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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棘鸟 第 7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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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多了。客厅里放满了菲的家具,一切都渐次安顿妥当。帕迪和那几个比斯图尔特

  年龄大的孩子大部分时间都在外面,和玛丽卡森没有辞退的两个牧工呆在一起,

  向他们讨教新南威尔士西北部的绵羊与新西兰绵羊之间的诸多差别。菲、梅吉和斯

  图尔特发现,住在德罗海达牧工头的住宅里和在新西兰c持家务大不一样。这里有

  一种默契,即他们决不去打搅玛丽卡森本人,但是,她的女管家和女仆们却很热

  心地来帮这里女人们的忙,就像她的牧工热心地帮那些男人的忙一样。

  尽人皆知,德罗海达是个自成一统的天地。它与文明世界的隔绝是如此之深,

  才过了没多久,就连基兰博也仅仅成他们记忆中的一个遥远的记忆了。在圈起来的

  一片家宅围场内有马厩、一个铁匠房、车库和数不清的库棚,里面堆放着饲料以及

  农机等杂物,可以说是应有尽有。这里有狗窝和饲养场;迷宫般的牲畜围栏和一个

  庞大的剪毛房,它有26个工位,真能让人吓一跳,而它的后面又是一片星罗棋布的

  围栏。这里还有家禽场、猪圈、牛栏和牛奶场,26个剪毛工的住房,牧羊场杂工的

  小棚屋和两幢和他们自己住的房子很相似的、但要小一些的房子,供牧工居住;还

  有一间供牧场新手住的临时工棚,一个屠宰场,以及一些木料垛。

  所有这些都坐落在一个真径为三英里的没有树木的圆形空场,即家宅围场的中

  部。只是从牧工头房子所在的地点起,密集的建筑物才刚刚触及场外森林的边缘。

  但是,在棚屋,围拦和饲养场的周围却树木葱郁,布下了受人欢迎的、必不可少的

  荫凉地。这些树大部分都是胡椒树,高大、耐寒、浓密、宁静而又可爱。远处,在

  家宅围场的牧草地上,马儿和奶牛懒洋洋地吃着草。

  牧工头房子边上的深深的溪谷底部,浅而混浊的河水在缓缓地流着。谁也不会

  相信拉尔夫神父那河水一夜之间能涨60英尺的信口开河,看来那是不可能的。河里

  的水用人工压上来后,供浴室和厨房使用;女人们过了很长时间才习惯用这种黄中

  透绿的水来洗澡、洗碟子和洗衣服。六个大瓦楞铁皮的水箱高耸在吊杆似的木塔上,

  它们承接房顶上流下来的雨水,供他们饮用。但是,他们认识到,必须极其节约使

  用才行,决不能用它来洗洗涮涮,因为无法保证下一场雨能将水箱注满。

  羊和牛喝的是自流井来的水,这儿的地下水的水位不浅,是从地表以下3000英

  尺的地方取上来的真正的自流井水。达到沸点的水从所谓的钻口处的一根管子喷出,

  流过两边长着有毒的青草的沟渠流向这片产业中的每一个围牧场。这些沟渠是钻井

  时的排水沟,沟里水含有大量的硫磺和矿物质,是不适宜人使用的。

  超初,德罗海达之大使他们感到震惊;它有25万英亩。最长的一边延伸80英里。

  家宅周围长40英里。从基兰博进来得穿过27道大门,是唯一的接近106英里的拓居地。

  狭窄的东边以巴温河为界,这是当地人对达令河北流的称呼。达令河是一条上千英

  里长的、混浊的大河,它最终与墨累河在南澳大地上汹涌澎湃1500英里之后流入南

  太平洋;牧场工头住房旁边溪谷中的基兰河在家宅围场以外两英里处注入巴温河。

  帕迪和孩子们喜欢这地方。有时候,他们骑着马在离家宅数英里远的地方连续

  消磨数日,夜晚露宿在星斗阑干的无垠苍穹之下,仿佛他们忧惚成了天上的神仙。

  灰褐色的大地上,生机勃勃。成群结队的袋鼠蹦蹦跳跳、络绎不绝地穿过树林,

  不费吹灰之力地越过篱栅;它们那种优雅健美、自由自在之态以及数量之多,使人

  心旷神怡。鸸鹋在平展展的草地中筑巢,像巨人一样在它们的领地里高视阔步;任

  何陌生的东西都会使它们大吃一惊,一溜烟地从它们那深绿色的、足球大小的蛋旁

  飞逃而去,比马还跑得快。白蚁构筑的棕色的蚁(土冢)象是小小的摩天大楼;咬啮

  凶猛的巨蚁源源不断地顺河而下,在地下营造dx。

  鸟类多不胜数,新品种似乎层出不穷;它们不是三三两两地在一起,而是千千

  万万地成群营巢;有一种绿黄相间的长尾鹦鹉,菲奥娜一直把它们叫做情鸟,而本

  地人则称之为牡丹鹦鹉;另一种有红有蓝的小鹦鹉,叫做红鹦鹉。还有一种胸脯、

  翅下部和头部鲜红的浅灰大鹦鹉;而那种纯白的、脸上有黄色r冠的大鸟,名叫硫

  磺冠白鹦鹉。小巧的雀科鸟儿上下翻飞着,麻雀和燕八哥也不甘落后;深褐色鱼狗

  鸟欢歌高唱着,或是向它们最可口的食物——蛇——俯冲下去。所有的鸟儿几乎都

  通人性,毫无畏惧地成百上千地栖息在树上;它们四下转动着明亮、聪慧的眼珠,

  尖叫着、啾啁着、欢唱着,模仿着能发声的万物的各种各样的声响。

  五、六英尺长的吓人的晰蜴在地面上沉重地爬行,轻巧自如地往高挂着的树枝

  上跳去,无论是在空中,还是在地面上,它们都感到同样安闲和自在,它们就是澳

  洲大晰,这里还有许多别的晰蜴,虽然小一些,但却同样吓人,不是颈部长着角质

  的三(角奇)龙式的翎颌,就是长着膨起的艳蓝色的舌头,至于蛇,它的种类也多得

  数不胜数。克利里家的人听说。最大的、貌似最危险的蛇倒常常是危害最小的,而

  外表像树桩、一英尺长的小蛇却可能是致命的毒蛇,譬如锦蛇、铜头蛇、树蛇、赤

  腹黑蛇、褐蛇、毒虎蛇。

  还有昆虫呢!蚱蜢、蝗虫、蟋蟀、蜜蜂,各种大小不同、种类各异的蝇子、知

  了、蚊蚋、蜻蜓、巨大的蛾子和许许多多的蝴蝶!有的蜘蛛大得吓人,全身毛哄哄

  的,腿胯就有好几英寸。有的躲在厕所里不显眼的地方,看上去又黑又小,实际却

  能致人死命;有的盘踞于像车轮一样张褂在树与树之间的巨大的蛛网上;有的则稳

  坐在挂在草吗像豹子一样狂野不驯、不让人们接近它们。可是它们捕猎的本领棒极了,谁

  也当不了它们的主人,谁也养不了它们。”

  他从自己的马褡裢里掏出一块冷羊r和一包面包及黄油,从羊r上切下了一大

  片,把剩下的递给了弗兰克。他把面包和黄油放在了他们中间的一段圆木上,津津

  有味地用他那雪白的牙齿咬着羊r。帆布水袋给他们解了渴;随后他们卷起烟来。

  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有一棵孤零零的芸香树,拉尔夫神父用烟指了指它。

  “到那儿去睡觉吧,”他说着,解开了毯子,拾起了马鞍。

  弗兰克跟着他走到了那棵树下,在澳大利亚的这一地区,普遍认为这是最美丽

  的树了。树叶浓密,呈浅绿色,树形几乎是正圆形的。叶子离地面很近,连绵羊都

  能轻而易举地够着,结果,每一棵芸香树的底部都像修剪过的树篱似的边缘平直。

  要是下起雨来,他们躲在这种树下会比躲在其它任何树下都能得到更好的庇护,因

  为澳大利亚树木的簇叶一般来说不如潮湿地带的树林长得稠密。

  “弗兰克,你感到不幸福吧”拉尔夫神父叹了口气躺下来,又卷了一支烟,

  问道。

  弗兰克在离他几英尺的地方转过身来,疑虑重重地望着他。“什么是幸福呢”

  “眼下,你父亲和你弟弟是幸福的。可你、你母亲和你妹妹不幸福,你不喜欢

  澳大利亚吗”

  “我不喜欢这个地方。我想到悉尼去。在那儿兴许能有机会干出点名堂来。”

  “悉尼吗那是个藏污纳垢的地方。”拉尔夫神父笑了笑。

  “我不在乎!在这儿,我还不是跟在新西兰一样被钉得死死的。我没法摆脱开

  他。”

  “他”

  可是,弗兰克是无意中溜出口的,因此不愿再多说了。他躺了下来。望着头顶

  的树叶。

  “你多大了,弗兰克”

  “二十一。”

  “噢,这么大了!你离开过家里人吗”

  “没有。”

  “你去跳过舞,交过女朋友吗”

  “没有。”弗兰克不想和他深谈自己的事。

  “那他留你不会太久了。”

  “他要把我拴到死。”

  拉尔夫神父打了个呵欠,定下心来睡觉。“晚安,”他说道。

  早晨,云层压得愈加低了,但是整个白天雨却没有下下来,他们把第二个围栏

  也清完了。从德罗海达的东北到西南有一条不高的山脊,牲畜全部都集中到了这一

  带的围栏里。要是小河和巴温河的水涨过河槽的话,在这里还可以找到更高一些的

  地面。

  天快黑的时候,雨下来了。这时,弗兰克和神父正匆忙地往牧羊工头屋下那条

  河中可以涉水而过的地方紧赶着。

  “现在担心跑垮了马是没用的!”拉尔夫神父喊道。“你踩稳了,小伙子,要

  不你会淹死在泥塘里的!”

  顷刻间,他们都透湿了,硬结的地面也泡透了。土质微细而板结的土地变成了

  一片泥乡泽国,淤到了马的跗关节,使它们步履踉跄。他们设法努力趱行;草地还

  可以走,但是,来到小河附近那片被踩得光秃秃的地面时,他们不得不下马了。马

  匹一旦解除了负担,倒没什么麻烦了,可是,弗兰克却发觉无法保持自己的平衡。

  这比在滑冰场里还要糟心。他们手膝并用地慢慢往小河的河岸顶上爬去,并且像投

  石似地滑下了河岸。通常被淹时只有一英尺深的潺氵爰流水的铺石路面现在翻滚着

  高达四英尺的泡沫;弗兰克听见神父在哈哈大笑着。在叫喊和湿透的帽子的抽打驱

  策下,马匹总算安然无恙地爬上了远处的河岸;但是弗兰克和拉尔夫神父却上不去,

  每次试着往上爬,都滑了下来。正当神父提议爬到一棵柳树上去的时候,那没人骑

  的马匹跑去惊动了帕迪,他拿着绳子来抛给了他们。

  拉尔夫神微笑着摇摇头,谢绝了帕迪的殷勤相请。

  “我得到大宅里去,”他说道。

  玛丽卡森的仆人们还没听见他的唤门声,她就听到了,因为他绕道转到了前

  门,认为这样到自己的房间方便一些。

  “你可不能像这样进去啊,”她站在回廊里,说道。

  “那就行行好,给我拿几条毛巾来,再把箱子也拿来。”

  她毫无窘态地看着他脱去了他的衬衣、靴子和马裤,当他用毛巾擦掉身上的烂

  泥时,她靠在通往她客厅的那扇半开的法式门上。

  “你是我见过的最英俊的男人,拉尔夫德布里克萨特,”她说道。“为什

  么有那么多教士长得都很漂亮呢因为是爱尔兰人吗你们爱尔兰人可真是一个俊

  美的民族。要不就是漂亮的男人发觉教士的职位是逃避他们相貌所引起的后果的避

  难所我敢打赌,基里的姑娘们为你把心都想碎了。”

  “我早就学会不拿正眼去瞧那些害相思病的姑娘了。”他笑了起来。“无论哪

  一个50岁以下的教士都是她们某些人的目标。而35岁以下的教士则常常是她们全体

  的目标。不过只有耶稣教的姑娘才公然地试图勾引我。”

  “你从来不直截了当地回答我的问题,对吧”她直起身来,把手掌放在他的

  胸口上,不动了。“你是个爱侈奢、好享乐的人。拉尔夫,你的条件很有利啊。你

  全身的皮肤都这么黝黑吗”

  他微笑着,低了低头,随后又冲着她的头发大笑起来,两手解开了棉内k的扣

  子;内k落在地上以后,他一脚将它踢开,象个普拉克塞泰力斯'注'的雕像似地站

  在那里,而她则围着他转,不慌不忙地看着。

  这两天他很兴奋,突然意识到她也许比他原来想像的更脆弱,这使他兴奋不已;

  但是他了解她,觉得问问也无妨:“你想让我跟你做a吗,玛丽”

  她注视着他两腿中间那松垂的东西,高声笑了起来。“我不愿意太难为你了!

  你需要女人吗,拉尔夫”

  他轻蔑地把头往后一扬。“不!”

  “男人呢”

  “他们比女人更糟糕。不,我不需要。”

  “那么需要你自己吗”

  “最不需要了。”

  “有意思。”她把法式门全推开,穿过门走进了客厅。“拉尔夫德布里克

  萨特红衣主教大人!”她挖苦道。但是,她躲开了他那双富于d察力的眼睛,坐进

  了高背椅中;她紧紧地攥着拳头,抱怨着y差阳错的命运。

  拉尔夫神父一丝不挂地走出了回廊,他两臂高高举过头顶,合上双眼;站在修

  剪过的草坪上。他任凭飘泼如注的雨水暖洋洋地冲涮着他,激打着他,在他光溜溜

  的皮肤上激起一种异样的感觉。天黑得伸手不见五指,而他身上却软塌塌的,毫不

  为之所动。

  河水爬上了小河的堤岸,悄悄地没过了帕迪家房子的木桩,漫过了远处的家宅

  围场,向大宅流去。

  “水明天就会退下去的,”帕迪赶去报告时,玛丽卡森忧虑地说道。

  一如既往,她是正确的;下一个星期里,水退了下去,最终退到了它正常的河

  槽里。太阳出来了,y凉处的温度迅速地上升到115度。草地似乎和天空连成了一片,

  草深没膝,一派光灿,炫人眼目。被雨水洗去了尘土的树木在闪闪发光,一群群的

  鹦鹉也从它们所去之处飞了回来,在雨点落到它们隐没在树林中的彩虹般的身上时,

  它们比以往更加饶舌地啁啾着。

  拉尔夫神父回去帮助他的那些受了怠慢的教民们了,他知道他是不会受到斥责

  的,因此心情泰然;他那朴素的白衬衫下面,贴胸放着一张1000镑的支票,主教大

  人会欣喜若狂的。

  羊群回到了它们正常的牧场上,克利里一家不得不学习内地午睡的习惯了。他

  们5点钟起床,中午之前把一切都安排妥贴,然后便大汗淋漓地倒身睡去,直到下午

  5点钟。在家的女人和围场上的男人全部一样。5点钟以后,他们便干那些早些时候

  无法干的零杂活,太阳西沉以后、就在走廊外的一张桌子上吃饭。所有的床铺也搬

  到了外面,因为通夜都炎热难耐。几个星期以来,似乎不论是白天或黑夜,温度计

  的水银柱都没下过100度。吃牛r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现在吃的只是小块的、在

  吃完前不至于腐烂的绵羊r。他们希望能换换口味,不再吃那老一套的烤羊排、炖

  羊内、绵羊r做的羊馅馅饼、咖哩羊r、烤羊腿、水煮腌羊r和蒸羊r了。

  但是,二月初,梅吉和斯图尔特的生活有了突变。他们被送到了基兰博的女修

  道院寄宿,因为再没有比这更近的学校了。帕迪说,等哈尔够了年龄,可以接受悉

  尼“黑色男修士”学校的函授教育,但在此期间,由于梅吉和斯图尔特一直习惯有

  老师教他们,于是玛丽卡森就慷慨解囊,供他们在“圣士字架”女修道院寄宿和

  就学。再说,菲因为要忙着照看哈尔,也无法监督函授的课程了。杰克和休吉不能

  继续受教育,这在一开始就是不言而喻的。德罗海达需要他们在工地上出力,而这

  正中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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