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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黑 双面伊人 第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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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绿笑着说,“你做的也不差啊”
下堂课老师教做味噌汤,有半个小时休息时间,程绿和司马蓝茵聊了起来。
司马蓝茵一副幸福小女人的样子,话题里讲到最多的是她的先生,程绿能够感觉到她的不由自己,她好像不由自主地就将话题绕到她先生的身上了。
“我很爱他,为了他让我做什么我都会去做的”司马蓝茵说道。
程绿点头,“可以看出来你们很相爱”
“真的吗”司马蓝茵很高兴,“他的确很疼我,从不让我做一点事,害怕我会累着,这次来广艺源也是我费了好大力气才说服他的,其实为他做任何时我都是心甘情愿的,一点都不会累”
程绿静静听着,心里竟开始羡慕起来。她眼前出现了那天远远看到的那个男人的身影,那么优雅无边英俊斯文的男人一定是非常温柔吧,司马蓝茵肯定生活在她所无法触摸到的幸福之中。
下课后,程绿一个人走到通向出口的甬道里,两边都是纸质推拉式门扉,绘着大朵的黑白色花卉,给人一种妖艳又素净的奇怪观感。
一条手臂从背后伸过来抓住了她单薄的肩膀。
“小蝶”充满悸动而低沉的男声,程绿的身子随着手臂的施力而面向了来人,她抬起头,看到了男子的脸,整个人都惊诧地呆住了。
高大而修长的男子,细边眼镜,一张儒雅到极致的面孔,淡色的瞳仁里散发出柔和而专注的光芒。他的目光,他的脸庞,他的身体的每一道弧线无不散发着惊人的魅力,起初只淡淡如茶,却在每看他一眼后慢慢蚀骨入髓,如食冰毒再无法移开视线。
男子淡色的眸光慢慢涌上浅浅失望,紧紧抓着她的手指从她的肩上拿开。
低至沙哑的嗓音静静地说,“对不起,是我认错人了”说着,他的目光又一次定在她的脸上,稍稍愣神就迅速移开了。那一瞥却莫名的让程绿心生悸动。
“哦,没关系”程绿轻声说着,目光从他脸上别开。两个人对面而站,谁都没有走开。大概有一分钟时间,程绿无法移动步子,她感觉到一种巨大而沉重的失落感正从他的身体的每一个地方向她扩散过来,她心里竟为这样一个陌生人而蠕蠕酸痛,可是眼角余光中他仍旧是那般完美。弧线柔和的脸上并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
他们怪异地站在过道里,对面而立,却各有心思。
“阿开”
听到声音,程绿身子一震,她看到他的身后,司马蓝茵正向这边跑过来。她略略吃惊地将目光移到男子脸上。
不错,他是季梅开,司马蓝茵的老公。方才,她一时没有认出来。她心里突然掠过一阵紧张,好像哪里不对了。司马蓝茵已经跑过来,拉住季梅开的胳膊,方才她脸上有一种难以捕捉的不安,而现在已经消失不见。
“阿开,你来接我了”声音里是小女人甜腻的幸福。季梅开略略点了下头,目光又一次移到程绿的脸上。明明相似的背影,相似的动作,明明心里那么笃定一定是她,可是这张脸却完全不是,没有一丝一毫的相似!眉轻轻地折起来。
“哦,阿开,这是和我一起学习日本菜的程绿,是寰天程总的新婚夫人,我们两个关系很好,很谈的来”
“程绿,这就是我先生季梅开”
听到司马蓝茵的介绍,季梅开眸光变得有点复杂。程绿则扯开一抹笑意,“季先生你好,久闻大名”
“程太太你好”季梅开微微颔首,从衣袋里取出名片递给她,“这是我的名片”他显得礼貌而疏远。
程绿接过来看了看,和司马蓝茵给她的一模一样,但她还是收起来,道了声谢。
“程太太怎么回去,如果不介意我和蓝茵可以送你一程”
她感觉的到他儒雅斯文的气息,很容易让人亲近和好感,然而当你接近他,却发现他内心对你的疏淡,他的疏离包裹在亲切的外衣里,绝不像你看到的那样容易接近。当你发现时,会莫名的伤神。
程绿为自己的伤感而可笑,她振作一下心神,委婉拒绝,“谢谢你,季先生,司机在门外等,他会送我回家。那么我先告辞了,蓝茵我们下次见”
“好的,程绿,下次有机会去我们家玩,开,你不会反对吧?”
“当然不会”
程绿笑笑,点了点头就向门外走去。她感觉背后一道视线慢慢的追着她的背影,她后背一片火辣,不由加快了脚步。
“阿开,怎么会来接我?”司马蓝茵仍旧握着他的手臂,面部却不似方才甜腻。
“明天是妈的生日,我带你去选件生日礼物”季梅开已经迈开步子向外走。
“哦”司马蓝茵的语气里隐藏着淡淡的失落。
12 北极冰山极品男
晚饭后,程绿去花园里散步回来就上了楼。坐在宽阔的卧室里,那些银灰白色调的装饰,大气优雅却带着一种幽冷的气息,连这个卧室都让她想到程钰,那个英俊到极致却霸气冷利的男人。看着这个卧室,她突然觉得陌生,一股寂寞感慢慢涌上心头。
她随手从衣袋里掏出那张做工精良的名片,捏在指尖,无来由的心就不受控制地急跳起来。季梅开--连这张名片都好像散发着他的气息。那个男人,优雅无边,斯文亲切,然而冷却藏在骨子里。他身上的气质无人能及,见过他的女人没有人会不多看他一眼,没有人不会对他念念不忘。
那个名字后面有一串数字,她真想现在就拨过去,当然不会是找季梅开,她还没有疯狂到这个地步。哪怕现在和司马蓝茵聊聊天也好,或许能够排遣一下寂寞的心情。
只是这个时间……她望了望床头的钟,八点多钟,那对幸福的小夫妻一定粘腻在一起,她的电话绝对会引人厌恶,她眼前浮现出季梅开温柔的脸,他的唇俯下去慢慢吻上司马蓝茵,这样的男人一定只会对他爱的女人温柔吧……她的脸胀红了,对自己想像别人亲热的恶趣有点不耻。她将那张名片摊平在床上,自己仰躺下去,歪着脸看着名片上的三个字,一个陌生男人的名字。
季梅开……下意识地轻喃,好像有一种隐隐的预感慢慢在心头扩散开来。当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时,她暗暗轻啐了自己一下,程绿,你在做什么?怎么可以一遍遍去回想自己朋友的男人?她迅速跳起来,进浴室去洗澡了。
洗完澡,指针已经指向九点钟,程钰还没有回来。洗澡的时候她已经睡意朦胧,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上床好好的睡一觉。昨晚她几乎没有睡眠,程钰一直与她紧紧纠缠,只是上午睡了一会儿。起来时她脸上有明显的黑眼圈,在广艺源休息的间隙,司马蓝茵还因此取笑她。她包裹严密的服装和脸上的黑眼圈再加上新婚的身份很让人误解,司马蓝茵还直说,这是很正常的现像,当男人对你的身体失去兴趣,就说明他不再爱你了。程绿一直红着脸,结巴地解释,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其实她知道自己一点都没有底气,事实上就是司马蓝茵想的那样,好在司马蓝茵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和她较真,她只是开她的玩笑。
程绿的头磕在桌子上,她坐在床头打了一个小盹儿,抬起酸涩的眼睛看看钟,已经是十点了。她好想睡啊,拉了拉被子,手指留恋地抚摸了一下却还是坐直了身子,努力振作精神。
程母语重心长的教诲响在耳边:身为女人最大的天职就是伺侯好自己男人,打理好家庭内务,让男人可以毫不分心地在外打拼。要记得帮他熨好衣服,将第二天他要穿的衣服放在床边,要精通厨艺,一日三餐花心思满足他的口味,每天早晨要比丈夫早起,每天晚上要比丈夫晚睡,丈夫出门时要送行,丈夫进门时要亲自迎接……
她从不知道做别人家的媳妇要守那么多的规矩,她觉得很可怖,好在程母对她还是很宽松的,所以她自己也要自觉一些,能做到的还是尽量去做。可是,程钰为什么这么晚还没回来呢?而且连电话也不给她打一通,就让她这样枯坐着等他,他难道不知道她困得要死了吗?
她打开电视,但电视里演什么她一点也不知道,她不时地用手敲自己的脑袋,让它保持清醒,但是脑子里还是混沌一片,熬到十二点钟,她眼睛已经涩得不行。
再坚持一会儿或许过一会他就会回来,她对自己说着,只觉得眼皮在打架,睡意像潮水一样一波波袭来。将近两点钟的时候,程绿靠在床头的身子蓦然倒在床上,终于疲惫地睡死过去。
“睡得好吗?”程母走进餐厅,看到程绿坐在位子上,笑容亲切地问。
“妈,还好,昨晚我等到两点钟,后来就不知不觉睡着了”程绿说。
“哎呀,忘了告诉你公司有事钰儿昨晚不回来睡了”程母歉意地说。
“没关系,妈”程绿的声音很小,表情也有点勉强。程母哪里知道她昨晚和睡意大战三百合,那种感觉简直可以用痛苦来形容。
“不过你做的很好小绿”程母称赞,“丈夫不回来女人怎么能先睡呢”
程绿只是抿抿唇角没说话。
“昨天学的怎么样?”
“还好,厨艺作业我拿了最高分”
“是吗?”程母眼睛一亮,“那午餐亮亮你的手艺,钰儿说中午会回来吃饭”
“可是……”
“怕什么,就当是练习”
程绿点点头。可是怎么婆婆对他的行踪比她了解的还清楚呢。
程绿忙了一上午,油炸天妇罗,三文鱼刺身,蟹肉寿司,味噌汤和红豆饭,这些菜式好像都存在记忆里,自然而然地从她手里做了出来,连多年的厨佣张嫂都为她熟练的厨艺咋舌。
大门外传来车子的声音,程绿连忙把围裙摘下来跑出去,程钰打开车门走下来。
“回来了?”
“嗯”程钰淡哼,看了她一眼。高大的身躯向她走来,她立刻感觉到一股压迫感和强烈的男性麝香味。
“外衣给我吧”程绿帮他把西装脱掉,露出淡粉色衬衫和银色领带,这是她给他选的,想中和他冷峻的气质,没想到他眉头都没皱就穿上了,当然他穿什么都英俊的不可思议,连这样的颜色都被他穿出一种王者之气。
“听说我的夫人今天亲自下厨?”他边解着衬衫的银质袖扣边漫不经心地问程绿。
程绿面颊淡红,“是瞎做的”
“那要好好尝尝了”他一把揽过她走向餐厅,随手将她手中的西装交给了阿妹。他的手臂像钢圈一般不自觉就充满占有性地圈住她,她在他的怀里娇小的像个娃娃。
“妈”一进餐厅程钰就招呼程母。程母示意他们坐下,说道,“这是小绿的手艺,看来她很有天分,只去了一天就做出这么多菜”
程钰瞥向餐桌,眉心微微凝起,偏头向程绿,“你做的?”
“嗯”程绿点头,看到程钰收紧的侧脸,心里不觉慌了慌。
“很好,我尝尝”程钰的下一句话让程绿放松下来,她期待地看着他举起筷子,随手夹起离他最近的生鱼片,程绿连忙帮他涂好调料,看着他放进嘴里咀嚼。
她紧张地盯着他的嘴唇,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她不知道他会对她的厨艺做什么样的评判。
“不错,女人第一次下厨总值得鼓励,妈,你也尝尝,虽然我不清楚这是不是你的第一次?”最后一句是对着程绿说的,琥珀色的冰眸淡淡地盯着她的眸子,她略慌地移开眼睛,根本没有听懂他话里的含义。
热热的气息呼在她的耳边,“你应该知道盯着男人嘴唇看的女人唯一的目的就是索吻”
程绿脸红,不安地扭动了下身体,但他已经离开她。程母对程绿的手艺大加赞赏,程绿当然很高兴,日本菜也是她的爱,她从第一次做寿司时就知道了。
但程钰虽然说了两个字“不错”她却发现他根本就没怎么动筷,他只是淡淡地饮着葡萄酒,不说话的时候他的侧脸显得幽深冷峻,让她有点不敢接近。
难道他不喜欢吃吗?可是他明明说了不错,为什么连动都没动呢?她心里有点失落。毕竟程母给她报厨艺班的目的完全是为了他,他的喜好才是最大的重点。
“昨晚忙些什么?”程母问。
“一个商务性质的家庭舞会”程钰淡淡地答道。
“哦,谁家?”
“季梅开”
“啪”程绿手中的勺子掉在地上,引来程母和程钰的视线。
“对不起”程绿连忙俯身去捡,一张小纸片从她衣袋里飘落下来,正好旋到程钰的脚边。程绿心砰地一响,忙伸手去拾。一只大手已先于她将纸片按住,程绿惊慌地抬眼,落入一片琥珀色的冰海。她脸色苍白地慢慢直起身子。
慌什么,只不过是一张名片而已,她自己并没做错什么。可是……她为什么还是坐立不安,像等着判刑一般难受。
程钰将名片夹起来,举在眼前,眯起眼,他看到名片上清清楚楚地印着三个字“季梅开”,一道冷光让她身子一凛,是程钰的眼光嗖地射向她,不,当她终于聚集胆量看向那双眼睛时,那琥珀色的眸子却只是明亮而平静的光芒。
“我不知道你还认识他?”他的话不紧不慢,像只是聊着什么平常事。
“不是”她反应过度的样子让他眸光不悦地紧了紧,“不是……我……不认识……”她根本就不会撒谎。
“是什么?”程母好奇地问。
程钰手指一勾,名片已经收进他的手心,“没什么妈,是我的名片”他凑近她调侃,“平时看还看不够吗怎么身上还贴身带着我的名片?”“贴身”二字不知为什么听在程绿耳里有点咬牙切齿的味道。
程绿支支唔唔地也不知怎么应答,程母并没追究,兴趣又转到那些好看美味的菜式上了。
程钰站起来,椅子响得很刺耳,程绿缩了下身子,因为平时程钰起身时都是很绅士优雅的。
“妈,我先上楼了”
“吃饱了?”
“嗯”目光淡淡扫向程绿,“你也饱了吧”
她根本还没有吃什么,只是在他幽深的目光下,她只得点点头。
“饱了就跟我上来”程钰冷冷丢下这句话就先行上楼去了。程绿挫败地抓住筷子。脾气还真是难以捉摸,不就是一张小小的名片嘛,再说也不是真的有什么,那个男人充其量她只是见过两次,确切地说还完全是陌生人。这种戏码为什么频频在她和他之间上演,好像主子对待奴隶。凭什么他丢下一句话她就得巴巴地跟过去。
程母的目光已经在看她了,她后知后觉地抬起头,程母微有不悦,“还不快上楼”
“哦”她咬唇站起来,不自觉就小步跑地爬上楼梯。
13 怀疑
程绿慢慢打开门,心里有点惴惴,其实她并没觉得自己错了什么。程钰倚在床头,惯常的慵懒姿势,一张冷颜如他的眼眸一样莫测高深。
他,在生气吗,她一点都不确定。她迟疑地走向他。“刷”一声响,纸片划过空气的声音,一个白色的纸片落在她的脚端,令她蓦然止步。
是季梅开的名片。她微微咬唇,怔忡不前。最终她弯身下去,她无法想像那个干净优雅像一抹初阳的男人,他的名片被人踩在脚底的感觉,那应是对他的亵渎吧?
“过来”淡然轻缓的声音当然发自程钰。
此时程绿的手刚刚伸出去,指尖刚好触及纸面,只要她一曲指,就能轻而易举地把它重新捡起来。但程钰的声音再次响起。
“过来”不知为什么,明明平淡的噪音却让程绿听出些许隐藏的不快。
程绿的手指颤了一下还是将它抓在了手心里,慢慢走向程钰。程钰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像两孔慑人的冰窟,还没走到跟前,他已经伸手将她拉进他的怀里。
“嗯~”身体骨肉的撞击让程绿痛的发出声音,下一刻,那薄而性感的双唇就已经吻上她。深度的舌吻,不允许她有片刻喘息的机会,那么激烈甚至狂虐,唇舌间有一股血腥滋味。
她手中刚刚捡到的名片已经重新被他掷了出去,飘落在房间某个角落。她失去了力气,失去了思想,甚至失去了呼吸。
他放开她的时候,她已经瘫软在他怀里,贪婪地呼吸着好容易才得到的空气,她的胸脯急促而细微地起伏着。他的手指轻抹她的唇角,她微皱双眉,痛,而他的手指上已经沾染了她的血液。
这个疯子,他居然咬破了她的嘴唇。
她仰头看向他,深眸凝滞在她的脸上,发现她的目光,他挑眉。
“你在向我邀吻?”
“不是……”她迅速地回答,声音有点虚弱,看到他的表情才知道他是在吓唬她。
“你生气了?”她问,感觉他暴烈的吻更像是一种变相的惩罚。
“生气,为什么生气?”他的声音比任何时候更轻松自在。这个男人深沉的让她害怕,明明他心里别扭,明明扔掉了她手中别的男人的名片,可是他却一点都没露出来。
“名片是司马蓝茵给的,司马蓝茵就是季太太,我们一起参加广艺源的厨艺班,很谈得来。那天她先生接她时,她把这张名片给我,让我有时间给她打电话或者去他们家玩。那个男人我只远远的见过一次,再碰到或者都不认识”不知为什么程绿隐瞒了一部分事实,其实本来那个男子对她来说就是陌生的,他和她也不可能有交集,完全没必要因为他而破坏他们之间的关系。
她说话的时候程钰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的脸。程绿垂着眼睑说完这些,就听到头顶传来程钰低低的笑声。手指抚向她的脸蛋,轻轻地将她的面颊调整了角度,让她的眸子对向他。
琥珀色的眼睛里有淡淡的笑意,“没必要和我说这些,你以为我在怀疑你?”
不是吗?程绿的眼睛在问。但她终于发现眼前这个男人不仅深沉而且虚伪。他的唇角有嘲讽的角度,似乎她的解释纯属多余。
“不是就好”她垂下眼。
温淡的手指抚向她的下眼睑,那里有些青黑,“昨晚没睡好?”
她的眼眸迅速抬起来,天性率真的她无法在第一时间掩饰面上的不满,但很快就恢复如常。
“昨天没回来怎么不给我打电话,我等你等到两点钟”
一声轻轻的喟叹,“等到两点,我没想到你会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见我,甚至到无法入眠的地步……”
他故意曲解她的话,手指暧昧地抚着她的唇角。
“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她烦燥地说。
“难道你没有一点点想我?”他凑近她的脸,不等她回答就又说,“一定有,或者不是一点点”笑意在他面庞上散开,惯常冷漠的俊脸,一点笑意就化开了所有冷硬,那么耀眼而且竟有微微的孩子气。
自以为是的男人,她想。
他轻触她的唇,羽毛一般温柔。她微微瑟缩,唇角破处在他的舌头刷过时有酥酥的疼痛却并非可恶的感觉。
他将她的唇瓣含进嘴里吮弄,像吃冰淇淋的小孩子,又像最懂风月的情人,那种温存几乎让她无从拒绝。
他放开她站起身,“我去公司了”走出去的背影已决绝凌然,她看着他的背影,连那背影都写着强势果断,他是如何绕指柔后瞬间又回复成百炼钢,这种男人永远让人猜测不透。
她跟着他下楼,一直送到门口,离别吻后车窗摇上去,车子绝然而去。
回到客厅,程母坐在沙发上唤她过去,笑吟吟的,“果然是新婚夫妇,不放过一点在一起的时间,要是以前,钰儿哪会回家吃午饭?”
程绿无言。
“小绿,你日本菜做得很好,我很喜欢吃。不过钰儿一向讨厌日本菜,我忘记告诉你。我给你调了中餐班,钰儿最爱的还是中餐,你没意见吧?”
“没有,妈”程绿应着。原来他不喜欢日本菜,不,是厌恶。本来打理了一桌丰盛的日本菜,她心里还雀跃跃的,现在那颗雀跃的心已经摔落谷底。
她的最爱却是他最厌恶的,而她必须顺着他的口味。
程绿发现她在厨艺方面仿佛有天生的领悟力,虽然她是中途插班,但她的中餐也做的没话讲,老师也很欣赏她。
下课后,她走出来。远远看见一辆时尚跑车前倚着一个高个男子,两两三三的学员无论谁走过他身边,都一律不住的回头看。
她愣了愣,从出门的第一眼就认出他来。
司马青阳随意的眸光闪过她时,也一愣,眼睛里闪过怪异的光芒,他见她迅速撇开脸,一副匆匆落逃的样子,仿佛害怕他认出她来。
程绿一头撞在司马青阳身上。
抬起头,那斯一脸吊儿郎当的样子,“小姐,投怀送抱不是这样子,唔,头还挺硬的,你低头找什么,钥匙,钱包?”他装模作样地四顾。
程绿闭眼,没好气的,“这位先生,对不起让你失望了,我没有找钥匙也没有丢钱包,可不可以请你让一让,我要回家”
程绿侧身想走过去,却被司马青阳一把拉住,“我请你吃饭”
程绿不悦地扭头,“放开,我为什么要和你去吃饭?”
司马青阳故意装出一幅讶异表情,“不是没男朋友吗,我要和你约会”
程绿知道他是故意的,“你确定吗,和有老公的女人一起吃饭,你有没有想到后果?”
“你在威胁我?”司马青阳眯眼,“可是我想的不仅仅是和你一起吃饭,知道我还想做什么”他贴近她的耳朵,“睡觉,我想和你睡觉”
程绿的耳根一下子红了,“无赖”说着她推开他,可是刚走一步就又被他挡住,他好整以暇地盯着她微含薄怒的动人面颊。
“生气了?我只不过比较坦白而已”说完,他哈哈大笑,让程绿以为站在她面前的完全是一个疯子。
司马青阳黑眸里还含着笑意,但脸却变得无比正经起来,“为什么一见了我就跑,很伤我自尊哦,要知道我特意为见你而等在这里,你居然无视我的诚意”
程绿惊疑地看他。他是为了见她才守在这儿?他怎么知道……
“哥”这时,司马蓝茵的声音传过来,“你们认识?”看到他们怪异的样子,司马蓝茵好奇地看看程绿又看司马青阳。
“你们……”程绿诧异地看着司马蓝茵,对了,她早应该想到,司马与季家联姻,他们都姓司马,自然他们有血缘关系。
“是啊”司马蓝茵揽过司马青阳的胳膊,“我们是兄妹,哥,你认识小绿?”
司马青阳没说话,看向程绿的黑眸却波光暗涌,兴味盎然的样子。
“太好了,小绿,没想到你也认识我哥,这样我们不是更熟悉了”司马蓝茵自顾自地下了判断,“哥,你这是第一次接我下课吧”
“是啊,我亲爱的妹妹叫我来接,我怎么能不来呢”说着他摸摸司马蓝茵的头发,眼睛却挑衅地望向程绿。
原来,他是来接司马蓝茵才碰巧遇到她,而他方才说什么……程绿撇开视线,语气平板地说,“蓝茵,我先走了,司机在那边等我”
“好,小绿,即然你和我哥认识,下次让他请我们吃饭”
“再见”程绿摆摆手,匆匆走开。
“她和你一个班?”司马青阳黑眸微眯,看着程绿的背影问。
14 鱼水欢
程绿跪在地毯上,将每个角落都搜寻遍了也没找到季梅开那张名片,她叫来阿妹,阿妹迷惘地摇头说不知道。程绿记得程钰去后一直没回来,他也不可能在她去广艺源的时候抛开繁杂公务专为一张小小名片回家,可是那张名片就是诡异地消失不见了。
晚饭后程绿上楼就接到程钰打来的电话,叫她不要等他,他可能不回来睡觉。断线后程绿抓着电话出神良久,他居然会打电话给她……本来是应该的事情,可是放在程钰身上却让她突然有那么一点点的感动。这说明他也不是完全无心的,他还会有一些些关心和在乎她。
她很早就上床了,但虽然身体微倦,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也不知翻腾到什么时候她才慢慢睡去。
睡梦里,她感觉到痛,那痛随着干涩的磨擦慢慢扩散到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她试着换一个角度,可是不行,好像有什么东西紧紧地缚住了她,她像贝壳里柔嫩的蚌肉,紧窒的关闭没有一丝缝隙,可是那蜿蜒的巨蟒却强行顶入,撕扯开她的柔嫩。
她明明又梦到了程钰,他的手握着她的乳房,她纤细的背部与他坚实的胸肌紧密地贴合,他在后面要她,冲刺一次次加深。霸道而狂猛。因为没有任何前戏,她狭窄干涩的甬道根本无法适应他的需索,他每次进入,每个磨擦都带给她前所未有的疼痛颤栗。她收缩着将他包裹,她的紧窒却更加让他疯狂无度。
“放开,你弄的我好痛……”她下意识地拉着他的双手,但他的窄臀却仍强烈地撞击着她。
“不要,你这个混蛋……”这完全是她模糊中的呓语,只因为梦境被侵扰,只因为身体被侵入的不适。
“啊~~~”程绿突然感到身子一阵激凉,她似乎沉入了水底,口鼻立刻被水淹没,仓促中她几乎咽了几口水,钻出水面时她不断地咳嗽着。
这时她完全清醒了。她像只狼狈的落汤鸡,而且是拨了毛的鸡,浑身不着一物,她赤裸的身体浸在浴缸里,头发凌乱湿漉地贴在颊边。
咳了一阵,状况不明的她终于有机会抬起头,她的目光立刻撞上一具男性精壮的身体。那具身体无疑是上帝妙手下的杰作,加之一寸便嫌多余,少之一寸便不完美。
她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那个男人胯间嚣张而跋扈的性具,毫不掩饰地张显着赤裸的爱欲。她立刻闪开了视线,脸在发烫。
程钰赤身裸体地倚在门口,有丝冷酷地盯着她,方才她的狼狈全被他收进了眼里。
怎么回事,她怎么会从床上跑进了浴缸,而这个明明说不回来睡觉的男人还一幅看好戏的样子盯着她?这时她感觉到了下体的不适,那里面仍有被异物充塞的感觉,涩涩地疼痛。
原来是他……她恨恨地抬头。
程钰戏谑地翘起唇角,“醒了?”说着他慢慢走过去,像一只步履矫健的豹,姿态安然,骨子里却隐着侵略和危险。
程绿将身子向里缩去,双臂下意识地抱在胸前,只露出脑袋,眼睛警惕地看着他。
程钰侧身坐在了浴缸上,毫不避讳胯间的一柱擎天,她别扭地扭开头去。
手指抓在了她的头侧,轻而温柔地将她的脑袋重新扳过来,“知道方才你的目光像什么吗,你看着我的样子活像我是十恶不赦的强奸犯”
“难道你不是吗?”这样的话不受控制地从程绿嘴里溜出来。他明明说不回来,却在她睡熟的时候强行进入她,她只是在梦中骂了句混蛋,就被这个混蛋丢进了浴缸里强迫她清醒。
空气突然滞涩,程钰没有说话,但程绿敏感地感觉到他的目光停在她的脸上,那目光的锐利像两朵蓝火,让她的皮肤有种烧灼的感觉。而他修长的手指仍停留在她的湿发间,方才还轻柔地摩挲,此时业已停住,指腹却微微用了力,压力从头部直贯下来,程绿心头突然笼罩在一种巨大的压迫中。
那目光一直一直地盯住她,他性感的薄唇微合,不说话,空气里有一种可怕的静默。程绿觉得好像有什么压住了她的心脏,那巨大而无形的张力让她再也无法承受。
“对不起……”她垂下眼睑,“我……我只是觉得太突然,你不是说不回来吗,所以我……我以为……”
手指托住了她的脑袋,让她的眼睛对上他,他的脸俯近,眼眸如炬,“以为什么?”
“以为……”她被迫地仰视他,这个角度让她处于极度的弱势中。
“我是强奸犯?”
“没有,我没有说你……”
“你是说谁?”
他的一步步紧逼让程绿怨艾地看向他,他唇角微弯俊脸上终于展开笑纹,她心里的压力一下子轻了许多。
轻声问,“你不生气了?”
他挑眉,“我没有生气”
程绿无言。这个虚伪,把撒谎当成家常便饭的男人!
看着她,他又说,“你如果这样以为那我的确有一点点气,你准备怎么帮我消气?”
她瞥他。难道她不气,在熟睡中被人丢进浴缸的滋味他难道以为很舒服吗?
“你要向我陪罪……”他低低地说,“我只是恰好工作完回自己的家,我只是上了自己的床,我只是……上了自己的女人,却被自己的女人骂成混蛋……”他看着她眉尖轻轻蹙起,清透的面颊浮上淡粉,“所以你要陪罪……”
他说话粗俗,然而这样的话从他嘴里出来,却毫不影响他的身份,倒更像是无伤大雅的调情,给他增添邪恶的魅力。
而且那样的话听在她耳里竟然句句在理,让她无力辩驳。
“你想怎么样……”她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截断。
“吻它”他说。
“什么?”
起初程绿没听懂他的话,当看着他的目光移到胯间,她才蓦然明白。脸一下子涨得通红。她恨自己多嘴问了一句。
程钰眼底有笑意,似乎心情好了许多。他抓住她的手。
“啊~~~”程绿惊叫,她的手居然被他压在了他的上面,又粗又烫,从来都不曾有过的诡异触感让她又羞又臊,五指挣扎着想离开,被他紧紧地按住。
“摸它”他的手带着她套 弄。她动作僵硬,脸像被泼了鸭血,她的手心明显感觉到它在变化,在她手里弹跳变大。程钰的呼吸变得浓重,它长大的速度让她惊吓不已。
他蓦然将她拉出了浴缸,让纤细赤裸的她跪在他脚边,他的手将她的脑袋按向他的胯间。
“含住它”他喘着粗气。
“不要……”程绿挣扎扭动。
“听话宝贝,它喜欢被你吃”他抬起她的下颏诱哄她,语气出奇的温柔甚至带着少有的恳求。
她迟疑,她从来没想过他会让她这么做。可是他的眼眸他的语气让她无法拒绝。她闭上眼,伸出舌头舔弄了一下顶端。
她没想到这个小小的动作竟让程钰呻吟出声。
“继续,宝贝”他低喘着将她压向他。
她含住了他的顶端,用小嘴吮弄,动作青涩,粉色的小灵舌熨帖着他的热烫。她一点都不喜欢这样做,含住它的时候她觉得像是嘴里塞了一根特大号的香肠,让她不舒服想呕吐。只是她不明白她为什么只是轻舔一下他,他就一副欲死欲仙的表情,而且好像在极力地隐忍着,连身上健美的肌块都若隐若现。
她用手握住它的根部,用嘴含住顶端慢慢滑动,将它释放出来,在它弹出她红润小嘴的一瞬间,程钰轻吼一声抱起她,走向浴池。
“干什么?”她惊慌地问。
他轻笑,“你说呢?难道你忘了答应妈赶紧生出一群小萝卜头?我只是在付诸实际行动”
她推着他的胸,却没想过她的任何一个动作在此时都变成撩拨,“我们回卧室吧……”
“你在诱惑我”这是肯定句,下一刻她被他丢进了浴池里。但她很快被他抱住,两具赤裸的身体在水里紧密地纠缠。
“不要在这儿……”
“不喜欢吗,听说在水里做爱生出的小孩会很聪明”他将她压在池沿上,寻找到她的入口,慢慢顶入。她胸脯微挺,脚尖绷紧,强烈地收缩。
“放松一点,你这样会夹死我”虽然这样说,但她的紧窒让快感来的如此强烈,他只想狂烈地要她。
“你……”她难为情地歪过头去,“不要说这种话……啊~~”是他含住了她的乳 头,轻轻一咬,“好,我不会再讲话”他的唇和舌开始舔噬她的胸脯,窄臀轻摆深刺入她的子宫。
他真的不再说话,只是忙着啃噬她的每一寸身体,房间里只余她的尖叫呻吟伴随着靡靡的撞击声敲响了黎明。
15 程珏
程绿没有多少睡眠,但早晨本就疲惫的她却比程钰早起床,下楼帮厨佣准备早餐。程钰用完餐后,她把他送走,才胡乱吃了几口回房补眠。
一沾枕头就睡着了,一直睡到临近中午,她才懒懒地起床,梳洗后下楼准备午餐。她有点迷迷糊糊地打开门,听到对面的门响,本来对面无人居住,她吓了一跳,残留的睡意也给吓没了。
张大眸子望向对门,从那里出来一个裸身男子,只松松地围着一个浴巾,程绿只看到那男子长的很高大,她匆匆一瞥,就惊呼一声躲回房里去了。
靠在门板上,她双颊发热,气息不匀。心里也惊疑不定。她从来不知道也从没人告诉她程宅里除了程钰外还有另外一个年轻异性。那么这个男子是谁呢,是谁可以这样大喇喇地光着身子在楼道里乱串?程母和程钰没有和她提到家里要来客人呀,莫不是她见鬼了……?想到这儿,她心里扑腾的更快了。
好容易定了心神,她才下楼去。她一眼就看到餐桌边坐着的年轻男子就是楼道里吓了她一跳的那个,脸不禁砰地红了。
男孩子扭头有点戏谑地看着她。
“小绿,这是珏儿”程母介绍。
程绿疑惑地看向男孩,他对她露出一口白牙。
“我是程珏,程钰的弟弟”
原来……是程钰的弟弟,可是为什么程母和程钰从来没有对她说过他还有个弟弟呢?即使她失忆,可这么长时间他们一次都没在她面前提起过还有这样一个人存在,让此时的她没有半点心理准备来接纳这个凭空出来的小叔子,况且他们的第一面如此尴尬。
程珏却并不以为意,有点好笑地看着在他面前发呆的年轻女孩。
“不介绍一下你自己吗?”
“我……”
“珏儿,这就是小绿,现在是你的大嫂了,你别没大没小”幸好程母代她介绍,不然她实在不知道怎么向他介绍自己的身份。
“大嫂?”他怪异地看她,“大哥终于如愿以偿了,不过看她年纪好小,大哥是不是有点自私?”
“别胡说”程母嗔道,“小绿和你哥是天做之和,钰儿要不是等小绿,能这么晚结婚吗?”
程绿有点尴尬地吃着米饭。
听程珏说,“对,妈和哥永远都是对的”那语气似乎隐隐有点不满。程绿不禁抬头看了他一眼,他的唇角轻扯,一副自嘲的表情。
她发现程钰和程珏一点都不像。虽然他们都是高大修长的帅哥,但不论是样貌和气质都迥异,如果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很难断定他们是兄弟。
程珏皮肤微棕,眉目清明,特别有魅力的是他的嘴唇,水润而适中,唇角微翘起,让他的脸上有着阳光和孩子气,融和着他高大俊挺的身形,让他身上有种特别的魅力。他像是从阳光和棕榈树下走出来的阳光男孩。
“怎么也不和我和你哥说一声就回来了?”程母说。
程珏耸肩,“当然是想给妈和哥一个惊喜”
“你美国的学业怎么样?”
“已经结业了,在美国呆了十年,突然想回国感受一下国内的气氛”程珏说。
“也好,那你先调整几天,过些天让你哥带你去寰天看看”
“再说吧,妈,我饱了,我要出去一趟晚上不回来”程珏站起来说。程绿看程母有点不悦,但并没说什么算是默许。程珏的脸突然对上了她,“大嫂?”他说,“晚上替我向我哥问好”
“好……”她被动地回应。没想到他会和她说话,而且叫她大嫂,恐怕这个称呼她还要适应一段时日。程珏点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程母叹气,“本来想让他到美国深造,没想到在那呆了十年还是那副样子,一点正形都没有”
程绿不好接话,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