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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逍遥风流记(未删全) 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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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我做你的女人,当然需要知道我的根底。”
“这……”
他一楞。
“我恨透了你,但不得不把恨抛开。我做女强盗傲视天苍,武功、法术、暗器,足以横行天下。”
“你的美貌,也足以迷惑天下。”
他悻悻地接口:“你们的雄风会会主绝剑天君,九幽逸客陆大仙。弥勒教的教祖王良、教主龙虎大天师。这些人,都曾经夸口横行天下,傲视天苍。我问你,这些人敢站出来,在十字街头高呼横行天下傲视天苍吗?自以为横行天下傲视天苍是不算数的。至少,在我的刀下,他们就表现得不像个争名夺利的英雄,却像无所不用其极的鼠辈下三滥。”
“你我的看法不同,所采的标准也有异。”
龙紫霄叹了一口气:“我曾经傲视天苍,成为一方之雄是事实。我横行五六载没逢敌手,也是事实。事先不知道你的底细,做梦也没料到你是土地刀客。在芜湖栽在你手中,算我命该如此吧!我真不甘心,怎么会糊糊涂涂失身于你的?我是裙带松没主见的女人?我……罢了,我认了,我愿意跟你合籍双修,但有条件……”
“屁的条件,条件应该由我提出。”
他打断龙紫霄的话,心中哈笑。在芜湖双方斗法,他的道行高,这女人把幻觉当成真的了,他根本就无意与这个女仇敌亲热。
“你可不要把我当成可以任意摆布的女人,必要时,我会在床上杀死你。”
龙紫霄拍桌站起怒声说:“别让我为难,答应与你合籍双修,必须获得灵光佛母的允许,灵光佛母决不会无条件答应的。”
“哦!那个老尼姑叫灵光佛母?”
“对,她是月亮奶奶的亲传弟子,目下教主月亮奶奶普光佛指派她领队,务必将王道土带回京都。”
“你们要王道上的仙书秘芨……”
“这是借口,你不会明白的。”
龙紫霄重新坐下。
“哦!其实我明白得很。”
他突然感到心跳剧跳了几下,胸口有点发闷。
“那些仙书秘芨算什么呢?收藏的人仍然很多。以悟其篇来说,武当山与龙虎山的藏经楼中都有。”
“原来如此。”
“王道士当年在京都,收买从皇宫盗卖出来的灵芝,以及从派往各地求宝的钦差随从处偷买的灵芝,堆万岁芝山讨好皇帝,因而获宠召入皇宫任御医。盗买偷买的灵芝,每一本芝要不要三五两银子?”
“恐怕得花十两呢!”
“万本灵芝,他得花多少钱?”
“这……”
他张口结舌。
“他的银子,有一半是从王公大臣身上骗来的。在皇宫多年,勾结死鬼神霄保国宣教高士陶仲文的儿子,道录司右演法陶世恩。卖官胄爵要挟庭臣,积金数十万,更从皇宫盗出不少奇珍异宝。这些金银珍宝皆窟藏在京都,在天牢囚禁的几年中,谁也追不出这批珍宝。只要把他弄到手,我们一定可以追出这笔百万财富来,作为在天下各地发展的资金。”
“果然不出所料,财富才是人人争逐的目标。”
他喃喃自语:“难怪我用仙书秘芨作交换条件,发挥不了任何作用;他们要的是人,书仅是借口。”
“高兄,只有你才能保证本教成功,你愿诚心诚意帮助我完成心愿吗?我是死心塌地跟定你了,你是最出色、最理想的合籍双修神仙佳侣……”
“真是见了鬼啦!”
他感到一朵乌云在眼前闪过,眼中出现一刹那的晕眩,仍没在意,乌云一刹那就消失了:“我这一辈子,什么怪念头都想,就是没想到找一个女强盗合籍双修。而且,我根本就不知道王道土的去向。他藏在京都的百万财宝,我也不可能替你去找。”
“高兄……”
他又感到眼前一黑,思路突然不能集中。
“我不与你谈条件,我只要你替我传话给灵光佛母,替我警告她,必须把不相关的杜……杜小姑娘……”
气血一驰,他悚然而惊,神情出现恍惚思路不集中:“冤有头,债……有……主……不谈了……”
他倏然站起,身形一晃,无缘无故站立时失去重心,大事不妙。
“我是诚心诚意跟你的,高兄,你我已经有合体之缘……”
龙紫霄用怪异的眼神盯视着他,眼中有疑云,也呈现惊讶。
他猛然一窜,再一跳便进入走道口,速度依然奇快绝伦,并不因眼前发黑气血不畅而慢多少。
“你走不了……”
龙紫霄看出有异了,狂喜地大叫飞步抢出。
追过有折的走道,前面又是一座小厅,鬼影仅无,高大元已经不在。
第24章
“咦!人呢?”
龙紫霄跃登屋顶,疾趋屋脊举目四顾。房舍甚多,间有楼房参差错落,目力所及处,没看到有跃走的人影。
发出一声娇啸,更为仔细地察看四周的变化,留意其他房舍屋脊后,是否有人影出现。
先后从四周的房舍下,跃登六个男女,其中有龙紫云龙紫虹。
“大姐,怎么啦?”
跃上的龙紫云讶然问。
“人逃掉了,就在附近的房舍内,快搜搜看。”
龙紫霄指指四周的房舍,估计高大元不可能在瞬息间远逃出视线外,当然是跳落附近的房舍躲起来了。
“被他逃掉了?”
龙紫云变色问:“你没用行尸毒制他?”
“整筒毒全部泄光了。”
龙紫霄拉出四巾所藏的精巧紫铜他管:“也许是厅中因日破而气流甚快,他嗅人份量不足。这种奇毒虽霸道,毒发的速度却不快,所以……我该用媚术引诱他多逗留些时间的。反正他中毒是无可疑的,不久将毒发逐渐变成行尸,假使不赶快找到他,很可能自行跌死或淹死,快找。”
他们要的是活人,死人就毫无用处了。
七个人分头在四周的房舍内穷找,毫无所获。最后召来林家大院的人,与及皇甫俊一家七男儿找遍了整座后宅,白忙了一场。
最后出去所有的人,大索郊区。
中毒的高大元如果逃出林家大宅,应该在两里的范围内毒发,极可能像白痴一样坐在草木丛中,最后将死在该处。
人手不足,这两里范围处处皆可藏人,派在各处的眼线也全都召回参予搜寻,志在必得。
林家大院内仅搜过一遍,以后便将注意力放在村外郊野了。
红日西沉,依然毫无所获。
夜间仍不放弃搜寻,忙得人仰马翻。
消息瞒不了弥勒教的人,数十名高手男女,住进小村旁观待变,聪明地不参予搜寻,以免引起冲突。
林家大院不但建有地隆,而且建有复壁。
复壁也称夹壁或夹墙,供紧急避难暂且藏身的地方,宽度很少超过三尺的,只能当作暂时的避难所,不在里面贮存粮水,进出秘口也限于屋内,一旦有人四面放火,就会被烧死在内。
高大元发现体内有异,便知上了大当,发现警兆立即退走,自保为先。
连越两座房舍,便感到不支了,眼前模糊一片灰茫茫,气机欲断欲续,几乎失去重心仆倒,神智不能集中,意识逐渐模糊。
总算一点灵智未说,本能地拼命逃生。
他知道龙紫霄在后面追赶,几经围折,屋内光度有限,不可能保持距离衔尾穷追。
转过一处小厅堂,头重脚轻向前一栽。
“我背你走。”
耳中传来并不萌生的语音,感觉中,他朦胧地知道被人扶起,背了便走。
心神一懈,他失去知觉。
有人救了他,来得正是时候。
不知经过多久时间,他在混混饨饨中醒来,幸好神智还算清明,脑海中不至于空白一片。
热流荡漾,脑门一凉,有温巾替他净脸,口中有浓浓的药味。
眼前一无所见,黑沉沉伸手不见五指。
“这是什么地方?”
他问,声音哑然不清。
“在一条复壁中。”
用冷巾替他拭额的人说:“老天爷保佑,你醒来了。我给你眼下一些药散……”
“你的药散是强提元神的药,救得了一时只能应急。你乱给我服药,该打。但死马当作活马药,还真让你这瞎猫碰上死老鼠。我能恢复神智,得感谢你,呵呵广他居然有心情笑。
“不能怪我把你当死马医,我不憧乱了方寸……”
“好了好了,把我摆平,取我的百宝囊给我。”
夹墙狭窄,躺下也难以翻身。对方是坐在他后面的,抱住他的上身,焦灼地替他用冷巾拭脸忒“你的百宝囊仍在。哦!你有药?你中了妖妇的空灵暗香“不是空灵暗香,暗香属于控制神智,让经脉暂时失去功能的所谓迷魂药物。我中的是毒……”
“哎呀!毒……”
“毒,可以伤害经脉机能。一进厅我便发现迷魂药物,我有药预防,一时自负大意上了当,没料到妖女另用毒物弄鬼。好在我发觉得早些,不然铁定会成为废人,任由他们宰割。我有解这种毒的药,但恐怕不怎么对症,得用本身的无上玄功,助药力将毒物中和排出体外,需要争取时间。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入暮时分。他们已饱餐之后,继续出外搜你的下落。”
“你不跟他们去?”
“他们防备我们隐瞒不报,更怕我们把你另加藏匿,所以不许我们外出。”
“很好,让他们浪费一夜精力对我有利。你不要再来了,以免落在他们眼下。劳驾你辛苦些,替我打听杜小姑娘囚禁的地方。”
“我知道,囚禁在村东北角的胡家后楼上。他们怕你,不敢囚禁在这里。”
“谢谢你啦!你冒了很大风险。今后如无必要,千万不要再派人和我联络,为了我的事……”
“也为了我自己呀!妖妇把你恨得牙痒痒地,你与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见面打打杀杀,又在一起言笑宴宴,你……”
“那是我和她的是非,你不要过问。你该走了,明早我自己会出去。”
可以从墙上听到外面传入的隐隐脚步声,有两三个人匆匆从外面经过。可知这座复壁,并非建在内室深处。
他替杜英担心,但却又无可奈何。
杜英在这些人手中,绝对禁不起摆布,有关他的根底,杜英已经从实招供了。至少,他们知道他是西洞庭山的土地刀客。
留置在农舍的仙书秘发,可能已到了陆大仙那些人手中。
那么,杜英有苦头吃了。
胡家是本府的富户,在以洪山的东麓,拥有一座规模不小的生产布工场。在府城,也有批发布匹的店面。村中的大宅,是祖居的老屋。
三进内堂是楼房,两层,古朴简单,是极为普通的乡村房舍,不怎么引人注意,与林家大院的宏丽格局,有天渊之别。
苍天教的人散落地借住村舍。只有首脑级的人员在林家大院安顿。按常情,杜英应该囚禁在林家大院,不可能交由身份地位不高的人看管。
高大元直捣中枢,这些首脑人物慌了手脚,弄不清高大元有何神通找到中枢,怎敢将杜英囚在林家大院?
穷搜了一夜,几乎把附近方圆三里径的地皮,都一寸寸翻过来了,仍然不见预计已成白痴的高大元。有人主张搜村,但又怕引起村民的反感.激起村民的反抗,那就麻烦大了,不得不作罢。其实,他们也没有搜村的人手,百余户人家,任何一家都有藏人的角落,怎么搜?
五更生,大部分的爪牙已陆续撤回,仅留下一些分区监视的人守候,累得人仰马翻,一个个怨声载道。
几个首脑占住胡家的二楼,整夜张灯等候搜索的爪牙反报消息,他们虽然不曾亲自出动,但也无法获得充足的睡眠。
五更天,全村鸡鸣狗吠,天快亮了,首脑们在楼上的小厅,一面品茗一面商讨大局。
主持大局的人是灵光佛母,这位老尼的脸色难看极了,显得更为阴森,更为冷厉。
“我总有点怪异不安的感觉,这该死的刀客并没中毒。”
灵光佛母可能真有几分未卜先知的神通,感觉出高大元并没中毒:“可能已看出凶险,远逃至府城藏匿了。哼!他会来的,杜英是他唯一的朋友,一定会来救她的,他不可能就此远走高飞。”
“我的确担心这狗屁刀客运逃黄山躲起来。”
雄风会主绝剑天君嘴上强硬,其实心中发虚:“他一走了之,咱们就一切成空白忙一场了。杜小姑娘与他交情泛泛,他会冒受到众多高手围攻的风险来救人?”
“我想他会的。”
龙紫霄显得有信心:“他把杜英留在身边,保护杜英他责无旁贷。这个人不是人间贱丈夫,他一定会向我们索人。问题是,我们需付出多少代价,才能把他制住。”
“让他来。”
陆大仙脸色不正常:“以往咱们漫山遍野去找他,人少不是他的敌手,人多他及早趋避,咱们被他引得八方奔忙。现在他要来找我们,主客易势,咱们正好布阵等他,只怕他不来,哼!”
“咱们必须让他来,引他入阵。”
圆光菩萨咬牙切齿,下意识地抚摸一度说手的沉重禅杖:“这座楼四面凌空,是布阵的好地方,只要放出杜英国禁在这里的风声,他就会自命不凡前来救人的。”
“不需放出风声,他就会来。”
生神罗四维的怪眼中,闪烁着冷厉光芒:“他能有神通知道咱们的中枢在林家大院,也必定知道咱们已迁来此地。有件事令人起疑。”
“什么事外灵光用母问。
生神罗四维是真正的,成了精的老江湖,横行天下半甲子的一代凶果,见识与经验,比灵光化滑这些靠创教起家的人强百倍。目下是绝剑天君的最得力臂膀,在雄风会的实际地位,甚至比陆大他更高些,说的话有份量。
“那小狗一直就在田进,不可能消息灵通,他怎么可能知道咱们的中枢,摆在林家大院?”
生神罗四维提出疑问:“他在那边的农舍,大展刀客成风,居然扬长进人这座村,丢了杜英,立即上门来拉野。诸位,这里面是不是有古怪?”
“唔!是有可疑。”
陆大仙也是老江湖,一点就醒。
“如果不是咱们的不削了人招了供,就是咱们的人中有出卖自己人的内奸!”
生神罗四维的阴森目光。落在龙紫霄身上:“所以,他一定会找到此地来的。”
“咦!你用那种目光看着我干什么?”
龙紫霄大为不悦,她不是雄风会的人,实际地位甚至比陆大他还要高,受不了生神那种另有深意的任目光。
“你没向那小狗吐露什么吧?”
生神罗田维冷冷地问。
“你可恶,岂有此理。”
龙紫百愤然咒骂:“在那家农舍,我们几个人根本没与他打交道,一沾即走,那有时间向他吐露什么?”
“是吗?我怀疑……”
“天杀的!今天你一定要有凭有据说清楚,不然本姑娘和你没完没了。”
龙紫雷俟然站起,柳眉倒竖杏眼睁圆:“本姑娘和那死刀客软的硬的多方周位,冒了万千之险,居然被你含血喷人,诬栽我是招供的内奸……”
“好了好了,罗爷仅提出疑点而已,并没指证你什么。”
灵光佛母赶忙打回场:“闲话少说,当务之急是如何应付危机。高小狗是否中毒,谁也不敢料定。我们假设小狗并没中毒;并没远走高飞;假设他会来救人。现在。我来安排摆阵事宜,第一步……”
第25章
胡家大宅没有林家大院复杂,房舍也少得多,三进两院加上两厢,简单明了,实在不适宜布阵。
好在要应付的只有一个人,小格局布置应该可以应付裕如。
布置须在天亮以前完成,参予的人分头忙碌,灯火通明,楼上楼下忙得兴高采烈信心十足。宅主人所有的男女,全被赶至厢房安顿。禁止外出,以免泄瞩天机。
在灵光佛母的估计中,高大元敢白天公然入村挑战,下次前来抢救杜英,也必定公然在白昼直闯中枢,因此有充分的时间布阵,用众人所携带的法器,便足以派用场,不需多派人手避免牺牲。
斗智不斗力,斗力必定造成修重的损失。
唯一登楼的通道是楼梯,两个中年人小心地在楼口安装弦线。任何人登楼踏上梯级,便会绊及弦线。
不但由小铃通知楼上的人戒备,而且引发泄放迷香或毒雾。人在登上楼门之前,便已受到迷香毒雾的侵袭了,即使吸入不多,也将神智出现恍惚,武功与警觉心也减弱大半,登楼之后便成了强军之未。
那位留了大人字胡的中年人,正在全神贯注安置绊绳,绕过一只小小滑轮。将线卷向后面一伸。
“我拉紧滑轮的线,你拉至第二道绊线的左挂钩绕过去,绷紧等我接手挂那一边的滑轮。”
这人并没回头看,将线卷信手递给身后的同伴。
“好的,这种细线白天也难看得到,不错。”
接过线卷的同伴说。
口音不对。说的话也不对。
中年人一惊,讶然扭头回顾。卟一声背心挨了一掌,接着脑门挨了一重拳,昏倒在一双强劲的大手中。
另一位同伴,昏到在不远处的墙壁下。
上面的楼门是大开的,工作的人免去上下启闭的麻烦。将人拽拖至梯下藏匿,上面恰好有人出门下楼。灯光明亮,已来不及走避了。
一声怒吼,圆光菩萨像一部大车从楼梯狂冲而下,半途一拳遥向下攻,狂猛的破空拳劲形成柱形,冲向急急放下昏迷人体的高大元。
至刚至合的神功,可在丈外碎石开碑。
看出手的功架,极像少林的百步神拳。
“禅功火候不差。”
高大元不接拳劲,右移一步右手上吐,还招反击,配合得恰到好处。
下冲的身形无法中止,冲势太急太猛,只顾全力用拳攻击,已无法在窄小的楼梯采取闪避技巧应付。和尚反应超人,掌一出就知白费劲,百忙中抬左手小臂挡住脸部,沉重的身躯仍向下疾落。
蓬然一声闷响,上吐的掌劲击中和尚的小腹。人往下冲,腹部易被击中,和尚真不该保护上盘的,大概自以为护身的神功火候精纯,比金钟罩有过之而无不及,不怕外力打击。头部五官是要害,本能地加以保护。
圆光菩萨自以为不怕打击,这一掌沉重无匹,身躯的重心被撼动,颓然坐倒向下滚滑。
工作期间,所有的人皆不带兵刃,和尚两手空空,跌倒下滑头下脚上,即使手中有禅杖,也派不上用场。
一声长啸震天撼地,圆光菩萨的双踝被高大元扣牢,奋起万斤神力,把和尚沉重的身躯抡转如风,三转之后转速加快,风声虎虎声势惊人。
“贫……僧认……栽……”
圆光菩萨讨饶声刺耳,怖极的心态引人同情。
只要脑袋撞上墙壁上,或者砸中扶栏,三两次重撞,脑袋肯定会开花。
“来得好!”
高大元沉叱,脱手将和尚向楼梯飞摔。
共有三个人向下抢,手中有剑。
圆光菩萨旋舞抛摔的面积大,从上面奔下的人避无可避,最先奔下的生神罗四维大吃一惊,丢掉剑双手急挡砸来的大和尚,两人撞成一团,骨碌碌向下滚。
第二个下来的是陆大仙,楼梯上无用武之地,双臂一张一振,反向上倒跃,撞翻了跟在身后冲下的绝剑天君,登上了门楼口。
“你死吧!”
陆大仙发威了,剑向下一指。
剑幻化为青虹,破空向下疾射。
高大元无暇理会向下滚的人,飞跃而上,半空中钢刀疾挥,挣一声奇准地击中青虹,青虹向外飞旋,回复剑形跌落楼下,火星飞溅中,高大元跃登门楼。
陆大仙是聪明人,迄今为止,在高大元面前屡战屡败,心中早虚。大好机会以神御剑全力一击,刀击中青虹的光景看得真切,刀一击便断绝御剑的力源,剑成了掷剑而非以神御剑,便知大事不妙,逃走第一。等高大元跃登楼口,已失去陆大仙的形影了。
楼下各种格斗声浪惊心动魄,楼上的人惊得心胆俱寒,本来取得兵刃要应战的人,看到丧胆奔回的陆大仙如此惊怖,便知来了可怕的劲敌,怎敢再远留?
楼上的窗子都是大开的,距地仅两丈余,不能从楼梯逃走,跳窗逃走是唯一的生路。
楼下的人,也乘机溜之大吉,把昏迷的人也带走了。
阵还没布成,便被高大元捣散了。
楼上楼下搜了一遍,人都走光了,杜英不在这里,很可能在混乱中被带走啦!
处境恶劣,他动了不择手段的念头。有杜英落在对方手中,在证实杜英已遭到不幸之前,他不能痛下杀手,主动权已在对方的主控下,他有被缚住手脚的感觉在心头,亟需设法争回主动。
情急不择手段,是正常的反应。
回到寄宿的农舍,令他感到意外的是:他和杜英的包裹并没有被取走,盛仙书秘芨的包裹仍在。这是说,杜英并没招出仙书秘芨的存放处。
其实,那些书只剩下三分之一,都是并没绝版,民间仍可按购的普通仙书,十之九是讲究探求理论的经典,而无实用价值,更不是无价的至宝。
其他三分之二的真正绝版书籍,他已另行收藏,不让杜英知悉,他不希望杜英陷入太深。
他主动大胆出击,两教的人都躲起来了。
他不急,那些人会找他的。
天暴星那些强盗,似乎已经远离疆界了,他没有再追究的必要。
他不准备再携带包裹,另找地方藏匿,百宝囊盛了必需品,可以无牵无挂地找对方穷追猛打。
给了农舍主人一锭银子酬谢,佩刀挂囊走上至故亭村的小径。
那些人仍然留有得力的爪牙,在故亭村潜伏,监视他的动静。他不能闯入民宅搜索,必须等对方出面和他打交道。
前面路旁的一株大树后,闪出一脸邪笑的大衔散人,劈面拦住去路,双手支着打狗棍邪笑着龇牙咧嘴。
“嘻嘻!成了折翅的雁啦?”
大衍散人嘲弄着他:“不会乱了方寸胡来吧?”
“不会啦!我这个刀客不能面对危难便自乱方寸。老头子,你知道我的事?”
“我老人家是绝对冷静的旁观者,乱舞群魔的举动,那能逃过老夫的神目?你打算如何救你那位小女伴?”
大衍散人的神情,大有幸灾乐祸意味。
“你会供给消息,助我一臂之力去救杜小姑娘吗?”
“没胃口。”
大衍散人一口拒绝。
“你不要见死不救……”
“你所走的路,老夫早年就走过了,岂能再陪你们年轻人重走一遍?你自己的事,必须用你的智慧去了断。一旦你认为力所不逮,就必须断然放弃自求多福。找无关痛痒的外人相助,那是望梅止渴画饼充饥。”
“这……”
“你的消息来源断了?”
大衍散人笑问。
“我不希望连累他人。”
“好,大丈夫所为。这样吧!我供给你一点点线索。”
“请指教。”
“那些人把小丫头弄到府城去了。”
“糟!那就更难查出藏匿处了。”
“他们算定你会设法救人,不会无情无义丢下不管远走高飞,把人藏在府城无后顾之忧,便可集中全力摆布你了。呵呵!你愿意任由他们摆布吗?”
“他娘的!他们少做梦。”
他冒火地说。
“有打算了?”
“不错。”
“如何?”
“我不急,他们就要急了。他们都是远道而来,人地生疏的外客,不能久留,对不对?”
“没错。”
“我到城里陪他们玩玩,我不急。”
“但你有顾忌,有牵挂。”
“屁的顾忌牵挂。”
他粗野的怪叫:“那小丫头除了我知道她叫杜英之外,其他毫无所知,伸手挡她所闯的灾祸,我已经做到了,她没有落在天暴星的人手中。苍天教这些混蛋如果杀了她,我保证他们一个也休想逃离江南,永远休想返回京畿,在江湖行道者心目中,这样做已是仁至义尽了。何况我仍会全力搭救她,救不救得了,我只能尽其在我,其他免谈。走也!”
说完便走,取道快速奔向府城。
“呵呵!好走。”
大衍散人在后面怪叫。“老夫曾经要你小心她,果然出了纰漏,你小子并不聪明。今后,你更要小心她。哈哈哈……”
这次在府城进出,没有人再驱赶他了。
他的刀,让那些想借官府之力赶他的人心里发毛,惹火了他,天知道会有多少人挨刀?
他不想把事情闹大,不在城内投宿,在东门外凤凰桥北首的悦来老店,要了一间上房落脚。桥两端都有码头,泊了不少小舟,水陆两途皆往来方便,随时皆可快速地远走高飞。
在城内城外,两教的人也不敢蜂涌而至群起而攻。尤其是白天,必须避免纠众搏杀事故发生。
不能枯等强敌上门,得踩探动静,找出藏匿杜英的地方,以便主动攻击。
他的江湖门槛精,天生的猎犬鼻,知道何处可以找到猎物,该如何排除困难建立安全范围。
首先,他得试探治安人员的态度,以及地方蛇鼠介入有多深,以便策划该如何排除困难与威胁。
傍晚时分,他在街尾的小食店膳毕,钻入一条小巷,消失在幽暗的房舍深处。
两个盯梢的眼线,失去他的踪迹。
信号发出了,众多眼线在城外寻踪觅迹。
崇德坊的胡家大宅灯火通明,健仆和打手在宅内宅外巡走,戒备森严,如临大敌。
胡大爷胡家宏是本城的乡绅,老家在三义河。这几天他一直躲在三义河老家看风色,敬亭山所发生的变故,他一清二楚。三义河本来就在敬亭山的东南角,风吹草动他也惊得跳起来。
他是一早赶回城的,敬亭山的风雨已移至府城了。他是心怀鬼胎的人,留意所有的风风雨雨。
附近的几条小街虽是商业区,但天一黑就店铺陆续歇业,只有一些小杂货店或食店仍在营业。夜市则在另一座坊,因此行人渐稀。
心怀鬼胎的人,一旦情势失控,心惊胆跳疑神疑鬼,是必然的现象,唯一可做的事,是集中人手严防意外。
因此全宅灯火明亮,戒备森严。
晚膳后不久,他与五位知交好友,在东厢的花厅品茗,商讨当前的情势。门外的院子有两名打手护卫,禁止婢仆们接近。
大户人家规矩严,不会有不守规矩的婢仆乱闯。
五位知交的好友中,其中有芜湖来的皇甫俊。另一位是皇甫俊同来的人,自称罗方。
这位仁兄的真名号,叫九指天狼罗奎,江湖上有名的色中饿鬼,与一剑超生尹忠,同是生神罗田维的得意门人;他也是生神儿子。
在黄河渡头,这两个难兄难弟曾经露过面。
“皇甫兄,我不能再派人出头了。”
胡大爷显得忧心忡忡,不胜忧虑地诉苦:“刑房的人已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