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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黑 双面伊人 第1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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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绿张开手,那是一张珏色画廊画展的门票,日期是后天。程绿上楼,她发现她穿的真丝裙子在程珏吻她的时候被粗砺的树干划破了,她随意从衣架上取下一条家居裙,将身上的裙子慢慢褪下来,这时身后突然“砰”的一声,她着着实实被吓了一跳,惊吓地转过身子,脱下的裙子被她抱在了胸口。

  浴室门口,程钰靠在门板上。他黑发湿漉,下身只裹着一条浴巾,显然是刚刚冲过澡。他眯眼看着面色苍白,双眸惊恐的程绿。她身上只穿着内衣裤,白色的真丝裙被她紧紧地遮蔽在胸前,他一定是吓到她了。当她终于看清是他时,僵硬的身子一下子放松下来。程钰看见她闭着眼,长长的睫毛不停地颤着,轻轻地喘气,仿佛余悸未消,而那条裙子仍旧保护性地被她抱在胸口。

  胸腔里心仍在扑嗵扑嗵地跳个不停,程钰已经消失了许多天,她以为卧室里没有人,所以才放心的换衣服。哪里想到他像只无声自息的猎豹一样神出鬼没。虽然闭着眼,但是她感觉到了他的靠近,那危险而略带压迫的气息一点点向她袭过来,而他的走动却没有一点声息。手中的睡衣被人抽走了,她的手空空如也,无所归依,他的手指轻轻划过她的面颊,向后拨动她的发丝,她身子慢慢绷紧,却一直没有张开眼睛。

  “你在诱惑我吗,小妖精”他的声音低沉如耳语。他吻住了她的唇,很轻,像怕碰碎了珍贵的琉璃般。他精壮健美的身体慢慢贴近,熨烫了她的肌肤,他的吻慢慢加重,变得有几分野蛮。她感觉到他的勃起。她的嘴唇和身体轻颤着,多长时间他都没有再碰过她,她几乎觉得他的身体有了几分陌生的味道。正当她觉得狂风暴雨就要扑面而至时,他的激情戛然而止,他倏地推开了她。

  “今天晚上要出席一个重要酒会,帮我准备衣服”程钰略带冰冷的声音,他已经走进了衣帽间。他推开她的刹那,程绿心头已是百味杂陈。她分不清是庆幸,失落还是羞辱。她只是咬着唇慢慢套上裙子,稳定好自己的心绪走进衣帽间帮他选衣。

  程钰面孔没有一丝表情,英俊,冷酷,魅力丛生。他让程绿觉得男人的激情犹如水龙头,收放自如。他让那些被他撩拨的女人觉得自卑和羞耻。但她努力压抑着情绪,努力让自己显得对方才的事毫不在意,她很快挑了银蓝色衬衫,暗色斜纹领带和一套纯手工镶暗纹的蓝灰色西装。在帮他着装的时候,她无意间看到了他胯间仍旧昂扬的鼓胀,她很快移开了视线,努力帮他打着领带。

  很快,他从几乎是半裸体的健美性感之神变成了在剪裁合体的西装包裹下有着昂藏身躯,浑身散发着霸气和贵族气息的冷酷男人。他在镜子前停留了两秒,她就站在他身后,她苍白的影子映在镜子里,他居然对着镜子里的她说了声谢谢。就转身走出了衣帽间。她第一次发现“谢谢”竟然是那么冷酷无情的两个字。

  或许是因为无聊,或许是因为多日不见后程钰的冷漠或许是因为其他连她都不知道的原因,她休息的时候去了珏色画廊。她没想到珏色画廊规模这样大,而且参观的人十分可观。

  画廊分为好几个展厅,分别展出不同风格的画作。程绿很快被那些画吸引了。每次她看到美丽的画作时,都会引起她内心深处的共鸣,好像此时灵魂已经飞出了躯壳,自由的遨游在艺术的海洋。当她走进一个展厅时,心里充满了惊讶,她停驻在其中两幅画作前。

  那两幅画都是画的她,其中一幅她穿着绿色的衣裙,手里拿着一束白色郁金香,仰望着天空,轻风微拂下女孩若下凡的绿衣精灵。另一幅则是完全不同的风格,素色碎花床单,同色靠枕,如玉般慵懒的女孩穿一袭肥大的白色蕾丝晨褛,如海棠初睡,清纯中却透着一抹娇美。

  两幅画没有像其他画作一样标价,看来是非卖品。很美,真的很美,再次看到这两幅画,程绿完全被作画人细腻的手法所征服。正欣赏的时候,一条长臂轻轻放在她的肩上,程珏什么时候已经走到她身边和她并肩而站,他高出她许多。

  “这是我的保留作品,只等待我的特邀佳宾前来欣赏”程珏也同样看着画作说道, “模特大人.您觉得还满意吗?”

  程绿失笑, “还是取下来吧,我不知道自己会被挂在这儿供人参观”,程珏扭过头看着她笑,他的眼睛亮晶晶的。程绿扭头时,她的笑容在唇边隐没,她看到了季梅开,还有司马蓝茵。他们正向她这边看过来,季梅开的目光停在她的肩头。

  那里放着程珏的手,他轻揽着她,因为程绿的一句玩笑,两人相视而笑,姿态是那么亲密如同情侣。程绿几乎不曾注意到两人间的亲密,难道两个人之间那种私密的关系已经深深地影响到她,让她对于程珏的一些动作几乎都没有反应了吗。她唇色发白,轻轻地脱开了程珏的手臂。

  季梅开和司马蓝茵已经走过来。“小绿”司马蓝茵攀住程绿的胳膊,“真没想到在这儿能碰到你,好久都不见了,好想你呢。不过他……是谁?”她小声问程绿,显然方才看到他们之间的亲密连她都有点怀疑了。

  “他……”程绿话塞,不知如何介绍。季梅开已经和程珏打过招呼,此时他的目光淡淡向她看过来,程绿顿觉局促。

  “我是程珏,你好”程珏接过程绿的话头自我介绍道。司马蓝茵噢了—声聪明如她,自然猜到了程珏的身份。“想不到李总和夫人能大驾光临,荣幸之至”程珏说着言不由衷的客套话。

  “哪里,还不是阿开,他很早就喜欢收藏各时期的画作,虽然他不画画但对于美术作品非常痴迷.这次也是他强拉着我来参观,没想到是程先生举办的画展荣幸的应该是我们才对”“是吗,想不到李总也热衷于此,如果看中哪幅尽管开口”程珏客气地说。

  “既然程先生这么说,那我就不客气了,这幅‘娇憨’我非常喜欢,不知程先生是否割爱,内人和程小姐是很要好的朋友,她常常因为不能和程小姐时时相聚而烦恼,我想这幅画也是她最希望得到的”

  司马蓝茵面色微变,但调整的很快,“是啊,这幅画里小绿好漂亮,还有那种素色碎花的床单也很烘托气氛,如果程先生肯抬爱那再好不过了”

  程绿为季梅开出口的要求而愕然不已。他居然向程珏讨她的一幅画像,虽然明里似乎是为博得妻子欢心,但实则那个光明正大的理由是无伦如何都说不过去的。

  程珏也根本没想到季梅开居然真的开口,他只是明面上的客气话而已,季梅开居然跟他来真的,让他措手不及。画是他的宝贝,当然他不想撒手,但说出去的话已经不能收回。

  “唔,如果是其他的画肯定不在话下,但这两幅让我有点为难,因为它的主人不是我,它们属于程绿”程珏说。

  “是吗”季梅开向程绿看过来,“看来是我讨错了对象,该向程小姐开口才对”

  程绿完全是被逼上梁山,她答应不是不答应又不是,在季梅开的目光下她手心里都浸出汗来。

  “怎么,是我太冒昧了吗,程小姐看起来很为难,如果那样的话就算了,我想最失望的人应该是茵茵吧”

  “小绿,你就答应嘛,这幅画我真的很喜欢”司马蓝茵连忙接口。她脸上没流露出任何表情。她居然如此不遗余力地帮自己的丈夫讨别的女人的一幅画像,而且这个女人是她的好朋友。程绿真的不能再说什么了,“好吧,如果你们不嫌画里的女人丑的话就拿去吧”

  “谢谢”司马蓝茵向她道谢,她不自然地笑了笑,看有人将画取下来,卷成轴装进精致的盒子里,递给他们。司马蓝茵刚想伸手,季梅开就已经不着痕迹地将画轴取在自己的手里。程绿脸上再次现出不自然的神色。程珏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心爱的宝贝被收进他人之手。

  “小绿,你也对画展有并趣啊”司马蓝茵问程绿,还没等程绿开口,程珏巳替她说, “她有很高的绘画天分,你应该没看到过她的画,看到她画的人会被她画中的灵气所震撼”

  “是吗?”接口的却是季梅开,若有所思的目光看向程绿。

  程绿低头,“别听他瞎说,没他说的那么好”,程珏唇角一勾温柔地看向她,这个表情完全收进季梅开的视野。

  “ 阿开,我们去那边的大厅看看吧”司马蓝茵指着前边的大厅说。

  “好”季梅开淡应。双方又客套几句,司马蓝茵挽着季梅开离去。

  “阿开,小绿和那个程先生的关系好像有点奇怪……”

  “不要胡说”季梅开声调温淡,却带着少见的严厉。司马蓝茵很识相地转移话题。季梅开的眉轻轻蹙起来,心里划上一道抹不去的阴影。

  “阿开,中午不如我们去吃日本菜吧”司马蓝茵故意用轻松的语气说。

  “你知道最近我没有任何胃口,那日本菜没有一样合我的口味”季梅开淡淡地回应。

  “那不如过两天我邀请程绿来我们家,你尝尝她做的日本菜怎样,或许能让你耳目一新呢”季梅开看了她一眼,她果然提到程绿,他仍是淡淡的,“你看着办吧”

  程珏看着季梅开的背影,心里很是别扭,他想起不久前程绿所画的一幅裸身男子画像。画上男子的脸活脱脱就是季梅开,而今季梅开表面上是何其温柔儒雅,却是用近于强盗的行径掳去了他最爱的宝贝。

  “他究竟和你什么关系?”他不由自主地问出来。

  “他只是朋友的丈夫”

  他扭头,眼里明显写着不信,“是吗?”

  他语气的不信任将程绿刺伤了,“不信算了”程绿扭身向外走。“喂”程珏追出去。

  60 识破(vip)

  程绿也不知为什么,每次见到季梅开心里总有种奇怪的感觉,每次当他出现在她的面前,她的眼睛总会不自觉地随着他移动。当程珏问起他们的关系,她说只是朋友的丈夫,的确,他只是朋友的丈夫而已,她和他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可是对她来说真的只是朋友的丈夫那么简单吗?

  有人轻触她的肩膀,她从默想中回过神来,扭过头,司马蓝茵微笑地站在她身后,“小绿,我来请你去我家作客”

  现在正是培训课休息时间,司马蓝茵居然特地因为此事来报社找她。她一脸诚挚的笑意,然而她的笑意更让程绿退缩起来。夜夜梦回间与季梅开梦中的亲密情景以及她对季梅开那种难以启齿的感觉,让她从内心里觉得对不起司马蓝茵。她为难地说,“对不起,茵茵,我下边还有一堂课,还是改日吧”

  司马蓝茵板起了脸,“我是特地过来请你,你连一堂课都舍不得放弃吗,怎么对得起我的诚心呢?”

  “不是,课当然没问题我还可以补上,但你知道司机在门外等我,而且我没有和家人说今天要晚回去”实则她口中的那个司机是李森,堂堂寰天的副总却在为等她消磨着对他来说极其宝贵的时光。

  “这有什么的,司机先打发回去,再给家里打个电话不就行了,难不成堂堂程家的少夫人连人身自由都没有了?小绿,你可要答应我,如果我一个人回去,阿开该多么失望,你知道他最近胃口很差,我很担心他,算我求你了行不行?”

  “好吧”程绿终于心软了。她让司马蓝茵去取车,自己在后门等她。司马蓝茵打趣她,怎么弄的像地下工作者似的,没那么严重吧。程绿抿唇不语。

  走进季家别墅,一种莫名熟悉的感觉扑面而至,程绿不知道是为什么,总觉得程家这幢别墅好像在梦中出现过无数次,每一件景物她都觉得无此熟悉。

  程绿觉得奇怪,但还来不及细想就已经走进大厅,迎面就看到了季梅开,他穿一身淡色宽松的家居服,双腿优雅地交叠坐在沙发上看书,面前小桌上一杯咖啡正散着袅袅香气。而这个低头看书的男人就像面前的那杯咖啡,每一根骨节都雕刻着从容高贵,无边优雅,蚀骨魅惑。

  他听到了脚步声,从书卷上抬起头来,他的目光与她交汇,温淡的眸里似有极亮的光点,让她不敢直视。他伸出手来,手指干净而修长。温暖的声音也响起来,“你来了?”那语音,好像是每天他都会固定地在这里等她的归来。

  “我的任务可完成了”司马蓝茵在一边笑着说。季梅开看了她一眼,转而目光又落在程绿脸上,带着笑看着她,手掌仍是摊开着对她做着无声的邀请。

  程绿和他握手,温淡的手掌包住她,本是温柔的手指却暗暗的了力,握得实在紧了点,面对司马蓝茵程绿眸里闪过尴尬和惊慌。但很快她控制了自己的情绪,他没有放开她的意思,她自己却快速地将手从他手掌里抽出来。再次看向他的眸子,仍是那样如若春风的笑意,好像是她的多心。她的脸开始发热。

  “让茵茵带你参观一下,之后你还有很重要的任务要做”他微笑着说。司马蓝茵握住程绿的手领着她浏览了一遍季宅。二十分钟后她们回到会客厅,程绿的额上已经浸出微微的细汗,她感觉头有点痛,脑袋里一片混乱,她每看到一片景物都好像与梦中惊人的吻合,现实与梦境不断交错,让她心烦意乱。

  “程小姐觉得怎么样?”季梅开问她。程绿努力控制着想用手去掐太阳穴的冲动, “嗯……我感觉布置的很好,很漂亮……”

  无懈可击的客套话,季梅开很不满意她的回答,但他敏锐的眸光早已发觉了她的反应,“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司马蓝茵也看向程绿。

  程绿连忙摇头,“没有,就是……刚刚有点走累了,真的没事,对了,厨房在那边吧,我是不是可以准备我们过一会儿的晚餐了?”说着她走向厨房。

  “小绿,真的没问趣吗?着样子好像没事,我来帮你打下手怎么样?”司马蓝茵跟过去。

  季梅开站在原地,“还是我来吧,你的手艺我总是有点信不过,程小姐难得来一次,你就不要插手了”司马蓝茵撒娇, “阿开,你不要总在小绿面前揭我的老底”

  “我说的是实话,我已经忍受你的手艺很久了,这次就放过我一次,恩?乖,你自己去客厅看电视,等饭好了叫你”他的口气哪里让人能够拒绝呢,司马蓝茵退回到客厅。

  他们的话程绿都听到耳里,不知为什么她心里竟然有种酸涩的滋味。季梅开很会哄女人,他是如此温柔,任何女人都无从拒绝吧。她想起了程钰,那样强制霸道的男人和季梅开完全相反的类型,一个是在霸道中展现柔情的男人,一个却是在温柔中隐藏着霸道的男人,他们却同样让女人没有抵御力。

  她将糯米泡好,低头开始将黄瓜切成均匀的细条,虽然手里忙着,心思却开了小窗。耳朵不自己、不自觉地听着门外的动静,想着他马上就要进来,她的身子都有点紧绷。季梅开出现在门口,看她低垂着颈子将碧绿的小黄瓜一一剥解,整个身体的线条柔美协调,这样的景象不止一次出现在他的梦境里,他唇边散开温柔的弧度,走过去拿过她手里的工具,“我来”,他的手指碰到她的手,她急急地退开,将领地交给他。她自己则将糯米淘洗干净,放在饭煲里蒸熟。偷眼看他,她惊讶于他的纯熟手工,那黄瓜、山药、萝卜好像并不费多大力气就被他切出匀称纤美的条块,每一条都像克隆出来的一样。她第一次发现原来男人在厨房里更有种说不出的魅力。她则在另一边将三文鱼一一切开,用调料拌好,那边他也已经完工,饭煲里“叮”的一声响,糯米蒸好了。她揭开盖子,一阵糯米的清香散在厨房的空气里。

  “好看,这个味道似乎好长时间没闻到过了”季梅开感叹。她以为他在客气,抿唇而笑,将糯米饭盛在容器里,他在看着她。

  “为什么同样的米同样的水在不同人的手里会蒸出不同味道来?只要细细品尝每个人蒸出的味道都不一样”他的眼眸变得复杂起来。“或者你有什么秘诀吗?”他又说。

  “哪有什么秘诀……”程绿笑着扭过头来,她怔住,被他奇怪的目光所震撼。他的目光如同有着某种吸力,紧紧地看着她,她不由自主地和他对视,视线无法再移开。

  突然手机响了起来,像有什么在空间里炸开,她蓦然清醒过来。从裤袋里取出白色的心型手机,屏幕在急剧地跃动着程钰的名字。怎么是他?她的手指有点抖,眼睛盯着屏幕久久没有动。“不接吗?”季梅开轻声问。

  “嗯……”她应着,脑子里却想着如果程钰问起她在哪儿要怎么回答。她有点心乱地打开翻盖,却因为太过紧张,手机啪地掉落在地板上,铃声顿时戛然而止。

  季梅开弯身将手机帮她捡起来,他注意到那款手机是独版名家设计,重新递给她,“打回去吧”,程绿默默接过来,看手机已经关机了,她按下开关键,手机毫无反应,似乎没电了。她的嘴唇有点发白了,不断地按着开关键。

  季梅开温柔地拿开她的手机,“先去客厅里回个电话吧”,她看他,可是她不知道程钰的号码,他的号码一直存在手机里,她从没费心去记过。看到她丧气的表情季梅开目光充满温柔。她掩饰地垂眸,“算了.不回也没关系’

  “是吗,那我们继续吧”季梅开没说什么,把处理好的紫菜递给她,看着她熟练地放好原料,一点点包好,用刀切成大小均匀的小圆柱。他将它们一一放置在精致的碟子里,两个人配合的相当默契。

  在程绿不注意扭脸时她看到,碟子里的盛开的一朵朵精致的梅花,那些被她切下来的寿司都被季梅开捏成梅花的形状。她怔住了,他怎么会知道,她和司马蓝茵似乎从没在他面前提起过她曾经将寿司作成这种样子,因为正合了他的名字,所以成了她的一个隐讳,而今他却用无比纯熟的手法在制作和她同样的图形。眼前的这一切恍然如闪电般在她脑海中闪过,那么熟悉,似乎呼之欲出……她突然用手指掐住额头,感觉天旋地转。

  季梅开搂住了她的身子,“怎么了?”略带焦急的温淡嗓音,他已经抱起她,将她抱出了厨房,放置在会客室的沙发上。他微微探下身子,手放置在她的额上,“是头有点晕吗?”他问。

  程绿点点头,避开他的眼睛。司马蓝茵早已端来了一杯白开水给她,程绿不好意思地说, “我没事,躺一会儿就好了”

  他看了她几秒确定没事之后才对司马蓝茵说,“你陪她吧,今天你们尝尝我的手艺”。结果那顿饭几乎全是季梅开做的,很丰盛,道地的日本菜。味道好的让程绿惊讶不已。饭桌上的气氛很轻松,那种晕眩的感觉也早已经过去。

  饭后程绿急着回去,司马蓝茵说,“你也难得来一次,不如今晚就住在我家好不好?”程绿当然不会同意。司马蓝茵又说,“瞧你急的,这么一会时间不见就这么想回去见他啊,我可怪你重色轻友啦。这样吧,刚才吃的好饱,你陪我去泳池里游一会泳,等吃的东西都消化了,我叫司机送你回去好不好?”,程绿还想拒绝,季梅开说道, “程小姐就答应吧,平时茵茵没有玩伴,这次你能来她很高兴,多陪她一会儿好吗?”程绿再也不好推辞。

  两个女孩在池子里游泳,季梅开躺在椅子上看书,程绿总感觉有人在一直注视着她,待她移开礼线,却仍可以看见他躺在躺椅上读书的优雅姿势。刚游了一圈,司马蓝茵却接到娘家打开的电话,要她过去,她向程绿道歉,匆匆离去。室内只剩下程绿和季梅开,而且她还穿着泳衣,她感觉气氛有点怪异,“我……我也要回去了”,季梅开站了起来,刚要和她说什么,泳室的门被轻轻敲击了两下,司马青阳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个托盘。

  他取出一杯鸡尾酒给季梅开,又将橙汁递给程绿,“看来我来的很巧,程绿,我们有好久不见了吧”,程绿踌躇着不肯去接,他挑起眉,“怎么,怕我下毒?”

  “这是佣人鲜榨的橙汁,喝一点再走”季梅开对她说,她总是不忍去拂逆他这才取过那杯橙汁,喝了一小口。

  司马青阳不满地看了季梅开一眼,“我总记得第一次和程小姐跳舞,程小姐的舞技好的不得了,快将我的脚踝踩成筛子了,但不知为什么我却总忘不了,或许是因为太特别的缘故,因为没有一个女孩子像你”

  程绿脸红,用喝橙汁来掩饰。季梅开轻轻皱眉,“我怎么不知道你们还曾在一起跳过舞?”司马青阳痞痞地说,“难道这个也要向你报告吗,亲爱的季狐狸?”

  程绿张大眼睛,她看到季梅开一张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可是刚刚司马青阳叫他什么,他居然叫他狐狸。

  司马青阳接着说,“程小姐,这里的醋味好像很大,我们最好出去走走,你或许有兴趣知道‘狐狸’这两个字的由来,如果有可能我奉劝你离这个人远一点,尽管他的笑容让女人们沉醉,但千万不要上当,他的手段高超,或许卖了你,你还在帮他数钱,所以……

  “司马副总……”季梅开很缓慢很缓慢地称呼司马青阳的职务,程绿却在其中听出威胁的味道。她不想参与进这两个男人莫明其妙的战争,她放下杯子,“我真的该走了”说着,她走向更衣室。可是刚迈动脚步,一阵眩晕袭来,她慢慢倒下,季梅开上前一步抱住了她。

  “你给她喝了什么?”季梅开淡声问,话气有点不悦。

  “我放了少量的迷药”

  “不是说过放几滴酒液就可以么,你怎么……”

  “这是特制的迷药对人体没有任何伤害”

  “你怎么知道,要难道是你研制的?”

  司马青阳噎住,又说, “她或许不是小蝶,即使百分百确认她就是小蝶,那你敢肯定她还是原来喝几滴酒就醉死的小蝶吗?”

  季梅开不再说话,手指触到她衣服上的拉链,自制力一向极强的他手指却有点不听使唤,拉链被他慢慢拉开,一具如白玉女神般的胴体展现在他们面前,每厘每寸,那肌肤上的每一条纹路都是如此的美丽而熟悉。

  两人的目光定在她沾白的小腹上,那里静静开放着一朵白梅,精巧的绿色精灵在梅瓣上飞翔。两个男人此时内心无比的震撼汹涌。

  “真的是她,真的是小蝶……”季梅开将程绿的身体紧紧地搂在了胸前,他的身体在不断地颤抖,连平时优雅温淡的嗓音都走了板。

  61 争吵(vip)

  司马青阳则扭过身去,扬起脸来,长长的出了口气,片刻之后,他回过身来,眼睛已经清亮起来。季梅开将程绿的衣服拉链重新拉好,他轻轻环着她,手指爱怜地梳理着她濡湿的发丝。

  司马青阳一眼就看到程绿发间的那支绿宝石发卡,纠缠的藤蔓,让人联想到交缠在一起的恋人,别致特别。他弯身从他头发上取下来。

  “y。l” 他念道,眸里闪过不屑,一扬手将这支名贵的发卡扔进了游泳池。

  季梅开扭脸,“这种幼稚的事你也做的出来”

  司马青阳曲起一膝,吊儿郎当的姿势,“别和我来这一套,我就是看它不顺眼又怎样?这支携着y。l的发卡你早就想它碾成粉屑不是吗?可是优雅的季梅开不会这样去做。我可没你那么虚伪”

  季梅开不理她,抱起程绿回到客厅,将她轻轻放置在沙发上。

  “先不要向茵茵透露小蝶的身份”

  “你不会想把她再送回去吧?”

  “会”季梅开头也不抬轻轻将一块毛毯给程绿盖在身上。

  “休想,我不会同意,如果你把她送走,送到那个男人身边,不如直接拿把刀把我杀了”

  季梅开站起来与司马青阳对视,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你忘了她现在是程绿不是小蝶,小蝶的记忆全部消失了,我们对于她来说是完全陌生的人,即使我们现在留下她,她醒了以后会是什么反应?她不会去接受两个还算陌生的人所说的话,唯一的办法是把她送回去,我们立刻把这件事调查清楚,小蝶的失踪,她由小蝶变成了程绿,又嫁给了程钰这一切的过程,我们要把最有利的证据把握在手中,现在让她离开是为了以后让她永远回来”

  司马青阳沉默不语,目光默默地停留在程绿脸上,留恋不已。程绿张开眼睛,入眼的是季梅开一张温柔的脸,“我……”

  “你刚刚晕倒了”季梅开接过她的话说。

  程绿手捂在额上,感觉头还是有点晕,她坐起来,扭头看到墙上的壁钟,“天啊”她惊呼,“我该回家了……”这才发现自己身上仍穿着泳衣,她想回更衣室换,刚站起来,腿有点发软,身子无力地靠在了季梅开身上,季梅开将她按在沙发上,执起她的脚帮她穿鞋。

  “别……”程绿想将脚缩回去,他却握得很紧,一抹绯红滑过她的面颊。季梅开站起来,“我送你回去”说着把司马青阳递过来的大衣披在她身上将她裹的严严实实。

  “不用麻烦了季先生,让司机……”程绿的话还没说完已经被季梅开拦腰抱了起来,司马青阳打开车门,季梅开将她塞进汽车。

  “真的不用了……”他送她回去的话如果被人看见会让人怎么联想,她不想招来误会。但季梅开已经发动了车子,车窜了出去,“把大衣裹紧,回去第一件事记得先换上干净衣服,不然很容易感冒”

  程绿拉紧了大衣,上面有男人淡淡的体香味。不知为什么她就知道这件风衣是季梅开穿过的。车子停在了程宅前,或许是迷药的余威,没多久程绿就在车上睡着了。她的头轻轻地靠在了他的肩上,此时他一只手揽过她的肩膀,让她睡得更舒服一些。

  扭头就看到她纤长的睫毛和惹人怜惜的洁白如玉的脸蛋,这张面孔,他一点都不觉得陌生,从见到她第一眼,他就觉得莫名的熟悉,莫名的心动。他的指腹轻轻滑过她娇嫩的面颊,滑向乌黑如漆的长发,他一点都不像叫醒她,就让她这样睡吧。

  程钰站在二楼的露台上,手指夹着烟却没吸,任轻烟袅袅迷漫过他英俊如雕的面颊。他打开手机,按下1号键,不知多少次听到里面制式女声说着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啪地合上手机,他紧紧地闭上眼,眉蹙得更紧了些。

  这时耳朵里传来汽车滑过地面的声音,他蓦地张开眼看到一架银色汽车停在了程宅大门前。那辆汽车……非常之熟悉,让他不由得联想起一个人,他站直了身体,身体一下子绷紧了。

  那辆车久久不见动静,车窗关的很严,什么都看不见。或许是其他人的车坏掉了正好停在了程家门前,他这样想着的时候,车门打开了,那个人走了出来,他打开了另一边的车门,车里走下的正是他的妻子程绿,她身上裹着一件浅色的男式风衣。他们在说着什么,优雅的男人一脸关切,然后程绿向他挥了挥手,她的身影在走进大门时消失在他的视野。而那辆车却仍旧没有离开。

  烟何时已经掉落,程钰的手紧紧抓住露台栏杆,妒意将他的一张俊脸完全扭曲了起来。他蓦地抓起露台桌上的那杯未沾一口的鸡尾酒,手指紧紧收拢,在酒杯就要在他手掌破裂的时候,他将它狠狠掷向了墙壁。

  程绿打开门,耳朵里“啪”的一声巨响,一个物体向着她这边斜飞过来,硬生生撞到墙面上,破玉四溅。

  “啊”她惊吓的捂住耳朵,一身怒气的程钰径直地从她身边走出去,程绿一反身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腰身。她没想到他会在家,因为她已经好久不曾见到过他了。他一定看到了什么所以才会这样气愤,这些天来程绿一直都是不安的,她看不到程钰,她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而每晚陪在她身边的是另一个男人,善良的她竟忽略了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程钰,如果不是他同意她又怎么能和程钰……然而她的内心对他竟然隐隐有着愧疚。

  “别走”

  “放手”

  “钰,听我解释”

  程钰轻轻掰开她的手指,反身看着她,她的眼眸非常冷淡。风衣已经掉在地毯上,她身上只穿着一件翡翠绿的泳衣,更显得她的身体纤细洁白。黑发略微湿漉卷曲地垂在腰间,更增添了一抹慵懒难解的风情。她的头发很乱,那一直别在刘海上的发卡不见了。

  “去哪儿了?”他的声音略带疲惫,是陈述而非疑问。仿佛他早已料到答案。

  程绿却没有答,她的眼睛被长毛地毯上的红色所震惊,是血,程钰的血。

  “阿妹,阿妹,药箱……”她慌乱地叫着,将他高大的身子推坐在床上,拿起他的脚,脚掌上深深地嵌进无数的玻璃碎片。取来药箱的阿妹已经完全吓傻了。

  程绿极其小心翼翼地用镊子将嵌进肉里的玻璃取出来,帮他抹药水,缠绷带。她知道一定很疼,可是他连一声都没吭,她的泪水一滴滴落在雪白的绷带上,湿湿地渗进他的肌肤。

  “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

  “手机没电了……”她吸着鼻子。

  “知道当李森告诉我你失踪的时候我心里多着急吗?知道我到底给你打了多少通电话吗?知道电话里反复说着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时我的心情吗?”他的语音越来越急速,可以听出是在极力隐忍着怒气,“你难道连一通电话都不知道给我回吗?”

  “不是这样……是我不记得你的号码……”

  程钰点头,“很好,你不记得号码?真是个不错的借口。玩的好吗?这件泳衣真是漂亮,是他给你选的;所以你连回家都舍不得脱下来?你们玩了什么,在游泳池里做爱吗……?”

  “程钰,你胡说什么”

  “我胡说?从中午开始失踪一直到傍晚时分才被别的男人送回家,衣衫不整,身上还穿着其他男人的衣服,他居然明目张胆地把这幅打扮的你送到我眼皮地下,送回到程家来,你以为我要怎么想?”

  “没你想的那么龌龊,我和他比任何人都清白”程绿眼里含泪。

  “是我龌龊,你和他清白,清白的让你连他的裸身像都刻画的丝丝如骨”程钰拨开她的手,起身出门。程绿跌坐在地上,脸色变得格外苍白。

  那张裸身像……连她自己都无法解释清楚,连她自己都不信她和季梅开只是比路人熟悉不了多少的陌生人。

  62 五百次回眸(vip)

  程钰走后,程绿默默收拾起地上的玻璃碎片,用刷子将地毯上的血迹擦干净。之后,她再也不想动,静静地躺卧在床上一直到天色微暗。阿妹给她送上来晚餐,很丰盛,还有补汤,那是程母为了让她早点怀孕而特意叫厨房每天都做的。程母近来对她好的不可思议,相较于以前,现在她几乎有点纵容程绿而程钰则恰恰相反,他对她一天天冷淡。

  不知过了多久,程绿迷迷糊糊睡着的时候,感觉到有一只手在轻轻抚摸着她的脸庞,她抓住那只手,张开眼,程珏年轻而俊朗的面孔就在眼前。

  她仍旧穿着绿色的泳衣,裸露的肌肤洁白如玉,黑发有点凌乱,笑笑的面孔略显苍白,一丝怜惜滑过程珏的的心底。

  “怎么了?心情不好也不用这么虐待自己啊,快点起来吃点东西”

  程绿摇头,仍旧懒懒地卧在床上,无精打采的样子,程珏失笑,起身用微波炉将食物热好,把她抱起来,为给她。程绿勉强吃了一些。程珏刚叫阿妹将剩余的食物端走,一回身程绿又躺回到床上。

  “懒虫,去洗澡,不洗澡怎么能睡觉呢?”他从后面环住她的身子。

  “不想动……”程绿懒懒地说。

  他一贴近她身体已经起了反应,此时他的胳膊环的更紧一些,湿热的唇亲吻她裸露的后背,胯间的坚硬紧紧抵着她的身体。

  “今天不要了好不好……而且我身上好脏……”她静静地说。

  “一点都不,你即使十天不洗澡我也不会嫌你”程珏将她整个身体搂在胸前,“怎么了?今天出了什么事?”

  “今天我和程钰吵架了,我们两个一直在冷战……”

  “你为这个心情不好嘛?好嫉妒……不过他是自作自受,我其实要感谢他,没有这样自作自受的哥哥我又怎么能得到你呢?身为程家继承人的程钰其实是很可怜的,虽然他生来性格就霸道强势有王者之气,但是不可避免的他从小就被母亲灌输了太多的宗族观念,他需要一个和他一样强势的子嗣,而这个子嗣必须有着和他相同的血缘,然而可笑的是像哥这样的男人居然不能生育,像他这样性欲旺盛的男人居然从那里流出来的都是死精,甚至连试管婴儿都没办法做。也许即使能做妈也是不允许的,妈从不相信这种奇怪的胚胎办法,而且传出去的话非常丢人,而我,妈和哥哥都知道,我是不会结婚和要孩子的,一个孩子如果生下来得不到父母的关爱那他来到世上将是世界上最大的悲剧……这个想法从小就根深蒂固。除非那个女人是你,我才会改变想法……哥哥爱你胜过他的生命,可是他却眼睁睁的把你交给了我,全是因为可笑的子嗣,而他必须品尝自己种下的恶果……他真是可怜的男人,从小沉在母亲的溺爱中的可怜男人,而我也是,一个自由自在的可怜男人,因为从小到大从没有人真正爱过我……”程珏不说话了,程绿转过身将他的头抱在胸前,她从早就发现了这个俊朗阳光的男孩骨子里却充满孤独和不安全感。

  “妈妈从来没有抱过我,甚至没有亲吻过我,从小哥哥就处处优秀,妈妈从来都以他为傲,而我取得了优秀的成绩获得了老师的夸奖她却从来都不在乎,于是我开始厌弃学业,我喜欢上了飙车,音乐再后来迷恋画画,我以为这样能引起她的注意,可是却在十岁那年被她送去了美国,你知道十岁的我一个人远离家乡踏上异国土地的滋味吗?那时候我好害怕,真的好害怕……”

  “别说了,不要说了……”程绿抚着他的头发,不知什么时候他们开始做爱,疯狂的做爱,两具年轻的身体紧紧交缠融合在一起。程绿觉得自己堕落了,她几乎在放纵自己,身体上极度的快感让他们都忘却了灵魂上的苦痛。

  花月报社的培训已经结束,报社要在培训的人员中挑选两名学业优秀的人员加入,程绿自然很想去,她把想法和程母一说,没想到从来都反对她抛头露面的程母一口答应。但程绿绝非学员当中最优秀的,她正自忐忑不安的时候却接到了花月报社然她去上班的通知。报社的最高领导边社长亲自面见了她,而且给她的职务是编辑部主任。她刚一到报社身价就和顺爱平齐了。对此顺爱非常羡慕。

  “小绿,听说我们报社最近收到一大笔来自商界的捐款,还听说那个捐款人现在已经是花月的最大股东,而边社长现在也直接听命于他。我们都很好奇这个人是何许人也呢。不过看最近边社长对你的态度我怀疑收购我们报社的会不会是程先生呢?别瞪我,我也只是猜想。可我觉得你真是好命呢,一进报社即坐直升飞机升任主任,那是我熬了多少年才得到的职务,可是主任和主任还有好大的差别呢,瞧我为了跑一个专访都跑断腿了,而你呢整天坐在办公室里,风吹不着雨淋不着,还天天拿着主任的俸禄,拿着和我一样的奖金,社长却从来都不舍的给你外派任务,人和人怎么就这么不同呢?”

  听着顺爱的话,程绿自是非常扫兴。初来报社她本来怀着跃跃欲试的兴奋心情想在报社做出一番成绩的,可是来了之后才知道,她这个主任像个被架空的壳子,报社所有人都对她恭恭敬敬,却连一个任务都没派给她,她现在的生活还和原来没什么区别,只是程家报社两点一线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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