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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忌的复仇 第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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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禁忌的复仇
作者:黑田萌
男主角:津山隆景(赤川隆景)
女主角:甲斐佑希
内容简介:
“你耍我?”
“耍你又怎样?谁说要跟你上床?”
“你放我的鸽子?”男子气急败坏。
她的心、身体不是如此轻易给一个男人,她在等,在等那个真心爱上她的男人。佑希把浴巾往她那玲珑有致的诱人胴体上一围,泳池边那些垂涎她动人身段的男人们一阵唏嘘。
他不以为然地说:“我是不尊重女性的烂男人,而你是玩弄男性于股掌之间的烂女人,我们真是绝配。”
佑希本能地感到,不能让这些禽兽不如的东西玷污她的身体,她大声叫嚷:“放了我!放了我!”周围听不到一点声息,天呀!这次真的是贞操不保了……
正文
无题 黑田萌
路过唱片行时,无意间发现了一张很有意思的海报,海报中只有一个女孩,而那女孩正蜷伏在洗手槽下凝思空想,看起来似乎在躲避着什么,其实却是在观察着这周遭的变化。
蓦地,我想起了自己,喜欢把自己藏起来的自己。
我一向不爱去面对外界的人、事、物,因为那让我觉得好累。人是群居的动物,但不可否定的是总有些人适合“离群索居”。
我想,我可能是那种人。
为什么要经常改变自己去顺应迁就别人呢?你笑你哭,你悲你喜,你嗔你怒,你爱你怨……好似所有千变万化、千四百转的情绪都只为着他人。
这个人也许与你有利益关系,也许位高权重,或者是不能不尊重的长者前辈,也或许是你所爱的人。
因为这样,你小心翼翼,你卑躬屈膝,委屈求全,战战兢兢,敢怒不敢言……这样的痛苦及折腾是我们想要的吗?
我猜想大多数人都跟我一样,不想却又无法避之。
所以,长期的逃避是不可行的,只好捕捉住短暂的时光让自己悠然自得、免受干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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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常因为替别人想得太多、太复杂,最后却只苦了自己,甚至将自己逼到了绝境。
其实别人未必真有那么多困惑或是需要援助,但我却总是太爱钻牛角尖,徒然制造出这许多的苦恼。
不过话虽如此,这大概也都是天性使然,又岂是说改就能改的呢?
常听人说,爱一个人是只付出而无所求的,然而人真的可以无所求的付出吗?
难道不会因为自己尽心付出,而对方却无动于衷,或是走走停停而懊恼焦虑?
不太可能吧?
真能做到无所求的大概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想得开,放得下,纵情天地的快乐人;另一种则是想不开,放不下,泥足深陷、情系惟一的痴心人。后者是种不开心的人,因为太执着了。
人之所以无所求,有时只是因为明白了无论是有所求、无所求,结果都是不变的。
不幸又可悲的是,我就是这样。
楔子
1982年,夏日的轻井泽。
“我不管,人家要吃和果子,人家要吃!”屋外是滂沦的大雨,而一栋富丽堂皇、有着美丽的白色玫瑰园的别墅里,一名漂亮的小女孩正缠住她雍容华贵的母亲哭闹着。
美妇耐心安抚着女孩,“你乖,明天再去买好吗?现在外头正下着大雨。”
“不要!不要!”小女孩赖在地上,就是不肯妥协。
一旁的父亲皱着眉头,不耐烦地,“叫赤川开车去买吧!”
“雨下得这么大,别麻烦他了。”美妇说。
“有什么关系?”他挑挑眉,“他可是领我薪水的。”说着,他大声唤来了雇工赤川。
“小姐要吃和果子,你开车去买吧!”
赤川怔愣了一下。从这里到市区去得花上不少时间,而且现在外头还下着大雷雨,难道非为了和果子而大老远地跑这么一趟吗?
“快去呀!”女孩的父亲一副大老板的模样,颐指气使地。
赤川欠身,“是!”谁叫他是别墅的雇工,而人家是出钱的大老板呢!
“真不好意思,赤川!”美妇一脸歉然地。
“太太别这么说。”赤川无奈地一笑,“我现在就开车去买。”话落,他拿着车钥匙,飞快地离开了别墅。
而车道上和他挥手道别的是他那一对分别是15岁和8岁的长子和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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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川在回来的路上因天雨路滑,连人带车地摔到山崖底下,当警察调来机具将车子吊起来时,赤川早已气绝。
赤川的妻子在多年前就已过世,他死后,只留下一双孤苦无依的子女。
别墅的主人在发生这件意外之后,立刻连夜离开了轻井泽,并在最短的时间内将这栋别墅出售,从此不曾再回到此地。
赤川的一双儿女在亲戚们互踢皮球下受尽委屈,失去怙恃的两人只有咬紧牙根,一日复一日地过活。
光阴似箭、岁月如梭,渐渐地,大家都已经淡忘了曾经在这里发生过的事情。
记忆一天一天淡下去,而深埋在人心之中的仇恨却是一年一年浓起来。
第一章
甲斐佑希蹬着三寸高的高跟鞋,身上则是一袭性感的细肩带红色小洋装,明媚动人的她像是一朵带刺却又吸引人的红蔷薇。
她那窈窕修长的迷人身段,以及清丽中又带着种“优质性感”的模样引来了出入希尔顿的人们的目光。
她将红色的香奈儿皮包往肩头上一摔,一阵风似的步出了饭店大厅,既率性又高傲。
“佑希!佑希!”一名衣着光鲜讲究的男人自饭店中追出来,终于在门口拉住了她。
佑希一振臂,骄傲地说,“别碰我!”
年轻男人一脸懊恼,“你这算什么?”说着,他拿出口袋中的客房钥匙,“你耍我?”
“耍你又怎样?”她语气傲慢地,“谁说我要跟你上床的?”
“是你起的头!”因为出人的入不少,年轻男子刻意地压低声音,“你现在想放我鸽子?”
佑希撇唇一笑,“谁起的头又如何?本小姐现在不想做,不行吗?”话落,她转身就往外走。
他以为她是这么容易就能上手的女人吗?他不过是她用来和她父亲做对的棋子罢了。
她的心,她的身体绝不是如此轻易就能奉献给一个男人。她在等,在等那个她真心爱上的男人。
而现下她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反抗她的父亲,反抗上天给她的人生。
男子似乎心有不甘,再度驱前扯住了她的手臂,“少装清纯!”他恨恨地说。
“我从没说过我清纯!”她挑挑眉梢,一脸不屑地,“只不过佐伯大少爷你引不起我的性欲!”
她大胆的言辞让他猛地一愣,当下竟没了反应。
“再见。”她挥挥手,径自坐上了出租车。
年轻男子是佐伯力也,也是盛京建设的少东。他与佑希是相亲认识的。认识当天,佑希就表现得十分热情且大方,果然如同外界传闻。
他原本以为她可以轻易上手,却没想到反被她耍了一道。
房间都订了,而她居然在临上楼前转身就跑,翻脸比翻书还快。
他是一个男人,又是一个环境优渥,要风有风、要雨有雨的堂堂少东,当然忍受不了被一个女人如此戏弄。
他和她准备开房上床的事在他友人之间已经传开,而现在她却临阵脱逃,这叫他日后如何在同侪间抬头挺胸、扬眉吐气?
这口气,他实在是咽不下去。
好,既然她如此待他,那他也绝不给她好日子过想着,他唇边浮起一抹阴冷的笑意。
就在东京希尔顿门口的对面,一辆黑色的奔驰车里正坐着一名穿着三件头黑色西装的男人。
他冷冷地看着刚才所发生的一切,英伟俊逸的面庞上毫无表情。
看起来他是个不会多话的男人,他沉默,他冷酷他高傲,他深不可测,他浑身上下都被一种怨愤的围所笼罩。
良久,他性感却又冷漠的双唇轻轻翕合,“甲斐佑希,我回来了。”他喃喃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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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上流社会的聚餐,到场的不是政界人士就是商业名流,个个都有头衔、财富及权势,而甲斐正平一家三口也列席其中。
甲斐正平在地产及建设方面有着相当卓越的成就,他自父亲手中接下甲斐建设后,靠着运气及能力把甲斐建设带向了一个崭新的境界,也让原本只是小公司的甲斐建设成了股票上市的大企业。
他最自傲的除了他的甲斐建设外,还有他美丽的妻子及姿色更胜其母的独生女——甲斐佑希。
一直以来,美丽的佑希是他手上最大的筹码。他知道这个漂亮的女儿终有一天会为他的企业带来更大的助益。只要佑希能嫁给大财团的少东,甲斐建设势必能比现在更为壮大。
因为抱着这样的企图心,他总是费尽心思地为佑希安排机会,但最近,他却因她的放浪行径而头痛不已。
“佑希,待会儿可别让爸爸丢脸。” 甲斐正平在她耳边叮嘱着。
她眉梢一挑,“放心,我会让自己隐藏起来。”
她厌恶透了这种社交场合,那一张张带笑却虚伪而又阴险的脸孔真叫她忍不住地想吐。
她知道父亲将她当成一个漂亮的洋娃娃,让她在公开场合里供人竞价,只要谁有身份,谁有地位,谁富可敌国,她就可能是属于那人的。
有时,她认为自己就像是个娼妇,寻觅的是有钱有势、有头有脸的恩客,而这种感觉也让她觉得自己很卑贱。
父亲常怪她在外行为不检,但她却认为她之所以有今天,都是因为他。
她根本不在乎自己是不是声名狼藉,只要能破坏掉父亲手中的筹码,她毫不在意外人如何看她。
舞会一开始,她就一个人躲到露台上去清静。今天的她,一点都不想应酬那些父亲口中所谓的有前途。有未来、有出息的少爷们。
她知道那些人是怎么看她的。他们以为她是个放浪且毫无羞耻心的浪女,他们以为她是那种随随便便就能带上床的女人,当他们盯着她看时,心里只想着如何剥光她的衣眼。
她不会让他们这些人如愿。她要一个一个地戏弄他们,并耍得他们团团转。
“甲斐佑希……”突然,佐伯力也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她回过头,只见佐伯力也正不怀好意地盯着她。
“原来是佐怕少爷,有何指教?”想起他前天被她耍了一顿,她不觉笑出声音来。
佐伯虬起眉头,一脸悻悻地,“一个人躲在这里做什么?”
“你管不着。”她冷漠地。
“要不要我来安慰安慰你?”佐伯力也驱前,轻挑地在她下巴上一捏。
佑希厌恶地拨开他的手,“我还没饥不择食到需要你的安慰!”她话锋犀利而损人。
“你说什么?”任伯力也羞恼地攫起她的手腕,并重重地一扭。
因为疼,佑希不觉皱起了眉头。“放开我!”
佐伯力也哄不成她,进而霸王硬上弓地将她揽进臂弯中,并低头寻觅着她红艳的双唇。
佑希极力反抗,就是不让他得逞。
她不是没接过吻,亲过嘴,不过她就是不想让佐伯力也这种没品位的家伙碰她的嘴唇。“不要!不要!”
她挥动双臂,强悍得像是只发狠的母猫。男人的力气总是大于女人的,在一阵拉扯中,她的手臂已经被佐伯力也给抓伤了。
忍着疼,她依旧闪躲着他不断凑过来的嘴唇……
倏地,佐伯力也被一股更为强劲的力道往后拉去。“啊!”他惊叫一声,整个人已经仰倒在地上。
“太难看了,佐伯少爷……”那是一声低沉嘶哑、冷漠而又性感的男性嗓音,而那声音的主人则是一名身穿黑色西装、容貌冷峻英伟的高大男人。
这人是生面孔,至少在上流社会的社交圈中,佐伯力也和佑希都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人。
佐伯力也狼狈地站起来,一言不发地悻然离去。
男人转头望着一脸惊魂未定的佑希,唇边是一抹兴味的笑。他什么都没说,只是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
他约莫三十二三岁,有着一张端正冷峻且成熟的男性脸庞,那两道浓密的长长三角眉让他看起来有点凶悍、一对深茶色的眸子显露出他的冷漠及高傲,直挺的鼻梁性感饱满,带着一丝桀骜不驯的笑意……他绝对是个让人看过一眼就很难忘记的男人。
他有非常高大的身架,那板直的背脊让他看来更是高人一等;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总觉得有一点谑意地。
佑希觉得他锐利的眼神让她很不自在,但她又逃不开他那炽人的目光。因为逃不开,她索性坦然地迎上他。
“你是谁?”她问。
“津山隆景。”他淡淡地回答。
她暗忖一下。津山隆景?没听过有这号人物。
在上流圈子里姓津山的就只有一个,那就是银行界的巨子津山港男,但律山满男听说也只有一个女儿,那么这个姓津山的男人又是哪里来的?
“津山满男是我的义父。” 他似乎觑出她心底里的疑惑。
“噢?”她挑挑眉,这才想起前几天在俱乐部里曾听人提起过津山财团的新任副总裁之事,莫非他就是传闻中自美国归来的年轻副总裁?
津山隆景缓缓地步向她,而她只是眼睛眨也不眨地瞪着他瞧。
“你不谢谢我?”他微微弯腰,将那英挺却冷峻的脸庞捱近她的眼帘。
感觉到他炙热的呼吸,佑希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稳下心跳,她为持平静地,“没人要你多管闲事。”她并不领情。
他是站在高峰上的人,而她却是个不甘处于下位的女人。她绝不会像其他女人一样,只要一听见对方的“伟大”头衔,就一个劲地往前凑。
她要他知道即使是他,也休想在她面前表现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津山隆景哼地一笑,像是毫不在意似的。
突然,他拖住她的双臂往自己怀里揽,然后紧紧地锁住了她几乎忘了挣扎的身躯。
低下头,他出其不意地吻上了她微启的唇……
他的唇温温热热地,但传达出来的感情却是带着疯狂及愤怒的。
佑希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吻她,可是惟一可确定的是,她并不讨厌他这么待他。
她不是第一次跟男人接吻,但这却是第一次有人能吻得她头昏眼花,心神荡漾。他的唇重重地挤压着她柔软的唇瓣,并大胆地将舌头探入她嘴里翻波腾浪起来。
这绝不是一个男人会对初次见面的女人所做的事,除非他并不是一个“平常”的男人。
他的嘴里有着morbor辛辣而苦涩的烟味,虽然呛,但又同时带给她一种莫名奇妙的快感及刺激感。
蓦地,她发现自己竟因为他的吻而心悸不已。这……实在大不像她了。
她是个见过世面的女人,对男人也一向很有手腕及方法,素来掌控局势,左右对方的都是她,但这一回,这个男人却反过来制伏了她。
他很有技巧地吻着她,像是要将她吸进肚子里去似的。渐渐地,她有些恍惚。
他扶在她背上的手掌心缓缓地移向她腰际,然后唰地往她胸前一抓。
“啊!”她猛地推开了他,一脸惊愕而羞恼地瞪视着他。
他微唇一笑。
他知道她已经被他迷上,因为他在她眼中觑见了一丝茫然及情迷。
“好臭。”她皱起眉心,嫌恶地。
她不能让他发现她心中的悸动,更不能让他知道她是如此陶醉在他的唇温之下。
“不习惯?”他一笑,“没关系,你慢慢会喜欢的。”话落,他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去。
看着他的背影,佑希不禁打了个冷颤。这个男人是如此的冷傲深沉,她根本看不见他的内心,更猜不透他为何会这般对她……
他为什么吻了初次见面的她?为什么说她会慢慢喜欢他嘴里的烟味?为什么一副他早已抓住她的得意表情?为什么……
慢慢会喜欢?他是说……他们还会有见面的机会?还会有所交往?
她的心好乱,而这是她第一次因为一个男人的出现而心思紊乱,甚至可以严重地说是“魂不附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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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景无情无绪地坐在车上,满脑子都是佑希那美丽的脸庞,柔软的唇瓣,还有那纤细的身躯。
他本来是想结结实实地给她一次震撼,却没料到自己也中了一箭。点燃了烟,他想起的却是她檀口中那迷人的气息。
她出落得如此美丽,已然不再是当初那小女孩的模样。幼时的她固然也漂亮出众,但现在的她因添了半熟的女人味而显得更加诱人,就连他这种冷酷到近似无情的男人也不觉心思浮动。
她那湿润的眼睛有着蛊惑人心的魔力,优雅而又带着点性感的体态描绘出她美丽的身体,偶尔带着挑逗意味、沉静却又耀眼的微笑,她的美是那么地叫人迷惑且感动。
已经18年了,18年的日子是足够将一个小女孩调教成这般能叫男人一见就忍不住动心的女人。
只不过,他不该像其他男人一样因为她的美丽而迷茫,因为,这不是他原先的目的。
看见她过着如此养尊处优的千金小姐生活,他就无法不想起才大了她一岁的妹妹瞳。相似年纪的她们,一个是天,一个是地;一个怡然自得且幸福地活着,一个却在悲情的地狱之中挣扎。
是甲斐家造成今天的局面,是甲斐佑希这位从小就要风有风、要雨有雨的大小姐让他们坠入这样黑暗的地狱里。
他曾对着死去的父亲发誓,他要叫甲斐家也尝尝赤川家所受的苦;如果赤川家注定是要活在黑暗之中,那末,他要把甲斐家也拖进地狱之中。
因为有这样的人生目标,他活下来了。
十几年来,他不断地找寻机会,不断地充实自己,壮大自己。而今天,他终于已经站在和甲斐家相同,甚至是更高的地位上了。
他知道他的愿望就快要实现,他的报复计划也就快要能达成了。他可是打落牙齿强咽下,才能走到今时今日的境界,他绝不会让任何人、任何事破坏或阻断了他的计划。
“甲斐佑希,我该让你也尝尝瞳所受的苦。”抬起头,他从后视镜里看见自己刻意盖在头发下的伤痕。
这道伤痕已经越来越淡了,有时,他甚至会看不见这道伤痕。不过他还清楚地记得这道伤痕是怎么来的——
这些年来因为有这道伤痕的提醒,他一直无法忘记甲斐家对他们所做的一切,更无法忘记是谁害得他一家四分五裂、境况凄凉;当伤痕因为岁月的流逝而越来越淡,他就怕自己也会跟着忘记死去的父亲、发疯的妹妹、无情的甲斐正平,还有曾经被他所怜惜呵护着,却也是造成他一家分崩离析的佑希。
“瞳,你等着!”他目视着前方,神情阴郁而充满着怨愤地,“我会连你的一份也一并讨回来的。”话落,他一踩油门,向前急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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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京”是一家位于目黑的私人俱乐部,会员清一色是政商名流及一些知名的艺界人士。这儿之所以受到政商名流及演艺人员的喜欢,是因为它隐密性强,而且对入会会员的筛选相当严格。
所谓的严格并不是指在品行名声上的严格,而是能进入这个俱乐部的不是一般行商坐贾的人,而是真正能影响政治、影响经济的大官、大财团。
佑希很早就已经是这家俱乐部的会员,而她那些有钱又有势的“男朋友”们也几乎都是在这儿结识的。
因为在这儿能得到比外面更多认识有钱人的机会,甲斐正平可是不惜一切地将她送进这儿的。
佑希当然知道他的用意,因此她尽量“投其所好”、“如其所愿”地往这儿泡。
刚从泳池里上来,池末和平岗两位企业家第二代就拿着大浴巾捱上来。
“佑希,待会儿想去哪儿玩?”池末涎着笑脸,讨好地。
“干脆去跳舞好了。”平岗提议着。
佑希把浴巾往她玲珑有致的诱人胴体上一围,让那些在泳池边垂涎着她动人身段的男人们一阵怅憾。
看着这些急于讨好她的男人,她不觉皱了皱眉头。
她知道自己美得让女人嫉妒、让男人动心,但她清楚这些男人讨好她为的是什么。他们不是真的爱她,不是因为她的家世背景,而是她的身体,他们以为行径言辞都相当大胆的她,理所当然的应该是个天生的大淫娃。
但是她不是,她可以跟他们打情骂俏,可以跟他们周旋,可以说那些低俗的话,但他们休想碰她一下,除非她愿意。
不过时至今日,她还未碰到她愿意献身的男人。
她在等待着某个男人的出现。
“他”在哪里呢?
在她的皮夹里有一张已经泛黄的旧照片,里面是幼时的她和一个不知名的少年,她总觉得自己应该认识他,却又想不起是在何时何地见过他的。
那应该是“国中”时候的事吧?因为整理房间,她在一个铁制的饼干盒中找到一张旧照片,看着照片中陌生的他,她心里有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暖感及安心感。
当时,父亲全心投入工作,而母亲则是整日自怜自哀。正值青春期的她在最需要家人关怀注意的时候,却得不到一丝一毫来自父母亲的关爱,但这张照片中的陌生人却给了她安慰。
虽说她现在花名在外,行径放浪,但她依旧坚持着最后的防线,她想,这也许是因为那个照片中的陌生少年吧?
她曾向母亲打听照片中的少年是谁,但母亲却一睑惊畏地要她将照片交给她处理,当时在她的坚持下留住了照片,但什么都没打听出来。
她想母亲是知道的,可是,她为什么不说呢?是不能说还是不想说?而照片中的少年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佑希,”平岗拍拍她的肩膀,“你考虑得怎样?”
她猛地回过神,“都行!”去哪里?跟谁去?对她一点意义都没有,反正都是一样。
正当他们准备离开,前面却来了一伙人。定睛一看,竟是佐伯力也和他的少爷朋友。
“是甲斐?”佐伯的朋友带着狎意地盯着她,“听佐伯说,你已经跟他做了?”
佑希微怔,冷冷地看着被簇拥着的佐伯。看来佐伯为了自尊、为了面子,已经在他那帮朋友面前撒了弥天大谎。
佐伯心虚地觑着她,一言不发。
蓦地,佑希心里兴起了一个戏弄他的念头……
既然他跟别人说她已经和他上了床,那么她就如他所愿地承认了吧!
“哼,”她冷笑一声,“要是早知道他没三两下就不行了,我才不浪费时间跟他搅和呢!”
周围的人全一脸坏笑地瞅着佐伯,对一个男人来说,这可是最大的嘲讽,也是最大的伤害。
佐伯心知反被佑希给将了一军,心里的恼恨更添几成。
佑希眉头一挑,勾唇一笑,“再见,佐伯少爷。”说着,她左挽池末、右牵平岗,得意地转身走了。
一转头,她瞥见了一双正在注视着她的眼睛……
她心头一震,莫名心慌,是津山隆景!那个第一次见面就吻了她,并扬言还有下一次的津山隆景!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难道……
“他听见那些话了吗?”突然,她担心起他是否听见她刚才所说的那番话。如果他一字不漏地听进去了,那他又会怎么看她?
她觉得恐慌不安,这是怎么一回事?存心当一名恶女的她,几时在意过别人对她的看法及想法了?
她为什么会担心?为什么会心慌?为什么会觉得困窘难安?
津山礼貌地对她一笑,却依旧像上次那样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去。这时,佑希才惊觉到自己竟是这么在乎他。
她在意他淡漠的眼光,在意他不以为意的笑容,在意他的沉默,在意他的离去,在意……天呀!她究竟是中了什么邪?
“走吧!佑希。”池末振了振手臂。
她定定神,忽然什么兴致都没了。她好烦,好倦,好怅然……
“不去了,我要回家。”说着,她甩开池末及平岗的手,径自朝浴室而去。
第二章
冲完澡,换了衣服,佑希懒洋洋地朝地下停车场走去。
踩着沉沉的步伐,她缓缓走向自己的座车。当她走近,两个交缠拥抱的身影顿时出现在她眼前……
一对男女正站在她的座车旁边拥吻,而那男人竟是刚才在泳池边对他冷笑的津山隆景。
看见这一幕,她莫名地觉得懊恼,虽然她并不知道自己恼的是什么。
津山隆景似乎发现她在“观赏”他和女伴亲热。
觑见他眼底那一抹狡黠,佑希不禁皱起了眉头。她下意识地捏紧拳头,大踏步地往座车走去,而且还故意让高跟鞋在地上敲出极尖锐的声响。
那女人大概是惊觉有人接近,连忙轻轻地推开了他,“隆,别……”
因为那女人转头,佑希这才发现她竟是名女优杉浦莉香。看来,津山隆景“涉猎”的范围可真不小。
“麻烦,请让让。”她冷冷地说道。
津山隆景撇唇一笑,“我挡了你的路?”
“是‘你们’挡了我的路。”‘她语气带着敌意地。
津山隆景看着她,“看来你还在为那天的事生气?”
他早已听闻甲斐佑希在外的花名,据说她行为大胆,言辞放浪,而今天他算是开了眼界了。
他想,她应该——不,是“绝对”,她绝对不是未经人事的女人了。
也是,就算她不是个豪放女,25岁的年纪也应该多少有点经验了。
“我不为无聊的人或事发脾气。”说着,她硬是挤进了停车位旁边的窄狭空间。
拿出钥匙,她熟练地插进钥匙孔中。
“一会儿有空吗?”他突然拉住了她的手臂。
她回过头,给了他一个白眼,“就算我有空,你也未必有空吧?”她故意地看着他身旁的杉浦莉香。
杉浦莉香毕竟是知名的公众人物,这会儿可是醋到了极点。“隆,你干嘛?”
她轻轻扯了他一下。
津山隆景两只眼睛盯着一睑冷傲的佑希,“玩3p吧?”他神情狎谑地说。
“隆,你说什么?”杉浦莉香睑上唰地红了。
佑希板起睑孔,怒声斥道:“你下流!”她真是没想到他居然会在自己的女伴面前说出这种话,他……他把他身边的女人当成什么啦!
他一笑,促狭而无礼地,“你又有多高尚呢?”
她一怔。他听见了,他果然听见她所说的那些话了……
恼羞成怒的她忍不住地抬起手臂,想也不想地就要给他一耳光,“可恶!”
他握住她的手腕,似笑非笑地,“我可不是那些围在你身边的哈巴狗……”
“你!”她瞪大了眼睛,怒不可遏地视着他。
津山隆景微笑着,振臂一扯就将她给揽进了怀中,低下头,他像上次那样狠狠地给了她一个深吻。
这是他第二次亲吻她,而她心中的震撼及悸动却不比上次减少分毫。
当他吻她的时候,他张开眼睛专心地望着她,那眼神让她觉得他好像早就认识她。
杉浦莉香难以置信地怔愣在一旁,久久发不出声音来。
当他将舌头探入了她迷乱的嘴里,她突然回过神来,“唔!”她使尽全身的力量,猛然地推开了他。
津山隆景不慌不乱、气定神闲地凝望着她,“比上次习惯了吧?”说着,他以指腹轻轻抹去她唇边晕开的口红。
佑希重重地拨开他的手,眼里充满着恼恨及惊恐,她无法相信他又做了同样的事,而且是在另一个女人面前。
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男人?为什么能在女伴眼前对另一名女性做出这种事?
“疯子!”她咬牙切齿地。
他纵声一笑,声音冷冷地,“我宁愿自己是疯了!”他说。
佑希飞快地钻进车里,像是逃难似的发动车子并急驰而去。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是危险的,只要靠近他,准会粉身碎骨。
为了远离危险,她决定远远地、远远地逃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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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佑希那辆银色的小跑车消失在车道尽头,隆景心里无由得一阵怅惘。
他又吻了她。为什么?是因为这是他计划中的一部分,还是他已经开始留恋起她甜蜜的唇。
一直以来,他从不曾主动去吻过任何女人,主动的永远都是那些爱慕着他的女人。为什么?为什么他却一再地对甲斐佑希索吻?
虽然他表现得相当冷静且冷淡,但他知道,他心里的撼动强烈得连他自己都觉得心惊。
他应该恨她,应该心存报复。然而每当他接近她时,他的心却又莫名其妙地渴望着什么。
“隆,她是谁?”杉浦莉香语气幽怨又带着责问。
他沉默不语,只是径自地点了烟抽着。
他在她面前亲吻其他女人,着实叫她有些不是滋味,就算只是男欢女爱,各取所需,他也应该尊重她。
“上车。”他打开车门,冷冷地说。
杉浦莉香眉心一拧,“她到底是谁?”想起他刚才吻了那女人,她就忍不住妒忌起来。
从他们认识以来,每次都是她主动索吻,主动求爱,而他却对那不知名的女人那么急切……想到这儿,她不觉又蹙起眉头。
“上车。”他坐进驾驶座,砰地一声关上车门。
她没有绕到乘客座那边,执意地站在原地,神情带着愠怒。
隆景发动车子,沉下声来,“你到底上不上车?”他像是在下最后通碟似的喝问着她。
杉浦莉香好歹是个一线女优,对自己当然有着相当的自信。因为自信,她理所当然地端起她女明星的架势来。
她想,只要她再继续“撑”下去,隆景他一定会低着头来哄她的。
“哼!”她轻哼一声。
不过隆景不是她过去所认识的那些男人,他并没有对她低声下气。油门一踩,他一点都不眷恋地驶出地下停车场。
“喂!你——”他已经远远地离开了。
她气恼地一跺脚,“疯子!”话刚出口,她想起方才的女人也是这么骂他的。看来,他还真是个疯子,一个有钱有势却冷峻无情的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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佑希一进门就像一阵风似的往楼上跑,脸上的愠色摆明了要所有人都别来惹她。
“佑希,佑希!”甲斐瑞子急急地唤着她,而她却置若罔闻地埋头往二楼冲。
不多久,一声仿佛能震破耳膜的关门巨响传来,那声音大得甲斐瑞子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真是!”甲斐瑞子边嘀咕着,边轻缓地步上楼去。
来到佑希房门外,她轻敲了门板,“佑希,佑希,你是怎么了?”
房里没有任何声息,而佑希也未响应她。
“你开门,妈咪有话跟你说。”甲斐瑞子耐着性子,不过事实上,她也确实是个好脾气的女人。
“不要!”佑希在门里嚷着,“我好累!”她什么人都不想见,什么话都不想听,她只要一个人安安静静地睡一觉。
甲斐瑞子叹了一口气,“你开门,妈咪真的有重要的事要跟你说。”
听见母亲那半哄半求的语气,佑希不觉心软了。
在这个家里,母亲一直是没有地位的。她柔顺,沉默,没有怨言,父亲要她往东,她绝不会也不敢往西。
多年来,母亲在父亲的强势下委屈求全,也在她的娇纵叛逆下暗暗掉泪;当所有的人都能发脾气、都在发脾气时,母亲总是默默承受。
她同情母亲,但有时也因为她的懦弱委屈而生气。她觉得母亲不该那样,她应该大声说出她心里的感觉,应该大胆地反对父亲,应该活出自己,但是她没有,她二十几年来就只是认命地在父亲的威权羽翼下生活。她讨厌那样的母亲,也讨厌自己没有能力救助母亲。
“佑希!” 甲斐瑞子软软地叫着。
她无奈地一叹,终于还是打开了房门。“怎么了了”
甲斐瑞子颦蹙眉头,吞吞吐吐地,“其实是……是你爸爸他希望你去……”
“这次又是安排跟谁相亲?”单看她欲言又止的样子,佑希就猜到是为哪档子事。
“前原集团的二公子。” 甲斐瑞子心虚地说道。
这种事已经不是第一次,而佑希相信也绝不会是最后一次。因为她总会想尽办法“搞破坏”,而她父亲也会使尽全力地找机会。
“时间地点确定了再通知我吧!”她垂下眼帘,懒懒地,“反正我有的是时间。”
甲斐瑞子知道女儿在想什么,但在家里一点说话地位也没有的她又能做什么呢?喟叹一声,她淡淡地,“等你爸爸确定了,我会告诉你的……”
不经意地一瞥,她突然看见佑希唇上有一个明显的印子,那似乎是被吮出来的印子……
“你嘴唇怎么啦?”其实还用问吗?她怎么会不知道那是怎么来的呢?
佑希警觉地摸摸自己的唇,忽地有点惶然。一定是他,是他吻她时留下来的印记,这可恶的东西!
“佑希,”甲斐瑞子语重心长地,“别这么糟蹋自己,好吗?”
佑希眉心一拧,不甚服气却又无从否认。
“你终究是个女孩子,以后是要嫁人的,千万别留下什么把柄落人口实。”说着,她无奈而又心疼地,“我知道你这么做是在反抗你爸爸,但是这对你又有什么好处呢?到末了,吃亏的还是你呀!”
佑希别过头,一脸懊恼地,“别说教了,妈咪!”
“我不是在说教。” 甲斐瑞子怜爱地握住她的手。“妈咪是为你好。”
佑希不是不晓得她母亲关心她,但是现在的她除了跟父亲做对,还能做什么呢?不过她也不想老跟她母亲谈起这种“伤感情” 的事,她对抗的是她父亲,不是无辜而柔弱的母亲。
话锋一转,她突然提起照片的事,“妈咪,您记不记得我以前在饼干盒里发现的那张照片?”
甲斐瑞子神情一凝,“怎……怎么了?”佑希忽然又提起照片的事,着实让她吃了一惊。
“那男孩子究竟是谁?”她一脸谨慎地注视着她母亲,不容她再像以前那般马虎似的。
甲斐瑞子实在不想再去回忆那件事,但不讳言地,那件事情的阴影一直没从她生命里消失。
她知道佑希已经不再是从前那种可以让她三言两语马虎过去的年龄了,既然是不能瞒,至少她可以将那件事情稍作变化。
“我们家以前在轻井泽有栋别墅,他是我们家雇工的儿子。”
“噢?”佑希微怔,“那他们现在在哪儿?”
“我也不知道,别墅卖掉后,我们已经没跟他们一家人联络了。”说着,她故作镇定状地一笑,“问这些做什么?”
佑希眨眨眼,“我以前也问过,不过那时候您好像有什么瞒着我。”
“有什么好瞒的?”她心虚地。“只不过那时候要解雇他时,闹得不是很愉快而已。”为了保护自己的女儿,为了不让女儿觉得那件事是她一手造成,这些年来,他们夫妻俩一直刻意地隐瞒着她,既然都隐瞒了这么多年,就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功亏一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