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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门女婿的黑色童话 第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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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怔了怔,实在不知该说什么,只好呵呵一笑,随后点烟抽起来。

  刘小芳说:“王明,我想提个要求。”

  我说:“说来听听。”

  刘小芳说:“我想在结婚前圆我少女时代的一个梦想,你能配合我吗?”

  我看着她,她看着我,没说话,气氛陡然变得暧昧。

  成为一个女人的梦想是件值得骄傲的事,尤其对于我这样一个碌碌无为的男人来说,就像给我打了兴奋剂,令我从内到外一阵亢奋。

  我已经沉寂了很多年,不止成为上门女婿后,之前的几年我也一样郁郁不乐,我曾经是一个焦点人物——至少是那种斗富摆阔之外的焦点人物,我有俊俏的外表、似乎颇有深度的言论、翩翩的风度、不俗的男性魅力……哪怕只是自欺欺人,这也依然是我的资本,我有时很像那些老江湖看见小太保似的,没事就会对身边人说:这算什么,想当年老子风光的时候……

  人说好汉不提当年勇,我却只能提提当年的勇,因为近年的我实在不值一提。

  我变得如此懒散,游手好闲,不思进取,成天幻想世界大乱,却也只能幻想一下,不会亲自制造大乱,我就是这么个没出息的男人,小芳说我认命又何尝不对?

  这会儿我卑劣的虚荣心感到很满足,因为我成了刘小芳少女时代的梦想,我居然也能成为一个女人的梦想,连我自己都看不起自己,居然还有人把我看得那么高……呵呵,真是一件值得庆祝的喜事。

  良久,刘小芳开口说:“王明,我不会给你增添任何麻烦,我只要一次机会,就一次。好吗?”

  好啊,当然好啊,我巴不得啊!

  我嘴上没这么说,只是对她笑了笑。

  刘小芳原本清澈纯净的双眼此时变得十分精确,仿佛正在对我进行全方位扫描,观察一阵,缓缓地说:“这和道德无关,你有妻子,我也有未婚夫,我们不会有任何瓜葛 。只是我曾经那么喜欢你,却没有一个对你表白的机会,现在我只想完成这件事,让我弥补多年的遗憾,以后我们依然是两条平行线,不会产生任何交集。从你的角度考虑,没有比这更保险的了。你仅仅是一次身体的放松,对我来说却是圆梦,希望你配合我,我这么说有十足的诚意。”

  我听着怎么像是一笔生意,谁出货?谁买单?

  于是我只好继续笑:“呵呵,呵呵。”

  刘小芳长叹一声,说:“我知道我不具备令你动心的魅力,哪怕我再怎么低声下气你也不会接受,因为你觉得我很不要脸……”

  不是……小芳,它不是这么回事,我这人比较慢热,还在体会虚荣心,没到付诸行动的地步,你等等,让我再酝酿一会。

  刘小芳注视我良久,直到缓缓流下眼泪,说:“真的不行吗?”

  唉……这女人不是一般的强,她每个动作每句话都击中要害,我实在无法拒绝。

  她再说一句:“你明确告诉我,究竟行不行?”

  我沉默一阵,说:“去哪里?”

  刘小芳一怔,随即两眼发光,擦去眼泪,灿然笑道:“你跟我走,来之前我开了房间。”

  我:“……”

  第四章 第一次出轨

  都说偷情的乐趣在于那份隐秘的刺激和兴奋,男人瞒着妻子享受占有另一个女人的虚荣,女人瞒着丈夫享受被另一个男人占有的满足,彼此分享合法感情之外的另一种感情。

  可是对我而言却没有这种感受,我只是享受一次性行为而已,有的人说“性会跟爱一起走”,我却从来泾渭分明,性和爱不存在什么交融。

  我爱过谁?

  这个问题就像“谁爱过我”一样难以回答。

  我好像从来没有真正爱过哪个女人。我有过很多女人,却只是形而上的恋爱关系,甚至只是赤裸裸的性关系,当年我穷得丁当响,所仰仗的资本仅仅是一张漂亮脸蛋和强壮的身躯,我的女人也一样现实,等享用了我的身体之后就扬长而去,她们知道我没能力给她们想要的生活,我的能力只体现在床上。

  我懒散疲沓地过了一年又一年,直到“自食其果”,成为一个抬不起头的倒插门女婿,我的习惯性懒散令我始终无法明白感情这个词的含义,无非是把我以前那种随意的性爱习惯转注到一个女人身上,月萍就这样成为我稳定的性爱对象,你要问我究竟爱不爱月萍,我实在难以回答,我已迟钝到连她是否爱我也不清楚,自然更不明白我是否爱她。

  所以这次所谓的偷情对我来说也不见得有多刺激,只是换了一个性爱对象,完事后还是老样子。

  当然这个过程还是比较有趣的,关键在于刘小芳的陡然转变,这是一次很新奇的体验。

  我永远猜不透女人,女人是世上最善于伪装的动物。那晚在70年代酒吧见面时,刘小芳是一个清纯的大龄女青年,尤其是坐在唐雁那种性感女人身边,显得她特别干净,简直无瑕无疵。也正是因为她的这份纯真,令我对她格外有好感,毕竟现在这样的女人实在不多。

  好吧,那我就和小芳玩一次纯真游戏,简简单单干干净净地圆所谓的少女之梦。

  可是没等我入戏,小芳就摇身一变,成为一个风情万种的床笫尤物。

  这种变化实在太突兀,我压根就没做好准备。几分钟前她还羞涩单纯得像一个处女,躺上床后就狂野火辣得像一个妓女,一把火点燃了她自己,也熊熊向我烧来。

  事态的发展令我不知所措,我习惯于慢慢入戏,从一开始的寻幽入胜逐渐变成跌宕起伏,到最后的摧枯拉朽,这是我多年的习惯,从来没有改动,今天却陡然生变,被她烧了个正着。

  我慌慌张张地招架应付,心里浮起对女同胞的无限敬仰之情。她小小的鼻子、小小的嘴巴、小小的脸蛋、小小的身躯逐渐淡化,分外突出她大大的眼睛和大大的乳房,还有红红的两点和黑黑的一团,这些景象在我眼里无限扩大,充斥我的感观,她幻化成一丛妖艳的火苗,从她身体表面蔓延到我身上,我再回馈过去,熊熊烧向她的子宫。

  撇开心理落差不提,单说肉体滋味,刘小芳实在是个美妙无比的女人。于是我开始专心致志享受性的愉悦,从寻幽入胜到跌宕起伏到摧枯拉朽,我淋漓尽致地完成一次做爱,最后颓然塌陷,在她身上苟延残喘,心中浮起阵阵空虚。

  她十分快活地说:真是太美妙了,你是最好的,令我神魂颠倒……

  这话实在动听之极,我像个急于表现的小男孩一样,才休息了十多分钟,又开始新一轮的动作,我要让她明白我确实是最好的,我确实令她神魂颠倒,我也确实能为她圆梦。

  她肆无忌惮地放声大叫,雪白的乳房好像两个剧烈晃荡的面团,上面还有两颗妖异的红色火苗,她的大眼睛变得勾魂摄魄,水汪汪地映出她最直接的欲望,小巧玲珑的身子变幻着各种姿势,仿佛有无穷无尽的精力,足以和我对战千百招。真是个奇妙的女人。

  错了,应该说所有女人都这么奇妙,我以往对女人的了解简直就是一张白纸。

  她潮起又潮落,潮落又潮起,成了一个欲火焚身的荡妇,好像性爱是她的营养品,一旦失去性爱的补充就会迅速衰竭,强烈的反差令我迷茫之余也感到兴奋,身体被她调动,从内到外满是激情。

  她大叫:珍惜我吧,好好珍惜现在吧,尽情地爱我吧……

  我觉得这话很有道理,既然只是一次性过场,那我就该尽情享受,不然以后再没这种机会。

  于是我一次又一次地在她身上撒野,把我能想到的所有方式都施展出来,精心打造一次完美的性爱。

  第二轮结束后,她快乐得无以复加,像个获得心爱玩具的小女孩一样嫣然而笑,说:没想到我的身子令你如此迷恋,我太满足了,这是我最大的骄傲。

  嗯?你居然这么想?……其实我是因为以后没机会再碰你,这才拼命埋头苦干,不是因为你的身子有多超凡脱俗……

  嗨,管它呢,反正也是做爱,道理虽然不同,结果还是一样的。我很配合地亲她一口,对她发出阵阵赞叹,表达我的迷恋之情。

  她的骄傲和自豪直接导致了第三轮大战迅速拉开序幕,我……真累啊!

  不管了,反正只有这么一次,我不能留下遗憾,该怎么发泄就怎么发泄,大家痛痛快快发泄个够,将来留下美好回忆。

  这是我婚后第一次出轨,还如此保险,几乎没有后顾之忧,我当然要好好体会,明天在茶楼门口发呆的时候,我也有了回想的内容。

  生活就像脚踩缝纫机,不断重复来回、推移交织,推过去的是青春,织下的是麻木。

  这或许算是麻木中点缀的一丝鲜艳吧。

  我怀着一去不返的悲凉和珍惜此刻的急迫,在刘小芳身上尽情挥洒我的汗水,真是个美妙的女人,她让我感到自己还有一点与众不同,给我带来久违的兴奋,我和她只有同学情谊,却能在此裸裎相对,我不想分享她的感受,却能享受彼此的虚荣,我们没有堕落后的罪恶,只有你来我往简简单单的交合,这样的过程很美好。我的第一次出轨竟然如此轻松,令我又惊又喜。

  刘小芳和我热烈接吻,说:你太棒了,我对你无法割舍,真怕我会再一次过来找你……

  别……拜托,我不想有下一次,否则我就不这么拼命了,你别来找我,赶紧嫁人去吧。

  结束后,我们赤裸裸地躺在床上,我抽着烟,她继续兴致勃勃抚弄我,好像依然没有满足她的欲求。

  这回我是真的不行了,你怎么挑拨都没用,我又不是铁打的身子。

  我说:走吧,晚饭时间到了。

  刘小芳说:谢谢你,我很快乐。

  我也很快乐,至少身体很快乐。我没说话,开始穿衣服。

  刘小芳帮我穿上外套,仔细看我几眼,说:你很不安?

  我说:没那么严重。

  刘小芳说:那就是舍不得我?

  该说舍得还是舍不得?我只好冲她笑。

  她赤条条地扑进我怀里,整个人挂在我身上,说:我也舍不得你,我一定会再来找你。

  ……呵呵,呵呵,呵呵。

  她咬着我的耳朵,在我脸颊边亲吻不住,说:别害怕,这是很正常的事,习惯就好。

  我带着这句话离开,如果硬要给我这次出轨寻求一个收获,可能就是这四个字:

  习惯就好。

  第五章 恶翁婿

  我不知道我和老丈人陈文贤究竟从何时起产生矛盾,事实上我对他从来不算太坏,他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最多也就在肚子里骂几句,可是他却格外看我不顺眼,从我进这个家门起就没给我一次好脸色,当然他不像幸福村其它那些老丈人,他的文化素质比较高,是出了名的儒商,不会对我胡乱发脾气,至今没跟我吵过架,只是通过眼神来表达他的不满。

  谁叫我是个很迟钝的人呢,换成别人说不定还能改善些许,我却只当没看见,他用他的眼神向我示威说:你做得很不好,我对你很不满。我就用我的眼神投桃报李:我就这鸟样,你看着办。

  好吧,那就看着办,今天终于迎来岳父大人的首次爆发。

  “阿明,你怎么能这样?今天你坏了我的大事!”

  “爸——爸——,我怎么坏了你的大事?”

  “今天和我们打麻将的一个是区委领导、一个是投资商,我连连给你使眼色,让你故意输给他们,你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

  “拜托,你冲我眨眼有什么用,我又没听见,这麻将赢得舒服,糊一把就是一百二十八片,两人就是两百五十六片,折合人民币等于五千多块钱,我能糊干嘛不糊啊?打完我不是请客了么。”

  “打完请客有什么用?我要他们打的时候开心,你让他们输得一肚子气,就算请客吃鲍翅也开心不起来。哪有你这种不机灵的女婿!”

  “对啊,我就是不机灵,所以你得跟我沟通,事先一句话也不说,完事了就在这发脾气,这是成心找不痛快。行了行了,我有数,以后配合你就是了。”

  “废话!哪还有下一次?人家被你气坏了,我们的新市场能不能建起来还是个未知数!”

  “市场还能建不起来?人家不投资你自己投呗。”

  “干什么?造反啦!我投不投资要你管!”

  “好好好,我不管,我没资格管,我管茶楼去,这总好了吧?歇歇吧您就,别上火,对身体不好。”

  “以后不许去茶楼,给我做事去,年纪轻轻成天泡茶楼,像个什么样子!”

  “行啊,你给安排一个,我巴不得帮你做事,你死活不愿意,那我就只好泡茶楼。”

  “你这叫什么话?我不让你进公司是想锻炼你,不是故意冷落你,你开茶楼是你和月萍自己决定的,不是我逼的!”

  “谢——谢——爸——爸——,我这就好好锻炼去。”

  就在我准备去茶楼锻炼的这个当儿,老婆大人发话了:“阿明,你站住。”

  我看看月萍,她却没看我,两眼冷冷瞥着陈文贤,说:“没事吵什么,想让邻居看笑话?”

  嘿奇了怪了,陈文贤好歹也是幸福村排位前三甲的大人物,这时候却一语不发,垂头看地面,不敢顶撞他女儿一句。

  我懒洋洋地点烟抽起来。今儿丈母娘不在家,和几个老姐妹打麻将去了,不然陈文贤也不会冲我发火,丈母娘把我当成半个亲儿子,每次陈文贤有气都让她给压下了。这就叫一物降一物,陈文贤虽然是个百万(还是千万?)富翁,可他为人太过精细,大局观不强,丈母娘身为幸福村干部,做人处事比他大气得多,总能把他震得服服帖帖。

  没想到老丈人不但惧老婆,还惧女儿,这会儿愣就成了闷葫芦,大气也不敢出。

  嘿嘿,你们吵啊,吵起来才热闹,最好全村人都来看戏。

  我正不怀好意地想着,月萍那双深邃的眼睛向我瞥来,说:“阿明,你也有不对,爸爸说你几句也是为你好,你干嘛顶撞他?”

  我说:“没错,是为我好,所以这就去锻炼锻炼,我怎么敢顶撞岳父大人呢。”

  陈文贤在女儿面前不敢发怒,我一开口他就上火了,瞪着我说:“你这是什么态度?你这种调侃的语气就是不对的,一点没把我的话放心上。”

  我吐出一口烟,说:“那我到底应该怎么办啊?尊敬的岳父大人。”

  陈文贤气得脸色铁青,指着我对月萍说:“你看看,你看看你老公是什么样子,一副流氓相,根本没把我这个老丈人放在眼里,你们娘儿俩还老是帮他说话,现在他露出狐狸尾巴了,你看见了没有?”

  月萍对我皱眉道:“阿明,爸爸是长辈,你有不痛快可以对我说,我们想办法解决,不可以这样。”

  陈文贤见我顾自抽烟,火气更大了,喝道:“王明,你没听月萍跟你说话啊,像什么样子!”

  对不起,我还真没听清楚,我走神了,正在回味刘小芳香喷喷的身子……啧啧啧,滋味真不错。

  陈文贤也不知怎么回事,以前很少见他发脾气,最多白我几眼表示不满,今天倒好,把半年内积蓄的火气一股脑儿发泄出来,腾腾几步冲到我面前,喝道:“王明,你必须认真道歉,否则我跟你没完!”

  我抽一口烟,说:“有句话叫什么来着,欲加之罪,何患无词,你反正瞧我不顺眼,我怎么说都没用,你看着办吧。”

  “我最讨厌你这样!”陈文贤恨恨地说,“明明是个一事无成的穷光蛋,却把自己当成公子哥,说你几句也从来不肯虚心接受,我女儿嫁给你这种人,真是——”

  “住嘴!”月萍冷喝道,“不许说这个!”

  我摆手说,“让他说,他早憋得慌了,让他一口气说完。”

  陈文贤冷笑起来,对月萍说:“你看看他,天底下哪有他这种女婿,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老丈人我是女婿——”

  我打断他的话:“是上门女婿。”

  陈文贤呵呵呵地笑个不住,说:“终于把你的想法说出来了,因为你是上门女婿,所以你这副样子,对不对?”脸色一变,又冷冷地说,“就因为你是上门女婿,所以你更要听话,你是我家养的,没有我们你就活不下去!别以为月萍纵容你就可以为所欲为,我照样会给你做规矩!”

  月萍走过来拉我胳膊,说:“阿明,我们回房间去,我有话跟你说。”

  “不用说,”我说,“我等他给我做规矩,你站一边去。”

  陈文贤冷笑道:“你有什么资格让我女儿站一边去?你以为你是谁?”

  我吐出烟头,直直盯着他:“你说我是谁?”

  陈文贤脸色略显紧张,说:“你干什么?别乱来啊!”

  我说:“放心,我不是阿中,不会冲老丈人砸棍子。”

  陈文贤对月萍说:“现在你看到了,你找了个什么样的老公,我当初就说找外地人好,你偏要找他,现在他嚣张成这样,你还有什么话说?爸爸从来都没错,只有你和你妈做错事,现在吃到好果子了,我看你们将来怎么收场!”

  我说:“省省吧你就,我和老婆好着呢,你不添乱就谢天谢地了。”

  月萍瞪我一眼,对陈文贤说:“你别说了,我会解决的。阿明,跟我回房间。”

  “你怎么解决?”陈文贤还是不依不饶,“他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你怎么让他服帖?我陈家人难道还要低声下气求他不成?你给我听着,你是我女儿,我绝对不允许你向他求情,除非他低头认错,从此老老实实做人!”

  “好好好,”我说,“您老宽宏大量,小婿不敢了。”

  拍屁股走人。

  月萍说:“阿明,你去哪里?”

  我说:“找我妈去,让她告诉我什么才是做人女婿的规矩。”

  陈文贤怒道:“你说什么?!”

  随后就是月萍的怒吼:“你闭嘴!”

  我没理他们,走人。

  想死我妈了,这就回去抱抱她……

  第六章 好婆媳

  我不是什么受不了气的人,别人说我穷、说我没出息、说我一事无成等等我都不在乎,当年陶桃的家人早已把所有最难听的话都说完了,那些人是真正的乡村土暴发户,文化程度比我老丈人低得多,奚落嘲讽起来也刺耳得多,那时我都挺得住,自然更不在乎陈文贤说几句不痛不痒的话。

  我是一块煤球,搁哪儿就把哪儿全部染黑,我自己就是最黑的,当然无所谓别人的一点点黑。我的抗击打能力很强,现在根本不是我为自己辩解的时候,无论怎么说我还是没钱没出息,那就索性啥也不说。

  至于从幸福村出来回家找我老妈,这不是跟陈文贤赌气,说穿了还是习惯性行为,从小到大我都这样,不论在外面受委屈还是受表扬,第一个想告知的就是我妈,或者什么也不说,就想看看她。

  人说慈母多败儿,估计我就是典型,我从小受我老妈百般宠溺,哪怕家里再穷,还是有不少公子哥脾气,甚至到现在还不认为自己是个穷人,除了金钱我什么都富裕,这是让老妈给宠的,到现在二十八岁了,性格脾气早已形成定式,想改也改不了,没事就往老妈那儿跑,只有一点和小时候不同,现在是我给老妈钱,不是跟她要钱。

  我和月萍结婚得到陈家二十万礼金,我都交给老妈,后来老爸上门来要钱,老妈和我商量一下,就把这二十万分成四份,老爸五万,弟弟五万,她和我各五万,我当然不会要这钱,全交给老妈保管。

  后来我想让老妈和我们一起住,遭到陈文贤的反对,丈母娘十分仗义地帮了个大忙,动用手头权力把我妈户口调进幸福村,算是我和老妈分开住的一种补偿。月萍想给我妈买套新房子,我妈不要,于是月萍就把这片老墙门整个买下,一并送给老妈。如今这片老屋子就我老妈一人住,以前那套小房子也卖了,她坐拥十几万,日子是比以前好过得多,只是特别孤单,所以我没事就会过来住一晚。

  最近老爸和弟媳妇又来要钱,一个说我侄儿的学习和健康最重要,一个说买房子还缺一笔人民币,令我老妈十分头痛。这会儿我有牢骚话也不说了,省得她更操心。

  睡了一晚,第二天起来吃老妈做的早餐,母子两人说说笑笑。没过多久,月萍来了。

  我说:“月萍,一起吃早饭。”

  月萍向我妈问一声好,说:“我吃过了,你吃完跟我去公司。”

  “干什么?”

  “昨晚我和妈妈说过了,在公司里给你安排一份新工作,茶楼交给别人管。”

  “算了吧,我没那本事,再说你老爸还未必答应。”

  “公司内务你可能不会做,但是你做交际应酬挺在行,毕竟当年做过总助,我们找爸爸谈过了,他已答应下来,那家刚建好的女装市场正在招商,以后你去招商办上班,不用呆公司里。”

  “招商办主要干什么?我以前没做过这个。”

  “很简单,就是接待一些客户,仔细筛选一下,最后决定让谁进场设点。这是中高档女装市场,不是普通的批发中心,需要你来把把关,不能放地摊货进市场。”

  “属于什么编制?你老爸公司还是常青服装城?”

  “这个女装市场由几个股东共同筹建,大股东是常青服装城,我爸和邓叔叔是第二、第三股东,招商办里有两个经理,邓叔叔公司代表做总经理,你做副总经理,算是我爸公司的代表,当然最后决策者还是常青服装城总部,你的编制划入新市场。”

  这位邓叔叔就是幸福村第二号富翁邓祖荣,和陈文贤交情不错,是多年的生意伙伴。

  我妈在一边插话说:“阿明,月萍这样帮你,你可别辜负她,这就答应吧,有份稳定工作也好。”

  月萍见我沉默,又说,“那位总经理年薪六万,你不能高过总经理,所以定下五万年薪,等招商任务完毕,你回公司和我一起工作。”

  我妈见我顾自抽烟,在桌底下偷偷踢我一脚,向我连使眼色。

  “行,”我点头说,“就这么办吧,以后我给老丈人打工,省得他说我不务正业。”

  月萍眼里那丝淡淡的忧悒浮现出来,说:“你还在赌气?”

  我拍拍她肩膀,说:“没有,放心吧,我会好好干。”

  忧悒渐渐淡化,月萍取出一包东西递给我妈,说:“妈,这是几盒蜂胶丸,你拿去补补身子。”

  我妈拿着蜂胶丸走进屋里,又拿出一袋东西,说:“月萍,这是我给你和你妈织的围巾,本来想等天冷了给你,既然今天你过来,就顺便带回去吧。”

  月萍浮起难得的笑容,说:“很漂亮,谢谢妈。”

  她们婆媳二人就是这样,相敬如宾,从来不吵架,但也不亲热。不过这也正是她们的性格,我妈跟谁都亲热不起来,包括弟弟和侄儿,只有我最亲,月萍也一样,对她老爸老妈也难得笑一笑,只有和我独处的时候有几分本色。

  真是难能可贵,这两个女人都只和我一人亲热,我总算又发现自己一处与众不同。

  “有份工作也好,”我笑道,“本来从现在就能看到二十年后的我,这下至少看不清楚了,好歹也有点盼头。”

  月萍那丝悒色又隐隐浮现:“我不喜欢你这样,总是一副听天由命的样子。”

  我笑道:“所以你让我飞得更高,对吧?”

  月萍却不跟我的思路,说:“我知道你的意思,你认为在这种环境下怎么飞也飞不高,所以才得过且过,可你不能把自己看扁,至少也要去努力。”

  “说得很好,”我笑道,“这才是我老婆,常常给我励志加油,让我更有干劲。”

  月萍还是不笑,定定地看着我说:“你这人一旦习惯某种规律就很难改变,所以最好让你不停地动,希望你明白我的用心。”

  我明白,我什么都明白,只是懒得去做,这就叫习惯成自然。我放下碗,说:“走吧,上班去。”

  月萍握了一下我的手,又放开,说:“好好干,别让我爸说你。”

  我笑道:“他想说我随时能找到机会。”上前抱抱我妈,说,“先走了,周末来看你,多出去走走,别老闷着。”

  我妈说:“知道了,你们去吧。”

  月萍说:“妈再见。”

  老妈送我们出门,月萍没开车,就坐进我的车,开回陈文贤公司。

  陈文贤不在公司,我没事可做,在月萍电脑上玩游戏,月萍现在也很空,坐我身边看书,直到中午时分,陈文贤的电话来了,让我和月萍去一家豪华酒店吃饭,说是陪重要客户。

  我在电话里十分认真地问:“岳父大人,这回要不要注意细节?”

  陈文贤哼了一声,说:“多敬酒、少抽烟。”

  “哎!”我大声说,“多敬酒少抽烟,记住了,保证完成任务!”

  月萍又难得地笑了。第二华人书香吧 bsp;第七章 表现还行

  我和月萍来到那家酒店的豪华包厢,陈文贤和四个客人早已入座,我匆匆打量一下,其中一个丑老头我见过,正是那位幸福村第二富豪邓祖荣,其余三人不认识,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胖子,一个瘦瘦的小老头,另一个比较显眼,是三十来岁的美妇人,穿一身职业女性套装,精神而又亮丽。

  陈文贤瞥我一眼,给不相识的三人做介绍:“这是我女婿王明。”

  “你好你好你好,”我上前一一握手,“初次见面十分荣幸,以后请多关照。”

  月萍还是一副波澜不惊的冷淡模样,对大家微微点头,顾自坐下。那女的十分亲热地挽住月萍胳膊,看我一眼,笑道:“月萍,你先生长得真帅,你好福气呦。”

  月萍给我介绍说:“阿明,这位是方丽娟,以后招商办由她出任总经理,你和她一起工作。”

  哦?这个消息挺振奋人心,和美妇人共事我求之不得。我忙上前打招呼:“方姐你好,以后喊我阿明就是了。”

  方丽娟笑嘻嘻地跟我握手,又看看月萍,啧啧赞道:“真是郎才女貌,月萍继承了陈总的优良血统,个子又高人又漂亮,也只有阿明才能相配,你们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这女人灵光,一句话把三个人都捧起来了,换成别人一定很高兴,可惜她捧的是不正常的三个人,陈文贤只是淡淡一笑,月萍压根不搭理,只有我配合着笑道:“这是月萍看得起我,其实我个头还不够高,月萍为了跟我配对,平时连高跟鞋也不敢穿。”

  方丽娟叹道:“真是幸福的小两口,不止长得好看,还互相体贴爱护,我真羡慕你们。”

  陈文贤淡淡地说:“阿明,你别忘了招呼这三位叔叔。”

  老头儿没事找事,我已经招呼过了,他又不给我介绍,难道让我直接问人家姓甚名谁?

  月萍很及时地出手相助,指指说:“阿明,我给你介绍一下。邓叔叔你认识,就不多说了,方姐就是他派来的。这位是闻涛纺织城的罗建国总经理,这位是常青服装城的宋明军副总经理。”

  我立马上前递烟,再次招呼过来:“邓叔你好,罗总你好,宋总你好。”

  陈文贤脸色略显和缓,点头说:“这几位都是你的长辈,以后要向他们多多学习,对你有好处。”

  邓祖荣笑道:“老陈说笑了,阿明应该向你这个老丈人学习才对,我们哪能和你比。”

  我连连点头说:“邓叔说得对,爸爸是我学习的榜样,当然您也是榜样之一,我对你们这些老前辈向来崇敬之极,时刻不忘充实自己,做一个合格的崇拜者。”

  邓祖荣哈哈大笑:“好小子,能说会道,难怪能做月萍的老公。”

  陈文贤心情有所好转,对几个老头微笑道:“我这女婿就是嘴花花,几位老伙计别见怪,要是他得罪了你们,尽管骂他就是。”

  邓祖荣笑道:“他们敢,我可不敢,我怕月萍找我算帐。不过阿明确实是块好料子,以后招商办交给小方和阿明我也放心了,相信他们两个能做好招商工作。”

  方丽娟说:“我保证完成任务。”

  我跟着大声说:“请各位放心,王明我一定鞠躬尽瘁任劳任怨,绝不辜负各位前辈的期望。”

  陈文贤微微点了点头,又冲我瞪眼说:“还愣着干什么?快给各位长辈敬酒。”

  “好嘞!”我大声说,当即倒了满满一杯红酒,对众人道,“各位,我敬你们一杯,这一杯是预祝大家合作愉快早日丰收,请!”

  几个老头和方丽娟一起举杯,月萍不喝酒,举起果汁,大家一饮而尽。我又倒满一杯,走到陈文贤面前,毕恭毕敬地说:“小婿敬岳父大人一杯,祝岳父大人健康长寿,财源广进!”

  陈文贤瞪我一眼,对众人笑道:“这小子,第一个向我开炮。”说着跟我碰杯干了。

  邓祖荣笑道:“阿明这是孝顺你,不愧为你的好女婿。来来来,我和阿明喝一杯。”

  我酒量还可以,和这些老头喝几杯当然不在话下,当下又倒满一杯,上前跟他干了。随后索性轮一圈,每个人都敬过来,直到方丽娟为止。这时陈文贤已脸色大缓,明显对我的表现比较满意。

  月萍拉我坐下,给我倒一杯果汁,说:“少喝点,下午还要回公司。”

  我凑近低声说:“这下你老爸没话说了吧,我看他还能挑出什么刺儿来。”

  月萍在桌底轻轻打我一下,低嗔道:“什么叫我老爸?他不也是你爸?”

  我见老婆大人难得露出生动的表情,心中突然浮现出刘小芳的脸蛋,随之就不由自主地涌起一阵对月萍的内疚,伸手搂住她,说:“你这副样子很好看。”

  月萍又轻轻打我一下,没说话,样子却更好看了。

  坐隔壁的方丽娟一直在打量我们,这时又赞叹不绝:“真是一对恩爱小夫妻,好羡慕你们。”

  邓祖荣笑道:“小方,你也可以找个好老公嘛,不过月萍和阿明是幸福村出了名的模范夫妻,想和他们一样恩爱可不容易。”

  我不禁有点诧异,这方丽娟美艳动人,一看就是个家庭生活十分美满的少妇,不料却还没成家。只见她眼中略显惊慌,对邓祖荣堆起笑容,说:“邓总说笑了,我只是随便说说,目前还是工作要紧,我没想成家。”

  我这人酒瘾不大,烟瘾却很大,桌上放着几包烟,我却因为陈文贤警告在先不能抽,不觉有点难受,月萍很快领会过来,取出一根烟给我叼上,说:“抽吧,没关系。”

  真是的,今儿月萍对我特别体贴,以前怎么就不这样呢,不然我也不会跟刘小芳……这搞得我心里一阵不安,连忙对月萍展颜一笑,点烟抽起来。

  陈文贤冷冷地说:“少抽点,我还想抱个健康的外孙。”

  我笑道:“我有数,您老放心,绝对健康,至少个儿肯定高,将来一定比我高。”

  方丽娟又开始感慨不已,说:“阿明和月萍生下的孩子一定是最优秀的,女儿可以做模特,儿子可以打篮球。真是越看你们越般配,没有比你们更好的夫妻了。”

  这时服务员把菜送上桌,我匆匆抽完烟,扒了几口菜,也不等陈文贤发话,又开始新一轮的敬酒。

  老头心里其实对我的表现满意之极,只是跟我斗气惯了,脸皮子还放不下来,不停地劝酒吃菜,偶尔看我几眼,神色有些复杂。

  所以说男人长得好看也有优势,至少能迅速和陌生人拉近交情,几个老头和方丽娟对我很有好感,连连称赞陈文贤找了个好女婿。唉……以前我还以为漂亮男人都和我一样没出息,不是唱歌跳舞做戏子就是做上门女婿,没一个成得了气候,现在算是找到一点满足感,虽然还是挺没出息的,至少也让我卑微的自尊心略感好受。

  酒菜将尽时,我低声问月萍:“今儿表现还行吧?”

  月萍说:“不是还行,是很行。”

  我得意洋洋看着对面的老丈人,悠哉悠哉吐一口烟。

  第八章 捞钱的门道

  心情这玩意总是随着环境而变化,就像老烟鬼抽烟,在封闭的房间里抽一根烟,顿时搞得满屋子乌烟瘴气,站在阳台上抽烟却清风拂面袅袅如仙,同样是抽烟,污染和意境就不一样。

  我这人向来没什么主心骨,很容易被环境影响,或者自己给自己设定环境,缓缓代入这一状况。前阵子我觉着做上门女婿真是没劲透了,从现在能看见十年后的自己,不带一点变化,所以总想着找点乐子,有个兴奋点。其实月萍对我不算差,我对她也没有不满,只是不满这样的自己,又实在做不了什么大事,正好刘小芳主动投怀送抱,我就顺水推舟地出了一次轨。

  本来这事挺简单明了,我根本没想有下文,只是一次纯粹的生理行为,发泄完了就继续以往的生活,反正这事做得挺保险,以后谁也不招惹谁,大家还是两条平行线。可是这会儿我却真的感到一阵内疚,月萍虽然沉默寡言,但对我一直不坏,我因为那些莫名其妙的理由背叛了她,实在有些惭愧。

  我这人自小养成随意无度的性格,没什么责任心,更没多少自控能力,经常做一些并非出于本意而又无所谓的事,以前混得好的时候我还有点自制力,后来越混越差,我就越来越随大流,反正也是这副鸟样,再差也差不到哪儿去,这就是我的心态。

  所以就成了现在这样,别人说做上门女婿没劲,我慢慢地也觉着挺没劲,别人说应该给自己找点乐子,我慢慢地也觉着确实该找乐子,别人说道德只是教条,痛快最重要,慢慢地我也觉着道德是教条,痛快真的很重要。我就是这么一个没主见的人,挺聪明的脑袋瓜尽用来琢磨天下大乱。

  刘小芳是个经验丰富的女人,外表和本质截然相反,这点从她床上的表现就看得出来,站着像处女躺着像妓女,完事后轻轻巧巧走人,甩下一句:习惯就好。我心里还挺乐意,以为这次出轨十分完美,不留下一丝痕迹,以后要是再有这样的机会,我就……

  靠!我怎么能这样?我是个有妇之夫,要是养成那种习惯,以后我怎么做人老公?

  怎样才能增强我的抵抗力、抵挡外界的诱惑?让我好好想一想……

  我没能想下去,老婆大人已钻进被窝,我怀着愧疚抱住她的躯体,尽量让她小鸟依人一些,可这个事……比较难,她实在太高大了,只有刘小芳才像只小鸟——停!打住!不能想下去!

  月萍看我一眼:“你很紧张?”

  “没有,”我强笑道,“怎么可能。”

  月萍显然有话要说,也没有深究:“明天开始你去市场招商办上班,有什么问题可以问我,尽量别跟方丽娟走得太近。”

  我奇道:“为什么?她和我坐一个办公室,不可能太生分。”

  月萍说:“这个新市场有四成股份属于常青服装城,其余六成股份我爸占三成、邓叔叔占两成、今天那位罗总占一成,常青服装城是集体单位,所以我爸是个人第一大股东。现在新市场内部管理层还在磋商,没有真正组建,你和方丽娟各代表一方,将来很有可能形成竞争,你不能和她太亲近,以免把我们的底细透露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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