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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姑娘不嫁王子 第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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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该怀疑她。

  想到这里,滕昊极二话不说,马上拨了家里的电话,连著响了几十声都无人接听,眉头不禁高高的蹙拢。他又打了晓夏的手机,却是转到语音信箱,让他更是坐立难安。

  ";总裁,再过半小时有个会议等你主持……";丁天宇告知他下个行程。";总裁?";错愕的看著他匆促的往外走,只得快步跟上。

  滕昊极头也不回的交代。";把会议延到明天,我有事得回家一趟。";

  丁天宇眼睁睁的看著电梯门关上。";可是……总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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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晓夏,拜托一下行不行?你已经睡了十几个小时,该起床了。";这摆明了有问题。

  晓夏像赶苍蝇似的,将耳畔的杂音挥开。";再让我睡一下。";这样就可以什么都不想,暂时逃开一切烦恼。

  ";不行!我买了广东粥给你吃,快点起来……";阿b硬是把她从床上挖起来,

  在她的脸上轻轻拍打。";醒了没有?";

  虽然力道很轻,不过晓夏还是痛得嘶嘶叫。";醒了、醒了,不要再打了。";厚!还夸耀自己是什么大情圣,一点都不怜香惜玉。

  确定她真的清醒了,阿b才走出房间。";赶快起来刷牙洗脸,不要再赖床了,我可是为了你,才忍痛取消跟美女的约会。";

  晓夏冲著他假笑。";我好感动。";

  ";不用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昨天半夜你突然跑回家,把大家吓了一大跳。";他一手撑在门框上,看她进入浴室盥洗,口气中有些试探的意味。";你们吵架了?";

  将浴室的门关上,解放完毕之后,按下冲水马桶,在哗哗的水流声中开门出来。";没有。";她不作正面回答。

  阿b一脸不信。";还是……他脚踏两条船让你发现了?";那些有钱的男人最爱搞这种把戏。

  ";你想太多了。";晓夏失笑。

  他跟著她走到餐桌旁坐下,依然穷追不舍。";要不然是什么?你就说出来嘛,好歹我们是多年的好邻居,就像哥儿们一样,要是他敢欺负你,我绝不会放过他。";

  ";他没有欺负我,真的。";晓夏舀了一口粥吹凉。";我没事,你还是去约会吧,不要让美女等太久了。";

  ";不行不行,你一看就是失恋的样子,我看不太妥当,万一想不开,以后我这房子还有谁敢租?";身为房东,他还是得未雨绸缪。

  晓夏哭笑不得的瞪他。";你这是在安慰我吗?";

  ";我是说真的,就算你们分手了,这世上还有很多棵树让你挑,虽然你不是绝世美女,起码还是清秀小佳人,还怕将来嫁不出去?";

  她口中的粥差点喷出来。";谢谢你对我这么有信心。";

  阿b摆出一副大情圣的模样。";不客气,女人都是需要男人来哄来疼的,只要你开心就好。";

  ";好想吐,饶了我吧。";晓夏呕声连连。

  他不满的作势掐她。";喂!";

  晓夏大笑,抱著碗跑给他追。";哈哈哈……";

  这一幕刚好落入刚进门的某人眼中。

  ";看来我根本不需要操心,你满能自得其乐的。";滕昊极按捺不住妒火,出声讽笑。";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当他连络不上她,急得都快疯了,这才想到她或许会回到原来的住处,想不到却看到她和别的男人玩得好开心,这让他觉得自己像个笨蛋。

  晓夏脸上的笑容倏地不见,也没了胃口。

  ";你不要误会,我和晓夏平常打打闹闹惯了,不是你想的那回事。";看他醋劲大发,恨不得把自己宰了,阿b急忙澄清。

  她贝齿一咬。";不要说了,随他怎么去想。";

  ";晓夏,不要任性,有误会就要说清楚讲明白,免得心里有疙瘩,大家以后都还要见面的。";

  滕昊极一个箭步,扯住她臂膀的手劲之大,痛得她眉头都皱了。

  ";跟我回去!";

  她把双脚死命的钉在地上。";你抓痛我了!";

  阿b看不过去的打圆常";有话好说,不要动手动脚的。";

  ";这是我跟她的事,与你无关。";他妒火中烧的警告。

  晓夏揪著心口,勉强给阿b一个安抚的笑容。";我想单独和他谈一谈,你先回去,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好吧,有事的话大叫一声,我立刻上来救你。";这句话是故意说给滕昊极听的,虽然他不太像是会对女人动粗的男人,不过人心隔肚皮,谁晓得对方是不是衣冠禽兽。

  支开阿b,晓夏心跳如擂鼓,表面上却故作轻松状。

  ";大总裁,事到如今,我还是老实跟你说好了,我不想跟你回去了。";

  他黑眸掠过愤怒的精芒。";这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不玩了。";她两手往臀部后面的口袋一插,玩世不恭的说:";原本以为跟你在一起很有趣,可是日子久了,我开始觉得腻了烦了,所以我不想再玩下去了。";

  滕昊极难以置信的瞠眸怒瞪。";你把我们之间的感情当作游戏,说不玩就可以不玩了吗?";

  ";不然你还想怎么样?";她往上翻了个白眼。";你堂堂一个大总裁,多的是女人让你挑,就当我配不上你好了。";

  他的震惊和困惑全写在脸上。";晓夏,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难听的话?傻瓜,难道你还不相信我吗?只要有我在,没有人可以伤得了你,你大可以不必管它。";

  挣开他的箝制,晓夏偷偷咽了口唾沫。";没有人跟我说什么,就算有,也随他们去说,我根本就不在意。";

  ";那么到底是为了什么?";滕昊极无法抑制的咆哮。

  他的头昏了、乱了。

  就连他那三个前妻要求离婚,他的眼皮都可以眨也不眨的签下离婚协议书,不曾有过一丝恐惧迟疑,而如今是他的报应吗?因为他曾经伤透女人的心,所以老天爷也要他尝尝个中滋味。

  晓夏撇了撇嘴角。";因为我自由惯了,从小到大过著无拘无束的生活,可是跟你这种商界名人在一起,可想而知每天都会有参加不完的宴会,要穿著最讨厌的名牌服饰,和会跌死人的高跟鞋,还要对一群陌生人微笑,说一大堆虚伪曛心的话,我很佩服你的应付自如,可是我不行。";

  ";好,如果只是这个原因,以后我保证不会强迫你跟我去,再也不用穿那些不喜欢的衣服,不用说那些虚伪的话,我都依你,你想要自由,我就给你自由,只要你陪在我身边。";他几乎是低声下气的在哀求她。

  她的心像有把无形的刀在割,眼眶热了湿了,却得用笑声来遮掩。

  ";我拜托你,大总裁,你还是听不懂我的意思,我们是不同世界的人,勉强在一起是不会快乐的。";晓夏走到冰箱,拿了灌矿泉水猛灌几口。";趁错误还没造成以前分开,对你对我来说都好。";

  晓夏无动於衷的态度激怒了他。

  大手愤而一挥,挥掉她手上的矿泉水,双眼发红的狂吼?";你这是什么论调?我从来不认为我们的相爱是一种错误。";

  ";相爱?";她最怕的事发生了。

  他捧住她震惊的小脸。";我爱你,晓夏。";

  ";我爱你";三个字听在晓夏耳中仿若敲响了丧钟。

  ";你……你从不爱人的。";

  滕昊极自嘲。";我也以为自己不懂得爱人,但如果对你的感觉不是爱,那又是什么?晓夏,我相信你对我也不是没有感觉的。";

  ";好吧,我承认是很喜欢你。";她强自镇定,以轻松的口吻说。

  只是喜欢,不是爱?

  他不相信耳朵听见的。";就只有这样?";

  晓夏两手一摊。";不过,你要是再这样纠缠不清下去,我对你的好感也会越来越少。";

  将满腔的情意献给对方,却被当成垃圾踩在地上,竟是这样痛彻心扉,原来这就是被人拒绝的感受,他终於亲身体会到了。

  滕昊极喉头窒了窒,嗓音像沙纸般粗糙。";这是你的真心话?";

  ";大总裁,我们就好聚好散,以后还可以做朋友。";当晓夏瞥见他眼底闪过可疑的泪光,差点演不下去了。";如果你哪天想吃我的蛋包饭,随时欢迎你来,我家的大门每天都开著。";

  事情怎么会演变到这种可悲的地步呢?

  ";我好像闹了一个大笑话。";他哽声的苦笑。

  是啊,她说的没错,死缠烂打并不是他的行事风格,他该有君子风度,不要为难她。

  俊脸灰白的他,嘴角勾起一道自厌的笑痕。";谢谢你的邀请,我想我还是不要来,免得被你误以为纠缠不清。";

  什么大风大浪他没见过,只不过是个小小的挫折,没什么大不了的,滕昊极在心中思忖,他相信自己可以撑过去的。

  晓夏拔下手指上的钻戒,塞进他的掌中。";这个还给你,对我来说太贵重了,我好怕会不见了,希望你能把它交给下一个有缘人。";我也会祈求上天,让她带给你欢笑和幸福。

  紧紧握住那曾经代表他们相爱的信物,尖锐的棱角狠狠的刺进他的手心,证明这一切不是在作梦。

  ";如你所愿。";他冷漠的转身。

  压抑沉重的四个字为两人画下休止符。

  她僵立如化石,一动也不动的聆听嗒嗒嗒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他恨她!

  这个意念让她几乎承受不祝

  这不是她要的结果吗?

  现在她可以确定他对她只剩下恨,没有爱了,是她亲手斩断了它。

  木然的小脸一片苍白。

  好想笑,因为不能哭。

  这是她的选择,所以没有资格掉泪。

  待晓夏宛如老妪般步履不稳的回到餐桌旁,狼吞虎咽的吃著冷掉的广东粥,几滴不知是泪还是汗的透明液体落入碗中,她将悲伤又全数的吞回腹中,不让人瞧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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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乎乾啦~~";

  江英雄爽快的高呼一声,仰头将整罐啤酒喝得涓滴不剩,然后掐扁,呈抛物线的扔进垃圾桶,今天有人来陪他喝个痛快,真是快乐得不得了。

  他又抓起一罐,拉开拉环。";晓夏,你今天能来看江爸,江爸好开心,只要一开心就会想喝它两杯。";呜呜……能痛痛快快的畅饮啤酒真是他妈的太美好了。

  晓夏也狠狠的罐了好几口,用手背抹了抹嘴角的水渍。";那是因为有我当你的挡箭牌对不对?";她笑嘻嘻的吐槽。

  ";呵呵……";江英雄干笑的搔了搔后脑勺,笑出一口金牙。";你也知道你江妈最恨人家喝酒闹事,不过我已经戒了好多年,就算要喝,也只有喝这个,根本醉不死人。";

  晓夏也喝掉了一罐,又拿起一罐。";江爸,我们今天就来个不醉不归。";她要喝得醉茫茫,睡他个三天三夜。

  ";好,乾!";

  ";我们来比赛……开始!";

  一大一小互不相让,比谁喝得最快最多。

  一个个空罐子被压扁扔在地上。

  她舌头有些打结。";江爸~~我做你的女儿好不好?";

  江英雄笑骂。";哈哈……傻孩子,我和你江妈早就把你当作亲生女儿了。";

  ";真的?江爸,你对我真好……我想唱歌~~有缘、没缘,大家来作伙,烧酒喝一杯,乎乾啦、乎乾啦……";有著明显醉意的晓夏高唱。

  输人不输阵的江英雄也用五音不全的嗓子跟著唱和。";乎乾啦、乎乾啦~~";

  没有多久,一打的台湾啤酒全喝光了。

  打了个酒嗝,她皱著眉心,醉眼蒙胧的推了推他。";江爸,没有啤酒了……我还要喝……再来一罐……";

  见她真的喝醉了,江英雄开始担心起来。";别喝了,女孩子不要喝这么多酒。";

  ";我还要……江爸,你不疼我了……";晓夏不依的嚷道。

  江英雄把她歪七扭八的身子扶正。";不疼你疼谁?都醉成这样了还想喝?待会儿让你江妈看见了,我的皮就得绷紧一点了。";话才说完,就感觉到背后冷风飕飕,让他全身的寒毛都跟著竖起。

  ";死、老、头!";

  果然来了~~

  ";在!";他训练有素的举起右手。

  颇有吨位的江太太眯著眼,俯视醉红小脸的晓夏,马上施展河东狮吼。";我要你来陪晓夏聊天,你给我喝酒?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老婆,我是看晓夏心情不好,才想陪她喝两杯……嘶~~好痛好痛。";右耳被两根霹雳金刚指给夹住,痛得他哀哀叫。

  醉糊涂的晓夏扯住他的衣服下摆。";江爸,我们再来唱歌……";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就瘫倒在地上。

  江太太掐著老公的耳垂,把他拉到旁边去。";有没有问出什么东西?";

  ";还没,我才想趁她醉得迷迷糊糊,再慢慢套她的话,谁晓得被你打断了,现在晓夏睡著了,什么都不用问了。";嘻嘻嘻,他真是太聪明了,只要把过错全推给太座大人就没事了。

  ";哼!";她不甘不愿的暂时放过他,关注的看著醉倒的女孩。";你看晓夏是不是失恋了?前阵子不是听说她交了个新的男朋友吗?";

  他也蹲下来,两手捧著下巴,和太座大人一块研究。";我看过那个男的,长得很帅,而且还是有钱人,筒直就像个白马王子,她们这些小女生最喜欢那种类型的了。";

  ";白马王于又怎么样?长得太帅又有钱的男人都嘛很难伺候,就算我们晓夏嫁过去也不会幸福,我看还是算了。";

  醉得不省人事的晓夏翻了个身,口中喃喃自语。";大总裁,对不起……大总裁……不要生我的气……";

  江英雄看得眼角都湿了。";我看晓夏好像很伤心,她一定很爱那个男人。可怜的孩子,父母早死,现在又失恋,真是苦命,呜……";

  ";死老头,你再给老娘哭天看看?";江太太的狮吼差点把他的耳膜震破了。

  他拚命的揉搓耳朵,就怕真的聋了。";老婆,我是在心疼晓夏,我们要想想办法让她恢复以前的样子,刚才看她嘴巴在笑,可是心里却在哭,你都不知道我的眼泪也要流下来了。";

  江太太拍了下大腿。";有了!";

  ";老婆,你想到什么好办法了?";

  她抛给丈夫一颗特大号的白眼。";你忘了?俊男不是暗恋晓夏吗?我们就把他们送作堆,慢慢的她就会忘记那个没良心的男人了。";俊男是工厂里的黑手,最近升上来当组长,工作认真、为人又老实,唯一的缺点就是长得丑了些,和名字恰恰相反,但可以肯定将来一定是个好丈夫。

  ";俊男?!";江英雄发出如雷的吼声。

  ";嘘!小声一点。";

  江英雄马上捂住大嘴,压低嗓门。";俊男算哪根葱,想娶晓夏,嗯哼!等下辈子吧。";

  ";那你还有其他人选吗?";眼色不善的睨著丈夫。

  他面有难色,大猩猩般的身躯缩成一团。";嗯,没、没有。";

  ";没有就给老娘惦惦。";厚!真是会被他气死。";算了、算了,先把晓夏抱到房间去睡,说不定睡上一觉就会想通了。";

  太座大人有令,他岂敢不从。";是,老婆。";

  第七章

  丁天宇不只一次偷觑滕昊极,已经整整一个礼拜,他像是不要命的拚命工作,简直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就连下属的工作也全包了,吓得底下的职员个个噤若寒蝉,以为自己就要失业了。

  加上";永生";在美国出了状况,有人吃了之后引发心悸问题,一状告上法院,虽然公司有阵容强大的律师团代为处理,不过滕昊极还是打算亲自到美国一趟,了解实际的状况。

  ";总裁今天的气色比昨天更差了,要不要延后两天再到美国?";身为秘书,无论公私事都要关照。

  滕昊极寒著俊脸。";不必了,可以准备到机场去了。";合上手边的文件,猛地站起来,一阵晕眩险些让他站不住脚。

  ";总裁?!";丁天宇冲上去扶住他,大胆的用手触摸他的额头,被他的热度给骇住了。";好烫!总裁,你在发烧,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滕昊极扯了扯嘴角,原来是发烧,难怪头昏脑胀、口乾舌燥的。

  ";用不著大惊小怪,只不过是发烧而已,待会儿吞两颗药就没事了。";

  丁天宇眼底流露出一丝紧张。";一定是您这几天太累了,还是到医院去,不然万一……";

  ";我还要赶去机场,没空到医院去。";滕昊极双手有些不听使唤的穿上西装外套,两脚虚浮,宛如踩在云端,执意的往门口走去。";算了!在路上有看到药房再买好了。";

  ";可是……";丁天宇还想说些什么,就见前头的男人剧烈摇晃两下,旋即两腿一软,作势往下滑。";总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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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大清早,一列摩托车队制造巨大的噪音,浩浩荡荡的停在幽静的巷弄前,惹来居民不满的眼光。

  停在最前头的是个没有戴安全帽,头发染得五颜六色,两耳各穿了七八个耳洞,还戴著舌环的年轻人。当他将车停稳之后,坐在他身后的女孩摘下安全帽,露出绑著马尾的小脸,拍拍他的肩头。

  ";小龙,谢啦!我昨晚玩得很开心。";晓夏将粉红色的安全帽还给他,伸展了下酸疼的筋骨,一路从阳明山上飙下来,腰都快直不起来了。

  年轻人笑得爽朗。";谢什么?我们是好哥儿们,光头还说下次要开四轮的去飙个过瘾,要不要一块去?";

  ";到时再说吧!";

  他加足油门。";好吧,那就再连络,我们先走了。";

  晓夏跟其他人挥手。";拜拜。";

  吆喝一声,摩托车队又一路发出噪音的扬长而去。

  目送他们离去,晓夏伫立在巷口良久,心中依旧空虚寂寞。

  以为让自己玩疯了,身边又有许多朋友作伴,大家嘻嘻哈哈、吃吃喝喝,就跟平常没两样,这样她又可以回到过去那种无牵无挂的日子,可是她错了,她知道自己再也回不去了,自己的心已经筑不起坚固的墙,再也无法将他的身影从生命中剔除。

  不该是这样的!

  上一回离开学长,她可以走得义无反顾、潇洒果断,这次为什么不行?为什么会如此牵肠挂肚?依依不舍?

  把小脸埋在手心里,掩住泫然欲泣的脸。

  这几天她刻意把手机关了,就是怕他又打电话来动摇自己的决心,可是当她打开,发现没有他的留言,说不出的心痛又盈满於胸,她已经搞不清楚自己要什么了。

  她知道自己再也不是从前那个自由自在的纪晓夏。

  拖著脚步走进巷内,才要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就听见有人在叫她。

  ";纪小姐。";

  晓夏本能的回首。";是你?";

  她记得这个男的是滕昊极的秘书,心中一阵骚动,不禁屏息以待。

  ";我已经等纪小姐一整晚了。";丁天宇的口气有些指责的意味。";请纪小姐马上跟我走。";他真不明白眼前的女孩有何魅力,能让总裁如此牵 挂。

  ";去哪里?";

  丁天宇冷凛著脸孔。";去见总裁。";

  ";他还没有告诉你,我们已经分手了吗?";她必须把持住,不能功亏一篑。

  他目光湛冷。";不管你和总裁是不是分了,请你现在跟我去见他。";

  ";我跟一群朋友到阳明山夜游,整晚都没睡,现在困得要命,没空去见他。";晓夏硬起心肠拒绝,火速的把钥匙插进孔内,就要推门进去。

  ";总裁生病了……";

  晓夏推门的势子戛然停止,停顿几秒,仍嘴硬地道:";病了就去看医生,找我做什么?";他病了?病得很严重吗?

  ";总裁坚持不肯上医院,就连我请了医生回来帮他看诊,他也不肯合作,我实在拿他没办法,所以才来找纪小姐帮忙。";若不是万不得已,他根本不愿意跑这一趟。

  她的心霍然提到了喉咙。";我能帮什么忙?";

  给我一个理由,一个去看他的理由,晓夏在心中呐喊。

  ";其实我也不清楚。";丁天宇轻吁。";虽然我认为你根本配不上总裁,可是在他身边做事这么多年,可以肯定的是纪小姐是唯一一个让他动心的女人,唯一一个让总裁在上班时失神发呆、露齿傻笑的女人。";

  背对著他,晓夏的眼眶泛红了。

  ";他……病得很厉害吗?";

  丁天宇见她语气松动,再加把劲。";他发烧烧到三十九度,从昨天下午到刚才都还没退烧,我怕再烧下去会变成肺炎。";

  ";三十九度?!";她倏地旋身,气呼呼的兴师问罪。";你这个秘书是怎么照顾他的?怎么会无缘无故发烧呢?还站在那里干什么?快走……";

  他愣了一下,才赶紧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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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车赶回滕昊极的住处,两人才进屋,就见医生和一名护士坐在客厅里乾瞪眼,可见还是拿房里的病人没辙。

  ";怎么样?";丁天宇问医生。

  医生苦笑的摇头。";对不起,滕先生一直不肯跟我们合作……";

  ";我去。";晓夏率先冲上二楼。

  丁天宇带著医生和护士紧追在后。

  门锁";喀!";的一声,惊动了屋内宛如困兽般愤怒的男人。

  ";不要来烦我,全都滚出去!";滕昊极抱住快裂掉的头颅嘶吼。

  晓夏气冲冲的抬起他的头,手心贴向他的额头,果然烫得吓人。";都烧成这样了还在逞强?你以为自己百毒不侵是不是?护士小姐,请你快点帮他打针,我来压著他。";

  ";你……";高烧让他视线模糊,意识昏沉,可是听见那熟悉的声音,让滕昊极反应十分激烈。

  她大吼一声。";闭嘴!";

  滕昊极倏地住嘴,乖乖的在床上坐好,乖乖的让她卷起袖子,好让护士小姐打退烧针。

  ";这样就可以了吗?";晓夏怯怯的睇向医生。

  医生如释重负,拿出口袋里的听诊器,轻按在病人的胸口、背部,聆听肺部呼吸有无杂音。";不要紧张,先让我看看……滕先生,麻烦你吸气……呼气……好,再来一次……";

  听了几回,医生收回听诊器。

  ";情况如何吗?";丁天宇也凑过来问道。

  ";目前还好,只要明天早上之前能退烧就没事,不然最好马上送到医院挂急诊。";和身旁的护士小姐交谈几句,开了几样药物交给他。";药一天吃四次,我还放了安眠药,现在先让他吃一颗,让病人的情绪安定下来。";

  丁天宇脸上总算有了笑意。";谢谢,我让司机送你们回去。";说完,把药交给晓夏,跟著医生下楼去了。

  倒了杯温开水,把几粒药丸放进滕昊极的掌心上,晓夏还是很生气。";你听见医生的话了,快把药吃了。";

  他嘴巴张了又合,还是乖乖的把药一口吞了。

  ";我把药吃了,那你也要留下来陪我。";他像个耍赖的孩子跟她讨价还价。

  晓夏原本想说不,可是看到他下巴新长出的短髭,和眼下的黑影,那狼狈的模样完全不像平时意气风发的他,让她的心都揪成一团,那个";不";字怎么也说不出口。

  ";在你睡醒之前,我不会走。";她咬了咬唇,许下承诺。";好了,先睡一会儿,我在这里陪你。";

  滕昊极似乎也撑不下去了,乏力的躺平,大掌还紧握著她的小手不放。

  ";快睡吧。";晓夏的喉头梗住了。

  他闭上彷佛有几斤重的眼皮,下一会儿却又张开,确定她还在身边,才安心的陷入昏睡。

  看著他,晓夏不由得想起印度诗人";泰戈尔";的短诗──

  我看见你,像那半醒的婴孩在微光中看见母亲,於是微笑而又睡去……

  他的脆弱和依赖让她眼圈泛红。

  ";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纤白的手指轻轻划过他的眉、眼、鼻、唇,嗓音微梗。";你不是一向都是无所不能,是个打不死的强人吗?你这样叫我怎么安心?";

  也许是退烧针产生了效果,他身上不断渗出大量的汗水,晓夏拧了条湿毛巾帮他擦乾,最后连全身都湿透了,只好帮他换上乾爽的衣服,连续几个小时,她都在做重复的动作,直到自己筋疲力荆

  用耳温枪帮他量了下温度,三十七度八,已经明显的下降,不过还得再低一点才行。

  算了算时间,又该吃药了。

  ";大总裁,起来吃药了。";晓夏努力抬高他的上半身,叫醒他后,才将水杯塞进他手中。";把药吞下去……慢慢喝,不要呛到了。";

  顺利的将药丸吞了进去,安眠药让他很想睡,可是滕昊极还是费力的瞅著她,气若游丝的问:";你没有走?";

  她拍松枕头,让他躺回去。";我答应过你不是吗?再睡一下,我会在这里等你醒来。";

  大掌重新包住她的小手。";别走。";

  晓夏撇开小脸,逼回夺眶而出的泪水。

  ";我……";她将螓首转回,发现滕昊极又继续昏睡了。

  在心中轻叹,强撑著恼人的睡意,每隔两个小时就帮滕昊极量一次体温,直到黑夜过去,白天到来,最后一次帮他量体温──三十七度一,终於退烧了!

  ";太好了,大总裁,";晓夏悬在半空中的心总算得以归回原位。

  心情一放松,浓浓的困意便漫天袭来,她忍不住也钻进被窝,蜷缩在滕昊极身畔沉沉睡去。

  当丁天宇处理完公司的事,再度赶回来时,见到的就是这幅画面,站在床头打量两人熟睡的脸孔,他居然有种奇怪的想法,似乎再也没有其他女人比她更适合躺在这张床上了。

  帮他们盖好被子,他这才蹑手蹑脚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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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搀著滕昊极定出浴室,让他再躺回被窝中,见他虚弱的合眼,晓夏不太放心的又帮他量一次耳温,确定是三十七度,没有再发烧,才稍稍安了心。

  ";我用鸡汤熬了一锅粥,要不要吃?";要吃东西才有体力。

  他紧闭眼皮。";我吃不下。";

  ";吃不下也要吃,不然身体怎么会好?我去端一碗过来,你多少吃一点。";晓夏拿出强硬的态度要他配合。

  待她下楼,滕昊极才掀开眼睑,不见方才孱弱的模样。谁教他是商人,所谓无奸不成商,要是不使点手腕,怎能留住心爱的女人?这次他要多用点脑筋,就不信她对他真的没有感情。

  在晓夏半哄半强迫之下吃完粥,又皱著眉把药吞了,那表情活像被逼著喝毒药似的,让她好气又好笑。

  ";现在把眼睛闭上,再多睡一会儿养足精神。";说著,见他伸手要拿床头柜上的手机,被她给阻止了。";你要干什么?";

  滕昊极吃力的坐正。";我要打电话到公司……";

  ";你就算几天没到公司,公司也不会倒。";啐!到底是公司重要还是命重要?人都病倒了,还有力气管其他事。";你给我好好躺著。";

  他冷不防的咳了两声,晓夏果然紧张的挺直腰肢。

  ";不行,美国那边出了事,我得亲自处理。";

  晓夏小心观察他的脸色。";怎么退了烧反而咳嗽了?";

  ";只是不小心呛到,不要紧。";滕昊极勉强挤出一抹笑安抚她。

  她摸摸他的脸庞。";该不会是喉咙发炎了?吞口水会不会痛?";

  ";不会,我没事。";

  ";我看还是请医生再过来一趟。";说完,晓夏马上和丁天宇取得连络,问了医生的电话,立刻请他晚上过来复诊。

  到了晚上,医生果然带著护士前来复诊,晓夏被请到房间外头等候,过了大约十五分钟才出来。

  聆听著晓夏和医生的谈话,滕昊极小心的不让嘴角上扬得太高。

  ";医生,他怎么样了?";

  医生清了清喉咙。他实在不应当对病患的家属说谎,不过小小的善意谎言应该无妨。";病人的烧是退了,不过还是要防范他二度发烧,到时可能会导致严重的肺炎,会有生命危险。";

  晓夏听得一颗心七上八下。";有这么严重?";

  医生怕吓到她,赶忙缓了缓气氛。";不过你也不要太担心,只要多注意,每天按时量体温的话,应该很快就会痊愈了。";

  她点头如捣蒜。";我知道了,谢谢医生。";

  ";嗯,待会儿我会让护士把药和这次出诊的收据送来,有事再跟我连络。";唯恐露了馅,医生赶紧走人。

  回到房内,瞥见滕昊极已经睡著,晓夏坐在床沿觑著他,满脑子只想著该怎么让他早点恢复健康……

  对了!打电话问江妈,煮几样可以增强免疫力的菜给他吃,古人说药补不如食补,只要吃得对,相信不用多久他又可以生龙活虎了。

  ";喂!江妈,我是晓夏……嗯,我很好,我想问你生病的人吃什么比较好?";

  拿著手机踱到落地窗旁,叽哩咕噜说了半天。

  ";我也听说山药很营养,可以提高免疫力,嗯、嗯,然后……还可以用糙米和排骨来煮粥……这样碍…熬鸡汤我最拿手了,没有问题,只是小case……";

  在电话里讨论大半天,搞清楚每道菜的材料和步骤,最后总算结束通话,才挂断,又有电话进来。

  ";我是纪晓夏……光头,是你呀,找我有事?";想到对方那颗大光头,足以媲美台北县长苏贞昌,她就想笑。";你们明天十几个人要一路辗到垦丁去浮潜?听起好像很好玩,我……我恐怕不能去……因为……还是等下次吧,我真的没办法去……嗯,拜拜。";

  将手机插在臀后的口袋内,晓夏虽然有些惋惜,不过她现在的心思全在滕昊极身上,根本走不开。对了!趁他还在睡觉,她得赶紧去超市买菜回来煲汤。

  晓夏拿了屋子的钥匙和钱包,急急忙忙的出门去了。

  她前脚刚走,滕昊极后脚便跟著下床,原来他是在装睡。

  他在手机上按了个键。";现在那边情况如何?";

  丁天宇也不罗唆,直接切入主题。";已经找到几样证据,对我们极为有利,再过几天就有答案了。";

  ";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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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著几天照顾病人,晓夏都没有睡好,终於体力不支的睡去,当她惊醒时,才发现病人不见了。

  厚!生病的人居然还趴趴走。

  晓夏绷著小脸踏出房门,就听见书房的方向传来刻意压低的对话。

  ";……已经确实掌握住证据,现在情势逆转,我们可以反过来告他们诬告。";总经理拉松领带,正色的作分析。

  另一名陪同前来的副总经理点头附和。";我赞成总经理的建议,要不杀鸡儆猴,这种事难保不会重演。";

  滕昊极掐了掐打了好几个结的眉心。";嗯,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全权交给律师去处理,你们也知道’永生’对我的意义,我不希望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对公司的形象伤害太大了。";

  丁天宇将手上的文件递给他。";总裁,这些请您过目。";

  才翻开文件夹,就听见房门";砰!";的一声打开。

  ";你们不知道他生病了吗?";晓夏一脸杀气腾腾。";还拿这些无聊的公事来烦他,钱少赚一点会死吗?";

  屋里其他男人被她凶悍的气势给吓住了。

  滕昊极忍住想笑的冲动。";呃,晓夏,我……";

  ";闭嘴!";

  他轻咳一声。";你们先回公司。";

  丁天宇先回过神来,用眼神示意其他两个男人先溜为妙。";总裁,那我们先走了。";

  ";在他的病没好之前,你们都不准来吵他。";晓夏横眉竖眼的娇喝。

  三人赶紧落荒而逃。

  她气恼的瞪了滕昊极一眼,转身出去。

  ";晓夏!";

  不理会身后的呼唤,晓夏打算拿了东西就走。

  滕昊极在她抓了背包掉头要走之际,一把将她搂得紧紧的。";晓夏,对不起,不要生气了。";

  ";我那么担心你,你却一点都不在乎自己的身体,那我留下来干什么?";她挣扎了几下,还是任他抱著,扁著小嘴,忿忿的说。

  他亲了亲她气鼓的两颊。";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是这件事非同小可,攸关公司的营运和未来,要是打输官司,可能会被判赔偿好几千万,甚至上亿,所以他们才会急著来找我商量。";

  ";打官司?";晓夏张大小口。

  ";还记得我跟你提过的’永生’吗?那是滕家祖先的智慧结晶,没想到上市不到半个月,美国有几个民众吃了,产生心悸的副作用,结果告上法院。";见他眉头都郁结在一块,晓夏的态度也软化不少。";不过我们也调查出那些民众都是受托於m药厂,因为’永生’的销售情形太好,他们一时眼红,才故意栽赃给滕氏,现在有了证据,就可以反控回去。";

  晓夏担心之情溢於言表。";有把握可以打赢吗?";

  ";当然,理字站在我们这边,绝对没问题。";

  她的气全消了。";这样就好。";

  ";谢谢你来照顾我,晓夏,我知道自己很自私,可是我不能没有你。";他要用无尽的柔情将她绑住,让她再也离不开他。

  ";大总裁……";晓夏语塞。

  为什么要这么温柔?

  这样叫她怎么说出决绝的话?

  滕昊极覆上她的唇,连同她的喟叹一并纳进口中,细细的摩搓吮吸,感觉到她的轻颤和沉醉,双手缓缓的卸去她的衣物,爱抚她每一寸肌肤,和每一处敏感的部位,爱极了她的娇喘和战僳。

  不行!她不能沉沦下去……

  她想振作起来,想伸手推开他,可是浑身使不出力气。

  ";碍…";不知不觉的拱臀接纳他,结合的饱满和湿热让她晕眩;心里却好气,气他用这种小人步数来折磨她,让她左右为难。

  男性的粗喘在晓夏耳畔萦绕,亢奋的欲望不疾不徐的在她湿润的体内滑动,彷佛故意在吊她胃口,迟迟不肯满足她。

  晓夏张口咬住他的肩头,指尖在背上划出一道道抓痕……

  虽然不痛,却让滕昊极的自制为之崩溃了。

  ";啊碍…";她牢牢的攀住他,怕从高处掉落下来,却又渴望飞得更高更高,那儿只有他们两人……

  许久之后,晓夏仍然绵软无力,还没从欢爱的激情中平复过来。

  ";大总裁?";当她发觉倒在身旁的男人不太对劲,摸下额头,觉得有点烫,赶紧翻身起来,找到耳温枪一量──三七度九。";完了!好像又发烧了。";

  滕昊极脸上挂著餍足的可恶笑意,一把将她搂回怀里,恨不得嵌在身上。";这个时候体温高是正常的,只是稍微累了点,睡一下就好。";

  ";你──";她一时气结。";谁叫你病才刚好就乱来,活该!";

  他闭上眼皮,但笑不语。

  晓夏舍不得再骂他,将棉被拉来盖住两人,不敢再乱动。

  这个时候,她还是没办法离开他,等他完全痊愈之后再说吧。

  第八章

  接下来的几天,没有人提起那天的分手,就像是个禁忌,谁也不敢去碰触,就当不曾发生过。每天除了吃饭、聊天、睡觉,就是疯狂的做爱,一概不理会外面的一切,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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