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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庶女到后妃:妃子不善 第 42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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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头:“没有,南山刺客事还未曾解决。他暂时不会回去。”
我倒是奇怪了,虽然开始姚行年主动要查,那是怀疑姚振元的死与那些刺客有关。可后来,应该知道,姚振元死于舒景程之手,他何以还对看事如此上心我忽然又想起那日,姚淑妃出手将我和韩王打落南山的情形。如果说姚行年真的与北齐有联系,想来姚淑妃也是不知情的。否则她害我也罢了,是不会动韩王的。
微微震,姚行年根本不是因为那刺客的事情,他只是借口留在皇都不回去也许是因为,对蔡恒他也还不放心,还想,再“教导教导”吧
我瞧着他,开口道:“皇上,他是故意请缨彻查此事的。”只要查不出来,他便可留在皇都的时间久点。
他冷了声音道:“朕何尝不知他是故意的所以,朕直在找人,看看谁能背了这个黑锅。”
我吃了惊,他说,背黑锅。
那么,南山的刺客与他有关想到此,心不免疯狂乱跳起来。不,不,随即又否定我的想法,如果真的与他有关,又如何解释那些处处争对他的箭矢如何解释他背上的伤
只是,如果与他毫无关系,又如何解释他方才的话
思忖了良久,才开口:“南山刺客事,我也是想了许久,终是没个头绪。”那时候,该怀疑的人,都怀疑过了,原来以为是显王,可照晋王的话看,又不是。
悄然看向面前的男子,他的嘴角微笑,朝我道:“你自然没有头绪,只因那当中,有朕的人。”
终是错愕了,原来真的,与他有关。那么,为何
他瞧出了我的不解,又道:“朕原本只是想试探个人,却不想,那日真的混入了刺客。所以,目标变成了朕,呵,想那姚行年再查,都查不出个所以然来如此,姚行年定是查不出来了想来当日他要晋王查的,确确实实是那些要刺杀他的刺客吧
我也是万万想不到,当日的刺客,居然有两队。呵,都是蒙面的黑衣人,又哪里真的分得清楚啊想来,在那箭矢飞向他的时候,他也已经意识到了。可,他说,要试探个人
吃惊地开口:“皇上要试探韩王”
只因,他对韩王做的事情,太多了。先是上林苑狩猎场里,要我对韩王放出箭,他明明知道我射不中,还要我射。那时候,他以为,我认识韩王。而在南山那次
我知道了
慢慢地回想起当日的情景,突然遇刺,那混乱不堪的场面上,所有能动手的人,都动手了。现场却只两人不出手,个是夏侯子衿,而另个,是韩王
当日我就觉得奇怪,可我直以为,是青阳功夫太好,用不着他出手。再者,他身上有伤,所以动不得武。却原来,根本不是。
他不动手,或许只是因为,他根本不会武功
是啊,那臼他舍身救我,让我疏忽了。如果个会功夫的人,在落崖的时候,他应该会有本能的反应。就算身上的伤再重,他也该作出本能的反应。可是,他没有,在那千钧发之际,他只是叫了青阳。
不知为何,如此想着,心下突然紧张起来,很紧张很紧张。
谁能想到,骁勇善战的韩王,根本不会武呵,这话说出去,怕是谁都不会相信。绕是我现在,还是不太相信。也许,是我们都弄错了,也许,是他身上的伤实在太重。
可是,这样的也许,太牵强了。
夏侯子衿迟疑了下,终是点头。隔了会儿,才听他道:“如果他不是韩王,朕又无法解释。呵。”他兀自摇头,瞧着我道,“罢了,他都回北齐了。”
我缄默,他不可能不是韩王,他带来的人,确实都是北齐的人,无论是侍卫,还是宫人。至于后面的,夏侯子衿都无法解释,我也是想不通。
我才想起,晚凉说过的,等北齐的人回去,他们也会离开了,便问:“晋王回封地了么”
“嗯。”他轻轻应着,“北齐的人走的第二日,他和显王都请辞了。”
这次,若不是中选出现这样的差错,他们应该早回封地了才是。
那么晚凉,也跟着晋王走了。呵,怕是她走的时候,还以为我被打入了冷宫,我不知道她该是怎样的伤心啊。只是此事,又不能告诉她。
两个人依偎在起,却是都沉默了。
此刻,外头的风声愈发地大了,却真的还不曾下雨。我也知,这样的雨,旦下起来,定是雷电交加。只是,此刻有他在身边,我并不害怕。
抬手,缓缓抚上他的脸颊,发现他清瘦了不少,心里难过,却是要笑着问:“皇上累么”
他似是走了神,听我问他,才蹙眉道:“累啊,朕很累。这次母后要朕将生辰办得隆重些,自然也是为了趁机探听各方的势力。可是朕发觉,愈发地困难了。”
他不说,我也知道。
朝中各势力蠢蠢欲动,外头,还有别国虎视眈眈。什么友好邦交,稍不慎,什么承诺都能顷刻间踏在马蹄之下。
单是我遇见沅贞皇后那两次便可知,南诏非但与大宣扯上了关系,还与北齐有了交集。天朝虽然国力强盛,可,倘若他们联手起兵,你也是抵挡不住的。
只要有借口,只缺个借口。
手,缓缓地往下,贴与他的胸膛。他也是睿智的人,他的胸膛需要容纳的东西太多太多了,所以,他才是个好君王。这点,我从来,不质疑。
可是,我心疼他。
所有人,都只瞧见了他的高高在上。可我瞧见了,他的脆弱。我喜欢,他的孩子气。
我知道,这切的切,都是他,是夏侯子衿。所以我不能,让他失去他原来的样子,我想要尽我的努力,保护他。
他的人.他的江山。
时至今日,我才知道,原来我进宫的目的,已经变得那样纯粹。
低低地开口:“皇上,南诏与大宣和北齐都有接触。”我想,我知道的事情,他未必不知道。可是,我还是想说,不能放过任何个危险的消息。
他似乎怔住了,半晌才笑言:“谁告诉你,南诏和大宣有关系”
我有些讶然,皱眉道:“我瞧见了,在上御宿苑前面的林子里,宣皇和沅贞皇后私下见过面。”
他淡笑着:“此事可不是你想的那样。只是朕好奇,你既然瞧见了那么有趣的幕,如何不说出来”
我倒是吃惊,不是我想的那样我想的,是私情。不是么
那么,夏侯子衿又是如何知道的
摇摇头,这些不去想,不是就好。开口道:“因为当日宣皇瞧见了我与舒景程见面,我们互相约定,不对外透露。只是今非昔比,所以我才要告诉皇上。既然皇上说不是我想的那样,那么,是为何”
“宣皇要查些事。”至于什么事,他却不再说。可直觉告诉我,他是知道的。只是,他不说,我亦不问。
可,从他的话里,我不难听得出,南诏不可能与打大宣有关系。如此,我也便放心了。
我不管大宣站在哪边,只要不与他们联手与天朝为敌,便是我最大的欣慰隔了会儿,听他微微叹息声,靠过来,下颚抵在我的头上。我早已经感觉出了他的疲惫,握住他的手,小声道:“皇上还撑得住么”
那时候,晋王说,我不在夏侯子衿的身边,他才是最辛苦的。可是如今,他还是要孤军奋战。我真的不忍心。
他却不答,只道:“你可知朕为何如此对你”
微微怔住,为何如此对我
他从来,不碰我。
现在,又将是打入冷宫。
还隔了这么久才来看我,直让我以为我的宫婢因为我的事情,被折磨致死握着他的手越来越紧,脑海里闪过那么多那么多,他的理由。喉头难过,哽咽着点头。
我知,我知
我当然,知道。
他做的这切,无非是不想让我成为众矢之的。什么拂希,什么瑶妃,那都是假的,到头来,他最在乎的人,是我,是桑梓
将脸贴在他的胸口,紧紧地抱住他的身子,忍不住呜咽出声。我想,我这辈子最多的眼泪,便在今夜,全洒了。让我也,放纵次,只次。
他这才,长长地松了口气,释然地开口:“只要你知道,朕,永远撑得住。
我忍不住哭道:“皇上为何要将我打入冷官,不过是私自出宫而已,您完全可以削了我的封号,随便将我丢在哪个角落里,那么我依然可以为皇上出谋划策.不是么”总好过他现在个人。
个人
我好像又仿佛,瞧见了当初的那个孤独的他。表面上,强悍得刀枪不入,可是内心那片无边无际的孤独,总让我觉得疼
他却笑道:“不入冷宫,谁都不会放过你。当初朕封你为檀妃,是为了让你活下去。这次,也是样。阿梓。”他叹声,看看我道,“定要好好活着,朕无法再承受第二次”
他说第二次,可我依然清楚,那第次,是拂希。五年前的那个拂希,他心里,美好的拂希。
“皇上,瑶妃她”
“朕知道。”他示意我不必往下说,我瞧见,他的眸中痛,而他已经,猝然闭了眼,浅声道,“她恨朕。”
可她依然爱着。
“当初的誓言太完美,只是现在,朕无法为她做到六宫无妃。这点,你明白,她却不能。说到底,终是朕,愧对了她。”
“皇上”
“朕难受”他狠狠地蹙眉。
我只觉得心头钝痛,他说的切,我都懂。他的感觉,我也理解。
他爱了她那么多年,不,现在都还爱着。在瞧见她活着回来的刹那,他该是多么多么的高兴。因为他以为终于可以弥补以往亏欠她的切。
只是他却没想到,如今的拂希,已经不是那个单纯美好的拂希了
“朕想好好地对她,哪怕宠她辈子。”他缓声说着,却让我听出了痛。
紧紧地抱住他,我知道,在瑶妃面前,他永远狠不下心来。他现在,依然爱着,只是那份爱,是已经逝去的爱了。他心里明白,却不愿去承认。
我亦不会,逼迫他去承认去看清。
那时候是疼痛与无奈,只有他最清楚。能为了她放弃世子之位啊,那该是如何的惨痛不是我如今三言两语便能深深理解的。
而让他最痛的,是人虽在,情却逝了。
只可惜了,瑶妃不理解。
她仰仗着他对她的愧疚与怜悯归来,甚至肆无忌惮地做着她想做的事,却不知,如今是在次又次地伤害他。
他叹息着:“可是她不明白,直不明白。是啊,朕负了她。”
“不。”伸手捂住他的嘴,我摇头,“皇上没有负了她,从来没有。”不管是五年前以世子之位相逼,还是如今忤逆了太后的意思,把原本要赐婚给晋王的王妃留下做了自己的妃子。他都从来没有,负过她。
他抬手拂开我的手,低语着:“她与朕青梅竹马,从小朕就宠她爱她,她要什么,朕都可以给她。所有人都说,朕与她乃是天造地设的对儿,朕甚至为了她,连世子之位都不要了。私奔,朕都愿意。”
我言不发地听着,这是他第次,在我的面前提及他与拂希的过往。字句,皆是他亲口说出来,我觉得疼,心疼。想起那次两位王爷刚回宫,家宴过后,他说起拂希,却只句“不提她”。那时候,是无奈,而今日,却是掩面的痛了。
世子之位,私奔。
骄傲如他,这样的事情,都做得出来。他对拂摇的感情,毫无疑问,自然是爱。
“母后为了拆散我们,用计将她嫁去北齐。朕知道的时候,已经是三个月之后了,她走的时候,朕还以为,是要准备我们的婚事。她也开心着,可谁知道”他忽然缄了口,却刻意将目光转向边,刻意不看我。
可是我听出来了,那时候的他,该是多么绝望。
抱着他,听着他隐忍的呼吸声,半晌,才听他又开了口,却是问我:“你觉得朕那时候,是何种感受”我怔,他却不待我回答,径直道,“朕难过得想杀人恨不得冲到北齐去杀了北齐的皇帝杀了那将她害死的人”
“皇上”我害怕地抱紧了他。
他突然自嘲地笑起来:“朕以为朕爱她爱到了骨子里,可,直到南山那次,朕眼睁睁地看着你跌下山去的刹那,朕的胸口仿佛下子缺失了什么东西。朕居然,恨不得杀了自己”
终于,狠狠地震住
朕以为朕爱她爱到了骨子里。
朕以为朕爱她爱到了骨子里
呵,如果我现在还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那我可真真愚蠢之极了
他的呼吸声沉沉的,而外头,终于下起大雨来。
哗哗的声音阵猛过阵。
除了雨声,切都安静得很,并没有我原先以为的那样,会打雷。只是雨味的大。
这场雨,下得畅快淋漓。
而我忽然觉得,什么都释然了。就像夏侯子衿说的,只要我知道,他永远撑得住。而我,如今明白他的心意,那么我还在乎什么呢纵然他如既往地疼惜瑶妃,我也,不在乎
我终于可以肯定地知道,他为何赐我“檀”字。檀木,是生命力极强的物种,他只是希望,我能像檀木样,在弱肉强食的后宫之中,好好地活着。它亦有珍惜的意思,夏侯子衿他,珍视我。
“听闻你没事,朕多高兴啊,早早地去景泰宫等着你。可是你居然不回宫,先去了驿馆,为了韩王。”他咬着牙说着。
可是我却高兴了,这样才像他,不是么
吃醋不等于不信任,他是因为在乎,才会这样。
我愈发地为那次的小心眼儿愧疚起来,伏在他的怀里,低声道:“那皇上可知道,我不回,是因为您。我以为皇上不在乎,所以我生气了。”最后那句话,突然变得很小声很小声,仿佛说出来,我自己都觉得害羞。
他终于笑了:“隔日你来天胤宫的时候,朕便知道了。朕下了决心,决定信你。”
心头震,他说决定信我,所以这次的事情,纵然没有顾卿恒事先告诉他令牌的事,他也说,不怀疑。可我却还有事情瞒着他啊。
仰起头,鼓起勇气道:“皇上还记得,方才说,因为张陵的事情要赏赐我么”
他怔了下,点头道:“记得,朕还说,你要什么,朕都答应你。”
从他的怀里出来,瞧见他的眸中片讶然,我深吸了口气道:“我要皇上不生气,您只需答应我,不生气。”起了身,回头的时候,才想起,茶壶里已经没有水了。
外头的雨声还是很大很大,屋檐上流下的水,宛若瀑布。
呵,今日,多好的时机啊。连老天都在帮我。
我想了想,起身出到门外,用帕子接了水,迟疑了下,终是将脸上的药水尽数洗去。冰冰凉的感觉,心里忐忑着,却又温暖着。我想了多少次,如何在他的面前洗去药水,却从来不曾想过,居然会这般,简单容易。
回身,缓缓地,走向他。
行至桌边的时候,取了旁的火折子,欲将灯点亮。方才的月光还好,如今下了雨,屋子里只剩下朦胧的片了,怕是他现在这样,瞧不清楚。
他却突然道:“阿梓,不必点了。”
我吃了惊,慌忙看向他,却见他不知何时已经行至我的身边,将我圈入怀中,低声道:“朕知道。”
指尖颤,那火折子“啪”的声,掉落在桌上。颤声问他:“皇上何时知道的”
他轻笼:“那夜,朕过景泰宫去,你没涂药水,朕不小心,瞧见了。”
我震,脱口道:“可是皇上说,那夜您没点灯,还狠狠地在桌脚上撞了。
他依旧笑着:“是啊,真撞了。撞了,才点的灯。”他顿了下,又道,“朕早就有所怀疑,因为朝晨说,你梳洗的时候,从来不要人伺候。”
是啊,朝晨是他的人,这样的细节,他必然是知道的。
“还有姚振元遇刺的那次,朕秘密处死的那批御林军侍卫,他们都说,姚振元临死前见了个女子。朕了解姚振元,不是美人,他根本看不入眼。更别提,会耐着性子停下来和你讲条件。”他的嘴角,抹似有似无的笑。
可是,我依然觉得惊愕:“那皇上为何不揭穿我那日,您还说,如果我再骗您,您会恨我”
他俯下身来,将脸埋入我的颈项,笑言:“朕都对你掏心掏肺了,你若是还打算继续瞒着,朕自然会恨你。况且,朕不是给了你机会么否则,何以要说,待张陵的事情解决,朕好好赏你。朕还特地说,随便你要什么,朕都给你。”
怔住了,原来,他早就盘算好了。他连退路,都给我想好了。就等着我,趁此机会,向他坦白。我从来不知,原来他对我,这般上心。
心下动,万,我依旧不坦白,他会如何
呵,咬着牙,如果真是那样,那么,我也不值得他爱了,不是么
心头微微的疼痛,小声问:“皇上不问我为何么”
他却是道:“朕,此刻不问。”
深吸了口气,回身,踮起脚尖,吻住他的唇,我开口道:“原来我根本不必担心皇上,因为您才是最老谋深算的那个”
他浅笑着回吻过来,面咬牙切齿地说着:“不许再对朕用敬语”
我笑着:“可我习惯了。”
他已经将我抱起,大步走向床边,低头瞧着我道:“那就改。”
轻轻将我放在床上,他喘了几口气,却并不俯身。我感觉得出,他握着我的手已经微微颤抖,甚至是那炙热的味道,早已经在空气里蔓延。
他,还在隐忍什么呢
我用力将他的身子拉低,在他的耳畔开口:“我记得那时候皇上说过,孩子于你,种是责任,种是期待。皇上,请赐我个孩子吧。”我愿意,为他生个孩子,真的愿意。
明显感觉到他的身子微颤,垂眉问我:“你真的愿意”
点头.狠狠地点头。
我爱他啊,为何不愿意
他的呼吸渐渐地急促起来,身子也越来越烫了。我抱住他,笨拙地吻上他的耳垂。只觉得他浑身颤,猛地俯下身来吻向我的颈项。
他吻得很温柔,那是种奇妙的感觉,从我的脚心直蔓延而上,舒服得,让我心悸。
我忍不住呻吟出声,双手紧紧地抓住了他胸前的衣襟。
他喘着气开口:“阿梓,朕今日要了你,怕是日后,你会恨朕。”
他的话,说得我惊,可是随即,我又拼命地摇头,咬着牙道:“不会,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不恨你。决不。”他怎么会说这样奇怪的话呢
我怎么会恨他纵然他出了冷宫的宫门,再去三宫六院雨露均施,我也,不会恨啊。因为我明白,这是个帝王的责任。
我爱上了他,便不会去奢求那份不可求的感情。
我是桑梓,不是瑶妃。
我爱他,心疼他,我可以为了他去斗,也可以为了他收起片荆棘,我又如何还会去,恨他
我想,如果我娘真的是爱上了我爹。那么如今的我,可以深深地体会到她当年所做的切。哪怕再傻,那都只是因为她爱了。哪怕我爹再不济,那都是她爱上的男人。所以,即使付出切,她都在所不惜。
瞧见,他的眸中,全是痛。
看得我也好心疼。
紧紧地抱着我,吻着我,他依旧问着:“若是哪天朕不在你身边了,你也,不恨朕”
“皇上”我讶然,为何他的话,让我觉得害怕。双手捧住他的脸,我急声道,“我不是个人,因为有你。你也不是个人,因为我会和你起并肩作战。”
“阿梓。”他痛心地唤我,艰难出笑,“谢谢你。”
这是他第二次,说谢谢我。
可是为何,我的眼泪止不住要流下来。
这句“谢谢”,甚至比句“我爱你”都来得沉重。好奇怪啊,为何我会有这样的感觉
我忍不住战栗起来,而他的身子,愈发地滚烫。颤抖着,伸手,替他解开龙袍。而后,是亵衣。指腹,掠过他精壮的胸膛,感觉出了,那片涔涔的汗。
他的手,终是不由自主地探过来,扯住我的衣衫,呼吸急促着,他却还是要说:“日后,依旧涂着药水。欺君之罪,朕,保不了你。”
好,好,我点着头。
如果他都知道了,涂着药水又如何就算涂辈子又如何我照样涂得,心安理得
“嗯。”他闷哼声,扬手扯掉了我身上的衣衫,二人的身子,终是紧紧地贴在起。他的小腹真烫啊,让我的呼吸都不自觉地沉重起来。感觉他用膝盖分开了我的腿,我只觉得阵心悸,可是今晚,我不躲。犹记得那日,在上林苑,他强行将我按住,想要了我。可我却出手,狠狠地甩了他巴掌。呵,如今想起来,真和做梦样啊。而如今的我,却是渴望他要我
他用力抱住我,颤声道:“朕今日,在做不理智的事”听得出,他很难受,他依旧在拼命地隐忍着什么。
可他再隐忍,也是个男人。
我刻意不去想他说的那些话,因为每句,都让我觉得害怕。
“皇上”我魅声唤他。
他咬着牙,终是深深地吻住了我。
却在这时,听得外头有人大步跑进来的声音,我只觉得心头颤。这里可是冷宫啊,现在这个时候,还会有谁来朝晨呢她不是在外头守着么
他也明显感觉到了外头的异样。
来人跑至门口,却不进来,只急声道:“皇上,裕太妃突然去了瑶华宫,此刻正在瑶华宫里闹事,据说还还抓破了瑶妃娘娘的脸。”
听出来了,是李公公的声音。
我只觉得心头震,裕太妃和瑶妃
那么这样的局面,夏侯子衿不出面都不行了。所有人,都以为他在天胤宫,不是么
身上之人微微沉了脸,迅速地起身。我迟疑了下,忙爬起来,替他穿上衣服。他深深地吸着气,我瞧见,他的脸真红啊。忍不住伸手抚上去,他却是浑身颤,忙拉住我的手,低沉了声音道:“阿梓,别闹。”
不知为何,听见他这话,我却想笑了。
“朕不能每晚来探你,朕把朝晨留给你。”他边说着,边起了身,却又回身,拉过被子,裹住我的身子。深深地瞧了我眼,转身出去。
门开的瞬间,我瞧见,外面,还是好大的雨。
我愈发觉得奇怪,这样的天气,裕太妃如何会好端端地,跑去瑶妃的瑶华宫闹事
第029章 退路
他们离去的脚步声已经听不见了,隔了会儿,才听见朝晨跑进来的声音。她小心打开房门,轻声叫:“娘娘。”
我应了声,扯过衣服自己穿上,才道:“进来吧。”
她进来,又轻声掩起了门,走近了,瞧见我还在系着腰带,她的脸上,突然绯色片,有些尴尬地道:“娘娘,皇上他”
我只道:“瑶华宫出了点事,他要去处理。”抬眸瞧着她,我笑,“以后别喊我娘娘,我早不是檀妃了。”
她却的摇头:“不,娘娘在奴婢心里永远是娘娘。从来没有变过。”
她的话,让我心头暖,伸手握住她的手,拍了拍床沿,开口道:“朝晨,你过来陪我说话。”
她迟疑了下,才过来坐了,抬眸瞧着我,忽而笑:“娘娘果然,好美。”
我才想起,她原先是不曾见过我的脸的。此刻听她说起来,不自觉地抚上脸庞,笑道:“呵,不过副皮囊罢了。”谁又真正在乎它呢至少,夏侯子衿不在乎。而我现在,也不在乎。
爱与不爱,都与容颜无关。
朝晨怔了下,半晌,才道:“娘娘,皇上留下奴婢照顾您,可,白日里,奴婢还只是送饭的宫婢,是不能与娘娘走的近的。”
我点头,这些,我如何不明白。
我如今不过是冷宫的个废妃,是没有资格再叫宫婢来伺候的。
手背触及她的衣衫,外头下着大雨呢,她的衣服没有湿,却已经觉出了潮意。随口问:“外头冷么”
她怔了下,才摇头:“不冷了,现在都快四月天了,只是雨大了点儿,哪里还冷呢”
闻言,我才放了心。
晚凉随晋王回了封地,我又身处冷宫,身边,只有朝晨个。我们可谓是,相依为命了。朝晨也是不能出去之人,宫里的人都知道,她因为我私自出宫事.被杖毙了。
伸手,拂开她依旧披散着的发,叹息声道:“也不知姑姑他们如何了。”明显见朝晨的眸中闪过丝不易琢磨的光,忽而低了头。
我只觉得心下震,忙问:“他们出了什么事”是不是,我倒了,那些争对我的人,连着我景泰宫的宫人都不肯放过
朝晨却是摇头:“不,没有出事。景泰宫现在空着呢,太后并没有说调离他们。”
是么那么为何朝晨会是这样的神色
直直地看着她,跟了我这么久,我还是了解她的。她有事,瞒着我。
握着她的手微紧,开口问:“那是什么事”
“娘娘”她瞧着我,却是欲言又止。
“现在都这样了,还有什么话不能说么”
听我的语气微微加重了些许,她才猛地起了身,在我面前跪下道:“奴婢今日告诉娘娘,只是为了告诉娘娘,不要怪皇上。朝晨是皇上的人,可皇上要监视的人,本就不是娘娘您。”
她的话,说得我惊,监视的人不是我
心头闪过张张的脸庞,撑大了眼睛看着她,我已经知道了。
夏侯子衿要她监视的人,是她
她悄然看我眼,见我并不说话,吸了口气道:“皇上要奴婢,监视姑姑。,,果然
她是夏侯子衿安插在芳涵身边的人,只是阴差阳错,芳涵选择了我。故此,她才成了我的贴身宫婢。
脱口问:“皇上为何要你监视她”说实话,对芳涵,我还是感激的。八宫以来,她直在我的身边辅佐我,也从来,未曾做过对不起我的事情。
可,她与夏侯子衿的事,却不是我能管的了。
我才想起,对于芳涵的过往,我还从来没有问过她。
朝晨依旧跪着,我伸手将我扶起,开口道:“不必和我拘礼了,你坐下来说。我不会怪你的,皇上他如此做,自然有他的道理。”我相信夏侯子衿做的切,都有他的原因。他如果是想要杀芳涵,不会这么兜兜转转特意安排个眼线在她的身边。
听我如此说,她才算松了口气,思了下,才开口:“芳涵姑姑是前朝的人。
我想起那时候,我问及拂希的事情,芳涵说,她不知道,只因她不是从世子府跟过来的人。没想到,她竟是前朝的人。可,太后与皇上,如何会留前朝的人下来即便留,也不可能重用的,可是芳涵在宫里,却还算自由。
朝晨继续道:“皇上登基后,前朝的很多宫人都是遣散,换了新的。可芳涵姑姑原先是明宇皇后的宫婢,娘娘也知,明宇皇后与当今的太后乃是亲姐妹。据说是有次,明宇皇后与太后起去寺庙进香的时候,太后不小心滑倒,是芳涵姑姑拉了太后把,而她摔下去的时候,那烛台,划破了脸。”
我终是震惊了,我分明记得,我刚入宫的时候,芳涵告诉我在这个地方,没有权力,就保护不了自己。她还伸手指着自己脖子上的疤说,这还算轻的。
也是因为她的这句话,让我尚未踏足这场宫斗的时候,便已经觉得了后官的险恶。可我哪里知道,她颈项的伤疤,居然是因为这样才留下的
那么,她又为何要隐瞒而她骗我的话,分明是要燃起我的斗智,是要我好好地,在后宫活下去。
“娘娘,您怎么了”朝晨见我不说话,忧心地问着我。
我猛地回神,忙摇头道:“没事,然后呢”
她听我说了话,才舒了口气,又道:“本来前朝的宫人都是要遣散的,可芳涵姑姑在外头没有亲人了,唯的妹妹,也在那场宫变中走失了。”她忽然猛地缄口,惊恐地看了我眼。
想来,是不小心说出了“宫变”二字。是啊,如今的宫里,哪能说这样的字眼呢不过我自是不会理会,低声道:“说下去。”
朝晨忙点了头,开口:“姑姑就恳求太后让她留下,太后念在往日她救驾有功的份上,便准许她留在宫里。只是皇上不放心她,所以才要派奴婢跟在姑姑的身边。皇上也只是奴婢看着姑姑,并不是真的要做什么。太后最念及旧情,何况姑姑对她有相救之恩。而且这么多年,奴婢也不曾觉得姑姑有哪里不对劲的地方。 ”
前朝皇后的宫婢,主动要求留下来。不止夏侯子衿要怀疑,连我都要怀疑几分。芳涵跟了我这么久,我也能感觉得出,她旦对谁忠心,那只会终生为其付出。可是明宇皇后死后,荀家的江山颠覆,她却愿意继续留在宫中,这确实,让人疑惑。
朝晨瞧着我,似是想了很久,才又开口:“直到娘娘您进宫,姑姑主动接近了您”
她的话,让我猛地惊。
仔细回想着当初的事情,那时我不过只是个宫婢,芳涵对我,确实提点过。甚至后来,夏侯子衿封了我做檀妃,她又将精心调教的宫人指派给我,还主动上门,说愿意侍奉我
身子微颤,我看着朝晨,开口:“可我并不认识她。”
我不认识芳涵,桑府之人也不可能认识她,否则,她要帮的,也绝对不是我。只会是千绯与千绿。可她却选择了无权无势的我,而且,还是相貌平平的我。
心下惊,脱口道:“所以皇上才开始注意我,是么”
朝晨却失笑:“娘娘您怎么忘了,皇上认识您在先。”
我怔住,呵,我当真糊涂了。我还是泫然阁宫婢的时候,夏侯子衿便认识我了啊。可,照他那多疑的性子,在得知芳涵选择了我的时候,如果不对我多留个心眼儿,我倒是觉得奇怪了。
瞧着她,我道:“在先在后都无关紧要,姑姑在了景泰宫之后,皇上有和你说过什么吗”
朝晨愣了下,却是摇头:“不,皇上什么都没有说,皇上只是派人调查了娘娘的底细。只是太后对娘娘有些怀疑。”
“太后”我才想起,开始的时候,太后并不喜欢我的。甚至那次,她还说,以为我是谁人的细作,还对我处处试探。
可,我问是谁,后却又不说。
我甚至都不知道,她是因何疑心我,又是因何相信了我,只因,这眨眼间,过得太快。太后也是聪明之人,能做得那般不动声色。
回想起这次的事情,夏侯子衿知道,太后不会不知。否则,打朝晨的是太后的人,她也不会手下留情的。脑海里,遍遍地滤过太后对我说的每句话夏侯子衿将我打入冷宫的那日,她还狠声问着,我是否,忘了她的话。
原来,她只是在提醒着我,没忘,就好好地想想。
她并不是不信我,她还是,信我的。
想着,忽然觉得高兴起来。
朝晨过来扶我道:“娘娘,您什么都不必想了,切都过去了。在这里,谁都不会再害您了。”
我知道,冷宫啊,谁愿意来。只要夏侯子衿不来探我,后宫的那些妃子,心里头窃喜着,巴不得我永远出不了这里。
“时候不早了,娘娘早些休息吧。”她扶我躺下。
我忽然问:“那姑姑呢”
朝晨怔了下,才开口:“这么多年了,没有事情,想来,是无事的吧。皇上说,先不必管了。日后娘娘若是与她见着了,有些话,也不必说。”
我缄默了,如今我与夏侯子衿站于线,自然什么都是向着他的。如果他还怀疑着芳涵,那么我也该,对她保持着距离。
我却不躺下去,拉住她的手道:“皇上连夜过瑶华宫去,也不知那里究竟发生了何事。我睡不看。”
朝晨面露难色:“可,奴婢无法过去打听。”
我点头,我知道,我也没有想要叫她出去打探的意思。只是,心里头担心着他将我打入冷宫是为保护我,我都明白,可,如今这个样子,仿佛是将我与他的世界隔离开了。让我觉得无端地彷徨与无助。我希望,可以待在他的身边,看着外面发生的切。也总好过现在这样,什么,都需要等着。
呵,心下浅笑,原来我不适合这样平静的生。我从来,不是需要被人捧在手心里好好呵护看的女子啊。
朝晨在我的边上又坐了下来,叹息道:“娘娘,奴婢从来,不曾见过如您这般的人。”
抬眸瞧着她,我笑问:“是怎样”
她也笑了:“您太坚强了,在您的身边,让奴婢觉得安心。您可以给奴婢依靠,从来如此。娘娘可还记得那日,在上林苑奴婢与娘娘说的那番话”
回想着,自然是记得。
她说,宫婢,也是在看着,选看个能够令她们依靠的主子。
她又道:“奴婢觉得真幸运啊,能和娘娘起。”她的眸子里,微微闪着光,嘴角却是淡淡地笑开。
我才知,那时候,关于她身世的话,全是真的。而她虽然是夏侯子衿的人,自然也是希望能在宫里,生活得好。我很庆幸,她如今还好端端地站在我的面前,她觉得我可以依靠,那么,我定当竭尽所能,去保护她。
外头的雨,终于小了下去。
原本还黑暗的片,渐渐地,透出微微的光来。至少,可以看得清楚,外头摇曳的树枝。
浅笑着,开口:“今日幸好你和皇上来了,不然,今晚真可怕呢。”虽然,还是没有打雷,可方才瞧着,真像啊,我都吓得不敢睡觉。
朝晨皱眉道:“娘娘怕什么”
我笑:“我也有怕的事情啊,怕打雷。”
她怔了下,才道:“皇上这么久不来探您,是想等那风头过去,怕引起别人的注意。”
“我知道。”我都知道,我甚至还能猜得出,这些天,他必也不闲着。
总得翻下各宫的牌子,他不可不能每晚独自就寝。
可,我并不觉得难过。选择爱上个帝王,如果我连这样的承受能力都没有,那么开始,就不该言爱。
帝王也需要人爱的,他高高在上,却也是脆弱的。我爱他,自然会包容他。
我早就说过的,我不是瑶妃,我只是桑梓啊。
隔了会儿,听朝晨又劝道:“娘娘还是吧,皇上若是知道了,会心疼。奴婢今晚,在这里守着您。”
叹了口气,终是侧身躺下去。
轻阖上双目,感觉朝晨的手上来,帮我掖好了被角。
睡不着,总要想起很多事。
想起那时候看的,苏暮寒给我的锦囊,想起那纸条上写的,风身传言。
原本,我以为朝晨死了,所以想借千绿的手除去瑶妃。可,现在,朝晨却没有死,切不过是夏侯子衿的缓兵之计。
微微握紧了双拳,那么,那个锦囊,我还用不用
那时候,我便想过,不管是伤了瑶妃,还是千绯腹中的帝裔,怕是夏侯子衿都会愤怒地来冷宫找我。今日,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