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源:
抹情茉莉 第2部分阅读
如章节排序错乱或空白错误,请点左上角换源阅读。
〃小茹?〃白荣莉用心的想了一下,接着捂着胸口瞪目问:〃你是老用辣椒水浇伤口自虐的小茹?!〃
〃哎呀!茉莉姐,你的记忆未免太好了,五年前的事干么还记着。〃简玉茹懊恼的拍拍前额。
她年纪小时不懂事,学人家说愁搞新潮,弄得全身伤痕累累,让年轻的身体留下难以抹灭的印记。
〃你真的是……小茹?〃白茉莉用无法置信的口吻一再问道。
〃是啦、是啦!就是我,变太漂亮了是不是?〃简玉茹毫不羞怯的旋了一圈。
她尚处在惊讶中,〃嗯!我都快认不出是你。〃真是女大十八变。
〃当然,因为我重生了嘛!〃她骄傲的挺起胸膛,不见往日的凄楚。
白茉莉突兀的轻笑,〃要是你不主动打声招呼,我真瞧不出你的成长。〃五年前那个缩在垃圾桶旁边发抖的小女孩,身上是一条条藤条鞭过的痕迹,手握着发霉的面包啃食,她红了眼眶带回当时服务的社会局。
后来她才知道看起来七、八岁的女孩已经十二岁了,被狠心的父亲以二十万代价卖给私娟寮,当了一年的鸡妓,在一位好心的恩客帮助下逃了出来。
接下来便是长达两年的流浪,有一餐没一餐地在街头混日子,被街上小流氓当成消遣品,三不五时以棍棒或藤条鞭打。
因此,她消极的等死,但又敌不过本能的求生欲望,所以捡摊贩丢弃的小辣椒敲碎溶于水,不断淋在冒血的伤口,让疼痛提醒她还活着的事实。
〃茉莉姐,你可别太感动嘱!我怕死了你的眼泪。〃简玉茹打趣的说道。
抽抽微酸的鼻,白茉莉不好意思地把眼泪眨回去。
白向伦不舍地用指腹抹去她眼角不慎滑出的一抹湿意。
〃瞧你,像个孩子似的爱哭。〃 〃我才没……有哭。〃白茉莉小声的抗议。
他故作绅士的配合。〃对不起,是我看错了,你只是感冒了。〃所以眼红、鼻红。
〃讨厌啦!你取笑我。〃白茉莉难得有些撇娇的羞红脸。
她小女儿的娇态让他看傻了,激动的波光在镜片下流转,他极力的控制自己的手不去抚上她柔撇的脸颊。
〃茉莉妞,白检察官,你们先点菜再谈情说爱,老板在瞪我了。〃简玉茹开着玩笑。
〃我们不是……〃 〃你有眼光。〃白茉莉和白向伦一个急于撇清,一个理所当然。
〃大哥————〃白向伦忽视白茉莉涨红的脸,迳自道:〃先点菜。〃 〃我……嗯!〃她暂时屈服的将视线投向滚花橘色菜单,两道柳眉微微扬起。
菜单上的字她知之甚详,但是组合成一排排的菜名,什么双双对对、你依我依、甜甜蜜蜜、热情如火……让她看得眼花缭乱不得其意。
这间餐厅的老板未免浪漫过了头,思维逻辑非常人能理解。
〃呃,请问一下,这菜单怎么点?〃白茉莉难为情地抬头一问。
简玉茹正想大肆地宣扬餐厅的特色,白向伦以轻咳制止。
〃给我们两份天长地久和恩爱恒常,开胃酒是浓情蜜意,饭后点心是不离不弃。〃
〃是。〃记下菜名,她热忱地说道:〃开幕期间优待八折,情侣附送一客火焰冰滨淋叫如胶似漆。〃白茉莉呀得傻了,一只手半停在空中,眼睛张得大大的,目送穿绿色制服的简玉茹踏着轻快的步履离去。
〃别看了,这是一间典型的情侣餐厅,以招揽情侣顾客为主要卖点。〃白向伦用眼神扫向四方暗示。经他一提点,睁着一双清瞳的白菜莉才发现幽静的空间中,尽是一对对喁喁细语的情侣,年龄在二、三十岁左右的新生代上班族。
其中不乏有热恋男女,在大庭厂众之下亲密的碰触、接吻,没有半分扭捏。
〃你怎么找到这家店的?〃他神秘一笑。
〃你仔细瞧瞧服务人员,是否有似曾相识的感觉。〃这是一份礼物。
〃你在卖什么关子……咦!那是陈妈妈、小佩、baby、nono…〃
〃先声明,可别感动得痛哭流涕,我身上没带手绢、面纸。〃白向伦以轻松语调防止她落泪。
白茉莉心口一紧。〃她们为何会在此工作?〃这些全是她经手辅导过受婚姻暴力摧残的妇女及惨遭蹂躏的失身少女,那一张张受尽人间悲苦折磨的受伤脸孔,曾经以不信任的眼神排斥所有人的关心,在她一次次不灰心的挫折努力下,终于拉回一颗颗千疮百孔的心,重新在人群中站立。
她曾医好了无数受创的灵魂,却救不了被恶梦困住的自身,实在讽刺。
白向伦不答,反温柔的对她说:〃生日快乐,茉莉小仙子。〃她顿时明了地热泪满眶。〃今天不是我的生日。〃
〃提早三天不过份吧!七月一日是你们那五个女人的疯狂夜。〃他可不敢妄自菲薄地期望有人记得邀请他。
紫苑未出国前,每年的生日都是五个小女生窝在一起开什么睡衣派对,坚持把男孩子排拒在外,他就是其中一位失意者。
后来这十年空窗期,她根本不过生日地自我放逐,一到了七月一日这天,一定和玫瑰那个女同性恋在酒吧或是海边,彻底地消失二十四小时。
至于做了啥事,他是个不尽责的护花使者,完全不清楚。
白茉莉几乎肯定的问:〃你是这家餐厅的老板?〃 〃出资的匿名股东之一,真正的金主是紫苑。〃她现在可是个首屈一指的财经名人。
难怪,点子出得稀奇。〃这是我今年收到最好的礼物,谢谢。〃她不让自己表现出太多私人情绪。
〃一个回吻礼。〃白向伦点点凑上前的面颊。
〃大哥。〃她脸上好不容易消退的潮红又泛开。
〃快,我等着。〃白茉莉为难的垂下脸。〃被人看到多不好意思,有损你检察官的清誉。〃 〃我不在乎,何况这里是情人餐厅。〃他狡猾地扬起诡笑。
〃可不可以换别种方式?〃她眼底的挣扎表现在互绞的手指上。
〃可以。〃他大方说道。
〃真的?〃喜出望外的她立刻停止绞手的动作。
白向伦平静地指指唇,〃在上面啄一下也成,我不贪心。〃 〃你……〃
〃人不可言而无信,只不过要个小小谢礼,你没那么小气吧?〃他无赖的运用心防术。
犹豫了老半天,心慌意乱的白茉莉忍着恐惧和畏怯,本想草草给他一个颊吻敷衍了事,谁知,他突然转过正面迎向她的唇,硬生生的吮住不放,一手更探入她的发中扣紧后脑,强迫她接受货真价实的一记热吻。
几乎过了一世纪之久,白向伦有些意犹未尽地舔舔她吓傻的唇瓣,嘴角笑得像偷腥的猫。
懂得察言观色的简玉茹老早端了热呼呼的佳肴等着,身为情人餐厅的女服务生,第一要件是不能打断情侣间的恩爱缠绵,第二要件是在尴尬时分适时降温或加温,臂如现在。
〃上莱了。〃一盘盘造型独特的美食送上桌,盘沿缀上美丽的雕花,橙色的玫瑰点缀南瓜,紫色的玫瑰点缀茄子,胡萝卜的双心摆在花中间。
白茉莉根本还未从唇瓣相贴的震撼清醒,略显苍白的脸色突显唇色的艳丽。
〃来,张口。〃白伦乘机哄诱她。
她傻愣愣听其言张大口,微酸带甜的美味肉质冷不防令她回魂。
〃你……你吻我?〃 〃有吗?〃他装傻地夹一块类似香橙排骨做法的天长地久喂她。
〃我自己有手。〃白茉莉闷声地别开头,用刀叉戳着名为恩爱恒常的红酒烩鸡进食。
这是阴谋。
对于一个完全没有酒量的人而言,这是一道危险的致命菜,即使酒精在烹煮过程中有些许蒸发,但侵过红酒的鸡肉仍然醉人。
〃茉莉,你脸红的模样好美。〃可怜的鸡,死得好无辜。他暗自在心中偷笑。
恼意遮去她的怯色。〃大哥,你怎么可以轻薄自己的妹妹?〃 〃你本来就很漂亮,赞美是一种美德,你想抹杀我的好教养?〃他微掀左眉。
〃你好狡猾,明知道我在指什么。〃她抑郁地吃着叉上肉,错把甜酒当果汁易。
〃我又不是神仙,哪听得出你的天语。〃他非常殷勤地再度为她的杯子注满甜酒。
醉意醺人的白茉莉拉起他的手碰唇。〃你是小人,吻了我的唇。〃 〃我不记得了,你该提醒我。〃君子是做给外人看,她是〃内〃人。
〃可恶,那是人家的初吻,你……〃她倏地起了寒颤,想起初吻早在十一岁那年就被强夺。〃我没有初吻了。〃白向伦当她是不胜酒力,误以为拥有她的初吻而暗自窃喜,未曾感受到她舌尖吐出的那份苦涩。
〃你喜欢我的吻吗?〃他怀着满心的快意,相信她和他一般沉醉其中。
记忆和现实重叠,白茉莉硬咽的摇摇头,〃不喜欢,我们不能……这是错误的。〃 〃茉莉,别哭。〃手足无措的落寞感拢上心头,白向伦心疼又无奈。
〃手帕。〃简玉茹适时的出现。
她一直很专注的盯着这对恩人,期望有情人能得偿所愿成佳偶。
可是茉莉姐的反常令她心生疑窦,赶紧假借送帕的贴心一窥究竟,满足不解的好奇心。
〃抱歉,小茹,让你看笑话了。〃白茉莉不想在人前失控,理智地露出一抹坚强。
〃茉莉姐不用放在心上,让女人哭的男人罪该万死,我去厨房拿把菜刀借你。〃她豪气地瞪了瞪〃凶手〃。白茉莉被她夸张的动作逗笑。〃杀人罪是重刑,借我两粒鸡蛋就好。〃
〃干么?〃两人齐声朝她一盹。
〃在他头上煮蛋花汤。〃简玉茹捧场的笑出声。
没好气的白向伦则摸摸镜片以示不满,〃唉!女人喔,都是不理性的动物,记得要有碗才煮得成蛋花汤。〃他的自幽一默让白茉莉觉得自己有些小家子气,赶紧转移话题,〃小茹,你不是才十七岁?〃
〃是呀!美好的十七岁。〃 〃你不用上课吗?〃 〃我晚了几年上学,现在是国二的学生,白天上学晚上工作。〃
〃这样吃得消吗?〃她不自觉地喝光杯中的酒解渴。
她乐天的笑了笑,〃我年轻嘛!〃眼角不住地偷瞄某人的〃诡计〃。
〃不要太辛劳,有困难到基金会来找我,硬撑会伤身。〃她不太文雅地打了个酒一隔。
〃谢谢茉莉姐的关心,我会好好照顾自己。〃她已经比其他仍身陷火坑的姐妹好命多了。过去的不堪早住脑后抛。眼前的新生活才是唯一的目标。
脱离悲苦的牢笼,她是新生的简玉茹。
〃你现在住哪里?〃她指指餐厅后方。〃那幢层楼的建筑物是员工宿舍,我们一共十七个人住在里面。〃
〃咳!咳!小茹,我听到经理在喊你了。〃备受冷落的自问伦争回男人的主控权。
女人的友情真是莫名其妙,五个女人是如此,一个女人、一个小女生亦是如此,完全忘我的排开他。
情人餐厅可不是女人交谊室。
下回不来了。
〃白检察官,你耳朵是不是……噢,是经理在叫我。〃看到他难看的脸色,简玉茹马上记起自己的身份。〃茉莉姐,你慢用,我去招呼其他客人。〃
〃嗯!你去忙。〃她的口愈来愈渴,整瓶酒精浓度不高的甜酒被她饮去大半。白向伦镜片下的黑瞳闪了闪。〃吃点菜垫胃,不然容易醉酒。〃
〃也容易失身。〃简玉茹临走前留下一句令人气绝的〃明言〃。 〃多嘴。〃白向伦低声的嘀咕。
他是有此打算,造成既定事实先订下她,以免被紫苑带坏,学她连孩子都生了还不肯嫁给孩子的爹。
以茉莉保守的个性,决计会顺着他的设计走。
〃大哥,我的头有点晕。〃酒的后劲开始迷散了她的视线。
〃我早告诉你酒别喝得太凶,你就是不听话。〃白向伦笑着轻点她的额头。
微醺的茉莉不支的将头偎在他肩膀,没瞧见他疼宠的目光。
酒意醉了她清明的神智,染红了粉嫩玉腮。
〃我们回家吧!〃
第三章
微风吹动海洋蓝的纱帘,六月底的日出显得特别早,麻雀在枝桠间吱吱喳喳,吵醒睡梦中的白茉莉。
没有所谓宿醉后的头疼状况,她微微绽开两扇黑木般的羽睫,天花板上的吊灯颜色让她眉头一皱,出现些许疑惑。
难道是酒喝多了,眼睛不济事?
她想是错觉吧?
白茉莉试图轻晃脑袋,找回记忆中的颜色,那一片紫酥草的娇柔。
蓦然,她心中有了颤意。
耳畔的热气虽轻,呼出的气息是全然男性,她几乎不敢回头看男旁的男子是谁,心里的声音已告诉她答案。
那是她相处十多年的兄长。
〃要命。〃她的低咒声引得身旁的白向伦勾起唇角。
〃拜托,你千万别醒,我只是喝醉酒走错房间,绝对不是有意要占你便宜。〃试图移开身子,白茉莉才发现这是一项大工程,她整个身体全被他圈在怀中,令她害怕的大掌紧紧揽着她的细腰,小腿勾着她的膝盖向后弯曲。
这……这情况是怎么造成的?她毫无概念。
唯一令人庆幸的是他还在睡————这是她的想法。
但是,她一直猜不到某人正忍着强烈的笑意,佯装睡得很熟,不打扰她的自言自语。
〃该死的茉莉,你喝醉酒倒也罢了,干么把自己搞得这般见不得人。〃不能坐以待毙,等他一醒就完蛋了。
急于摆脱困境的白茉莉轻手地想拎起腰间的重量,但手肘才轻轻抬起,一阵凉风立刻落入温热的毛毯内,不好的预感窜人她心中,她斜睨自己光裸的雪臂。
该不会压抑太久反其道而行,害怕男人的心结借酒成了暴力女,强……强上了他吧?
天呀!她〃玷污〃司法界的清莲。
一想到此,她沮丧的心情荡到谷底,很想把自己变成灰尘随风飘向天空。
胶着的情况持续了快半个小时,白向伦舍不得她继续徒劳无功地垂头愁眉,因此故意发出清醒前的咕哝声,不安份的手在她的肚脐眼乱摸。
〃啊————〃她不是存心要尖叫,只是这一摸证实了她毛毯下的身子是寸缕不着。
〃唔!发生什么事?〃他伪装的揉揉眼睛,趁这个时机〃光明正大〃的醒来。
〃你别看,继续睡,你在作梦。〃二话不说,白茉莉用枕头盖住他的头。
他忍不住闷笑地推开枕头。〃乖乖,你睡醒了。〃 〃谁是你的乖乖,我才……〃好倒楣,竟在她身上发生这种三流小说的剧情。
更倒相的事随之发生,两个焦急的父母套上凌乱的睡衣,以符合〃中老〃年人的速度,砰地用健朗的身体〃撞〃开半掩的门。
当场三个人都僵住,脸上的线条十分精彩,不知该笑还是叹气。
慢条斯理的白向伦像无事人似的拿起放在床头的眼镜,悠闲地戴上,他坐直身子露出古铜色的肌肤,顺手拉高毛毯把枕边佳人里紧。
〃呃……你们谁来解释一下?〃一家之主白耘生谨慎地问道。
羞得像只虾子的白茉莉嗫嚅地不敢承认罪行,眼眶全红了。
白向伦连忙开口,〃爸、妈,是我做错事,我会负起责任。〃而且愈快愈好,迟易生变。
〃不是的,是我喝醉酒走错房间……〃她很愧疚地绞起毛毯。
两位长辈若有所思的互视,心中不约而同的浮起疑问,到底是谁吃谁?
其实他们都很清楚,谁才是小红帽。
〃我看这样吧!你们先把……衣服穿起来,待会咱们楼下商量商最。〃
〃我们等一下就下去。〃白向伦一副好〃商量〃的模样。〃不过,我们得先沟通沟通。〃
〃好吧!别耽搁太久。〃白耘生端起法官严谨的一面,搂着妻子走出去。
房门被顺手阖上,不露春光。
门外的何婶芝与白耘生欣慰的一笑,卸下为人父母的担心,心中有些狼狈为奸的小邪恶。
也该是时候了。
☆ ☆ ☆
〃你不觉得遮遮掩掩已经太迟了?我昨夜全摸遍了。〃白向伦说得十分压抑。
这份压抑是得意,可是听在白茉莉耳中,却是十足的委屈可怜相。
〃对不起,大哥,是我不好。〃她的声音隐隐饮泣,毛毯绞得快烂了。
白向伦〃宽大〃地拥着她。〃这件事我们双方都有错,我是男人就该负起责任。〃
〃都是我不该饮酒过量,明知道自己酒最不好还不知计制地……拖累你。〃羞愧感已挤走她对男人的畏惧。
〃别把过错全往自己身上揽,我知道你是无心的。〃他轻轻地吻去她眼眶下的泪。
自怨自艾的白茉莉没注意他偷跑的小动作。〃我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好,不喝酒。〃结婚时再喝。他笑着偷想。
她那副无暇的玲珑身段仍清晰印在他脑海,隔着厚毯拥抱仍能感受那份悸动,使他下腹蠢蠢欲动,想做〃坏事〃。
〃大哥,我该怎么弥补才对?〃万一他怀孕……不对,女人才会怀孕。
她突然感到有个模糊的怪异之处,好像哪里不太搭轧,表情凝重地望着毛毯上的茸尾花发呆。
白向伦当然不会让她想通那个打结的点,一看到她神色不对就赶紧祭出小手段,阴险地将放在毛毯下的巨掌探向她的大腿内侧。
〃大……大哥,你在干什么?〃白茉莉紧张的阖上腿,用手按住他的侵犯。
〃重温旧梦。〃他轻佻地吮起她的耳垂。
嘎?!〃不……不要啦!我会怕。〃她真的好害怕,全身颤抖。
〃有什么好怕,我会很温柔地带领你,反正我们昨夜不知做了几次。〃好香的体味。
他被自己为难住,明明是为堵住她思考而做出的举动,结果火烧到身上,渴望成为她紧抱的毛毯,进入她幽闭的温巢。
淡淡的女性幽香勾动男人的劣根性,他不是君子,做不到柳下惠的程度。
尤其对象是他爱恋十多年的女子,禁欲是一则童话故事。
〃啊!大哥,你别压着我。〃白茉莉死命的推拒,潜藏心中的恶魔又浮上眼前。
〃叫我的名字。〃白向伦轻咬她柔细的肩。
〃大……大哥……〃她的焦距起了迷雾。
她立刻纠正,〃向伦。〃心中黑色的洞愈裂愈大,白茉莉脱口道:〃向……向伦,不!不要,我好怕。〃她猛然的哭出声,黑色的游涡几乎要她将卷入深不见底的黑洞,一张熟悉却猥琐的涎相凑近她,向她伸出令人作呕的魔掌。
不,她真的受不了,她必须封锁所有的思路。
白茉莉的举止缩回十来岁的小女孩,眼神中惊骇的恐惧十分明显,皮肤急速地降温,冰凉如霜。
如此明显的转变,令低头吸吮粉色蓓蕾的白向伦立即停止动作,一手抚摸她失去温度的额头,另一手按住她挣扎的肩头。
〃茉莉乖,我停手了,别怕、别怕。〃他轻声地哄着她,性趣全散。
〃不要呀!爸爸,我会怕,爸……爸……〃她的声音模糊不清,似在低泣。
白向伦很用心的去听,却始终抓不住其中的含意。
无可奈何之下他只有赌一赌,用深情的吻去驱走她不安定的恐惧感,温柔疼惜地轻轻挑动她的粉色小舌,一点一滴用爱唤醒她的神智。
也许是他的真情感动上苍,使她晦暗的世界逐渐远离,背负在身上的枷锁微微松动,回复了三十一岁的智力。
感觉他的舌头在她口内挑动,她很自然的回应,不小心碰掉他的眼镜,才神灵一清的推开他。
〃大哥。〃 〃向伦。〃他再次纠正。
〃我……〃她有些恋上他的吻。
不想再一次灭火的白向伦将她包得密不透风,慎重地抱她坐在大腿上,非常认真地凝望她绯红的脸蛋。
〃告诉我,是谁伤害过你?〃他一直以为是她内向个性使然,可是这理由说服不了自己。
〃没…没有。〃白茉莉回答得很牵强。
〃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不许逃避。〃在那清澈的黑眸中,她看到自己心中的魔鬼!〃不要逼我,我很好。〃
〃不,你不好,你的眼中有无尽的罪恶感,我要进人你的心。〃他深知,化脓的伤口不切开,永远也痊愈不了。
是吗?罪恶感。
是的,她有罪,所以不配拥有幸福,一辈子以恐惧来赎罪。
〃我的心很黑暗,不要让它染污你圣洁的灵魂。〃下地狱,她一人独往即可。
〃错了,我并不圣洁,我有一颗邪恶的心,需要茉莉的洁白净化。〃是他偏装得太高贵。
这些年来,为了给她一个完美的形象,他戴上平光眼镜掩饰眼底的精厉之光,妥善地收藏好狂狷戾气,只怕吓坏她的单纯。
可是十几年过去了,他由一个陌生人渐渐融人她的生活中,成为她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习惯。
结果,只是一个习惯。
大哥的角色扮演得太入戏,他是得到比其他男子更多的相处机会,赢得她敬重的光圈,然而却走不进她的内心世界。
原本他以为自己可以拥有这份满足,但是,他变贪心了,想占有全部的她,不容许有一丝一毫的遗漏,就是她。
有时害羞和排拒男人是一种自我保护色,而他自认是最爱她的男人,竟和平常人一样看不穿她表面下的惊涛骇浪。
以前得不到她的爱是粗心,今后这样的错绝不再犯。
他要当刽子手手上的刀,残忍地撕开她最深层的恐惧,狠心拉出黑暗的她。
那是一种救赎。
白向伦直挑核心问:〃你曾被强暴过吗?〃闻言,白茉莉双手抱胸,身子抖如风中落闲的喝着养生茶,他们已经用完佣人准备的西式早餐,有些不解地频频往楼梯口望去。
小俩口真爱磨蹭,他们已经完全放缓步调去配合,甚至打了电话去请半天假,只为儿女的终身大事忙,略尽棉薄之力,可他们还迟迟不现身。
〃这两个孩子太不像话,让咱们两个长辈干耗着。〃白耘生望着墙上的钟。
〃亏你一大把年纪还沉不住气,想抱孙子就有耐心点,也许他们正在努力呢!〃身边好久没有婴儿啼闹声,怪寂寞的。
不管事业成功与否,人到了一定年龄,儿女已届适婚期,总想着儿孙绕膝的天伦图,鲜有例外。
何娴芝在外是呼风唤雨的广告界强人,回到家仍是位传统母亲,巴望着儿女有个好归宿,平平安安,无忧无虑地一代接一代,了却心头事。
〃你喔!一张嘴没遮拦,给外人听了倒笑话我们为老不尊。〃白耘生点点她的头。儿孙自有儿孙福,老话一句。
〃要打官腔随你,公正严明的牌子挂在你身上是相得益彰。〃他呵呵的大笑,〃老婆,你言重了。〃
〃我哪重了,三十年来维持标准体格,反倒你多了个啤酒肚。〃何娴芝优雅的拢拢发。
两夫妻虽都五十出头,可是驻颜有术,注重养生保健,看起来像是三、四十岁的中年夫妻。
丈夫风度翩翩、温文儒雅,成熟男人的表徵每每吸引不少花儿竟相投杯送抱,若是定力差点,他的儿子就不止一个,到处有小公馆敞门相待,享不尽艳福。
而妻子妖媚高雅,风姿绰约,皮肤细得吹弹可破,连一条小细纹都不忍出现,破坏完美的肌色,和女儿走在一起像她大姐,不时引来狂蜂浪蝶的追逐。
他们夫妻情坚,彼此信任,婚姻品质才保持十数年不变,如同初识般甜蜜。
〃可你还是爱死我了。〃白耘生摸摸有点费肉的腹部,心想该做仿运动。
〃现在换谁不老实,小心你的法官形象破灭,少女芳心拾不完整。〃那些女人喔!老男人也抢着要。
她偶尔吃吃小醋在所难免,谁叫自己嫁了个出色老公。
白耘生万分得意的握起妻子的手。〃野花野草再美再香,也胜不过你的小指一根。〃
〃说了十几年甜言蜜语还不腻呀!可以出本书了。〃不过女人就是爱听,何娴芝的笑甜到心坎里。
〃对你永远不嫌腻,来生仍要腻着你;〃他的深情始终如一〃老夫老妻不害躁。〃她瞠笑地拍了他一下。
〃我的热情可不输年轻人,干脆咱们上楼温存会,换他们尝尝等人的滋味。〃白耘生有些较劲的意味。
何娴芝斜睇了他一眼。〃少肉麻了,我比较担心女儿,她太单纯了。〃
〃杞人忧天,被自个儿子吃了有何不放心,向伦的人品会比外面的疯狗差吗?〃他老王卖瓜赞瓜甜。
〃你的狐狸儿子完全承继你的狡猾,扮猪吃老虎。〃她那双阅人无数的眼可精了。
〃有什么关系,他们早该是一对,谁吃谁又何妨?〃也拖太久了。
〃这倒是。〃他们谈论着儿女的事,不时仰首偷看楼上动静,两颗心老是定不下,直差没冲上楼揪他们开三堂会审。
终于,一双男人黑亮的皮鞋跃入两老眼中,随后是迟疑不稳的白色凉鞋。
〃你们倒是肯出面目首了,我当是畏罪潜逃呢!〃法官三句不离本业,白耘生用的是法律术语。
白向伦习惯性的抬手想推推镜片,落空后才想起他不再伪装,同时更邪佞地握紧白茉莉冰冷的小手,带着犀利的目光迎上两老的审视。
他可是费了一番工夫才把这只小鸵鸟挖下楼,差点如父亲所言,被她〃畏罪潜逃〃。要不是地及时推开门抓住,此刻的她已借绳梯〃逍遥法外〃。
〃爸、妈,早安,今天天气不错。〃他将佳人护在身旁,在父母前落坐。
〃嗯哼!是不错,很适合做坏事。〃总算恢复本性,拿掉丑毙的眼镜。
白耘生的一句话让白茉莉心虚的低下头,惭愧得不敢见人。
〃爸,你忘了法官槌,不够威严,犯人是不会认罪的。〃白向伦丝毫不见悔意。
他眉一竖,〃公理自在人心,有没有法槌一样可以判你罪,你敢推诿?〃 〃大人英明,小的岂敢。〃促狭的眨眨眼,白向伦如老僧人定。
〃你可认罪?’〃 〃抓贼在赃,抓奸在床,我无话可说。〃他一脸无所谓地吩咐佣人端两份早餐过来。
难听,哪来的奸情。〃既然你无话可说,本庭判你有罪〃等一下!爸。〃忸忸怩怩的白茉莉笨拙地绞绞手指。
〃茉莉,不许绞指头。〃白向伦不爱她一紧张就绞指头的毛病,以大掌包住她的柔荑。
她呐呐的开口,〃人……人家习惯了嘛!〃积习难改。
〃坏习惯。〃他眼神凌厉的咬她手指头。
哎!好痛。〃人家下次不敢了。〃 〃希望如此,否则……〃她头摇得像波浪鼓,表示不再犯。
白耘生和何娴芝诧异的相互一望,疑问留在彼此眼底,一夜之间的变化也未免太离奇了。
小白花有了人性表情,斯文先生脱去外壳还以恶魔面孔,这……刺激!
白耘生佯怒道:〃家里没大人吗?你敢当著我的面威胁受害者,好大的胆子。〃 〃我没……〃
〃受害者〃被人决定不具发言权,白向伦立时插口,〃法官大人此言差矣,打是情,骂是爱,我们打情骂俏犯了哪条法?〃那是他的专利。
姜是老的辣,岂会被他考倒。白耘生妙答一句,〃家法。〃 〃老奸。〃〃嗯————你说什么?〃何娴芝快受不了这对父子〃对簿公堂〃的把戏。
〃你们给我安份些,这里不是法院,法官和检察官都闭嘴,老妈子最大。〃 〃老婆。〃 〃妈。〃
〃别叫我。〃她才不理会他们可怜兮兮的叫法。〃现在女儿的清白是急件,你们的皮绷紧些。〃
〃妈。〃这次小猫似的叫声是出自〃受害者〃————白茉莉的口。
何娴芝慈祥地应了一声,〃乖女儿,一切有妈给你做主,咱们也别挑日子,下个月初一先订婚,八月中旬结婚。〃 〃什么?〃有人惊讶有人嫌慢。
〃不得有异议,散会。〃何娴芝桌子一拍,定案。
除了她以外,三人都皱起了眉。
第四章
〃快快快,左边补光!那个化妆师动作快点,没瞧见妆掉了呜?摄影师来了没?叫他先对焦,还有服装师把礼服调整一下,胸露太多肉……
胸露大多肉!?
谁?
一大票的工作人员天还没亮就起床准备,个个睡意未退半眯着眼,靠着咖啡因和尼古丁提神,香烟弥漫,香气宜人。
这一切只为捕捉清晨时的慷懒美,为镜头带入互相矛盾的朝气。
发亮的银色车身边倚了一身火红的辛辣美女,神情倨傲地嗅着一朵沾露的半开玫瑰,充满挑衅的野性魅力,散发佣撇而不驯的诱人风情。
在一尺之遥有部天蓝色的跑车,车盖头洒满粉红色的小花,优雅的古典美女踩着小碎花,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