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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宠(限) 独留一脉为四主(5500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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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年。

  今年的都府,一点也不热闹。

  都家七子,在府上的只有两子。

  朝里无法出宫,只因景王在闹,他想讨来朝里,想请皇兄赐婚。

  这事儿是在皇帝预料之外,就连朝里也甚觉奇怪。

  但无关乎景王如何想,对从中得利的人,见缝插针。

  皇帝不允,景王是他最疼爱的弟弟,当初景王自动请孆接近朝里便不合情理,而今,只是更加确定了皇帝要将朝里除掉的心。

  “你喜欢上这女人了!”皇帝质问景王。

  景王年轻的脸毫不犹豫地承认:“请皇兄开恩,不要杀了朝里,我愿娶她为妻,带她远离京城。”

  “不可能!你娶谁都可以,就是这个不干不净的女人休想!”

  “为什么!既然皇兄你不爱她,那就送给臣弟,我能待她一辈子好……”

  “她不值得你为她付出,以你的能力到头来还是被她利用!”

  “皇兄!”

  “看看现在的你,你敢跟皇兄谈条件,不就是被她利用了吗!”

  “……”

  兄弟俩不欢而散。

  而当晚皇帝找了朝里,怒斥一顿,朝里只是淡淡的笑道:“这不是皇上所想要的吗您真的认为,仅凭你,就能改我们都家人吗!”

  “你!”皇帝厌恶她脸上那种势在必得的笑容。

  这令他忆起从前,他们问他,是否愿意合作

  那种好似施舍的笑容令他哪怕背负忘恩负义的罪名也要除掉他们!

  “皇上,这只是开始,把景王小心地看好吧,可别让他再踏进这后宫一步!”

  春节,回老家凉卡。

  豪华的马车载着主仆俩,咕噜噜的车轮声,伴着这寂静的马车内,只是更形寂寞。

  不说话的男人与女人,各自安静地做着自己的事。

  都枉在睡觉,近来他似乎很忙,眼窝有淡淡的黑影。

  小八撩了布帘看着窗外,官道两旁单一的风景也显无趣。

  刚收回布帘子,车内便一片喧哗。

  她正要撩开布帘,却见窗门紧闭,有什么东西射在马车上,依那声音,是箭。

  车外有喊打喊杀的声音,而马车内的他却未动半分,仍在假寐中。

  他不动,她也不动。

  有他在,她不担心。

  那种自信,源于他的能力啊。

  马车外很快便停止了声音,接着马夫熟悉的声音飘来:“爷,起程了。”

  车轮子再次转去,窗户再度被开启。

  小八立即撩了布帘,视线紧盯着逐渐飘远的地方。

  她只看到一地的尸体……模糊不清。

  满足了好奇心,视线落于卧躺的男人面上。

  紧闭的眼,由始至终未曾掀开过。

  她身子一软,俯身将脑袋枕在了他胸膛间,侧耳倾听那心脏有力地跳动声,缓缓地瞌上眼。

  他说要回乡,她的亲人在凉卡。

  物景仍在,却是人事已非。

  莫老爹还是那个莫老爹,永远不变的自私自利。

  莫老娘还是那样的忍气吞声,到死怕也是。

  不过家人富裕了,他们的子女至少还算不错,穷不到,也富不死。

  平平凡凡的一个大家子。

  她回去时,弟弟已经二十有三了,都谈了一门亲事,准备成婚了。

  她才恍惚到,她自个儿,已经这么大了……

  都家旧宅已经被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只留下那一堆废墟,依约瞧出昔日的风华。

  而百米外相比邻的玉府,也已是被宅门紧闭,荒草丛生。

  有些无助,她怔愣地站在两府之间,那密草中零星的几枝梅树何其孤高冷清,给这片荒地注入一丝活气。

  身后一双手将她的牵起,她侧头一看,五爷一身秋装伫立她旁边。

  她裹得厚厚的,天还下着雪。

  忆起昔日奢华,这座大宅院何其热闹

  入冬何曾冷过

  男人一身薄袍即可过一冬,出门也仅仅一件貂衣。回来时,她会为他掸去那肩膀的雪花……

  昔日,已一去不回头。

  “走吧。”

  他淡然道,眼中未曾有过一丝留恋。

  她仰头凝视他的背影,高大而颀瘦。

  迈开步子追了上去,最后仅回头一眼,见到那紧闭的玉府一位年老者开了门将雪水扫出来……

  一切繁华,令人唏嘘。

  在老家呆得不是太久,只因人人都认得都家五爷。

  他们入住一家小院子,那是五爷买下的。

  呆了几天,为的是让小八见见亲人。

  但小八仅是远远地看着,看着弟弟与三年后将成亲的媳妇幸福满面。

  这一切功劳,是玉金枝给的。

  她的五爷,给的只是一味的。

  她想回玉府去,她没有遗忘掉自己是玉家的媳妇儿。

  手中的药瓶,紧紧地拽着。

  只要将五爷杀了,她就可以回去了。

  与丈夫女儿幸福生活,他们会是最平凡又幸福的一家人……

  眼前的饭菜,死死地瞪着,她颤抖着手将木塞子打开,哆嗦着将药粉倒出。

  看着白色的粉末很快地被吸收掉,那盆佳肴一丝异味也没有。

  只要端给他,让他吃了,他便会中毒,而她也能解脱……

  将木塞子塞回去,将药瓶装回荷袋中,她端起饭菜,朝那内厅走去……

  玉府的新年,是热闹的。

  总有如此多的生意人常来走动。

  玉老夫人抱着孙子笑得快乐,玉大少爷抱着女儿低头沉默。

  他的女儿已经一岁了,脸越发的漂亮,眉与唇像他,那眼那脸形像小八。

  她会叫人了,也会吃菜和饭。

  她手里玩着筷子,在桌上和大她几个月的表哥玩耍着,用筷子将桌上的菜弄得一片狼藉。

  接着抖着小手去抓了桌上的南瓜饼往嘴里塞。

  玉金枝轻轻接近,用湿帕给女儿擦干了油湿的手,接过南瓜饼喂她。

  107

  “爹爹……”

  女儿含糊的叫唤声,柔化了男人冷峻的面容。

  “珍环,叫娘来听听。”

  “娘娘……”

  他笑了,将女儿举得高高的,任她嘴里叼着南瓜饼。

  “爹很快就把你娘给找回来了……”

  他向她许下承诺。

  被举在空中的女娃咯咯地笑了,嘴里的饼也掉了。

  哇的一声大哭,要她的饼饼吃。

  大年初十,有所压抑的瘟疫袭入宫中,皇后不幸得病。

  两仪殿被紧紧锁住,任何人只进不出。

  景王夜探后宫,床榻上那被病痛折磨的女人已失去昔日风光。

  “你的皇兄可真狠呀——十玑,你当真爱我的话,就记住这一天,你的皇兄,对我所做的一切——保我都家人——”

  她将他赶出了宫殿,他连她最后一面都没看到。

  再过十日,朝里死。

  都家,朝中势力正式孤失。

  下一个要对付的都家老五,开始积极搬家中。

  朝里死了,是真死了。

  但是,在都家人搬出京都之前,圣旨一下,罪名都家人谋反,从家中搜出龙袍一套。

  都迹与都枉被打入天牢,都枉意外吐血不止。

  皇帝亲临天牢探查,身边带了太医为其把脉,确认已中毒。

  “朕必须看着你亲眼死了,朕才安心!”

  那九五之尊赢了,但因赢得太过简单而起疑。

  于是令人严加把守天牢。

  华殿内,小八被绑来。

  殿上的男人仍是一如即往的华贵。

  他说:“朕念你有功,这就赐你毒药一瓶。”

  她蓦地瞪大眼抬头,“你明明说过会放我回家的!”

  他狡猾一笑点头:“是啊,送你的尸骨回家。”

  说罢,挥手,让人灌下毒药。

  “那毒,跟你的男人是一样的,他不是极爱你吗那就下地府与他一块陪伴吧。”

  她被扔出了宫,扔进了乱葬岗中。

  漫天的腐臭味,尸虫的嗡嗡声。

  她好害怕,嘴里黑血不断溢出。

  她挣扎着爬离那一堆尸体,全身无力也要爬离这里。

  她五脏俱痛,没想到一瓶毒药如此恐怖。

  如果五爷喝了,他会不会也是这样的痛

  痛得想立即死去,痛得想哭……

  一双华靴出现,她微微露出一抹笑,晕死过去。

  他问她,为什么不毒他

  既然药都下了,为何还要打翻了它。

  她说不知道。

  他一再追问,杀了他,她可以回家,可以与那玉金枝双宿双栖。

  她失疯般地尖叫,将一桌子的菜全扫到地上,嘴里不断叫着不知道,不知道!不要问她任何原因!

  他冷冷地笑了,那是她见惯了的冷笑,“因为你真正喜欢的是我!所以你舍不得下手。”

  “没有——我没有我没有——”

  “你喜欢说谎的,记得吗你心中早有了答案,我给了你机会,但你没有下手。你不是恨我吗恨得想杀了我”

  “我没有恨你,我一点都不恨你——”

  恨什么的,太可怕,她不要恨,不要恨……

  “不恨,那即是爱了。你爱得连恨我的勇气都没有……可怜的小八儿,你终究逃不出我的手掌……”

  她就是他手中的蚂蚱,怎么也跳不出去,跃过那道城墙,他早已牵了根线在她腿上,她会自己回来,直到线头到达极限,她都得乖乖回来……

  她想起第一次见到五爷,他嘴角慵懒的笑容。

  她看到一堆婢子在他身下做着yin-hui之事,他的手指曾抚过她的身子,引发那一片灼热……

  要追忆何时喜欢上的

  都府的五位爷,哪个不是叫婢女又爱又恨

  初怀的少女心,很容易就被勾了去。

  她嘛,以为没有任何变化,其实不过是排斥。

  她拒绝一切可能,拒绝让自己的少女心荡起涟漪。

  她是聪明的小八,她是本分的小八,比起那所谓的情与爱,她更看中平淡。

  她告诉自己,未来若能出了府,她会找个普通男人嫁了一辈子就那么过下去。

  她也告诉自己,像五爷那样滥情的人,不是她小八所攀之人。

  生得俊又如何

  人们易对皮相产生贪婪,却未料过皮相下那副性子何等残忍。

  她聪明地看穿了,便本分守着自己。

  直到被他碰触,被他打骂。

  他说她好无趣,他说她的身子满足不了她,她的心就被紧紧地揪着。

  他打她,骂她,她越来越深地保护着自己。

  瞧瞧,这样一个俊公子,皮相下是多么地可怕,谁敢迷恋

  她从来不恨五爷的,哪怕有也仅短暂一过。

  她觉得恨太过沉重,恨他就得一直惦记着他。

  那为何要去恨

  她喜欢玉金枝给予的温柔,她喜欢他眼中透着的眷恋,哪像五爷,那么冰冷地不近人情。

  她将心转移到她的丈夫身上,她想要的平淡幸福实现了。

  所以她不恨五爷。

  不恨他,真的……因为不愿记住他。

  她好痛,身子无尽地疼着。

  身边有说话声,她睁开眼,是玉金枝。

  他将她紧紧搂在怀中,低语承诺:“我会给你找到解药的,你不会死的——”

  她嘴角含了笑容,想回抱他,但遗憾她没有力气。

  她感到很高兴,她看到的是他。

  “都枉会死,从今以后就没人敢拆散我们了……”

  她的心好痛,她想一定是毒液入侵了心脏,所以她想露出笑容借以附和,但是,她笑不出来。

  她可能太累了,她觉得自己需要再睡一觉,忘了那份疼痛,忘了五爷将有的下场……

  他看着她静静的沉睡,嘴角含了一丝满足与得意。

  都枉仅凭一人想跟皇帝斗

  差得太远了。

  他不再依靠都家人,他选的是李景,与这个男人联手,他们赢了,并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

  都枉,将永远不再出现在他们眼前!

  108

  皇上最终因众大臣求情放了都家人,但也下令收回他们所有的功绩抵过这次的罪。

  都家被没收了全部产业,国库充实了近百万两白银。

  都家人从此世代不允踏入京都一步。

  自此,都家没落。

  而都家人,不知所踪。

  有人传闻,他们暗地里早被皇帝杀了……

  仅余德真和尚。

  又一年冬。

  珍环已经一岁了。

  一年来被玉金枝接回府中,调养身子骨,一家人倒也是和睦。

  而朝中,李大将军官拜一品,甚得皇帝喜爱。

  与李景交情极好的玉金枝也甚得不少厚礼,权贵自此而生。

  玉府可以恢复昔日风光,而都府却已不复存在。

  都家人是生是死,有心人知。

  小八未曾刻意去打探过,她安分地呆在府中守着自己的闺女。

  玉金枝生意越做越大,就连县老爷也惮忌于他与朝中李将军之交情而礼让三分。

  于此也是想方设法要将自己千金推给玉金枝作妾。

  玉金枝一再婉拒,委身于他实在太委屈。

  一介商人与布衣百姓同是低贱,岂有高攀之念

  小八常有耳闻,只因玉老夫人时常念叨。

  玉老夫人从未死过心的,逼着小八给玉金枝再生个儿子。

  她也说了:“你是玉府的大少奶奶这地位决不会动摇,婆婆我要求也不高,就图个亲孙子,你说呢”

  说到底的,玉老夫人,逼的也就是个孙子,要亲孙,不是外孙。

  小八沉默,生不生得出儿子,不是她所能决定的,一切看天意。

  她望着院里学会走路的女儿,追在表哥身后四处跑。

  因为是女孩就不受疼爱,婆婆的偏心揪疼了她的心。

  看着院中那对男女娃,他们咯咯的笑容无比欢乐,她一点也不想再生一个……

  青山绿水春常在,却是人已非昔日。

  这是关外,常年接触的都是戈壁或沙漠。

  恶劣的气候条件靠天吃饭。

  边关的守将长年让那些闲着没事做的士兵们垦荒植树,为老百姓谋福的就是个好官。

  朝廷帝王自从除掉都家妖孽后,便自当高枕无忧,开始享乐起来。

  在中原是一片繁华,但在边关却仍是贫穷饥饿。

  这座边境,在下州长将军数十年的辛劳下,这片戈壁自成一片繁荣,百姓安居乐业。

  皇上将有罪之人分别护送到国间四个边关口,这下州长半年前就接收到一个囚犯。

  来史吞吞吐吐中探知他便是都家妖孽七子之四子都迹。

  下州长将军不解疑问:“这都家人不是暗里被处决了吗”

  “话是这样没错,不过都家人与宰相勾搭着,又与现在最得宠的月妃有关系……想抄家时百万两元金,那只是公帐啊!听说都家私下将另一半给了宰相和月妃,图的只是暗地里做下手脚,留下一脉……便是这都老四呀!”

  “哼!都家人留下这最声名狼藉的都老四,老夫还当他会是第一个死的!”下州长将军冷冷地嗤嘲间,又探道:“那这么说,都家妖孽除了已出家的都晨和都迹,无一活口了!”

  来史重重点头,“自然!那都家老五被收押进天牢中便是吐血身亡的,当着众多牢头的头呢!皇帝私下亲令人封了石棺,就算诈尸也给活活闷死了!”

  “啧啧……你瞧瞧,这些人可曾想过在他们风光一时时会活到这等落魄的下场……”

  下州长将军有感而叹。

  来史尴尬一笑,对这清廉的将军之意他不发表看法。

  之后又交谈了几句,人已带到便离开了。

  下州长自此将都迹发配于戈壁中,与那堆囚犯一道工作。

  就这么半年后。

  昔日养尊处优的贵公子一身细皮嫩肉结实黝黑,与下苦力汉一般无二。

  在下州长将军这儿干活是最为轻松的,每日日升日落上工下工,在戈壁中将泥土开垦种树。

  当一日一辆豪华马车驶过这戈壁,马车中人大发善心让奴役分发了水与饼,马车停在都迹身边时,那车中声音有些沙哑虚弱问:“在这里,可安好”

  都迹冷冷一嗤,半年的苦力生活磨掉不少公子哥儿性子,不作答中啃着那大饼吃着那果。

  马车中人幽幽一叹,挥手示意马车夫启了程。

  坐在岩石块上的都迹,黑沉的瞳直直盯着那远离的豪华马车,向艳羡的众人呸了声:“当年老子坐的车可比他的豪华不知几倍!”

  众人哄堂大笑。

  这天下,姓都的商家不止一户。

  都姓虽排得远,倒是小小商户皆是有之。

  长年在关外做丝绸与海外生意的都家人,虽与那天家妖孽都家同姓,却是以仁义远播天下。

  这都家行事低调,对外的掌柜是姓金的,叫金大户。

  金大户喜金,所以他擅个儿改姓为金。

  你若哪日走在街上遇到一身金光闪闪的肥胖光头佬,那定是金大户无疑了。

  金大户做生意做到甲子城来了。

  甲子城的大户人家有其一商家。

  商家与隔城玉家是姻亲,商家长孙又过继到玉家,玉家女儿生的二胎乃女孩,是为商家第一长孙女。

  商家掌门人商段做生意普普通通,倒是媳妇玉叶枝能力强悍。

  金大户找上商家合作谈生意,商家祖业也是产丝户。

  于是一拍即合。

  叶枝生了二胎,小八与玉金枝一道赶来庆贺,顺便在甲子城待到过年才回去。

  甲种子城不下雪,一年四季温如春,街上到处是奇花异香,令小八看得欢喜不已。

  “你喜欢这”

  玉金枝问她。

  “嗯,很喜欢,这里的气候好宜人。”

  除了邺城便,唯有甲子城可相媲美。

  “那咱们就迁城到甲子城吧。”

  “诶!你不是不喜欢大城吗”

  他除做生意,极少愿出县的。

  “而今天下太平,要住,自然找一处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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