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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乱青石沟 第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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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香兰听了就对哑巴说:“谢谢你的好心了,我真的领你的情了。”
哑巴听了就红了脸,站起身来,让李香兰上车。李香兰就高兴地上了他的车,一路飘飘然地回到了青石沟沟底的花家。
到了晚上,花有财找李香兰来解渴,等他水也喝了、渴也解了之后,李香兰就问花有财:“哑巴兄弟对我这么好,我可怎么待他呢。”
花有财就望着李香兰说:“那就看你啦,你想怎么对他好就怎么对他好。”
李香兰就笑着说:“像对你一样好、你也让?”正文【更多精彩请访问www.upline.cn】 那不是乱了套了吗
花有财就说:“那感情好,我就希望你那样。”
李香兰就说:“可是我名分上是他的嫂子,他是我的小叔子呀。”
花有财听了说:“哑巴虽然是你小叔子,可是他更是我的另一半。我没他活不了,他没我也活不成,我跟他早就不分彼此了。”
李香兰就说:“连娶媳妇也不分彼此呀。”
花有财就说:“那得看媳妇儿的,媳妇儿要是同意,那就太好了,要是媳妇儿不同意,那我跟哑巴也没什么说的。”
李香兰就笑了,她说:“你们哥俩可好,花一份钱,等于给俩人娶了媳妇儿。”
花有财就过来楼住李香兰说:“那可是我们做梦都想的呀。”
李香兰就推开他说:“那不是乱了套了吗,我可是怕沟外的人说三道四的。”
花有财听了说:“那你可就多虑了。”
李香兰就说:“怎么,沟外的人不会议论?”
花有财说:“不是不议论,而是他们都确信,进了沟的女人,就肯定是我们哥俩共同的媳妇儿,不管你做不做,他们到死都会那么认为的。”
李香兰就说:“还是你们哥俩以前那么做了,给人留下了那样的印象。”
花有财说:“不是我一定那么做他们才一定那么说,他们就是那种愿意说别人乱搞、自己开心刺激的人。”
李香兰就说:“那你跟你的哑巴弟弟有没有乱搞呀?”
花有财就说:“还真没有。”
接着花有财就给李香兰讲了沟里来过的几个女人。表姐常秀珍他碰过,还生过三个孩子,而哑巴没碰过。英丹红他没碰过,哑巴虽然娶了她,可是也没碰过她。胡黛玉他没碰过,哑巴碰过。里外里就一个燕文秀他们兄弟俩都碰过,还是单线联系,互不通气,以至于到现在,大家还都觉得死在燕文秀肚子里的孩子是自己的。
听了花有财对他的风流韵事的回顾,李香兰更觉得花有财家兄弟的愚钝、淳朴和善良。不过李香兰一时还不能让沟外人坚信的、花家兄弟共用一个媳妇的假想成为事实。那也许最终要看天意的安排,要看李香兰跟他们俩兄弟的缘分几何了。
到了1995年的农历二月二,一大早花有财就让李香兰打扮得五红大绿,里外三新,然后叫哑巴把李香兰用独轮车推到了采石场的窝棚里休息,说是等人都到齐了,再让哑巴把李香兰给接回去。
李香兰就一个人在窝棚里等着花家来迎娶李香兰。
到了上午十点来钟,李香兰听见哑巴来了,可李香兰一出窝棚,却大吃了一惊。原来,哑巴不是一个人来的,他带来了一顶轿子和一个响器班子。
于是李香兰就盖上了盖头,登上了轿子,在响器班子的吹吹打打里,被台进了花家的院子。还没等李香兰出轿子落地,就听见鞭炮声和响器声混成了一片。正文【更多精彩请访问www.upline.cn】 还嫌不过瘾
李香兰出了轿子就有人上来搀扶李香兰,然后就按他们当地的风俗,手捧装满花生大枣和栗子的聚宝盆,走过花地、跨过火盆,然后来到堂前,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然后就共入了洞房。再后来李香兰就被人搀扶着坐到了炕上,就在那里坐福。
坐了有一阵子,李香兰就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李香兰马上就听出来是那个黄村长的声音。他醉醺醺地进到李香兰的新房里来,大声嚷嚷着说:“新娘子娶回来也得让大家看看呐,是丑是俊也得让大家开开眼呐。”
说着就趔趄着过来,一把就掀开了李香兰的盖头。
然后黄村长就大声嚎气地对涌进一屋子的男男女女说:“我说是个绝代佳人吧,你们还都不信。”
有个年轻人就接茬说:“也不像你说的,长得像扬澜哪。”
黄村长就说:“那你说像谁?”
有个小男孩抢着说:“我看像菊萍姐姐。”
那个年轻人马上就说:“才不像菊萍呢,而是像倪萍。”
于是一屋子人就都七嘴八舌地说李香兰像谁不像谁。其实当时李香兰也不看电视,谁是扬澜、菊萍还有倪萍李香兰一概不知。
他们就那么说了半天,然后就有人把花有财给推了进来,非要让他当着大家的面儿跟李香兰接吻不可。
花有财拗不过他们,就过来亲了李香兰一下,他们嫌不过瘾,就又让花有财“猪八戒背媳妇儿”在屋里背了李香兰半天。又让花有财“唐伯虎点秋香”用布蒙上眼睛从几个女人中把李香兰给点出来。最后玩的是“西门庆戏金莲”就是当着大家的面儿,让花有财来舔李香兰的脚指头。
花有财根本就拗不过他们,就真的叫李香兰脱了鞋袜,然后就真的舔起李香兰的脚趾来了。哎呀给李香兰痒的呀,就忍不住笑了起来。李香兰这一笑不要紧,在场的人更群情激奋、不依不饶,非让花有财把李香兰的10个脚趾都舔一遍不可。
就在大家闹哄哄的时候,李香兰总能感到有一道淫亵的目光在不停地刺向她,开始还找不到出处,后来李香兰终于发现,那目光就来自黄村长的贼眉鼠眼里。李香兰就信了花有财的话,理谁也不理他,叫他的淫亵自生自灭。
他们终于闹完了洞房,就又都出去喝酒了。剩下李香兰一个人就趄着身子想休息一会儿,这时候哑巴进来了,他给李香兰送来一碗吃的,里边有鱼有肉、有饭有菜。李香兰也是饿了,接过来就吃。
哑巴也不走,就那么看着李香兰出神。李香兰吃了几口就停住了,小声对哑巴说:“谢谢你那么关心我,我心里有数,我不会忘记你的。”
哑巴听了,脸就红了,咿呀咿呀地对李香兰表白着什么,李香兰也看不懂。但他使劲拍着自己胸脯的动作让李香兰明白了他是在向李香兰表决心,就是他对李香兰是全心全意的,他为了李香兰,可以去拼去打去死。正文【更多精彩请访问www.upline.cn】 用一下也用不坏
李香兰就看着他对他点头,让他知道自己懂了他的心。''哑巴见李香兰点了头,就高兴地笑了,然后又让李香兰快吃。
等李香兰吃完了,他就接过碗,刚转身要走,就见黄村长一个人,晃里晃当地闯了进来。
哑巴见他进来,还跟他客气地点头行礼。可是见他直奔李香兰来,并且扑到李香兰的身上,抱住李香兰就又亲又啃,哑巴就吃不注了。过来就薅住他的脖领子,往外就推。黄村长就信口雌黄起来。
他骂骂咧咧地说:“怎么的,我是村长,碰一下子你嫂子不行啊,你是她小叔子都能碰她,我怎么就不能碰他,谁碰不是碰呢……美女就是给大家共同享用的嘛,不能光留着你们花家兄弟自己用吧。我是村长,用一下也用不坏。我就不信将来你们花家没有大事小情的来求我。现在让我爽一把,将来我就让你们爽一辈子,松开我,让我尝尝鲜儿。不瞒你们说,谁家的新媳妇让我尝了鲜儿,我就给谁家批地修路、拨粮划款。可是要是谁家的新媳妇没让我尝过鲜儿,那他家的日子就别想好过。我是村长,一村之长,村里的一切都是我的。天是我的,地是我的,山是我的,水是我的,当然女人也就都是我的了。哑巴,你放开我,叫我跟你嫂子亲热亲热,回头我给你们家批个项目,通上电啦、修条路啦、接上卫星电视啦,不就什么都扯平了吗。”
黄村长说着,就挣脱了哑巴,又向李香兰扑来。
哑巴根本没让他近到李香兰的身,就猛虎下山一样,将黄村长扑倒在地,三拳两脚就将他打昏,然后拽着他的两腿就给拖出屋去。不一会儿,花有财就跑了进来,问李香兰怎么样,挨欺负了没有。李香兰就低着头一声不吭。
花有财就气哼哼地说:“他从来都这样,谁家的媳妇儿都想沾沾腥,你别伤心难过,有我和哑巴就不会让你吃亏的。”
花有财见李香兰还是不吭声,就过来抱住李香兰的肩膀,体贴低地说:“今天是我的好日子,你再忍一忍,下半晌他们就会走的。”
这时候李香兰抬起头,看着花有财说:“别担心我,去照看客人吧。”
花有财听了也就松开李香兰,临出屋的时候对李香兰说:“一会儿我就不让哑巴干别的了,就让他在门口专门看着那些混蛋,不让他们欺负你。”
李香兰听了,就感激地冲他点点头。花有财这才放心地出去了。
参加婚礼的人一直闹到下午三四点钟才渐渐散去。到了晚上,新房里就点上了大红的蜡烛。新郎官儿花有财虽然疲惫不堪,可是入了洞房可就来了精神,尽管不是开天辟地头一回了,可毕竟这才是新婚燕尔,俩人就都体验出别样的甜蜜滋味来。正文【更多精彩请访问www.upline.cn】 虎背熊腰
婚后不久,就有人来订石活儿,花有财和哑巴就到采石场去忙活去了。''李香兰也就在家担当起给他们做饭送饭的任务了。他们两个去采石场一去就是一整天,家里可就剩下了李香兰一个人。
李香兰除了给他们做顿中午饭,白天可就有了大量的自由时间。累了的时候,李香兰就趄在屋里看看胡教授和胡宝玉写的“红学”著作。不累的时候,李香兰就里里外外,前前后后仔细地审视和查看自己的这个“石器时代”的新家。
李香兰就不禁想起自己过去这么多年,婚恋中感情和肉体的坎坷经历;想起自己被流氓诱奸欺凌,被知情先爱后弃;想起被本村的一个“二狗子”暗中相助,被人贩子拐骗蹂躏当成玩物;当然还想起了被他们胁迫淫乱,和被他们肆意玩弄。
这还不包括那些上过李香兰身的过客,像那些虎背熊腰的东北大汉,还有李香兰叫不上名字和早已想不起来面容的众多男人们。这些人没有一个给了李香兰一个真正的家,一个安稳的、不提心吊胆的、舒畅的、没有罪恶感的家呀。
几乎所有的男人都是贪恋李香兰的美色,从来不理会李香兰的感受和李香兰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他们在李香兰人生中最青春美丽的时段里,无耻地觊觎李香兰的花香,贪婪地攀折李香兰的花枝,无度地饕餮李香兰的花蕊,疯狂地摧残李香兰的花容。而他们又真正给过李香兰什么呢?
他们从李香兰这里得到了他们梦寐以求的美色、温情甚至挚爱,可是他们给李香兰留下的,却只有被遗弃的伤痛,被蹂躏的羞辱和被占有被胁迫的无奈。他们就是不给李香兰一个她可以栖息身心灵魂的家呀!
他们就是不给李香兰一个有安全感、有天伦之乐、有希望、有盼头、有未来、有正常人所依所恋的普普通通的一个家呀!他们所求的就是在李香兰的美色里肆无忌惮地释放他们的淫欲,同时他们还不遗余力地蛊惑、引诱和胁迫李香兰跟他们一同堕落和淫荡。
他们从不会在意李香兰的心思,他们才不管李香兰有没有未来。他们就像啃完甜玉米就随意丢弃玉米核一样,将李香兰随地一扔,任凭他人肆意践踏。
这么多年的身心摧残,李香兰还能活过来,李香兰还能保持撰神的正常和容颜的美丽,全凭李香兰忍辱负重的心态和逆来顺受的性格,还有李香兰对李香兰的那对儿女和亲人的思念。
这些无形的东西才让李香兰在人生的许多路口做出了常人做不出的选择,永远坚守着天无绝人之路和车到山前必有路的信念。忍耐奇耻大辱,承受践踏蹂躏,相信迟早会有那么一天,自己的太阳会从自己暗无天日的人生里再度升起。而到了那一天,那个阳光灿烂的日子里,自己再哭,自己再笑,自己再给人生划上句号吧。正文【更多精彩请访问www.upline.cn】 强迫也好,自愿也好
李香兰不怕前进,李香兰不怕眼前有巍峨的群山,因为在人生无数个车到山前的时候,自己都勇敢地走了进去,并且成功地走了出来,李香兰相信自己有这个能力,有这个运气。
李香兰看着眼前这个只要自己想,就会完全拥有的“石器时代”的家,突然觉得,也许这就是自己的一个胜利吧。
这个“石器时代”的家就是自己跟他们郎氏拐卖家族斗争和周旋得来的胜利成果吧。这大概是李香兰以往经历过的最像家,也最有可能成为家的家了吧。
而李香兰怎样才能保住这个家呢?全身心地投入?爱这个家,维护这个家,给这个家生个孩子,让这个家留住李香兰,或者说是李香兰通过给这个家生个孩子来留住这个家?从而不会因为李香兰没怀孕,没给这个家生个孩子而被花家兄弟把李香兰退回给那个郎氏拐卖家族?
然而,这荒蛮落后的青石沟真的就成了自己的终身归宿了吗?自己真的就跟大李香兰二十来岁的花家兄弟过上一辈子了吗?自己真的就不再去争取回到自己青山绿水的故乡,去跟自己失散多年的亲人,跟自己日思夜想的那一双儿女团聚了吗?自己真的会因为有了这么一个家就放弃自己那个温馨的娘家吗。可是自己不放弃又能怎么样呢。
自己一旦跟花家毁了婚约,也就等于花家跟郎氏拐卖家族毁了买卖契约,他们郎家就会疯狂地扑向自己的亲人,自己的儿女。他们会毫不吝惜地毁掉自己的亲人和自己的儿女的幸福,并且也会无情地毁掉自己。
那么自己该怎样做呢?若不是自己,是被人贩子给拐卖来的,是自己自己结识的花家兄弟;若不是自己,是被胁迫嫁到到这青石沟,而是我自己看中了这里的发展前景,说不定自己会真的自己来到这遍地顽石和荆棘的青石沟里,跟花家兄弟一起,把这里的顽石变成金矿,把这里的荆棘变成财宝啊。
那么,强迫的也好,自愿的也好,会不会这都是天意呢。谁会预想到,自己会在离家出走10年后,来到这样一个地方,跟这样的一家人拜了堂、成了亲,还要给他们家生儿育女啊,大概是做梦都不会想到吧。
可是天意可能就是要安排那些人们连做梦都没想到的事情给你,让你适应、让你接受、让你慢慢体会天意的深层涵义,让你在几十年后才会领悟,是天意的巧妙安排让你获得了人生中最宝贵、最有价值的东西。那就在相信天意的同时,也相信自己的判断和选择吧。就让天人合一,去迎接人生新的命题和考验吧。
李香兰就这么想着想着,在空无一人的花家转来转去,边想心事,边查勘这个已经跟自己息息相关的,“石器时代”的家了。可能是太专注吧,有人进了院子李香兰都没有觉察,直到那个人从后面拦腰抱住了李香兰,李香兰才激灵一下子从内心世界的独白跳回到现实。正文【更多精彩请访问www.upline.cn】 快松开我
需要几个小时呢李香兰猜不能是花有财吧,他从来不跟李香兰来这种激情的动作;能是哑巴吗?哑巴能这么冲动地跟李香兰来这种过分的亲昵动作吗?不应该是哑巴。可是,不是花有财也不是哑巴又会是谁呢?还能是人贩子吗?好像也不是。不会是人贩子吧,来跟花有财他们收第二笔钱来了吧。
不对呀,他们约好是半年后,如果李香兰怀了孕再给他们1万块钱哪,怎么才过了一两个月就来了呢,不像。那李香兰可就猜不出是谁了。李香兰见抱住李香兰的人迟迟不肯露出真面目,就问:“你是谁,快松开我。”
抱李香兰的人还是不说话。李香兰就有点急了,就说:“再不松开,我就喊啦。”
这时候,抱李香兰的人才说话。他说:“你喊呗,喊破嗓子也没人听得见。”
李香兰一听,这个声音怎么这么熟悉呢,哎呀,李香兰呼啦一下子想起来了。这不是黄村长的声音吗!李香兰意识到是他,内心就出现了强烈的排斥心理。
李香兰就厉声说:“快松开我,不然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黄村长并没等李香兰对他不客气,就把李香兰给松开了。
李香兰从他的怀里抽身出来,一步就跳出老远,然后回过身来就跟他来了个势不两立的面对面。黄村长见李香兰对他如此敌视,就流里流气地笑了。他对李香兰说:“你别那么烦;我敢肯定,总有一天你会喜欢我的;你会自己来找我,主动上我的床,求我跟你好的。”
李香兰就用眼睛瞪着他,一句话也不说。他就继续说:“我今天来可不是跟你约会来的;我是来找你们家商量,这青石沟你们家包不包;你们家要是不包,可就有人包了。”
李香兰听了他的话,第一反应就是这事儿得赶紧花有财知道,然后好做出决定。不过离花有财和哑巴回来还得几个小时呢,李香兰得跟这个坏蛋村长周旋一番。
李香兰就放下了敌视的架势,对他说:“青石沟,村里想怎么往外包啊。”
黄村长见李香兰缓和了,就又给鼻子上脸了。他说:“我大老远来你们家,跟你们谈正事儿,怎么的也得给口水喝吧。”
李香兰就瞪了他一眼说:“那你就在院子里等着,我去给你倒水去。”
他听了就说:“怎么,你连屋都不让我进呐。”
李香兰反唇相讥地说:“让你进屋,那不是引狼入室么。”
他听了反倒乐了,说:“哎呀,看不出来呀,花有财哥俩来娶了个厉害媳妇儿呢。好,太好了!我就喜欢别人家有个性的媳妇儿;要是面乎乎的,那还有什么味道;好,我喜欢。”
李香兰听见他又没了正经的,就对他说:“你要是再没正经的,我可就连凉水都不让你喝了。”
他根本就不惧李香兰,接着李香兰的话茬儿说:“连凉水都不让我喝,那你让我喝什么,喝西北风啊。”正文【更多精彩请访问www.upline.cn】 伸缩性可就大了
李香兰听了就更没好气了,就说:“给你喝西北风都是客气。”
他听了,没有跟李香兰杠下去。他说:“好男不跟女斗,我好赖也是一村之长,今天呢,我就是来给你们家送个信儿,等花有财和哑巴回来,你跟他们说,村里接到上边的指示,要把青石沟承包出去,这样才会把咱们青石沟村落后的经济搞活。”
李香兰听了就问他:“要是包青石沟一年得给村里多少钱。”
黄村长听了李香兰的问题,就拉着长声说:“钱嘛,可多可少——关键就看你跟我好不好。”
李香兰听了他的话就气乐了,李香兰就说:“要是我跟你好得多少钱,要是我不跟你好得多少钱。”
他听了李香兰的话,就说:“那伸缩性可就大了。一万也是他,十万也是他,三五十万也是他。”
李香兰看他说话有点儿悬,就想多套他点儿话出来;李香兰就对他说:“我跟你好不好真能起这么大的效用?”
他听了以为李香兰上了他的钩了,就赶紧说:“我就是青石沟村的天儿,谁要是成了我的心上人,那他们全家也就跟着鸡犬升天。包个青石沟算个屁大的事——要是哄我开心了,交得不多也是多;要是我不开心,交得再多多也是少。”
李香兰听了就说:“那你不就成了青石沟村的土皇上了么。”
他听了李香兰的话,马上就说:“是啊,我就是青石沟村的土皇上啊,要不怎么谁家的媳妇儿见了我都溜儿溜儿地,巴不得让我跟他好,好了好让他们全家都借我的光呢。”
李香兰听了他的话,知道有水分,但也知道他一定有很大的权力。李香兰就进一步问:“那些跟你好的媳妇儿,你都给人家办什么实事儿啦。”
他听李香兰的话里话外有动心的意思,就敞开了说:“实事儿可多了去了,像你们青石沟这样的人家,可以给你们通上电,可以给你们修一条乡级公路,可以给你们安上卫星电视。要是你们家孩子多,还可以把学校就盖在青石沟的沟口,方便你们家孩子上学放学。更重要的是,你们家花有财要是想当个村干部,甚至县级劳模什么的,我也可以给你们争取。另外,谁跟我好,我还少不了给她东西和钱,保证让她觉得跟我好很展扬、不吃亏。”
李香兰听他说得天花乱坠,就突然问他:“你这么干,你老婆让你吗?”
他听了哼哼一笑说:“她不让,她要是不让我沾花若草,我立马就休了她。一大帮大姑娘排着队等着嫁给我呢。”
李香兰听他说的没边儿没沿儿了,就不软不硬地问了他一句:“那——就没人能管你啦。”
他听了就说:“这就叫山高皇帝远,马长鞭子短。再说上边儿比我还蝎虎呢;我跟他们一比那就是小巫见大巫;他们哪还有心思来管我呀。”正文【更多精彩请访问www.upline.cn】 睡一被子
李香兰听了他的话觉得他确实不是个好东西;但他也确实掐着青石沟村的命脉。''李香兰就跟他说:“黄村长你就先回去吧,等花有财他们哥俩回来,我跟他们说说承包青石沟的事儿,看看他们是什么想法。”
黄村长听了就说:“他们的想法撒于你的想法;他们干一辈子,都不如你跟我睡一被子。”
李香兰听他肆无忌惮了,就对他说:“黄村长也是个有身份的人,说话总要有个分寸。花家人的脾气你也不是不知道,别图一时痛快,找一辈子的不痛快。您还是先回去吧,我今天晚上就跟他们合计,然后眷给你一个答复。”
他见在李香兰身上也楷不到什么油水,吃不着什么豆腐了,也就灰溜溜地走了,不过走到门口了还突然回过头来,趁李香兰不备,迎面搂住李香兰,在李香兰的嘴上,臭烘烘地亲了一口。然后边说“你会主动来找我的”边一步三回头地骑上他的毛驴,晃晃悠悠地走了。
看见黄村长走远了,李香兰就赶紧跑到采石场。见了花有财和哑巴,就把黄村长问咱们包不包青石沟采石场的事儿跟他们说了。
花有财听了就说:“别听他放屁,多少年前他就说要包出去,可是谁也不包。谁都说,青石沟要电没电要路没路,光包了一堆烂石头,开也开不出来,运也运不出去,那不是谁包谁赔嘛。”
李香兰听了就说:“黄村长说了,好像这回是动真个儿的了。”
花有财就说:“动真个儿的又怎么样,他还能把咱们给撵出青石沟哇。”
李香兰就说:“他说了,还是先看咱们包不包,要是咱们不包,别人可就来包了。”
花有财听了就说:“那他说没说得多少钱才能包下来。”
李香兰就说:“黄村长说了,一万也是他,十万也是他,三五十万也是他。”
花有财听了就来了火,说:“他是放他妈的狗臭屁,怎么会有那么大的活动量呢。”
李香兰就说:“黄村长说了,要是我把身子给了他,他一高兴也就是一年一万;要是不给他身子,那可就真得三五十万了。”
哑巴听了就咆哮起来,花有财解释说:“哑巴说你的身子是咱们花家的,谁要是碰,他就把谁给废了。”
李香兰听了就说:“黄村长说完我也没给他好脸子,他就讪白白地走了;临走的时候扔下一句话,让咱家眷给他个明确的答复。”
花有财听了就不说话了。哑巴也不吭声了。过了老半天,花有财对李香兰说:“我也知道,要是咱们不包,迟早要被赶出青石沟;出了青石沟,我跟哑巴的一身手艺也就像旱地里游泳,根本用不上了。可是要是真包,黄村长肯定往死里砸咱们,非把咱勒得大气儿上不来、小气儿不让喘、倾家荡产了他不能罢手。除非你从了他,给他当了相好的,他才会放咱们一马。他就是那种人。谁都知道他是那种人。”正文【更多精彩请访问www.upline.cn】 两头够不着
听了花有财的话,李香兰就说:“让我把身子给他,他是白日做梦;可要是得罪了他,怕是咱们的日子也不好过,这可怎么办呢。''“花有财和哑巴听了,就又不吭声了。过了好一会儿,花有财才说:“也不能让黄村长就这么一手遮天呐,明天咱们就上阵里去找白镇长,跟他说说情况,看他能不能给咱们做主。”
听了花有财的话,李香兰和哑巴都点头同意了。
第二天一大早,哑巴就把独轮车上铺了草垫子,让李香兰坐上,花有财在一边护着李香兰,就一路推出了青石沟。
到了镇上,还真巧,一下子就见到了白镇长,白白胖胖的白镇长见了我,很是热情,上来就挨个地握手。握到李香兰的时候,就停住不放了,还把另一只肉乎乎的手放在了李香兰的手背上,眼睛也带着血丝在李香兰的脸上打转转。
后来是听见花有财使劲咳嗽了几声,他才松了手。然后就热情地给我倒了茶,可是听了我的来意,他就打起了官腔。
他说:“是县里把承包青石沟的权力直接就下到了青石沟村;他们的村委会确实有权力制定承包方案;镇里属于上不上、下不下,两头够不着,所以无能为力。”
听了白镇长的话,花有财就不吭声了。走出镇政府,花有财就对李香兰说:“现在没有别的路,要不回村里,跟黄村长低头,他要什么给他什么,委曲求全;要不咱们就去县里,找到主管县长,让他给评评理;你说咱们该怎么办吧。”
李香兰见花有财让自己拿主意,想了一会儿说:“总不能掉进陷坑里不往上爬,呆在里边等死吧。”
花有财听了就说:“你的意思是咱们去县里找找看?”
李香兰就说:“至少得去问一问呐,看看是不是县里给了黄村长胆大包天的权力。”
花有财见李香兰不屈不挠,也来了劲,哑巴也点了头。于是哑巴就把车寄存在了一个熟人那里。三个人买了去县里的汽车票,登上长途客车,就直奔了县里。
到了县里就下午四点多了,急三忙四地赶到县政府,正赶上人家下班。门卫就不让我进去,说有事儿明天再来吧。花有财就说我是从老远的青石沟村来的,找县长就几句话。
门卫面无表情地说:“你就是从非洲来的也不好使啊,你也得等明天上班才行啊。”
哑巴听了就要发火,这时候就有人走过来说:“谁是从非洲来的呀。”
门卫立即满脸堆笑地站起身来,对说话的人毕恭毕敬地说:“蓝县长,不是非洲,是青石沟——他们说是来找蓝县长的,我说蓝县长下班了,明天在来吧。”
蓝县长见了花有财和哑巴没说什么,见了李香兰,却迎了上来,说:“哎呀,我看着你怎么有点儿面熟呢。”
李香兰这时候才仔细看蓝县长,也觉得面熟,可是就是一时想不起来他是谁。蓝县长说着就把李香兰和花有财他们让进了他的办公室。正文【更多精彩请访问www.upline.cn】 笨得不如狗熊
进了屋,蓝县长一拍脑门儿,说他想起来了,他说李香兰像他中学时候的一个同班女同学,他说那个女同学是校花,他还暗恋过她。
在蓝县长说话的时候,李香兰也呼啦一下子想起来,蓝县长别人不像正好像那个自己曾经爱得要死要活后来上了大学的知情么!
李香兰就红着脸对蓝县长说:“你也像一个下乡到我家乡的一个男知青,他还跟我谈过恋爱呢。”
蓝县长听了就爽朗地笑了。他大声说:“这么说,咱们算是有缘呐!”
见蓝县长性情爽快,李香兰也就轻松下来。蓝县长听了李香兰他们的来意,就说:“谁说让他们随意制定承包规则啦,县里是让他们公开招标,平等竞争。”
花有财听了,就说:“那蓝县长可得替我做主啊。”
蓝县长听了就说:“为官一任,就得造福一方。你们放心,过两天我就去趟青石沟村,给你们来个现场办公,让你们心上的石头当场落地。”
花有财和哑巴听了,站起身来就给蓝县长鞠躬行礼。蓝县长赶紧过来扶住他们,说“可别这样,我是百姓的父母官儿,就得为百姓利益着想,为百姓办点儿实事儿。”
说完,蓝县长又看着李香兰说:“今天回不去了吧,就住在县委招待所吧,晚饭我请客。”
花有财就说:“哎呀蓝县长,那怎么好意思呢。”
蓝县长就说:“没什么,我是百姓的父母官,反过来百姓又是我的衣食父母,你们就不用客气了。等吃完了饭,县委还有个周末舞会,让你的女儿陪我跳一支舞就行了。”
哑巴听了就摇头摆手,蓝县长就来看李香兰,李香兰就笑着指着花有财说:“我不是他女儿,我是他媳妇儿。”
蓝县长听了,惊讶感慨了半天,边道歉边说:“哎呀我不知道啊,抱歉抱歉,不过这也不怪我,谁叫你长得那么年轻漂亮呢。”
花有财听着李香兰跟蓝县长的对话,也没什么不良反应,就那么乐呵呵地不住点头。
李香兰和花有财他们被蓝县长安排住在了县招待所里。李香兰住在了女宾区,花有财和哑巴住在了男宾区。
稍适休息,蓝县长就把他们领到了招待所的食堂,要了四菜一汤,跟他们说:“简单吃点儿吧,县里就这么规定的,不过肯定能让大家吃饱。”
吃过饭,蓝县长就给家里打了电话,说来了几个客人,就不回去吃晚饭了,还要晚一点回去。
打完电话,蓝县长就把他们领进了县委周末舞会的现场,里边已经有不少干部摸样的人在跟打扮入时的女人跳舞了。见是蓝县长领来的客人,马上就有两个俏丽的女服务员走过来,请花有财和哑巴跳舞。
花有财和哑巴的怀里抱了一辈子石头,冷丁抱着陌生的女人跳舞,笨得不如狗熊,直踩对方的脚,没几个回合,就败下阵来。正文【更多精彩请访问www.upline.cn】 收腹提臀
后来那两个女服务员怎么来请他们,他们也像舞池里有地雷一样,再也不往里边迈进一步了。
而蓝县长跟李香兰可就跳起来没完了。李香兰也是在人贩子他们的狂欢舞会上跟他们学会的跳舞。蓝县长是个三十八九的人,舞跳得特别飘逸轻快,李香兰也是跟得流畅自如,两个人就越跳越默契,越跳越投入。
后来蓝县长问李香兰穿多大号的鞋,李香兰说三六的,他就叫来服务员,说了几句什么。过了不一会儿,服务员就跑着送来一双漂亮的高跟鞋。蓝县长就让李香兰给换上,他说:“你要是穿上高根鞋,人一定更漂亮,舞一定跳得更好。”
果然,穿上高跟鞋后,李香兰就更是收腹提臀挺胸抬头,更加轻盈俏丽地跟着蓝县长在舞池中央翩翩起舞了。
这双舞鞋李香兰过后一直收藏在身边,它成了李香兰一生中最重要的,情感波澜的见证。再后来花有财和哑巴实在盯不住了,哈欠连天地跟蓝县长说:“他们得回去睡觉了。”
蓝县长就说:“行,等舞会结束,我负责把你爱人给送回去。”
花有财和哑巴离开后,舞会的灯光就暗了下来,舞曲也慢了下来,蓝县长就慢慢地搂紧李香兰,李香兰也情不自禁地靠近他。他一定是在想,他是搂着当年他暗恋的校花在跳舞吧。而李香兰也觉得自己是在跟自己的初恋情人知青在相拥相抱。
李香兰当时还不知道跟蓝县长跳的这次舞,会改变了青石沟的命运。李香兰只知道在一支接一支的舞曲里,尽情地舞动自己的身心,让自己忘记过去的、现在的包括将来的一切,就陶醉在那缠绵悱恻的舞曲里,就沉迷在蓝县长或者在幻觉中,知青的怀抱之中。
那场意外发生的舞会,给李香兰留下了终身难忘的记忆。蓝县长也给李香兰留下了非常深刻和美好的印象。李香兰跟他跳舞,被他紧紧地搂在怀里,没有一点陌生感,和罪恶感。
李香兰觉得那是正人君子的怀抱,那是一个真正男人的怀抱,你可以尽情地投入它,依偎它,信赖它,而不必担心它会欺辱你,它会玷污你,或者它会抛弃你。
然而舞会还是在无限的遗憾中,在《友谊地久天长》的舞曲中悠扬地、依依不舍地、不可逆转地结束了。在送李香兰回招待所的仅仅一百多米长的甬道上,蓝县长就那么拉着李香兰的手,只管往前走,往前走。
李香兰是多么想他会在只有我两个人的甬道暗处,突然回身抱住自己,亲自己摸自己,甚至要自己呀。可是他没有,他没有一点停下来的意图,他没有一点要多留恋多拥有的贪念。
然而李香兰终于忍不住了,李香兰突然站住了,一下子抱住了他,把头埋在他宽阔的怀里——李香兰给了他可以要李香兰的强烈信号,李香兰在等着他的回应,李香兰在意乱情迷地等待他对李香兰的亲吻或是占有。正文【更多精彩请访问www.upline.cn】 合二为一
可是他就那么坚定地站在那里,也不推开李香兰,也不做任何反应。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对李香兰说:“时候不早了,你爱人在等你,我爱人在等我,咱们就在这里分手吧。”
说完,他轻轻地推开李香兰,又说:“明天你们就自己回去吧,招待所的帐我都给结完了,你们回去等我一两天,我会眷到你们青石沟给你们把事情落实的。再见吧。”
说完,蓝县长就转身走了。蓝县长大概是李香兰一生中遇到的最有风度最令李香兰倾慕的男人。李香兰后来做过的无数春梦里,男主角几乎都是蓝县长。当然,在梦中蓝县长就是知青,知青就是蓝县长,他们已经合二为一,不分彼此了。
第二天,李香兰跟花有财和哑巴,就乘长途客车回到了镇上。哑巴取回了寄放的独轮车,推上李香兰,就往回赶。到了青石沟的沟口,坐下来休息的时候,哑巴向李香兰打手势,这回李香兰看懂了,他是问李香兰,是不是坐车坐累了,还要不要他背李香兰一程。
李香兰就笑着跟他打着手语,说挺好的,不用了。他居然也看懂了李香兰笨拙的手语。大概李香兰跟哑巴,就是从那一刻起,渐渐地学会了用手语,唇语或是表情语相互勾通了。
回到家里,大家都挺高兴,见到了蓝县长,人家还答应来青石沟现场办公,解决青石沟承包的问题,真是天意巧合。
晚上上了炕,被窝里花有财问李香兰:“昨天你跟蓝县长跳到几点哪。”
李香兰听出花有财有担心李香兰出格儿的心理,就跟他说:“挺晚的,怎么啦,你还怕我跟蓝县长跑了呀。”
花有财听了就笑了。他说:“你要是跟县长跑了,那我还就脸上有光了呢,谁要是问我,你媳妇儿呢,我就自豪地告诉他,太漂亮,被县长看上了,跟县长跑啦,你听,多有面子呀。”
李香兰听了就跟他开起玩笑来。李香兰说:“你怎么不跟我早说呢,我好给你把那个面子给争取回来呀。”
花有财就顺竿儿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