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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危情 第 13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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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走过来。

  焦东方已骑在马上,他正和骑师低声谈话。

  “那次摔伤了的何先生,后来找过你什么麻烦没有”

  骑师略惊,随即镇静下来。“他再也没上这儿来过。”

  “那就好。有我给你在后面撑着,你这马场的生意肯定越来越大,只要你听话。”

  “我就指望您了。”

  焦东方勒转马头,朝焦鹏远走来。

  焦东方离开后,骑师出了口长气擦汗。

  沈石牵着匹马说:“焦书记,特意给您挑了匹最温顺的。我扶您上马。”

  沈石与警卫参谋扶焦鹏远上了马。焦东方与焦鹏远骑马并行,沈石和警卫骑马跟在后面。

  “爸爸,黑皮本的事,您研究得怎么样了”

  “郝相寿跟我耍心眼,先是说根本没见过黑皮本,后来把黑皮本给了我。说当初不汇报,是出于对我的爱护。全是瞎话。”

  这时,焦东方看到个熟人,对父亲说:“爸爸,真巧,纪副部长也来骑马,我去打个招呼,这就过来。”

  焦鹏远的目光朝门口看去,只见两名便衣警卫拥着纪涛朝这里走来,便挥手致意。

  焦东方下了马,小跑着来到纪涛面前,伸出手说:

  “组副部长,真没想到,能在这地方碰到你这个大忙人。”

  两名警卫见纪涛伸出手,知道来者是副部长的熟人,便没有阻止。

  “东方,近来好吗”

  “好,好”

  纪涛回头看了两名警卫眼,示意他们拉开距离。纪涛与焦东方并肩朝焦鹏远走去。

  “大哥,上次王耀祖的招待会各路诸侯到齐了,就缺你这位尊神,我没敢惊动。”

  “那种地方我不便去。怎么,我听说何可待差点在这儿摔死”

  “是何可待马失前蹄。”

  “你玩得有点太张狂了吧东方,我是担心你马失前蹄呀。”

  “谢谢大哥的提醒。但你知道,我大事不糊涂。”

  “那就好。你要是大意失街亭,我也会挥泪斩马道哟”

  他们说笑着来到焦鹏远身边。焦鹏远早已下马恭候,以示对纪副部长的尊重。他主动向纪涛伸出手说:

  “纪涛同志,自上次在中央开会碰见次,我们还直没有见过呢。”

  “是呀。焦书记,我们虽然见面不多,但在电视新闻里却经常能看到你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的大将神来啊”

  “我们块骑马吧。”

  “不了,我是来看着这里的环境,准备在这里给位首长安排半天的休闲活动。焦书记,那我就告退了。”

  “看来,我们只有下次开会时才能碰到了。再见,纪涛同志。”

  “再见,使书记。再见,东方。你要照顾好老爷子哟。”

  焦东方要送,被纪涛的目光制止。纪涛的警卫掏出对讲机,与司机联络。不到两分钟,辆奥迪驶入般车辆严禁停车的马道。

  纪涛与两名警卫钻进车厢。奥迪驶离。

  目送奥迪驶离后,焦鹏远叹气说:“东方,纪涛比你也就大十来岁吧,你看看人家多有出息,前程远大呀。”

  爸爸,纪涛从政,我经商,士各有志嘛。来,我扶您上马。“

  焦东方扶父亲上了马,他也上马。两马并行,焦东方接上了刚才的话茬。

  “爸爸,你想过没有郝相寿为什么要说啥话”

  “你说呢”

  “定是郝相寿从何启章的黑皮本里发现了重大情况,而这些内幕材料以后郝相寿用得着,或者是用来讹诈什么人,或者是以此来要挟您,作为升官的资本。”

  焦鹏远叹口气,“没想到,连我的老秘书也跟我留手。”

  “黑皮本里,何启章肯定记下了不少和您的事,也说不定还有更上层的事。他会不会复印了套”

  “非常可能,他要是拿出去曝了光,那麻烦就大了。”

  焦东方很自信地说:“不会,除非万不得已,郝相寿不会公开把复印件拿出来,真拿出来,他的末日也就到了。这点您倒尽可放心,幸好黑皮本没落到陈虎手里,要是落到他手里,那才真叫麻烦大了呢。这点郝相寿立了功。”

  “那你说怎么办”

  “你对郝相寿这条老狐狸得悠着点,就装不知道他的心思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呀。”

  “唉,爸爸,黑皮本的事,您是怎么知道的”

  “是小玉给我说的。”

  焦东方哈哈地笑起来,“原来是您的内线发挥作用了。小玉没白去反贪局。黑皮本里都写着什么事,我想看看。”

  “何启章的嘴是够严的,他掌握那么多事,从来没向我透露半句。原来我以为,我手建立的领导班子,和我都是个心眼儿。看了黑皮本才知道,他们各人有各人的算盘,背地里对我都有意见,有的还上中央告过我的状。何启章把他见到的,听到的,都记下来了。东方,人心难测,人心难测呀看得我夜没睡,真伤心

  突然,焦鹏远捂着心口,从马上摔下。

  焦东方焦急地大叫:“爸爸爸爸”

  前有警车开道,中间有救护车,后有警车断后,从骑王俱乐部疾速驶向医院。

  早已待命的医生等候救护车,公安干警手持对讲机联络。

  车队进入医院大门。

  焦鹏远被医生抬下,放上轮床,疾速推进走廊,进入急救室。

  焦鹏远入院后的第三天。

  穿条纹住院服的焦鹏远坐在沙发上。经过抢救,焦鹏远当天就脱离了危险,两天后他便在医院里开始工作。今天,他在这里召开次特别的会议。依焦鹏远的级别,他每次住院,至少要占五个房间。警卫要单独占用个房间,秘书占个房间,还有会客室小办公室,小会议室等。

  郝相寿千钟张广大孔祥弟林先汉黎尚民沈石周森林蒋大宾等各坐在沙发上。

  焦鹏远的身旁还有个护士。他审视,与会者有些人被他看得发毛。

  “谢谢大家来看我。再过几天我就出院。我给同志们讲个亲身经历的故事。那是九四七年,我当时是机要科干事。天,我与个警卫员,他叫王平,在取回文件的路上,被敌人发现。我肚子中了两枪,肠子都掉了出来。我俩躲进个山洞,敌人紧追不舍。机要文件绝不能落到敌人手里,销毁又怕耽误上级的指示,正在我着急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王平没有和我商量,突然钻出山洞。我当时心里激灵,王平肯定是出去投降,我举起枪向他瞄准。这时,我看见他朝相反的方向跑,我下子明白了,他不是跑去投降,是引开敌人的视线,掩护我和党的文件。敌人追他去了,接着传来阵枪声。王平同志就这样牺牲了。”

  焦鹏远沉默了会儿,神色凄然。

  在座者沉默,莫解其意。

  焦鹏远叹口气接着说:“唉,没头没脑地讲了段过去的事,人老了,爱想起往事。现在时代不同了,这种精神还有没有各人打各人的算盘,别说用生命去掩护同志了,拆台的也大有人在。”

  他的目光摇过每个人的脸。

  焦鹏远挥挥手,“你们去吧,我累了。会不开了。”

  焦鹏远仰靠在沙发上,眼睛微闭,滚下粒泪珠。

  焦小玉提着水果与焦东方起进入焦鹏远的病房。

  “爸爸。”

  “叔叔。”

  焦鹏远放下手中的文件,从床上坐起来,“你们来了,其实我明天就出院。”

  焦小玉撒娇说:“我要不来看您,您不骂我没良心。”

  “你是怕挨批评才来看我。小玉,何启章黑皮本的事,以后你就不要再提了,就说没见过。”

  焦小玉不解地说:“明明是有,怎么说没有”

  “你小,不懂事,关系到党的机密,不要多问。”

  焦东方抚弄焦小玉的头发说:“小玉,爸爸对你在反贪局的表现很满意。”

  “是呀,你干得不错,不要骄傲。”

  “我有什么本钱骄傲。东方,陪我逛商店去。”

  “得,得,陪女人进商店是最苦的差事,你饶了我吧。”

  焦小玉站起来,“那我找个人陪我,我买衣服,非要听听男人的看法。”

  “找谁都行,就是别找我。

  焦小玉与陈虎并肩走向首都地平线饭店的购物商场大门人口。她打电话邀陈虎出来。

  “你打电话约我,原来是这么件苦差事。我陪你可以,但你别让我进商场里面去,乱哄哄的,我进商场就头疼。”

  焦小玉娇嗔地推了陈虎把,“咯,求你趟这么费劲,我买衣服,定要有个参谋,不然,我老犹豫不定。”

  “陪女同胞买衣服,那真叫受罪,试了这件试那件,试了半天,还是不满意。”

  “畸,蛮有经验的嘛,你陪过多少女同胞买衣服呀”

  陈虎尴尬地笑,“说说而已,这是普遍规律嘛。”

  “我约了另个人,他说的话跟你几乎字不差,拒绝陪我买东西。你们男人都有陪女人购物的恐惧病。今天我也领导你把,治治体的病。”

  “这里的东西肯定贵。同样的东西拿到这里卖,价钱就翻上了许多。”

  “又不让你掏腰包。”

  “我也掏不起,个月的工资也不够你买件衣服。”

  焦小玉与陈虎进入购物中心大门。

  顾客很多,商品琳琅满目。

  在幅幅大型彩照时装模特图片中,有幅吸引了焦小玉的目光。那是时装模特崔燕的时装广告图片。

  焦小玉指着崔燕的照片说:“陈虎,你看这种款式怎么样”

  “你说广告上那种”

  “是呀,就是崔燕穿的那种。”

  陈虎仔细看了看广告图片。

  “她叫崔燕看上去有点面熟。”

  “面熟你陪她买过服装”

  “我没那个福气,连她叫什么我都不知道。”

  “崔燕,中国名模,常在电视里露面。”

  陈虎看崔燕时装广告,又看看焦小玉,摇头说:“太艳丽了,胸口开得太低。不太适合你检察官的身份吧”

  “照你这么说,我连节假日也得穿制服才符合身份”

  “这只是参谋的意见,你不是让我给你当参谋吗。”

  柜台前,小姐接待顾客。焦小玉走上前去,“小姐,崔燕穿的那种款式,有货吗”

  “只有件样品,没有货。”

  “样品能不能出售”

  “对不起,样品不出售。”

  “不出售,你们摆着它干什么有广告没货,那还做什么广告呀”

  “广告是领导种服装潮流,推出种观念,其实并不定都有货。”

  小姐看看焦小玉的身材,“还别说,那套服装穿在您身上还真合适。”

  陈虎打趣地说:“小玉,看起来你是非要领导服装新潮流呀。”

  “我是特喜欢嘛。”

  售货员小姐很热情,“这样吧,我请示下总经理,请你等等。”

  “谢谢。”

  小姐离开柜台。

  陈虎存心逗焦小玉,“你是要和崔燕争高低呀。”

  “你是说我没有崔燕漂亮”

  “你比崔燕漂亮。你要当时装模特,肯定也是中国名模。”

  距柜台不远的个房间的门开了,售货小姐丘思雨和崔燕出来。崔燕左右手各提着两个装服装的塑料袋。

  崔燕似乎很忙,匆匆说:“谢谢,请留步。”

  “欢迎你随时来。”丘思雨笑脸相送。

  崔燕从焦小玉身旁经过,焦小玉好奇地打量她。

  崔燕消失在人群里。

  “小姐,你可以和总经理亲自谈谈,因为那件服装没有标价。”

  焦小玉好奇地问:“刚才走过去的就是崔燕吧”

  “就是她。你认识她。”

  “我认识她,她不认识我。”

  售货员小姐介绍说:“这位是总经理。”

  丘思雨发现了陈虎,微笑着走过来。

  “这真是贵客到,原来是陈检察官,您能光临小店,我真太高兴了。”

  陈虎愕然,“丘小姐”

  “怎么,我变了吗你好像不认识我似的。”

  “不,不,我听说你在海上出了事故,失踪了。”

  丘思雨笑着说:“有人还说我死了呢。”

  丘思雨转向焦小玉说:“你好,焦小姐。”

  “你好,没想到你是这儿的老板。”

  “用大陆的话来说,我是承包了这个服装部,刚接手不久。”

  陈虎奇怪地看着这两个女人,“你们也认识”

  丘思雨细声细语地说:“俄和焦小姐在饭店的舞会上见过面,你与孙奇先生块进来的。我奇怪的是,你们俩也认识,这地球真是太小了。”

  陈虎不想引起误会,解释说:“我们是工作关系。”

  丘思雨兴趣很浓,“焦小姐,你也在反贪局”

  “陈先生是我的顶头上司呢。”

  丘思雨赞叹说:“那真是太好了。”

  焦小玉极有兴致地问:“崔燕也到你这儿买衣服”

  “不是买,是我白送,我请她做广告,回报是除了付劳务费之外,崔燕喜欢这儿的什么东西,律五折优惠。也就是象征性的收点钱,大家都是朋友嘛。”

  陈虎笑着说:“那你不亏本了”

  “做买卖怎么能亏本呢。”

  焦小五失望地说:“我真的很喜欢那套服装,不过,我不要了。”

  “嗅,喜欢为什么又不要了。”

  “我从来不到熟人那儿买东西,不好意思讲价钱。”

  “还讲什么价钱,我送给你了。”

  “那我更不能要了。”

  丘思雨对售货小姐说:“赶快把衣服包起来。”

  陈虎直审视焦小玉,看她如何处理此事,因此言不发。

  “谢谢,我不买了,我穿也不太合适。”

  丘思雨看陈虎会儿说:“是不是你的顶头上司在场,你不好意思陈先生,您要能帮我谈成这笔生意,我送你两条意大利领带。”

  陈虎笑着说:“这是焦小姐的内政。”

  “我们走吧,再见,丘老板。”

  “害得我真没面子。欢迎你们再来。”

  丘思雨欲送,被焦小玉拦阻。

  “够你忙乎的,你就别送了。”

  陈虎礼貌地说:“丘老板留步。”

  “定再来赏光啊”

  陈虎与焦小玉离开。丘思雨望着他们的背影沉思会儿,转身进屋拨电话。

  焦鹏远躺在床上看报,焦东方削苹果。

  焦东方手机响。“爸爸,给你。”焦东方把苹果递给焦鹏远,然后打开手机。“难呀”

  “是我,思雨。”

  焦东方到套间会客室接电话。

  “什么事呀”

  “你妹妹也进反贪局了”

  “是呀,小心她查你呀。”

  “你们家真有意思,有贪的,有反贪的,全承包。”

  “少胡说八道的,没正经事,我关机了。”

  “你知道谁陪你妹妹上我这儿买衣服”

  “她让我陪她去,我没去。到底是谁呀,作神秘兮兮的。”

  “陈虎,陈检察官,他们俩的样子可亲热了,像新婚燕尔似的。”

  “是他”焦东方心里惊,莫非陈虎要勾搭小玉不行,必须坚决阻止,怎么能让这个孙悟空钻到我肚皮里来呢

  第十二章 大富豪只输不赢 小侦探胜券在握

  第次与陈虎非工作的接触让焦小玉很开心,她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喜欢上了这个脸上有刀疤,时而冷漠,时而幽默的男人。

  陈虎与焦小玉出了购物中心大门。

  陈虎晃着脑袋,“你看,我这个参谋搅了你的好事,要是你个人,那套服装你就可以不花钱到手,真是可惜。”

  焦小玉挽住了陈虎的胳膊,“你成心说反话是不是别说套,百套我也不会要她的。这个女人真是神通广大。”

  陈虎对女人的躯体早已生疏,不禁有电击之感,但也不便把胳膊抽出,那样反而会使自己显得很可笑。

  “她来历不凡啊。走,我请你吃饭。”

  “我请你吧,虽然由于你在场,我白白丢了套衣服。我们就在首都地平线饭店吃吧。”

  “这是五星级,你请得起吗”

  “五星级又怎么了。”

  “星级的椅子都带刺,坐着不舒服,我带你去个地方。”

  “哪儿呀”

  “六星级。”

  焦小玉笑起来,“五星级到头了,你发明的六星级呀。”

  饭店大厦的周遭是个挨个的小饭馆。个个生意很火。陈虎挑了个能停车的饭店刹住车。

  饭馆有十张桌子,不大,但很干净。陈虎挑了临街窗前的张坐下。

  邻桌两男两女吃饭,男人看上去五十多岁左右,两个女人不到三十岁,杯盘狼藉,男女用从“石头剪子布”演化而来的新潮的酒令划拳,有些醉意。

  男女边划拳边唱着同样的酒令,也许说歌词更合适。

  “两只小蜜蜂呀,飞到花丛中呀,飞呀飞呀飞呀”

  男的伸出剪刀状的两个手指,女的伸出的是个拳头。这时女人做了个左右抽打男人嘴巴的姿势,男人喝下口酒,接下去重来。

  “两只小蜜蜂呀,飞到花丛中呀,飞呀飞呀飞呀”

  男人伸出手掌,女人还是拳头,这回女人输了,男人做了个抽打女人嘴巴的姿势,女人努起嘴,“咂咂”两声,作了个吻的姿势,然后喝下杯酒。接下去又划起来。

  “两只小蜜蜂呀,飞到花丛中呀”

  这个带有情挑逗的酒令和又吻又打的姿势引起了陈虎的注意。“八匹马呀五魁首呀”的传统酒令让给了蜜蜂与飞吻,生活真是越来越个性化了。但直觉告诉他,这两对男女不会是正常的夫妻关系,肯定是两个男人各自带着“小蜜”来取乐。

  焦小玉对喧闹的小饭馆很不适应,这里与浪漫温馨的异国情调的大饭店简直有天上地下之别。她的好心情下子跑掉了许多,她原想在古典音乐的伴奏下与陈虎谈些优雅的话题,没想到来到这么粗俗的地方。她挖苦地说:“你真替我省钱呀”

  “错了,我是替自己省钱,我请你。”

  “几十块钱,你就请回客,你占了便宜。”

  “你看,好人难当是不是,本来是你请我,现在我请你,倒是我占便宜小玉,你注意到没有,饭店周围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多小饭馆”

  焦小玉连想也没想就说:“地方好呗。”

  “没用脑子。不光是这里,很多大饭店周围都开小饭馆。这叫小吃大。小饭馆专吃大饭馆,大饭店的客人山珍海味吃腻了,就想到小饭馆换换口味。再有,大饭店里有许多公司,白领职员总吃饭店也吃不起,就到小饭馆吃饭。这是经济规律。”

  焦小玉点头说:“没想到,陈虎对经济还有独到的研究呢”

  “熟悉国情是破案的前提,对不”

  川的打工妹送来壶茶说:“先生,点菜吧。”

  陈虎打开菜单,“鱼香肉丝尖椒土豆丝夫妻肺片辣子鸡丁,碗酸辣场,瓶啤酒,两碗白米饭。”

  “你真行,点的都是我爱吃的。”

  “我知道你祖籍是四川嘛”

  “但我是在这里长大的,四川次没去过。”

  邻桌个男人把酒杯使劲往桌子上辙,骂骂咧咧:“这是什么事,这八个菜,几瓶酒,就二百多块**他老人家在世的时候,盘辣子鸡丁才八角,现在好,十五块,这长了二十倍呀这是不让穷人活呀”

  刚刚停止划拳的男人说:“盘菜十五你还嫌贵,稍微像点样的菜就百多个。也是,倒退三十年,家人下顿饭馆,十块八块够了。”

  “没法说,没法说,改革呀,光改物价啦”

  “说了半天你还是没钱,现在大款有得是,这种小饭馆,你木要钱,人家都不来,嫌寒碜。”

  “倒退三十年,哪儿有什么大款,那时候你穷我也穷,大家拉平,谁也甭心理不平衡。现在可好,穷的穷,富的富,你看看报纸电视,今天拉出个**分子,毙了;明天拉出个贪污犯,毙了。倒退三十年,哪有这事呀别说贪污上百万,贪污二百块钱,就得判刑。改革呀,越改越乱。”

  陈虎想过去说几句,焦小玉把没拉住。

  陈虎把椅子往邻座挪了挪说:“这位师傅,倒退三十年,您个月工资是多少”

  “晦,甭提了,个月才四十块。家五口,平均个人八块钱。”

  “这位师傅贵姓”对方反问道。

  “我姓陈。”

  “陈师傅,来喝杯。”

  “谢谢,我的某马上来,先给你们凑个热闹。那时候,十块八块是够下趟饭馆了,但你月能去几次呀”

  “个月半年也不敢去次呀。好嘛,吃顿饭,小半个月工资没有了,逢年过节,我得向组织申请补助,补助不下来,这年就没法儿过。”

  陈虎笑笑,“您现在呢个月像这样下几次饭馆呀”

  “这也算下饭馆也就是吃顿便饭,我开出租车,不敢说城里小饭馆吃遍了,也吃个差不多。”

  “那您现在个月挣多少”

  “交了车份儿,个月也就是三千多块钱吧。”

  陈虎摸着刀疤说:“倒退三十年,您个月挣四十,过了三十年,您个月三千,您收入提高了几十倍呀怎么着您也有点存款了”

  “我存那点,也算是钱,上个月买了辆夏利,就花了十二万元。”

  陈虎笑起来,“这您就应了那句话了,端起碗吃肉,放下碗骂娘。”

  餐桌上的人都笑了。

  划拳的人有些不好意思,“也是,要说这生活水平是提高了不少。倒退三十年,甭说买夏利,买辆飞鸽也得攒个三年五年,您是高人,比老高还高,能说服了我的,还真没几个。那您说说,有了钱,怎么个项个的心里反倒不平衡了呢”

  餐桌上的人又都笑起来。

  焦小玉开始有些担心,现在也笑起来。

  “我说的也不定对,是有好些问题让人心里不平衡,那怎么办呢为了您的心里平衡,咱们倒退三十年,让您个月还挣四十块,您愿意吗”

  “那当然不愿意呀。”

  “对呀,我们还得往前走,接着改革,用改革来解决改革中出现的问题。用不了几年,你保证夏利换桑塔纳;要是倒退回三十年,对不起,您还得骑您那攒了三年五年钱才买得起的飞鸽。”

  服务员送来了莱,“先生,您的菜来了。”

  陈虎又把椅子挪回,“几位,过来再喝两杯。”

  “谢了,谢了,这位老弟,这儿找差不多天天来,什么时候碰上,咱哥俩好好喝喝,回见。”

  邻座几位客人离座,出了门。

  焦小玉用挖苦来报复自己刚才被冷落的不满,“真看不出,你倒会见缝插针,做思想工作。”

  “瞎聊呗,这种端起碗吃肉,放下确骂娘的情绪确实有片面性。”陈虎看看餐馆里没有人,划拳的人走,突然安静下来。他压低声音说:“何副市长的司机提供的情况,你有了什么想法”

  今天是礼拜天,能不能不谈工作“

  “好,好,休息天,这也不是谈工作的地方,来,干杯。”

  焦小玉看到阳光在陈虎的刀疤上投下道暗影,使这张刚毅的脸更加生动,心里忽然似小鹿撞撞,心底的泥土被鹿角撞松,撒下粒种子就会发芽。

  陈虎不时看着窗外。焦小玉温存地说:“光线很刺眼。你喜欢看街景”

  “比电影好看,因为比电影真实,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故事,是本书。”

  “你还挺浪漫。”

  陈虎看到辆夏利出租住在门口,下车的是个熟人赵五州。陈虎想起赵五州到医院给他送花圈的事,真是冤家路窄,苦笑说:“进来个故事。”

  赵五州撩塑料珠帘子进来。

  陈虎主动打招呼:“赵五州,过来坐。”

  “陈处长”

  赵五州惊疑地走过来,陈虎起身,拉过把椅子,“来,块热闹。”

  赵五州坐下。

  “真没想到碰见你。陈处长,怎么跑到这儿来啦”

  “今天休息,瞎逛。你呢”

  “我调到首都地平线饭店车队,赶不上饭就上这儿吃。咱们真是冤家路窄呀抽我支吧。”

  赵五州掏出万宝路。

  陈虎掏出自己的烟,“还是抽我自己的吧。”陈虎掏出支烟让给赵五州。“比你那个次点。五州,你调到首都地平线饭店多长时间了”

  “三个月巴。”

  “饭店效益怎么样”

  “还行。”

  “嗅,你送来的你父亲的著作,我拜读过了,很有意思。我长了不少知识。”

  赵五州脸上浮起阴云。

  “那有什么用,还不是被你粒子弹送上西天。不提这个,冤家路窄,也得吃饭,我来点菜。

  “我们点过了。”

  “那我再点几个,我请客。”赵五州又点了三个菜,摆满了小桌。

  陈虎介绍说:“这位是反贪局新来的研究生焦小玉,这是赵五州。”

  “我这辈子可能不会落到你们反贪局手里。过去开车能贪点汽油,现在自己掏油钱,也就是多贪点马路上的尘土。来,二位,我敬你们杯,为你们的辛苦。再不反贪,老百姓的钱不都跑到贪官污吏的手里。来,干”

  焦小玉碰杯说:“谢谢,赵师傅。”

  赵五州饮而尽。

  赵五州放下酒杯,“我看,最拥护你们的,也就是我们老百姓,当官的听反贪两个字就头疼。”

  陈虎笑着说:“大多数干部还是好的,要不还不把我们累死。”

  赵五州撇嘴,“你穿着官衣,就得说官话。我看是大官大贪小官小贪无官不贪。不爱听是不是凑合着听吧,难听的有得是,怕脏了你们的耳朵。”

  陈虎想起了什么似的说:“五州同志,我去拜访你,欢迎吗”

  赵五州吐出根鱼刺,“别介呀,你穿官衣儿找我,人家会以为我成了贪污犯呢”

  焦小玉被逗得笑起来。

  赵五州起身,走到柜台前,放下两张百元钞,小声对老板说了什么。他返身回来说:“二位,我还有事,不能多陪。有什么事,到饭店车队找我。”赵五州匆匆出去了,上了他的汽车。

  焦小玉看着窗外的夏利说:“出租司机够辛苦的。星期天也得出去拉活。咱们也走吧,我去付款。”

  陈虎抿嘴乐,“等你交钱,黄瓜菜早凉了。赵五州已经付过了。”

  焦小玉奇怪地说:“你背对着柜台,脑后头长眼睛了怎么的我看见他和老板说了几句话,没看见他交钱呀”

  陈虎用手指点着焦小玉,“你对人还缺少了解。我用不着脑后头长眼睛。这种人,他不交了钱,是不会自己先走的。豪爽。大方,是司机的秉性。你要不信,咱们打个赌。”

  “我信。看来你对他印象挺好,那他怎么还说你和他是冤家路窄呢他父亲又是怎么回事”

  陈虎叹口气,“这就说来话长了。他父亲是个学者,因分不到房子杀了人。我当时办的这件案子,判了死刑。”

  焦小玉瞪大了眼睛,“还有人为房子杀人”

  “你呀,是饱汉子不知道饿汉子饥。利用职权多分房,分好房,超标准装修,几乎成了公开的**,哪个单位没有类似的事情有的领导,儿子还没结婚呢,先把孙子的房拿到手。而普通老百姓四代同堂的并不少见,有的离了婚没有房子还得住在起。中间拉个布帘,你说这叫什么事”

  “你牢马蚤还不小呢”

  “哼,要没牢马蚤,就干不了咱们这行”

  两人离开了饭馆,上了车,陈虎刚在座位上坐好,又提出了他关心的话题,“听了何启章司机提供的情况,你有什么想法”

  “说好了,今天休息,不谈工作的吗”

  “这是公车,点工作不谈,也找不到开公车逛商场的借口呀。”

  “你还真够廉政的。”

  “也贪点小便宜,有事没事的开车出去迢迢。”

  焦小玉疑惑地说:“考我”

  “交流交流,搭档嘛”

  焦小玉静静神,“可以归纳为三个方面。第,何副市长原来是有封给丘思雨没写完的推荐信,但被人换成了遗书。换信的时间正该是五月三号早七点半杜心正离开御苑饭店直到十二点赶回饭店这四个多小时之内。第二,何副市长去野山坡时带手枪,似乎有准备自杀的迹象。第三,我检查何副市长的电脑,没有发现储存有遗书。我核对了遗书字体和何副市长打印机的字体,发现字体不同,遗书有可能是他人伪造。还有三个疑点要追查。第,何副市长从焦东方嘴里知道了什么情况,才突然决定离开电视台演播室匆匆回到他的办公室,他在办公室夜干了什么第二,焦东方因为什么急事去电视台找何副市长第三,何副市长五月三号早晨去野山坡干什么去见什么人,还是处理什么事为此,有三个人物我们要接触,丘思南美女宋慧慧。焦东方。陈虎,我说的对吗”

  陈虎的目光流露了赞许,他开始喜欢上了新来的助手。

  “小玉,你分析得很好。你归纳的很有条理嘛我们还应该到御苑饭店调查是什么人在五月三号上午进入过何启章在饭店的包间。在野山坡地区要找当地的群众深入了解,看看有没有发现过什么可疑的人。”

  焦小玉受到表杨后心里很高兴,但不想再谈下去。

  “今天的工作谈到这儿行吗我会儿还有个私人活动。”

  “和男朋友约会”

  “我要是想和男朋友约会,我第个会约你。你敢赴约吗”

  “今天就是你约我出来的,我怯阵了吗”

  “今天不算,因为心态不同,你要做好准备哟”

  陈虎摸着刀疤说:“够严重的,别把我吓回去。”

  “就这儿停吧,我打的。”

  陈虎刹车,焦小王下车。

  “谢谢,谢谢你耐着性子陪了我上午,明天见。”

  市郊高尔夫球场只对会员开放,尽显贵族风范。

  王耀祖与三位华裔巨商簇拥着焦鹏远走在高尔夫球场的进口草坪上。

  丘思雨与美女宋慧慧各挽着焦鹏远的条胳膊,走在中间。沈石与几个背着球杆的球童跟在后面。

  王耀祖兴奋异常地说:“我提议,每杆赌六十万,几位觉得如何”

  几位巨商附和:“好,言为定,每杆六十万。”

  丘思雨微笑地依偎着焦鹏远,仿佛是书记的好夫人,她回眸笑,“焦书记的技术高超,怕你们输不起吧”

  焦鹏远急忙摆手说:“这项高帽子我可不敢接受,出院没几天,没力气,别说每杆六十万,每杆六十块钱,我都输不起。”

  美女宋慧慧往焦鹏远怀里靠了靠。她不想在丘思雨面前示弱,便撒娇说:“怕什么,输了算我的。”

  焦鹏远很得意,“体育嘛,不要赌,赢了归你们俩好不好”

  王耀祖与丘思雨会心地交换了个眼色,几位巨商也心照不宣地点点头。

  焦鹏远轻轻挪挪脚步,猛地挥动球杆击,白色的高尔夫球腾空跃起,划了道弧线,落在三十米外的标杆附近,离球洞只差尺多。

  沈石挎着球杆包,里面插着几根不同用处的球杆,紧紧跟在焦鹏远的旁边。

  沈石双手击掌,“首长真是百发百中焦书记,您悠着点,别犯病。”

  焦鹏远用球杯拍着他的屁股。哦打球时你不要说话。“

  来慧慧在不远处准备击球,离球洞只有米多远,由于动作紧张,用力过大,球超过了洞。

  宋意慧捡起球,扛着球杯,来到焦鹏远身边,仅着小嘴。

  哦不打啦进不了洞,没劲“

  焦鹏远微微冷笑,“改不了的小姐脾气。着我的。”他轻轻拨,球滚进了洞。

  沈石弯腰要把球从洞里取出。焦鹏远厉声制止:“别动手多管闲事,我自己拿。”

  焦鹏远把球取出后拿在手里在美女宋慧慧眼前晃动说:“慧慧,打高尔夫球最大的乐趣,是在把球从洞里掏出来的时候,这个欢乐我绝不能让别人分享。”

  辆草地电瓶车朝这里开来,开车的是焦小玉,旁边坐着焦东方和田聪颖。

  电瓶车开到焦鹏远多边停下,焦东方和田聪颖跳下车。

  焦鹏远笑着说:“小玉,下车呀,还没过完车病呀”

  焦东方嘲弄地指指焦小玉,“小妹把球场当成赛车场了,到处乱跑

  焦鹏远坐上了电瓶车,“走,拉叔叔兜圈。”

  焦小玉灵巧地操纵电瓶车沿坡缓缓上爬。焦鹏远拍着焦小玉的手说:“怎么样,陈虎不太好合作吧7

  “还行,就是开始他不要我,现在关系不那么紧张了,我看他人不错,脑子特灵。”

  “嗯,这就好。你刚参加工作,遇事要多依靠组织,向周森林局长和郝主任勤汇报些,不要太冲动,更不能轻率。何副市长的死因,查得怎么样”

  “有越来越多的证据了,当然现在还不能下结论。”

  焦鹏远脸色阴沉下来,不悦地说:“但市委已经有自杀的结论,理由很充分嘛陈虎就是爱捕风捉影,职业病你可不能跟着他瞎吹喇叭。启章是我手提上来的,你应该相信你叔叔的眼睛是不会看错人的。至于生活问题嘛,可能有些,为情自杀,确实不值,但看干部主要看大节上对不对我看肩章在大节还是好的。市财政地抓得不错嘛号称铁算盘。现在有那么几个人,想借启章自杀,拆我的台,往我脸上抹黑,甚至否定市里的成绩。这是别有用心”

  焦小玉默默地听。她觉得叔叔的生气是可以理解的,谁也不愿意看到手下的得力干将出问题。

  “小玉,你怎么不说话”

  “我听您说呢。”

  “唉,最近我的脾气不太好,你已经长大了,用不着我嘱咐你,要把握好坚定正确的政治方向,特别是不能犯组织上的错误,要相信党,相信组织。我们完全有能力纠正工作中的失误,但也要防止有人借反**之名打击好干部,成绩与错误,永远是九个指头与个指头的关系。攻其点,不及其余,这是右派分子用过的伎俩。叔叔是怕你年轻,缺少政治经验,犯错误啊”

  “我记住了,叔叔。我们该回去了吧,您不在,他们也不敢举杆吧嘻嘻”

  “好,往回开。小玉,别看东方是你哥哥,但男人不过五十岁踏实不下来,你要多帮助他。”

  焦小玉作个鬼脸,“我哥哥是大总裁,我算老几”

  电瓶车开回了球洞附近,焦鹏远下车继续挥杆。

  轮到王耀祖击球,离洞只有三米远,他竟然四杆没有进洞,所有的人心里都明白,王耀祖存心要输。

  王耀祖擦汗说:“不行了,我这技术是越来越退步,今天是输惨了。”

  丘思雨挑逗着,您的生意越来越红火呀“

  “我的技术也是天不如天了。”

  “我总打不进球,大概是感冒闹的。”

  几个富商的自嘲弓起丘思雨的冷笑,她说:“我看哪,今天是你们球艺发挥最好的时候。”

  焦小玉观察了丘思雨阵子,存心刺她刺,“丘老板,哪都少不了你呀”

  丘思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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