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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马快跑 第 15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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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捷c作:按键盘上方向键←或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enter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可回到本页顶部!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收藏到我的浏览器”功能和”加入书签”功能!尤チ耍砬嘈睦镆菜挡还ァ?br/ 给马晨打了个小包,装了些衣服玩具还有一些小零碎,吃了晚饭马青把马晨送到肖母那,又叮嘱了好几遍马晨老实点,外婆身体不好,不要乱折腾,晚上早点睡,告诉马晨他周末来接他,看到马晨高高兴兴地抱着肖母又亲又跳,马青匆匆告辞了,再晚,就没直达车了,坐地铁也得倒两回。 没了马晨,一路上到也不算寂寞,肖锐的短信每隔一段时间就滴滴滴。 肖锐发短信的毛病是自那天马青帮他看了房之后就有的。 马青无奈气愤了两天之后也慢慢习惯了。 从开始一收到就删,到后来满了再删,再到偶尔瞥一两眼,到最后懒的再删,反正里面大多是没营养的,马青也就见怪不怪的看了。 当然马青是只看不回。 坐在车上边摇晃着边翻着短信。内容也全是废话,什么吃饭了没。我吃了。吃的什么喝的什么。什么好吃什么不好吃,什么好看什么不好看,跑了多少米。碰到了什么人。有什么好玩的事。什么这个花有什么习性,那种植物有什么药性,什么和什么不能混着吃,怎么去污如何去垢,什么饮料不能多喝,什么什么添加剂其实就是什么什么,小车把摩托撞了,摩托又把行人撞了………马青无聊的时候权当看科谱知识和社会新闻了,不过别说马青真从里面学到不少生活常识。 回到家,看着空空的房子马青突然觉得这个小一室也变大了,以前挤得没法落脚的地盘也空旷了,虽说马晨每年总会回肖母那住几天,以前不觉得,这一次倒真的有点寂寞的意思。 洗了躺床上,拿了手机把玩,肖锐的短信还在坚持。 睡了吗睡觉前敲敲脚底对身体有好处。 我在看电视,电视特难看,一群小丑在上面跳来跳去。 我明天要去无锡,无锡我去过两回了。银鱼特好吃。 那个手机不用吗 不用开个机总可以吧 上海这鬼天气真够磨人的。 对了,今天随便转转,看到一样好东西,明天你就能收到了。 今天听了一个笑话,特别有意思,我发给你了,你笑了没 那个不好笑的话我再给你发一个:赵本山骑驴进城巧遇范伟! 范伟问:“吃饭了吗” 赵本山说:“吃了!” 范伟得意的说:“我问驴呢,你c什么话!” 赵本山转身抽了驴两耳光,骂道:“城里有亲戚也不说一声。 看到这马青低声骂了一句,幼稚,老掉牙的东西还在那偷着乐呢。嘴角到是不由自主地弯了起来。 我在这住的是十五楼,看夜景特棒。 能把那个手机打开吗不用,看看功能总行吧。 拉拉杂杂全是这些没营养的。 马青越看倒是越清醒,看着电脑桌上的那个手机盒,时不时地跳出来逗他一下,把马青逗得心也毛躁了。肖锐想干什么不是据说搞研究的都是些忙得p股离不开凳子的疯狂家伙,可这人怎么就能清闲的把这破短信从下午六点发到了晚上十二点。 再回头看着那个手机盒子,马青真有点躺不住了。不用就看看功能不过份吧。 一咕噜爬起来拿过盒子,把手机拿出来开了机,马青正试着手机的功能,不多会手机就滴滴滴地嚎了起来,嚎了可真是好一会儿。 足足有好几十条短信。 马儿,我知道我混,一次又一次伤了你,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马儿咱们能重新开始吗 我不想说后悔忏悔之类的话,那就是我现在的状态,可马儿,以后还有好几十年呢,相信我行吗 我是孬种,你骂的太对了,我软弱,怯懦,自私,糊涂,我越来越配不上你了。 马儿,我快撑不住了,今天两个数据搞错了…… 马青我喜欢你,这几天我常常再想,如果那时候选了你会怎么样,可能伤你会伤得更深,这不是狡辩,因为我根本没认清自己,我就是这么差劲的人,现在我才把自己完全看透了。 回来的这几个月,我就像坐云霄飞车,飞了上去,却落不下来 现在我有什么可让你回头的,想来想去也没有。 今天在路上碰到一个少年滑滑板,我真的差点没哭出来……… 马青我会等你的,如果你不回头我也等,十年八年二十年的等你,如果马晨大了,你寂寞了,别忘了来找我。 今天走了整整四个小时,可我真的害怕停下来,更害怕想起你 感冒了,烧到38。7c,一个人躺在宾馆的床上,晕头晕脑的。想你。 这手机就当咱俩说话用的,我也不打给你,你不高兴回就不回,就是别不看。 ……… 后面还有好多,马青没看完,霹雳啪啦回了一句:上周末回家,妈说替你找好了媳妇,你甭在我这浪费功夫,该干嘛干嘛去。 短信发过去后马青直接关了机,把被子一蒙,眼睛一闭,还没进入状态自己手机又唱起来了,这回不是短信,看着那个90号一闪一闪,马青干脆把这个手机也关了。 58 第二天一上班,马青就对小助理说他手机坏了,如果头要找让她跑勤点,做个应声筒。 小助理关切的回了一句,“我这还有个旧的,要不要拿给你先用着。” 马青急忙拦着,“你可别,旧的你打发要饭的呢,就几天功夫,克服克服,坚持坚持。” “哼,我那旧的都比你的那个老古董好,哎,我说马工,你不是躲债呢吧” “我用得着躲债吗,债躲我还来不及,它知道我就是个穷酸书生,借了没的还,压根就不敢打我的主意。” 小助理乐了,扔过来一个快递,“你的,又是上海的,马工,你最近是不是背着马晨妈妈搞什么婚外情啊还是个死缠烂打的主,你不待见人家,人家还狗皮膏药往身上贴,吓得你连手机都不敢开了,瞅瞅上次寄的那些东西,从内到外,从上到下……” 马青没客气抓过快递在小助理脑袋上拍了一下,“电影看多了想杜撰也弄些有深度的。” 这个快递不用看就知道是肖锐提的那个什么好东西,不过还好,也就是一个信封薄薄的,幸好不是上次那个大箱子。 簿簿的是什么,是书吗马青猜了一下。肖锐最近科谱的有点上瘾。 背着小秘书把快递拆了,里面不是书是一张原版电影碟。the shaption。 马青正拿着碟片的盒子发呆,小助理跑过来“唰”的从马青手里把那张碟抽走了。 “哇,肖申克的救赎,好片子。” 马青转过脸来看着小王,“好片子有什么好的” “希望啊,毅力啊,坚持就是胜利啊,当年我们宿舍每个人看了就四个字,热血加激动。” “那是六个字了。” 把碟从小王手里拿过来扔进抽屉里。马青面无表情地坐下来开了机开始工作。 希望、毅力、坚持,很多人看的懂,可有的人一点也看不懂,当初看不懂现在拿来又有什么用呢 “你不看啊,真的很好看的,反正今天也没什么事。”小王还在为她的挚爱推销。 马青淡淡一笑,“看过了。” 看过了,马青早就看过了,唯一的一遍是和肖锐看的那场,而剩下的无数遍是听来的。 马青第一次看到这个东西是锥子帮他搞来的,两盘重新录制的磁带。据锥子说这是她费了多大力下了多大的功夫,托了多少人才弄来的。马青下定决心学英语是在那个餐馆帮了三个月工之后,学还断断续续上着,有今没明的,那家人还来闹了几回,马青一气之下冲到他所谓的父母家,说他们不需要再给那250元钱了,他和他们没一点关系了,以后他不需要任何人养他,他自己能养得了自己,这十几年的钱,等他有能力了一定会一分不少的还给他们。 摆脱了那帮人,每天放了学回餐馆帮工,从6点干到11点。没时间做作业,上课老打瞌睡,慢慢的理科他基本上听不懂了,差得不是一点点,补也没法补,学校不把他开除也是实在看他太过可怜。住在餐厅后面的那个小破屋里,七、八个人挤着三张上下铺,来晚了就得两个人挤一张床,碰到个横的,有时候连床都挤不上。 锥子说要不学英语吧,你看那个李阳不就光学英语也学成了。马青听锥子的就开始学英语,并不是那种随便学学的学,是那种指望着英语去改变点什么的学,然后锥子把她的旧的sony随声听给了他,他开始听锥子给他搞来的各种英文磁带,只要醒着耳朵边肯定响着的就是这种吱哩哇啦的鸟语,其中就有这个the shaption。 在散发着一股恶臭的餐馆后面,那里每天有大量的剩菜剩饭等着一些人来拉走,如果来得晚了,那种发酵后的气味能熏得人吐出来。马青每天早上四点钟起来,站在这个唯一没人干涉他的地方大声的念,hopea good thing; maybe the bestthings; andgood thing ever dies。 希望果真是美好的。 英语就是在这里学成的,三年,最后帮他进了大学。洗盘子切菜端瓢妙菜伴随着嘴里的一连串子的英文。没有人不骂他,上到厨师小到杂工,都说他本就是只小鳖虫还妄想成大器。可如果这有可能是你唯一的出路,还有什么是学不好的。 那天晚上,看到电影院门口那张小小的海报上面写着‘肖申克的救赎’,那一刻,马青甚至觉得是老天真的打算帮帮他,给他一个希望,因为只有马青自己知道他曾在这个故事里获得了怎样的精神和力量。在那个电影院里,他不敢看屏幕上的图像,而是无比虔诚地回味着那一个个在那恶臭之地刻在脑子里的句子,然后他等着肖锐问,他来答。希望,精神,毅力,哪一样拿出来,他也会坚持下去,一年、两年、七年八年,对于他已经对肖锐付出的,等待真的不算什么。 可肖锐没看懂,甚至坐都坐不住。 所以,马青没有成为肖申克救赎里成功的安迪而成了对生活恐惧的老布,老布用一截绳子结束了生命,马青是被无形的绳子勒住呼吸的。 希望是被蔑视的。现在又拿这个来有什么用。 一整天马青都没有瞥一眼那张被扔进抽屉里的碟片,那张碟在他心里连一个小妖都算不上。 马青是不会再看《肖申克的救赎》的,那些曾深深刻在脑子里的句子早已经慢慢模糊了,他也不需要任何人的救赎,因为他早就走出围墙了。 下了班,马青刚出了楼门很意外地看到阿北就站在不远的拐角处。 其实马青认识阿北很早,在他离开肖锐后找的第二份酒吧工作时就认识了,阿北是那个酒吧的驻唱,两人关系还不错,马青困难的时候还在阿北那里借住了好一阵子,后来阿北也是通过马青才认识的崔霄鹏。 “怎么了”马青走过去。 阿北把嘴里的烟掐掉,用鞋底抹了抹,“没事儿,就来看看你。” 见阿北还掖着藏着不说他和崔霄鹏的事,马青也不想绕弯子。 “有地儿住没,如果没有先上我那挤挤。” 阿北讪笑一下,“别介,我重新找了家酒吧唱歌呢,差不多晚上9点就要上班了。” 马青打量了打量阿北,还是那幅落魄艺人的模样,耳朵上四、五个耳钉,都什么天了,牛仔裤膝盖还漏着缝,也不怕得关节炎,说潮吧冻得直哆嗦似乎也潮不起来。 “吃了没,没吃去我那,我给你弄点吃的,要怕麻烦在外面将就将就也行。” 阿北伸出手来搓了搓又揉了揉冻得红红的耳朵,“要不去你那儿” “我骑的自行车,要不嫌,我带你。”还没等阿北说行不行,马青已经头里走了,“等我两分钟,我取车子去了。” 带着阿北回到家,马青先让阿北随便先坐坐,自己进了厨房没多大一会就做了三个菜,又摸出两瓶啤酒来。 “今豆豆不在,咱们还能喝一口,我也好久没喝了。”把酒递给阿北一瓶,自己先灌了一口。“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别告诉我说你想我了” “想你还不行前一阵在酒吧,我和大崔把肖锐收拾了你知道吗” 马青愣了一下然后哈哈笑开了,站起来拍了拍阿北的肩,“那我真得谢谢你。” 阿北也想笑可笑不出来,“马青,我……你………”阿北犹豫了半天还是不知道怎么说,抓起筷子吃了几口菜,吃着吃着吃不下去了,一只手捂着了脸,“马青,我记得当年肖锐把你蹬了,你愣是一次都没哭,我怎么就不行,其实那些钱我压根没拿他的,肖瑾一出事,崔霄鹏就像变了一个人,一喝酒就又哭又闹,说对不起你,说他混,说他怎么就没弄明白非把你往这条路上,我知道他又开始对你动心思了,动就动你也避着点我啊,我不知道就当看不见,可他不,做什么还理直气壮的,既然都理直气壮了,我不明白他为什么就不能干脆点,直接给我说我们不行了完了就成了,他不说,一他,他就说没那么回事,我能怎么办,我就是用那气气他,告诉他他朝三慕四我心里特不爽,可他直接炸了,走的时候,我一分钱没拿全给他了,该崔霄鹏的我绝不惦记,我阿北当初跟他也不是贪了他那点钱,我就是想安定了,混了这么多年,什么没见过,什么没玩过,死了疯了跳楼的过的好的过的惨的都见过,嗑药酗酒胡搞瞎弄我也玩过,我是真累了,真的收了心好好跟他过日子,可他拿了钱竟然一个p也不放,指着大门让我走,我就是不明白这一年多来他究竟当我是什么” 马青放下手里的啤酒,从桌子上拿了一包面巾纸递给阿北,“擦擦。” 阿北接过纸巾擤了鼻子,又抓了一把纸擦眼睛。 “阿北,你今天是来怪我的”马青问。 阿北抬起头来,一双红眼睛看着马青好半天才摇摇头,“说全不怪,那纯粹是假话,当初我和大崔在一起时就知道他和你的事,可这人心就是一个不知足,我知道你跟大崔没戏,可看大崔那蠢蛋两眼发黑一心往泥坑里扎猛子,你说我能怎么办,有点关系的我不都得怪上一怪,恨上一恨。” 马青抓起筷子塞阿北手里,“看来你还正常着呢,我还以为你那脑子里除了一泡眼泪水没别的了,行了,吃饭,为了那种人根本不值得跟自己较劲。把那孙子晾晾,等他看到你不扒着他了,不像以前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他准保急了,那死东西就是欠虐讨打。” “真的”阿北绝对不相信,崔霄鹏对马青可以死缠烂打,对自己,他可没有这个自信。 “真什么真,今晚兄弟就去你酒吧给你捧场去,帮你找一个帅的气死那个不长眼的。” “你真打算出山啊”阿北吓了一大跳,马青差不多有四年多没进出酒吧了,也不和圈里的人打交道。 “让你说的我跟个妖道似的,出什么山,去了就是煽煽风点点火再找几个人给你轰轰人气。” 59 阿北一听马青的话来劲了,把眼泪一挥,大筷子飞舞,一边感叹马青炒的菜好吃一边摧促着马青快点吃饭。吃了饭,又开了马青的衣柜帮马青找衣服,总共就一个三开门的柜子,两个门里的都是小孩的衣服,最后一个隔档里,阿北在里面扒拉来扒拉去就那么几件,还都是提不上档次的便宜货。 “马儿,知道你节俭,你也不能这么虐待自己吧” “怎么了”马青刷完了饭系着围裙过来,看阿北提着手里的衣服一脸的鄙视,也有点不好意思,“我又不出去勾引人,穿那么好干嘛。再说了,我真穿成你这样,会有人认为我是马晨的爹吗” “行了,甭废话了,赶快收拾走人。” 马青进厨房把围裙卸了,一出来就见阿北从柜子下面掏出一个袋子来,一点不见外的打开,然后就叫出来了“levi’s,g…star,老弟,没想到你这里还藏着宝呢,老实交待谁给你买的,偷偷出去勾搭人去人了我真还以为你堕落成民工了,没想到身后还私藏了一个大款,是谁啊,快换上换上。” 马青一看那几件肖锐寄来的衣服脸都白了,一把抢过来,“这不是我的” “管它是谁的,看到了就先穿上,你忘了这可是咱们当年的规矩,这件衣服我上周末还在专柜见了,想买,可看到崔霄鹏那张驴脸拉得跟死了祖宗似的就忍下了,马儿,赶紧穿上,这特显型,绝对能把你这小蛮腰翘p股凸显的让那帮臭男人流口水。等会儿跟我去酒吧我也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潮人,像你老这样窝在家里嫩草也窝成枯草了,鲜花也变成菜花了,根本不知道外面现在正吹什么风。” 阿北见马青还扭捏,直接冲上去扒了马青身上的破烂,套上衣服乍了半天舌然后又去解裤扣扒裤子。 马青一见忙拦着,“哎,哎,有你这么不要脸的,你不知道我是gay啊,把你的脏手拿开。” 阿北一听笑得嘿嘿嘿的,直接不要脸的在马青下面抓了一把,“多少年没开过荤了,要不要哥哥救济救济你,你也知道我好歹也当过几年猛1,论技术那可是顶尖高手。” 马青‘啪’的把阿北的贱手打开,“小心我把你那根臭萝卜剁碎了包饺子,我倒想看看崔霄鹏会不会替你收尸,保不准就让你臭街边去了。” “切,我的是箩卜,你的没准早成了箩卜干了。”阿北刚挤兑完,看到马青一转头手上就多了把剪刀直扑过来,吓得抓起床上的枕头就挡住了河蟹词语。 “开玩笑,开玩笑,咱们当年开惯了,我这毛病成痼疾了,你就当没听见,没听见行吧,但裤子还是要换的,要不我转过去,其实你又不是不知道跟大崔快两年,你就真脱了亮在我面前,我也不一定能扑的上去。” 等马青换了衣服裤子,阿北再次感叹了一下,要不是头发没什么特征,真是一幅好胚子,可惜这么好的材料给人当爹去了。 揪住马青的脸左看右看,阿北心里更加不平衡了,“我说马青,你这几年活哪去了,看看你这皮肤,你可千万别给我说这是你用大宝擦出来的,这些年的折腾怎么就在你脸上什么都看不出来呢,你让我这天天做面膜的老粗脸往哪搁………” “好了,好了,下回我抹点锅灰陪衬你行了吧!” “没什么首饰的吗你不以前打了三个耳d吗” “早长住了。” 阿北推开马青就开始翻床旁边的抽屉,里面全是药什么的,看到最下面有个红绒布袋子,眼睛一亮,抖落出来,三个歪歪扭扭的银疙瘩,“哎,我说马青,你还真不戴耳环了,当初咱们用你那两个戒指打的这套耳环多范啊!” “行了,行了。”马青一把抢过那几个东西扔进抽屉里。“你到是走还不走。” 阿北新找的酒吧位置不错,门头没什么特色,里面可别有d天。阿北先安排着马青找了个地方坐着,又端了一杯酒让他先喝着,自己去后面换上台的衣服。 马青真有好多年没进过酒吧,更别提gay吧了,当年那个嚣张跋扈的劲全没了,倒有点怯生生的。端着酒杯子喝了一口小心翼翼地四处踅摸,看到有视线扫过来又慌里慌张的躲开,坐了没几分钟,p股就坐不住了。不过好在这个酒吧整体上挺清静,不像那些闹闹轰轰的地方。 不一会阿北换一件白衬衣和镶着亮片的黑马夹拿着吉它出来,身边还跟了一个和他年级差不多大的年轻男人。 “来,马青,认识一下,这是我们酒吧经理小k,跟大崔之前我在这酒吧唱了一年歌,没想到现在走投无路又杀回来了。” “你好。”马青笑着招呼。 “甭客气,我和阿北也不是外人,现在他先挤我那住着呢,想喝什么只管点记我帐上。” 马青刚噢完,就见一黑大个冲过来‘啪’的狠狠的一巴掌拍阿北肩上,差点没把阿北拍地上去。 “小k说你死小子又窜回来了,回来了也不知道过来请安,规矩都忘了是不,哥哥今儿专门逮你报仇来了。” 阿北揉着肩膀看着黑大个一脸苦笑,“我说张哥,您记恨我也不能这么下狠手,我不也就开了一家酒吧吗,离您这地八佰丈远呢,抢不了你的生意,再说又不真是我开的,有仇有怨的别往我身上招呼,我就是一跑腿打杂的,现在还被人踢出门了呢。” “哪个不长眼的敢欺负我们家阿北,哥哥替你做主。这是谁新伴小模样不错嘛,别你这孙子老毛病犯了在外面胡搞让姓崔的抓住了吧” 阿北急了,拍了拍马青又指了指黑大个,“p,别造谣啊,马青,这是我们老板张哥。” “张哥,你好。”马青又微笑点头。 “呦,还挺乖巧么,叫我张哥,张宽,宽子怎么顺口怎么来,阿北可是个人精,你千万别着了人家的道,小k当年可让他弄得心神dangyang,至今还痴心一片呢。” 阿北脸青了,放了手中的吉它一个臂膀挎住张宽的脖子,手往下一压,就打算把张宽弄地上去,“姓张的,你毁我也不是这么个毁法,马青人可是个正经人,别扯他身上去。” “什么意思,合着我们这群人都不正经了。”张宽哪是吃素的,再不济还有大个子撑着,把阿北的手一架一扭,阿北吃痛一着急就朝下三路抓去,张宽吓了一跳,用力卡着阿北的胳膊,“文明点,文明点,今儿可别乱来,我们家领导可大驾光临了,一直在那边偷看呢。” “谁”阿北吓了一跳。直起身子回过头看那边角落里桌子边坐的三个人,眼睛一下亮了。“妈妈呀,苏博士,今儿刮什么风了。” 松了张宽,阿北拉着马青就奔那桌子而去,“马青,今儿我可让你开开眼,咱们去批发博士去,简直太泛滥了,十块钱三个,信不信。” 马青自从进了这酒吧脑子已经半晕了,这死阿北哪还有一点点失恋的样子,如鱼得水欢腾得不行。 站到桌子边上,听着阿北介绍,这博士那博士的,以前马青从没觉得自己学历低的丢人,可站在这三个人面前,猛然就觉得人都普及博士了,自己这点小资历真真切切的就是个小河沟里的泥腿子。 不过大致马青也算分清了,靠窗坐着长得眉目如画,气质高雅,穿着不凡的叫苏桦,是老板张宽的伴儿,那个一身怪异引领时尚潮流也一定是阿北嘴里的潮人叫李衡,剩下那个走到街上,就算马青眼再毒也绝看不出来他是gay的男人叫巩青,和李衡一对儿,三人竟还是同一所大学的老师,竟还是一个系。马青不能不感叹一下这基因的神奇和比例的严重失衡。 “好了,三位哥哥照顾一下我这小兄弟,我得上台了。”阿北说完撇下马青走了。 60 一张转角沙发坐了三个人,三个人都一脸考究地瞪着马青。 马青陪完笑脸小心翼翼坐在最边上,盯着台子上放的点单本故做镇定。 以前在酒吧当服务生端茶倒酒常干,坐下来当客人可还从来没有干过。再看看旁边三个人明显就是一肚子的东西还眼神毒辣,直接让马青气短起来。 台上的阿北已经开腔,抱着吉它不用装已是七分忧郁三分伤感,声音撕哑地演绎《我是真的受伤了》,配上一组追光灯打在身上,颇有几分沧桑的味道。前台的小k撑着下巴靠着吧台小声陪唱作痴情状,惹得马青身边的三位窃笑不已,而不远的一张台子上已经有人向服务生小声的打听阿北的情况。看来阿北还真是个人物。 马青犹豫着要不要现在就打个电话叫崔霄鹏过来看看阿北在这里的悲qing=se彩也捎带着欣赏一下阿北依旧风光无限的样子,他知道崔霄鹏那个人就是欠虐,那天说阿北的事,嘴里说是不在乎,眼睛里沉重的打击可全露出来了。 “阿北人s是s可本质不错,你可得珍惜点。”旁边人捅了捅马青,马青回过神来一看是坐他旁边的李衡,赶紧陪着笑脸,“你弄错了,我和阿北认识有五、六年了,他的伴不是我,他这两天和他bf吵架了,我今儿来就是安慰安慰他。” “噢。”李衡点点头,“我就说呢,刚我们还在猜你俩的型号呢,阿北可越来越纤细了,记得一年前见他,他还摆酷装man呢,现在成了风摆扬柳,扭的那叫一个欢实,怎么看也不像个能压得住你的。” 马青一听脑子木了,脸也赤了。这博士也太个性了,这还是第一次见面呢,话还没说上两句半呢,就直接捣到性生活上去了。 “那你呢刚我可听阿北说你是正经人,怎么个正经法,也露两手给我们瞧瞧,让我们这群败类也学习学习” 坐马青右侧的苏桦见状白了李衡一眼,“就你话多,把马青都吓着了,马青,你别理他,有他在你旁边坐着,就能证明了你正经他不正经。” 马青原本就有些尴尬这李衡又是个说话没遮没拦的主让他如坐针毡,见苏桦给他解围,冲着苏桦感激的笑了笑,“可能阿北觉得我正经是因为我有个儿子吧” “儿子”三个人都惊呼了,再加上一个刚拿酒回来的张宽酒瓶子差点没摔地上。“天老爷,你还没长大呢,就有儿子了。” 马青不好意思了,接过张宽手里的酒瓶,又抓过了酒杯,熟练地往酒杯里倒酒。 “我儿子快四岁了。” “哇靠!!!”四个人又一起惊呼。 张宽一脸不质信,“你别不是十八岁不到就到处播种去了吧,你多大啊” “刚过了二十七,儿子不是我生的。” 四个人开始面面相觑,大眼互瞪。李衡抓过一杯酒一口灌进去,巩青见状狠狠地踢了李衡一下,“干嘛呢,想让我背你回去啊” “不喝,估计我也得躺着回去了,太震了,我终于亲眼见着带孩子的了。”说着又拿了杯酒递给马青,“有个儿子好玩不好玩他哭不哭你打不打他,他拉屎了n床了怎么办,还有他亲不亲你,你们晚上怎么个睡法啊都睡一起啊” “你白痴啊想儿子问巩青去,巩青儿子不都十多岁了,在家里你还没问够啊,这个是我的。”张宽挤进来把李衡一扒拉,扒拉到旁边位子上,自己在李衡的位子上坐下来。 “桦儿,看到没有,这不就一个有儿子的,我觉得咱们完全可以参照马青的生活经验,也抱养一个孩子。” 苏桦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想了半天,才碰碰马青胳膊,“你儿子跟你亲吗” 马青看着这一对还真有点意思,张宽看着强势可做不了主,苏桦看着沉静可一肚子的主张,和那个巩青李衡那一对截然相反,马青对苏桦点点头,“当然亲了,我一手带大的。” “那他叫你bf什么,也叫爸爸”李衡又沉不住气了。 “我没bf,就我一个人。” “什么一个人还带孩子”四个人又一起惊呼,很明显苏桦高兴了,张宽沮丧了,巩青一脸同情,李衡一脸问号。 “我觉得挺好啊,我们俩个人生活挺好的。”马青做了解释,可那四个脸上明显没一个满意的,又知道这问题真不能再问了。 张宽依然不死心,“那什么时候把你儿子带来,咱们一起去我家吃烧烤,马上就过年了,赶年前行吧,虽说冷点,没关系吧” “就是,就是”那三个又开始集体响应。 “成。”马青答应的很干脆。“我儿子这一周放我岳母那去了,等过两天去我岳母家把他接回来,再跟你们定时间。 弄了半天你还有岳母啊这关系复杂的。张宽硬压着这句话没问出来,看着那三个也是憋得快发狂的样子,只能等会把阿北揪下来烤问了。 零零散散又谝了些有的没的,马青好奇的把自己想知道的刚开了口,张宽大大咧咧直接把自己这一对和巩青那一对十句话不到概括完了。他们是仇人变情人,青梅竹马,那一对是师徒变情人,师徒情深,他们这一对没什么好说的,那一对三天三夜说不完,太多了就全当废话就忽略不记了,一句话总结,道路是曲折的,结果是圆满的。 一个小时候后,马青已经不后悔来一趟了,虽说灌了好几杯酒,头有点晕,但新认识的这几个人性格差异那么大,却合谐温暖的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深交。 马青听那几个相互打趣互损斗狠听的高兴到没忘了自己干嘛来的,想用自己的手机打电话又不想开机听肖锐的短信嘀嘀声,看到吧台那里有一个公用电话,马青走过去给崔霄鹏打了个电话。问他知不知道阿北又开始到酒吧喝歌了,崔霄鹏说不知道,马青又问他是真想在一棵树上吊死,还死的不明不白,死了别人还压根不在乎,还是抓着手里能抓住的好好过日子,珍惜眼前人。崔霄鹏说他不知道,马青又问,如果阿北没有问他要那些钱,他会不会和阿北在一起,崔霄鹏说会。马青又问,那阿北拿你的钱了没有。崔霄鹏说阿北走的时候一分钱没拿。马青当即就骂开了,你孙子和肖锐当初扔了我有什么不一样,都是一堆臭狗屎,妈的,不就是仗着别人扒着你吗,就不把人当回事,你就好好在家里反省吧,想想自己倒底想要什么,想干什么,别以为阿北离了你就活不了,我告诉你,我和阿北在gay吧呢,为你好才给你通个气,等着他的人一长串呢,比你优秀一百倍的人多着呢,你别以为阿北就会在你这颗歪脖子树上吊死,等阿北在里面挑个好的,找个全心全意对他的,像你这种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不着调的死东西就等着哭死吧,哭死都没人埋你。 放了电话出来,马青和那四个人告辞,“阿北bf等会就过来了,我也不凑那热闹了,你们都是博士,办法肯定多的很,美人计、反j计,苦r计,能用什么用什么,抓住他的小辨子,就往死里敲他,给他剩口气就行了,像那种活了几十年还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的糊涂蛋治一次根本不够他长记性的。” 李衡一听乐了,“我就说你和我对味呢,都是面慈心黑的主。” 苏桦白了李衡一眼,“千万别污辱人家马青,想抬高自己也别腆了脸硬上。” 李衡又羞又气,指着苏桦就嚷开了,“张宽,你管不管你家苏桦。长嘴了不挤兑人就不会说人话是吧。” 苏桦斜了一眼李衡,“谁叫你今天在我咖啡杯里放了一条虫子的。” “不都给你说了那是假的、假的!是能吃的了嘛!” “假的,等我吐的都爬不起来你才说假的比不说还恶毒。” “你幼稚不幼稚啊,p大一点事记一天。” “我记一天也比不上你放虫子youchi。” 张宽一下c进去,“要不你们俩开打吧,从马青那借两件宝宝服,我和巩青当裁判,谁打赢了谁不幼稚”。 马青离开了酒吧,一个人坐在地铁里,他还在想着刚才碰到的四位,他们都不算很年青了,尤其李衡和巩青都快奔四了,而张宽苏桦更是几十年的感情,看着他们逗嘴耍乐默契十足的眼神举止,这是他亲眼见到相伴了十年以上的关系,不管中间出没出过差错,但他们现在在一起,以后,一定也会在一起。 羡慕吗两个人相守而不是一个人独自面对一切每天回到家里有一盏灯亮着等你,或你亮着一盏灯等着,羡慕吗除了那些逗孩子该说的话再说些别的让人有些心痒的话,羡慕吗无助的时候伸出手就能握住另一只手,羡慕吗除了要照顾的孩子,也有人来照顾你,羡慕吗 有一点点吧。 回到家,马青犹豫了再犹豫才打开了肖锐寄给他的那个手机。果然又是滴滴滴的一长串,马青看了最后的一个短信。 马青,要我怎么样,你才能重新接受我呢我真的不想一哭二闹三上吊,有时候又觉得也许我真的做这么没品的事,才能换来你对我的一点注视。 马青又看了看第一个。你以为我还会跟一个女人结婚吗马青,我想要的人只有你,只有你一个,以前我糊涂,现在不糊涂了,妈那里我会说的,相信我,我再也不会让你受任何一点点伤害。 马青又往下跳了几条短信,随便打开一个看。 这两天,我也能把肖申克救赎背下来了,你能让我得到救赎吗 马青关了手机,进了浴室,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穿着肖锐给他买的新衣,包裹住的是一副已经经不起打击的r体。眼眶热了,镜子里眼睛下浅浅的黑眼圈和刚刚喝了酒上脸的酡红看不清了。这是一个怎样的假像,眼睛眯了,东西就漂亮了,缺点也能掩盖了,那已经碎成片的感情呢 妥协认命还是坚持自己的原则。什么是原则,经过了这一晚上,经过了亲眼目睹别人的幸福,马青自己也不能确定了,原则是什么时间早一点点的把它们磨平了。 61 第二天一大早,还不到六点马青就起来了,以前早上起来要给马晨做饭,起惯了,马晨不在这生物钟也跟定了点一样,想贪点懒也不行。躺在床上看着旁边马晨的小枕头上没了那颗毛绒绒的小脑袋还真是不适应,硬是撑到了七点,起了床洗了吃了还把昨晚穿了一次的衣服裤子洗了晾起来,马青才骑着车子上班去了。 一进办公室的门小助理就神神秘秘地跑来了,“马工,昨天下班老板找你了!” “找我”马青吓了一跳,“找我干什么” “不知道,他打到办公室,后来又打到我的手机上来了,问你呢,又问你是不是换号了,没办法,我只能说你手机坏了。” “什么时候的事” “就下班那会,谁叫你溜得太快,是不是让老板抓住了。” 马青忐忑不安地坐回位子上,老板找他能有什么事,惦记着让他请客就他身上的那点碎银子,估计他们老板也不会那么没品,明摆着那天就是一句推脱的话,那种江湖老帮菜能听不出来;再也许托了崔霄鹏的福他快升官发财了,都说现在是人情社会,陈严也得认这人情不是吗。 这倒有点可能。 马青的心一下子被这种可能弄得七上八下,各种可能都想了一遍,外放升职加薪外放肯定去不了不算好事,升职加薪可真盼了好久了。紧紧张张熬到中午,再紧紧张张地熬到下午,看到一整天没动静,就连主任进来安排工作也没有要重用他的意思,马青原本被烘的热热的心‘!铛’又冷冷地砸在了地上。也许人家就是一下子心血来潮了查个岗呢真是上头一点动静,下面熬肝熬肺。 看看手里的工作做的差不多了,还有二十分钟下班,马青上了趟厕所,回来又喝了杯免费的咖啡,戴着耳机听了几首歌,还有两分钟就到点了,马青用最快的速度冲了出去,低着头绕过他们主任的办公室就埋了头往楼下跑。他这几年上下班很少做电梯,爬楼是他唯一能锻炼身体的机会,每天上上下下四趟,十层楼,抵的上他在楼下跑三圈的了。 马青的左脚刚迈出楼门,“马青!”一个嗓子就敲在了耳朵边上,马青身子一顿刹住了。 “陈…陈总好,你您也刚下班啊” 马青站在门口一脸赤红地看着刚从地下车库开着车上来的老板,偷偷看了看表,还好,还好,下班时间刚刚过了一分半钟,不算早退。 “上车来吧,我找你有点事。” “您………找我”马青声音抖了。 要说巧,这也太巧了,他这才刚出大门,这里的车就候着了。 坐在老板车上,马青浑身别扭的要死要活的,胳膊腿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