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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命情人 第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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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心点,眼睛看不见很不方便吧?”

  “还好,只是眼前一片漆黑,不太习惯。”

  “真难为你了。”他将零嘴的包装打开,倒入盘子中,端到她面前,“吃吃看吧,本大师推荐的东西保证美味,值得你一尝再尝。”

  于夕汐伸手拿了一个,并仔细倾听空气中传来的呼吸,发现客厅里只有她和亚斯两人,不禁有丝紧张。

  “克雷斯好像不在,我没听到他的声音。”她状似聊天般开口,其实内心十分不安。

  亚斯发现这一点,有趣的开口:“他到屋外去讲电话,怕吵到你。”

  “喔,原来如此。”还好他不是离开了。她悄悄松一口气,随即又怪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想法,真是太不应该了,他们明明只是朋友啊。

  “要不要我去叫他进来?”瞧她,一张小脸都快皱成苦瓜了。

  “不用啦,他在忙,我还是别打扰他比较好。”她吃一口零嘴,然后问:“亚斯先生,你和克雷斯的关系,只是上司与下属吗?”

  “你认为不像?”他不答反问,见她点头,他接着道:“这也难怪,我的个性原本就不正经,加上克雷斯十分严肃,两人凑在一起就像老师与学生,别人看了还以为克雷斯才是上司,而我是他的下属呢。”虽然事实才是这样,但要掩人耳目,他只好这么说。

  “他跟你一样是美国总公司派来的?”

  “他跟我是在美国受训后分别被派来的。所有被调派的职员都会先在总公司受训才离开。”亚斯说得面不改色,两指却在身后打个叉叉。

  没办法,谁教他不善撒谎,比神父更诚实,再说他说的可是“救”于夕汐的谎言。

  “这么说,克雷斯并不是台湾人?”

  “呃,也算是。”老天,这教他怎么回答?

  “他是不是混血儿,有一头褐色头发和深蓝色眼珠?”她想起那位神秘的黑衣男子,全身止不住轻轻发颤,心底涌起一股恐惧。

  此时,克雷斯已悄悄回到屋内,他站在门后,双拳在身侧握得死紧,额上的青筋隐隐浮现,就等亚斯如何回答。

  亚斯先是看看克雷斯,又瞧瞧于夕汐,深知万一答得不够好,先死的绝对会是他。

  他还有什么选择的余地?答吧。

  “克雷斯是混血儿没错。”喔哦,他听到扳指关节的声音了。他随即接着说下去,“不过你猜错了,克雷斯虽然有外国人的血统,长像却完全遗传自她的母亲,有着黑色的头发和眼睛。”

  嘿嘿,他答得不错吧,兄弟?亚斯得意的朝克雷斯挤挤:眼,却招来一顿白眼。

  听到他这么说,于夕汐内心顿觉轻松,像放下千斤重的大石。

  “我好想看看他的长相,他的心肠这么好,外貌应该是一副温文有礼的样子吧。”她期盼地说。

  “温文有礼?”亚斯一阵怪叫,“克雷斯的同情心是偶尔会发作没错,不过我比他还更有爱心。我们来谈谈我的事吧?”他越坐越靠近她。

  “我们并不熟……”她不自在的往旁边挪了挪。

  “怎么会?多聊聊就会熟悉了。”

  “呃……”

  亚斯拉起她的双手,欲贴住自己的脸颊,“你要不要摸摸看我的长相如何?”他也是帅哥一个喔。

  “不……要……”

  “来嘛。”

  “我不想要。”他根本是想借机吃她的豆腐!

  在亚斯捉弄于夕汐之际,一把熊熊怒火带着杀气,直向他袭来。

  “哇——”一声惊叫响起。

  “她不想碰你的猪脸,少占她便宜。”

  克雷斯一把抓起亚斯的手,力道之大,像是不把他的手折断誓不罢休。

  “很……很痛耶!”

  “敢偷吃就要有承担后果的胆量。”他冷笑一声。

  “我只是开个玩笑呀,救命啊,夕汐小姐,我的手要断了!”亚斯可怜兮兮的讨救兵。

  于夕汐心中不忍,于是向克雷斯求情。“克雷斯,亚斯先生只是闹着玩,你不要对这样对他,何况他是你的上司。”

  “是吗?”他加重力道,疼得亚斯哀哀叫。

  “是真的,我只是觉得好玩,你冷静点呀!”亚斯连忙告饶,“我还需要靠这双手吃饭呢!”

  “下次皮绷紧点。”克雷斯嫌恶的甩开他的手。

  “我哪敢,不会有下次了。”他眼眶含泪朝红肿的手腕直呵气,忍不住低声嘀咕,“见色忘友。”

  “你再说一次。”他可是听得一清二楚。

  “我是说,我要回公司开会了。”亚斯立刻像一阵风冲到门口准备开溜。

  “等一下。”克雷斯的声音再度扬起。

  亚斯苦着脸回头,“你……你还想对我怎么样?”

  “你的车钥匙没拿。”

  “好险。”真是吓死他了。他拿了钥匙就跑。

  “白痴。”

  于夕汐回到家中后,就必须学着应付失明伴随而来的种种不便。

  她跪在房间里,擦着沾满灰尘的地板。

  克雷斯果真说到做到,自从五天前替她打点好民生必需晶离开后,就不曾再上门来打扰。

  自他回去的第二天,她便开始整理客厅。由于眼睛不便,她没法拿扫帚扫地,只能用抹布慢慢擦拭,如此从楼下整理到楼上。

  每天她总是疲累至极的睡去,醒来也不知是否已日上三竽,屋内一片沉寂,仿佛她所处的世界是个时间停止流动的空间。

  她小心翼翼的将擦拭地板,之后沿着楼梯慢慢把污水提下楼倒掉。忙完后,她简单的梳洗一番,随后摸索到沙发坐下。她整个人窝进沙发里,告诉自己这样就能得到更多的温暖,然而她的内心仍希望有人陪在她身边,即使是个陌生人也无妨。

  于夕汐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电视机传出男男女女的谈话声,她努力拉长耳朵倾听,小手将薄被拥进怀中。电视中的笑语并没有让她开心的跟着笑,反而令她忧伤的流下眼泪。

  “我好寂寞,好寂寞……”她小声的喃念着,垂下头枕在沙发椅的皮垫上。

  是晚上了吗?她听到窗外传来蟋蟀的叫声,稀稀落落并不真切。

  这夜,于夕汐就这么睡在沙发上,她像个无助的孩子蜷起身子,孤零零的任由黑暗将她吞没。

  克雷斯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这景象。

  墙上时钟指着下午三点十分,于夕汐缩成一团在沙发上睡着,脸颊留着两道干涸的泪痕,眼睛下方有着明显的黑印,证明她睡眠并不充足。

  他悄无声息的走到沙发旁蹲下,伸出食指滑过她脸颊上的泪痕。她像是感受到他的存在,芳唇惹人怜爱的微微开放。

  “夕汐。”

  克雷斯靠近她耳边轻喃,见她仍没醒来的迹象,便将贴在她粉颊上的食指转而慢慢探人她口中,挑拨她湿嫩滑润的丁香小舌,与之纠缠。

  “嗯……”

  她发出嘤咛,任由他的手指逗弄、嬉戏,甚至当克雷斯以唇代手亲吻她,她只觉得好温暖、好舒服。

  离开她的唇后,克雷斯低头凝视一脸满足的她,俯身将她打横抱起。她依赖的将身子依偎向他,直到她被安放在松软的床上,神智才清楚些。

  “这是我的床吗?”

  她的小手摩挲着软柔的薄被,思绪还在混沌中。

  “你在沙发上睡着了,为了避免你着凉,我才将你抱回房间的床上。”他的语气很轻柔,却不忘责备她不好好照顾自己。

  “对不起,我本来是在看电视……”

  “看电视看到睡着,还能顺便把电视关掉?”

  她回想了下,“我当时很困,关掉电视后就想说先窝在沙发上眯一下,谁知道……”

  “谁知道你睡着了,一觉到天明。”

  “对不起嘛。”她慵懒的打个呵欠,身边有着熟悉的气息,她放松不少。

  “还想睡?”他捏捏她泛着粉红的俏脸。

  “嗯,有你在,我觉得好安心,可以尽情的放松心情休息。”

  “你之前几天都没睡好?”他用手轻压她眼窝下的黑眼圈。“只是晨昏颠倒。生理时钟一乱,自然分不清是白天休息还是晚上才睡觉。”她又打了个呵欠,这才忆起一件事,“你怎么会来我家?”

  “医院打电话来,说你眼睛上的绷带可以拆下来,否则缠太久容易起疹子,所以我就过来了。”

  “我还要再去医院一趟?”她真不想再回去充满消毒药水味的地方。

  克雷斯看出她的烦恼,笑道:“不用,直接在家里拆就可以,所以我才过来帮你。”

  “我可不可以再睡一下,等醒来再让你拆?”其实她是希望他能多待久一点,能多拖一刻就多拖一刻。

  “可以,你继续睡吧,我下楼不打扰你。”他替她盖上薄被,看着她入睡。

  这天是于夕汐睡得最好一天,知道有人在家里陪她,她脸上带着微笑沉沉入睡。

  第五章

  当于夕汐再度醒来,夕阳已经西下。

  她缓缓的下床走出房间,听到楼下有人翻阅报纸的声音,她忍不住心中飞扬,便光着小脚走下楼。

  “克雷斯?”她叫唤着他。

  “你是用跑的下楼吗?怎么气喘吁吁的?”

  她安心的吁口气,走到他身边坐下,“你说要替我拆开纱布,所以我一醒来便赶紧下楼来找你。”

  “不差这一点时间,不过你既然提起,我干脆现在就帮你拆下来。”他让她背对他坐着。

  于夕汐乖巧的坐着,两只小手贴在大腿上。纱布一圈一圈的落下,可是她的眼睛似乎还是一样,完全没有疼痛或其他感觉。

  克雷斯察觉她的安静,关心的捏捏她的小手,“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有的话要说出来。”

  “一切都还好。”她克制想触碰眼睛的冲动。

  “我要拆下最后一层了。”他将纱布完全取下,放置在茶几上。

  此时,于夕汐眼睛上只剩两块棉片。

  她感受到他的紧张,也忍不住吞咽口唾沫,僵直背脊等着他将棉片取下。

  “快点……”

  她忍不住要求。

  “好,放轻松。”

  原来她比他还不安。

  他用小夹子轻轻夹起棉片。

  于夕汐双眼闭着,眼皮因为长时间被覆盖,显得惨白无血色,表皮下透着青蓝色的微血管,清楚可见。

  “张开眼睛吧。”克雷斯屏住呼吸道。

  她依言将眼睛睁开,没什么反应,只是失神的看着前方。

  他凑上前仔细盯视着她,察觉她的眼睛像两潭没有生命的死水,无神又呆滞。

  “我可以摸它吗?”她可以感觉到克雷斯专注的视线,即使她身处在黑暗中,他的凝视却灼烧得她坐立不安,极不自在。

  “别碰到眼珠就可以。”他主动牵起她的手放在眼眶上,让她左碰碰、右点点。

  “感觉很奇怪,明明是身体的一部分,我却觉得它已经不属于自己,只是还留在脸上而已。”她的内心五味杂陈,说不出是喜是悲。

  克雷斯以为她是感伤眼睛失明,安慰的拉下她的手,“这只是暂时的,等我找来最好的外科医师,你就可以重见光明了。”

  “动手术要花很多钱,何况我的情形不是小手术就可以解决的。”

  “谁要你操心这个,交给我处理就行了。”

  “不行。”她坚决反对,“我已经欠你太多人情了,上次住医院的费用也是由你支付,我不能再接受你的帮助了。”她不想越欠他越多。

  又为了这个。克雷斯脑子一转,想到一个好说法。

  “我想你可能误会了,你就医所花的任何费用,都是由你父亲的公司全额给付。”

  “真的吗?”于夕汐登时傻眼,她怎么从没听父亲提过这种事?“这是什么时候颁布的规定?”

  “是公司体恤你父亲生前为公司付出甚多,因此愿意为你支付治疗眼睛的费用。”

  “我并没有听亚斯先生提过呀。”

  “他太忙,忘了。”他说起谎来没有半点心虚。

  “亚斯先生要忙全公司的事情,难怪会忘了。”她能体谅他的辛劳。

  “不用为他说话,否则他只会更得意。”他把桌子收拾干净,将纱布随手扔进垃圾桶。

  “也许他只是偶尔才会这样吧。”她想起那日亚斯的不正经,笑了起来。

  “他如果整天都没个正经,秘书小姐早跳楼了。”

  于夕汐被他的毒舌逗得发笑,一双眼睛弯成上弦月,只是没了生命的灵魂之窗不再灵活,与她漾开的樱唇极不搭调。

  他情不自禁的轻吻她的脸颊一下,温柔地问道:“你何时才愿意搬到我那里住?”

  她害羞的摇头,羞红了脸,“不行,孤男寡女的……”

  “有什么关系,我们并不住同一间房。”

  “以我的个性,我做不来这种事。”

  “不试试怎么会知道呢?”

  克雷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于夕汐缠抱人怀里,他俩双双跌进沙发,他及时用手臂垫住她的后脑勺,避免过大的撞击力撞疼她。

  “你……你想做什么?”她结结巴巴的问,双手贴住他的胸膛。

  “吻你。”他有礼的向她询问,“我可以吻你吗?”

  “呃……”

  于夕汐还来不及回答,男性的气息便以霄霆万钧之势袭向她。她难以抗拒,只能任由他吸吮拥吻。

  “嗯……不行的。”

  于夕汐双眼迷蒙,发觉她掌心下起伏的胸膛好烫,像一块炙人的热铁灼烫她的手心,他对她的爱抚惹得她全身战粟。

  “不可以。”她困难的将话挤出口,身体却不争气的臣服于他。

  “只是一个亲吻,夕汐,只是一个吻。”他沿着她的下巴留下一道湿热的吻痕,接着在她敏感的肩头重重舔吮,左手则握住她的脚踝,享受她光滑细致的女性肌肤。

  “唔……”她告诉自己,一分钟就够了,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她仍无法抵挡他对她温柔的抚慰。

  “夕汐,你还是不想改变决定吗?”他轻轻啃咬她的耳朵,在她耳边低问。

  “什么……”她毕竟是个初尝情欲的女孩,很难自欲海中迅速回神。

  “跟我一起住。”他轻含她的耳垂,满意她敏感的猛打哆嗦。

  “不……”她重重的喘息,咬着唇说道:“不可以。”

  “好吧。”他猛然收回在她身上游移的双手,让她一阵呆愣。

  “是……是的,我们不可以这样。”她努力平复体内的火热,让自己别像个欲求不满的女人。

  “夕汐。”

  他忍住笑意,唤回她的神智。

  “呃,你叫我?”

  他是不是又想对她“做什么”了?

  “我是想问你准备好没,我们要出去吃饭了。”

  “原来是吃晚饭。”她整理身上凌乱的衣裳,内心有些失望。

  “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他故意慢吞吞的靠近,在她紧张的猛吞口水之际,在她额上飞快的轻吻一下。

  “没什么。”

  于夕汐轻抚额头,越来越搞不懂他的心里究竟在想什么,老是如此不按牌理出牌。

  “走吧。”克雷斯牵起她的手,将她拉起身往外走,唇瓣带着抹神秘莫测的笑。

  听着他将门锁上,她问道:“我们要去哪里吃饭?”

  “一间意大利餐厅。”他带她坐进车子前座,替她扣上安全带,然后坐进驾驶座。

  “你喜欢吃意大利菜?”

  “你不喜欢吗?”他发动引擎,将车驶出停车格。

  “没吃过,不过看电视上介绍,好像很美味的样子。”她欣然一笑,像小孩子般好奇,“是不是洒满起司、长长的面条,上头还有许多红红绿绿的东西?”

  “那是意大利面。”他宠溺的揉揉她的头发,“不过,起司的味道因人而异,喜欢的人会爱上它,不喜欢的人吃过一口就不会想再尝。”

  “就像臭豆腐?”于夕汐灵光一现说道。

  “臭豆腐?是的。”他记得小时候曾尝过一次,不过它的味道浓烈,让人很难忘记。

  “我很喜欢吃臭豆腐,虽然闻起来很臭,但是吃的时候却觉得它很香。”

  “看得出来。”瞧她兴奋的脸蛋红扑朴的就知道。

  她忽然感到不好意思,放轻音量,怯怯地问道:

  “我拿臭豆腐和起司相比,会不会太对不起意大利餐厅的厨师了?”

  克雷斯闻言,笑得乐不可支。“也许吧,等一下你在吃晚餐时,记得先对你点的菜说声对不起,免得食物在你面前哭泣。”

  “真的吗?那我是不是也要对臭豆腐说声抱歉?”

  “为什么?”

  “因为我说臭豆腐很臭……”

  “呵呵呵……”真有趣!

  早晨的阳光射入于夕汐的房间内,床头的闹钟响起,她起身将它关掉,慵懒的伸懒腰。

  多亏克雷斯想出一个办法,他去买了三个钟,在客厅电视上摆一个,每当夜晚十一点便自动报时,然后在厨房摆一个十二点会响的小闹钟,一个摆在她的卧室的床头柜上。

  现在,她每天七点半起床盥洗,十二点准时午餐,晚上差不多十一点左右上床睡觉,跟她之前和父亲一起生活时的作息同样规律。

  她慢慢步下楼,这时,传来门铃声,她感到疑惑,于是走到门口。

  “谁?”

  “夕汐,是我。”

  “是高大哥。”她将门打开,请他进来。

  高志杰一见到于夕汐,显得有些激动。

  他是她大她两届的直属学长,后来因为成绩优异,加上在电脑方面极有天分,一毕业便受聘至“夜”集团上班,与于守谦在同一个部门工作。

  “夕汐,你瘦了好多,于伯父过世带给你不小的冲击吧?”

  高志杰一进门便紧张的梭巡于夕汐全身上下,但未发现她的眼睛看不见。

  “刚开始很伤心,不过现在我的心情平复很多了。”她从茶几下拿出饮料递给他。

  高志杰接过饮料,却没有心思喝它。

  “但是现在只剩你孤零零一个人,不会感到寂寞吗?”他问这句话时,显得比平时紧张,而她也敏感的发现到了。

  “高大哥,我知道你关心我,不过日子还是要过,以前爸爸加班时,也常常三天两头在公司过夜,有时候甚至半个月才回家一次,和现在没有什么差别。”而且克雷斯会来陪她。她悄悄在心底说着。

  “就算于伯父不回家过夜,他还是会打电话回家,可是现在……”他惊觉自己是来安慰她的,却一直提她父亲让她伤心,于是换个话题,“夕汐,我妈妈她很想见你,说你好久都不曾到我家陪她聊天了。”

  “这……”既然高大哥看不出她失明了,她也不想让他知道这件事,“可以请高妈妈打电话来,而且这样方便多了,不是吗?”

  “她想煮一桌丰富的料理让你尝尝,你们还可以坐在一起聊天,你甚至留下来过夜也没问题。”

  “高大哥,高妈妈的好意我心领了,这件事等以后再说吧,现在我只想待在家里好好休息。”

  “夕汐,其实我……我对你……”

  于夕汐不慌不忙的打断他的话,“高大哥,你对我真的很好,就像哥哥对妹妹一样,我想爸爸在天堂知道,也一定很高兴还有你关心我。”

  “是吗?”高志杰像一颗泄了气的皮球。原本要对她告白,没想到竟变成这个情况。

  “是呀,爸爸对你好似对待自己的亲生儿子一般,那你不就成了我哥哥?”她甜甜的说道。

  高志杰听了,脸皱得像苦瓜,“我从来不想认你当我的妹妹啊。”

  “高大哥,你真是爱说笑。”面对这样的他,她总有快喘不过气的感觉,“已经快到上班时间了,你不用去上班吗?”

  “我今天特地请假来看你。”顺便想将她带回家。

  “那怎么行?爸爸在世时最重视工作了,你是爸爸的得力助手,接下他的工作压力应该很大吧?”

  “这些我处理得来。”

  “你还是快点去公司,千万不要因为我而耽误你的工作进度,否则我会很愧疚的。”她朝门口走去,避免两人的视线有交会的机会。

  高志杰颓丧的走出大门,不忘频频回头。

  “有空我会再来探望你,你自己要多保重。”

  “我知道,小心开车。”于夕汐垂下头笑了笑。

  直到汽车的引擎声逐渐远离,她才疲累的关上大门,松一口气。

  当夜,于夕汐即将睡着时,有人翻动书柜的声音从隔壁房间传来。

  “是爸爸的房间。”她发抖着扭紧薄被,僵在床上。

  她从来没想过会有小偷前来偷东西,如果是以前,她一定会勇敢的拿起棍棒与小偷奋战,而现在,她要怎么做才能赶跑小偷呢?

  汗水从她额边一颗颗滑下,她故意重重的踩着地板走路,决定放手一搏。

  “是谁在外面?”她大喝一声。

  于夕汐打开房间的电灯,以极自然的态度走出房间,汗水不知何时已经沾湿她的睡衣,她不停的深呼吸,为自己壮胆。

  她漫不经心的将头转向父亲房间的方向,小偷心虚的吓一跳,索性直扑向她,将她压在地板上。

  “把东西交出来。”尖锐的女声从小偷口中发出。

  “我不知道你要什么东西。”于夕汐呼吸困难,觉得压在她背上的小偷力气大得惊人。

  “还说没有,你爸爸明明拿走了。”小偷怒道。

  “我真的不知道你指的是什么,爸爸从没跟我谈过他的任何事。”于夕汐困难的低咳,泪水因为恐惧不停落下。

  “可恶!”小偷一时气极,慌张的甩了她一巴掌,没想到出手力道过大,竟将她打晕。

  小偷惊叫一声,但此时已管不了那么多,她慌慌张张的冲人于夕汐房里一阵翻找,接着四处搜寻,又将客厅翻得乱七八糟,仍什么都没找到,才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去。

  于夕汐不知昏迷多久才醒过来,她全身疼痛难当,缩成一团慢慢爬到角落,害怕的不停发颤,豆大的泪珠从腮畔落下。

  此时此刻没有人能帮她,她难过的欲张口,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她希望自己干脆就这样死去,前去和父母相聚……

  从太阳升起到西下,一天过去了。

  于夕汐窝在角落,不言不语,连克雷斯何时走到她面前也没察觉,她的魂魄就像被抽离,只剩躯壳。

  克雷斯头一次如此焦虑不安,他的手颤抖的轻触她,发现她的身子冰冷,额头却烫得吓人。

  “夕汐,你生病了,不管你再怎么不愿意,我都必须带你离开。”他脱下外套替她穿上,随后将她拦腰抱起,走下楼。

  他无意中瞥见她红肿的的右颊,内心冒起怒火,欲杀了那个伤害她的人。

  “夕汐,”克雷斯轻吻她的脸颊,温柔的说道:“我不会让你再踏进这里一步,你有什么东西要带走的,现在马上告诉我。”

  于夕汐听到他的话,微启樱唇,声如蚊鸣,不过克雷斯仍听得一清二楚。

  “包包……在电视柜后面的缝隙……我的证件全放在那里头。”她困难的说着;右颊疼得有如火烧。

  “我知道了。”他推开倾斜的电视柜,把手身进去一阵摸索,拿出一个咖啡色的提包。

  “我们走。”他将提包塞入她的手中。

  于夕汐紧紧将它抱在怀里,然后窝进他温暖的怀抱,沉沉睡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感觉到有人在叫唤她,于夕汐逐渐清醒过来,不过头仍然觉得昏昏沉沉的。

  “夕汐,你醒了吗?”

  克雷斯小心的把她抱到怀里。

  “嗯。”她无力的应了声。

  “要不要先吃点东西?还是喝一碗热汤?”他拨开黏覆在她脸上的发丝,瞧见她的小脸脏兮兮的。

  “不要。”她转身,让自己更窝进他怀里。

  “夕汐。”他将她扶起来,心疼地看着她,“听我的话,你必须吃点东西。”

  于夕汐困难的摇头,“我想吐,吃不下任何东西。”

  “你要先洗个澡再休息吗?”他只好妥协。

  “好。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克雷斯对她的话充满怀疑,她的神智还未完全清醒,怎么自己动手?果不其然,于夕汐才下床站起,便软倒在他的怀里。

  “对不起……”于夕汐止好任由他将她抱进浴室。

  “你的身体还根虚弱,让我帮你吧。”说着,他便将她身上的睡衣脱下。

  她害羞的想遮住自己的身体,可是只能无力的坐靠在克雷斯身上,不能动弹。

  “我不会伤害你的,夕汐,你不相信我吗?”

  “我相信你……”她流下眼泪。若不是克雷斯时时帮助她,她不晓得自己能不能活到今天。

  “别哭了。”他的手指揩去她的泪珠,调整她的坐姿,“小心,把手放在我的腿上撑住。”

  他扶着她跨坐在他腿上,两手撑在他的左右两条大腿上。克雷斯打开莲蓬头,用温水将她全身打湿,再倒一些沐浴乳在手上,细细的为她抹过全身。

  她的胸前的丰盈被小心的托起,他的拇指不停地在她的双峰间打转画圈。“唔。”于夕汐忍不住轻轻喘气。

  “我弄痛你了吗?”他的语气有些恶意,双手不停的在她乳房四周打转,将它轻轻的捧起,揉捏着。

  一阵快感传过全身,于夕汐害羞的小声说:“你很小心,没有弄痛我。”

  “那这样呢?”他的右手沿着她的小腹慢慢滑下,来到神秘又充满女性春潮的私密处。

  “我……我可以自己来……”

  她话还没说完,克雷斯已经先一步探手深入,他将柔细的泡沫抹在她的花瓣上,食指与拇指来到花瓣中,找出藏在其中的粉红豆蔻,一下一下的揉捏着。

  “啊……不行……”

  于夕汐难过的弓起身,磨人的快感从下蔓延至全身,让她忍不住溢出一声呻吟。

  “什么不行?夕汐,你要说清楚。”他将她急欲合上的大腿推得更开,一汩晶莹诱人的蜜液沿着小缝流出,他看得下体火热胀痛,忍不住重重喘息。

  克雷斯受眼前的美景诱惑,伸出食指,沿着湿润的小缝慢慢进入她体内,起初先探人一些,等到完全伸人后,便开始规则的蠕动。

  “唔。”于夕汐仰起头,忍不住缩起小腹将他的手夹得更紧。体内的欢愉几乎令她昏厥,她咬着下唇,试图抑住欲出口的呻吟。

  她娇媚的模样让克雷斯觉得自己快受不了了,他抽回深埋在她体内的手措,听见她发出不满的娇吟。

  “已经结束了吗?”她无力的伏在他身上,小手搂住他的颈子也不自觉,只是不停的喘息。

  “才正要开始呢。”他擦去她脸上的汗珠,再用温水将她全身冲洗干净。当洗涤她的下半身时,他拉起她的一条腿,然后以水柱的冲击力冲击她敏感的豆蔻,一瞬间便让她达到高潮。克雷斯将全身虚脱无力的于夕汐抱回床上休息,她的脸蛋因为情欲而布满羞人的红潮。

  他替她盖上薄被,自己则进入浴室沐浴,接着,他全身赤裸的走出来,侧躺在她背后,将她搂进怀里。

  “不要再来了。”即使昏沉,她仍不忘自己的坚持,她的双腿无力的拢着,敏感的花瓣因为方才的余韵而颤动不已。

  “我只是要抱着你一起睡。”他亲吻她的颈窝,一脚伸进她的腿间徐徐摩挲。

  “可是你没穿衣服。”她能感受背后源源不绝的热力传遍她的四肢百骸。

  “亲爱的,我习惯不穿衣服睡觉。”他低低地笑道。

  “我不习惯和别人一起睡。”

  “恐怕你今后要努力适应我的存在。”

  他一手握住她的乳房,毫不含蓄的挤压揉捏,一手将她的右腿拉开,用他的膝盖不停来回摩擦她的私密处,很快地,她又一次的到达高潮,在他的腿上留下湿滑的爱液。

  但他仍不肯放过她,一次又一次的挑逗她的敏感处,不断将她带往情欲的高峰,让她流下欢愉的泪水,直到她承受不住而昏过去。

  清晨,天微亮时,克雷斯已醒过来,他转头看向正好眠的于夕汐,忍不住对她印下一吻,才翻身下床。

  地板上的咖啡色提包引起他的注意。昨天他只忙着照顾她,一来到房里便随手将它一丢,竟把它丢到角落去了。

  他走过去将提包拿起,一个信封从提包里掉出来,他迅速接住一看,赫然发现里头是一片磁碟片。

  克雷斯回头看了仍沉睡的于夕汐一眼,拿着磁碟片走进书房,打开电脑阅读磁碟片,一串名单和事证呈现在他眼前,他仔细的阅读后,将视线转向窗外,陷入沉思。

  许久后,于夕汐终于醒来,浓郁的玫瑰花香飘人她鼻间,她困惑的坐起身,发现整个床上都铺满花瓣。

  “早安,睡美人。”克雷斯坐在床边,看着她未着寸缕的诱人春色。

  “啊!”她害羞的躲进被子里,只露出一张小脸,“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你问错了,我一直睡在你身边,你应该问我是什么时候醒来的才对。”他捏捏她的俏鼻。

  “我们已经……已经……”

  “还没。”他好笑的看着她,“不过我也没耐心再等下去了。”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嫁给我。”他将一束玫瑰花塞进她怀中。

  “好香。”

  虽然她没办法看见美丽的花朵,但她的心已经被他的举动深深感动。

  “你愿意嫁给我吗?”

  “这……这太突然,我没有办法回答。”

  “感情的事两厢情愿,怎么会突然?”

  “你为什么要娶我?”她问出心中的疑虑。

  “因为……”他将她抱入怀中,下巴顶在她头上,“初次看到你的时候,你就像一个需要人保护的小女孩,虽然你的小脸上写着坚强,可是你的眼神却透露被爱的渴望,我看都没人理你,只好自己委屈一点,把你带走啦。”

  于夕汐原本满心感动,却忍不住因他最后的两句话苦笑,“你说得我好像是一只没人要的宠物。”

  “没错,你就是我的宠物,等着我来宠爱你。”他将她垂落额前的发丝勾回她耳后,“你愿不愿意嫁给我?”

  “即使我的眼睛看不见?”她自卑的抚着无神的眼睛。

  “我可以当你的眼睛。”

  “可是我行动不便,你会很麻烦……”

  “我就是要你需要我,认为我是你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他坚定的将她的手包在掌中。

  “我会很依赖、很依赖你的,让你觉得我很烦。”

  “如果我对你有一丝不耐烦,你就罚我跪算盘好了。”他牵起她的手深情地一吻,“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了。”她摇摇头,感动的流下泪水。

  “那就嫁给我。”

  “好……”

  于夕汐揽住他的脖子,任由克雷斯将她抱起来转圈圈。无数的玫瑰花瓣飞向空中,像一片片的花雨坠落在他们身上,她想,这是她有生以来所见过最美、最动人的求婚方式了。

  “我们到欧洲去,在美丽的爱琴海中,请神父为我们证婚。”他已经开始为她策划浪漫的婚礼。

  “嗯,你去哪里,我就跟你去哪里。”

  第六章

  很快的,克雷斯带着于夕汐前往希腊。

  他们一抵达饭店,她还来不及稍作休息,就被他带到港口搭船,她在船上换上新娘礼服,然后由神父为他们证婚。

  “喜欢吗?”克雷斯掏出手帕,擦去她额上的汗珠。

  “感觉很特别,虽然我不能看见大海,但可以闻到扑鼻而来的海风,很有异国的浪漫风情。”于夕汐将头纱掀起,深深的嗅闻风中炽热的海洋气息。

  “也许我该带一个瓶子来给你才对。”他有趣的瞧着宝贝妻子的举动。

  “为什么?”

  “让你把空气装进去。”他的话惹来于夕汐的粉拳捶打,但他仍笑得开心,“还是我帮你装一瓶海水回去?”

  “不用!但是我有一个小小的请求。”她靠到克雷斯身上,“我累了,可以休息一下吗?”

  “当然,我们到休息室休息吧。”

  他将她抱到舱房里,让她在沙发椅躺下,没多久,她便闭上眼沉沉入睡。

  克霄斯心疼地轻抚她略显疲累的容颤,他们长途跋涉,未作休息又赶来搭船,能承受这种体力折磨的怕是没几人,何况是一个娇弱的女子。

  他在于夕汐身边坐下,将她抱在怀里,正当欲闭目养神之际,一道充满朝气但令他反感的声音传来。

  他不悦的皱着眉,“亚斯。”

  “新娘是今天的女主角,你怎么那么小气,把新娘藏在这里自己霸占?”亚斯笑嘻嘻的走到他面前。

  “你进来做什么?”他满脸厌恶。

  “当然是找夕汐出去见大伙,他们全等得不耐烦了。”他踱步到于夕汐面前,见状大惊,“夕汐怎么了?”

  “长时间奔波,累了。”克雷斯抚了抚她熟睡的脸。

  “你怎么不先让她在饭店休息?”亚斯的眼神略带责备,但迅速看了他一眼就收回目光。

  没办法,谁教克雷斯太凶恶,他不能明目张胆的数落他对于夕汐的罪行。

  亚斯的话点燃克雷斯所有的杀气,他怒极反笑,阴侧侧的开口,“我和夕汐到达雅典的时候,已经有一大票的人跟踪我们,你的保全是怎么做的?”

  “真的吗?”亚斯闻言怪叫,在一阵瞪视下连忙缩小音量,“起码你们抵达机场的时候还活着。”

  “你要我用枪把你打成蜂窝吗?”

  “好好好,我知道。现在在船上的都是高手,你何不顺便挑几个当保镖?”

  “你把‘夜’的影子们找来?”他的声音充满危险,眼神不悦的眯起。

  “这里离‘老家’比较近嘛,大部分的干部都在美国,就算要来也不可能一时半刻就赶到……”

  “亚斯!”

  “你先不要激动,夕汐还在睡觉,你会吓到她的。”他连忙解释,“我只从‘老家’带两个人来,刚刚是跟你开玩笑的。”

  “我没什么鬼幽默感,通常会把事情当真。”克雷斯阴狠的发出冷笑,“你最好别考验我的耐性。”

  亚斯乖乖的点头,忍不住咕哝道:“早就知道你禁不起玩笑。”

  “你是活久了嫌不耐烦吗?”

  “不敢。”他委屈的扁着嘴。

  克雷斯看也不看他充满哀怨的眼神,眺望窗外碧蓝的海洋,“船还有多久会靠岸?”

  “再半小时。”亚斯自知没趣,只好扮个鬼脸,“跟踪你的那些人要解决吗?”

  “我已经派人处理了。”

  “嘿,既然你都把安全顾虑到了,干嘛还对我提这件事?”

  “我若不自动点,今天躺在船上的会是我的尸体,而你,就等着陪葬。”

  “不公平,当初总公司是派我帮你处理公司里的事,我又不是保姆,还要解决你的私事。”他不忘多加一句,“起码不用跟你陪葬吧?”

  “别忘记,我的行踪会暴露,有一半是你的功劳。”他拿出一根烟,开始吞云吐雾。

  亚斯龇牙咧嘴的跳起来,宛如被踩到尾巴的狮子,“这种早八百年前的旧事,你干嘛一直拿出来说?”

  “因为我会记仇。”克雷斯冷笑,指出严重性,“如果我的行踪没暴露,怎么会有人在我背后跟踪?”

  “说不定只是你的仇人碰巧遇到你,也说不定他们找的目标并不是你。”

  “不可能,看过我真面目的人,现在全在海底喂鲨鱼了。”

  “你就不怕有个例外吗?”亚斯又叫又跳。

  克雷斯才懒得理他。“当然有一只漏网之鱼,就是你这个笨蛋。”

  “克雷斯,我是碍着你了吗?你如果对我有什么不满,干脆现在全部说出来。”

  “我不是对你有意见,是对你做的事有意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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