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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王拈花录 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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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气扑鼻,还没开吃光是看着那多彩的颜色闻着那扑鼻的香气已是让人食欲大开,谢仁旺毫不客气地来到两女的旁边坐下,两女似笑非笑地看着谢仁旺,全都抿嘴而笑。

  谢仁旺也笑嘻嘻地一算大眼睛在两位美女姐姐的脸上转来转去,不说话。

  紫玲姑娘终究还是脸薄,俏脸一红,轻声啐道:“看什么看,我脸上有花呀!”

  谢仁旺呵呵笑道:“那两位兄长又为何盯着小弟看个不停乐个不停,难不成小弟的脸上也有花?”

  “是呀!你的脸上是有花呀!”

  青儿一本正经的说道。“那你说说,我脸上有什么花?”

  谢仁旺笑嘻嘻地看着青儿道。“什么花?你自己不知道吗?”

  青儿装出一副惊讶的表情,随即说道:“你脸上好大的一朵狗尾巴花!”

  说完,青儿咯咯地娇笑了起来。

  紫玲姑娘刚喝了一口茶,青儿这一句‘好大的一朵狗尾巴花’登时让她忍俊不禁地噗地一声满口的茶水全部喷了出来,谢仁旺那曾料到有这变故,还未来得及反应,紫玲姑娘满口的茶水喷了谢仁旺满脸。

  两女咯咯地娇笑不已……

  三人说说笑笑地吃过了早点,退了房。

  三人来到了晋江最繁华的街道转了下,两女买了一些女儿家的日常用品后,决定渡河继续自己的行程——向百花门总坛所在地进发。

  穿过晋江城北门,这是通向渡口的一条大道,时有车马行人,络绎不绝,三人边走边说,正行之间,忽见前面不远,正有一个青衫少年匆匆的赶路,这人后形看去极为眼熟。

  青儿最先反应过来:“哎,你看前面那人,那不是最晚和我们同桌的吗?谢仁旺仔细一瞧,再一思索,才想起前方那匆匆而行的青衫少年正是昨晚和自己同席,后来拜卓一绝为师的石中玉。

  谢仁旺心中暗道:“他不是和他祖父在一起么?怎么一个人到这里来了?而且看他行动有些慌张,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心中想着,只见石中玉东张西望,走到路边一棵大树下,低头看了看,忽然朝右首一条小径上急步行去。“嗨,看来这石公子是遇到了什么急事?弟弟,你看我们昨晚受了这石公子祖孙以及他师父的赠剑大礼,如今看来这石公子独自一人,想必是有了什么变故,弟弟,身为侠义之人,应该要知恩图报,这样吧,我和青儿两人先回总坛和师傅商议事宜,你去帮帮这石公子,你办完事后来总坛找我们,可好。”

  紫玲姑娘笑道。“恩,行,我到时候来找你们。”

  谢仁旺看石中玉行色匆匆,确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一般,想都没想就一口应承了下来。

  待到谢仁旺匆匆离开,青儿奇怪地问道:“小姐,你怎么要仁弟弟一个人去了?我们为何不一起去,好歹也可以帮上忙呀!”

  “傻丫头,你没发觉那石公子对我们弟弟有很特殊的好感吗?”

  “好感?哦,我就说嘛!

  一个大男人身上怎么有脂粉气,原来那个石公子和我们一样是个假公子呀。

  咯咯!就是便宜了仁旺这小色鬼!”

  青儿焕然大悟地道。“其实我还有一层意思,你想想,不但我们,就是赛师姐也早和仁弟有了合体之缘,我们百花门两位圣女都于仁弟,你想想,如果师傅知道了会怎么样?更何况这次仁旺还是和我们一同回去,如果不先将这些事和师傅说明,取得师傅的谅解,你想想,师傅在突然得知两位爱徒两位圣女都于人,盛怒之下两人见面会是一种什么结果。”

  紫玲姑娘神情凝重地接着道。“所以我将仁旺事先支开好让我们有足够的时间来安排一切,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这掌中剑卓一绝和掌中指石由甲(化名龙啸天)和师傅她老人家都是故交,如果仁旺和那个石中玉也来上这么一手,那就是石家的孙女婿了,你说,掌中剑卓一绝和掌中指石由甲能够置身事外吗?这不但可以帮助仁弟躲过师傅的惩罚责骂,而且对于我们日后和聚宝斋相抗衡也有着不小的帮助呀!”

  紫玲姑娘这一番话,充分展示了一个美女不仅具有美貌,更具有无上的智慧,青儿惊叹道:“小姐,你好厉害呀,我好崇拜你哟!”

  “去去去,你呀,就一张小嘴厉害!”

  “嘻嘻,再厉害也没有你下面的那张嘴厉害,这是仁弟弟说的。”

  青儿咯咯笑道。“你个死丫头,就是嘴贫。嘴刁。哪有你两张嘴厉害……”

  码头上响起两女娇美的笑声。

  第68回:红衣女子

  再说谢仁旺快步跟上,几个箭步来到此前石中玉做过短暂停留的那棵大树旁,眼光一扫,赫然发现大树根旁,有人用木炭划了一个箭头,正好指向那条小径。

  心中恍然,抬头看了前方不远处的石中玉一眼后,身体轻晃,放缓脚步,远远跟了下去。

  前面的石中玉是十分焦急,脚下行走得极快,但一路上却是边走边看,似是在找路边的暗记。

  不多一回,已经到了一座小山脚下,那是一片浓密的杂林,他低头看了一眼,就朝林中一躬身钻了进去。

  谢仁旺赶到林下,果然又发现了一道木炭划的箭头,指向林中,心中暗道:“他照着木炭划的箭头,找到这里来,究竟是有什么事呢?”

  当下也毫不犹豫的轻轻闪入林中,脚下稍微一停,侧耳细听,好像林木深处,隐隐有人声传了过来,这就循着声音寻去。

  这片杂林,占地不小,但树林之间,有疏有密,有些地方树身生得极密,枝叶交叉,较为幽暗,有些地方,中间枯死了一片,就较为空旷,成了一片枯叶的草地。

  谢仁旺渐渐走近,就听到石中玉嫩而且清的口音大声道:“你们约我到这里来,究竟有什么事,怎不明说,在下可没工夫和你们闲扯谈。”

  “这并不是闲扯谈。”

  一个粗里粗气的声音笑道:“咱们约你到这里来,有什么事,你心里不明白?”

  石中玉道:“我不明白。”

  两句话的工夫,谢仁旺已经找到地点了,那正是树林的一片空地,石中玉一手叉腰,站在那里,他对面是三个紫衣劲装汉子,刀未出鞘,但已品字形,等于围着他了。

  谢仁旺隐到两株树后,也站停下来。

  只见中间一个断眉汉子嘿然笑道:“你不是在找人吗?”

  石中玉听得身子一颤,怒哼道:“你们知道我爷爷和师父的下落?”

  那断眉汉子阴笑道:“这就是咱们约你来的原因,你现在明白了?”

  石中玉道:“这么说,我爷爷和师父是你们紫衣帮劫持去的了?”

  谢仁旺听得一怔,暗道:“他爷爷、他师父,被紫衣帮的人掳去的了?”

  那断眉汉子道:“咱们要问你的,也是这句话,你祖父、你师父到哪里去了?”

  石中玉惊凛的道:“不是你们劫持去的?”

  断眉汉子道:“我们劫持的,还会来问你吗?”

  石中玉焦急的道:“那是什么人劫持我爷爷呢?”

  他似乎急要走。“站住。”

  断眉汉子道:“你急着要走了吗?”

  石中玉突然转过身来:“我要走,你也管得着吗?”

  断眉汉子道:“老子是说你不要走了。”

  石中玉道:“为什么?”

  “不用多问。”

  断眉汉子道:“你只要跟我们走就是了。”

  石中玉道:“我为什么要跟你们走?”

  断眉汉子大笑一声道:“因为你跟我们去了,你祖父、你师父自然会都来的了。”

  石中玉道:“我若不去呢?”

  断眉汉子道:“不去恐怕不行吧。”

  石中玉哼道:“我偏不去,你们能拿我怎样?”

  断眉汉子大笑道:“好小子,那可由不得你。”

  石中玉倏然后退半步,冷声道:“你们想和我动手?”

  “锵。”

  紫光如电,一下掣出了紫艾剑来,当胸一横,哼道:“你们来试试看?”

  “好小子,你真要咱们费番手脚。”

  断眉汉子朝两个同伴歪了下头,右手已经撤出刀来,喝道:“这小子要来硬,咱们就把他拿下了。”

  其余两人也迅快的撤下朴刀,一左一右朝石中玉逼上了一步。

  谢仁旺从他们行动上看得出来,这三个紫衣大汉身手矫捷,武功定然不弱,只不知石中玉是不是他们的对手?

  自己该不该出手?

  正在考虑之际,四人已经动上了手,但听断眉汉子口吆喝一声,朴刀竖立,右足直踏逼上,刀尖一转,指向石中玉咽喉。

  石中玉蜡黄的脸上,一无表情,口喝了声:“来得好。”

  紫艾剑划起一道紫色精芒,横撩而出。

  断眉汉子见多识广,一见石中玉手中紫艾短剑,光芒极浓,心知是一柄利器,他不但刀法熟练,对敌经验更是丰富,岂肯和你硬砸?

  刀光一闪,忽而偏左,忽而偏右,只是不和你紫艾剑接触,攻势却是绵绵不绝。

  他左右二人同样刀划弧形,倏退倏进,三口刀联成一面光芒,盘空匝地,飞卷如风,没有几回合,就把石中玉困在中间。

  不,把他剑光压缩了下去。

  谢仁旺心中暗道:“掌中指龙啸天的孙子,怎么如此不济?”

  石中玉原本一意想利用手中宝剑去削对方兵刃,但对方三人身法轻灵,刀法纯熟,处处迥避着他的剑势,一人遇险,两人互援,因此本来是石中玉攻出去的剑势,往往反而要迥剑自保。

  这一来,使得石中玉就陷入了左右支拙,尤其三人一经联手,刀势猛锐无匹,好像他们平日练的就是三人联手的刀法,一时之间,把石中玉逼得团团乱转。

  但三人也心中明白,对方手中短剑的厉害,只要石中玉剑光划到,三人中必有一人往后跃退,只是石中玉手中是一柄短剑,剑短了,就无法发挥剑的功能。

  江湖上本有“一寸短,一寸险”的说法,但石中玉还是初次试展短剑,未能得心应手,是以在动手之际,总是嫌剑短了。原来他使的只是一套江湖上极普通的”三才剑法”他祖父以”掌中指”出名,不擅剑法所以只教了他一套普通剑法。

  尤其“三才剑法”应该使用长剑,大开大阖,自然不适宜使用短剑,他使的是只有一尺三寸的短剑,自然时有够不到敌人的感觉了。

  这一阵工夫,石中玉被他们三人的刀势逼得又气又急,心中暗道:“我何不试试昨晚只学了一半,还没完全学会的剑招?不知管不管用?”

  心念一动,正好右首一人一刀斜劈过来,他身形一侧,举足跨上半步,短剑斜竖,朝外削出。

  这一式,他昨晚练了很多,始终没有练好,哪知此时使将出来,居然中式。

  但听一声痛嗥,血尤乍现,右首汉子一条右臂,已被他一剑齐肩削下,手臂和钢刀同时坠地,那人痛得连退数步,蹲去。石中玉一击得手,精神不觉大振,剑势一下划向对面的断眉汉子,但他这记却是虚招,待得断眉汉子急急跃退之际,他身形一个轻旋,紫艾剑一招”穿云射日”向左首汉子眉心射去。

  左首汉子赶紧撤刀右闪,就在此时,石中玉左手一掌朝他迎面拍去。左首汉子因刀势已撤,只好举手封拆,左手堪堪封出,突觉肩头一麻被石中玉一指点了他”肩井穴”他这一招,正是他乃祖成名绝技”掌中指”谢仁旺本待出手,看他在一瞬之间,使出一剑一掌手法奇特,一下就转败为胜,自然已不用自己出手了。

  石中玉两招之间,就连伤两人,心头不禁大喜,紫艾剑一指断眉汉子,扬眉笑道:“你现在还要我随你们走么?我看该你一个人上路了。”

  断眉汉子大喝—声,朴刀势如电卷,直劈过来,刀势和石中玉的剑势还未接触,一转劈到左首,再转巳袭向右肩,再一振臂,已扫到膝前,刀光之快,当真一闪即逝。

  这一连四刀,就把石中玉杀得连连后退,他厉声大笑道:“小子,你怎的光是后退,难道你爷爷教你的就是倒退不成?”

  石中玉被他激得清叱一声,举剑就刺。“哈哈。”

  断眉汉子笑声未落,但听”当”的一声,他刀势一转,一下击在石中玉的剑脊之—上,把紫艾剑直荡开去,他右手一探,一只毛茸茸的大手,迅快朝石中玉左手抓来。石中玉吃了一惊,尤其执剑右腕被震得隐隐发麻,短剑几乎脱手,心头一慌,左手”掌中指”也来不及施展,急急往后跃退。

  断眉汉子怒笑一声,大步逼上,相距尚有丈许,但他刀上的森寒之气,已经罩射到石中玉全身。

  石中玉右手虽然握着一口锋利得可以削铁断钢宝剑,但整条手臂还隐隐有些酸软,无力使剑,只得步步后退。

  断眉汉子目露凶光之色,狞笑道:“姓石的,老子不会要你的命,你剁下老子一个手下的一条右臂,老子也只要砍下你一条右臂来就好。”

  石中玉突然一个轻旋,向左闪出,双足一点,身轻如燕,一下纵身扑起,”

  嗖”的一声,飞掠出去三丈来远,再一点足,身形再次纵起之时,忽然“啊”了一声,双脚一蹶,跌倒在地。

  断眉汉子一个箭步赶了过去,举起朴刀,正待砍落。“砰。”

  一道青形闪电般挡在石中玉身前,左手一把夺下断眉汉子朴刀,右手一掌,击在他肩头,把断眉汉子推出去三四步远。

  断眉汉子连人影都没有看清,但觉疾风飒然,朴刀已被人夺下,左肩中了一掌,身不由主后退了三四步,才行站住,定睛看去,只见挡在石中玉身前的竟是一个玉面朱唇的青衫少年。

  他几乎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少年竟有这般高绝的身手,张了张口,正待喝问。

  只听有人沉笑一声道:“小兄弟好俊的身手。”

  断眉汉子一听来人口音,就知来的是什么人了,急忙抱拳躬身道:“堂主到了。”

  这闪身夺刀、推出断眉汉子的人,正是谢仁旺,他夺下断眉汉子的朴刀,正待回身去看看石中玉,不知他刚才已经纵起的人何以会突然跌落地上。但他还未转身,就听到有人沉笑着说话的声音,这声音他并不陌生,好像就是昨晚在”验剑大会”上见过的紫衣帮那个姓姚的堂主,不觉目光一抬果见从对面树林中并肩走出两个人来。

  前面一个正是身披紫色大氅的姚波长,稍后一个则是身穿红衣,面上蒙着一层浅紫薄纱的女子。

  姚波长目光望着谢仁旺,脸上微露笑容,颔首道:“在下如果记忆不错,这位小兄和令兄就是昨晚得到卓老哥两柄宝剑的少年英雄了?”

  他昨晚被紫玲姑娘打了一个耳光,记忆犹新。

  谢仁旺道:“不错,在下正是谢仁旺。”

  姚波长含笑可道:“谢少兄的两位弟弟呢?”

  谢仁旺只道他没忘记挨了一记耳光,要来寻仇,这就淡淡一笑道:“他们俩有事先走了,阁下有什么事,冲着在下说就是了。”

  “岂敢!岂敢!”

  姚波长依然一脸堆着笑容,说道:“在下对谢少兄贤昆仲,少年隽才,至为钦佩,方才饶副堂主容有开罪之处,还请谢少兄看在下薄面,赐还兵刃。”

  谢仁旺看他说话得客气,不好多说,只得点头道:“姚堂主好说。”

  一面朝断眉汉子道:“饶副堂主接着了。”

  口中说着,把夺来的朴刀,一抬手,缓缓朝断眉汉子面前飞去。

  要知断眉汉子这柄纯钢朴刀,少说也有三四十斤重,用力掷出,速度自然会极快,但他抬手之间朴刀去势居然极缓,足见他手上贯注了内力,只此一手,就已不同凡响了。

  断眉汉子脸色发红,一伸手就抓住刀柄,接下了刀。

  红衣蒙面女子眼看姚波长对谢仁旺说话甚是谦恭,忍不住低声问道:“姚堂主,他是……”

  姚波长急忙跟她低低的说了两句。

  红衣蒙面女子从她蒙面薄纱中闪过两点明亮的目光,口中啊了一声,问道:“那么这姓田的呢?”

  姚波长抱抱拳道:“这个兄弟不便作主,请使者定夺。”

  “这……”

  红衣蒙面女人略为沉吟道:“那就算了。”

  谢仁旺不知他们说些什么?

  但回头看去,石中玉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分明是中了什么细小暗器,心头一怔,急忙回身问道:“姚堂主,这位石兄可是中了你们什么暗器么?”

  姚波长口中哦了一声,拍目望望红衣蒙面女子。

  红衣蒙面女子轻嘿—声道:“他是我们要找的人,方才我打了他三支子午针,但看在你弟弟的面上,就给你解药吧。”

  伸手从身边革囊中取一个小小纸包,随手递了过来,一面说道:“半服半敷,即可无事。”

  看在自己弟弟——(那不是紫玲姑娘嘛)的面上,谢仁旺心头暗暗感到诧异。

  听红衣蒙面女子的口气,石中玉中的分明是毒针无疑。

  这女面蒙薄纱,看不到她长相如何,年纪究有多大?

  但从她一身红衣来说,她年纪应该很轻。

  谢仁旺道:“如此多谢姑娘了。”

  走上几步,伸手从她手上接过纸包。

  这一眼,只觉她那双玉笋似的纤手,猩红尖细的指甲,皮肤细腻而白嫩,把小纸包送到面前时,还隐约可以闻到一股淡淡幽香。“不用谢。”

  红衣蒙面女子这句话声音说得又柔又轻,使人听了会有甜甜的感受。

  谢仁旺微一怔神,红衣女子已经转过身去。

  这时断眉汉子也已替他手下两人,一个包扎了伤口,一个解开了穴道,五人同时离去。

  第69回:结拜兄弟是美女

  谢仁旺转身俯子,眼看石中玉依然昏迷不醒,仔细察看伤势,伤在右腿弯上,三支子午针已经没入肉内。

  当下打开小纸包,里面只有一小撮粉红的红粉,最多不过五六分,他小心翼翼的分了一半,捏开石中玉牙关,把半包药粉纳入他口中。

  然后把石中玉身子侧转过来,轻轻撕开裤管,只见他小腿坚实纤秀,膝头光润似玉,细腻如脂,简直像是少女的秀腿。

  腿弯上果然有三点针尖细的黑色血珠,已经凝结住了。

  谢仁旺心中暗道:“这红衣女子的子午针不但喂过剧毒,而且也歹毒无比,全都没入肉中,幸亏遇上的是自己,若是换一个人,纵然有了解药,没有强劲的内力真元将之逼出,也无法起出针来了。”

  心中想着,缓缓纳了口气,伸出右手掌,按在他腿弯上,功运掌心,尽力外吸,手掌随着缓慢提起,把三支细如牛毛的金针吸在掌心,三处伤口,随着流出黑血来,这就把药粉撒在伤口上,撕下一截裤管,撕成两条,替他环着腿弯包扎。“啊。”

  石中玉口中及时发出一声轻啊。

  谢仁旺抬头喜道:“石兄醒过来了。”

  石中玉倏地睁开眼来,发现自己躺卧在一片草地上,身边还蹲伏着一个人,他心头不由猛然一颤,这一急之下,顿时忘了疼痛,很快翻身坐起,目光一注,又发现自己裤管也被人撕开了,他几乎连想都没想,挥手就是一掌,”

  拍”的一声,掴在谢仁旺的脸颊上。

  谢仁旺正在替他包扎伤口,刚抬起头,冷不防就被他重重的掴在左颊上,这一掌几乎打得他两眼发黑,心头不禁甚是气愤,大声道:“在下好意给你治伤,石兄何故出手打人?”

  石中玉翻身坐起,抬手发掌,根本没看清是什么人?

  等他一掌掴到谢仁旺脸上,才发现自己身上并无异处,才看清那人是谢仁旺,他撕开裤管,是在替自己包扎伤处。

  再听谢仁旺这一说,他脸上不禁一红,心头更觉得有些歉疚,啊道:“啊……是你……

  是谢少侠……

  小弟还当……

  是坏人……真对不起。”

  “不要紧这是误会。”

  谢仁旺心想得——自己这下算是白挨了,他脸颊上还火辣辣的,一面放开手,摸摸脸颊,一面苦笑道:“石兄方才中了三支毒针,人已经昏迷不醒,在下刚把针起出,替你上了药,已经包扎好了,石兄试着站起来,看看能不能走动?”

  “谢少侠,真对不起。”

  石中玉朝他笑了笑,又道:“是你救了小弟,小弟还……打了一记巴掌,你……不会见怪吧?”

  他脸上虽然黄得有一付病容,但笑起来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却使人觉得他很可爱。“算了。”

  谢仁旺也报以一笑,说道:“石兄又不是故意的,何必挂齿?你站起来试试看?”

  石中玉上身一挣,站是站起来了,但右腿弯被三支针扎入肉内,自然伤到了筋,不觉右足一软,口中”啊”了一声,身子一倾,几乎又跌坐下去。谢仁旺急忙伸手去扶,谢仁旺的手还没扶着,石中玉又惊”啊”一声,赶紧倒退了一步,生似怕人碰他身子一般,这一退,重心不稳,又一屁股往草地上跌坐下去。

  谢仁旺只当他腿上疼痛,站不稳,忙道:“石兄腿伤还没好,且先坐息一回吧。”

  石中玉坐在地上,眼看自己裤管已被撕破,露出了小腿,脸上更是一红,伸手把长衫下摆盖住了小腿,一面说道:“谢谢谢兄,你也坐下来吧。”

  谢仁旺觉得他有些扭扭捏捏,但这也不能怪他,大慨是从小给他爷爷宠惯了,没在江湖上走动过,这就蹲在对面坐下。

  石中玉望望他,问道:“那三个该死的紫衣帮匪徒,是谢兄把他们打跑的么?谢兄知道什么人放的暗器,那是什么毒药暗器呢?”

  他一连问出了三句,可见他是个急性子的人。

  谢仁旺道:“在下赶到之时,正好是石兄中了暗器,跌倒地上,使暗器的是一个红衣女子,听她口气,这三支金针,叫做子午针,解药也是她交出来的,独门解药,不然,在下也没法子救石兄了。”

  说着把三支针送了过去。“红衣女子?”

  石中玉诧异的道:“她也是紫衣帮的人,那怎么会肯给你解药呢?”

  谢仁旺就把刚才的情形,大概说了一遍。

  石中玉奇道:“她认识令兄?”

  “这个在下也不大清楚。”

  谢仁旺道:“其实他们俩是我的两个姐姐。”

  “姐姐?”

  石中玉目中飞过一丝异色,问道:“他们……不叫谢仁福?”

  谢仁旺笑了笑道:“那只是他们临时随口说的,她们俩那个高个的是紫玲姑娘。稍矮的那个是青儿”“紫玲姑娘……青儿……”

  石中玉口中低低叫了一声,眨眨眼,问道:“你们认识一定很久了,不然,也不会化妆成兄弟结伴而行了,对不?”

  “恩。石兄说的对”谢仁旺微微一笑道:“如果从第一次见面算起的话,我们三人认识已有四年的时间了”“四年?恩。”

  石中玉点着头,看了谢仁旺一眼,才道:“难怪我先前觉得你的两位弟弟长的如此的俊俏,文采风流,原来是俩个可爱的美女姐姐,哦,对了……她们人呢,怎么没和你在一起?”

  谢仁旺道:“呵呵,她们另有事去,我们才分手不久,石兄怎么也没和令祖在一起呢?”

  这句话,撩起了石中玉的心事,他攒攒眉道:“我爷爷和师父失踪了。”

  “令祖父和卓老丈失踪了?”

  谢仁旺惊异的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石中玉道:“我爷爷和师父,昔年原是老友,我爷爷带我到晋江来,就是来找师父的,谢小弟昨晚也看到了,小弟拜了师,后来……”

  他把师父邀爷爷到茅屋里去喝酒,师父教了自己一招剑法,自己正在厨房里练习之时,师父忽然走了进来,一下就点了自己穴道。

  谢仁旺好奇的问道:“那么石兄是什么时候发现令祖和令师失踪的呢?”

  “今天早晨。”

  石中玉接着道:“小弟醒来之时,发觉睡在一处黝黑的地窖里,心头大为惊讶,因为那地窖很小,小弟很快就摸索到了石级,循级走上,顶头是一块木板,我掀开木板,原来是灶下,木板上还复盖着一大捆松柴,小弟走到外面一间,爷爷和师父一个不见,板桌上还放着两付碗筷,两只碗中都有半碗酒,盘中的下酒菜,也还没吃完,足见两位老人家酒吃到一半,就失踪了。”

  “这就奇了。”

  谢仁旺沉吟着道:“你说令师匆匆进来,点了你睡穴……你醒来之时,就在地窖里,木板上还覆盖着一大捆松柴……”

  石中玉点着头,口中”唔”了一声。

  谢仁旺继续说道:“照这情形说……令祖和今师在饮酒的时候,一发现外面来了强敌,而来的敌人又不止一个,令师是怕他们两个人照顾不过来,才把你藏到地窖里去的,这样他们就可以少了顾忌……”

  石中玉眼睛一亮,矍然道:“谢少侠,你这话对极了,小弟怎么会想不出来的呢?”

  他忽然”哦”了一声,目光现出焦灼之色,问道:“这么说,难道我爷爷和师父,敌不过人家,被贼人劫持去了?”

  “这很难说……”

  谢仁旺问道:“那么石兄怎么会到这里来的呢?”

  石中玉道:“小弟找不到两位老人家,心中正感焦急,等到回到屋中,发现桌上钉着一张字条,要小弟按照他留的记号,到这里来,小弟就一路找到这里,果然有三个紫衣帮的贼人在这里等着,他们追问爷爷和师父的下落,还逼着要小弟随他们去,就这样动起手来。”

  他望望谢仁旺,眼中流露出求助的神色,说道:“谢少侠,爷爷和师父无缘无故的失踪,小弟……又负了伤,你……只有你可以帮小弟的忙了,不知……你肯不肯相助?”

  他年纪虽然不小,但自小和爷爷相依为命,一旦爷爷失了踪,他就感到彷徨无主起来。

  谢仁旺是个重义气的人,纵然和石中玉不过是在验剑大会上相识,人家既已开口求助,自然不好推辞,何况他师父卓一绝又有赠剑之义,这就慨然点头道:“石兄毋须客气,在下既然遇上,就是不相识的人,也义不容辞,何况令师卓老丈对在下有赠剑之义,昨晚离奇失踪,必有缘故,石兄伤未愈,不如先找个地方休息,再慢慢查防为是。”

  石中玉感微地点点头道:“谢小弟说的极是,那就先回师父的茅舍里去,小弟足伤,休养半天,大概也就差不多了。”

  谢仁旺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口中哦了一声,问道:“以令祖和卓老丈的武功,不可能束手就擒,昨晚离奇的失踪,茅舍附近也许会有打过痕迹,石兄可曾仔细看过么?”

  石中玉道:“没有,小弟今晨只是在附近叫喊了几声,不见爷爷和师父的踪影,又回到屋里去,就发现那张字条,就一路找了来,附近没有仔细看过。”

  谢仁旺心中暗暗好笑,这位石兄果然毫无江湖经验,一面说道:“如果发生打斗,附近必可找出一点蛛丝马迹来。”

  石中玉道:“那就快走。”

  他腿筋负伤,稍一用力,右足就疼痛难忍,咬着牙站起身,却又迈不出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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