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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王拈花录 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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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秃顶老者龙啸天低低地道:“寿翁出来了。”

  谢仁旺急忙回目朝前看去,果见一个穿着一件半新不旧蓝布大褂的瘦小老头和—个身躯伟岸的白眉老和尚一同走了进来,十张席上登时有人替寿翁鼓起掌来。

  蓝褂瘦小老头朝大家连连抱拳,口中发出尖沙的声音说道:“多谢诸位光临,多谢诸位捧场。”

  他随着话声,和白眉老和尚一同朝中间一席走去。

  谢仁旺细看铸剑师祝文山尖头上盘一条像老鼠尾巴似的小辫子,浓眉、小眼、酒糟鼻,嘴唇上留了两撮鼠须,生相猥琐,活像戏里的鼓上蚤石阡。

  倒是那老和尚白眉下垂,脸色红润,生得方面大耳,一副慈眉善目,法相庄严。

  龙啸天朝他徒弟低低说道:“这老和尚就是清凉寺的方丈法象大师,是一位有道高僧,据说和祝文山是方外至交,他平日除了每月只讲一次经,已经不问尘事,今晚陪同祝文山出来,算是破例了。”

  这时祝文山已经走到上首站停,向十席来宾拱着手道:“今天是小老儿六十初度,承蒙各位光临,看得起小老儿,小老儿万分荣幸,小老儿到晋江来,已经整整二十年了,承蒙老禅师不弃,小老儿在他佛光荫庇之下,平平安安的渡过了二十年。”

  他说到这里,回身朝法象大师作了一揖。“阿弥陀佛。”

  法象大师双手合十,回了一礼,道:“祝老施主好说。”

  祝文山接着又道:“小老儿是个铸剑师,家传的手艺,就是铸造刀剑,小老儿今年到了花甲之年,古人把刀剑说成凶器,所以从今天起,小老儿就封炉了,而且明天,小老儿将有远行,人嘛,既然老了,就该落叶归根……”

  他目光一扫全厅来宾,又道:“所以从今天起,小老儿略备素斋,算是给诸位告别,现在素斋已上诸位先请用斋,用过素斋之后,就是验剑大会开始……”

  说到这里,一手拿起茶盅,向大家一举,说道:“小老儿以茶代酒,敬诸位一杯,聊表谢意……”

  十席来宾都站了起来,有人大声道:“大家敬寿星一杯。”

  主人和来宾都干了一盅茶。

  祝文山两手捧着茶盅,连连作揖,口中说着:“谢谢,谢谢。”

  然后他朝法象大师合掌道:“大师请坐。”

  法象大师还了一礼,含笑道:“今日是祝老施主华诞,更何况此地是清凉寺,老衲身为地主,那有上坐之理?应该祝老施主请上坐方对。”

  祝文山那里肯坐,两人谦让了一阵,法象大师也坚持不肯,祝文山拗不过他,只好坐了首位,法象大师在旁相陪。

  十桌来宾各自装了一碗白饭,也就用起素斋来。

  清凉寺是全国出了名的大丛林,平日游客络绎不绝,到了清凉寺,自然要吃了素斋再走,因此清凉寺的素斋自然也出了名,不但用料上等制作精美,吃来更是美味可口。

  谢仁旺吃了两碗,青儿吃了一碗,紫玲姑娘却只吃了半碗,就放下了碗筷。

  谢仁旺关切的道:“兄弟,你怎么不吃了?”

  紫玲姑娘微微一笑道:“我已经吃饱了。”

  龙啸天笑道:“令弟身子瘦弱,平日一定挑食,素斋自然不对胃口了。”

  紫玲姑娘微微一笑并没有搭腔。

  龙啸天却笑着指指身边的石中玉,又道:“小徒也是这样,饭量比老朽还差。”

  石中玉目中微有羞意,说道:“今晚我吃了满满一碗呢。”

  “一碗就算多了?”

  龙啸天笑了笑道:“你没见为师已经六十有七,还吃了三碗呢,素斋嘛,可不是大鱼大肉,转个背肚子就会饿了。”

  一会功夫,大家都已吃毕,几名和尚收过盘碗,抹了桌子,又给大家沏茶。

  龙啸天摸着胡子,低声道:“现在验剑大会开始了。”

  只见中间席上的祝文山果然站了起来,裂嘴一笑道:“诸位来宾,刚才的十席素斋,是本寺方丈法象大师送给小老儿的寿礼,也算是替小老儿饯行,因为小老儿明日一早就要离开这里了。小老头方才向诸位说略备素斋,这是小老儿往自己脸上贴金。

  呵呵,不管怎么说,小老儿还是要向诸位致谢,谢谢大家的光临。

  小老儿今晚举行“验剑大会”是因为小老儿在这三年之中,铸制了两把长剑、一柄匕首。小老儿是个铸剑师,也是一个庸庸碌碌的小人物,一生乏善可陈,这几十年来,小老儿铸过不少刀剑,这三件是小老儿封炉之前,最后铸制的三件,说是小老儿一生的精品,那就未免太自夸了,只能说还差强人意罢了。”

  他说到这里,在座之人已经纷纷鼓起掌来。“谢谢,谢谢。”

  祝文山朝大家拱拱手,又道:“小老儿这两剑一匕,各给它们取了一个名称,一名镇山,一名晋江,这是小老儿怀念百岭山和晋江的意思,至于匕首,取了紫艾,这是古人诗:【紫艾饰吴刀】,也存有怀念小老儿在吴地一耽二十年之意……”

  大家又纷纷鼓起掌来。

  祝文山道:“这二剑一匕,除了一柄匕首,小老儿要留赠小徒之外,两支长剑,小老儿预备今晚当场赠送……”

  众人刚才都亲耳听见这老头自谦什么这两口剑“还差强人意”不用想也是老儿的自谦之词,可以断言这两把剑那一定是他一生中的精心制作无疑——绝对的精品,难得这老儿这么慷慨,能在酒席之上说出当场赠送的话来,众人不由地纷纷鼓起掌来。

  祝文山咽了口口水,又道:“只是剑只有两把,但诸位来宾却有十席之多,这就是小老儿要举行【验剑大会】的原因了,让大家试试剑……”

  他说到这里,转身从里面捧出来了十柄长剑,往中间桌上一放,又转身往里行去。

  紫玲姑娘道:“他不是说只有两剑一匕么?怎么捧出十口剑来?”

  正说之时,祝文山又从里面走出,这回手上捧着的只是两柄带鞘长剑,和一柄绿鲨皮的匕首,却放到了上首,然后回身道:“小老儿说的试剑,并非要诸位试小老儿的新剑,却要诸位试试这十柄剑。”

  第63回:验剑大会

  且说铸剑师父祝文山交代了验剑大会的原因后,捧出了十柄长剑出来,当着众宾客的面伸手拿起一柄,呛的一声抽了出来。

  这柄剑在灯光之下,闪着精芒,一看即知也是百炼精钢的松纹好剑。

  祝文山接着道:“这十柄剑,也是小老儿所铸,百练精钢……”

  他又伸手拿起一柄,掣了出来,这两柄剑,同一形式,也闪着同样的光芒,分明是一炉炼出来的了。

  祝文山把两柄剑放到桌上,又道:“红粉赠佳人,宝剑送烈士,小老儿铸的剑,谈不上是宝剑,但小老儿却希望送给两位爱剑而又会使剑的侠士,因此小老儿定了一个规矩,来宾之中,只要有人随便拿上一把剑,能把另外一把剑削断三截,小老儿就奉赠镇山剑,第二个奉赠晋江剑,现在请来宾上来试剑。”

  来宾中有人说道:“祝老丈,你应该先把两剑一匕给大家看看。”

  另一桌上又有人道:“祝老丈要如何削法,应该削给大家瞧瞧才是。”

  祝文山点头道:“是是是,这是应该的,这是应该的。”

  他取起放在上首的第一柄长剑,抬目说道:“这口是镇山剑。”

  轻轻一按吞口,但听“铮”的一声,抽出剑身,大家都看到剑身色呈淡青,有如一泓清水,经烛火照射,锋芒流闪,一望而知是—柄锋利无比的好剑,大家又纷纷给他鼓掌。

  祝文山收剑入匣,又取起第二柄,说道:“这口是晋江剑。”

  也轻轻一按吞口,也同样听到“铮”然轻震,抽出来的是一柄剑却和镇山剑不同了,镇山剑色呈纯青,晋江剑却是一片莹白,如同白练一般,大概古代的白虹剑,也不过是这样的了,大家不禁又纷纷鼓掌。

  祝文山再次收剑入匣,又取起绿鲨皮鞘的匕首,又道:“这是紫艾。”

  匕首出鞘,大家定睛看去,那匕首长约一尺三寸,隐泛紫光,似是比那两柄剑还要犀利,大家又纷纷给他鼓掌。

  祝文山这回没有把紫艾匕收起,就朝大家含笑道:“方才有位来宾提出两柄剑品质一样如何削得断?关于这点,小老儿才说过,宝剑送烈士,就是要送给善于使剑的人。小老儿这验剑大会,就是要用两柄品质相同的长剑,把一柄削下三截来,这不是凭剑之锋利,而是要把内功贯到剑上,才可以办得到……”

  口气微顿,接下去又道:“至于另一位来宾问小老儿如何削法,小老儿不会使剑,也没练过内功,但小老儿可以表演一手给大家瞧瞧。”

  他左手随手取起一支长剑,右手执着紫艾匕,含笑道:“小老儿表演的是削剑,既没练过内功,那就要仗着这柄匕首的锋利,才能把剑削断了。”

  他口中说着,右手匕首随着话声往长剑上削去。

  大家耳中清晰的可以听到“嚓”“嚓”“嚓”三声轻响,紫艾匕首毫不用力的就把那口长剑,削下了三截来。

  他削剑就像卖甘蔗的削甘蔗一样,轻松得很,这回大家都亲眼目睹紫艾匕果然削铁如泥。

  不,削铁如泥,削的只是铁而已,他削断的是百炼精钢的长剑。

  这下看得大家目瞪口呆,全厅都爆起一片爆竹般的掌声。

  祝文山放下断剑,又把紫艾匕收入鞘中,然后朝大家拱拱手道:“小老儿献丑,现在请来宾上来试剑了。”

  十席来宾大家窃窃私语,没有一个人上去。

  龙啸天从腰间取出早烟管,装了一袋旱烟,“嚓”“嚓”的打着火石,吸了一口烟,朝他徒弟石中玉低低的道:“三口都是好剑。”

  石中玉道:“依你老人家看,那一口最好呢?”

  龙啸天喷着烟,笑道:“如果我老人家有三口好剑,还是传给你的好?还是送人的好?”

  石中玉道:“那自然是传给我的好了。”

  龙啸天呵呵笑道:“这就是了。”

  石中玉问道:“你老人家是说那口紫艾匕最好么?”

  龙啸天问道:“这还用问?”

  石中玉眨眨眼睛,问道:“紫艾匕好在哪里呢?”

  龙啸天道:“这三口剑,都是百炼精钢中的精钢,千万件中选一的利器,所谓采五山之精,合六合之英,才能炼得成宝剑,他铸炼了几十年刀剑,—点一滴的收集起百炼精英,最后才铸成这三口宝剑,自然是一炉铸出来的了。”

  石中玉道:“我是问你老人家何以紫艾匕最好呢?”

  “是呀。”

  龙啸天吸了口烟,又道:“你听我慢慢的说.这三口剑,既是一炉铸出,自然要分先后,火候到了炉火纯青之时,火苗就会透出紫气,这紫气就是从炉内炼冶的百炼精钢中发出来的,名为紫苗,也就是这一炉百炼精钢的精英,精英当然不会太多,它只能铸一柄匕首,所以只铸了一柄短剑,剑身隐泛紫光,其性柔韧,锋能断金。”

  谢仁旺听他说得甚是在行,心中暗暗惊异,忖道:“看来此老倒是渊博的很。”

  石中玉又道:“那么还有两柄剑呢?”

  龙啸天道:“他提炼出一柄匕首之后,炉中还有—炉百炼精钢的精英,再加冶炼,炉火依然纯青,他第二次铸炼出就是镇山剑,其色纯青,柔中有刚,其利切玉。”

  石中玉道:“这么说三剑之中晋江剑最差了。”

  “那也不然。”

  龙啸天道:“百炼精钢,愈炼愈精,他虽然取出了紫苗、青苗,但炉中的百炼精钢精英,经过最后两次去芜存精,就现出洁白如玉的光芒,铸成宝剑,钢中有柔,利断百铁,从前的人,认为白纯于青,剑芒以纯白为上品,小哥难道没有听过古人赞誉的宝剑词就有“白如积雪,利若秋霜”的说法,至于赞誉的古剑诗也有“白光纳日月,紫气排牛斗”白色还在紫色之上呢。”

  谢仁旺拱拱手道:“龙老丈渊博,令人不胜钦佩。”

  龙啸天连忙含笑道:“谢相公好说,老朽只是摭拾旧闻罢了,怎敢当得渊博二字?”

  正说之间,只听前面右首第三桌上,大家哄然叫了起来,有人大声道:“易老大是晋南剑术名家,咱们推举易老大上去试剑。”

  此人话声—出,全桌的人,都纷纷鼓掌叫好。

  另一个人道:“易老大不上去,岂不辜负了大家的美意了?”

  接着又有人叫道:“对,对,易老大不用客气了。”

  全厅的人经这几个人叫,也纷纷鼓起掌来。

  只见从第三桌上徐徐站起一个四十多岁身穿青布袍的中年人,抱拳朝大家拱拱手道:“兄弟易传淮,练过几年武,今晚只是慕名参与盛会,在这许多高人面前,本来不敢献丑,现在蒙诸位老哥爱护,盛情难却,笨鸟先飞,也只是抛砖引玉罢了,试得不成,诸位幸勿见笑。”

  他这番话说得极为得体,大家又报以热烈的掌声。

  易传淮在掌声中离座走出,往上行去。

  龙啸天又道:“晋南易家倒确是有名的剑术世家,当年有八手剑之誉的易淮德大概是他的祖父辈了。”

  他对武林人物掌故,似是极熟,说来如数家珍。

  易传淮走到上首,朝祝文山拱拱手道:“在下献丑。”

  祝文山连忙还礼道:“易大侠客气。”

  易传淮右手取起一支长剑,左手也随手取起一支,然后正身凝立,缓缓纳了一口气,缓缓举右手,大家看他举剑之时,剑尖起了一阵轻微的颤动,可见他已把内劲运集到剑身之上了。

  大厅上一时之间,人声顿寂,几十双眼睛,全部集中在他的身上。

  只听易传淮口中开气吐声,大喝一声,右剑疾落,朝左手长剑剑尖上砍去。“当”火星飞溅,响起了一声清脆的金铁交鸣,余音缭绕,嗡嗡不绝。

  大家定睛看去,他左手长剑依然丝毫无损。

  这下,易传淮一张小方脸登时涨得色若猪肝,放下双剑,朝大家拱拱手道:“兄弟自知不行,当真献丑了。”

  说完,回身退下,他自知无趣,自然不好再行回座,迳自往门外行去。

  龙啸天呼着烟,微微摇头道:“晋南易家的后人,连一口气都注不上剑,八手剑算是没有传人了。”

  这自然是行家的话,真气若是贯注上剑身,剑尖就不该乱颤的了。

  这时又有一个身穿蓝褂的汉子起身朝上面行去。

  这人谢仁旺一眼认出他正是中午坐在邻桌喝酒的邱姓汉子,他口发狂言,举手拍着桌子大笑,毕贤弟还瞪了他一眼呢。

  那姓邱的汉子走到上面,朝祝文山拱拱手道:“兄弟邱冰熊,也来试试。”

  说完,一双手掳袖子,露出毛茸茸的一双粗腕,果然有那么几分熊爪子的意味在里面,那双手腕那副身板还的的确确确确实实实实在在和他的名字冰熊蛮吻合的。

  只见这个邱冰熊伸手取过两柄长剑,然后站了个马步,双手缓缓从胸前提起,左手横剑在下,右手执剑往下就砍。

  剑剑相掣,自然会发出“当”的一声金铁交鸣,光听他这声剑鸣,只是金铁掣撞,就没有方才易传准的清越激鸣之声,自然更没有砍断了。

  没砍断剑,邱冰熊脸上也当然会红,但他井没有放弃希望,右手依然接二连三的连砍了五六下,一阵“当”“当”连响之后,剑依然没断。

  邱冰熊也自知无望了,红着脸站起,笑道:“祝老丈每一柄剑都是百炼精钢铸的好剑,兄弟不成。”

  放回双剑,回身走下,他并没走,依然回到座上坐下,只是摇头,他当然不肯走,要看看谁能真的把剑削断。

  天下任何事情,只要有人开了头,就会有人接着上去,不论上去的有没有把握,反正是“验剑大会”试试无伤大雅,碰个运气也是好的。

  何况前面已有两个人也没削得断,削不断也并不丢脸了。

  于是继邱冰熊之后,接着又上去了三个人,自然没有一个削得断的,这三人也并没退出,依然回座坐下。

  厅上有这五个人先后上去丢了脸回下去,大家勇气也随着消失了,没有人再敢自不量力。

  紫玲姑娘偏头望望谢仁旺,说道:“弟弟,你也去试试咯。”

  谢仁旺这次出来虽然也带了一把剑,但显然比不上这把镇山宝剑这般锋利,心中也有些跃跃欲试,但嘴上却谦虚地说道:“我只怕不行。”

  龙啸天口中咬着烟嘴,忽然放下旱烟管,开口笑道:“谢相公去试试有什么要紧,年轻人要有大无畏的精神,镇山剑剑中精英,千金难求,老朽相信你可以得彩,快上去吧,老朽给你鼓掌。”

  说完,果然拍手鼓起掌来,石中玉和同席两个汉子也跟着鼓掌。“去呀,仁旺弟弟,我支持你!”

  青儿也在旁边加油鼓劲。

  全厅的人,正在沉默之际,忽听后面席上有人鼓掌,大家纷纷转身看来。

  紫玲姑娘笑意盈盈地道:“弟弟,快站起来呀,走哥陪你上去。”

  两位美女都在給自己打气,还有这么多人看着,上吧!

  谢仁旺呵呵一笑,潇洒地站起身来,举步走出,紫玲姑娘也紧跟着站起。

  青儿见两人上去了,知道自己的功力比起两人还有不小的差距,再说别人也说明只有两把宝剑,仁旺和紫玲两位上去就够了,所以青儿留在原位没有跟着上去,在下面为自己心目中最亲密的两人加油打气。

  而同桌邻边的石中玉也很快站起,朝他师父龙啸天道:“我也去。”

  龙啸天朝他含笑点了点头。

  谢仁旺举步朝上面行去,他后面紧随了紫玲姑娘和石中玉两人。

  大家眼看这回走上去的竟是—对玉面朱唇,英俊潇洒的美少年,瞧他们文绉绉的书生模样,也要上去试剑。

  天底下,总是面貌英俊的人,会占到便宜,厅上众人不但没有笑他们不配,反而纷纷鼓起掌来,谢仁旺和紫玲姑娘经过的几张席上,全都是是掌声如雷。

  祝文山看到三人同时走了上去,连连拱手道:“欢迎、欢迎。”

  谢仁旺拱手道:“在下谢仁旺,一时见猎心喜,不揣愚昧,上来一试,只怕学艺不精,也未必能削得动。”

  “谢相公好说。”

  祝文山含笑道:“这是验剑大会,大家都可以来试,这二位是……”

  紫玲姑娘道:“他是我弟弟,我叫谢仁福。”

  石中玉也斯文的抱了抱拳道:“我叫石中玉。”

  两人说完,就并肩站到了边上。

  谢仁旺又朝坐在一旁的老和尚法象大师行了一礼,才伸出双手,从桌上取起两柄长剑,随手拈了拈,就面向大家,含笔说了声:“献丑。”

  也不运气作势,依然面含微笑,举起右手长剑朝左手执着的剑上削去。

  厅上众人看他连运气都不会,举剑就削,心中还暗暗窃笑:“这样这位公子哥儿,也要上去试剑?”

  “嗒”这一声轻响就和方才“当”的声音不同,但“嗒”的一声之后,大家又听到了“当”的一声轻响。

  这一声“当”可不是两剑互相撞击发出来的声音,而是剑尖堕地之声,他真的一下就把剑尖削下来了。

  刹那之间,全厅之人情不自禁的纷纷热烈鼓起掌来。

  紫玲姑娘眼中闪起喜喜悦的光芒,和石中玉二人也热烈的鼓着掌。

  谢仁旺等大家一歇,脸含笑容,右腕轻颤,又是“嗒”、“嗒”二声,削下了两截剑身,又是“当”“当”两声,断剑落到了地上。

  紫玲姑娘喜得叫道:“弟弟,恭喜你,成功了。”

  厅上众人看他轻描淡写,毫不费力的削断了三截,掌声更是像春雷般响起。“好好!”

  青儿在下面将一双小手都拍红了,兴奋地直叫好。

  祝文山目中闪着异彩,拱手含笑道:“恭喜谢相公,镇山剑有幸,终于得到了明主,小老儿也深感欣慰了。”

  说罢,拿起镇山剑,双手递过。

  谢仁旺伸手接过祝文山递过来的镇山宝剑,由衷地感激说道:“老丈厚赐,在下拜领了。”

  第64回:紫衣帮

  紫玲姑娘道:“弟弟,我也试试好么?”

  谢仁旺呵呵一下,他知道经过这一段两人间的神焕双修大法以来,紫玲姐姐的功力也是如日递增,此刻紫玲姐姐的功力即便相较于自己和赛貂蝉也没有多少差距,自己既然可以削断剑身,相信紫玲姐姐也可以做到,心中飞快闪过上述想法,口中含笑道:“兄弟要试,那是再好不过的事了,我预祝你也能得到晋江剑。”

  紫玲姑娘朝他浅浅一笑道:“谢谢弟弟,我们兄弟两人,各得一柄,才公平呀。”

  他走前两步,伸手取起谢仁旺刚才用过的两柄剑来,一柄已经削断了三截,只剩下半支断剑。

  他也学谢仁旺的样,转身面向大家,也不运气作势,左手横执断剑,右手举剑便削。

  这回,大家因有谢仁旺削剑在前,他们是兄弟咯,谁也不敢轻视他了,所有的眼光,都集中在他双手之上。

  紫玲姑娘动作比谢仁旺还快,但见剑光连闪,大家耳中同时听到“嗒”、“嗒”、“嗒”、“当”、“当”、“当”连接的声响果然也同削下了三截剑身。

  兄弟二人,同样俊逸,同样表演了一手,这是何等难得的事,众人又热烈的鼓掌叫好,紫玲姑娘把长剑和半截断剑放回桌上。

  谢仁旺呵呵大笑,眉飞色舞地一把握住了他右手,眼中射出浓浓的情意说道:“兄弟,恭喜你,你也成功了。”

  紫玲姑娘脸上红红的,目中神彩闪动,同样深情地瞟了一眼谢仁旺轻笑道:“这是弟弟给我的鼓励。”

  下面小青姑娘更是喜得从座位上一蹦三尺高,高声欢呼着。

  台上的石中玉目光中也露出欣喜之色,说道:“恭喜谢兄啦,晋江剑也有主人了。”

  祝文山又取起镇讧剑,含笑道:“真是难得,谢相公贤昆仲珠树成双,同得镇山、晋江二剑,小老儿但愿二位善自珍惜,以此利器,行侠扛湖,为人间扫除不祥。”

  说着把剑递给了紫玲姑娘。

  紫玲姑娘接过剑,脸上微红,说了声:“谢谢祝老丈。”

  石中玉道:“还有我呢。”

  他没待祝文山多说,一闪身,伸手从桌上取起紫玲姑娘用过的长剑,和那把已被削断过六截,还剩下一尺多长的断剑,右腕一振,像削黄瓜一样,朝断剑上削去。

  他削得和紫玲姑娘一样快,但听“嗒”、“嗒”、“嗒”、“当”、“当”、“当”一阵连响,三截剑身,应剑削落。

  谢仁旺、紫玲姑娘没想到自己同桌的黄蜡脸少年居然也有这般功力,方自怔得一怔,立即替他鼓掌。

  大家眼看上去的三个少年都能手法俐落,削断剑身,掌声更是雷动。

  谢仁旺含笑道:“石兄好俊的功夫。”

  石中玉放回剑,朝他笑笑道:“谢兄过奖了。”

  祝文山道:“石相公,可惜小老儿只有两柄剑,你虽削断了剑,小老儿抱歉,无以为赠了。”

  谢仁旺忙道:“祝老丈,不要紧,在下这柄剑,送给石兄好了。”

  祝文山看了他一眼,不觉喑喑点头。“谢谢谢兄,这是谢兄的剑,在下如何能要?”

  石中玉朝谢仁旺拱了拱手,就朝祝文山道:“祝老丈,我要紫艾匕。”

  祝文山一怔,含笑道:“石相公,小老儿说过,紫艾匕小老儿要留给小徒的。”

  石中玉道:“我拜祝老丈做师父,不就是老丈的徒儿了么?”

  “哈哈。”

  祝文山大笑了一声,一双豆眼盯着石中玉打量了一阵,才摇摇头道:“小老儿不能收石相公为徒弟。”

  石中玉问道:“为什么呢?”

  祝文山耸耸肩,笑道:“石相公只能拜在小徒门下当徒弟,还差不多,若是拜小老儿为师,小老儿亏就吃大了。”

  石中玉道:“你怎么会吃亏的呢?”

  祝文山道:“因为小老儿和石相公的令祖是朋友,石相公若是拜小老儿为师,小老儿不是矮了一辈了么?吃亏的事儿,小老儿划不来。”

  谢仁旺看得暗暗纳罕,人家在验剑大会开始,就已说得清清楚楚,紫艾匕是留给徒弟的,照理石中玉就不该问他要紫艾匕。

  等人家再说要留给徒儿的,他又要拜人家为师,这岂非迹近胡闹?

  但再听祝文山口气,又好像认识石中玉的祖父。“哈哈。”

  这声大笑,笑得苍劲,起自十席来宾的后面一席,正是龙啸天发出来的,他已随着笑声,从座上站起,往上面走来,一手执着旱烟管,朝祝文山拱拱手道:“祝老哥一别二十年,你居然认得出兄弟的小孙子来。”

  谢仁旺暗道:“原来石中玉是他孙子,他方才还说是他徒弟哩。”

  祝文山也呵呵一笑道:“是龙老哥,真是久违了。”

  龙啸天喝道:“中玉,还不快给师父磕头?”

  石中玉果然依言朝祝文山跪拜下去,恭恭敬敬的磕了八个头,口中说道:“师父在上,弟子石中玉给你磕头。”

  祝文山道:“龙老哥,这是怎么一回事?”

  龙啸天大笑道:“这是你老哥二十年前亲口答应的,不论我那媳妇生男生女,都要拜在你门下,可是忘了么?”

  祝文山点点头道:“兄弟说过这话。”

  “那就是了。”

  龙啸天掀须笑道:“所以兄弟特地送小孙子到金陵来拜师的了。”

  祝文山为难的道:“龙老哥,兄弟是说过这话,只是现在只怕不成……”

  龙啸天道:“为什么?”

  祝文山望望厅外,说道:“因为跟兄弟要债的人已经来了。”

  厅外,施施然走进三个肩披紫短氅,身穿青布劲装的彪形汉子。

  这三人全都都浓眉粗眼,年在四旬以上,眉目之间有着一股膘悍之气,一望而知练的是外门功夫,而且不是善良之辈。

  中间一个冷然道:“祝文山,咱们堂主快要驾到,你尽在这里说着废话,还不快出去迎接?”

  祝文山神色微变,朝龙啸天祖孙拱拱手道:“龙老哥,你和令孙先请回座吧。”

  接着又朝十席来宾连连抱拳道:“诸位来宾,今晚多承光临,小老儿万分感谢,现在验剑大会至此结束,诸位都请回去吧,小老儿在此恭送大驾。”

  说完,又朝大家连连抱拳鞠躬。

  十席来宾差不多全是晋江城中的武林同道,和许多路过晋江的友好,相约而来,他们已经听出祝文山的口气,这三个紫袍大汉不是好惹的人物,谁都不愿多事,闻言纷纷站了起来。“坐下。”

  那中间的紫袍汉子声若洪钟,大声喝道:“在咱们堂主来到之前,谁都不准移动。”

  祝文山神色微沉,抱拳道:“三位朋友这话太过份了,贵堂主要来,和这些来宾,有何关系……”

  “别噜嗦。”

  中间汉子不耐烦的嘿了一声道:“祝文山,堂主快到了,你还不出去迎接么?”

  祝文山呵呵一笑道:“贵堂主是给小老儿拜寿来的,那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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