被犯人致推选为六筒9号的保留剧目,要拨拨地讲下去。

  方浩听完了陈虎的关于陶铁良击毙跟腰的汇报后,长久地沉默。这是周森林的安排,他听了陈虎叙述后觉得情况重大,便安排了陈虎专门向方法当面汇报。

  “老周,”方浩眉头皱了下,“你的看法呢你觉得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吗”

  周森林叹息了声道:

  “古人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说呢,人之将退其言也真。说真话,我认为陶局没有必要枪击毙跟腰,因为陈虎并没有面临死亡的威胁。那么多的人,还不能生擒个破脚疑犯人死线索就中断了。这对于我们是个极大的损失。拘留何可待,也缺乏充足的理由。且不说正是由于何可待提供的线索帮助我们找到了跟腰,也不说何可待在抓捕跟腰的行动中提供了力所能及的帮助,就说何可待与蒋月秀那次重要的谈话,他至少也是我们应该加以保护的证人。陶局说抓就把人抓起来了,我看也不正常。要是何可待在看守所里有什么意外,我们连个证人也没有了。”

  方浩仁立窗前静静地听。他突然回过头来问陈虎:

  “你说,当跟腰死在你身上时,你当时第个感觉是什么”

  “我就个想法,这次抓捕行动失败了。我们除了具死尸,什么也没得到。当时比我自己挨了子弹还难受。除此之外,没有别的想法。”

  “嗯,我要是你,也会有这样的感觉。铁良也许有他不得不开枪的道理吧。”

  方浩拿起电话,拨通了公安局局长室。

  “陶局长吗我是方浩。我通知你,立刻释放何可待,马上。”

  方浩放下电话说:

  “铁良开枪击毙疑犯的事,你们就不要介入了。我找他谈谈。老周,这个吴爱坤吴小姐,神通广大,你敢不敢碰她下”

  周森林点点头说:

  方书记,我刚才已经表了态。人之将退,其言也真。得罪人的事,我去做。陈虎立脚未稳地雷多,不宜多得罪人。他说几句假话,办几件违心的事,也无伤大雅,甚至是必须的。我反正快退了,他们能拿我怎么样。“

  “老周,你与别人不样哟。”方浩从抽屉里拿出几张表格,上面全是人名。“有些人是另种哲学,人之将退,不贪也负。这些表格是监察部统计的,他们都在临退前大大地贪污**了把,专家称之为离退休症候群。老周,你没顾虑,我还有顾虑呀。我也有难言之隐,高处不胜寒,也算是中国特色吧。公检法的体制不改革,公检法的**也就层出不穷。我再往深里说,就犯规了。嗅,你们去吧,我有点累,或者干脆说,有点倾。

  周森林和陈虎默默告退,离开了方浩的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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