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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颠覆者 公子魔 第 27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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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许多世外高人是有道德洁癖的,十爷在暗示我要和他保持距离吗
我慌忙作个礼佛的手势,中气十足的吼道:“大师好!”
大师微微颔首,却不做声。我捅了十爷一下,他只期期艾艾的说:“如此月色,溶儿你也出来散步啊……”
吐血……
“十大爷,咱们别打哑谜了还行再过半个时辰,宫门可要落锁了!”
月色清明,也有微微凉风,偏十爷眉梢处汗渍斑斑,一身石青的缎袍背后洇了个湿透。靠上去闻了闻,也无甚酒味,再细瞧十爷的胖身子,却已如那风中摇柳,抖个不停。真的很诡异哦……
如此情景,我反倒不急了,托腮靠在回廊上,趁着月色溶溶,与我家十爷唠唠家常。偷偷瞥向黑衣大师,月影之中,唯见他一双水眸璀璨依然……为什么,我要说依然……
正待我蹙眉查看时,高人倏然站起,只将宽大的斗篷一遮,如行云流水般去了。我忙扯了十爷衣袖示意跟上,他却笔直的挺在当央,慢悠悠的侧脸轻问:“溶儿,你能再把今儿的诗念一遍不”
“昔人已乘月影去,此处空余素水楼。溶儿一去不复返,乾清万年空悠悠……”
未等说完,黑衣人竟回眸大笑,直捂着肚子叫道:“溶儿,你难道不晓得,惠妃娘娘宫里,竟有个月影阁么”
啊!!
“这家伙,贼头贼脑的蹲在月影阁里,你说还能有什么下场也亏得是我,方能参透你那点玄机……”
好一个黑衣大师。摘帽,除衣,黑缎披风映着黑幕的夜空,星光点点宛若流溢的纹路。他优雅的一掷,挑唇微笑。竟是他……
也就是说,我的越狱计划,失败了
“十爷,您老的思维,果然与常人有异……”后牙槽挤出来的言语,掩不住凌厉的杀气。果然,所托非人哪……
十爷缩着脑袋,悲痛的拱拱手:“过奖过奖……”
中秋晚宴
康熙四十六年八月。
总结这段日子来的“工作”情况,我唯一进步的,是越狱的本事。最幸运的一次,人到正阳门才被发现,禁卫们层层圈住,砌成密不透风的人墙。没有人与我对视,一派的宁静漠然,一墙之外,有远远近近的贩卖声。突然,好怀念四阿哥府的桂花酒,引清净的泉水炮制,唯有八月才可别有风味的畅饮。
那是,八月的味道。
终了,红蓝的潮水散去,铁戈的叫嚣消迹,诺大的广场中,唯有胤佑盔甲整束,迎着日头绽开明晃晃的微笑。垂头丧气的我,伫立在殿门外神色不明的老华,以及,明黄的衣袍微颤出的虚弱弧度,终了,都化作一句:“你为何不愿待在朕身边呢”
乾清宫的中秋家宴,便是检验数日以来的越狱成果。所有人,在我心中的所有人,会悉数到场么宴前,老华与我有一番对峙。对峙过后,便是我平眉顺眼的候在殿门外。这便是老华与我的协定,我可以将自己归在宫妃一席,那便有吃有喝,肚满肠油。也可忍着一日肚饿,专心于我的奴才本色。
领头之人,自然是太子,眼里仍是一派的阴鹜冷锋。目不斜视的跨入殿内,嗓子深处溢出微微一哼。这是“遇难”以来,他首次在我面前出现,衣袖翻飞,阴阴的嫉恨。
而后,是清一色的俊朗朝服,清一色的乍眼夺目,清一色的担忧温暖,清一色的浓浓思恋。我熟悉的人,阿禩,狐狸九,圆滚滚的十爷,还有恨不能一步跨过来却被狐狸九紧紧按住的十四。
淡润的笑,潋滟的笑,开怀的笑,以及勉强的笑。
他们一个一个朝我笑来,十四甚至偷偷捏了一下我的手。头一次,我见识到了埋藏着回天乏力的苦笑是个什么样儿的情愫。突然,眼里有些痛,有些湿,有些不知所以。那样畅饮风花雪月的日子,是一去不返了么
李德全原本与我并排候在殿外,此刻躬身行礼,打住了他们凝视的目光。八爷顿了顿,仍是一步跨入了殿内,再未回首。我偏头看着他们的背影,皆是寥寥的漠然,平静地对老华行礼问安。
坏小子与十二并步而来,远远瞧过去,一个是夏夜里突袭而来的柔靡香花,一个是晨曦悠溜达时,偶尔也能碰见候在乾清宫外的大阿哥、三阿哥,二人每每采用惊疑的态度默默打量我,眼神中更写满了“此女子为拒绝往来户”的戒备。
好像那曾经的……长时间迸发的惊艳与如种马般强劲的xingyu,恍如我的错觉。四爷的小妾,可以调之,戏之;御前的小答应,可以幻想之;那如今这种情况呢
我对老华采取的手段很好奇,不知是采用旁敲侧击还是赤ll的威胁
四爷说快了,快了。
八爷说快了,快了。
甚至某日连十爷都趁老华不在的时机,偷偷摸摸的溜进来,神秘兮兮的抛给我几句:“溶儿,你再忍耐些时候,快了,快了。”
他们的“快了”,便是让我等到谢了秋红,腊梅花开,直到新年夜的晚上,还不见“快了”的踪影!流水席,大红灯笼,呵出白气的夜色,吉祥喜庆的窗花。乾清宫的筵席,刚刚开始。
想去年同样时节,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且不论那“燕瘦环肥”(燕瘦者,小九也。环肥者,十爷当仁不让),光那一桌子喜气洋洋、眉眼动人的阿哥已是颇为养眼。再瞧今儿,一个个愁眉苦脸,谨谨慎慎,望人的眼光都如同小偷似的,眉眼官司打起来铿铿锵锵,一会是八爷暗里挑了太子的刺儿,一会是十四同大阿哥言语不和,一会是十三恶狠狠的瞪着七公主,一会是四爷冷冰冰的斩断胤禟情意绵绵的目光。
而老华,笑呵呵的接受嫔妃们、格格们前赴后继的敬酒,显然心神皆爽。最惨的是我,尴尴尬尬的坐着,迎着无数悲痛的目光,来往的女眷,又都用锋利的眼刀剜上来。
拈酸的宜妃,虽不爽我的位置,却还自持身份,不过用酸溜溜的口吻说几句不咸不淡的话儿罢了,可那些年富力强的贵嫔们,竟趁敬酒的机会,推推搡搡,又是憋死人的香粉味儿又是气死人的小动作,简直是……三字经之中最经典的代表!
哼!当老娘是好欺负的思考了几个方案,首先否决了作千娇百媚状依偎在老华怀里的举动。诚然,此举可将女人们气的七窍生烟,也能将老华的儿子们气的面如青鬼。
再不然,对哪个女人大打出手比如那个偷偷掐了我好几下的魏嫔活动了几下手脚,就让那个女人的鲜血,祭我今日穿的花开富贵的粉锻旗袍吧!
猛地起身,一手拿碗,一手拿筷。众女人倏然停了哄闹的娇语,皆疑惑的望着我。静悄悄之下,更显得我来势汹汹的气势。或许她们瞧见我面色不善,在猜测我是预备拿筷子戳了谁的眼,又或是将满满一碗的烹虾段、焖羊r倒在谁的头上又或者,直接拿瓷碗磕在谁的旗头上、砸一脸血沫子她们的眼神越来越惊恐,身形也越来越漂移,我冷冷一笑,碗沿更是急不可耐的在桌边磕了几下。
我朝老华冷冷一瞥,眼底透露出威胁的意味。我可是,什么事都能干出来的!他正端着不知谁的酒杯,却微微一挑眉,接下我的威胁。甚至还耸了耸肩,眉宇之中凝了几分“悉听尊便”的怂恿。
竟然还怂恿!
一口怒气郁在胸口,果然是不要命的怕不要脸的!我倒是很想掀了这桌席面,就怕他再指着嫔妃那桌,拍着手大叫:“不要漏了那桌!不要漏了那桌!”
这事儿,他也真干的出来。
哼!
转身,走人。碗筷抱稳,花盆底儿也踩的四平八稳,径直回了自己的住处,狠狠一摔门!大不了,我自个把那烹虾段包圆,你想营造其乐融融,我还不赏脸呢!
果然,耳听得老华摔盘子砸碗,许是又像掀龙案一样掀了席面。混迹乾清宫多时,对他的喜好还是略知一二。又有几声断断续续辩解的腔调,像是魏嫔和丽贵人。管他的。
有饭无酒,纵伴着远处的咆哮声声,也寂寞。我是不指望阿哥们能偷偷溜过来安慰,只那一头咆哮的狮子,就让他们躲闪不及了吧
眼泪真的快下来了。
抽了抽鼻子,我才不给自己机会做那些惆怅的事儿。本就郁闷,若再对着灯花长吁短叹,反倒显得自己更孤苦伶仃。抽了本书,捧到烛火下,先夹一筷子虾,嚼吧嚼吧,再瞅一眼书,正是西游记里孙悟空大闹天空的桥段。
本姑娘今日,也搅了某人的蟠桃宴呢!
门上先是笃笃的敲了几下,紧接着某人磨磨蹭蹭、徘徊良久,终得不到那“请进”二字,便索性推门而入,一把夺了我的筷子。
“溶丫头是怎么了”他愕然的揩去我眼角的泪痕,对我一脸抽筋似的大笑不得其解。
“乐得。”我懒懒的窝回床上,拿被角蹭了蹭唇上的油渍。
他摇了摇头,“除夕之夜,你倒打算做个小邋遢鬼也不陪朕守岁了”
我冷笑,“谁倒是答应你了!”
他嘿嘿一笑,除了靴子也爬上来,“丫头,往里边点,朕都快被你挤的没地儿躺了。”领口松了松,他翻过身来望着我,目光紧锁,“可不是朕惹你不高兴的。”
他的指腹很暖,轻飘飘的在我脸上游弋,又是调戏,又是勾惑。沉哑的声音,在我耳边一声又一声的唤着,“溶儿溶儿……”
泪花,又一次的汹涌。
我见他手忙脚乱的拽过被角,气闷道:“油不油啊我刚擦了嘴的!”
他怔住,又大笑:“这时候了你还计较这个喏,你别嫌朕的手油乎乎就是了!”
话虽如此,承接那颗颗泪珠的,却是炙热的唇,他的唇。
即便不想缠绵,却敌不过他持之以恒的吮唇、撬齿,被他找出口中柔软的蜜舌,一次又一次的共舞。
不是没有惑然,那好闻的麝香气息,那温柔如水的深眸,那珍惜慎重的邀请。
“如果,有月光宝盒就好了。”
他动了动英挺的眉梢,在我颊边呢喃:“你要什么宝贝朕找遍天下,也给你寻了来。”
“我只要,月光宝盒。”
丝丝的恼意,在他眸中泻出,“溶儿,牵挂太多,可不是好事。”
再也掩饰不住的悲伤。心房很小,承载太多。如果只是自个一人,在做了那般任性之举后,又何必计较谁的怒气。可如今,任性不得。
永远也不会忘记,他有多么会威胁、会迁怒。
扶着我的头躺在他臂弯中,他轻轻的说:“孙悟空在如来佛的手心,而你,永远在……”
指婚准备
新年刚过,宫内便是一片喜气洋洋的混乱。
老华早定了五月去木兰围场,自二月初,便指派七公主作前锋,打点一切事宜。
坏小子走的那叫一心不甘情不愿,耍无赖、撒泼打滚、又上千次的强调其在紫禁城护卫中的核心位置,以及其武力之高超。
最后一次对峙。
“老爷子,您要是撵我走了,谁来哨探江南粮价”
“曹寅。”
“谁来负责分拣情报只指望小李子是不行的。他身兼多职,忙着呢!”
“有小岳子啊。”
惊愕的声音。“小岳子又是哪位高徒”
“岳钟麒啊。嘿嘿,溶丫头向来这么叫,朕不过借来一用嘛。”
某人咬牙。“好!好!那内务府呢,难不成您也要夺权”
“嗨,正好有个机会让十二历练历练。小子,要懂得放权,把机会让给年轻人嘛。哎,要学会让贤!让贤,懂不懂”
“凭什么叫我让贤老四的户部,老八的刑部,老九的工部,老十四的兵部,哪个不能历练、不能后浪前浪的滚成一堆叫我让贤想得美!”
某华搔了搔头,计上心来。“大不了等你回来再还你就是了,多大点事,值当的吗”翘起二郎腿,慢悠悠的饮了口茶。
“老爷子,你这是过河拆桥!”俏丽的眉眼开始扭曲,嘴里一阵乱沫横飞。某七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老七啊,朕怎么可能做那种缺德事儿朕的人品你还信不过放心去吧,再等仨俩月,你不就能见着溶儿了吗”
“哼哼,您的人品,还真没什么说服力……”眼见着老爷子阴了眉眼,这才放软了声调,“要不,让老五去吧他就是一个万事通,八面玲珑,保准给您打理的舒舒服服,万事俱备。我一小毛孩儿,哪懂得这些您不嫌我毛躁,我还嫌自个没担当呢。”
“朕充分相信你的能力!”某华郑重的拍了拍某七的肩膀,如同交付千金重担。“去吧,朕的身家就托付给你了!太子那里蠢蠢欲动,老四几个又让朕不省心,还有小丫头,天天吆喝着要回去。朕除了你,还有哪个可以信任的”抬袖作抚眉状,异常的痛心疾首。
“哪……”某七张口结舌,老华说得毕竟是实情,倒也无可反驳。“那,这事一了,您可得兑现您的承诺!”
“什么承诺”某华开始装傻,用无辜的眼神望着儿子。
“您的七儿媳!!!!”某七暴跳,“等老二的事儿一了,您就得给我指婚!您可别说您想自个留着享用……”凤眼威胁的眯起,瞪着作无辜状的某华。
“哦,你说那事儿啊,忘不了,忘不了!必定给你指婚的,你可安一百二十个心!”某华大包大揽,很憨厚的拍了拍胸脯。
“那,我去跟她告别了……”某七留恋不已,终究却无可奈何。
“去吧去吧。时辰长点没关系。”老华挥手送别,心底异常轻松。
“哼!”某七在心底想,“相信你的人是傻子!”
“哼!”某华在心底想,“想抢朕的宝贝丫头小子,你还太嫩了点!”
“我需得这般如此,如此这般,到时这婚不指也得指!”某七开始暗自谋划。
“哼哼,到时把谁指给你,还不一定呢!”某华很j诈的抚颌阴笑。
此事告一段落。
再说宫里那喜气洋洋的忙乱,皆因为老华要在秋狩期间,为十五格格和十六格格指婚,首选自然是那蒙古王公中的青年才俊。
故而,有关这蒙古科尔沁部博尔济吉持氏的台吉多尔济的一切,陆陆续续的送到老华面前。
首先是一副画。李德全慢慢摊开卷轴,蒙古俊男那特有的粗狂与豪迈跃然纸上。我凑上前去瞅了瞅,相貌自然是一等一的,难得是英挺的眉眼之中,有藐视一切的霸气。
“果然不错。”老华啧啧称叹,又侧头瞧了瞧我,“溶丫头觉得怎样”
“果然帅啊……”虽不及七公主的俏丽,十二的精致,小九的风流,却别有一股……“男人的气息。”
“哼,”老华拧起眉毛,做了个s箭的动作,“骑马s箭,朕可是一把好手,非一般的毛头小伙可及。”
李德全凑上来笑道:“陛下的箭法那可是百步穿杨,曾三箭红心,让蒙古人惊叹不已呢。”
“切,多少年前的事儿了,陛下您也好意思提”我顶瞧不惯他俩对他的吹捧,老华的自吹自擂是必不可少的了,尤其那老李头,牛皮能吹到天上去!
老华怒了。“走,走,咱们这就去s箭场校验一番,再让你小瞧朕!朕可从不夸海口。”
我笑,“人说马上s箭才见本事,倒不如等到了围场,老华你拉弓s箭,表演表演就行了,何必当真”
“哼……”他气呼呼的别过头,“什么表演!那可是真刀实枪的本事,才不是十八他们玩的小把戏!”
“喂……”我捅了捅他,他背着我坐到一旁的绣墩上,两手一叉腰,不再理我。
“吆,还真气着了”我扯起画轴,仔细打量了一番,又道,“这多尔济长的倒是不错,却不晓得那床上功夫,是否也令人称道”
“你!”老华回头瞪我,见我一副兴致盎然的模样,又是气又是笑,“你!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哦您可应准了”我做惊喜状。
“没门!”他咧嘴大笑,“朕是说,你来试试朕的‘本事’如何!一向是,‘令人称道’呢!”
“无聊,”我红了脸,画卷一掷,“您就爱把话题往那事儿上扯!”
他欺过来,一手随意拨弄着我旗头上的穗儿,明亮的眸子神采奕奕,“我想要你,很想很想。你到底,还要让我等到什么时候”
“等不及的想要我好啊。”我笑嘻嘻的撑开他,“不过有个小小的条件。而且是‘后付’的那种。”
“永不回宫”
“不愧是一代‘明君‘啊!d察先机!”
我做捧心状,用崇拜的眼神杀死他。
“没门!”他猛地一拽我的腰,圈进怀中,热腾腾的唇瓣贴了上来,“朕可不放!一辈子不放!”
这次,换我说,“没门!”
可爱十八
草原,真是个诱人的魔窟。
所有的心神,都被一望无际的花海征服,心中莫名的激奋,哪怕看到一星点的野花野草,我也要赖着上去打个滚。
那种无以伦比的,自由!
老华抚颌,笑望着我的撒泼,一面吩咐下去,宿在这片无名的花海。一溜溜马车纷纷停下,各位贵主们矜持的扶着宫女的手,缓缓聚在老华的四围。管她眉眼里是什么神情,我只顾自己兴奋的吆喝、空翻,又或是猛的将身子往地上一砸,急得老华大叫:“溶丫头!溶丫头!”
我嘿嘿笑着,从花海中伸出一只手,随意一摇,鼻子恨不能拱到泥地里去,被漫天的花香所淹没。
“美人姐姐……”小十八迈着短腿儿,蹦蹦跳跳的冲过来,十七自他身后加速,袍尾一卷,瞬时超过,还不忘回头做一个得意的挑衅,惹得十八一阵怒吼:“老十七!你休想!”
少年一阵风跑,又缓缓停在我面前,唇角一勾,抱着胸瞧我的糗样。我大字样的摊在花地里,朝他兴奋的大喊,“快来快来!神仙般的享受!”
英俊帅气的脸上,有一种莫名的东西蔓延,我揉了揉眼,不确定这种东东叫做欣赏还是qingyu。
“你……才几岁啊!”我嗤之以鼻,他晓得我话中的意思,鼻子哼了哼,颇为自豪的说:“昨儿,内务府给我派了两个女官。”
瞧他那鼻孔朝天的样儿,就知道不是啥正经事。“然后咧”我懒洋洋的问。
“然后”他猛然一撑,脸孔对着我,“我才懒得理那种女人呢!”
“你骗人!”终于赶上来的小十八毫不留情的挤开十七,又被后者弹了个暴栗。十八捂着光脑袋,气恼的大叫,“你就是胡说嘛!明明小传子说你每晚睡觉都有奇怪的声音传出来……”
十七的脸立刻就绿了,脖颈以下却是红成一片,耳后根烧成飞霞状。
“你看看,你自己都承认了吧!”十八振振有辞,小萝卜指头翘着,指着十七的鼻子异常得意,“哼,别怪我在美人姐姐面前揭穿你,明明是你自己行为不检点!”
“检点毛还没长两根,你懂什么叫检点!”绝对恼羞成怒的口气。
“我有长毛!”十八也怒了,小脸蛋红通通的,“我绝对有长毛!不信你看!”
小家伙上衣一扒,露出白条j般的小身板,胳臂一抬,狠狠的从胳肢窝揪下一“撮”毛来,摊在手心恶狠狠的叫道:“这是什么!这不是毛这是什么!”
“哇哈哈哈……”十七抱着肚子在花里滚来滚去,一个劲儿的大笑,“你那也叫毛你那也叫毛”利落的站起身来,很恶劣的挺了挺下腹,隔衣指着某处说:“这儿的毛,才叫毛!懂不懂你个小p孩!”
相信我的脸已经黑了。就算进行青春期教育,也表当着我的面哪!而且,我很怕十八会……
果不其然,十八也黑了脸,一字一顿的说:“你说我没有毛!我现在就让你看看爷的毛!”
眼见着他三下五除二,撩了袍子就要解裤带,我先窘的大叫:“停停停!”
远处有两个人在游弋,原本是慢悠悠的塑造矜持姿态,其中一个甚至还拿了把折扇像模像样的扇了几下,这下也顾不得保持淡定的风度,急先锋似的冲过来,异口同声的斥道:“你做什么!”
十八抽抽搭搭的抬眼,攥住二人的袖口,顺势抹了抹眼睛,“十五哥,十六哥……十七他说我没毛!他竟然当着美人姐姐的面,说我那里没毛……”大眼睛水蒙蒙的望着我,很受伤的样子,“美人姐姐,我那里有毛的……真的,有毛的……”
我吃惊于阿哥们的性启蒙,在有专业宫女的“教导”之前,是怎样的一种状态
当着我的面,如骄傲的孔雀,展示最富有雄性冲击力的那东东!我也终于知道,从一到十四的那些阿哥们,那种与生俱来的炫耀、毫不掩饰的qingyu,在他们自个看来,该是多么正常且值得异常骄傲的一件事哪!
对女人的占有,也是他们彰显男性魅力的一种方式吧
我半跪在十八面前,他扯着裤腰带的手指很羞涩的放了下来,眼神清澈的如同夏日清凉的泉水,红菱菱的唇瓣一张一合,吐出的话语依旧坚持,“美人姐姐,我真的有……”
“毛”字,被我捂在口中。我异常郑重的点点头,“姐姐相信你有……等十八再长大几岁,就完全可以鄙视十七了……”
一旁的十七不屑的哼了哼,“他做梦!”
“那个……等十八长的再大些,姐姐一定“参观”好不好”在那样委屈的眼神下,我竟然说出了这样的话……小孩子那种期待认同与炫耀的眼神,在雾蒙蒙水陇陇的眼眸中微闪,杀伤力超强的说……
不晓得我番话,有没有达到他想要的,尊重的感觉。我只晓得自己头皮发麻,骇然于自己竟然许下了“这样”的诺言。
十六原是安抚着十八的脑门,此刻也转了头惊愕的问我:“女人你说什么!”眸光一闪一亮,欲气腾腾。
十七羡慕的大叫:“不公平!美人,太不公平了!”说罢,又恶狠狠的剜了一眼作小鸟依人状的十八,呸了一声,“我鄙视你!”
十五撑开折扇,半遮住脸颊,shenyin道:“太幸福了……”
不管发s的三人,我牵着十八的小手往回走,远处乌压压观望了一圈,也有熟悉人的眉眼,皆是啼笑皆非的模样。四爷则是翘起向来阴沉的唇角,一副“秋后算账”的样子,我骇然,莫非有千里耳
耳听得身后仨人嘀嘀咕咕,“老十七,你每晚都做春梦吧”十六的腔调很吊儿郎当。
“那个烂舌头的嚼我的舌根!没有,绝对没有!”想必此刻十七的脸上,也是一副义正词严的模样。
“既然没女人,那你夜里shenyin什么……要知道阿哥所里,可是没什么秘密……”十五的声音里,“充满”了好奇。
“啊!!!”
“来,跟哥说说,你夜里都梦见谁了”
我也好奇,便转头去听,不巧,与十七偷偷掀开的眼帘一碰,少年羞涩的垂了头,却又禁不住再望一眼,见我仍在瞧他,这会子,是彻头彻尾的变熟虾了。
十六冷冷一哼,向我挑了挑眉毛,“女人,你可别自作多情!”鹰隼般的厉眼却狠狠一勾,瞪着垂头装羞涩的十七。
十五怜悯的瞧了一眼十七,又抬眸望了望我。随后甩开二人,悠闲的往前走。经过我的身侧时,低声却又清晰的说道:“我也是,天天梦到一个女子。也是……那种梦境。”
说罢,快步去了。
十八摸摸脑门,不解的朝他追问,“什么梦境”
十五顿然回首,清亮的眸子里凝了温和的笑意,“你还小,不懂。”却又将灿若繁星的眸子转向我,似在无声询问:你懂吗
我也摇摇头。
他便勾起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古怪轻笑,发辫一甩,径直去了。
小钮福晋
拔营之后,依旧是要赶那漫漫长路。
老华颇为头疼,若让我刻刻在他身边,又恐我不耐烦,再说日日都有等候召见的王公大臣,也难保我不会当着人家的面摔了杯子砸了碗,以示送客。若任我放羊似的乱疯,又担心他那几个狡诈的儿子趁机偷香窃玉,岂非得不偿失
若把我与他那后宫三千佳丽送作堆,呵呵,那必是一天一个血案了。我也恐怕她们趁老华缺席,群起而攻之,到时暗伤内伤是必有的,美美的小脸蛋若再被哪个强势的嫔妃用玳瑁护指“不经意”的一划……虽说咱有骇人的修复能力,可也晓得“财不外露”的道理哪。
思前想后,老华召来了四爷的侧福晋——钮氏牡丹。我的马车跟在御辇后面,既可在他的视线所及,来往的伺候太监中,若谁替谁传了纸条、带了话,也可一清二楚。
至于牡丹替谁带话,已是毋庸置疑的,但总好过一窝蜂似的涌上来,每个不肖子的殷勤皆在我面前摆弄一遍,要好太多了吧
听说一时间,牡丹身价百倍。
“哈哈哈哈……”听牡丹讲胤禟要她转送玫瑰茯苓清露,却被她狠狠敲诈一笔,我实在撑不住直笑得打滚。俗话说,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理应如此!
牡丹温柔的抚了抚我的发,也笑道:“我现在也是个财主呢……他们要我带这带那,也小不了丰厚的贿赂我,等你出宫后,咱们拿着这笔钱大吃大喝去。”
出宫我心中一声冷笑,谁晓得猴年马月!
枕上她的肩,也促狭的笑道:“恭喜小妞(钮)福晋!您晋位之后,我还没来得及给您贺喜哪!改日必封一份大大的红包,让你合不拢嘴。”
脑门上被她弹了一暴栗,“你成心寒碜我是不明明知道我想你想的紧,平日里也不想着召我去瞧瞧你。还好姐妹呢!”
说起这事儿,我比谁都委屈!“还说呢,老华那不守信的,迎我进来的时候,那是千百个条件随我开,早允了我常召你进来,一块儿说话解闷的,谁晓得等我入了这牢笼,变脸比翻书还快!这年头,到底人心不古哪……”
“那……皇上对你,到底是个什么想头”她迟疑的盯着我,绢帕挍来挍去。
“无非是……男人对女人的想头罢了。”我含含糊糊的应了,却想起一件紧要的事来。“总之就是一笔糊涂账,时至今日,也算不清了。我倒是想问问你,那个……四爷他……有没有跟你说……”
她坦然的望着我,“你嘱咐他的那些,他可气恼的紧!只是碍着你在宫里,也体谅你整日无所事事、胡思乱想的心情……”
“什么叫我胡思乱想!我叫他宠幸你,给你个孩子做保障,也叫胡思乱想”我也怒了,“他又不是女人,他怎么晓得前钮鈷録整日里过的是个什么日子那些下人们的冷言冷语,他也预备让你受吗哼!没门!”
我嚷嚷着,果真是气死了!马车外立刻有个小太监的声音传来,“和主子,皇上遣奴才来问问,可是有什么事儿”
罪魁祸首!“告诉你家皇上,赶紧的把他家四阿哥叫来,我要和他当面对质!”
帘外那人赔笑道:“主子,皇上说了,您要是缺了什么,尽管吩咐下去,心情不好,也紧着奴才们教训。只是阿哥们都散在各处,一时也不好寻来,等到了木兰围场,一切便宜了,再做他论。”
我冷笑,“你家皇上,思虑的不可谓不周详!我还没说什么呢,倒先把我堵了个死死。”
“你瞧瞧你这脾气,三言不搭二语,就来个急惊风似的火气!”她撩了帘,让那奴才传话,说我并无大事。
我斜眉旁观,伊已有隐隐威严,倒让我心下一安。她转了头,拍了拍我的手,安抚道:“我话还没说完,你瞧瞧你这番惊天动地的火气。”她微微一嗔,“就算他不怪你,我也是要对你怪上一怪的。宠幸这事,慢说他不肯,我又岂肯再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心!”她面上一红,目光却紧紧的锁着我,攥着我的那只柔若无骨的小手,却倏然用力。
我佯作不适的挣开她,笑道:“如今你这不怒而威,倒用在我身上来了。还有,平日里是不是转琉璃蛋儿转多了,这么大股子手劲儿莫非还练过掰手腕”
她美目流转,嗔笑着戳了我一指,“见过傻的,没见过你这么能装傻的!”
我嘿嘿笑着,她又说,“若你是c心我在府里的地位,你且放心。早你入宫那日,四爷便说了,等合适的机会,寻个縢妾的子嗣,过继给我。”
“过继”我想了想,犹是不妥,“可终归不是你的骨r哪……”
她无所谓的笑笑,“那又如何你还指望在这皇家里,找什么骨r之情么”
此话一出,颇让我二人心下恻恻。
“只要这孩子日后敬我、重我,即便不是亲儿,又如何寻常百姓不是还有这么句话么,养儿更知爹娘恩。”她笑的洒脱,瞧不出一丝勉强来。
“故而我的事,你就放宽心吧。平日里,多想想四爷和十三,想想他们对你的好,对你的痴,对你的恋,也省了胡思乱想其他事儿的心思了。”
“谁要想他们……”见她似笑非笑,一副打趣的模样,又说了什么火辣辣的“痴啊恋的”,弄得我好不害羞。
“小没良心的……”她估计又想戳我一指,见我虎视眈眈的盯着,生怕“指入虎口”,有去无回,忙改口道:“你是不晓得,这一年多来四爷每月里总有二十多日歇在簪梅苑,虽是分房而睡,但好歹我也算鸠占鹊巢,如今也成了那簪梅苑的正经主子。一是为堵有心人的口,树树我的威,二则,他是睹物思人……虽然人去楼空,可他入寝前必让我讲讲你以往的趣事儿、糗事儿,每一件翻来覆去的总讲了百八十遍的,他却每次听得津津有味……”
眼眶一热,心里痛的像是无数把小锥子剜来扎去。自己临睡前,也常常将那一幕幕的宠溺和怜爱,辗转反侧的回味咂摸,却又是,明月依旧,两处相思。
“还有十三,每每和四爷围棋,思考妙处时,也总是脱口而出——溶儿,抱抱。一抬头,瞧见侍立一旁、神色尴尬的我,那眸子里的伤痛,令人不忍再顾。”
十三棋艺平平,每每与四爷对弈,总要思考半天。我与牡丹,总爱歪在一旁的榻上,她飞针走线的绣花,我口沫横飞的磕瓜子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