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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雪仙子传(烟云录)1-59折 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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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过来微笑道:“燕公子,跟我来。”
燕亦凡打量着走廊两旁奢华装饰,忽而问道“阿娟,朱姑娘她这段时间过得好吗?”
阿娟脚步轻盈,头也不回柔声道:“还是老样子,好在我家小姐有公子你她身边陪着,反正是比以前快乐很多了,以前总是愁眉不展”
燕亦凡想了想微笑道:“也许是我这个人多愁善感,总是给不了她太多开心的事情,不过,我再想,等关外那边安定些,就要接朱姑娘她过去,阿娟你会跟着她过去么?”
阿娟回眸一笑,眼眸水盈盈的瞧着燕亦凡道:“如果真那样就太好了,阿娟一定会跟着小姐她一起过去的”
燕亦凡点头道“古人云,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我燕某人一定要把自己的诺言实现。”
阿娟笑道:“我家小姐遇上您,也是她的福分呢,在这没心没肺的乱世,有情人真的太少了,以前的鱼玄机就说,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呢!”
两人左转右饶,来到一处风景优美的独居小院,阿娟领着燕亦凡到了朱瑶门口,阿娟柔声笑道:“燕公子,您自己进去吧,奴婢先回去了。”
燕亦凡气定神闲伸手推开房门,缓步走了进去,朱瑶的房间很大,客厅,卧室一应俱全,家居全是名贵典雅东西,客厅里边收拾的干干净净纤尘不染,桌子上面放了一壶刚倒得热茶,燕亦凡转到卧室的房门虚掩着,他推门进去房间里一股幽香迎面扑来,轻唤一声,朱姑娘。
朱瑶穿了袭粉黄绸纱衣裙,衣襟敞开着了件水色抹胸,雪颈纤细,内里酥胸形状隔着抹胸也曲线分明浑圆挺拔,更多几分异样得诱惑,见他进来了,步态轻盈迎了上前,脸上温柔笑道:“我刚换了衣裳打算去接你,没成想还是晚了一步。”
“我刚倒了一壶热茶,你等下,我去帮你倒一杯,”
朱瑶说着就要去客厅里,燕亦凡摇头笑道,你刚换了衣服。天冷就别去了,说着目光落到旁边放着的朱琴,怔怔看了几眼道继续道:“刚才听你弹琴,弹得真好。”
朱瑶不去细听这句话,反而是认认真真瞧了他一番,容颜之上清丽动人的甜甜一笑:“外边天很冷吗?”
燕亦凡看着她俏脸微笑道,:“比起以前,算得上暖和”
朱瑶声音清婉动听,娇俏十足道:“才不是,我看你呀,脸都冻的有些红扑扑的。”
燕亦凡摸摸自己脸颊,笑问道:“是吗?我想那可不是被冻的,那是因为你,我脸才红的。”
朱瑶脸上顿时娇羞一片,弱声道:“油嘴滑舌。”
燕亦凡忽然伸手搂住朱瑶腰肢,轻轻抱进怀里,微微笑道:“你先听我说。”
朱瑶枕着他肩膀柔声笑道:“好,你说吧。”
燕亦凡道:“等到关外太平了,就跟我一起去北国好吗?”
朱瑶柔声道:“人都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虽然还没嫁给你,但心里已经认定你是我的夫君了,当然听你的话了,只是弟弟他身在军营,边疆又不太平,我们走的时候,一定也要带上弟弟他。”
燕亦凡道:“那个是肯定的,说着抱紧了她,一转眼我们就认识半年了。”
朱瑶闭着美眸,依偎着他胸膛里的温暖道:“嗯,是有半年了,说多不多,说少不少。”
燕亦凡笑道:“边关长年累月的大雪封城,难得有几回秋风春暖的好天气,等过几个月,我们一起去放风筝。”
朱瑶抬起俏脸,美眸登时明亮柔声笑道:“那真是太好了,说着忽然注意到燕亦凡的目光,有些异样,害羞的眨眨眼,”你说了算。“
燕亦凡爽朗一笑道:“一定如你所愿。”
朱瑶双唇微颤,俏脸染了一层娇艳,玉手捉住伸进自己衣衫里的坏手,抿嘴娇嗔一声“坏蛋……”
燕亦凡却突然拉着她手来到旁边朱琴,手掌扶上琴弦,闭眼沉思片刻,指尖一拔琴弦,朱瑶嫣然一笑把头靠在他肩膀,柔声道:“鹧鸪天吗?”
燕亦凡笑道:“正是鹧鸪天,不过弹的不怎么好。”
朱瑶柔声道:“让我来吧。”
燕亦凡让出位置,朱瑶来到琴桌面前,芊芊玉手放到琴弦上,轻快得拨弹里几下微笑道:“好久不弹那个曲子,你别笑我可好?”
燕亦凡来到她背后,张臂抱住她腰笑道:“我这不懂得人,那敢笑你这行家?”
朱瑶抿嘴笑了笑,脸上十分羞涩:“那我弹琴的时候,你别使坏就好。”
朱瑶说着手拨琴弦,轻快弹了起来,轻启红唇声音动听道:“彩袖殷勤捧玉钟,当年拼却醉颜红。
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
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
今宵剩把银釭照,犹恐相逢是梦中。“
燕亦凡听的如痴如醉,半响才笑道:“好一个当年拼却醉颜红。”
朱瑶连忙丢开朱琴,娇躯无力的倒在背后人怀里,原来是背后人一直使坏,故意迫她说话一样,短短片刻,身上腰间衣带半解半松,被人蛮力一抽丢到一边,雪白香肩裸露在空气里,登时落满了滚烫热吻轻咬,朱瑶银牙紧咬红唇,不让自己叫出声来,奈何燕亦凡张嘴轻轻一舔她纤细脖颈,红唇里再也忍不住,溢出一声娇腻至极的呻吟……
却不料背后人越来越过分,从背后抱着她,坏手更加使坏脱她衣服,绝美动人的娇躯大半暴露在空气里,肌肤如冰雪般耀眼,再一解开水色抹胸,一对滑腻浑圆的雪乳顿时颤颤巍巍露了出来,燕亦凡一手一个雪乳揉来捏去,只见雪白乳房在他手里被揉出大片雪白,朱颜这对诱人雪乳不说挺拔丰满,便是手感如凝脂一般滑腻温香,冰清玉洁真是人间极品。
朱瑶红着脸就像喝醉了酒,回过俏脸,咬牙羞道:“你越来越过分了,不要……不要在这里……”
燕亦凡热情似火置若罔闻,埋脸迎了上去,不发一言直接吻住朱瑶红唇热情似火,朱瑶羞红脸颊,偏着俏丽容颜与爱郎热吻在一起,一时间两人忘情吻在一起,衣衫渐褪,空气里也多了几分桃色的气息。
就在这时燕亦凡紧紧搂住她纤腰往挺身一顶,朱瑶趴在桌上啊的一声,香肩背后秀发乱舞,娇躯爬在桌上颤抖不已,两条笔直美腿贴着情郎身躯,泛出晶莹剔透的光泽,更显得雪白无比,
燕亦凡仰脸倒吸一口凉气,似是欲仙欲死,停顿片刻抱紧佳人随即展开猛烈攻势,朱瑶身不由己张着红唇忘情吐出娇声浪语,雪白娇躯趴在桌子上香汗如雨,随着爱郎在背后凶狠的冲锋脸红如醉,红唇里咬着一缕发丝娇吟道:“人家不要,瑶儿看不见你……”
燕亦凡埋脸热吻纤细雪颈,鼻端尽是诱人发香,俯在佳人雪白玉背,挺腰缠绵的动作一记凶过一记,朱瑶一副香魂欲断的模样,红唇里诱人呻吟叫个不停,更壮男儿气势,直做的两人齐齐到达高潮才鸣金收兵。
燕亦凡喘息片刻,这才一把抱起她娇躯,步步走向粉帐深处,齐齐倒在床上,意犹未尽拥着朱瑶道“想不想睡一会儿?”
朱瑶俏脸绯红,枕着他胸膛道:“睡醒你就走了,还是不睡的好。”
燕亦凡点头笑道:“只是太忙了,北国那边军事频繁。”
朱瑶芊芊玉指在他强壮有力的胸膛柔情万千的爱抚着:“打仗的时候,你要小心别粗心大意,千万珍重”
燕亦凡道:“不说别的为了你,我也要照顾好自己,我跟王爷他说了我们的事,他说如此有情有义的女子,你小子能遇到是你的福分,尤其是床都上了,可千万别辜负了人家才好。”
朱瑶握起粉拳,娇嗔着:“你坏蛋!那种事怎么能告诉别人”
燕亦凡捉住她玉手摇头笑道:“这怎么能怪我,是王爷他不经意看到我脖子上被你咬的嘴痕,还笑着问我,把女孩儿折腾的忍不住胡乱咬你,小子真有两下子。”
朱瑶羞红双颊,埋脸倒在他怀里羞道:“讨厌……人家又不像你,莽莽撞撞的!”
燕亦凡道:“那还不是因为你。”
目光忽而看向窗外,天色有些昏沉,恋恋不舍在她容颜吻了吻道,“我得走了,回去太晚王爷会生气得,他治军严厉,对我又有大恩。”
朱瑶咬着红唇,勉强露出笑容:“那我送你,”
燕亦凡起身去地上捡起衣服,朱瑶跟着过来,帮他系好腰带道:“你别担心我,我在这里又阿娟照顾,一切都没什么事的。”
燕亦凡捡起黄杉盖到她肩上,柔声道:“话虽如此,不过我还是想按正常的来,不能委屈你总这样等着是不是?”
朱瑶玉手捧着他脸颊,眼眸里柔情似水道:“我会在这里一直等着你。”
燕亦凡点点头,捉住她手紧紧握在手里:“相信我们总会有一天,我会用八抬大轿把你娶进家门。”
朱瑶抿嘴嫣然一笑道:“言重了,小女子授受不起呵,不说富贵如何,便是吃糠咽菜,麻衣在身跟着你,我也欢喜。”
燕亦凡抱了抱她笑道:“好姑娘外边天很冷,听我的话,你就在房间里哪里也别去,也别送我了。”
朱瑶点头道:“嗯,我会在屋檐下喝茶赏雪,你别担心。”
燕亦凡道:“那我走了,”说着转身大步离去,唯恐自己舍不得玉人。
他一路上出来乐坊,天色早有些黑了,牵着马走在大街上,大街两旁灯火通明,繁华无比,只是国家与国家之间用兵频繁,没过多大一会儿,城外涌进一批耀武扬威的官军。
数千官军先是骑兵背扛长枪骑着高头大马进城,马脖子上挂着人头大喝道:“将军神威,出其不意领大军八千,早早埋伏起来,安置大炮弩车,北国两千先锋来犯时,十五门大炮炮弹齐发,炸死北骑不算,砍首三百零六级,杨威示众!”
中军一名老将军,身上穿着衣甲鲜明的铠甲,腰系长剑,脸上皱纹横生,体态发福臃肿,一副酒色过度的样子,抱着拳头:“城中各位父老乡亲们放心,有我刘寿在这城里一天,就绝不让建奴在我们头上逞威风。”
官军纪律松懈,烧杀抢掠的事也不见得比异族干的少了,只不过在自己驻守的城池倒也安分守己,等这批人浩浩荡荡过去,老百姓指着官军背影骂道:“刘寿这畜生,又是跑到城外头杀了良民,来向朝廷报捷!”
时间一晃就是半个月过去,慕容极的府邸,慕容极年有四十,生的是气质儒雅,穿了一袭青袍坐在石亭里淡淡道:“今儿这是什么风竟然把四弟给刮来了?
他对面坐着名紫衣束冠的年轻男子,人如美玉一般,气质潇洒高贵,只是眼里总是流露出几分邪气,自顾自倒了杯茶,修长手指把玩着茶杯吟吟一笑:“自然刮的是一场好风,三哥,弟弟我年纪小不懂事,往日有不对的地方还请你多多海涵才是。”
慕容极闻言笑道:“四弟,你是明白人,几个王爷里就哥哥我势力小,你这次登门寻求我的支持可算是去错地方了。”
慕容冲把茶一饮而尽,摇着头笑道:“好茶好茶。”
慕容极镇定自若笑了笑:“自然是好茶,你要喜欢,哥哥就吩咐下人给你送上些。”
慕容冲放下茶杯,一副笑容无邪的样子:“哥哥好会做人,有什么好事总是让着别人,但是时间久了,心里就真的舒服吗?”
慕容极抿嘴笑道:“有什么不舒服的?”
慕容冲开门见山,一拍大腿:“比如说,三个王爷里都手握几万大军,为何父皇他只给你七千弱兵?”
慕容极点点头唇角露出微笑道:“说的好,说的很好。”
慕容冲趁热打铁继续道:“哥哥您就不恨父皇他偏心吗,有什么好事,他都给了大哥慕容庆,慕容庆他只不过是一个丫鬟生的儿子,凭什么占着太子位置你说是不是?”
慕容极接过茶壶往自己茶杯里满满倒了一杯,姿态儒雅轻泯一口,缓缓问道:“那弟弟心里觉得谁最合适继承大统呢?”
慕容冲凝视着他眼里神情,缓缓道:“说句心里话,弟弟我胸无谋略,又不会领兵打仗。二哥是个笨蛋只会玩女人,大哥除了打仗是个愣头青,眼下就只有三哥您了,您才是最应该继承父皇百年之后大统的最佳人选!”
慕容极表现得荣辱不惊道:“这又从何说起?呵呵,四弟我知道,你的兵权仅次于大哥,恐怕你是担心将来几个王爷武力说话的时候,你打不过大哥,想联合我一起扳倒大哥吧?”
慕容冲闻言冷冷笑笑,扬手一掌把眼前石桌拍的粉碎:“三哥,您可不要怀疑弟弟的用心,弟弟这么做可全都是为了你,旁人不知道,我却清楚的很,你文韬武略样样强过别人,只是隐忍不发罢了,弟弟我武力不如大哥,文韬不如三哥你,弟弟岂敢有非分之想?”
慕容极淡定喝茶一语不发,整个人深不可测,慕容冲握手成拳,虎视眈眈的站了起来,逼到慕容极面前沉声道:“三哥请说话。”
慕容极仍是一语不发,淡定自若的喝茶,泰山崩于顶也不变色的模样,慕容冲眼里浮现几分阴险,手掌隐藏着内力,平静如水慢慢朝慕容极肩头按去,心道:“你这老鬼,我就不信你一点武功也没有,正好趁此机会试一试你。”
慕容冲仔细凝视着慕容极,只要他一躲,心里有鬼!却不料,有人走进花园里断然道:“王爷请不要过分!”
慕容冲脸也不回哪里肯理他,掌势不减故意慢慢逼进慕容极肩膀,正要得手,那人喝道,王爷恕罪,张弓搭箭一箭就朝慕容冲头顶射去,慕容冲袍袖一收,身如大鹏赫然退后三步,射出的箭轰一声射到房柱上,箭头穿梁而过,箭羽在梁上颤抖不已,其声惊人,慕容冲紧握铁拳,怒目看向那人,原来正是三王爷慕容极的义子,燕亦凡。
燕亦凡抛开弓箭,走到慕容极身后站定,脸色肃穆看向慕容冲道:“四王爷得罪了。”
慕容冲见这人眉目清秀,十分俊秀,突然收回怒容笑道:“无妨,本王看你刚才那一箭可真是了得,你师从何人?”
燕亦凡双手抱拳,爽朗一笑道:“三脚猫的功夫,何足挂齿。”
慕容冲哈哈大笑:“了不得,了不得,三哥府里真是卧龙藏虎啊,这样惊人的箭法,居然是三脚猫的功夫,弟弟真是开眼了。”
慕容极手捻茶杯,手掌按着燕亦凡肩膀笑道:“我这义子,天赋异禀,于习武之道颇有天分,我甚爱之视为己出,我那不成器的女儿也对他青睐有加,我已认定,他将来就是我的女婿,亲上加亲。”
燕亦凡闻言脸色大变,只是当着慕容冲的面不好反驳,压抑着脸,低头不语。
慕容冲狂笑道,哈哈:“甚有意思,真是不枉此行了,三哥,弟弟府里新买了一批美女,个个如花似玉舞艺精湛,床笫之上更是让弟弟妙不可言,乐不思蜀啊,三哥有机会就去弟弟府上玩玩。”
慕容极笑道:“四弟美意我心领了,只是我不近女色多年,你的好意我恐怕是不能领受了。”
慕容极背负双手哈哈笑道:“此言差矣,三哥饱读诗书,岂不闻古人云,人生得意须尽欢,更有,汉朝后主道,温柔乡里不思蜀的典故,可见一斑呐!”
慕容极摇头叹道:“可惜圣人诗文,尽被弟弟你给引到床笫之事上了,呜呼哀哉,呜呼哀哉……”
慕容冲仰脸狂笑数声大步去了,等他走远了。
慕容极回过身来,目光落到燕亦凡身上道:“你在外边有别的女人,静儿其实她也知道,你在义父身边也有三年了,三年时光足以发生很多事,很多意想不到得变故,静儿对你是一片痴心,义父这个做父亲的心知肚明,而且大丈夫三妻四妾很平常,那个女人嘛,你不要辜负人家,等大事处理好了,就好生风风光光的把人家娶过来,静儿那边,让她做个妾想必虽有些委屈郡主这个身份,可是天地间夫为贵,她既然嫁你,那就由不得她来选择是妻是妾。”
燕亦凡沉默半响,顿感为难道:“义父,我对静儿一直都是把她当成了自己妹妹,再说我自己身份卑微,能被您收做义子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如何敢奢求娶静儿。”
慕容极噗嗤一笑:“你是不是对静儿她一点男女欲望也没有?小子真无用,那么大一个美女站在你面前,身子居然没点反应,也真是为难你了。”
燕亦凡尴尬无比,无奈笑道:“我只当静儿是我妹妹,疼她比亲妹妹都要好,哪里起过歪念,我想女大十八变,等静儿她再大些,也许就不会再喜欢我了。”
慕容极哈哈一笑,背负双手朝花园深处走去,头也不回道“说得有理,只是以后你这小子,要是娶了静儿之后,让她跟守寡一样独守空房,我可绕不了你。”
第二折、困龙于野绝境逢生
那是一只白若春葱般的女子玉手,芊芊玉指轻扣一支梅花,她生的是细眉雪肤,容貌绝美,夜色里一袭黄衣俏丽,窈窕身姿立在院内,美眸静静欣赏着翩翩落下的鹅毛雪花,白雪皑皑屋檐下绿毛鹦鹉,呀呀作语,一切都是如此恬静的美。
在这雪花飞舞中,她这个人是如此的脱尘出俗,身后的丫鬟取了套披风盖在她肩上,神情惋惜的轻声道:“小姐,刘府的刘将军又来了,你要过去看看吗?”
朱瑶轻笑一声,绝美容颜上浮现几分无奈道:“躲着也不是办法,还是看看好了。”
入了屋内,房间里熏香阵阵,粉色纱漫浮动,丝竹管弦声悠悠,帘后,端坐着一名衣容华贵的老者,但见他年有七十,两鬓斑白,体态发福,目光中总是流露出几分微笑,淡淡道:“朱姑娘,这红楼里百花齐放,老夫却独爱你这一枝梅花,寒梅暗香啊。”
朱瑶唇角浅浅一笑,柔声道:“承蒙老爷抬爱,只是小女流落风尘,不敢高攀。”
刘将军呵呵一笑道,说那个就见外了:“朱姑娘,就请你为老夫弹一曲吧。”
朱瑶淡淡笑笑,柔声唤道:“阿娟,取我琵琶来。”
旁边伺候的丫鬟抱了琵琶递了过来道:“小姐,外边雪好大,要不奴婢去端盆炭火过来去去凉吧?”
刘将军闻言哈哈一笑道:“阿娟说的甚是,那你就去拿吧。”
朱瑶轻抬俏脸,抱着琵琶轻弹起来,窗外大雪纷纷,惹的夜色如此皎洁,听闻佳人轻声歌唱,伴着琵琶声婉转起伏,声音甜美,只是隐隐流露而出几分寂寥,时而犹如落水,时而犹如珠玉,音色清婉如同人处仙境,好一曲雪花夜。
刘将军听的如痴如醉,一双眼里只是痴痴的看着对面绝色女子,听曲是假,看美人却是真。
一曲还未听罢,刘将军负手而立步步走到逼到朱瑶身前,一声脆响,如同受了惊的小鸟,乐声赫然停止,朱瑶轻皱细眉,柔弱姿态显露无疑,抱着琵琶往后退了几步,脸色多了几分柔弱惊慌道:“刘将军请您自重,再往前来,我,我要喊人了……”
刘将军撑开双臂老鹰一般挡住她去路道:“朱瑶姑娘,你知道老夫对你是一见倾心,今夜你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老夫要定你了!”
朱瑶俏脸苍白,紧抱琵琶俏脸惊慌叫道:“阿娟,阿娟。”
刘将军哈哈一笑,作势欲扑一般冷笑道:“朱姑娘,老夫看得起你,才喊你一声朱姑娘,别人不提醒你,可你也别忘了自个的身份,你一介风尘场所里的歌姬,能被老夫看上是你的福分,想老夫好歹也是镇守边关的大将,谁敢不听老夫的话,你就是喊破喉咙也没人理你!”
朱瑶花容失色,脸上赫然已有泪水,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哀求道:“刘将军你再逼小女子,小女唯有一死,说着拔掉头上发簪,抵住自己雪白脖颈……”
刘将军看了冷冷一笑:“你要死了你那个弟弟,老夫可是会好好照顾他的。”
朱瑶闻言脸色苍白泪水直掉,看去神情颇为可怜,痴掉了一般,砰的一声金簪落地,红唇喃喃自语唤着:“燕郎……燕郎”
刘将军哈哈一笑得意猖狂,色眯眯的正要猛扑过来,却听的耳边轰的一声震天巨响,震得人一个心胆俱裂,只听的城外喊杀声震天,炮声大作,更有许多炮弹落入城内,烧起熊熊烈火,火光冲天,杀声齐鸣,短短片刻哭喊声大作:“北国大军来啦,北国大军来啦,大家快逃命啊!”
刘将军脸色苍白,吓的腿都软了,他虽草包却也知道北国兵每逢攻城必要派细作入敌城,攻城之时细作们乱喊一通,蛊惑人心,更杀死官军打开城门,北国大军以此计攻城屡试不爽,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刘将军想着逃命,回头一脚踹开房门,楼里各层早已乱作一团,逃命的逃命,女子尖叫的声音此起彼伏,朱瑶抱着琵琶,瑟瑟发抖,刚躲过一劫又来一劫!
楼下早已乱的不可开交,阿娟背了包袱慌忙跑到房里,她自小被朱瑶收留,大难来临之前也不忘朱瑶,刚一进门,便吓得痛哭起来,原来朱瑶正自想要自尽,不知从哪找了把匕首抵在自己胸口,阿娟痛哭一声,扑倒在地爬了过去道:“小姐,您这又是何苦?”
朱瑶流着泪道:“自古红颜薄命,我听说北国大军杀戮成性,每攻下城池必要屠戮百姓侮辱妇女,与其受人欺侮,我倒不如死了干净……”
阿娟爬了过去,抱着朱瑶哭道:“可是小姐您怎就还不想想,您若去了,小公子又该怎么活?”
朱瑶哭道:“这都是命吧,且由得他去。”
阿娟哭道:“小姐,奴婢这就带着您去找小公子去,大人他已经蒙受冤屈去了,小姐且不可自暴自弃,您一定要为大人洗刷冤屈。”
朱瑶擦了眼泪,怔怔道:“是,我不可以这样,说着勉强打起精神,搀扶起阿娟道,我们快去找我弟弟。”
两个女子在乱境中奔向后院,早有许多人乱成一团,逃命的逃命,趁火打劫的多有,更有几个仆人见了朱瑶两个,起了歹念,想要扑来,阿娟连忙捡了一根木棒抱在怀里,尖叫道:“谁敢过来,我就跟谁拼命!”
也是城外北国大军攻的厉害,短短片刻,又有几发炮弹落在院子里,炸的房屋破碎,更有几个倒霉的生生被炮弹炸死当场,余下的,无不心胆俱裂,吓得哭作一团,阿娟紧紧抱着木棒护着朱瑶,正乱时一名布衣少年,背负铁枪身穿兵服,约有十五,六岁,大声喝道:“姐姐,姐姐,你在哪里!”
朱瑶喜形于色开心道:“弟弟,快来快来。”欢喜的泪水盈眶。
那少年名为朱霖生的是一表人才,面目英俊,一眼看去便是人中龙凤,此刻见了朱瑶连忙跑了过来,抓住朱瑶玉手道,“姐姐我们快走,北国蛮子攻城攻的厉害,我们快逃命去。”
朱瑶嗯嗯两声,朱霖平常就在军营里边,知道驿站位置,想的众人慌张逃命,驿站里定有马在,他来时马厩里尚有数十匹骏马,眼下找到了朱瑶,主仆三个人一齐跑去马厩。
朱瑶不会骑马,阿娟倒是学过骑马,朱霖和朱瑶共乘一匹,朱霖搂着朱瑶腰肢,把她紧紧抱在怀里道:“姐你别怕。”
朱瑶刚被他楼入怀里正要抗拒,闻言才想,弟弟他是关心我,一时间咬着红唇也不再说话,朱霖双臂搂着她腰时,只觉得怀里抱着的是温香软玉,手掌摸着她娇躯丝绸衣裙手感丝滑无比,两人姿势暧昧,朱霖脸颊又蹭着朱瑶滑腻脖颈闻着她秀发香气,不由得有些心猿意马,连忙去掉胡思乱想,专心握紧缰绳,他这几年跟过几位老兵学过些拳脚身子又强健,一握缰绳骑马冲出,阿娟骑马紧跟其后。
城内不时落下炮弹,三人骑马刚到大街,只见街上早已乱做一团,惨叫声不绝于耳,夹杂着女人的哭叫声,城内房屋烧成一片,听的人人惨叫哀求声混杂,更有北国骑兵纵马冲入城内,逢人便杀,骑着马操刀乱砍,
城内大道上混乱不堪,逃命的杀人的搅成了一团,北国铁骑纵马狂奔,却不知何处突然响起一声骏马长嘶,跟着便有一骑从黑暗里窜了出来,只见俊马快如流星,跳过层层阻隔转眼既到,前蹄张开,似不可控制一般踏向众人头顶,那瞬间,马上人一袭白衣胜雪,红唇娇诧一声,纤纤玉手握紧僵绳,骏马生生从众人头顶跃了过去,扑通一声落地,骏马仰首腾起前蹄嘶声而叫,马上女子白衣若雪,一瞬间就策马而去,了无踪影,就像是一场梦……
城内守军百姓肝胆吓破,守军丢弃武器慌忙逃命,无数北国骑兵汹涌奔来,喊杀声大作,大军经过处城内尸体相枕,血流成河,朱霖冷眼看了几看催马快跑道:“我来的时候,细作们已经混到城门那边放起火了,果然,才没一会儿,城门就被细作们打开了。”
朱瑶脸色惨白花容失色道:“弟弟,我们跑到哪里去?”
朱霖道:“自然是逃出城去往关内了。”
朱瑶犹豫一会皱着细眉道:“去往关内自是安全,只是你我姐弟尚且是流放千里的罪人,去了关内,可一定要隐姓埋名才是,再有等安定下来,姐姐可不能陪你,我要去找人的。”
朱霖笑了笑:“如此乱世,皇帝老儿也不会忙着去顾及我们。”
后边的阿娟忽而尖叫道:“后边有北国兵追过来了!”
朱霖回首一看果然有一小队骑兵呼喝着追了过来,他眉目间保持镇定,不发一言催马快跑。
再纵马跑出十几里出了小城外,那些追兵越来越逼近,只差几百步距离,朱瑶惊叫一声,耳边已经听到后边追兵大骂不止,要三个人停下马!
三人岂肯停下马更催马快跑,阿娟马快跑在前边,不舍离弃朱瑶,一直放慢马匹速度,又再跑了七,八里,三人的马渐渐支持不住,两边距离越来越短,北国马良种善于奔跑,后边数十名追兵渐渐逼近,大笑不止,狂歌乱呵挥舞着手里马刀,乱叫乱骂,更有张弓搭箭对着三人就射,一时间险象环生,
岂不知人倒霉时喝凉水都塞牙,朱霖的马被射中了一箭,嘶声见叫一声,老马失蹄一腿踩空跌倒在地,朱霖和朱瑶倒在地上,阿娟救援不及,朱霖大喝一声道:“阿娟你先逃,别管我们。”
阿娟哭着去了,几十名追兵大声吆喝着追上前来,几十匹马顿将两人围成一团,眼前追兵人人身穿白甲,铠甲锃亮刀剑亮眼,铁弓负背,人人看着朱霖身边的绝色美女朱瑶,哈哈大笑,几欲忍不住扑来,朱霖断喝一声人如伤兽,狂态迸发,抽出背后铁枪,紧握在手一枪刺去,枪如银龙一般,噗嗤一声生生刺中一名北骑,枪尖透胸而过,朱霖铁呀一咬啊一声,天生神力,枪尖生生挑起兀自惨叫不止的北骑,砰一声摔到地上。
白雪寒冷,也冷不过这少年眼里的森冷,北国众骑兵见他穿着兵服,先入为主的以为天下除了北国骑兵,各城军队皆懦弱不堪,那曾想,这少年出其不意就杀一人,还没反应过来,朱霖铁枪又自横扫两人,又有两名北骑丧命!
余下数十名北骑这才反应过来,各个凶性被逼发了出来,持着马刀长枪一拥而上,朱霖死死护着朱瑶,左冲右突,又刺死五名北骑,身上也已血流如注,背上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