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耽美问心 南江国八大系列之七(祥 第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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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前方泥泞的巷弄和周围低矮的民房,一身雪白的年轻人皱起眉,远在这里就能闻到一股刺鼻的臭气,他要找的人真住在这儿?
他看了看脚下白得一尘不染的靴子,算了,顶多回去以后把衣服靴子都扔了。
如今中原由四姓平分天下,东鲁、南江、西岳、北燕,这里是离南江国京都六十里远的一个小城风来镇,而这个年轻人则是南江国显亲王次子兼财政大臣江祥明。
江祥明正要踏进烂泥里,忽听身后一个低沉悦耳的声音问:〃你要找什么人吗?〃他回头一看,见身后站着个穿着粗布衣褂的少年,虽然长得高大健壮,忠厚老实的脸上却还带着稚气。
只听声音还真想不到说话的是个小孩子,江祥明给脸上调来一个笑容,也许这个人能让自己少跑点儿冤枉路、少闻点儿污臭气,〃你知不知道。〃
猛地脖颈挨了一下重击,江祥明被突如其来的重击打得头晕眼花,手足无力。他万万也想不到这个一脸忠厚相的老实人会突然打自己,而且一个少年竟有这么大的力气,难道是他的身份泄露了,这人是想绑票的匪徒?自己一向自诩眼光精明利害,居然在这个小小的风来镇的浅沟里翻了船!
少年扛着江祥明走过弯弯绕绕、坑坑洼洼的巷道,他视线所及是这人宽厚的背脊和四周破烂低矮的房屋,这人推开一扇朽木钉成的篱笆,把他扔到一个草堆上,找出绳子反捆住他的手,然后说:〃你是四海商行的少爷吧?我叫于拾,就是拾东西的拾。这儿是我家的柴房,我爹还在屋里睡觉,你别大喊大叫地把他吵醒好吗?〃
哪儿有绑匪还向肉票交待自己姓名和所在地点的?而且还叫肉票不要喊、不要吵醒了他父亲?江祥明又好气又好笑,他的手虽然被捆着,但这只是普通的绳子,不是什么牛筋索或皮绳,即使他武功不象大哥江祥煦那么高明也不难挣断这堆破烂。不过这个小子挺有意思,和这个人玩玩绑票游戏也不错,所以江祥明不急着脱困,〃你怎么知道我是四海商行的少爷?〃
〃你到我家来过,我偷偷看过你一眼。〃
〃你家?〃江祥明看了看已经没了屋顶的破柴房,他可不记得自己曾经到过这么破的房子。
〃不是这个家,是我们在京城的家,那时我爹在你们四海商行当帐房,薪俸很厚,我们家住的是个大房子,谁知两个月前你们嫌我爹生了病就不要他了,还诬赖他偷了柜上的银子,我们在京城待不下去才搬到这儿来。〃
江祥明忽然猜到他爹是谁了,〃令尊是刘贵田吧?〃
〃对!就是他,我一直想去找你们理论,可我爹病得厉害,我又不能放着他不管,想不到你正好来这个城,又正好让我碰上,我今天运气真好。〃
自己的运气也真好,正要找他父亲,他就自动送上门把自己领到了地方,还免了自己弄脏靴子。
第一章
四海商行是江祥明之父显亲王江天锋创办的,算是南江国皇室的私产。刘贵田是京城四海粮行总行的帐房,两个月前岁末盘点,江祥明发现有人竟在腊月这一个月里用假造的票据提走了十万两银子!钱的去向已无法追查,但其中几笔大的数目都是从刘贵田手上发出去的,当时他就有点儿怀疑:刘贵田在粮行干了十来年,已经是老帐房了,眼力不可能这么差。
江祥明先以重大失职为由辞退了刘贵田,然后派人调查他,调查的人回报说刘贵田父母早故,他以前行为不检,爱眠花宿柳、浪荡成性,欠了不少债,兄弟姐妹和亲戚们早就和他不相往来,但在工作上一直手脚干净,为人虽然轻浮,办事却利索可靠,这也是为什么他重债缠身四海粮行却还让他在帐房这么重要的地方做事的原因。
三年前刘贵田一时心血来潮,买了个卖身埋葬双亲的男孩做干儿子,居然从此行止稳重、品行端正起来,仅仅三年就省吃俭用地把债务一一还清。
凡是见过刘贵田养子的人无不夸赞,直说他运气好,捡着一个好儿子。这个儿子虽然是庄户人,但为人朴实忠厚,对刘贵田照顾有加,他既不识字也没什么手艺,为了减轻刘贵田的负担,每天出去给人扛活,从早干到晚都从无怨言。刘贵田也很心疼这个儿子,即使负债在身,仍花钱请了先生教儿子读书识字,晚上回来还亲自教儿子算帐记帐,这个儿子也很用功,刘贵田每天来粮行第一件事就是得意洋洋地向同伴夸他儿子如何如何地努力和聪明。
象这么一个正处于幸福中的人应该不可能干出做假诈财、自砸饭碗的事来,即使假票据不是他做出来的,辨认不清票据真假而害粮行损失大笔银钱也是重大失职、要被辞退的,刘贵田要是有那个心的话早在他当初负债累累时就忍不住动手了。
江祥明看了报告也觉得蹊跷,如果刘贵田真的只是失误,看在他为四海商行劳心劳力十几年的份儿上,即使不让他再在帐房里做事,也该给他安排工作,免得别人说四海商行冷血无情;而如果刘贵田是故意伪造票据,那自己就要整得他后半生每时每刻都要为此后悔!并且让那些也有这种歪心的人再也不敢尝试做这种事情!
刘贵田被辞退后就带着儿子离开京城,搬到了风来镇,他没有阻止,只是让人暗中监视,并且亲自向刑部借人调查这个案子。查了一个来月,案情差不多水落石出,正好皇伯父命令他和哥哥江祥煦代天巡狩、整顿吏治,经过风来镇,就想顺便找刘贵田解决这件事,却没想到还没找到正主就先被这个〃久闻大名,如雷贯耳〃的儿子给绑架了。
于拾气势如虹地瞪着他,〃今天你一定得给我们父子一个公道!〃
江祥明先问:〃令尊得的是什么病?〃
〃气喘。本来他病得没这么严重,只是咳嗽多些,现在却又喘又咳,都被你们害的!〃
气喘病会咳嗽得很厉害吗?江祥明轻咳一声,〃于拾,其实我这来这里就是找令尊的。〃
于拾眼睛一亮,〃真的?你们发现冤枉了他,所以来向他道歉?〃
〃不是。〃
〃那你来干什么?〃于拾怒视他,〃如果你不向我爹道歉再把他接回四海商行我饶不了你!〃
〃那你怎么个不饶我法?骂我、打我、杀了我?光凭你绑架我就能让你吃上十几年的牢饭,到时你爹连个养老送终的人都没有。〃即使没看过关于于拾的报告,江祥明也能看出于拾是个老实极了的人,这么老实的人让人觉得不欺负他一下都对不起自己。
〃我。我。你。你。〃于拾想不出反驳的话,急得有些口吃,泪花已经在眼眶里打转。
江祥明想不到他这么大的人了居然还会被人气哭,不由一愣,忽然觉得自己欺负这么老实的人有点儿恶劣。这时有人在外面叫:〃小于!小于!〃
于拾急忙擦擦眼睛走出去,〃什么事?张叔。〃
〃你眼睛怎么红红的?又哭过了?〃
〃没。没有。〃
〃你骗我干什么?又担心你爹的病了吧?〃
〃嗯。〃
〃我说小于,你一天到晚给人扛活也不是办法,就算你不吃不睡从早苦干到晚,一天也挣不了几文钱,别说你爹的药费了,连你们父子俩的日常开销都不够用,我听我一个表亲说有个从京城来的安乐郡王想买孩子回去做养子,你老实忠厚,对你养父这么好,说不定安乐郡王喜欢上你,认你当了干儿子,那你后半辈子的荣华富贵就不用愁了。〃
〃可是我走了我爹就没人照顾了。〃
〃我要你去就是为了帮你爹啊,那个郡王愿意出五十两银子买一个孩子,你想想,如果有了五十两银子,你爹就能治好病,再找个差事不难,你也算报答了他葬父葬母和这三年的养育之恩了。〃
〃但。我不是小孩子。〃于拾的声音明显有了动摇。
〃没关系,我表亲说只要是十岁到二十岁长得体面的孩子就行,你看上去怎么也没二十吧?〃
不对!柴房里的江祥明怎么听怎么觉得不对劲儿,大规模的买这个年龄段的孩子。
〃但我。我又笨又难看。〃于拾有些沮丧,听起来他已经被说动,只是对自己缺乏信心。
〃谁说你又笨又难看!〃张叔愤愤然,〃你只是老实没心眼儿,以前家里穷没上过学而已,一点儿都不笨!而且你一脸忠厚老实相,有什么不好了?我那几个儿子将来要是有一个象你这么孝顺我就算祖上烧高香了!〃
看来这个张叔也不明白买〃养子〃其中的玄机,好心好意想帮忙,却要把于拾给害了!不过江祥明转念一想:就凭于拾的长相,别说当娈童了,就算想当让女人养的小白脸别人都嫌寒碜,去也是白去。
倒不是说于拾长得有多难看,只不过是普通一般而已,除了一看就忠厚老实的气质外没有任何特色,那位喜好男色的堂伯能看上他才怪!
只听外头张叔说:〃听说那个郡王把镇上最好的保平客栈整个儿都包下来了,要住好几天,你好好想想。〃
于拾和张叔又寒喧了几句才进来,一看江祥明的表情就知道他听到自己和张叔的谈话了。
果然江祥明嗤笑一声,〃就凭你?也想当人家的养子?〃
于拾默然不语地走到墙角坐下,双臂环绕膝头,下巴搁在膝盖上。
他这样子有些可怜,但江祥明却越看越不顺眼,伸脚踢了踢他,〃喂,我饿了。〃
于拾抬头看了他一眼,江祥明本来以为他要发火了,谁想他慢吞吞地站起来走了出去,不一会端着个破了边的瓷碗走进来,把碗放到江祥明脚下后又回到墙角发呆去了。
他在想什么?想那个怎么讨好那个老郡王?江祥明又恶意地重重踢了他一脚,〃喂,我的手被捆着怎么吃?〃
于拾愣了一下,走过来端起碗送到他嘴边,拿起筷子要喂他。一股馊水味冲鼻而入,江祥明紧皱眉头,〃这是什么饭啊?给猪吃的?〃
〃不是,这是我的晚饭。〃
〃刘贵田就让你吃这种饭?〃江祥明的声音讶异地扬高,报告上不是说刘贵田对这个儿子好得不得了吗?
于拾急忙捂住他的嘴,〃小声点儿!我爹不知道我吃这个!〃
江祥明嘴被捂着,含含糊糊地说:〃那你为什么要吃馊饭?〃这种馊饭除了猪吃,只怕施舍给乞丐人家都不要。
〃我爹除了得按时吃药外还要多吃有营养的东西,我给人家扛活挣不了多少钱,即使大夫好心不收我诊金,但光买药材我都担负不起了,如果不是药材铺的老板愿意让我赊账,我爹的病恐怕。就拖不到现在了。〃
近看于拾果然面黄肌瘦的,〃这些馊饭是打哪儿来的?〃
〃从镇上饭店外的水桶里捞出来的。〃
江祥明差点儿吐出来,〃该死的!快把这东西拿走!〃
〃你不吃?〃
〃不吃!〃
〃真不吃?〃
〃绝对不吃!〃
〃你要是不吃就得饿肚子了。〃
〃饿死也不吃!〃让他吃这种猪食还不如杀了他干脆!
〃那我就吃了。〃
眼看于拾真的扒了口饭塞进嘴里,江祥明立刻大叫一声,〃吐出来!马上吐出来!〃
于拾被他吓愣了,赶紧吐出嘴里的饭,〃怎么了?〃
江祥明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这种饭你真能吃下去?〃
〃那有什么?我以前要饭时还吃过比这更不好的。〃
〃你要饭?你不是刚死了双亲就被刘贵田收养了吗?〃
〃那是我养父养母。〃于拾掰着手指头算着,〃我家原来住在大山里,有一回爹娘把我带到很远很远的城里头,让我等着不要乱跑,然后就不见了,我找不到路回家,只能在城里要饭。有一个老乞丐挺照顾我,我就认他当干爹,可他第二年冬天就病死了;后来一家我常去要饭的人家收养了我,他们没儿没女,我又认了他们当干爹干娘,可是没两年北燕国打进来,他们都被乱兵杀了。我跟着一群人逃难到南方,继续要饭,那时我长得挺高了,偶尔有人雇我干活换饭吃,可是还是没住的地方,我和一帮乞丐晚上都睡在土地庙的门廊里,那个老庙祝人很好,不但不赶我们走,还把我介绍给一家人当养子,这才是我卖身葬的养父母,他们对我也很好,我们一起过了三四年,可惜那地方又闹瘟疫,他们两个病死在逃难的路上。〃
江祥明想不到于拾竟受过这么多苦,〃你被亲生父母抛弃时有多大?〃
于拾摇摇头,〃我不记得了,于拾这个名字还是我第一个干爹也就是那个老乞丐起的,他姓于,而我等于是被他捡到的,所以叫于拾。〃
南江国在中原四国中是最富庶的,但生活在最底层的百姓过得还是这么困苦,江祥明第一次感觉到了身为财政大臣肩上担子的沉重。
于拾忽然说:〃我觉得我也许是个扫把星,不然为什么每当我找到好心收养我的人以后,他们都活不长?我现在的爹也是,没碰见我之前虽然欠了人很多钱,但活得好好的没病没灾,收养我以后就开始过苦日子,而且又生了病、又丢了差事,当初真不该认他当干爹,做仆人也好、做牛做马都好,就是不能做他儿子。可是我又好想有个家。〃泪水在于拾眼眶里打转,他强忍着不让它流出来,〃也许我不该去找那个从京城来的人,万一那个老郡王真要认我当干儿子,我会不会又害了他呢?〃
江祥明瞪他一眼,〃胡说八道!人各有命,生死由天,那些人又不是因你而死的,怎么能怪你?你的那些养父母在他们人生的最后一段日子有你陪伴,已经是很幸福了。〃
于拾惊讶地看着他,〃我爹被你辞退后我哭着向他道歉,他对我说的话和你现在说的一模一样。〃
刘贵田倒还是个明白人,江祥明见于拾擦擦眼泪,端起馊饭又要吃,急忙大喝一声,〃别吃!〃
于拾的筷子差点儿掉地上,〃干什么?〃
江祥明知道如果向于拾解释什么不卫生、会生病之类的道理只是废话,〃我还饿着肚子呢你就先吃哪儿行?我衣袋里有银子,你去给我买点儿吃的来。〃
于拾到他衣袋里掏了掏,掏出大把的银票和大大小小的金锭银块,〃你想吃什么?〃
江祥明反问他:〃你喜欢吃什么?〃
〃没什么,只要有的吃就好。〃
〃那你一顿饭吃多少呢?〃
〃大概八九个馒头吧?〃
江祥明做了决定,〃你去买二十个白面馒头回来,烧鸡、烤鸭、熏肉、腊肠什么的也一样买一斤回来,另外再打两斤酒。〃
于拾估了估价钱,挑了块比较大的银子,其余的又放回江祥明口袋里,出去给他买吃的了。
※※※※※※※※※※※※
于拾回来时满手大包小包,手腕上还系着绳子,挂了个酒坛子。他把一堆东西还有一串青钱放在江祥明面前,〃这是找回来的钱,一共三十二文,你那块银子有七两二钱,一只烧鸡。〃
江祥明打断他的话,〃不用报帐了,钱你先收着,明天给我买早点。〃
〃哦。〃于拾小心翼翼地把钱放进自己的补钉口袋里,忽然起身出去了,不一会儿又拿了个破碗进来,〃家里没有酒杯,这个碗我洗了好几遍,很干净的,你拿它喝酒好不好?〃
江祥明从鼻孔里哼了一声表示同意,他本来就没指望于拾能拿出什么象样的东西来。
他双手被绑着,于拾只好一口一口地喂他。菜和馒头与他在显亲王府吃的差远了,酒也只是勉强能入口而已,不过江祥明还是吃得津津有味。他虽然出身于富贵之家,但父母并不娇惯孩子,他一向是衣食自理的,想不到饭来张口的感觉这么好。江祥明看着被他支使的手忙脚乱的于拾,也许因为侍候他的人是于拾,所以才有这么好的感觉吧?
等江祥明吃饱后,馒头和菜还剩很多,〃喂,于拾,剩下的这些就都给你吧。〃这小子以为自己看不出他垂涎的目光吗?自己故意让他买这么多东西来就是为了让他吃的。
于拾的眼睛立刻亮晶晶的,〃真的?真的都给我?〃
〃那当然!〃江祥明答得慷慨大方,但他见于拾开始把菜和馒头收拾起来不禁奇怪,〃你不吃反倒收起来干什么?〃
于拾憨厚地一笑,〃我想给我爹留着。〃
〃什么?〃江祥明只觉得自己肺部的气体急剧膨胀,到了即将爆炸的边缘,〃你休想把这些东西拿走!如果你不在这儿吃光,我就把它们踩个稀巴烂!〃
他一口气吼出肺中的怒气,胸口这才舒服了些,于拾很委屈地看着他,〃干吗这么大声,我爹还在睡觉,你会把他吵醒的。〃
他爹!他爹!什么都是他爹!也不瞧瞧自己面黄肌瘦见不得人的样子,还老是想着别人!江祥明咬牙切齿,肺部的气体又开始膨胀。〃少说废话!你是想让这些东西进你的肚子,还是让它们变成我脚下的烂泥?〃
于拾眼闪晶光地凑上来,〃好好的东西踩烂了多可惜?你就让我把它们带走好不好?好不好?〃
〃不好!〃虽然于拾哀求的模样象初生的小狗那般可爱,但江祥明还是断然拒绝,〃既然你不吃,我现在就踩烂它!〃
他站起来做势要踩他吃剩的半只肥鸡,于拾迅速地把它藏到自己身后,〃我吃我吃!〃
看着于拾把鸡肉送进嘴里,江祥明这才吁了口气,真是!他堂堂南江祥明国亲王之子,竟沦落到和这么蠢的人为这么无聊的事争执!
于拾吃一口鸡肉问一声江祥明:〃真的不让我拿走?〃
江祥明无奈,真没见过这么磨缠的人,叹道:〃好啦好啦,如果你能把这些东西都吃完,我就给你银子让你给令尊买好吃的,怎么样?〃
于拾的眼睛立刻大放光芒,〃真的?〃
江祥明没好气,〃我骗你干什么?〃
〃你真是个好人!〃
好人?江祥明嗤之以鼻,〃好人是你吧?〃拿了他的钱也不知道昧下一点儿,又傻又笨连小便宜都不会占,这种白痴到家的人欺负起来都觉得没意思。
确定养父能吃到好吃的后,于拾开始狼吞虎咽。〃吃这么快干什么?好象从没吃过似的。〃看他吃得这么急,江祥明还真怕他噎着了。
〃我是没吃过啊。〃于拾很理所当然地回答,〃不对!我吃过一次,就是我爹还清所有欠债后,我们下馆子庆祝,有鸡有肉还有酒,好好吃,酒也好好喝。〃
江祥明看着捧坛大灌的于拾,心里愈发可怜起他来,〃难道你从小到大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
〃好日子我当然过过,那些收养我的人家都对我挺好,虽然生活苦了点儿,不过大家都很快乐。〃
江祥明惊讶地看着这个自己一开始并不如何瞧得起的少年,天下人有贫也有富,日子苦的人比比皆是,但象于拾这样生活困苦却还知足感恩的人江祥明却一个也没见过,虽然他经受了种种磨难,却没有自暴自弃地怨天尤人,觉得老天爷对不起他。
所有的鸡鸭鱼肉和馒头都如风卷残云般进了于拾的肚子,酒坛子也见了底,于拾的脸红通通地连打两个酒嗝,眯着眼冲江祥明直笑,〃好好喝,酒好好喝。〃
江祥明皱着眉看他,〃你没喝醉吧?〃一坛子陈年花雕他只喝了一小半,其它的全进了于拾的胃,这时他才为时以晚地想到于拾的酒量问题。
〃我没醉。嗝。我还不想睡。〃
不想睡不代表没醉吧?江祥明猜于拾肯定是醉了,毕竟他从没喝过酒。人的酒癖千姿百态、各不相同,于拾的酒癖还不错,不吵不闹不使性子,就是有点儿黏人而已。看来今天走这一趟得不到更多的情报了,等明天于拾酒醒再来吧。
他挣断麻绳,推开于拾站起来,于拾却忽然扑上来紧紧抱住他,搂着他的脖子不撒手,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抱抱,抱抱。〃
怎么象个没断奶的孩子?江祥明正想发作,忽然柴房的门开了,他扭头一看,见刘贵田站在门口,眼睛瞪得老大,脸上尽是震惊过度的表情,〃少。少爷。〃
第二章
虽然怀里抱着人家的儿子,情形暧昧,但江祥明自认胸怀坦荡,因此毫无愧色,上下打量刘贵田几眼,〃刘先生,你瘦多了。〃以前刘贵田虽然瘦削,但看上去很健康,气质斯文,现在却骨瘦如柴,外面包着一层黑黄的松驰皮肤,犹如一具干尸。
刘贵田看看少爷,再看看儿子,目光落在地上的空酒坛上,〃他又喝醉了?〃
〃他喝醉了就见人就抱?〃江祥明抓紧于拾,不让他在自己怀里象孩子撒娇一样地乱扭乱动。
刘贵田苦笑:〃对,幸好我家没什么钱,这孩子也规矩,不会一个人在外买醉。〃
江祥明抄起于拾的膝弯把于拾横抱起来,于拾比女人重一些,但他跟随哥哥练过几年武,虽然称不上高手,但这点儿重量对他来说也没什么,〃他的房间在哪儿?〃
刘贵田呆呆地让开路,指了指塌了半边的茅屋。
屋里没有床,只有几条破棉被,桌子椅子更别提了,所有的杂物都堆放在地上,不过摆得还条理整齐、分类明确。
江祥明皱着眉把于拾放在最破最烂的一堆被子上。这肯定是于拾的床铺无疑,但他真的就住在这种比猪窝好不了多少的地方?以往江祥明一直觉得贫富差异半是天力、半由人为,即使家境贫寒,只要肯努力也能改善,那些不努力的懒汉们活该受穷,他从不怜悯穷人。但于拾既老实又努力却偏偏命运多舛,让他第一次觉得老天爷并不公平。
他想放下于拾起身,但于拾却揪着他的前襟不放,在他意图掰开于拾的手指时反而揪得更紧,脸颊不安地在他肩窝里磨蹭,喃喃地呓语:〃别走,别走。〃
纠缠中江祥明忽然觉得有两片柔软丰厚的东西擦过他的脸颊,身子猛然一僵,虽然只是脸颊,但这种行为对两个男人来说却太暧昧,而且。于拾的嘴唇好软、好温暖,亲在脸上感觉好舒服。
江祥明震惊地望向于拾,于拾的眼睛半眯着似醒非醒,形状象两弯新月,湿润的眸光在长长的睫毛下闪动,蜂蜜色的肌肤微带汗水,看上去好性感,好诱人!江祥明不由自主地吞了口口水,想不到只是少量的细汗润泽竟会令人产生这么大的变化!他不自觉地俯低头,想咬一口那汗津津的颈项,尝一尝味道是否如看上去这么可口。
不会的!他不应该有心动的感觉,他喜欢的一向是女人,虽然堂兄弟中有好几个喜欢男人,但也不代表其他亲人也会染上这种癖好,这又不是传染病!
江祥明的心里一团混乱,抓着于拾的手一用力,不管会不会弄醒于拾就想把他的手抓下来,但目光触及于拾躺在自己的怀抱中,表情是那么恬然,心肠又一软,轻轻解开衣扣,脱下外衣,顺手盖在于拾身上,〃我明天再来。〃
〃少。少爷。〃刘愣愣地看着江祥明的背影,他是四海商行的老人,知道这位少主子一向眼高于顶、瞧不起人,又有洁癖,本以为儿子这么纠缠一定会被暴打一顿,早就做好了苦苦哀求乃至以身相代的准备,但。少爷竟因为怕吵醒儿子而解衣相赠!这是什么意思?
他看儿子身上的衣服苦恼不已,为什么每回儿子喝醉都会招来这么奇怪的麻烦事呢?
第二天江祥明吃过午饭才来小巷,满意地看到巷道已经依照他的吩咐铺上了一层厚厚的土,干燥的道路上再也不见一点泥泞。
他刚走到刘家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喧哗声,紧接着刘贵田踉踉跄跄地跑了出来,一看见他就象看见救星一样,〃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少爷!少爷!求求你救救我儿子!〃
〃于拾怎么了?〃江祥明心里一紧,把刘贵田拽起来,〃出了什么事?〃
〃他。他被人带走了。〃刘贵田话没说完就忍不住放声大哭,〃求求你,把他救回来。〃
〃别哭了!〃江祥明火大地问:〃他被谁带走了?〃让他救人也得告诉他目标在哪儿吧?
一群街坊邻居从刘家跟了出来,一个中年男子不满地说:〃是我把人带走的,京城来了个老郡王想收养儿子,我看小于老实孝顺就把他带去,那个老郡王一看就满意,当下就给了五十两银子让我带回来,我可没昧下半分,可老刘一见银子就跟我急,非要我把人还回来不可!人家小于当了郡王的儿子不比跟着他吃糠咽菜强?〃
刘贵田急得脖子都粗了,〃不!不是的!那个郡王。那个安乐郡王。他不是好人!〃
江祥明恍然,怪不得这个中年男子的声音他一听就觉得耳熟,原来就是昨天鼓动于拾去做养子的〃张叔〃。
刘贵田又跪倒在地,拽着江祥明的衣角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少爷,那个安乐郡王真的不是好人,你应该也听说过他的毛病吧?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又老实又孝顺,怎么能眼睁睁地让他被一个老头子糟蹋?〃
〃安乐郡王不可能看上于拾吧?说不定他真想要个儿子。〃于拾长得一副又蠢又笨的样子,安乐郡王怎么可能看得上?
〃他以前就看上拾儿了!我们有一回下馆子正好碰上他,拾儿喝醉了,一直抱着他不撒手,那时候郡王就有意了,找我说过好几次我都不肯。丢了差事以后我怕郡王来硬的,才赶快变卖家产离开京城,没想到他竟然追来了。〃
于拾喝醉酒抱着安乐郡王不放吗?那种性感风情、那种动人媚态。被第二个人见过吗?江祥明目光如剑般射向〃张叔〃,〃你什么时候带他去的?〃
〃张叔〃被他的利眼吓了一哆嗦,〃一。一个时辰前。〃
江祥明光天化日之下翻过保平客栈的后墙。一个小镇的客栈能有多大规模?他很容易就找到了被仆人和侍卫层层围绕的上房。
看见有这么多人在,江祥明不禁皱眉,他虽然想救于拾,但又不想传出什么不好的流言。绯闻如果是和美女名妓有关也还罢了,可于拾那小子又笨又丑,如果传出自己和安乐郡王抢这么个人多丢面子?
忽然房里传出桌椅翻倒的声音,于拾沉实憨厚的声音惊叫着:〃你干什么?放开我!〃
江祥明登时怒气填膺,难道安乐郡王要霸王硬上弓?他立刻走了出去,向过来阻拦的侍卫出示自己的金牌,〃我有事找郡王,你们不得喧哗、不准通报,统统给我撤走!〃
侍卫们一见七殿下的金牌急忙施礼,命仆人们全都撤走,显亲王的两个儿子一个掌握禁军、一个掌管财政,是皇上最得力的人,绝对不能得罪。
屋里于拾的情况没江祥明想象的那么糟糕,安乐郡王刚刚试图扒开他的衣服却被他推了个大马趴,害得他怕老郡王年迈体衰摔伤了,赶紧把人扶起来,〃你没事吧?〃他年轻纯洁,根本不知道安乐郡王刚才是想对他做什么。
安乐郡王摆摆手,〃没事,没事。〃他从桌上的茶壶里倒了杯茶递给于拾,〃你力气还挺大的,一直是出卖劳力赚钱吗?一定吃过不少苦吧?〃
于拾随手接过茶一饮而尽,〃嗯,我跟了现在的养父以后才开始认字,以前什么也不会,只能做粗活养活自己。〃
安乐郡王接着又倒一杯,〃来,喝着茶,咱们慢慢说。〃
那茶肯定有问题!江祥明从窗洞里往里看,气得直咬牙,于拾这个笨蛋!怎么这么笨!没心眼儿也不该这么容易就相信人哪!
安乐郡王拉着于拾的手重新坐到桌子旁边,〃你坐下,把你养父的事慢慢告诉我。〃
于拾觉得这个老郡王对自己的态度有点儿怪,带点儿警戒地坐到离安乐郡王最远的椅子上,但等他说开自己养父的事以后就滔滔不绝,完全丧失了警惕性,就连安乐郡王慢慢移坐到身边也没发觉,还接过安乐郡王递过来的第三杯茶边说边喝,把所有的怨气都说了出来。
接连饮尽五杯茶,于拾却越喝越渴,喝了这么多茶怎么还这么渴?而且屋里怎么这么热?是不是火炉烧得太旺了?
安乐郡王望着他有些神思恍惚的脸,伸手抚摸他的脸颊,〃你真可爱,我还从没见过象你这样单纯的人,你知不知道我大老远从京城跑到这儿就是为你来的?〃
于拾皱着眉,他不喜欢安乐郡王摸他,但他心里虽然模模糊糊地生着气,却说不出拒绝的话,也懒洋洋地不想抗拒。
〃看来药已经生效了。〃安乐郡王笑着把于拾抱进怀里,又把他的衣襟拉开,嘴里喃喃自语,〃这么厉害的春药你一下子就灌了五杯,待会儿可不要受不了啊。〃
〃嗯。〃安乐郡王的手在他胸膛上来回抚摸,于拾虽然心里厌恶,身体却觉得舒服,既象是挣扎又象是迎合地微微扭动身子,安乐郡王的眼里放出亮光,伸指在他乳尖上一捏,〃噢!〃于拾的身体立刻起了一阵剧烈颤抖。
〃身体真敏感。〃安乐郡王赞叹不已,很快于拾的两个乳尖就在他的揉捏下挺立起来,安乐郡王的手顺着于拾的脊椎滑下去,酥麻的感觉令于拾的身体猛地一挺,〃啊啊。啊呀。〃
窗外江祥明看得肺都快气炸了,眼看安乐郡王就要吻上于拾厚实的唇瓣,他再也忍无可忍地破窗而入,〃往手!〃
安乐郡王还没回过神儿来怀抱里的人儿就旋风般地被抢走了,他眨眨眼、再眨眨眼,终于确定了眼前这个杀气腾腾的抢匪是谁,〃小六?你怎么跑到这种小地方来了?〃
江祥明从鼻孔里哼出一声,〃那堂伯你又来这种小地方来干什么?〃
于拾虽然已经神志不清,但恍惚中也能认出身边的人,即使他对江祥明的印象也不怎么好,不过和那个奇怪又讨厌的老郡王相比他宁愿和江祥明在一起,当下张开双臂搂住了江祥明,〃少爷。〃
安乐郡王的眼睛瞪得更大,〃你。你。他。你们。〃他们是情人吗?那江祥明为何还把于拾的养父辞退,难不成是刘贵田反对他们的关系所以被江祥明报复?
江祥明眯起眼睛,〃我要带他走你有意见?〃
安乐郡王连连摆手,〃不敢!不敢!〃他只是皇族旁支,哪儿比得上江祥明是当今皇帝的亲侄子,权大势大、炙手可热?他对江祥明的情人下药,江祥明饶得了他才怪,他得赶快想个办法补救才行,〃这样吧,他这样子你不方便带出去,这间屋子就让给你们,慢用、请慢用。〃他说着退出房间,还体贴地带上了房门。
江祥明看看怀里满脸通红、神志迷乱的于拾。于拾连站也站不稳,衣衫发髻都凌乱不堪,这副模样确实不能出去见人。他把于拾放到床上,于拾难受地在床上翻滚,江祥明却拉了张椅子坐到床边冷眼旁观。活该!谁让于拾要笨笨地被人骗,让他受点儿教训也好。
于拾被欲火烧得理智全失,难耐地在床上扭动身子乱磨乱蹭,却丝毫不解体内的焦渴,逼不得已只好解开裤带抚弄自己的欲望。
江祥明皱起眉,心里更看不起他,真是个没出息、没教养的大白痴!再怎么春情勃发也不该当着别人干这种事啊!不知羞耻!
于拾本想舒缓被春药激起的情欲,但翻来覆去的弄了半天,分身还是毫无动静,被欲火烧出来的热汗和急出来的汗水顺着下巴往下流。
真是笨死了!江祥明再也看不下去,把拉他起来坐在自己大腿上,〃真没见过象你这么笨的人!〃
他的手一覆上于拾坚硬似铁的灼烫分身,于拾就全身一震,〃啊。〃白浊的液体飞溅出来,弄脏了他的手。
江祥明不敢相信地看着手上的东西,这么一下就出来了?那刚才于拾又搓又揉的都做到哪儿去了?
于拾又呻吟一声,表情仍然十分痛苦难受,既然已经做了就好人做到底,江祥明握住于拾硬度不减的肉棒开始捋弄,想不到他堂堂显亲王二世子也有侍候男人的一天,而且还是个长得不怎么样、又白痴愚蠢到极点的笨男人!
〃啊、啊。〃于拾大声叫着,忠实地表达出他此刻感受到的深深愉悦,虽然江祥明只是胡乱地玩弄他,他的反应却十分剧烈。
堂伯的药还真厉害,江祥明加重抚弄的程度,〃啊啊啊。〃于拾一口气连射三次,兴奋得近乎昏厥,〃少。少爷。〃
〃闭嘴!〃江祥明叱喝,一个男人高潮时口口声声喊着他,真是恶心死了!
〃呜。〃于拾还没从刚才的眩晕中回过神儿,发泄尽了的欲望中心又充实起来,他难耐地拱起身子要求江祥明抚慰,〃少爷。少爷。〃
〃别叫了!〃江祥明恨恨地用力一握,手指压在于拾欲望中心的最前端,于拾尖叫一声又喷射了。
受不了一连这么多次高潮,于拾软瘫在江祥明臂弯中不住喘息,江祥明觉得他太重了,正想把他扔回床上去,视线无意间落在他脸上,心弦忽地一颤,见他脸红如醉、瞳孔扩张、眼睛水汪汪的、嘴唇微张、气息急促,看上去怎么就那撩人?原本平凡无奇的相貌竟媚态十足,比醉酒时的样子更动人!
江祥明用力晃了晃脑袋,他在想什么呀?于拾是个身体健壮、骨骼宽大的男人,抱起来又硬又沉,一点儿也比不上女子的纤细绵软,而且又笨又蠢又粗俗,是他最最看不起的那种人。
〃少。少爷。〃于拾发觉稍稍平复下来的欲望又抬头了,惊慌得抓紧江祥明的胳膊几乎要哭出来,〃怎么办?怎么办?少爷。〃
人还在自己怀里,江祥明当然也发现他的身体又起了变化,〃我怎么这么倒霉碰上你这个笨蛋!〃
于拾咬住嘴唇,虽然觉得委屈却不敢反驳,忍气吞声地扭动身子请求江祥明帮忙。
江祥明见他这么可怜兮兮,心里又一荡,起身把他抱放到床上,于拾仰面躺着,晶亮的双眸依赖地看着江祥明。他的衣襟早被安乐郡王拉开,露出光滑的锁骨,胸侧的红蕊若隐若现,长裤底裤都滑到脚踝处,两条腿光溜溜的,江祥明不自觉地抚摸他光滑细致的大腿内侧。
于拾被他这么摸着,腰部以下霎时完全酥软,修长结实的双腿不住地打颤,迷茫地呢喃:〃少。少爷。嗯。〃
他的声音憨直而沉厚,并不是悦耳动听,但沉浸在情欲中时声调却分外诱人。江祥明的欲火升腾起来,扯掉他的裤子、扔开他的上衣,把他剥得一丝不挂,在匀称而富有弹性的身躯上来回摩挲。因为长年从事体力工作,于拾的肌肉结实而有弹性,皮肤紧密光滑,就象敷了油一样,手一放上就自动往下滑。上半身久晒阳光呈深褐色,但腰际以下的肤色却洁白如雪,鲜明的对比更刺激了江祥明的欲念。
〃嗯。嗯。〃于拾被他挑逗得意乱情迷,不停地扭动呻吟,江祥明把手探向他后方的窄穴,那里已经被于拾自己释出的体液弄得黏乎乎、湿漉漉了,江祥明解开衣带,只把裤子褪下少许,用唾液略略润了润勃起的分身,一挺腰杆贯穿了从未经过人事的青涩花蕾。
〃哇啊。〃没有经过任何前戏就遭受侵占,于拾惬意的哼声转成惨烈的痛叫,交合处火辣辣地疼痛着,坚硬的肉棒残忍地捅进他体内,把窄小的花径撑大了数倍,犹如铁杵一样捣着他的身躯,淡淡的血腥气在房间里飘散开来。
〃唔。〃江祥明快意地呻吟一声,于拾的内部火热紧窒,把他的坚挺包得紧紧的,小穴强有力地收缩着想要排出异物,肉壁每一下的收缩蠕动都刺激着他的欲望,他差点儿就这么泄出来。
〃不!不要!快出去!〃于拾腿蹬手捶地拼命抵抗,江祥明不耐烦地用衣带把他的手捆在床头,〃谁叫你勾引我?是你自找的!〃恨恨的语音里半含着自己居然对这种蠢人起了反应的怒意。
〃我不。啊哇。啊。〃
江祥明抓着于拾的膝弯内侧把它们反压到床面上,于拾的大腿都触到了他的胸膛,腰几乎被折成两半,臀部整个向上翘起,下半身所有的隐秘部位完全暴露在江祥明面前。江祥明用全身的重量压下去,粗大的肉棒〃滋〃地一声完全没入可怜的小穴中。
〃啊呀。哇。饶命啊。救命呀。〃于拾挺着身子疼得乱叫,被药物激起的情欲尚未完全纾解,以为是救星的少爷却这么狠地折磨他,于拾怕得痛哭流涕,〃不要。不要。少爷。求求你。求求你。放了我吧。放了我吧。啊!啊。〃
江祥明不顾身下人儿的感受就抽插起自己的欲望来,让饱满的坚挺与不断收缩的肉壁用力摩擦,强烈刺激而产生的快感一路攀升至极限。
〃啊啊。〃灼热的体液灌进从未承受过异物的器官,于拾也达痉挛着到高潮,却哭得泣不成声。
想到这是于拾的初次经验,江祥明也觉得自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