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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力的体香1-2部66章 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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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好算盘。
川跃本来倒小看了这个副局长,现在才知道这种老机关,其实待人处事都有自己的一套小九九,所以他才特地带了李瞳来配合一下这出戏码。不过现在人在西体,望着远湖风光,又西思细想,值得斟酌的是,郭忑反正也是快要退休的了,难道真的糊涂到认为陈礼和自己之间的事,只是办公室里常见的争风吃醋、可以用女人来调和么?他一向不搀和麻烦的事,今天这混水,他真的有必要来趟么?是不是受到了刘局或者其他什么人的暗示,才这么处理的呢?
而且,既然说了是“放松放松”,还特地自己带上谢珍;这种场合,无论是郭忑、还是石川跃、还是陈礼,都是“放得开”的人,无非是喝酒唱歌玩女人逗小蜜,整个类似“一起胡闹过”的酒桌交情。却还不得不请个徐泽远,那可是个板着面孔的老教练、老古董啊,这又整的哪一出呢?
直到听说许纱纱居然也在宴请名单上,石川跃才感觉到有点不对。至少在绝大部分“外人”和媒体,以及省局上下眼中,许纱纱只是个十六岁的未成年少女,又是省跳水队的当红小花旦,绝对不适宜参加什么“放松”的项目的。郭副局长这又是在打的什么主意呢?真的要大张旗鼓的替陈处长“洗洗尘”?借给郭忑一个胆子,他也不可能敢打许纱纱的主意啊。
川跃看着窗外,静静的沉思其中的关窍……这种宴会,他官职最小,自然应该先来准备,迎接几位领导,所以也有机会先来西体,有点时间考虑一下酒宴上的应对言辞。
“咄咄”的脚步声。听得出来那种优雅又性感的高跟鞋鞋底接触木质地板时的响动,这当然是自己的办公室职员李瞳。
“老板,领导们来了……”
川跃回过头时,已经换上了热情却文质彬彬大方得体的笑容。果然,宴会厅门口,郭副局长已经谈笑风生的迈步进来,一边还在和身后的陈礼处长笑谈着“好久不来西体了……”。
陈礼抬眼看见川跃,倒是立刻笑得开怀:“小石已经来了啊……啊呀,年轻人,就是比我们勤奋啊。又守时,啧啧啧,我们是应该多学习学习你们这些留过洋的年轻人的好习惯啊……辛苦了辛苦了,这随便吃个饭,还要你来打点。”
石川跃也忙迎接上去:“郭局、陈处……”他还来不及招呼,但见再身后,一个不苟言笑,穿着素净单调的短袖运动polo,四十开外、国字脸、浓眉大眼的中年男人也跟着进来了,忙也跟了一句招呼“徐主任……”
“几位领导,你们快请坐啊。我哪里是勤快,其实是沾光了,西体宾馆我还是第一次来呢……借着领导的名义,狐假虎威上来瞧瞧这里的景色,也是开开眼界。”
石川跃一边忙不迭的招呼着,一边再向后看。在徐泽远再身后,两个玲珑的身影簇成一团,跟着几个领导的步伐随后而来。前面是个三十岁开外的美貌女子,身高不高,但是秀气的容颜下透着一股子成熟干练,一身气质的束腰西装,却留个可爱的蘑菇头,正是省乒乓球队的副领队谢珍。这个女领队,因为外貌漂亮、气质上也颇有一股子吸人眼球的上进劲头,虽然只是个基层小领导,倒也是常出席这种场合;而跟在她身后,正被她亲热的半拉半扯搂在怀里,有点不知所措,拘谨的不敢抬头,不肯张望、不知招呼的,却是另一个娇小玲珑的身影;即使只是穿了一件单调素朴的省队运动队服,高高拉着拉链,却也掩饰不住别样的魅力;可爱清纯的眉眼如今已经渐渐有了逼人眩晕的明星光芒,那在运动服下躲藏挺拔的小胸脯和束缚的小臀所展现出来的青春健美的气息,正是省跳水队的当红小明星:许纱纱。
“哦,小许也来了啊。徐指导,您可难得带你的爱将出来啊……快坐快坐……”川跃继续客气的招呼着。名义上,他并不认识谢珍,当然要等着介绍。
果然,等李瞳替几位领导在可以十四人围坐的大餐桌前一一拉开餐椅,郭忑大咧咧的坐下,递给落坐在他右手侧的陈礼一支烟,才转过头,笑着对还站着招呼的川跃,指了指自己左手说:“小石啊,给你介绍啊,这是我们省乒乓球队的领队,你叫谢姐就行了。”
“别啊,叫姐把我叫老了,小石你叫我……叫我美女就行了。”谢珍倒是颇为幽默风趣,又吃得开,咯咯娇笑着,对着川跃开玩笑活跃气氛。
“调皮!”郭忑笑嘻嘻的,如同长辈对着子侄一样,在已经乖巧的在他身边坐下的谢珍的脸蛋上轻轻一拍。
徐泽远主任已经在另一侧隔开陈处长两个位置处坐下。许纱纱当然是不习惯这种场合,低着头拘谨的傻笑着,在徐泽远的右手侧找个椅子也要坐;但是徐泽远却不经意的拉开了自己右侧的那个椅子,对着石川跃笑笑说:“小石,你也坐啊……”
这样,许纱纱就无奈的,只好坐到徐泽远左侧椅子这里,离开陈礼处长的位子就只有一个空的椅子了。李瞳若无其事的走过去,将那个空的椅子略略向内一推,倒使得陈礼处长和许纱纱的距离更近了一些似的。自己却跑到石川跃的再右手侧,却不肯坐,站在石川跃的身后。
石川跃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这些个细节,忙不迭坐下来,连连跟几位领导招呼:“郭局,您是喝红酒的吧?陈处,您没来,我自作主张已经点了菜了,还叫了一瓶茅台,我知道您是不爱喝红酒,只喝白酒的。徐主任没一起吃过饭,我就不敢说了。”
陈礼哈哈一笑,似乎跟石川跃就是特别亲热:“你是了解我的。我么,当裁判的,大老粗一个,跟你们这些喝过洋墨水的比不了……红酒酸溜溜的,我就是喝不惯。哦,我们郭局确实也是爱喝点红酒的。徐主任啊,注重养生,是不太喝酒的。”
徐泽远笑笑说:“我是身体不行了,大家都知道的,否则一定陪郭局陈处喝两杯,没办法……医生叮嘱的不能喝。”
郭忑也是哈哈笑着,一边点点头摆摆手,看见满座只有一个长发飘飘的李瞳还站着,讶异说:“小李,你站着干嘛啊?坐啊坐啊。今天是我们自己人,一起吃个饭轻松轻松……没有什么领导啊不领导的,反而应该女士优先啊,快坐快坐。”
李瞳才乖巧温柔的笑着答个“嗯”,抽了椅子在石川跃一旁坐下,却是好像挺天真的笑着回应郭忑:“局长,我只是个小文员,您还记得我的姓啊……我都有点受宠若惊呢。”
管副局长叫“局长”,这是机关里常有的套路,但是郭忑似乎有点受到李瞳如同百灵鸟一般的女孩的音线所影响陶醉,老皱的脸皮都在晃悠,只管说:“瞧你说的,我怎么不记得你啊。这次你出力也不少呢,我们都知道的么。你叫李,李瞳……对吧?哈哈,年轻漂亮,又有经验又有文化,是……”他伸出一根手指,似乎想指石川跃,但是晃悠了一圈,还是向自己的身边,指了指陈礼:“……老陈这里培养的,得力干将。年轻有为,咱们局里啊,现在就靠你们这些年轻人有所作为啦!”
陈礼似乎得意得一笑,才要开口谦逊两句。李瞳已经连连摇头甜笑着说:“局长您说的我都脸红啦,我就是跟着陈处学习学习的新人而已……”。谢珍却是嘻嘻笑着,遥对着陈礼:“陈处,您也别光在省局里培养年轻女孩,也要照顾照顾我们下面各中心啊……”
陈礼眯了眯眼,哈哈一笑,似乎也颇为享受这种众星捧月的感觉。那边,服务员已经将酒水、冷盆陆续端了上来。李瞳却还是坐不住,站起来,拧开酒瓶,依次给郭忑、陈礼、徐泽远、谢珍、许纱纱、石川跃倒上或白酒、或红酒。到谢珍这里,郭忑见谢珍还要推脱,要喝饮料,他冲谢珍暧昧的笑笑,口里直说:“今天高兴么,你们几个女孩子不要推辞,象征性,哈哈,啊,象征性的喝上一杯两杯,没事的……”
谢珍也只好娇嗔的作罢:“回头醉了。”
李瞳柔声道:“这里楼下有房间,回头要真的喝的多了,可以去楼下休息的。”
郭忑连连点头,冲谢珍挤挤眼,又对李瞳说:“你放心,我们谢领队酒量其实不错的,哪里就需要休息,喝完酒,这里楼下还有卡拉ok……哈哈,我们今天要尽兴么……”
等到许纱纱这里,许纱纱依旧是摇摇头说“我不喝酒的”。她毕竟是运动员,李瞳本来也要作罢了,倒是徐泽远指导轻声细语的对她悄悄说:“倒一点,你喝不喝的做做样子”,李瞳才微微一笑,还是倒了半杯。
再等李瞳落座,郭忑副局长已经举起酒杯来:“来来来,今天么,大家都不要拘谨。老刘去首都了,不巧不在,这也谈不上是什么正儿八经的庆功会么……就是水上中心辛苦了,小石这里也辛苦了,主要的……还是我们老陈,又给局里立新功,我们几个,就是自己人,一起开心开心、放松放松,放开喝一点吃一点,回头唱唱歌……哈哈哈……来来,大家算是先敬老陈一杯么……”
众人也都端起酒杯饮料杯来,各自碰碰桌面,有的一饮而尽,有的略为沾唇。
陈礼似乎心情颇好,将小酒盅中的白酒居然一口抿干。徐泽远本来只是稀溜溜的喝口茶,见李瞳起身,还要给领导们一一满杯,似乎想到了什么,稍稍拉了拉身边许纱纱的衣袖,做了个示意的眼神。
许纱纱脸一红,却也无可奈何,窘笑着起身,将转盘上那茅台酒瓶取过来,稍稍凑过去半个身位,拧开瓶盖,要给陈礼满上酒盅。
陈礼哈哈一笑,忙得做了个阻止的动作,手挡住了酒杯,对着许纱纱亲切的说:“别别别,小许啊,不能是给你我斟酒,应该是我给你斟酒才对啊。郭局长是信口说说的,什么给我庆功啊,主要还不是应该给你们几个运动员庆功才对……参加比赛的是你们,出成绩的是你们,签约赞助的还不是都是你们……哈哈……我们小许才是真正的主角!明星!……就是小姑娘,有点害羞,哈哈哈哈。”
那边,谢珍抿嘴咯咯一笑,又是凑趣说:“陈处说的也对哦,我们小许现在可是明星,我们乒乓球队里好多男生都迷的不行呢,哈哈……不过,她给您倒杯酒,那不是庆功,那是尊重您是前辈,也是感谢您这次多提携她么。陈处长,您也知道人家小姑娘害羞,就别开人家玩笑了,您还遮着挡着,小姑娘更要脸红了……”
大家都哈哈大笑,徐泽远轻轻抿口茶,点点头诚挚的说:“小许只是个运动员,取得点成绩,走在聚光灯下,其实是应该感谢陈处的奔走辛劳,否则,哪里有我们水上中心的今天。”
许纱纱怯生生的眼光胡乱的洒了一下,憋红了小脸蛋,好像是害羞了,又好像有点眩晕,只轻声细语的说:“是应该谢谢陈处长。”
陈礼嘿嘿一笑,松开了虬泾的手,许纱纱将他的酒杯用凝练的茅台酒液“萨拉拉”的斟满,才如释重负的重新在一旁坐下。
第4回后记:
这一回可能部分读者会觉得琐碎。(我的不少章回,很多读者都会觉得琐碎,可能这一回更加了……哈哈)
这里除了描绘郭忑举办的这次庆功宴(这当然是主题)之外,其实我又描绘了一个新的河溪poi(pot是pointofinterest,原本是gprs中的概念,可以理解为景点、标志点、兴趣点、建筑物等):西体宾馆。
在《体香》中,满足作者的意淫之一,除了性冲动外,就是塑造一个似真若幻的城市:河溪。说幻,是因为整个《体香》是架空在一个虚拟的、胡编乱造的世界中,我说过,这部小说一切的人物、环境、社会、时代、地理、国家、城市、职位、机构、事件、物品……全部都是为了意淫而设定。说真,我又同时希望《体香》充满了现实主义的风格。
《体香》的故事发生在c国(请搞清楚,不是中国,是c国,和中国绝对不是一个国家,毫无任何关联性),c国可能有很多省份,但是为了简要一些,主要编造了四个省份:
河东省:首都所在省,经济发达,体育强盛,c国一半以上的奥运金牌来自这个省份,首府名为“首都”,同时也是c国的首都,还有一个临海的大城市名为:赫洲(其实在第一部第3章中提到过)。
北海省:北方省份,经济落后,但是体育比较强盛,是国家体育培养的基地之一。不过这几年主攻冰雪项目。
南海省(是南海省,不是海南省,请不要胡联系):南方省份,属于特区,经济发达,体育比较强盛,首府名为“筑基市”,是个现代化的特区都市。
河西省:本书主要发生的故事所在地,经济发达,但是体育是弱省。首府名为河溪市。
其实这种取名,一则是简单,所谓东南西北,另外也又有一层小小的寓意在内,河东河西,取意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河溪市是一个内陆都市,经济比较发达,主要是因为是内陆航运的枢纽都市,承载了c国主要内陆水运“太江”向南方的运输功能。太江的航运支流,名为溪月河,流过河溪市,从南部的溪山脚下,通往南海省。溪月河的一支分支,自然形成了一个湖泊,因为湖泊形状像一颗新月,所以才渐渐命名为溪月湖,溪江也被雅称为溪月河。河溪市,也因此得名。
我在《体香》中,其实已经描绘了很多零碎的河溪poi,大一点的,戏份多一点的,可能细心的读者已经注意到了,比如控江水上基地(戏份很多,江子晏许纱纱的训练基地),天体中心(省体育局就在天体中心办公,也是新体育场),后湾中心(就是老体育馆),后湾中心旁边的绯红酒店,topfun都市天际线,元海酒吧区(三个女孩圣诞喝酒的地方),minipanda会所(周衿失身地),香钏中心(言文韵生日party所在地),河西大学,控江三中(在安娜、李瞳的同学聚会中出现),屏行网球中心(言文韵被川跃带去强奸的空置网球场)等等。
还有一些,我点到过一笔,我相信,即使是非常热心,跟的非常深的读者也未必会在意,比如,天霖公寓(川跃的公寓所在地,提到过几次),溪山新村(李瞳的出租屋),月溪世贸(杨诗慧上班的地方,ring俱乐部所在地),万年篮球公园(在河西大学旁边,李誊和张琛打野球的地方),丽隆小区(杨诗慧的出租屋所在地),泓祺体育馆(省小球中心,言文韵提到过一笔,和健身俱乐部做比较)……
当然,无论您是否注意到,文字有极限,我也不是在描绘地图,只是希望更加“真实”的创建一个城市出来。
这个城市,既有老城区,也有新区,开发区,工业区,棚户区,高档区,文化区,有高速公路,有越江隧道,有河有山,有湖有景。
那么……这些poi,这座河溪城,我是随手写的么?我是随便东一个,西一个的取名字,乱点方位的么?
nonono,今天,我就送上本文的第二个彩蛋:
河溪地图草稿。
这是一张草图,我可能随时要修改,删除,增加,有一些方位和命名可能也要移动……
比如,大家可以在溪月湖南岸,看到“西体酒店”,在本章的实际写作中,我已经修订为“西体宾馆”,这就是一例。
但是即使如此“潦草”,(还等什么,快来赞叹吹捧一下:“作者你也太牛逼了,太细致,太用心了!!!”)
读者可能会发现,还有很多poi,我从未提起过。这是一个好消息,意味着:《体香》鸿篇巨制,还有很多故事,将在这座城市的处处点点发生。任何一个命名,至少总有作者的一些早期构思吧。
第5回:许纱纱·网中蝶
半杯红酒渐渐见底,许纱纱就迷离了一对翦水俏瞳,有点痴痴的低着头,似乎是在看着餐桌底下自己的脚丫,缩着娇小的身躯,如果很认真的瞧,还有一些微微的颤抖,好像是有些微醺。
徐泽远指导是有点诧异,许纱纱真会把两半杯红酒就饮尽的;谢珍、李瞳都连连笑着安慰她,叫她慢点喝,多吃点菜;郭忑副局长倒是春风满面连连夸赞她“是河西运动员的榜样”、“前途无量”;尤其陈礼处长,还笑着借着酒劲,摸了摸她的顶心秀发,一副怜爱晚辈的样子。
这席面上,没有人了解她此刻真正的心情,是在痛苦混乱和若无其事之间的分寸拿捏和彷徨无依。难为了尚未成年的她,如同幼小的蝴蝶,刚刚张开翅膀,就跌入坚韧的蛛网,她还没有学会飞翔,只能胡乱而徒劳的扑腾……
徐泽远指导说郭局长要给陈处长“吃个饭,庆庆功”,也算是水上运动中心应该感谢省局的领导们,要她一起来参加这个饭局,她本来是支吾着推托了好几次。可是徐泽远指导不同于其他人,毕竟是带她多年的恩师领导,皱着眉说今天也算是个“队里的重要任务”,似乎又看懂了她的恐惶,连声安慰她“只要在一旁坐坐,象征性喝两口,给领导敬个酒就可以了”、“晚上领导们唱歌什么的,你可以不参加”、“不会有什么不妥的事,一切都有我呢”。教练如父母,这是运动员的规矩。徐泽远虽然不是她的带传教练,但是依旧是省队里的业务主心骨,她总是只能信任,这个一向严肃认真、一丝不苟、狠抓训练、严苛要求自己这些小队员们的徐指导徐主任,至少总会给自己最基本最起码的保护的;只是陪领导们喝个酒、吃个饭,最多一起唱个歌,她并非不明白领导们即使没什么非份之想,要个年轻漂亮的,又是名义上的“新加坡赛功臣队员”来一起联欢一下,在体育圈,也是潜规则之一。她总不好一味太推辞,倒让人怀疑是她在耍大牌了。她只能委屈又无奈的应承。
可是真到了西体宾馆,她却是内心深处,如同沸腾了一般,又羞又怕,好似惊弓之鸟,却还只能强制压抑着,装出腼腆却若无其事的笑容,不能给身边人看出来自己的惊惧和异样。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奇怪和荒谬。包括今儿今儿一桌子客人,以及楼下也忍不住对她指指点点的服务员大堂领班,有些人或许认为她的主要身份是徐泽远教练的爱徒;有些人或许认为她是郭局长提携的河西代表小明星;有些人或者听到传言,陈处长对她有点企图;有些人甚至说不定还听着江湖八卦,认为她和省队的江子晏是“秘密男女朋友”……但是,至少所有人都认为,她和坐在大圆桌一侧的,那个年轻有为的,省局公关办公室的主任石川跃,是最没有什么联系什么交集的。即使徐泽远指导熟悉一点,能够看出来一些她的羞涩、颤抖、失态、紧张,都会认为那是小女孩与生俱来的,或者是以为她是不习惯这种场合中,衣冠楚楚的领导们越来越放肆的话题;或者以为她只是畏惧身旁的陈处长而不知所措……
只有她自己,能听到自己的心脏处,发出清晰可闻的“噗通、噗通”声。是恐惧,还是忐忑?是惊慌失措,还是心如刀绞?还是又回忆起那令女孩子一生都无法释怀的羞恼和耻辱:真没想到,今天的宴会,石川跃也在场?!!!
就是这个俊朗洋气的大男生,这个温文尔雅的,好像和自己不太熟络、没什么交集,只是客套的攀谈几句的“石主任”。两个人的目光,似乎没有什么特殊的交汇,但是偶尔擦过的火花……她小小年纪,乍经风雨,不通人情,又哪里有那种世故,能装成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她被他强奸了!或者说是诱奸了?还是也可以定义为逼奸?总之,无论未来如何发展,都不能改变这个事实:他是她才十六岁,还未成年的自己,人生的第一个男人。她身上所有女孩子羞耻的私密部位,都被他彻底的淫弄过、奸玩过。
对许纱纱来说,无论是憎恶、痛恨、仇视、恐惧抑或各种其他负面的情绪强烈到什么样的程度,都必须面对和接受:这个男人,也同时成了自己生命中有着最“特别关系”的一个男人。
在他的胯下,她做过那么多羞耻的动作,有那么多不堪回首的被奸淫的片段回忆,还有那些仿佛在自己耳边缭绕不去的淫意满满、难以相信发自清纯无瑕的她的呻吟。
她的童贞被他夺走了。那一抹红色,是不可磨灭的宣告了无可改变的事实:这个男人,第一个品尝享用了自己的身体,只有十六岁女孩还青涩的身体。
她的肉体被他用各种方法凌辱了。她的灵魂被他用各种手段践踏了。甚至,他丝毫没有怜惜的,在自己的身体内部,留下了无法用沐浴莲蓬头洗去的体液。
她虽然年纪还小,都没有成年,却已经永远再也无法回复到冰清玉洁的少女时代。她甚至被他死死的羞辱后又牢牢的控制了。
他的要挟,很简单,但是也很有力。
其实她的“成功”,都是他一手策划的。只要敢反抗,就轻易的毁了她。
只要顺从,照片不会曝光,名声可以保持,事业可以继续,父母依旧会以她为骄傲,同门依旧会仰慕艳羡她,甚至可以在他的“协助”下,品尝一般的运动员无法品尝到的“未曾胜利就可以品尝的胜利滋味”,可以签约上电视,可以进大学,可以保证她进国家队,可以继续追捧她让她享受明星一般的待遇。甚至他很认真的,仿佛是个专业教练的一样的告诉她:如果在国家队训练跟不上,甚至可以帮她安排去竞争比较不那么激烈的三米板组。
她不是不想抗争,也不是恬不知耻,而是被这个可怕的强大的男人压迫得无法抗争、只能去接受羞耻的命运。宁可选择性的,如同回避创伤一样的让自己“失忆”,忘却那个恐怖的在绯红酒店的夜晚,甚至哪怕只是忘却一部分恐怖的情节也好。
而且,她也根本搞不清楚,为什么女孩子,即使是被逼迫着,没有任何爱意的,和男人发生这种事情,也会有那种淫秽的仿佛有些享受的表情?是所有女孩子都会这样么?还是只有自己?一旦曝光,自己能说得清楚么?而且自己无法欺骗自己,那一夜,是很屈辱,很悲愤,很挣扎,甚至肉体上非常的痛苦;但是,这个男人强有力却带有变态色彩的淫辱……让她也产生了无法释怀的迷醉和依恋,是只有一小丝丝……但是却真实无疑。是所有男人都可以这样么?是所有男人都有这种可以征服女孩子,践踏女孩子,将女孩子折磨的原形毕露,尊严丧尽,只剩下弱者的哀泣和被凌辱玩弄的本能么?还是这个男人,才有的某种特质?
在一旁,石川跃依旧谈笑风生,即使是席面上四个男人中官职最小的,即使是谦恭的答话,也掩饰不住他的风度翩翩和光彩照人。文雅、亲和、得体、礼貌……即不太高冷,也丝毫不谄媚,和几个领导们答话说笑;一点也无法和那夜在绯红里,在自己幼嫩的身体上,肆虐、凌辱、奸污、玩弄的可怕男人联系起来。这更让她发自内心的恐惧和惊惶。此时此刻,和这个和蔼礼貌的石川跃比起来,那个让她本来无比厌恶的,明显是酒过三巡,已经忍不住要和自己挨挨蹭蹭的陈处长,几乎已经不是什么可以让她介意的存在了。
是因为害怕,也是因为错乱,也是因为无可奈何,也是某种借酒精逃避现实中的慌乱,她居然破罐子破摔一样,李瞳给自己倒的小半杯红酒沾唇就下,早早就空了,李瞳又给自己满上大半杯,一转眼,她也已经有点“借酒浇愁”的送入自己的咽喉……两半杯的红酒下去,她的小脸蛋上已经满满的是晕红,这可以掩饰一些自己眼眶中的泪水和瞳孔中的焦虑……谁又能分得清,是小女孩不胜酒力时的迷醉,还是心碎的痛苦呢?
又抿了最后一口残留的酒汁,领导们都已经有了几分醉意,郭副局长就连喝成这幅老脸通红的模样,也不忘记满口官话:“我们都是在老刘的英明领导下么……”一边说着,一边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酒意和情绪,借题发挥,在各种话题下,稍稍对着谢珍摸摸小脸,蹭蹭小手了。许纱纱觉得有些不堪,就借口要去洗手间,逃也似的出来,留下一屋子虚伪的笑脸。
她也知道,自己就这么离开那间宴会厅包房是不合适的,酒桌上自己本来话就少,郭局长说还要去楼下唱歌,她又要开溜,这样的躲闪矜持,会让徐指导多少有点尴尬。但是她也无法解释,只想一个人静静的呆一会儿。她真正无法忍受的,已经不是左手侧,陈礼处长越来越放肆的动作;更是从右手侧隔开两个位子,那个男人身上发出来的让她惊惧和纠结的气息:他是怎么装得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一样?她却都快无法正常呼吸了,需要出来透口气才行,真怀疑再呆在那个酒桌上,自己就快要忍不住趴在桌子上大哭起来。
脚步也是碎碎的,从走廊里,慢慢走到宾馆走廊西侧的尽头。那有一扇小铁门,半侧玻璃外透着月色,应该是通向室外;她推开门走出去,果然是一个狭长型的露天露台,初夏的晚风吹拂过自己娇嫩的脸庞,半月洒在北望溪月湖上,倒映着粼粼光华,从湖面吹来的风,稍稍带一些潮湿温润,酒意似乎被吹散一些,鬓角的发端被吹起,荡漾在夏夜中,缭乱了自己的视野,更添了浓浓了伤怀。
是有泪水划过自己的脸蛋么?还是没有?只是酒精摧伤的作用?
她能感觉到身后有人也推开那门,步子在靠近,她却不再害怕……想想,又能有什么更可怕的事情发生呢?在那夜之后,一些别有用心的领导、赞助商、师兄师弟对自己的挨挨蹭蹭,都已经变成了可笑的无聊的行为。她只是忽然觉得有点讽刺,这个在背后,靠近自己的人,又能是谁呢?
是陈处长么?不过又是来纠缠自己一下?
是徐指导么?可能是来慰问自己一下?
或者是那个叽叽喳喳让她有点厌烦的谢姐么?来跟自己装一下亲热?
总之,不管是谁,不会是那个男人,不会是那个最应该过来安慰自己、搂抱自己、亲吻自己的男人……对她来说,不管是强奸,是逼奸,是诱奸,总之,自己被他奸了,被他玩了,被他辱了,成了他的女人,不是么?他在自己的耳畔说过让自己癫狂的猥亵的恶心的话,但是也是情话,不是么?他用扭曲的表情和激烈的动作,冲击过自己幼嫩的身体,伤害了自己,虽然是胁迫的强奸,但是不是也是宣告对自己身体的兴趣,不是么?他不是口口声声说过“挺喜欢自己的”,不是么?就算这些都不是真的,但是他强奸了自己,夺走了自己的处女身,获得自己的初夜权,成为了自己不可抗拒的男人,甚至威胁自己要做他的小性奴和小玩偶,不是么?……难道,他不应该来安慰一下自己?难道,他不应该来看看自己么?他不应该来拥抱一下自己,亲吻一下自己么?哪怕只是色情的性欲,哪怕自己真的已经是他的小性奴、小玩偶,难道他不是对自己幼嫩的躯体,有着变态的爱好么?还是说……连这都不是真实的。对于他来说,根本也不在乎自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