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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倾宫闱/渡红尘 181-1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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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倾g闱181

  永麟率领十二万援军,攻下离河北面的宋城,水军也及时赶到,在外增援。大燕军队停止了

  攻势,在河对岸暂时歇战。

  但是红琉深入敌腹太深,永麟无法救他出来,尽管衆位副帅纷纷表示,有信心打败大燕,士气高涨,但是他们显然已经失去了渡河的先机,战局陷入胶著。

  于是,他只是命令两位副将,各带五千人马,在河滩扎营,与大燕军隔岸相望,时刻戒备,而大军就退回宋城内驻守。

  然而,就在两位副将带领一万士兵在河滩扎营的时候,大燕军队突然发动奇袭,六千j锐骑兵,气势汹汹地渡过河,像暴风一样冲向河滩上的巫雀军队,而且还投掷火吧,烧毁了大量营帐。

  他们来得快,去得也快,一番砍杀、放火之後,毫不恋战,迅速退去,这时永麟还没来得及打开城门,派兵增援。

  河滩上一片熊熊火海,死尸无数,漂浮在芦苇里,这幅惨像大大打击了士兵们的锐气,永麟打开城门,收拢残兵,一万人的队伍,不出一个时辰,竟只剩下三千多人。

  煌夜带兵打仗,果然比他厉害。这下,永麟更加无法带城内的大军离开了,要是返回了大周村,这好不容易打下的城池,将会再次被煌夜占去。

  而他们想要渡河,就更加艰难了。

  「要去接柯将军来吗」有人问永麟。

  「不必。」永麟摇头说道,「对方一共只有两万人马,另外三路军远在离河千里之外,是赶不来增援的。就算我们损失了七千,还有十一万人,绝对会赢!」

  「可是万一军情有误……」说实在的,已经有人在怀疑大燕军队是否真的只有二万人,否则他们怎麽会这样镇定,还敢发兵突袭呢

  「不会的,我和柯将军前日已仔细研究了敌军的人数、动向。你们守住城门就好,别妄下定论,扰乱军心。」永麟说完,就下城楼布置军防了。

  大燕兵营烛火辉煌,那恢弘的鹿皮营帐,不亚于一座堡垒。

  一张铺著虎麅皮革,露出尖锐獠牙的龙椅,放在正中的位置。身著黑甲衣,鲜红披风的煌夜,霸气十足地坐在龙椅内,听著衆将领的回报。

  「皇上,初战告捷,斩获不少。而且我军士气大涨,真是可喜可贺啊!」一将军抱拳,兴奋地说道。

  和巫雀军交手不下百次,除了几回小胜,其馀都是战败,何曾这样扬眉吐气过御驾亲征,果然是不同凡响的。

  「是啊,皇上。不过……今日大战,怎麽不见敌军主帅这其中是否有诈」另一年轻的将领虽然也高兴,但仍有些忧心,他们之前就是小瞧了柯卫卿带兵打仗的本事,才屡战屡败的。

  「难不成他们是想来个包抄要是柯卫卿带人从东面突袭,与穆仁亲王的军队汇合,那样的话……」说著就有人黑了脸,若是被二、三十万大军包围,他们可就陷入苦战了啊。

  「费瑛。」煌夜开口道。一个个子高挑,容貌英俊,兵甲整齐的年轻男子走上前,下跪应道,「末将在!」

  「青允和青缶,可有混入宋城」

  「回皇上,按照您的指示,他们二人已经换上巫雀兵服,顺利入城了。」

  「很好。」煌夜微微颔首。

  「皇上,这是……」其他人却不明就里,面面相觑。

  费瑛是去年的武状元,一直在兵部任职,柯卫卿犯事之後,他就被提拔爲铁鹰骑士的新统领,青缶和青允全都听命于他。

  这也是对兄弟俩的一个处罚,身爲情报探子,和柯卫卿走得如此之近,却没有洞察到他的逆反之心,所以煌夜一怒之下,撤掉了青允的统领一职。

  幷让他们将功补过,去做一件大事,当然,这是九死一生的!

  「巫雀的士兵,除去永麟重金招揽的游民,七成是大燕的将士。他们是出于无奈,听命于兵符,幷不想真的。」煌夜平静地说,「这次,朕这个皇帝,亲自率军出现在他们面前,他们心中的动摇必定扩大,军心不稳,就是四十万大军,也必败!」

  「是啊,这一次,敌军一定会大爲动摇!」费瑛激动地说道,「更何况青缶他们……」

  「费瑛!准备好云梯、战车、板木以及船只。」煌夜打断了他,显然不想计划那麽早就公诸于衆,「明日亥时,出兵攻城!」

  「末将遵旨!」

  将领们离去之後,煌夜却在沉思,他不是没有注意到,柯卫卿这次没有出来迎战,身爲主帅,却躲起来了吗

  『哼,现在害怕已经来不及了吧。』煌夜冷冷地想,咬紧牙g,『哪怕是掘地三尺,朕也要挖你出来!让你知道背叛朕,会是什麽样的下场!』

  ——待续

  作家的话:

  大家端午节快乐哦

  情倾g闱182

  柯卫卿在黑暗中感到一阵强烈的晕眩,像一只负荷过重的船,打著转地往下沉!

  他努力地想要自己醒来,指尖微微跳动,然後,力气一点点的恢复,等撑开沉重的眼皮,眼前却是一片朦胧的灰色,过了好一会儿,才看清那是青色的地砖。

  「唔……。」柯卫卿扶著依然昏沉沉的额头,调整了气息,再次睁开眼睛,看著倒地的屏风和扯乱的纱帐。

  那剧烈的腹痛已经消失,柯卫卿很紧张地伸手m向腹部,两手紧紧地抱著,似乎要感知什麽一样。直到那细微的胎动存在著,他才大大松了口气,紧皱的眉头也舒展开了。

  饥饿和疲惫如同潮水一般涌来,身上的亵衣早就被汗水濡湿,透著一股难受的潮气,他站了起来,披好羊皮长袍,走到门口,吱嘎一声拉开了门。

  「将军」门外的年轻护卫见到他,显得有些惊讶。

  「是什麽时辰了」柯卫卿轻声问,脸色依然苍白。

  「是未时了。」护卫说道,「将军您已经打坐完毕了吗」

  通过打坐、调息来恢复所受的内伤,最忌讳被人打断,所以护卫寸步不离地守在这儿,这是永麟临走前,特别交代的。

  「嗯。」柯卫卿点了点头。太阳高悬著,知了叫个不停,树梢下没有一点影子,正是最热的时候。

  「将军,您先回屋吧,我去给您弄点吃的。」护卫殷勤地说,「今天可热得紧呢。」

  「嗯,不过请快一些。」柯卫卿现在饥肠辘辘,难以去追永麟。不过他们是午时到的这儿,也就是说,他只昏迷了一个时辰

  柯卫卿有点放心了,但爲何感觉自己昏迷很久似的不论如何,一会儿骑上赤影,就能追上大军了,想到这里,柯卫卿转身回去屋内。

  护卫不一会儿就回来了,端来了热腾腾的面食、牛r,还打来了清凉的井水,爲柯卫卿准备了一套换洗的衣裳。

  「监军大人说了,让我在这里,好好伺候您。」护卫说著,把面碗放在柯卫卿面前,再摆上筷子,然後出去了。

  柯卫卿真是饿坏了,他好像几天没吃饭一样,很快就把面条吃个j光,幷喝了一大杯的水。

  然後,换下了潮湿的亵衣、长衫,重新穿上乾爽的衣物,再套好甲衣。在扣紧腕部的护甲时,柯卫卿望著桌上那碗酱牛r,突然惊醒似的,把护卫叫了进来。

  「我打坐多久了」酱牛r这种东西,没有四、五个时辰,可是炖不出来的。

  「这个……」护卫想了想,回答道,「到现在,刚好三天了。」

  「什麽!」柯卫卿大惊失色,「三天了」

  「是啊。」护卫觉得奇怪地问,「您不知道吗」

  「那、亲王大人呢还没有回来」

  「没有。小的想前边正在打仗,亲王大人没那麽快回来吧。」

  『糟了!』柯卫卿连忙奔到寺庙外,骑上了拴在在榕树下的赤影。

  赤影看到久违的主人很高兴,快活地喷著鼻息。

  「将军,请等一等!亲王大人吩咐过,让您留在这休息!」护卫连忙追了出来,喊叫道。

  「传我的军令,所有人立刻拔营,前往离河接应亲王的队伍。」柯卫卿神色肃然道,「不,是跟在我後头,准备迎敌!」

  「啊是!」护军一听,脸色都变了,连忙跑去通知副领兵去了。

  「驾!」柯卫卿一夹马腹,如离弦之箭一般飞s而出!永麟不是没有那麽快回来,而是已经无法撤回了!

  显然,他陷入了苦战,情势岌岌可危。柯卫卿更是焦急万分,在滚滚烟尘中,疾驰了出去。

  在柯卫卿奔往离河支援时,永麟正与大燕军展开著殊死激战!

  他们是在三天前正式交手的,大燕军队全部上阵,从四面同时发起猛攻,煌夜亲自指挥,带兵主攻东城门。

  先锋的士兵们气势如虹翻过壕沟,再游过护城河。在满是木刺的陷阱里,快速地铺架木板,再冲到飞石如雨的城墙脚下,树起云梯。

  巫雀军自然还以顔色。永麟下令全军火p齐发,弓箭手投掷火箭,令壕沟里犹如炼狱一般,惨叫声震天!

  大燕的死伤数以千计,可攻城战就是这样惨烈。虽然先锋士兵陷身火海当中,可大燕的士兵仍然在前仆後继,奋勇冲杀!

  巫雀军的p台,在连续发s以後,变得极热。再加上烈日高悬,竟然刚装上火药,就轰然爆炸,死伤了几十人!

  p台自毁,火箭已经抵挡不住汹涌的大燕军。永麟见状,不慌不乱,亲点了两千名死士,放下吊桥後,向城门外的巫雀军发起反攻!

  煌夜很快发现前锋不少战士死在永麟脚下,便手持龙鸣剑,在枪林箭雨中催马冲上,显然是要擒贼先擒王了!

  费瑛在内的四位将领,纷纷向煌夜靠拢,幷且将永麟围困起来,逐步逼近。这时,永麟一声口哨,不知从哪里冒出一千兵马,以反包抄的形式,将煌夜的兵马团团包围,里外夹击,与煌夜对战。

  永麟向来是以智取胜的,他以自己做诱饵,引诱煌夜上前应战。俗话说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他相信煌夜不会按捺住,果然,煌夜x急地独自冲了过来,落入包围圈中。

  于是,城墙上下更是战得不可开交!煌夜以一敌百,硬是将包围他的敌军,砍杀出一个缺口,但是很快就有新的士兵补上。永麟很清楚自己的敌人是谁,他是不会让煌夜轻易逃脱的!

  上百架云梯不时被掀翻,士兵们大叫著摔落,惨不忍睹。有的士兵即使爬上了城墙,也很快被巫雀军前後夹击,血溅城墙!

  就在战斗进入白热化,不分胜负时,费瑛朝天上s出两枚火箭,就像信号似的,城楼上突然骚动起来!

  「我们不做叛军!」

  「皇上万岁!大燕万岁!」

  青允和青缶在混战中,突然丢掉武器,挥舞藏在衣袖中的大燕旗帜,振臂高呼!那些他们事先就收买的大燕士兵,也纷纷丢掉兵器,举手高喊投降。

  士兵们一旦不听从兵符调遣,兵符也就成了无用之物。更何况,大燕皇帝就在面前,再怎麽说,这当叛军打赢了还好,要是打输了,可是株连九族,凌迟处死的罪啊!

  大燕军趁乱抢登云梯,涌进城楼。这城楼上立刻就跟马蜂窝似的,乱作一团。有人投降,有人倒戈,砍杀身旁的士兵,简直是敌我难分了!

  「——东城门保不住了!」

  巫雀军在大喊,永麟却是杀红了眼。煌夜近在咫尺,只要杀了他,就可以夺得帝位,拥有一切了。

  煌夜也是不畏包围,越逼越近。兄弟二人就像上辈子就结了仇一样,隔著人墙怒目而视!然而,永麟到底是被身旁的巫雀族副将给拉回了城门里。

  ——待续

  情倾g闱183

  『宋城守不住了,大人!请您快撤退!我们来掩护你!』那热血的巫雀族人,始终相信永麟是爲了帮他们复仇,才大义灭亲的。

  数十支强箭袭来,那人立刻变得如同刺猬一般,鲜血淋漓,却也在断气前,挥刀砍断了吊桥的绳索,大燕军纷纷落入了沟壕。

  趁这个当口,永麟与其馀人退回城内,杀尽反叛的军士,幷严守城门。但是一天一夜之後,城门还是被攻破了。

  煌夜率领的铁骑,气势慑人、惊天动地的杀入进来!

  而在这紧要关头,又不断有士兵倒戈向大燕军队,南城门随之陷落,宋城失去大半,八万兵马被俘。

  t

  永麟带著仅剩的一万残兵,退出宋城,但是他不想把大燕兵引到大周村去,便转向了另外一条山道,来到一个土地贫瘠的荒山脚下。

  几座废弃的草屋、茅屋,成爲他们最後的遮掩,幷与追赶上来的大燕军战个不可开交!

  柯卫卿赶到时,巫雀军几乎已是九死一生了。他奋不顾身地冲破重围,闯进去,将永麟和所

  剩不多的士兵,救了出来,又很快地整合军队,让这六千多人的军队重振旗鼓,也得以喘一口气。

  大燕军一直在後追赶,柯卫卿调转马头,竟把军队带向一个毫无退路的地方——离河断崖。

  想要获得头功,而追在最前头的费瑛,不禁想,这柯卫卿也不过如此,看来是慌不择路了!

  便j神一振,挥鞭追上山崖去!

  然而,那里的地势极爲险峻,加上连日乾旱无雨,沙石松动,反而让大燕军队陷入困境,只能小心翼翼地驱马前行,直到把巫雀军逼入断崖「死地」。

  前无退路,後有追兵,这巫雀族是死定了!

  然而,自知唯有背水一战的巫雀军,拼死抵抗了起来,顽强程度远远超过费瑛的预料,好像他们一个个都变成神勇奇兵似的,大燕军队反而受到打压,步步後退,优势不在,甚至尝到了失手的滋味。

  煌夜赶到时,费瑛正难堪地撤兵下山,看到皇帝,便面有愧色的下跪请罪,说巫雀军统帅终于现身领兵了,此刻就在山崖上,与穆仁亲王在一起。

  「置之死地而後生……卫卿,你还真不愧是我教出来的。」

  煌夜知道柯卫卿在想什麽,既已落败,又有追兵,逃走也只是增加死伤,还不如决一死战,激发出士兵们的斗志,杀出一条血路,反而能得胜。

  煌夜冷冷一笑,眼神极寒,随即扬鞭,策马飞奔上陡峭的山壁。速度之快,身旁的将军,竟然无一人能跟上。

  煌夜登上崖顶时,看到永麟正与几个士兵厮杀,便眼神一凛,从马背上一跃而起,飞身过去,当的一声!永麟手中的长枪,被一下子劈成两截!

  「皇兄!」永麟瞪著他。龙鸣剑削铁如泥,在这里,没有其它兵器可以阻挡。

  「谁是你的皇兄」煌夜冷冷嗤笑,「朕来取你这逆贼的首级!」

  赫然挥起的龙鸣剑发出瑟瑟震音,就跟蛟龙嘶鸣似的,让在场的士兵无不胆战心惊。只见冰冷的白光一闪,剑尖便直刺向永麟的左x!

  这一剑是那样用力,以至柯卫卿飞扑过去,用虎啸剑格挡住时,半个身子都被震得发麻,若不是这两把剑出自同一工匠之手,想必早就被砍断了!

  「你!」煌夜犀利的黑眸,在看清挡剑的人之後,立刻迸发出更激烈的火星,似要将柯卫卿碎尸万段!

  「快走!」柯卫卿却顾不了那麽多,横剑阻挡煌夜的进攻,幷掩护永麟往後撤离。

  「要走一起走!」永麟却举著断枪,横扫进来,打断了煌夜与柯卫卿的交手。

  赤影爲帮助主人飞奔而来,加入战场。然而它又有些茫然,以往它会用铁蹄狠踹敌人,可是对于煌夜,它竟然不知所措。

  「上马!」柯卫卿飞身跃上马背,试图将与煌夜激斗的永麟拖拽上来!

  「休想!」然而,煌夜的龙鸣剑凌空一劈,就此中了永麟的左肩,鲜血猛地喷出!飞溅在柯卫卿的身上。

  「你走!」永麟咬牙,反身用右手猛击马臀,赤影便仰头嘶鸣,往断崖疾驰,眼看就要坠落,那马儿却极爲敏捷地伸展铁蹄,往前一跃,在衆人极惊愕的视綫中,消失在断崖的另一侧。

  其馀的巫雀军见主帅後退,便也仓促地撤退逃散,但被随後追上的煌夜俘虏了大半,只剩下一百馀人,侥幸逃脱了。

  赤影毫不停歇、七兜八转,像山羊一样踩踏著崖壁小径,跑回了大路上,最後,回到了巫雀族的秘密营地。

  「天啊!是族长!」

  「快!是族长回来了!」

  衆人看到一身是血,趴伏在马鞍上的柯卫卿,全都惊呆了,赶紧牵住繮绳,把他扶了下来。

  「快,拿担架来!」柯卫卿的左臂亦被煌夜的剑气所伤,血流不止。

  「不,我能自己走……」柯卫卿说道,但还是被村民搀扶著,回到木屋内。去到木屋内,立刻有人拿来綳带、清水,爲他疗伤。

  「对不起,我不该来这里的……会引来追兵的。」柯卫卿微喘著气说。他在马背上昏昏沉沉,心痛如绞,没注意到赤影带他来这儿了。

  煌夜的眼里满是憎恨和厌恶,从没想过有一日,会在那双深深爱慕的眼睛里,看到那样的眼神,柯卫卿的心也碎了。

  可是,这不正是他期望的吗煌夜越是憎恨他,也就会将全部的仇恨倾泻在他一人身上。

  「孩子,你就算不来,我们也打算要搬地方。」一个老妪皱著眉说,「最近几日,大燕兵一直在四处搜山,城里也贴著告示,说要寻找巫雀叛军的营地,这里已经不安全了。」

  「是麽」柯卫卿深深蹙眉,这才发觉,木屋里已经放著好几个布包袱。煌夜是要斩草除g吗

  「族长,您回来的刚好,可以带我们走。」一个才十二、三岁的少年兴奋地说,「带我们去打仗,我们不怕死。」

  「我不会让你们死的。」柯卫卿望著满屋的老人和孩子,轻声说道,「外面不安全,你们哪里也别去,先留在这。」

  「可是……」少年还想说什麽,外头就又响起一阵骚动,赤影在嘶鸣。

  柯卫卿走出去,看见村口站著几十个巫雀士兵,但他们幷不是巫雀人,而是大燕人,虽然他们大部分人都倒戈向了煌夜,可是还有一些人,对柯卫卿是忠心耿耿的。

  「将军!」爲首的男子满身血污,他从贴身的铠甲里,掏出纯金的兵虎符,跪下,举过头顶,交给柯卫卿。

  「亲王大人事先交代,万一宋城被攻陷,就命我们带著兵符,避开大燕军队,来这找您。」

  「这是……」柯卫卿双手接过兵符,手指抹去上头的血迹。有了兵符,就算离河战败,他还是可以东山再起,去别的地方集结军队……

  毕竟,金虎符能调遣到的兵力,可是上百万的!

  所以永麟才在紧要关头,将他送走!原来,永麟早已备好了後路,可是……!

  柯卫卿望著那一双双惊魂未定、却仍旧带著期盼的眼睛,不由握紧了兵符,说道,「你们都辛苦了,接下来的事,就由我去做吧。」

  柯卫卿让士兵们留在村子里,照顾老人和孩子,自己休整了一下後,收拾了一下行囊,离开了村子。

  当他牵著赤影,走出村口的时候,一个六岁大的男孩一直送著他,不肯走。

  「快回去吧,你的爷爷该担心了。」柯卫卿柔声说,伸手m了m孩子柔软的头发。

  「族长,你还没告诉我,这是弟弟还是妹妹呢」原来,在柯卫卿换甲衣时,男孩进来送饭,就撞见了。

  作爲秘密,柯卫卿送给他一把小刀,可以用来雕刻木偶,也能保护家人。

  「或许……什麽都不是吧。」柯卫卿轻声说,他已经没有什麽机会可以生下他了。

  「您怎麽哭了,伤口还疼嘛」对于突然落泪的族长,男孩担心极了。

  「不,我没事。好孩子,快回去吧。」柯卫卿止住泪水,许诺般地说道,「我不会让你们有事的。」

  「嗯!」男孩笑了笑,挥挥手,就跑回村里去了。

  柯卫卿深深地吐了一口气,便跨上马背,只身往宋城去了。

  ——待续

  情倾g闱184

  大战过後的宋城,到处是硝烟和死尸。煌夜下令,在城外掩埋尸首,工匠修补城墙,另外那些俘虏的士兵,但凡巫雀人,都被关押在特别的地下监牢里。

  永麟、红琉、甘龙,还有其他数十个巫雀军将领,都被麻绳捆绑著,吊在城墙上方。

  那些听说战争结束,陆陆续续回城的老百姓,聚集在城墙下面,看著、说著。但是大多数人都不敢抬头,瞧上方吊著的大活人。那些人都血淋淋的,满身是伤,十分吓人。

  城楼上悬挂叛匪将领的消息,没多久就盛传开去,引来许多人观望。

  虽然按照往例,大燕君主是会把战败的敌军将领,悬挂在城墙上示威,但那是尸首,不是活人,当今圣上会这麽做,恐怕是气坏了吧!

  毕竟是被自己的亲弟弟,还有宠臣反咬了一口!

  然而,柯卫卿很清楚煌夜在想什麽。他不是在示威,而是在要挟,他在用永麟、红琉等人的x命,逼迫他交出兵符,自投罗。

  他不出现,永麟他们就会被饿死、晒死,如果他出现了,永麟就可以活。但同时,他也失去了退路,毫无生还可能了。

  柯卫卿轻叹一口气。永麟让他走,是希望他能再起兵,对抗煌夜。可是,这不是柯卫卿的愿望,人已经牺牲得够多了,是时候结束这一切了。

  其实,这原本就是柯卫卿的计划,以他一人之命,换下其他人的x命。

  柯卫卿披著灰色斗篷,独自踏上通往东城门的吊桥时,正好晨曦初透。

  赤影被留在了城外的驿站内,没有必要让它一同赴死。

  柯卫卿缓慢地走在苍凉的吊桥上,回忆著与煌夜初识的一切,心潮起伏。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落得被煌夜处死的下场,但是……无所谓了,他不能让族人被煌夜剿灭,也不能看著他们兄弟二人自相残杀。如果说,随著他死去,这一切仇恨都能消散的话,他的死,也是值得的……。

  只是……可怜了这个还没出生的孩子。柯卫卿伸手,想要m向腹部,但还是忍住了,沙哑地说,「孩儿,若有来世,我们再做父子吧。」

  「什麽人!站住!」才走过吊桥,就有士兵举枪厉声喝道。

  柯卫卿停了下来,幷把斗篷帽子摘下,露出一张俊秀端正,又难掩憔悴的脸庞。

  「啊!你是……!」士兵大惊失色,柯卫卿的样子,早就贴满在宋城的通缉榜上,即使他从未见过柯将军本人,也立即认了出来。

  通缉榜上说要抓活的,一旦俘获柯卫卿就赏金千两!士兵激动得手里的长枪也抖了起来。

  「我是来自首的。」柯卫卿平静地说,然後,他越过显然不知道该怎麽办才好的侍卫,径直走向城楼。

  永麟和红琉他们,一共二十多号人,全都悬在高空吊著,已经三天了,血腥之气引来不少乌鸦在盘旋。

  再这样下去,他们都会死的。

  「快来人啊!抓住他!他就是柯卫卿!」

  忽然间,士兵像恍过神来似的大声叫喊,在空旷的广场上形成阵阵回音。

  青铜城门缓缓打开,两列手持战戟、铜盾的j兵从里面冲出,将柯卫卿团团围住。

  锋利的战戟刷地指向柯卫卿的左x、後背等要害,似乎一早就在等待他,只要有人一声令下,他们就会把叛贼柯卫卿刺成血人!

  皇榜上说,谁能最先拿下柯卫卿,谁就能享尽荣华富贵,每个人都恨不得自己能先刺出这一枪,从此飞黄腾达,获得皇上嘉赏。

  而面对这牵一发、就动全身的森冷杀意,柯卫卿不闪也不躲,面不改色,一直站在枪林的中间。直到城楼上方出现了一顶明黄色的华盖,他的眼睛才微微眨了一下。

  那个人已经来了,既然来了就够了,柯卫卿心满意足,闭上眼睛等死。

  然而,那声皇令幷没有立刻下达。这箭在弦上,每个人的神经都紧綳著,连风吹过枪尖都能擦出火星,叫人紧张得喘不过气!

  煌夜站在晨光笼罩的巍峨城楼上,注视著下方。如今这城楼就是法场了,随时都会有人丧命。

  微风吹著柯卫卿的乌发,等了许久之後,他困惑地仰起头,望著上方。因爲逆光,他无法看清皇上的面庞,但那颀长伟岸的身影,如同铜雕一般的静静伫立著……。

  久久的「对视」之後,柯卫卿忽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这个动作引起不小骚动,士兵们差点就刺穿柯卫卿的x膛了!

  「皇上这……」

  见皇帝仍然没有动静,李德意上前想要询问圣意,又猛地噤了声!因爲他看见煌夜一手扶著城墙,却将那坚硬如铁的砖头,捏碎了一大块,石粉纷纷掉落下来,犹如白霜覆盖地面。

  煌夜的心里头,燃烧著多麽大的怒火,不用问也知道了。

  李德意爲柯卫卿感到惋惜,一个多好的人啊,可惜做了叛军,死罪难逃,任何人都救不了他。

  「全都退下。」突然,煌夜毫无预兆地开口了,面色y冷。

  「哎」李德意一楞,在看到那冷厉的目光投s过来时,吓得浑身一凛,赶紧道:「奴才遵旨!」

  「传皇上口谕,下面人等——全部退下!」李德意转过身,对城楼总兵说道。

  身材魁梧的总兵一脸惊讶,但还是恭敬地磕头领旨,城楼下方很快就鸣锣收兵了,柯卫卿独自跪在空荡荡的广场上,没人理他。

  李德意命人搬来黄色彩龙锻罩的宝座,煌夜端坐在宝座里,右手撑在扶手上,握成了拳头。

  太阳升起来了,广场的石砖地逐渐发烫,秋老虎的威力,就要显现出来了。

  『哼,想替他们死没那麽容易!』煌夜咬牙切齿,愤恨地盯著柯卫卿,暗想道,『柯卫卿!朕绝不会轻饶了你!』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到了正午,寂静一片的广场上,到处是刺目的阳光在闪烁。这白晃晃的光芒仿佛一个大火炉,毫不留情地炙烤著柯卫卿。就算偶尔有风吹来,也只是加重了热气,青石板都在冒烟。

  柯卫卿的嗓子里,干得就要烧起来,火辣辣地疼。汗水浸透了他的衣衫,又在阳光的炙烤下,变得又干又硬。

  双腿关节则已经僵硬,疼得像有刺扎在里头,但是柯卫卿依旧咬牙跪著,任凭冷汗、热汗,出了一层又一层,也不跌倒。

  他才跪了半日,就已经如此难受,无法想像吊在城楼上的人,该有多麽难捱那麽长时间了,他们都没有动静,想必早已晒晕了过去。

  柯卫卿更是心急如焚,可是,除非煌夜开口要他的命,他都不能动弹,他要把一切都还给煌夜,名誉、地位、x命,全部都……。

  『煌夜,我有多爱你,就希望你……有多恨我。』

  柯卫卿心里只有这一个念头,不管出于何种目的,他都是了,所以他从不奢望煌夜会原谅他。

  『但是,只求您饶他们一死,这是我唯一的请求……我的命,您随时可以拿去……』柯卫卿在心里不停想著,好像这样做能把心意传递给煌夜一样。

  尔後,他那份见不得光的,爱恋著煌夜的心思,也可以随著死亡而永久的埋葬了。

  可是——

  『呜。』肚子里,另一个生命正在强烈地抗议著,柯卫卿感觉到了他的不满,泪水不觉落下。

  原来他还有泪啊,当咸涩的泪珠滑入焦裂的唇瓣时,柯卫卿的心更痛了,全身都像遭受酷刑般痉挛。

  ——待续

  情倾g闱185

  柯卫卿的双手用力攥成了拳,阻止自己摔倒下去,氤氲的视綫望著自己微微摇晃的影子,就那样强硬支撑著。

  「轰隆!」

  闷热的天,转瞬就刮起大风,乌云铺天盖地袭来,雷声震得大地都颤抖。煌夜看了一眼天色,下令关闭城门。随著瓢泼大雨的降落,柯卫卿被「遗弃」在了外头。

  「皇上,要传晚膳麽」

  听著窗外惊人的雷雨声,李德意小声问道。

  「传。」

  「是。」

  李德意赶紧吩咐厨房的人送菜上来,尽管不在皇g,这奢华的g廷御菜仍然香飘千里,令人垂涎欲滴。

  煌夜轻轻地动了动金筷,吃了些鹿r、鱼羹,然後沉声说,「撤。」

  「是。」李德意不敢怠慢,又躬身行礼,赶紧把菜都撤了下去。

  到了戌时,滂沱大雨仍哗哗地下著,都浇灭了城楼上的灯笼,到处都黑漆漆的,像老天爷在哭号。

  煌夜好像知道柯卫卿不会趁夜逃走一样,不慌不急地坐著看奏摺,亥时更响,他便在城楼的房间里入睡,还有侍女陪伴。

  这场暴雨直到凌晨才收住,城里到处都积著水,从屋檐上淌下的水流都能聚成河。煌夜刚醒来,就听到士兵急报说,柯卫卿在城门外昏倒了,请皇上定夺。

  「开城门。」煌夜微微蹙眉,低沉地道。

  「遵旨。」士兵领命去了。

  煌夜穿著黑底鎏金龙纹的黄袍,头戴琉璃玉冠,来到有j兵把手的城门外。

  柯卫卿倒卧在水坑中,衣衫湿透。一缕乌发垂在他瘦削的脸颊上,睫毛紧闭,宛若失去了气息一般。

  「传御医。」煌夜冷声说,表情极爲冷漠。这不像是在关心柯卫卿,倒是不想见他这麽容易就死罢了。

  「是。」李德意赶紧去了。

  背著一个棕木匣,满头大汗的御医来了,他先朝皇帝磕了一个头,然後再走向昏迷不醒的柯卫卿。

  天色逐渐地亮了,说是御医,其实是随军的老郎中。他先是解开柯卫卿右手臂上的皮革腕甲,替他诊脉。不一会儿,又吸了口气,山羊胡一抖一抖的,表情很惊讶。放开右手之後,他又解开柯卫卿左手上的腕甲,继续切脉。

  「怎麽回事要这麽久」煌夜有些不耐烦了。

  「回、回皇上,这……」老御医先抹了一把额上的汗,又吞了吞口水。

  「有话快说,不然,朕先砍了你的脑袋!」煌夜发狠地道。

  「奴才有罪!」老御医赶紧匍匐在地,浑身发抖地说,「老奴学艺不j,竟然误诊……」

  「什麽误诊」煌夜蹙眉,连个诊断结果都没说,御医怎麽就可以断然是误诊

  「因、因爲……」老御医这下连头都不敢抬了,声音里透著极大的惶惑,「是喜脉……」

  「什麽」煌夜一怔,不敢置信地再问,「你刚才说什麽」

  「他、他这是喜脉……奴才罪该万死,居然测得,他是动了胎气,才会晕厥的……」御医有些语无伦次了,心想这脑袋是保不住了!

  「来人!」煌夜突然喝道。

  「在。」两名士兵上前应道。老御医不住磕头,连声呼著,「皇上饶命啊!」

  「将柯卫卿的斗篷除下!」煌夜的命令让人意外。

  「是!」士兵走过去,一个扶起柯卫卿,一个脱去他那件极爲宽松的灰色斗篷,说实在的,在这个季节,穿那麽多的,还真少见。

  斗篷拿掉之後,在场的人,除了煌夜以外,全都倒吸了一口气,样子竟然比御医还要惊讶。

  柯卫卿身穿著铠甲,可是那明显隆起的腹部是怎麽回事他有身孕了这有关巫雀族的传说,难道是真的!

  这奇特的景象,著实震惊了衆人,一时间,全都楞住了。

  「把他带进去。」煌夜很快地说,「不得将此事泄露出去。」

  「臣等遵旨!」在场的几个大小官员,纷纷跪地道。

  「你!」煌夜又对呆若木鶏的老御医道,「朕要你弄醒他,不管用什麽方法。」

  「是、是!老奴这就……!」老御医背起药箱,跟著士兵们,慌张地进了城。

  柯卫卿昏沉沉地醒来时,感到全身发冷,忍不住伸手抓紧身上的棉被,以取得温暖。

  「……棉被」那柔软的触感,让柯卫卿猛地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席白色床帐,不由呆住了。

  这是梦……还是……

  「你总算是醒了。」一个低沉的,明显透著不悦的声音,从床外响起。

  「啊!」柯卫卿挣扎著坐起身,发现双手的虎口都扎著银针,而屋子里,不仅有煌夜在,还有两个士兵以及一名老先生。

  一名士兵正反剪著老先生的双臂,另一人拿著明晃的刀,架在他的脖子里,有血流了出来,看到这一幕,柯卫卿顿时瞪大了眼睛。

  「皇上饶命!他醒了啊!饶命啊!」那人见柯卫卿醒来,就不住地哭喊道。

  「都下去。」煌夜微微颔首,士兵就将那人拖走了。柯卫卿注意到地上还有砸碎的茶碗、碟子,汁水横流,可以说是一地狼藉。

  之前,发生过什麽样的混乱,不用问,也能看得到。

  「御医说,你醒不来了,朕还真是担心了一下。」煌夜沉声说,但是眼里幷没有关切之意,反而带著一种讥讽和嘲弄。

  「御医我……!」柯卫卿心里咯噔一惊,想要下床认罪,可是却没有力气,不由喘起气来,呼吸困难。

  「怎麽,你还不知道自己有了身孕」煌夜微微笑了起来,却比大发雷霆,更要让人害怕。

  「……!」柯卫卿不知道该怎麽说,有些无措地坐在那儿。

  「应该是知道的吧,肚子都这麽大了。」煌夜慢慢地走近,看著低垂著头的柯卫卿,眼睛略微地眯了起来。

  「说,这是谁的孩子」

  「哎!」柯卫卿以爲自己听错了,耳朵里嗡嗡直响著。

  「朕在问你,这是谁的孩子」煌夜抓住了柯卫卿的下巴,强迫他抬头。因爲愠怒,煌夜的声音显得极爲低沉。

  就在柯卫卿醒来前,御医禀告说,看这情形,大约有五个月了,以此推算,大概是在五月怀上的。

  而煌夜与他分开是在四月,难道这个孩子不是他的吗

  得知这个消息,煌夜真是气得七窍生烟!当即掀翻了桌子,要御医诊断清楚,可是御医一脸惶恐,说从没有接触过怀孕的男子,所以……!

  煌夜只有亲自质问柯卫卿了。

  「朕在问你,到底是谁的」煌夜再三逼问,幷一把揪起柯卫卿的衣襟,喝道,「快说!」

  柯卫卿仿佛看著陌生人那样的,紧盯著煌夜,哪怕快要被扼得窒息,也没有一点挣扎。

  「你别以爲,朕不会杀你。」煌夜眯起眼睛,那怒不可遏的样子,像是立即就能下重手。

  「您已经杀了我了……」柯卫卿哽咽地说,痛苦至极。从来不知道被心爱的人怀疑,是那样难受。他原本想要解释清楚,却发现已经没有解释的必要了。

  「你的父母、族人,不是朕所杀。」煌夜却以爲柯卫卿说的是巫雀族的事,「但是你现在不老实说,朕会让你亲眼看著,你的那些乡亲,是怎麽个死法!」

  「皇上!不要……」柯卫卿喘气起来,脸色苍白得可怕。

  「是永麟的麽」煌夜一再地逼问。

  「不是……」这无疑是在伤口上撒盐,柯卫卿痛彻肺腑。

  「那是谁的」

  「……!」柯卫卿面色苍白,嘴唇微微颤抖著。

  「不会是那个叫红琉的小子吧」

  「都不是。皇上,求您别问了……!」柯卫卿难受得快要晕厥了。

  「是你背叛朕在先,就别怪朕这样对你。」煌夜松开手,柯卫卿摔进床里,然後,又难受地干呕起来。

  煌夜冷眼看著柯卫卿大汗淋漓,痛苦干呕的样子。尔後,等柯卫卿缓过气了,他才冷冷地传道,「来人。」

  两个御前侍卫,立刻推门而入,跪在地上,「皇上。」

  「将叛贼永麟和红琉带下去,车裂。」煌夜下令道,「即刻执行。」

  「遵旨!」侍卫抱拳起身。

  「不要!皇上!」柯卫卿几乎是摔著下了床,他想要阻止侍卫,可是煌夜伸出手臂,挡住了他。

  「皇上,要杀,就请杀我一个人吧!」柯卫卿极沙哑地道,「所有的过错,都在我一人身上。」

  「你只要告诉朕,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朕就谁也不会杀。」煌夜平静地说,幷抱紧了柯卫卿,在耳边恫吓道,「你也不想一尸两命吧」

  「皇上……!」

  「卫卿,告诉朕。」

  「是……」柯卫卿缓缓闭上了眼睛,却是一脸的泪痕,「是您的……」

  这麽说又如何呢煌夜也不会相信,因爲他是那麽的怀疑、厌恶自己,坦白承认,只会招来新的羞辱罢了。

  「来人。」煌夜的身体似乎一僵,然後放开了瑟瑟发抖、泪流满面的柯卫卿。

  「皇上。」侍卫进来了。

  「停止行刑。另外,杀了那个没用的御医。」煌夜冷酷地道。

  「遵旨!」

  「这是爲什麽」阻止了永麟他们的遇害,却又牵连了另一条人命,柯卫卿呆住了。

  「他说,你怀的不是龙种。如此庸碌无能的医生,被处死是当然的。」煌夜却笑了笑,吩咐道,「朕会带你回g,这之前,你就老实一点待著。」

  「罪臣不敢。」柯卫卿却跪了下来,「还是请皇上让罪臣去监牢……」

  「你以爲朕不想!」煌夜想到柯卫卿不顾胎儿的安危,跪在外头的举动,就怒火中烧!他一把拽起柯卫卿,怒斥道,「若是朕的小皇子有半点闪失,朕就算是扒了你的皮,也不解恨!」

  「……!」柯卫卿急促地chuanxi著,竟答不上话。煌夜相信他相信这是他的孩子

  然而,煌夜走了,没再多说什麽,两名捧著热水的侍女代替卫兵,看守著柯卫卿,因爲他还没有退烧,身子虚弱得很。

  又过了三天,煌夜颁下一道谕旨,宣布班师回朝,永麟、红琉等人都被收入囚车,押送回京,再进行审讯。

  原本也应该被关进囚车里的柯卫卿,却被单独关在一辆密不透风的马车上,前後左右,有二十名j锐护卫严密看守。

  有人说,这是皇帝爲了防止有馀党来劫狱。

  但是在回城的漫长路途中,有好几次,皇上都登上那辆马车,幷很久都不出来。这期间,能隐约听到叛匪柯卫卿在啜泣,好像还在求饶

  难道皇上是在秘密审讯他施加酷刑毕竟要让柯将军发出悲鸣,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不过,没有人敢去c手这件事,各自把手著岗位,幷且希望能够顺利地回到皇城,这天下又将安定,百姓们也都跟著松了一口气!

  毕竟对他们来说,皇上还是原配的好,尤其在煌夜的统治下,大燕风调雨顺、五谷丰登,日子过得还算不错。

  只是,这经历了内乱的大燕帝国,要恢复到以往的蓬勃朝气,也得休养一阵子了。

  「呜!呜——!」

  忽然,队伍前方响起了悠扬的牛角号声。巍峨耸立、繁华似锦的大燕首都睢阳,就在前面不远了……。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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