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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危情 第 11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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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总算给了我点活干。”

  刑侦处长陶铁良兴冲冲地进来。他看见了这融洽的场面。

  “畸,新搭档合作得不差嘛

  焦小玉拉过把椅子,“请坐,陶处。”

  陶铁良卖关子,“陈虎,你请客吧”

  “干嘛让我请客。你打我就算白打了焦小玉是我挨打的证人,对吧,应当你请客。”

  陶铁良神秘地说:“告诉你,你就自动请客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破坏作刹车的那个人,找到了”

  陈虎从椅子上站起来,“真的,这是个好消息,值得喝杯。铁良,先说说,怎么个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先抽支烟再说。”

  陈虎掏出烟,陶铁又推开。

  “还是抽我的吧。你的烟,民工都不抽。”

  陶铁良掏出万宝路,取出支给陈虎。“

  陈虎接过来,心头阵酸楚,自从陶素玲死后,他不想看到万宝路香烟。

  陈虎把烟还给陶铁良。

  “怎么了,老兄,万宝路不比你的烟强”

  陈虎骤然地笑,“我在玲玲的墓碑前发过警,不把案件搞清,不抽这种烟。”

  焦小玉心里动,她没有想到她认为的“冷面杀手”,心里竟然是万种柔情。

  阳铁良叹息声:“对不起,我忘了,我妹妹在临死前送过你盒万宝路,让你伤心了。不过,你快能按万宝路了。当地派出所破获了起盗窃团伙。有个家伙要立功,交待出他认识个叫史海的人,他亲自听文海说,他弄坏了辆吉普的刹车,得了几万块钱。派出所立刻向市局作了汇报,我已命令他们立即拘留史海。我刚刚下了命令,第个先通知你。”

  陈虎拍桌子。

  “太好了,我们这就去。”

  “你忙什么,拘留完了,我们什么时候都可以提审。”

  俄还是想快点见到这个人,说不定他就是解开整个案件的钥匙。“

  “那好吧,我们吃过中午饭,立刻出发。”

  陈虎驾驶他的切诺基吉普车奔向五号地区野山坡。

  焦小玉坐在他旁边,陶铁良和另名警察在后排。

  后面跟着辆囚车。

  陶铁良对焦小玉很有好感,“小玉,你跟上陈虎,非得有身钢筋铁骨不成,他是有名的拼命三郎,非得把你累死。”

  焦小玉侧脸笑说:“我在学校是百米冠军呢,说不定比陈虎跑得快”

  陈虎斜了眼说:“没想到,你还是个飞毛腿”

  陶铁良拍大腿,“这就糟了。陈虎是出了名的爱国者,再快的飞行腿也会被他击落,你们俩个飞毛腿,个爱国者,碰到块,谁打谁呀”

  车里响起阵爽朗的笑声。

  汽车在翻车处停下。

  陶铁良看着窗外险峻的山峰说:“是这里。是我从这里接他们回去的。小玉,我妹妹像你样年轻,唉”

  焦小玉陶铁良和那名警察下了车,他们站在崖边,向下张望。

  陈虎与陶铁良采摘山坡上的鲜花与柳条编在起。焦小玉立刻明白了陈虎心中的哀伤,她帮着采摘鲜花。

  陈虎从心底发出声长叹:“唉,铁良,我对不起你,更对不起玲玲。”

  陶铁良在花圈上插上朵野菊花,“现在切都清楚了,不是事故。是犯罪分子捣的鬼。我们给玲玲报仇的日子到了。”

  “哎,当时死的为什么不是我,玲玲应该活下来。”

  “我把你打出了拳台,你不恨我吧”

  “咱俩是谁和谁呀,我知道,你是为了让我心里好受些。让我减轻下内疚才打的。铁良。谢谢你。”

  很快,个小花圈编好。

  陈虎与陶铁良拿着花圈走下山坡,焦小玉紧紧跟在他们旁边。

  另外的警察在公路上看车。

  陈虎和陶铁良来到陶素玲倒下的地方,弯腰摆好花圈,焦小玉找来几块石头,把花圈固定,不让风吹跑。

  陈虎和陶铁良摘下大檐帽,肃立静默。

  “妹妹,我们会再来看你的。”

  三分钟后,陈虎猛然转身,朝坡上跑,心中的仇恨使他很快跑到上面,他要快点去提审疑犯。

  陶铁良和焦小玉追上来。

  郊区公路上吉普闪着警灯,超过辆又辆汽车,快速驶向野山坡。

  路上,陈虎再也没有说句话。

  焦小玉的心中升起了种庄严感,这种崇高的感情使她泪眼盈盈。

  汽车停在野山坡下小树林中的派出所门前,名干警跑过来。

  干警不安地报告:“陶处,史海出事了。所长已经去现场,我们赶快去吧”

  干警骑上摩托在前面带路,吉普车跟在后面,来到镇上家摩托车修理门市部。

  辆警车和几辆警用摩托车停在门口,两名警察驱赶围观的人们。

  陶铁良陈虎焦小玉分开人群,进了门市部。

  派出所长是精明干练的中年人,他向陶铁良报告。

  “我们晚了步,史海死了,可能是中毒。”

  陈虎走到史海跟前,他趴在桌子上动不动,面色铁青。桌子上放着瓶酒和个酒杯。

  陶铁良面色严峻,下了命令:“立即勘查现场,提取证物,请市局派名法医来。”

  陈虎间派出所长,“这个史海是干什么的”

  “是这个摩托修理部的老板,来往的汽车出点小毛病,他也能修。我们接到陶铁良处长的指示,立刻就来了,可他已经死了。”

  “陶处是几点指示你们的”陈虎问。

  “今天上午十点二十几分。”

  “你们什么时候赶到的”

  “中午十二点四十吧。”

  陶铁良听后不禁火冒三丈地说:“隔了两个多小时,你还敢说立刻赶到”

  所长呼儒,不敢说话,半天才说:“陶处对副所长下的指示,当时我不在所里。我中午回所才听说这件事,就立刻赶来,谁想到发生了这样的事呢”

  陈虎看了陶铁良眼,不说话了。他不想越权过问公安系统的事,这是陶铁良的管辖范围。但他的思维却不受阻挡,这个副所长和上次与陶素玲起来这里勘查现场时碰到的副所长会不会是个人呢

  陶铁良板着脸骂:“让副所长来见我。你们这群饭桶这是严重失职”

  焦小玉悄悄拉拉陈虎的衣角说:“陈处,这里暂时没有我们什么事,陶处会把切处理停当的,我想咱们去看看何副市长出事的现场,可以吗”

  陈虎想了想说:“好吧,我陪你到现场去看看也好。”

  焦小玉轻声说:“陶处,我们会儿就回来。”

  出了修理部,陈虎发动汽车,朝野山坡开去。

  他把车仍停在上次停车的地方。

  “上次,我就把车停在这里,史海动了手脚。”

  焦小玉下车看了看环境,“这次不会吧,他死了。”

  “不会小玉,如果没有内,史海能这么快被人害死在什么环节走露了风声”

  陈虎意味深长地看了焦小玉眼。

  陈虎和焦小玉爬到能看见何启章躺下去的那片树林时,他看到有个人正从小树林步步地走向灌木丛,那人像是用脚步丈量从小树林到灌木丛之间的距离。

  他是谁陈虎机警地弯下腰,但没有树木可遮挡。他知道自己已被对方发现。

  人影闪不见了。

  陈虎急步爬到坡上,四处张望,他判断那个人不会走远,他闻到了烟味。

  陈虎厉喝声:“谁你出来。”

  焦小玉也爬上来,警惕地问:“有什么情况”

  “有人。你从松墙后面抄过去,我从前面过去。”

  陈虎从松墙前面绕到后面,看见个男人抽烟。他正是在地平城饭店碰到的那个何可待,不过他不坐轮椅了,身体看上去非常健康。

  陈虎觉得文章来了,上前问:“你是什么人”

  “我是游客,怎么,这个地方不能来吗”

  陈虎明显地感到对方的敌意。

  “游客这个地方很少有人来。我们见过面,你在轮椅上。”

  何可待走过来,伸出手,“还要我向你道谢吗陈虎”

  陈虎明知故问:“你贵姓”

  “我姓何,无可奈何的何。”

  这时焦小玉抄了过来,她不禁征说:“可待,你怎么会在这儿”

  陈虎更奇怪了,焦小玉怎么会认识这个有嫌疑的人。

  何可待用审视的目光看了焦小玉好会。

  “你好,小玉,穿检察制服了,祝贺你。”

  他们握了手。陈虎的心中升起疑团阵阵。

  “我给你们介绍,看来你们不认识。这位是反贪局陈虎同志,这位是何启章副市长的儿子何可待。”

  陈虎唤了声:“源来你们认识。”

  何可待笑得很甜,“认识很多年了,对不对,小玉。”

  焦小玉眨着大眼睛,“可待,你怎么会在这儿听说你住了院。”

  何可待握住陈虎的手。

  “认识你,我很高兴。不过,在这里应该出现的是公安局的刑侦处长,而不是你这个反贪处长吧。”

  陈虎觉得这个人非常机敏,不好对付。

  “何先生,你怎么会在这里呢”

  何可待把烟头扔在地上,用鞋底踩灭。

  “这是我父亲倒下去的地方,我来凭吊他的灵魂。”

  “何先生,你对何副市长的死,有什么看法我负责处理这件案子,希望能得到你的配合。”

  何可待指着灌木丛说:“看见那排灌木丛了吗,我认为子弹是从那儿射出来的。”

  陈虎心里佩服对方的机敏,但不露声色,“你不认为你父亲是自杀”

  “陈虎,在这点上,咱们俩的意见是样的,是他杀,不是自杀,所以我们是朋友。”

  陈虎诧异起来,“你知道我的看法”

  “知道。为此我很感谢你,你是敢于坚持真理的人。”

  陈虎正色道:“我并不认为何副市长是他杀。”

  何可待点支烟,“你在市委扩大会议上的讲话,我知道。”

  “你消息灵通啊。”

  “陈处,我还可以给你提供些材料。我父亲从来不带枪,不喜欢枪,他连打开保险也不懂。父亲死前答应和我去趟哈尔滨,去取他给我买的枝猎枪,尽管他也不赞成我玩枪。没想到,他会被人杀死。死在他最讨厌的东西上。”

  “何先生,你有持枪证吗”

  “有啊。”

  “什么枪”

  “猎枪。”

  “我记得你去首都地平线饭店参加舞会,露出了把手枪。非法持枪是触犯法律的。”

  何可待嘲弄地说:“那是把仿真玩具手枪。”

  焦小玉觉得昔日的朋友今天变得非常陌生。

  “你为什么会坚持你父亲不会自杀呢他留有遗书。”

  何可待悲拗地举起握着拳头的双手说:“因为他没有任何自杀的理由我是他儿子,这还不够嘛”

  陈虎话锋转。

  “听说你从马背上摔下来,住院了那是怎么发生的”

  何可待把手挥。

  “那是我的事,用不着你们操心陈虎,你的麻烦已经够多了,还是管好自己的事吧如果没什么事。我可以和焦小玉单独谈谈吗”

  “当然。焦小玉同志,我在车上等你。”

  陈虎带着更多的疑虑转身下山,自己的助手与案件相关人员有这么多复杂的关系,以后的侦查难免会出现泄密呀,如果再出现通风报信,那就更加被动。

  焦小至觉得现在不是与何可待单独谈话的时候,会让陈虎起疑心便说:“我现在有任务,是工作时间,我们单独留下来,陈虎会对我有想法。”

  哦们不期而遇,就是缘分未断。小玉,你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我们的缘分早断了,你也已经结了婚。”

  “早离了。不过,我有个女朋友。你也见过的,蒋大宾的女儿蒋月秀。”

  “又该结婚了吧”

  “结婚发昏还发不过来呢。小玉,我说你我缘分不断,不然怎么这么巧又碰到。现在是我最困难的时期,你愿意帮助我吗”

  焦小玉想起了与何可待的往日情缘,他毕竟是她第个恋人,初恋总是难忘的

  夏日滑水场,焦小玉与何可待前后从滑梯冲到水里,溅出水花。

  焦东方从上面冲下来,他在最后面。

  焦东方打趣地说:“你们俩真是对戏水鸳鸯。”

  何可待在水中托起焦小玉。那刻,焦小玉觉得非常甜蜜,但后来发生的事又过早地中断了这不成熟的少女之恋。

  焦小玉进入何启章家的小楼,上楼梯,敲何可待卧室的门。

  “可待,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

  门半天才开,何可待衣衫不整,半挡住门,尴尬地说:

  “对不起,有点情况。”

  焦小玉把何可待推开,看见床上有个女人。

  焦小玉扭头冲下楼梯,含泪冲出了何家小楼。

  焦小玉正了正头上的帽子说:“过去的就永远过去了,那时候我们都年轻,不懂事。”

  何可待上前拉住焦小玉的手,“普希金说过,当你失去了,方更觉珍贵。小玉,感情是说断就能断的吗”

  焦小玉抽回自己的手,“只有老人才留恋过去,不谈这些事了,我们下山吧。”

  何可待坐在他父亲死的地方,靠在树干上,派失落情绪,怅然道:“我突然想起曹植句诗,高树多悲风,海水扬其波,利剑不在掌,结友何须多。设身处地想,曹植说的不对,应该是利剑不在掌,结友哪得多。我爸死了,脏水会盆接盆地泼到他身上,谁还会理我条丧家犬。你走吧,我要在我爸死的地方,再坐会儿。”

  焦小玉欲说无语,扭头下山。

  她来到车旁。

  陈虎抽烟,见她下来,转身上车。

  “你怎么认识的何可待对不起,随便问问。”

  “小时候,我们住在个大院里,其实并没什么来往,仅仅认识而已。”

  为什么对陈虎隐瞒那段恋情,焦小玉说不清楚。

  陈虎驾车下坡,他不相信焦小五所说的“仅仅认识”,但也不想追究他人的隐私。

  “我看他很聪明。他今天上这里来,恐怕和我们的目的有致的地方。你和他熟,对我们办案会有些帮助,检察系统里的侦查和公安有些不同,特别是反贪这块,侦查对象大多是各级党政官员,还有总经理之类的经商人员,白领阶层,这些人与拦路抢劫杀人放火的罪犯不同,他们高智商,有文化,有地位,自尊心强,所以我们和他们主要是智力上的较量,用不着拍桌子瞪眼睛,你说呢”

  “这些高智商犯罪,更难对付。是不是,陈处严

  “从今天史海突然死亡,你有什么想法”

  焦小玉想了想说:“会不会有双眼睛在暗中窥视我们,他有相当准确和及时的消息来源,才赶在我们到来之前,杀人灭口,剪断了切对他不利的线索。”

  陈虎满意地点头说:“你目光敏锐呀。”

  “分析呗,可惜还没有证据,如果真有这么个人,会是谁呢不会是史海这样个山区的修车匠吧”

  陈虎把车提速。

  “你分析的符合逻辑,我估计,史海连外围都够不上,他只是个两次雇用的;陆时小角色。史海的死和何副市长的死,发生在同地区,都在野山坡,这会是偶然的巧合吗”

  汽车停在摩托车修理部门前。

  陈虎看见两名法医抬着史海尸体上车。

  在远离何启章死亡地点的香港,何启章仍然是某些人关注的焦点。

  骏马在马道奔腾,骑手个个奋勇争先。

  何叔六十岁上下,身材精瘦,手持望远镜观看跑马。

  葛萌萌和丘思雨左右坐在何叔旁边。

  何叔是马会会员,他的位置最好。葛萌萌与丘思雨正是凭借何叔的照应才成了马会会员,这是地位崇高的象征。

  葛萌萌兴奋地指着匹马说:“何叔,你的王子跑到第二了”

  何叔放下望远镜,面带微笑。

  “我对它有信心。”

  丘思雨也异常兴奋,“何叔,今天我们押你的王子要是中了大彩就好啦厂

  何叔拥着两个女人说:“什么事押到我身上,你们都能中大彩。”

  “王于”冲到了最前面,到达了终点。

  丘思雨抱住何叔,亲面颊。

  葛萌萌抱何叔,亲另面颊。

  葛萌萌提出了她最关心的问题,她应焦东方的要求,设法取得何叔的配合。

  “何叔,大陆的事怎么办何启章的案子怕是躲不过去。”

  丘思雨也帮腔道:“是呀,何叔,您老在焦鹏远地面上的产业,比我们大几十倍哟”

  何叔漫不经心地说:“那不过是我的九牛毛,白给他们就是了。哼,我才不怕他们,不错,我是投了点钱,但我从何启章手里贷的款,比我投的数目大得多。用内地的话来说,拿到款就是爷。我投资不过是鱼饵,贷款才是我钓的大鱼,鱼已经吃到我肚子里,还能让我吐出来”

  何叔嘿嘿笑。

  “今天晚宴,你们俩谁做东呀”

  葛萌萌当仁不让,“我做东。”

  何叔说出了句让葛萌萌和丘思雨都感到意外的话:“不,还是我给你们饯行。”

  丘思雨不解地问:“给我们饯行”

  “对,你们俩回去。回大陆去,接着做你们的生意。”

  葛萌萌撒娇说:“反贪局比廉政公署厉害,他们会抓人的。回去,我真有些害怕。”

  何叔站起来,“有我呢,切都会安排好。”

  北边打雷,东边下雨。

  印刷机滚出张张报纸。

  第二天,香港各报出现了何叔操纵媒体安排的新闻。

  大陆反**,港商投资信心动摇

  大陆开放政策要变了吗

  何启章副市长中央委员自杀身亡,反贪局小题大作

  焦鹏远的手掌拍在这些葛萌萌快递传来的香港报纸上。

  沈石站在旁边不说话,他知道焦书记被报纸激怒了。

  “你告诉周森林,何启章的所有调查到此为止,我们不能再造成恶劣影响了给自己脸上抹黑,给资产阶级报纸提供炮弹来打我们,这是什么意思嘛要顾及影响嘛”

  沈石小心地说:“焦书记,周森林不阴不阳。说话留有三分,像块磨砂玻璃,往里看,什么也看不清楚,他靠得住吗”

  焦鹏远吃了粒药丸,“他就是那么个人。”

  沈石收拾好桌子上的报纸,随口说道:“何副市长中央委员的口子开,不知道会引出多少麻烦。把关,还是找个自己人啊。”

  焦鹏远这才正眼看看沈石,“你人小鬼大呀,有点郝相寿的风格了嘛,你有什么建议”

  “派郝相寿到反贪局指导工作,郝主任是三人小组成员,他又代表您下去加强党的领导,顺理成章。”

  焦鹏远觉得这是个好主意,能让郝相寿名正言顺地凌驾周森林之上,赞叹说:“*沈,你很有希望啊。”

  第十章反贪局进驻市长家两派斗智

  周森林与郝相寿谈笑风生。他已被告知,郝相寿进驻反贪局,担任何启章案的线指挥。

  “焦书记派你来,是对我们反贪局工作最大的支持哟,老郝,以后我有了什么做得不到的地方,你要多批评帮助哟。”

  郝相寿倒是十分客气,“我离开公检法有十多年了,业务生疏嘤,工作还是你主持,我只是代表市委参与意见。”

  “老郝,要不要院里开个欢迎会,你发表番就职演说”

  郝相寿摆手说:“形式主义的东西就不要搞噗,我们踏踏实实地给老百姓办几件实事,才是最重要的。嗅,陈虎怎么还没来”

  “我打过电话了,他马上过来。”

  陈虎敲门进来,见到郝相寿不禁怔。

  郝相寿笑着迎上说:“怎么,陈虎同志,不认识我了快,请坐。”

  周森林加重语气说:“市委决定郝相寿同志代表市委指导反贪局的工作,担任线指挥。这说明市委对反贪工作是下了大决心的,找你来,是让你汇报工作,以后关于何启章的调查,由郝相寿同志亲自抓,你要向郝主任随时汇报。坐吧。”

  陈虎克制心中的慌乱,“汇报现在就开始吗,主任”

  郝相寿给陈虎让烟。

  “般事务还是周局长主持工作,我只是具体地办何副市长这件事。陈虎同志是反贪战线上的把尖刀嘛,让我们上下股劲,在市委的领导下,把反腐抓到点子上。陈虎同志,你立刻把你手里的关于何副市长死因调查的全部卷宗拿给我,不许有任何保留,这是组织纪律。”

  “我这就去拿。”

  郝相寿示意陈虎坐下。

  “不急,还要兜兜情况,焦小玉同志呢她怎么没来”

  陈虎看了看周森林,看到的是张没有任何表情的脸,只好不情愿地说:“焦小五到何启章家取证去了。”

  几名常委都住在这个大院里,每家座二层小楼,用雕花铁栅围成个小院。大门口有警卫和值班室。

  值班室的警卫在大门口拦阻五六名想进人大院的上访群众。警卫大声申斥:“不许在这里闹事快散开”

  焦小玉在门口静静地观望。

  名手持大牛皮纸信封的中年男人站在最前面。

  “我们要见市领导。我们要上访为什么我们那片危房改造规划十年了,还没点动静”

  个老太太流着眼泪哭诉:“你们当大官的住这么好,不管我们老百姓活不活”

  个小伙子大声嚷嚷:“你们怎么执行中央安居工程的是不是钱都进了你们腰包危房改造的钱哪儿去啦”

  另名警卫从值班室出来,他态度比较温和,“同志们同志们你们上访去市政府的信访办公室,不要在这里大声喧哗。”

  老太太屁股坐在地上,“见不着大官,我就住在这儿啦八口人间房,还快塌了,让我们怎么活呀厂

  焦小玉说了句“对不起,请让个路”,从中年男人身边擦过去来到门口。

  警卫验证后请她进来。走进去很远,她依然还能听到门口的喧哗。

  她来到甲号的何启章家门外,按住铁栅上的铃。

  小保姆二十来岁,看就是外地来打工的,出来开门。

  “你找谁”

  “我是检察院的,何可待在家吗”

  “你等等。”

  小保姆进了洋楼。

  很快,何可待出来,张开手臂欢迎。

  “不速之客呀”

  何可待打开铁栅门,拉住焦小玉的手进来。

  “自当年你赌气走后,直没来过。快清。”

  “如果不是因为工作,我不会再踏进这个门的。”

  “我爸活着时,我不住在这里。送进出出,门口有警卫,朋友们来都不方便。我爸死,我得多陪陪我妈妈。”

  焦小玉回头看了看,“大门口有上访的,乱成团。”

  “常事,老乱哄哄的,赶走拨,又来拨,谁让中国人太多呢”

  何可待把焦小玉让到客厅。客厅足有六十平方米以上,意大利真皮沙发摆在当中,周围是音响柜和紫檀木多宝格。

  小保姆送来壶茶。

  何可待挥手,小保姆退下。何可待给焦小玉倒了杯茶。茶具古色古香。

  “来之前,你打个电话多好,我妈去医院了,她神经衰弱得厉害。我也才进门。你差点撞锁。”

  “可待,我想了解点情况”

  何可待泡了壶功夫茶,程式准确熟练。

  “功夫茶,这招叫张飞点兵。”

  “还挺讲究。”

  “功夫茶,要下功夫。不然品不出味道。你也要下功夫啊。我猜你会来的。真没想到,我爸会惨遭不测。”

  “如果你认为是他杀,你觉得下手的会是什么人”

  “这是你们的事。总不会是个平头百姓吧。”

  “你爸会电脑吗”

  “会呀。

  “他的电脑在什么地方”

  “在书房。”

  “我去看看,行不”

  “我带你去。”

  何可待领焦小玉进了他的卧室。

  焦小王转身要走,被何可待拉住。何可待恳求说:“这里曾有我们许多美好的回忆,小玉,旧梦重温,别有番滋味上心头。”

  焦小玉严肃地板起面孔,“何可待,我是执行公务,如果你妨碍我执行公务,你要承担法律后果”

  “你何必那么认真呢,我又没别的意思,不过是旧情难忘。”

  “你怎么不知自重。走,去你父亲的书房。”

  何可待失望地叹气。

  “好吧,我的检察官。”

  何可待引焦小玉上了楼梯,进了二楼何启章的书房。

  十平方米的书房非常整洁,书柜沿两墙排列,电脑和打印机摆放在临窗的电脑台上。

  “我可以检索吗”

  “可以。我不会玩电脑,你会吗”

  焦小玉坐在转椅上,熟练地操作起来。

  显示屏上出现了各种文件和数字。

  硬盘没有遗书。她开始检索软盘。

  软盘张张塞进去,还是没有遗书。

  何可待好奇地问:“你要查什么”

  “你爸的遗书是电脑打的,应该有储存,但没有发现。”

  何可待冷笑说:“自杀是假的,遗书当然也是假的,你怎么会查出来。”

  “除了这台b,你爸还有别的电脑吗”

  “家里没有了。当然办公室有。但我爸在办公室不会自己打字,那是打字员的事。”

  “我提取电脑的各种字型,回去好比较下遗书的字型。”

  “请便。”

  打印机打出了几种汉字字型。焦小玉把打印纸放进兜里。

  “你爸爸的司机叫杜心正吧”

  “对。他现在等待分配新工作。”

  “你和他熟吗”

  “很熟。”

  “今天就到这儿吧,打扰你了。你要能回忆起什么可疑的线索,给我打个电话。”

  何可待握住焦小玉的手说:“小玉,你要小心陶素玲的下场。我不想看着你夭折。”

  “你在威胁我吗”

  “不,这只是善意的提醒。连我都差点去见阎王爷,何况你个女孩子。”

  “谢谢,再见。”

  首都地平线饭店知春亭餐厅宽敞的雅座内只有郝相寿和焦东方两个人。转台上摆满了圈各式冷热菜肴。

  焦东方举起酒杯:“郝叔,您现在是反贪钦差大臣了。干杯。”

  郝相寿举起的酒杯又放回到桌子上,冻方,你们父子俩是把我放在火上烤哟“

  “长板玻救阿斗,还是得你赵子龙。”

  “把我烤糊了,我也就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了。”

  “郝主任,吃菜。过了这阵风,你市委副书记还跑得了,手拿把摄,我敢打包票。怎么样,反贪局上任第天,有什么收获”

  “我看了陈虎调查的全部卷宗,没发现什么让人担心的东西。”

  “本来嘛,何启章明明是自杀,他能查出什么所以然来。”

  “今天焦小玉到何副市长家查看电脑,没有发现电脑里有遗书。”

  焦东方似有所悟。

  “郝叔,何启章家直没有认真查过吧”

  “好像没有,在不掌握何启章有犯罪证据的情况下,怎么能去搜查呢你父亲有明确指示,对何启章的调查到此为止。”

  焦东方站起来围着餐桌转了圈,拿起酒杯说:“来,为你马到成功,建功立业,干杯。”

  焦东方与郝相寿碰了杯。

  “要想到此为止,那就必须划个圆满的句号,防止他人插手,那就来个变相搜查,不能让什么有麻烦的东西落到陈虎手里。郝叔,你以整理收回文件的名义,组织次对何启章家的彻底清查。”

  “你想找什么东西”

  “批文,我老爸的个批文,关于资金拆借方面的。”

  “究竟是什么批文你还信不过我”

  “晦,言难尽,你先清查,给何家来个水过地皮湿,寸寸地搜。我就不信何启章他能把批文藏到天上去。来,吃菜,这件事我们仔细推敲推敲。”

  按照与焦东方拟定的方案,郝相寿带着陈虎焦小玉及十几名便衣干警进人何启章家,分两路进行搜查,路搜查层,路搜查二层。

  修向真挡住通往二层的楼梯。

  她怒气冲冲指点着郝相寿,“老郝,你这是什么意思启章尸骨未寒,你们就抄家来了”

  郝相寿赔笑道:“修大姐,你身体好吗”

  “何副市长在世时,你见了我口个修大姐,到我家搜查,居然你还叫得出口。”

  郝相寿的态度更加温和了,“你误会了,这绝不是搜查。何副市长不幸去世,大家都很难过,帮你还来不及呢,哪敢上您这儿添乱。市委市政府要清理文件,该收回的收回,该归档的归档。何副市长有把文件带回家批阅的习惯,所以市委让我们来帮助您整理下这些文件。除了文件,我保证什么也不碰。修大姐,您看行吗”

  “那我要先跟焦书记通个电话。”

  “那最好不过了。”

  修向真拿起挂在楼梯拐弯墙上的电话拨号。

  “焦书记在吗”

  在焦鹏远办公室里,沈石把电话递给焦鹏远说:“何启章的老婆打来的,火气不小呢”

  “向真,直没功夫去看你,真不好意思。有什么事要我办吗”

  “郝主任凭什么到我家搜查”

  “你误会了,他去只是收回市委和中央的文件,这个你懂啊,文件放在家里不安全,也不符合保密制度。除了这点,没有任何别的意思。对何副市长的态度,我向是明确的,要对他的政治生命负责,不允许任何人无中生有,我赃陷害。你就放心吧。”

  “既然你说了,那就这样吧,再见。”

  修向真放下电话说:“你们开始吧。”

  郝相寿赔笑道:“谢谢。”

  郝相寿对陈虎示意,陈虎带五个人上了二层,进入各个房间搜查。

  焦小玉带五个人在层搜查。

  修向真坐在书房沙发里垂泪。

  郝相寿走到修向真旁边,压低了声音:“大姐,你不要忘了,我和何副市长是朋友哟,这样做完全是出于对何副市长的保护。要是中央先插手,翻出什么,那就麻烦了。”

  修向真抬起泪眼,“真的”

  郝相寿肯定地点点头。

  搜查人员有的翻文件柜,有的检索电脑。

  陈虎发现了保险柜,拍了拍。

  “郝主任,这个保险柜要不要打开”

  “你先查别的地方,会儿我再告诉你。”

  郝相寿轻声对修向真说:“大姐,你跟我来。”

  郝相寿把修向真带进厨房,显然他是这里的常客。

  厨房有二十平方米,西式设备,整洁明亮。

  郝相寿把厨房门关上,轻声问修向真:“保险柜能打开吗里面有没有犯忌的东西”

  修向美垂泪道:“不瞒你,老郝,前几天保险柜被来历不明的人打开过,就是有星半点犯忌的东西,全被偷走了。里面现在只有几份文件,嗅,文件也被翻动过。”

  “有这事报案了没有”

  修向真摇头。

  “那我明白了,定是有不便当的地方,我悄悄帮你追查。现在让他们打开吗”

  “我给你开,里面文件丢了没有,我说不清楚。”

  郝相寿充满同情地说:“难为你了,大姐。其实,启章不死,什么事也没有。他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性情刚烈。宁折不弯。他这去,焦书记失去了条左膀右臂,元气直没缓过来。澳,肩章的案子由我负责,你就放心吧。”

  修向真打开保险柜。

  陈虎取出里面的东西,有十几份文件,刘元化物。

  “这些文件带回去吗”

  “凡是文件,不管是中央的,还是市委政府的,还是其它部门的,律带回去。”

  “要登记造册吧”

  “当然,体登记。”

  陈虎对某干警说:“逐份登记。不许遗漏。”

  干警们登记文件。

  在何家层的佣人房间,小保姆战战兢兢地看着焦小五指挥搜查。

  “注意,搜查完把东西放回原处。”

  没有什么发现,焦小玉扭头问小保姆:“存放杂物的房间在哪儿”

  楼梯下面那间就是。“

  “打开。”

  小保姆打开杂物间门,又打开灯。里面推着许多洋酒洋烟。

  名干警挪开个包装箱后发现个壁橱,门上有锁。

  “打开它。”

  小保姆胆怯地说:“我没钥匙。”

  “里面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我从来没打开过它。”

  干警用两根钢丝打开了锁,拉开门。

  手电筒往里照,发现个黑皮日记本。

  干警取出后交给焦小玉。

  “本记事本。”

  焦小玉翻阅,不禁神色愕然。她拿着本上楼。

  书房摆放古瓶的紫檀方几引起陈虎的注意,他搬起古瓶,又搬起方几查看,敲敲,有回声。用刀子撬开隔板,发现个空匣,里面有三张香港某银行的美元信用卡。

  陈虎拿起信用卡看。

  郝相寿走过来问:“什么东西”

  “香港商用银行的美元信用卡。”

  郝相寿低声地说:“不是交待过你们,只查文件嘛,放回去。”

  “你交待说要找份批文,我以为会在这里。”

  郝相寿的声音很严厉:“放回去。”

  啊副市长,身为国家公职人员怎么会在香港有信用卡这个发现很重要。“

  郝福寿无奈地说:“给我,继续找文件。”

  哦登记完给你。“

  陈虎把信用卡号抄在表格上后把三张信用卡交给郝相寿。

  郝相寿低声地嘱咐:“这件事不要和任何人说,信用卡,怕何启章的家属也不定知道。”

  郝相寿到别的房间去查看,他担心再查出什么犯忌的东西。

  焦小玉拿着本子进来说:“陈虎,在杂物间发现了这个记事本,像是何副市长的大事记。”

  陈虎接过本子翻阅,沉思着说:“重要的发现。它很有价值。很有价值。”

  郝相寿又重回来。

  陈虎只好汇报:“焦小玉同志在层杂物间发现了这个,像是何启章的日记本。”

  “我看看。”

  郝相寿翻阅日记,不禁眉头锁紧,把本子装进自己的皮包说:

  “你们继续检查吧。”

  “还没登记呢。”

  郝相寿正犹豫着,何可待冲进来。

  “住手你们要入室抢劫啊”

  保险柜的门应掩着,何可待把拉开。

  “好呀前几天你们暗偷,现在明抢我和你们拼啦”

  陈虎听了这句话怔,心想“前几天你们暗偷”指的是什么

  何可待抄起落地灯,向干警横扫过去。

  名干警躲闪不及,被击中头部,流血不止。

  陈虎扑上,拦腰抱住何可待,另名干警夺去何可待手里的落地灯。

  何可待大骂:“郝相寿,你王人蛋你们全是落井下石的王八蛋”

  郝相寿好言相劝:“可待,你冷静点,千万别冲动。”

  “你们杀死了我爸爸,把我也枪毙了好啦王八蛋王人蛋”

  修向真闻声进来叫道:“可待,不要胡来不要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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