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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个个都好坏 26-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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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倾城之恋第二十六章锥心之痛
“青莲,你做什么”凌宇洛见得眼前红唇袭来,不由低叫,脸庞微微侧过,同时双掌平平推出,这一推,用上了三分力道,青莲防备不及,被推了个踉跄,险险摔倒在地。
“姐姐,我……”他撑着案几,站稳身形,作势又要过来,眼中欲念更甚,凌宇洛一个闪身退到门边,蹙眉道:“我只当你是弟弟,并无其他心思,你不要胡思乱想!”
青莲脸颊微红,x口一阵起伏。哑声道:“我不信,姐姐看我的眼神里,分明有着怜惜与关爱,温婉妩媚,双目含情!姐姐如此对我,我无以为报,我愿意永远留在姐姐身边,为姐姐解忧去烦,甚至是为姐姐失掉这条x命,我都无悔……”
凌宇洛张了张嘴,不觉哑然失笑,真是懂得察言观色,竟将她眼中的怜惜关爱看得清楚明白,自顾自想岔了去,却想趁此机会与她亲近!
摇了摇头,叹道:“青莲,聪明如你,既然已经看出我对你是怜惜与关爱,为何不明白,这只是女子的天x,怜善惜弱,敬刚爱强,我怜你身世漂泊,敬你不畏强权,更何况,你是我师兄的亲弟弟,我对你好,理所当然,这是姐弟之谊,绝非男女之情!”
“不,我不信!你是喜欢我的,你夸我生得好看,赞我才情出众,你明明是喜欢我的,只是碍于身份,不能承认,你……”走近一步,眸光流转,却是低头吻向她的樱唇。
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青莲捂着面颊,一脸愕然。
凌宇洛退后一步,正色道:“对不起,我对你实在无意,此番言尽,亦不想多说,你忘了方才之言罢,好好呆在王府,若是哪日想通,可以叫人来告知我,我等着听你谱的新曲。”
说罢,便是大步离去,只剩下那少年立在原地,若有所思。
有过几日,西北边境又传来探报,说是火象边境开始集结兵力,勤加训练,严阵以待,当地郡王常去军中行走,只怕是有所图谋;而近来一段时间,常有人在雍西边境重镇一带活动,观察军机设置,暗中绘制大量军事详图,被当地驻军发现,逮捕了一些,亦有少数在逃。
见得齐越每日回府,面色愈加沉重,自己也是甚是担心,不好追问情况,只拉着他陪自己在园中散步,路上随意问起,他只说朝中主战之声高涨,他与纪铮处境尴尬,亦不好再坚持己见,兵部已经传令下去,加强防务,积极备战,只待皇帝做最后的决定。
凌宇洛轻轻问道:“边关不得安宁,皇上想必也是寝食难安吧”
“是的,皇上近日确实清减了不少,”齐越说到这里,却是面容一振,道,“不过,形势也不是那么糟糕,西北边境位置奇妙,即临火象,又临水月,多年来全靠一座魔域岭天堑阻挡,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令得外夷对我金耀不得觊觎,火象大军最多能进得岭下山谷,却是万万进不来的。所以若是开战,首先这一关便是块硬骨头,没有一副好牙口,决计是啃不动的!”
“若是真的要打仗,你会上战场吗”这个才是她最担心的。
齐越怔了一下,道:“金耀一向缺乏武将,这回许浑又是与皇上心生嫌隙,不敢太过相信,作为辅政王,我义不容辞。”
凌宇洛点了点头,想到那数月以来毫无音讯的大师兄颜青,不由暗自叹息,若是两国开战,各为其主,双方的身份又是如此特殊,昔日的好兄弟,却是要成为战场上的强劲敌手了!不知为何,越想越是迷惘,越想越是忧心。
齐越伸手将她拥进怀中,笑道:“你放心,如今我已经是快要当爹的人,我便会更加小心谨慎,再说皇上也与我商议过,他登基两年不到,g基尚浅,也不宜轻易开战,只要对方没有存心挑衅,主动进犯,我们也只全力设防,韬光养晦,暂不作他想。”
凌宇洛微微叹息道:“大师兄回去快半年了,一点消息也没有,我真是担心他,你答应我,如果将来你们真的在战场上遇见,若非生死关头,你绝对不能为难他。”
齐越挑了挑眉,笑道:“你这胳膊肘怎么往外扭我才是你的夫君呀,再说,大师兄武功比我高强,又是身经百战,智勇双全,素有战神之称,你就不担心我在他手下吃亏”
凌宇洛想了想,也是笑道:“是啊,他的确比你厉害,我其实应该更担心你才对,方才是想岔了,不知怎的,忽然 就想到你们两个对峙的情景了。”
“你呀!”齐越在她鼻子上点了一下,叮嘱道,“战争是男人的事情,你别想那么多,好好养壮身子,让我们的孩儿平安出世,哎,我已经等不及要抱他了!”
凌宇洛抚了一下尚不明显的小腹,笑道:“还有半年时间,早着呢,你着什么急!”
“我当然着急,我还等着这个孩儿出来,我好解禁呢,我们都好久没有……”他笑嘻嘻凑过来,在她耳旁说了几个字,便是急急跳开。
“坏人!”凌宇洛瞪他一眼,想到在前世曾经看过的孕妇知识,到了怀孕中后期,胎儿稳定之后,夫妻是可以同房的,有些犹豫,这个事情要不要告诉他呢或者到时候给他一个惊喜
齐越哈哈大笑,见得她眸光闪动,俏脸微红的模样,忍不住又凑上去,在那柔嫩的面颊上重重亲了一口,笑道:“放心,我可以忍的,不敢欺负你。”
凌宇洛哼道:“你爱忍不忍,干我何事”话是如此,心中却是异样满足,正要再说,忽然瞥见他身后不远处那个萧条的身影,不禁微微一怔。
“怎么了”齐越侧过身子,随她目光看去,只见那少年面容淡淡,抱着古琴往小院方向去了,那背影,竟是说不出的孤寂。
凌宇洛收敛了笑容,心中恻然,却听得齐越在一旁轻轻说道:“这个青莲,真是该早些让人接走了,再留在府中,只怕是祸害。唉,他们兄弟二人,对你竟是一样的心思……”
凌宇洛呆了一下,想到那即将赶来之人,也是暗中叹息,不再言语。
次日,听那服侍丫鬟过来禀道,青莲公子茶饭不思,日夜抚琴,弹得手指出血,琴弦一断再断,这天早上一声长叹之后,终于开始用膳。
凌宇洛知道昨日自己与齐越举止亲昵,对他触动颇大,今日这一番行径,只怕是有些想通,实在是个好兆头,不禁心中欢喜。
想了下,又问道:“公子的琴弦断了数次,你可知道是去哪家琴行修复的”自己看那架琴,已经是破旧不堪,早该以旧换新了。
那丫鬟答道:“好像是去前面庆隆大街那家老琴行修的,据说那是楚京城中最好的琴行。”
凌宇洛点了点头,正好此时廖安过来,便是让她退下了。
听廖安将府中事务汇报完毕,忽又想起一事,问道:“再过几日是太妃娘娘的生辰,王爷有何指示准备如何安排”
廖安禀道:“王爷忙于朝中事务,并无明确指示,只说此是太妃娘娘在王府中过的第一个生辰,一定要风光一些。”
凌宇洛点头道:“不错,你好好下去安排吧,寿宴要办得热闹好看,但是一定要注意安全!”
廖安点头称是,行礼退去。
待他出去后,凌宇洛便是叫来荷然园的寝室之中,屋中那座宽大的水墨屏风,此时却是立在床前,挡住了外间一切视线,只觉得人影晃动,四周安静得出奇。
想到荷然园。
荷然园,寒暄几句,便是说道:“越儿年纪已经不小,这府中各园也是空了太久了,人迹稀疏,就是不好,你身子恢复已经好些时日,为何还没有消息是否你一日被蛇咬,便是不想再为他怀有子嗣”
凌宇洛呆了一下,垂首答道:“宇洛不敢,李太医所开汤药,每日两回,不曾间断,宇洛与王爷一直是盼着孩儿再次来临的。”
林太妃点了点头,道:“既是如此,我也就放心了,明日请李太医过府给你瞧瞧,看这汤药可是无甚效用,是否需要更换新药。”
凌宇洛低头称是,忽然听得门外有人禀道:“王妃,府外有人求见!”
“是谁?”凌宇洛随意问道。
“是一男一女,男子自称是姓秦,是王爷师兄……”
是二师兄!凌宇洛悲喜交加,秦易之,他为何现在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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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倾世之恋第二十八章心灰意冷
一提起风雷堡秦易之,林太妃便是骤然变色,拂袖而去。
凌宇洛无奈,让廖安将来人领到安心园会客厅中,自己稍作整理,便是急步过去。逝者已矣,青莲的事情,不能回避,只有坦然面对。
尚未进门,一个娇弱身影已是奔到面前,一把抓起她的衣袖,颤声道:“你没事吧一路上的传言都是真的吗你与二皇兄的孩子真是没有了”
却是数月不得音讯的齐萱!
她怎么会和秦易之同时出现,难道她竟是跟着秦易之一道去往漠北他们俩……
凌宇洛惊疑不定,忽然想起那金耀皇室与风雷堡联姻之事,一些明白过来,朝着她身后之人笑道:“二皇兄,恭喜了!”
秦易之一身湖蓝锦袍,英姿挺拔,目光深邃,直直盯着她,柔声问道:“小洛,你,还好吧”
“我很好啊。”凌宇洛笑了笑,转向齐萱,故作轻松道:“都是真的,我怀了孩儿,又不小心掉了,现在……已经没事了。”
齐萱急道:“什么叫没事了,你看看你,又苍白又憔悴,都瘦成什么样子了!二皇兄是不是对你不好他以前不是那么在意你的吗,怎么能这样呢!”
凌宇洛一惊,不由自主望向秦易之,只见他眸中幽深,却是看不出喜怒来,眼眶一热,急忙说道:“你别乱猜,你二皇兄一直对我很好,这回我自己做错事,他也没有怪我……”
秦易之听得皱眉道:“你有什么错,不是说遇到意外吗到底是怎么回事对方是什么来头”关切之意,溢于言表。
凌宇洛暗自叹气,若他知道自己是因为那个疑似睿儿的少年,才遭遇如此祸事,真不知会做何感想,定下心神,思想间,却是轻轻说道:“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齐越已经着手调查,暂时,还没有结果。”说着,领着他们坐下,换来丫鬟奉上茶来。
秦易之望着她,张了张嘴,似是想问什么。
凌宇洛会意,便是直接说道:“那个名叫青莲的少年,本是住在王府之中,后来……出来王府,再也没有回来,应该是回了他以前的主子身边去了,那个主子,是楚京潇湘馆的掌柜,也许还有别的身份,手下有一队红衣武士,十分厉害。我所知道的,便是这些,二师兄由此着手调查,应该可以想法把他找出来。”
说到这里,忽然想起一事,又说道:“青莲左耳下方长有一颗小小的红痣,不知睿儿是否……”
只听得秦易之一声低呼,腾的一声站起,身躯微颤,x口不住起伏,一步过来抓住她的手,忘情道:“不错,是睿儿!就是睿儿!小洛,谢谢你,真是谢谢你!”
齐萱也是在一旁拍手欢喜道:“是啊,太好了,秦大哥终于就要找到睿儿了!”
凌宇洛想起那逝去的孩儿,心中酸苦,见得他喜极而泣的模样,亦是感慨不已,只低低道:“二师兄不用客气,这是我与齐越份内之事,义不容辞,只是睿儿现在已经不知去向,如果……你们早些回来,也许就见到他了……”
齐萱低下头,懊恼道:“都是我不好,若不是我在途中突然病倒,秦大哥为了照顾我,执意放慢行程,我们便早该回来了!”
秦易之轻轻放手,舒了口气,重新坐下,笑道:“没有关系,我风雷堡探听消息情报也是不弱,现在已经有了线索,还怕找不到吗只是你口中那队红衣人,有些奇怪,据我所知,只有火象皇帝端木清远麾下的飞凤箭队,才是常年身着红衣,但是,他们怎么会来到楚京……”
那队红衣人,竟是火象皇帝派来的想到当初齐越所说那潜入金耀境内的纤细,不觉心生疑惑,自己与那火象皇帝仅有一面之缘,何况那一回他还令颜青给自己解围,不但是素无冤仇,相反,应该说对自己印象并不坏,怎么会派人暗害自己莫非这其中另有蹊跷
一时不解,浅浅抿了口茶,瞥了对面两人一眼,便是又笑道:“你们两人,应该是好事近了吧,打算什么时候成亲不知是不是要在楚京先办上一回”
齐萱瞪她一眼,嗔道:“你胡说什么哪有这事”
凌宇洛笑道:“还说没有,若非如此,你那皇帝哥哥怎么会对你们一路同行如此放心,我这般英俊不凡呃师兄,难道还配不上你么下一回,我与你二皇兄,便该改口叫师嫂了吧,哎,这关系,可真是复杂!”
一番话说得那齐萱微微脸红,一脸欢喜,秦易之却是眉头稍皱,欲言又止。
黄昏时分,齐越却是与纪云岚一起回来。
秦易之一见得他,神情有些木然,齐越已是一步过来,抓住他的手臂,口中唤道:“二师兄,真是好久不见了。”
“是啊,好久不见。”秦易之低低叹道,再次抬眼之际,眼中已是坦荡清明。
凌宇洛与齐越交换一个眼神,心中欢喜,自己暗中让廖安进g送信,让他早早回府,这一举措,倒是做对了,今日趁此机会,他们之间的芥蒂,终于是要解除了。
夜幕降临,月色清明,几人一道在安心园用过晚膳,便是去得院中一处竹亭,品茗叙话。
天气微寒,府中丫鬟在亭中桌下升起暖炉,却也不觉得冷,齐越仍是不放心,命人取了张貂皮披风,为她搭在肩上。
其余三人见状,只齐萱轻笑几声,秦易之低头喝茶,纪云岚看了他们一眼,默然不语。
这师兄弟聚会,从山上开始,到初临楚京,到天恩客栈一聚,再自己与齐越大婚,每一次,似乎心境都是大不相同,一回更比一回沉闷,一回比一回惘然。
几人似乎有意避开敏感话题,闲聊一阵,不知不觉便是说到那消失已久的大师兄颜青,自当初一别,返回火象,已经大半年过去,却不知遭遇了什么事情,竟与火象皇帝同时失踪,实在令人担心不已。
秦易之叹道:“我在漠北之时,听说那火象皇帝端木清远是在火象边境巡视军情之时,蓦然失踪,当时正是与大师兄同行,因此火象朝中皆传是大师兄作乱犯上,欲挟天子以令群臣,于是群臣起意,临时册立新君,以对抗未来局势,这火象新皇,正是端木清远的亲弟弟,翼王爷端木清羽。”
纪云岚想了一下,说道:“我倒是不担心大师兄,他在火象是第一猛士,这战神之称不是浪得虚名,而是实实在在大小战役打下的威名,再说他军中将士向来只认他一人,要想对他不利,可真是不容易!我比较担心是金耀与火象目前的局势……”
“不错,岚所言甚——。”齐越点了点头,蹙眉道:“相传端木清羽生x残暴,嗜血好战,在其封地一直实施,百姓苦不堪言,端木清远虽然x情乖张,但总还算是仁治贤善,唉,这一改朝换代,只怕是两国百姓从此再无宁日,生灵涂炭,家破人亡。”
他说到这里,却是望向秦易之:“二师兄与皇上想必已经达成一致,各取所需,却不知以什么作交换”
秦易之淡淡说道:“也没什么,只是一个封号,与在金耀国各处的通行完全自由而已,并无什么实惠,实在不足一提。”
凌宇洛暗中叹气,这个二师兄真是越来越深沉,口中却是笑道:“什么封号莫非是驸马爷”
齐萱啐她一口,捏了果脯塞进她嘴里,笑骂道:“秦大哥他们说正事,你就别c嘴了,好好吃东西吧,养胖一些,将来好给我二皇兄生一个白胖小子!”
凌宇洛眼神一黯,敛了笑容,垂头不语。
齐萱惊觉不妥,过来拉她,好言道:“我一时情急说错话了……”
秦易之与纪云岚对视一眼,目光一齐s过来,却是忧心忡忡。
一只大手伸过来,轻轻握住她的手,似是安慰,凌宇洛吸一口气,朝几人勉强笑道:“我没什么,只是有点累,我先回房休息,你们慢慢聊……”
齐越看了看她,也不挽留,只唤了清儿扶她回去,凌宇洛向桌前众人歉意一笑,便是默然离去。
转身走出几步,眼眶中的泪水终于滑落下去。
原本以为经过这几月调整,自己已经够坚强,已经能够坦然面对,不想,方才齐萱那不经意的一句,掩饰的心防,强装的笑脸,尽数瓦解崩离!
孩儿已经成了她心中永远的痛……
当晚,齐越很晚才回房中,也不知他们后来又谈到些什么,没有理他,只伏在枕上假装睡着,其实是不想他m到那泪湿的床单,曾几何时,自己竟成了一个只会伤心哭泣的女人
次日一早,齐越进g议事,凌宇洛唤来廖安问了,才知道秦易之被安排在西院客房,也是一早出了门。
梳洗过后,打起j神用了早膳,没过一会,就见林太妃领着那身穿淡青宽袖长袍的李老太医进来了,后面还跟着个小女童,拎着个墨色药箱。
怔了一下,这才想起今日是要给自己诊视,赶紧迎上去,招呼两人坐下,唤了清儿奉上茶来。
李太医行了礼,坐在她对面,观察一阵气色,问道:“老臣所开汤药,王妃可是一直在服用”
凌宇洛答道:“不错,从未间断。”
李太医点了点头,道:“老臣为王妃号下脉,王妃请了。”
凌宇洛依言伸手过去,由他手指搭上把脉,无意抬眼,瞥见对面之人紧锁的眉头,不知为何,心间却是一阵乱跳,忐忑不安。
半晌,李太医方才放手,轻轻叹了口气。
林太妃赶紧问道:“老太医,她身子恢复如何”
李太医望了望凌宇洛,欲言又止。
凌宇洛心中一沉,仍是勉强道:“李太医但说无妨,我……承受得住,请据实相告。”
林太妃也是沉声道:“老太医在g中署事多年,难道还不了解本g的脾气吗有什么事情,但说无妨。”
李太医一咬牙,抱拳道:“请恕老臣无能,王妃的身子经过上一回小产,受损严重,汤药收效甚微,日后恐怕是再难……受孕了。”
凌宇洛闻言一惊,低叫道:“怎么可能我感觉我身子恢复地很好,气息畅通无阻,怎会……”
林太妃也是望了过去,道:“是啊,王妃近日气色真是好了很多,怎么会不能受孕”
李太医一声长叹,垂下眼帘,道:“经过这几月调养,外表看起来是好了,内里,却是再难复原了。老臣无能,请太妃娘娘另请高明吧。”
林太妃呆了呆,脸色发白,半晌,才道:“老太医是g中太医院的首席大夫,若是连你都无能为力,本g还能有什么指望请老太医看在本g面上,再想想办法,本g感激不尽。:说着,便是要起身行礼。
李太医大惊,一把扶住,无奈道:“太妃娘娘如此抬举,真是折煞老臣了。老臣今日先给王妃试着施几针,再另外给王妃开个药方,吃着看看,不过,老臣实在不能保证什么。”
林太妃坐回座位,叹气道:“也只能如此了,有劳老太医。”
凌宇洛随那小女童进得内屋,脱去外衫,仅着中衣,由李太医施针治疗,其过程大概有一个时辰,只觉得浑身各处x道c满银针,并不觉得痛楚,只是额上稍有汗意掌心却是微微发冷。
施针过后,李太医也是一脸疲惫,开了新的药方,这才起身告辞。
凌宇洛躺在榻上,只觉得一身疲软无力,不知不觉昏昏睡去,朦胧之中,只觉得有人进来,立在榻前,默默站了半晌,便是转身离去,那人满头珠翠,一身华服,似乎是林太妃,这个母妃,还是关心自己的吧
新的汤药,气味不再酸苦,却是饮后口舌生麻,颇不舒服,想到良药苦口的道理,仍是每日坚持服用,不敢停歇一回。
秦易之自那日留宿之后,一路西行追查青莲的消息,再不返回。
而齐越终日与兵部研究对敌策略,越来越忙,早出晚归,有时一日仅仅是看上一眼,话都不曾说上一句,便是匆匆而去,心里异常憋闷,却又不知为何。
身子又开始犯困,终日神思恍惚,恶梦频频,总是梦见荷然园,不解问道:“王妃这是去做生麻”
凌宇洛随意答道:“我在园中随意走走,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说罢也不理会他的目光,直直饶过园子,从王府后门出去。
站在楚京的大街上,看着冬日暖阳高照,底下人来人往,竟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身子有些发软,脑中却是渐渐清醒,chuanxi一下,慢慢朝前走去。
也不知走了多久,见得前方街巷一家医馆,径自进去,排队等了一阵,终于被领进房中,见得一名头发斑白的大夫,也不废话,直接将袖中的布团取出,递了过去。
“先生请看看,这布中所浸药汁,究竟是哪几位药物煎成具体效用如何,可是治疗……产后虚弱之症”
那大夫接过,凑近闻了闻,又看了看她,眼中惊疑不定,侧头唤人取来一只小碗,轻轻一拧,基础几滴汁水,又取了些粉末,均在一起,在碗里一阵搅合,半晌,方才面色凝重,慢慢说出几味药名。
凌宇洛听得不甚明白,便是着急问道:“请问大夫,这几味药物,到底是治何病”
那大夫严厉道:“这几味药物单独用也是无妨,但若是一同过水煎服,长期服用,却是会致人神智错乱,直至癫狂。这个,绝非是补身效用,却是害人之物!却不知夫人从何得来”
从何得来凌宇洛心底冷笑,自然是那个所谓德高望重的李太医所开药方,自己这数月以来大力配合,已经饮下不少!
“你从来都不是我心目中的良媳!”
耳边忽然回响起这样一句,只觉得脑中一阵晕眩,那李太医,却是林太妃执意从g中请来,为她调养身子……
“夫人,夫人”那老大夫见她情形不对,连声唤道。
凌宇洛强自撑住,摆了摆手,朝他感激一笑:“谢谢你,大夫,我今日出门仓促,没带银子,这个给你,以作医资吧。”说着,将手腕上一只玉镯掰了下来,轻轻放在桌上,便想起身离去。
那大夫看出一丝端倪,在身后轻声唤道:“夫人,那药汁,决不可再沾!”
凌宇洛没有回头,走出医馆,又慢慢朝前走去。
越走越是清醒,越走又越是茫然,看着那繁华的街景,热闹的人声,驻足而立,竟不知何去何从。
出来这么久,早该回去了,不然这擅自出府的罪名,又不知会引来什么祸事!
可是,那个冰冷的地方,虚伪的面孔,跟个牢笼有什么区别,林太妃,廖安,依莲,清儿,溶儿,甚至是青莲……谁是真心关注自己,谁又是背地算计自己,谁是她可以相信的,谁又是她必须防备的,却是想得头痛,想得心伤,神思欲狂。
一路走,一路想着,自己自从穿越而来,所遇之人,小翔,薛神医,师父与师兄们,哪个不是对自己心存怜惜,宠爱有加从来都是一帆风顺,便只看到美好与善良,却忘了人x的丑恶,失去了起码的警惕之心。
后来嫁给齐越,原以为就这样有家了,虽然并不符合自己的心x,却是一直在努力,一直在适应,力图慢慢融入,对家里的每一个人,也是坦诚而对,从不设防,没想到,自己竟是一错再错,错得离谱,错得不可原谅!
凌宇洛啊凌宇洛,枉自你两世为人,却单纯至此,有此今日,真是咎由自取!
脚步虚浮,泪流满面,走着,走着,终于停在那扇朱红大门前,伸出手来,勉力叩响门环,发出沉闷的响声,一声一声,如同敲击在自己的心上。
门开了,一个青玉色的身影立在门内,看清是她,惊呼道:“小洛,你怎么来了”
“除了你们,我不知道还能相信谁……”凌宇洛扯开一个笑容,朝他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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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倾世之恋第二十九章一夜情事
这一回醒来,却是在纪府,自己住过的那处小院厢房之中。
睁开眼,只见纪夫人坐在床边,直抹眼泪:“可怜的孩子,当初真是不该把你嫁过去……”
当初是啊,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只是,感情的事情,真不是一句该不该就可以说清楚,道明白的。
朝她虚弱笑一下,无力闭上眼,却听得那温润的男声沉痛响起:“小洛,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半月不见,怎么会憔悴成这样”
是纪云岚,她的岚哥哥,他在问她,为什么如此狼狈,她要怎么回答
没有作声,想到之前寝室地上那一大滩漆黑如墨的药汁,暗自惨笑,哈哈,这就是人x,如此丑恶的人x,指甲不知不觉嵌进掌心,不觉疼痛,心已成冰。
纪云岚见她沉默不语,想了一下,便是唤道:“娘,你去给小洛弄些吃的来,我先跟她单独谈谈。”
纪夫人朝那榻上之人担忧看了一眼,便是叹气而去。
待得脚步声远去,纪云岚这才柔声问道:“小洛,给我说说,到底出了什么事,别怕,一切有我在,我会帮你。”
帮她是了,她如今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一看就是受尽欺负,她凌宇洛竟是沦落至此,自己无力抗争,却需要别人来撑腰了那个骄傲的凌宇洛,那个不可一世的凌宇洛呢,到底去了哪里
傲气不再,尊严不存,只剩下这样卑微可怜的自己,真是好生陌生!
“小洛,说话……”
“岚哥哥,我……”面对那双溢满关爱的眼眸,却是无言以对,别过脸去,轻轻说道:“我……没事,只是出来走走,有点累。”
“没事你敢说没事”纪云岚扳过她的脸来,眼中闪耀不定,隐有怒意,却是将她吓了一跳,印象中的他,总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哪里有过这般骇人的气势!
呆了呆,尚未出声,又听得他低吼道:“我问你,你进门之时那一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不知道还能相信谁难道是越对你……”
凌宇洛心头一惊,喘一口气,打断他道:“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样你告诉我!”
“岚哥哥……你别问了……让我好好想想……”轻轻摇头,脑中纷繁杂乱,也许那汤药的药x在自己身上还有残存,影响了思考能力,如今之计,却是决计不再服药,自己养好身子,然后想想清楚,下一步,应该怎么做
纪云岚哪里知道她这一番纠结的心思,只道是她不肯回答,决意隐瞒,心中焦急,竟是一把握住她的双肩,恨声道:“小洛,你知不知道,你这般模样,会让我后悔当初放开你!”
凌宇洛听得一愣,下一瞬,却是被他紧紧按进怀中。
他的怀抱那样的温暖,那样的柔软,如许安心,如许清宁,舒服得只想就此睡去,可是,心底隐隐不安,有个声音在提醒着,不对,不对,不该这样,这是害人害己……”
“放开她!”一个清冷的声音似在耳边炸开,凌宇洛身子一僵,缓缓转头,只见齐越一身朝服站在门口,挡住了所有的光线,看不清面容神情,却能感觉到那身躯之上散发出的丝丝怒气。
“越,你来了。”纪云岚没有放手,只是淡淡说道,语气随意得像是在谈论天气一般。
齐越冷然道:“是,我来了,来接我的王妃回府!”那王妃二字,咬得极重,目光过来,竟是从未有过的凌厉。
“回府”纪云岚冷笑道,“你对她做了什么看看她现在这个样子,你还当她是你的王妃,是你的妻子吗”
齐越哼了一声,没有回答,只是径自进来,大手伸到面前:“跟我回去。”
跟他回去回去那个家不像家,似牢非牢的王府,在她有所醒悟,渐明真相的时候
凌宇洛身子微颤,一阵恍惚,周身如此温暖安宁,无畏无惧,这样的感觉,怎能不让人贪念,不让人眷顾,又怎么舍得抽身而去
齐越见状,面色微变,沉声道:“洛,你别忘了,你的身份,你是我的辅政王妃,这是永远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辅政王妃……
似乎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人,紧紧握住她的手,当着众人的面高声说道:“青天在上,日月昭昭,从今日开始,你便是我的辅政王妃!”
那一刻,心中是满满的欢欣与喜悦,是一生中最感动最幸福的瞬间,天地都是静寂无声,唯有他,立在当前,温柔含笑,情深款款。
他们,曾经是那样相爱啊,是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人,而今,面对他伸来的手,竟是不敢触碰了吗
望着那悬在半空一动不动的手臂,盯着她一眨不眨的黑眸,不由眼眶一热,轻轻挣开当前的怀抱,小手微微伸出,齐越顺势过来,将她的手腕一把握住,拉了过去,直接打横抱起。
纪云岚黯了眼神,苦笑一声,道,“小洛,你……你还是要回去么”瞥了齐越一眼,却又面色一整,肃然道:“若是不甘不愿,我纵是与他为敌,也会让你留下!”
凌宇洛只觉得身上力道一紧,张了张嘴,心中恻然,终是狠下心道:“岚哥哥,对不起……”转过眼去,不再看他,她的心,已经给了身边这个男人,再也容纳不下其他,除了抱歉,除了愧疚,她什么也给不了他,既是如此,又怎能看着他们师兄弟二人为了她大打出手,多年情谊毁于一旦!
纪云岚面色惨淡,却是微微笑了:“没有关系,不用道歉,我心里明白,我终是迟到的那一个……”
话声轻柔,扣动心扉,凌宇洛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滑落下来。
齐越看她一眼,一言不发,抱了她转身就走,一路脸色y沉,脚步飞快,不一会儿,便是已经出了纪府。
吴雷立在府门外,一见他出来,赶紧迎了上来,看见他怀中默默流泪之人,微微怔了一下,眉头皱起,却听得齐越沉声道:“立即回府!”
随着一声轻喝,王府的马车停在当前,吴雷掀开车帘,齐越抱着她上得车去坐好,一路无话,直到回了王府,到得悠然园,都是一直抱着她,不曾放手。
清儿见此情急,想要过来侍候,却被他一声喝住,吓得急急出去。
齐越走到榻前,伫立一阵,x口起伏,终于将她轻轻放下。
凌宇洛茫然看他一眼,浑身无力,一动不动,楚京虽大,金耀虽广,却都是他能够掌控呃地方,怎么逃得出去,况且,她的心,在他身上,如何舍弃,如何远离!
齐越,她该怎么告诉他,她在府中的遭遇,这一切,自己都是恍恍惚惚,将信将疑,又该从何说起
正蹙眉思索之际,却听得他厉声道:“你,为何如此任x,丝毫不顾自己的身子,又是擅自出府对于我的嘱咐,众人的关心,竟是一点不放在心上吗”
关心或是服从命令,或是向上交差,或是居心叵测,有人真的关心她吗有吗
凌宇洛只觉得脑中一热,不由道:“你不知道,这回出府,却是我这么久以来做得最为理智正确的一件事!”
“你!”齐越闻言色变,直直望向她,转身过来,捻住她的下巴,一把抬起,恨声道:“我如此待你,一番好心却是被你当成驴肝肺!如今边关军情如此严峻,我听母妃说你近日心绪不宁,一下朝便是迫不及待回府,没想到,你也是迫不及待……去见别的男人,依偎在别人怀中,一连两回,都是如此!很好,很好,你真是,对得起我!”
凌宇洛看着他的嘴唇一张一合,却是脑中嗡嗡作响,头昏脑胀,心烦意乱,想必是那汤药的效力又是一阵袭来,挥了挥手,勉强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你不明白你怎么会不明白你!你居然为他流泪,那般恋恋不舍!你爱上他了,是不是你告诉我,你爱上岚了,是不是”齐越已然怒极,又似是懊悔,摇晃着她的肩膀,颤声道:“你告诉我,到底是不是”
“我……我头晕……”他摇得那么大力,那么毫不怜惜,一身的骨头都是咔嚓作声,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散开一般,迷惘间,眼前那张俊脸,忿恨不已,满目萧然,看得她有丝失神,低声唤道:“越……你怎么了……”
齐越悚然一惊,停下动作,见得她苍白的面色,黯淡的大眼,心中一颤,狠狠将她拉入怀中:“洛,你说,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我一心盼你振作,你也答应过我,可是,为什么还是一味伤心,没有进展,让你在府中静养,你却跑出去见别的男人,你怎能如此罔顾我的心意,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凌宇洛咬住嘴唇,极力控制住情绪,额间昏沉,心中苦涩不堪,她也不想成为现在这个样子,一切都是拜那人所赐,那人,却是他最尊敬最热爱之人……
若他知道,她是因为喝了那药汁,才会出现这般状况,他会是怎么做会心疼,会愤怒,还是别的什么她凌宇洛,怎会做这种背后告状之事
说,还是不说
“王妃,该喝药了!”清儿端了药汁,推门进来,这一回,当着齐越的面,神情恭敬,眼底眉梢全是关切备至。
齐越站起,伸手接了过来,端到她面前,放柔声音道:“来,喝药吧,不管怎样,先养好身子再说。”
凌宇洛看着眼前漆黑的药汁,想起镜中那张鬼魅一般的脸,身子猛然朝后一缩,别开脸去,叫道:“我不喝!”忽然瞥见屋中那个睁大眼睛一脸关注的人影,定了定神,厉声喝道:“这里没你的事,你出去!”
清儿站着没动,齐越皱起眉头,摆了摆手,道:“清儿,你下去吧。”
“是,王爷。”清儿这才行礼退下。
凌宇洛冷笑一声,道:“我这个王妃,已经是形同虚设了。”
齐越叹气道:“又说傻话了,大家是关心你,你何必斤斤计较,跟一个下人过不去”说着,又将药碗送到她面前,眼含鼓励,“把药喝了吧,喝了药,身体就会慢慢好起来。”
凌宇洛摇头,绝然道:“我的身子没有如何问题,从今往后,绝不再喝一滴药汁!”
齐越动怒,冷言道:“你怎么这般固执,不知爱惜自己难道我还会害你吗”
凌宇洛轻声说道:“你不会,并不代表别人也不会。拿开,我丝不会喝的。”
“真是胡说八道。”齐越低声说着,忽又一笑,却道:“那好,我来喂你。”说着,便是端了药碗往他自己唇边送去。
凌宇洛见状大惊,来不及多想,拂袖一挥,齐越提防不及,一碗药汁尽数打翻在他衣袍上,染黑了一大片。
齐越呆了一下,霍然站起,沉声道:“你疯了吗”
凌宇洛张了张嘴,终是哑声道:“如果我一日接一日喝下去,不久的将来,才是真的会疯掉。”忽然觉得好累,那人害她的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让她渐渐疯癫成狂,好让齐越早日将她休离,另觅贤媳
目光过去,只见齐越拾起药碗,眸中微动,一声不吭,大步走了出去。
当晚,廖安过来禀报,说是王爷带着吴侍卫出门去了,让她早睡,不用等他回来。
不用他说,她也没有心思去管,默想一阵,便是在首饰盒里找出一g银簪,别再发髻上,又打开那个一直谨藏的包袱,取了薛神医药炉的地图,细细研究记熟,打定主意,等这个身子再休养恢复一阵,便出趟远门,找到薛神医,让他给自己彻底医治,然后,再做打算。
第二日一早醒来,齐越已经坐在榻前,身上衣衫未换,面色有些憔悴,却对着自己凝神细看。
身子一动,他已经是伸手过来,把她抱起来靠在他的x前,轻声道:“昨夜你梦里一直在哭,我一直给你擦眼泪,怎么也擦不干,到底是梦到什么了”
凌宇洛摇了摇头,道:“我想不起来了。还能梦到什么,自然是自己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了。”
齐越似是不信,也不再追问,叹口气,说道:“我昨夜将府中所剩的几副药,连同那只药碗都找了信得过的大夫验过,均为补身益气的效用,并没有毒……”
哦,他一夜未归,竟是为了这个吗
凌宇洛轻笑一声,道:“我可没说有毒。心中思忖,齐越,会骗自己吗,他说无毒,究竟是真是假或者,是为了包庇那人,平息祸患
转念一想,又有丝了然,昨日自己贸然离府,久久不归,最后竟是被齐越在纪府找到,大张旗鼓抱回王府来,想必又是引起轩然大波,而且自己这一路浑浑噩噩前行,并不曾注意背后是否有人跟踪,如此,早就已经打草惊蛇,已经有了防备,齐越带去检验的药没有毒,也是再正常不过了。
而医馆之中的那名老大夫,就算把他找出来,又能怎样有可能已被收买,有可能已经是消失不见,后果已经无法预计,既然如此,沉默就好,自己又何必却做那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的事情
抬起头来,只见齐越紧紧盯着自己,带着一丝挫败,牵起她的手,哑声道:“你,不信我”
凌宇洛收敛心神,低低说道:“我信你。”他不是别人,是她的丈夫,是她抛去一切想共度一生之人,她谁都可以不信,但是应该相信他,也必须相信他。
齐越舒了口气,道:“那就好,过去的事情不要再想了,既然不喜欢李太医开的药方,我另外请大夫给你诊治……”
凌宇洛面色变冷,打断他道:“你不必再说,我身子已经好了,任何大夫来,我都不会见的。”
齐越眼露担忧,正要再说,却听得门外吴雷沉稳唤道:“王爷,该起身上朝了。”
“你好好在房中呆着,别再……出府了。我会早些回来。”齐越伸过手来,在她脸颊上轻抚一下,叹道:“洛,快些好起来吧,你实在,瘦了好多。”
说罢,转身疾步而去。
望着那因为步伐过快而有些衣袂飘飘的身影,不禁一声喟叹,他说自己瘦了,他不也是一样他们两人,为何会变成如此这般
从这一日开始,她的生活又有了一丝变化。
想必齐越已经交待下去,也没人再逼迫她服药,终日都是呆在悠然园中,闭门不出,谨慎言行,心思悠远绵长,却不在人前泄露半分,每顿用膳都传来房中,梳洗更衣也不假手于人,饭食饮水都是暗自用银簪试过之后,方才食用,一旦有空,便是在园中打拳练剑,早晚也是至少要在榻上打坐良久,温习内功心法。
日子一天天过去,无人侵扰,身子日益轻盈,脑中逐渐清明,那毒药的药x,应是消退无痕了,但心中的隔阂,却是愈加深厚沉重起来,与齐越的关系,也是一直不冷不热,不咸不淡。
这一日清晨,在园中练了一会剑,正靠在一棵大树背后歇息,忽然听得细碎脚步声过来,却不止一人,心中一动,飞身跃上树梢,将身子隐在树悠过来,边走边小声说话,却是清儿与蓬莱园的溶儿,这两个丫鬟,都是当初林太妃从g中一并带出的心腹,两人关系熟络,十分要好。
“你不是说王妃在这里练剑吗,怎么没看见人影”
“她整日忙碌,我怎知道又去了哪里,唉,不说她了,说说你今日给伊莲小姐送个什么礼物吧”
“我自己绣了个荷包,也不知道依莲小姐看得上眼不”
“伊莲小姐那样平易近人,当然会喜欢的,不过啊,我想伊莲小姐最期待的,却是咱们王爷送的礼物吧!不知道王爷会送什么……”
“会送什么自然是那侧妃的名分了,太妃娘娘一直念叨的,说伊莲小姐温顺娴静又有主见,让王爷早早收入房中,王爷总说不到时候,这一回,伊莲小姐已经十九岁了,该是推辞不了了吧”
“是啊,咱们王府里,也该多一位女主人了……”
待得两人走远,凌宇洛又在树上坐了一会,这才飞身跳了下来。
听了半晌,有些明白,今日丝那伊莲十九岁生日,看这架势,蓬莱园今晚应该有一场热闹的宴会,但是,热闹是他们的,与她无关,这蓬莱园,她已经是再不踏进半步。
自己前不久,也是过了十九岁生日,不过,正值落胎不久,无人提及,当时齐越抱着自己,说是不知道该准备什么礼物,今后一定补上,她知道,他其实是没有心情……
不知今晚,他会送那伊莲什么呢
到了晚上,蓬莱园果然是张灯结彩,人声不断,站在悠然园门口就能远远看见。
齐越回来,只坐了一会,便是跟吴雷一道过去看看,凌宇洛瞥见那一身素白新衣,不觉冷笑,王爷隆重登场,那寿星还不欢喜地昏过去。
练了一会吐纳功夫,沐浴过后,早早睡下了。
睡到半夜,忽然被一阵轻柔的触碰惊醒。
微微睁眼,只见朦胧的烛光下,眼前之人眼光流转,面色微红,大手抚在自己的面颊上,轻缓抚m着,低低唤道:“洛……”
这样的情景,自然不曾陌生,不用多想,也知道他下一步的行动也难怪,自己与他,却是好久不曾亲热了……
齐越一边接着衣衫,一边朝她压了上来,双臂收紧,密密贴上,那强健火热的身躯,抵住她的小腹,引得她一阵轻颤,想要退却,他却是抢先一步,吻住她的唇瓣。
“洛,我爱你,只有你……”他气息温热,口中有淡淡的茶香,传到她的嘴里,并非是酒,却也熏然若醉,情不自禁低吟出声。
听得她的声音,齐越更加兴奋,温柔抚弄,极尽挑逗,就在她chuanxi若狂之际,轻轻挤进她的腿间,猛然挺身进入,那疯狂而又强烈的动作,几乎让她承受不住,只能紧紧抱着他,一同上天下地,一同沉沦……
齐越似不满足,一次又一次地要她,直到天色渐明,才终于退出,拥着她沉沉睡去。
凌宇洛身心俱疲,神智涣散之际,有丝疑惑,今夜的他,有些不一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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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倾世之恋第三十章柳暗花明
缠绵过后,这一觉,睡得无比香甜,直到第二日晌午,才醒转过来。
m了一下身边的塌位,不出所料,早已经一片清冷。
慢慢坐起身来,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竟然有那么多的欢爱痕迹,真是遮都遮不住,想起他昨夜的急切缠绵,欢喜之际,又有一丝不解,他,似乎有些不对劲……
托着腮思索一阵,又甩了甩头,抛开脑中所想,暗自好笑,夫妻同房,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有什么好怀疑的,他正值年轻力壮,血气方刚,不过是要多了几次,此番表现,实在正常得很,说明自己还是有几分魅力吧。
望了一眼窗外的阳光,新的一天开始,他已经进g议事去了,自己,却又不知该怎么面对这府中的生活。
随着这个身子的渐渐康复,不能总是逃避问题,自己是舍不下齐越的,那么,与他母亲,难道就这样相互漠视下去,老死不相往来据说近日她要回老家祭祖,倒是可以避而不见,身心清净,但是,总有回来的一天……
想到那漆黑的药汁,便是心头一痛,那张慈善的面容之下,真的是包藏如此祸心吗自己,就那么令她嫌恶,一心除之而后快吗
“王妃要起身了吗可否让奴婢来侍候沐浴更衣”门口传来怯怯的声音,却是清儿小心翼翼候在那里,眼底生惧,语气十分卑微。
这个丫头,趾高气扬惯了,今日为何如此神情
凌宇洛心中一动,只淡淡说道:“不用了,我已经习惯了自己动手,你下去吧。”
“是,奴婢就在门外不远,随时听候王妃吩咐。”清儿恭敬行了礼,一路退了出去。
咦,发生了什么事情,太阳竟从西边出来了
看这情景,莫非是今早挨过齐越责骂还是是怎的,摇了摇头,也懒得却理,如同往常一般,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情,梳洗,更衣,用膳,练功,直至听得隔壁的安心园传来嘈杂人声,心中惊疑不定,这才忍不住出园去查看究竟。
这一看不打紧,实在是大吃一惊,只见廖安指着一干人等,将那安心园书房之中的那张乌木床架拆了下来,正怔愣物事,尽数搬出园子。
“廖管家,怎么回事”
廖安一见是她,行礼道:“小人也不清楚,这是今早王爷出府之前交待的,只说必须全部拆除扔掉,不曾说明原因。”
这个齐越,到底在搞什么。昔日在山shangchuang榻移位的戏目,又要在王府之中再次上演了吗可是,这是他自己的床榻呀,一旦拆除,他在书房之中连处休息的地方都没有了!
真是,这个破坏分子,越来越不明白他的心思。
侧头看见吴雷也是立在一旁,望着那忙碌的众人怔怔出神,正想问一问他,哪知刚一迈步,他却是蓦然转身,疾步离开。
凌宇洛叹一口气,这个吴雷,自从荷然园,见她在窗前静立不动,便是一步过来,从背后抱着她,轻声问道:“在看什么”
凌宇洛没有转头,只低低答道:“没什么,坐久了,站一会。”其实一直在想心事,想了吴雷跟荷然园,屋中却是一片漆黑,齐越已经不知去向。
寻找一阵,直到看见隔壁安心园小楼上的灯光亮起,这才放下心来,开始准备明日要交给秦易之的东西。
一灯如豆,烛火微暖,更衬出窗外春夜晓寒,明日,会是一个好天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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