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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逍遥风流记(未删全) 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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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你们……”

  最先抢入的大汉惊叫。

  即使最勇敢的人,也被堂中的景象吓一大跳。这一面躺着三个人,另一个手忙脚乱狼狈不堪。

  对面不远处的积本旁,躺着另两名大汉。

  这是说,就在这处堂屋中,被摆平了六个人,其中包括武功最高明的两个黑衣中年人。

  如果加上另一处小院子的两个人,被摆平的已经有八个啦卜十二个人搜屋,被摆平了三分之二。

  “有人在楼上陪……算……”

  拉掉套图的中年人发狂似的向上面的洞孔叫。

  垂绳仍在,不住摆动不再上升。

  “你们天地双煞被人暗算了?”

  大汉意似不信,远近向上观察:“那根绳古怪……”

  “上去搜!快!”

  中年人怒叫。

  破洞宽一尺长三尺,怎么上去?大汉不敢抗辩、乖乖从高大元飘处的大洞孔跃升。

  另一大汉不想上去,大概心中有数,上去也是白费劲,上面如果有人,那更危险,抢近救助昏倒的人。

  陆大仙曾经是风云人物,在江湖声威广播,是官方人士心目中的可怕人物,翻去覆雨玩弄官员大使的黑龙帮要角,有各种神秘身份的变色龙蛇。国贼严家父子垮台,严老相国目下捧了金饭碗,在家乡袁州讨饭乞食。

  一帮一会树倒猢狲散,这位大仙依然在京都翻云覆雨,摇身一变成为在雄风会的中枢重要人物。

  雄风会是苍天教的外围组织,苍天教是躲在地下的半公开秘教,雄风会则是可以公色活动的组合,相辅相成实力日益壮大。

  但他对雄风会真正的主于苍天教,不怎么卖帐,原因是苍天教的教主太阳爷爷普明佛驾返西天之后,继任教主月亮奶奶普光佛不在京都亲自主持教务,骨子里是怕被官府查获,胆气不足,也就驾御不了以江湖好汉为主的雄风会。

  会主绝剑天君方世雄,根本不理会苍天教派在京都该教暗中主持大局的执事人员。上行了效,所以逐渐形成分道扬镰的形势。

  这次南来追逐医仙王金,苍天教派来随行的人寥寥无几。而代为主持人大局的淮安洪泽三龙女,并非苍天教在京都的重要人员,而是外地秘坛的主持。陆大仙连从京都跟来的该教重要执事也受理不理,对外地的洪泽二龙女更是态度欠佳。

  当然,他也不想得罪三龙女,三龙女毕竟是苍天教的人,雄风会是苍天教的外围组织。

  而且洪泽三龙女的武功和道术、修为甚至比他高深些,因此在三龙女面前,他不得不收敛杰骛不驯国空一切的狂态。

  他对三龙女在芜湖建秘坛的事并不热衷,扩展教务不是他份内的事,他唯一的目标,是劫持医仙五金,和取得医仙五金的仙书秘笈。

  劫持医仙五金的希望落空,医仙王金已经失踪,不可能在解差被杀之后,再前往南荒充军的成所报到。

  目下他唯一可做的事,是夺取仙书秘笈。

  行动极不顺利,再三节外生枝取帐垂成,这位陆大仙逐渐失去耐性,对不断损失人手极感气愤,内心产生破釜沉舟乾坤一掷的念头。

  他始终认为,仙书秘笈已经落在弥勒教的人手中了,弥勒教在玩弄掉包嫁祸手段,意图断绝他夺取仙书秘女的念头,逼他放手离境。

  他反对三龙女积极图谋高大元的计划,希望倾全力向弥勒教反击,因此三龙女继续搜寻高大元,他却带了重要的心腹,积极留意弥勒教的活动,要乘机弄到几个弥勒教的人做人质。

  他知道弥勒教也派人找高大元,所以在金马门左近潜伏待机,高大元躲到城内藏匿,弥勒教的人一定会进城的。

  三龙女在城内诱捕高大元的行动,他不可能知道活动的情形,成功与否,他也懒得过问关心。

  他不想在城内露面闹事,有他的心腹神爪翻天在龙三小姐身边,所发生的事故,神爪翻天会向他事告的。

  有十二个人去捉高大元,足矣够矣!

  迄今为止,仍然没有人认为高大元是不易对付的高手,都认为高大元每次发生事故正在走运,与武功和胆识无关,所以能幸运地脱逃。

  不久前尤大小姐与弥勒教人冲突,两败俱伤,高大元恰好在双方力尽时出现,因此双方都无法擒住他,反而受到他乘机浑水摸鱼占了便宜,让他和杜英大摇大摆离去,事实上并非真的交手拼搏。

  当他看到龙三小姐十二个人,狼狈踉跄的身影出现时,大感惊诧,一看便知这些人有点不妙,进城搜捕高大元的事失败了,而且快要演不成军啦!

  还好,十二个人都是完整的,甚至不需相互掺扶,也没裹有伤巾。

  他带了六名爪牙,埋伏的地方,也就是不久之前,弥勒教白衣女施明秀设伏,袭击龙大小姐的处所。

  他也在这里设伏,以牙还牙准备对付弥勒教的人,弥勒教要设伏捉他的人做人质,他为何不能?

  他独自离开潜伏的树丛,迎接失败出城的残兵败将。

  “咦!你们怎么啦?”

  他站在路旁讶然问。

  龙紫虹脸色难看,显然没受到伤害,精力依然充沛,只是失败者的嘴脸实在难看,本来明艳动人的面庞,像是罩上了一重浓霜。

  他本来想冒失地问:你们失败了?却又隐忍不说,毕竟龙三小姐是教坛的人,先天上就是雄风会的主子,不便使用太过刺激带有嘲弄性的话。

  “高小辈逃掉了。”

  龙三小姐语气愤怒,不想多说,吐出简单一句话,脚下不停。

  “而你们……”

  他的目光,狐疑地落在尾随而至的神爪翻天身上。

  “被人作弄得不亦乐乎。”

  神爪翻天不敢不回答他,是他的死党爪牙。

  “怎么一回事?”

  他迫问。

  “腐小辈逃人一座废宅,p时l分头进去搜,结果被人用飞石逐一击昏……”

  “又是飞石?”

  龙大小姐在这里碰上埋估被弥勒教的施明秀四男女堵住,结果双方的三名爪牙,皆是破匕石击昏的人。

  最后,高大元偕杜英出现,也作弄两女,成了大赢家扬长而去,这期间,被飞石击昏的,前后为数可观,即使飞石不是高大元所发的,至少也与高大元有关。

  “长上怀疑……”

  神爪翻天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那晚在皇甫家,吓唬我们的怪老人。”

  他肯定地宣布,甚至打一冷战。

  “不知道。”

  神爪翻天摇头苦笑:“这个人如果要下毒手,这期间咱们恐怕死伤极重。这个人咱们一无所知,日后他如果动了杀机,咱们日子难过。长上,咱们必须赶快将书夺到手,早些离开……”

  “你说得容易,怎么夺?”

  “这……”

  “我正在努力,弄到几个弥勒教的人再说。”

  “弥勒教是死敌固然重要,但他们是看得见的强敌,应付并非难事,他们比咱们强不了多少。但这个怪老人,却是看不见的敌人,迄今为止,咱们仍不知道他是人是鬼,对付极为困难。长上,必须集中全力应付,等到这人开始下毒手,可就大事不妙。”

  “怎么全力应付?”

  他大感焦躁:“你说的,迄今为止,咱们仍不知道他是人是鬼,如何对付?而且如果集中全力把他列为劲敌对付,岂不两面材敌?应付弥勒教,咱们已经有点力不从心。”

  “可是……”

  “好吧!你回去告诉芳华仙史,要她带几位贵宾,着手侦查这个人,务必不择手段毙了这个祸害。她是外聘的人,目标不显著,行动有自主权,暗中进行成功的可能性要大些。

  “好的,我这就回去安排,”

  神爪翻天立即离去。前面龙三小姐十一个人,已经远出半里外了。

  看不见的强敌,的确难以对付,谁也不知道怪老人的来历,连面貌也没有概念,如何着手侦查了。

  这期间所有的人都暗中留心,只是不便说出口而已,连陆大仙自己也知道侦查一个武功骇人听闻、神山鬼没的无名高手,是如何的困难,大感无从着手。

  没有人想到是高大元在弄玄虚,他也的确没有高手的气势和表现。

  刚重新埋伏停留,北面小径便出现六个穿了白长衫白衣裙的三男三女,男的一表人才,三十余岁英气勃勃像仕绅,但佩了剑,就不像是有身份的仕绅了。

  女的也是二、三十岁风华醉人的成熟少妇,所佩的饰剑相当华丽月白色的衫裙走动的时裙袂微扬,浑身散发出令男人醉迷的风华。

  只消看流露在外的神采和气势,便知是弥勒教地位颇高的人,要经过这里进城,这条小径是进城的必经道路。

  施明秀带了弥勒教的人,先前在这里布状,就几乎成功地擒住龙紫霄,双方的人出人城,皆需经过这条路。

  埋伏的人仅多了一个,七比六胜算并不多。双方都是重要的高阶层人物、武功修为相去有限,都是了不起的名家高手。打埋伏虽然稍为有利,但想主控胜机并非易事,所付出的代价也可观。

  隐身在一丛大树后的陆大仙,看清了六男女的面貌,脸色一变,不安的神情流露无遗。

  六男女鱼贯徐行,逐渐进入埋伏区,神态悠闲,不像有要事赶路,却像观赏风景的游客,面貌国逐渐接近两清晰可辨,脸部的神情也看得一清二楚。

  “长上像是认识他们。”

  隐身在左侧不远处的一位随从问,看到他脸上的神色变化。

  “湖广总法坛的三使者中的两个。很不妙,咱们估错了他们的实力。湖广法法如果派有使者级的人驻在这里,表示这里中弥勒教的重要发展区,难怪敢向咱们示威煎通。这里的秘坛有超拔的人才主持。”

  “他们的总法坛,不是内部执法的单位吗?”

  “对内为主,必要时也对外执法制裁异端。所以,有不少高手名家充斥其间。早年我和他们打过交道,湖广总法坛三使者我都见过,当时双方彼此利用维持秘密交情,所以这两个使者我相当熟悉。”

  “他们是……”

  “召魂使才和投煞使者,真名号就无法知道了。弥勒教和咱们的苍天教,走的是相同的道路,那就是尽量招收名流平民大众,进教之后,尽量不要利用往昔的名号招摇。所以,普光教主另行组织雄风会,以另一面目策应相互为用、雄风会的人皆以本来面目出现。弥勒教中虽然也有人使用本来名号活动,但都不是重要的人手,因此不露真名号的人最危险。召魂和役煞两使者,就是相当可怕的重要人物。”

  “咱们对付得了吗?要不要发动?”

  “这……看我能不能先把这两个使者击倒再决定。”

  “这岂不是废话吗?”

  随从大为不满,口吻个像是随从:“你一个人发动?可能吗?让其他的弟兄在旁看热闹,情势不对就一哄而散各奔前程?”

  的确是废话。

  任何一个人发动,皆构成生死相挤的埋伏攻击情势,与全体埋伏的人有关,一个人发动,不如一同发动何利。

  一个人先出面,就失去埋伏的有利优势了。

  “称不懂,最好闭上嘴。”

  他大为不悦,狠瞪了随从一眼:“我一个人出面,就可以预留退步,表示是我个人的事,与你们无关。我如果得手,你们乘机群起而攻,结果如何?哼!”

  “唔!有道理。”

  随从俸悻地说:“反正每件事都预留退步,不成功电不至于失败,好主意。”

  听说话的神情和语气,显然不以为这是好上意,随从说的是相反的讽刺活,并不同意这个好主意。

  这是说,已经完全失去埋伏的本意了。

  他正想发作,气往上冲,可是怕势一变,不许可他对随从发泄怒火啦!

  远在三十步外,六男女停止冉进,六双税利的眼睛,在他们的埋伏区往复搜视。

  “真有人躲在这里图谋不轨。”

  领光那位英伟的中年人声震四野:“不要扮鼠辈了,出来吧!咱们亲近亲近,埋伏的老把戏派不上用场啦!”

  埋伏突袭失效,陆大仙用手式阻止同伴现身,独自上前泰然打交道:“先前双方都有人在这里打打杀杀,再发生不足为奇。呵呵!召魂使者,六七年不见,你似乎修为更精进了,可喜可贺。别来无恙?”

  “哦!老相好九幽逸客陆大仙,我很好,彼此彼此,”

  召魂使者欠身打招呼,并没感到惊讶,神态也显得从客滞洒:“人生何处不相逢?听说你在京都颇为得意,重临江市必定有重振雄风的豪情,首先便找上了本教,莫不是打算将本教逐出江南取而代之吧?”

  “老夫途经此地,是众所周知的事,与贵教毫无子连,你老兄何必歪曲事实?你不会忘了是你们主动向咱们示威的事实吧?”

  “在下知道的是,你们的人分别从下江上江,分批陆续抵达,立即展开行动,这是途经此地吗?不会是巧合吧?立即占据皇甫家建坛,也是巧合的一部份吗?”

  “这是情势所使然,无可厚非呀!途经贵地确是事实,老夫主要是追踪王道士经过此地的。阁下也认识正道士王金,该知道有关他的事。”

  “医仙工知你和他也颇有交情呀!为何要追踪他?打落水狗?你真够交情呢!”

  “老夫与他交情泛泛,过去的交情已随时势而转移。而且这次老夫只是奉上命所差,主要为了他那些从大内所窃取的仙书秘笈,与交情无关。你们趁火打劫,劫走了那些仙书秘笈,老夫无法回京交代。那些仙书秘茨十之七八是道书,贵教尊佛,夺获并无大用,可否还大家不伤和气?”

  他说的话的,其实也是违心之论。目下在天下各地秘密传教,暗中结合徒众各门中道,弥勒教、苍天教、无为教……都假借名义号称三教合一,佛道儒一锅煮;都不是纯粹尊奉一教的组合,道释儒的经典皆可以利用。

  连真正的释教门徒,也把孔圣人尊为一宁王佛。至于孔圣人是否喜欢接受,那并不重要,反正孔圣人不会重返人间提抗议。

  “你这老贼非常的狡诈诡橘,看来彼此已经没有什么好谈的了,那就各走极端,看谁能做此地的主人,各说各话,永远无法解决问题。来吧!你我放手一决,公平玩命,给其他的人做榜样,你我不是躲在人群后喊叫杀的懦夫胆小鬼。”

  “阁下”一声狂笑,召魂使者拔剑,猛地幻为激光,身剑合一发起无畏的强攻。

  首脑人物亲冒矢石已经不时兴了,本来就该躲在人群后发施号令。

  召魂使者却迟陆大仙公平决斗,显然认为必可稳操胜算,因此攻势极为迅疾猛烈,不容许陆大仙退缩走避。

  陆大仙来来就对两使者怀有戒心,不便发信号命同伴身袭击,混战极难控制情势,一发便不可收拾。

  此时此地,他没有制胜的把握,全力投入,很可能全被陷入危局,得不偿失,也得不到什么。

  一比一,他心中略定,一声冷哼,挥剑直上相迎,剑涌千层浪,奋勇切入暴射而来的激光中。

  响起三声激越的金鸡,剑气进爆似狂飓,劲气激旋中,剑光流泻入影急分,猛烈的接触乍合乍分,双方势均力战棋逢对手。

  陆大仙斜震出两丈外,踉跄稳下马步。

  “佛召魂使者似乎没有多少长进,几乎被你吹牛的气概唬住了。”

  借大仙一面快速地移回原位,一面用讽刺的口吻说:“我还以为这几年你参悟了奇功绝学,所以敢在老夫面前卖狂,去你的!你也接我几剑。”

  剑吐出大袖同挥,风雷乍起扑上了。

  召魂使者也被震出两丈,脸上有意外惜愕的表情,似乎难以相信,陆大仙能接下三剑急袭。

  陆大仙居然猛烈地反扑,召魂使者终于失惊了,剑气与袖风齐至,激起狂猛的劲烈罡流,强攻猛压势若雷霆,震撼力空前猛烈。

  不能不接,更不能示弱闪避。

  召魂使者脸上的惊容,换上了愤怒的表情,一声冷哼,左掌连挥,剑幻发异光,掌劲如雷鸣,剑光如电掣,撤出重重剑网。

  几声急剧金鸣之后,猛然爆发出一声闪光后所进现的震鸣,风雷声倏然隐去,罡风余劲四散。

  两人像是被一道问电所击中,飞翻出两丈外,在尘埃与草屑飘舞中,摔倒在地翻滚了几匝,灰头之险,几乎挣扎难起。

  双方都有人抢出救助,白影与育影同时到达,也同时出手攻击,先打了再抢救同伴,企车间淬然一击,一接触胜负主判。一声厉叫,抢救陆大仙的青衣人,被抢救召魂使者的白衣女人一掌所震飞,摔出丈外滑滚至矮林下。

  “快擒住他们!”

  被白衣女人扶起的召魂使者急叫:“擒他们做人质……”

  县城方向人马出现,七八匹健马突然放蹄急驰而来。爬起的陆大仙发出警啸声,健马是听到警啸声才加快冲来的。

  “不可!他们的大援到了,撤!”

  役煞使者断然下令撤走。不可能有擒人质的机会了,对方人授已至,说不定反而被对方擒作人质呢!

  共有八匹健马冲来,蹄声如雷。

  南船北马;这一带的人很少用健马代步,马不是管用的交通工具,而是大户人家用来摆场面的炫耀饰品。

  牛耕田、马吃谷;一般平民百姓养不起作坐骑的马。

  京都来的人,几乎每一匹坐骑都是良驹,在芜湖曾经引起市民惊羡,只有大客店才有寄放坐骑的原房。

  高大元早就发现那些人的坐骑,早就疑心在府城桥头,打了他老爹那八名骑士,就是陆大仙这些人的党羽。

  好在他报复的念头并不强烈,也因发生了许多事故而奔忙,暂且把这件事搁在一旁,小事故还不需计较。

  他和杜英按计划动身远走宁国府,引这些豪强高境,他不希望这些秘教在家乡之近建秘坛,以免一些受胁的愚夹层妇遭殃。

  离开家乡附近,他就可以大张挞伐了。

  这期间,他一直强忍冲动,压抑心中的愤怒,忍受对方的暴行,仪小作报复伤人而不下毒手,以免暴露身份,这些人对他的迫害,他逐渐失去耐性,如果不乘机离开,早晚会引起他的野性难以收拾。

  离境有水陆两途,这是指普通的过境旅客而言。乘船安全性高些,也可免奔波之苦。陆路风险大,随时皆可能被强敌追及。

  至宁国府也有水陆两途,但水路仅限于小舟艇,很少有大船行驶青戈江,以运输山产为主的货船,也可以乘载入山的旅客。而且不论是前往宁国府的府城,或更远些的宁国县(县与府同名)县城,乘船仅能行驶四十里左右,便得弃舟就陆开始爬山越岭走山路。

  青戈江不经过这一府一县。

  向南入山,同样需经过长街。

  两人背了包裹,手中点着竹杖,出了城快步经过长街。

  刚经过高升老店的店门,便看到车马出入的角门,驰出八匹坐骑,八个男女骑士气势慑人,像貌威猛人才一表。

  他认出那位领路的中年骑士,是陆大仙的爪牙。

  “唔!他们的重要人物赶到了。”

  他自言自语,留心观察男女骑士们的面貌与特征。

  “你说什么?”

  傍在他身右的杜英低声问,目光也落在开始小驰的骑士们身上。

  “我说这些神气万分的人、一定是陆大仙的顶头上司。”

  他拉拉杜英的衣袖:“让他们先走,暂时不要引起他们的注意。”

  社英依言脚下放慢,颇感意外地观察这些神气男女骑士。他俩一慢,人骑士便逐渐远发。

  街对面他俩驻足的小店前,两位中年水客站在店侧,其中之一与市民一样,对八骑士好奇地注目。

  但那位留了八字胡的水客,却用狐疑的目光,在一旁观察高大元的神色变化。

  高大元并没留意身旁的人观察他的举动,脸色平静并无异象流露,健马远出二十步外,他这才泰然自若动身。

  “你看什么?”

  月一名水客,拍拍留八字胡水客的肩膀笑问。

  “这个人。”

  留八字胡水客,指指已走了十余步的高大元背影。

  “这个人怎么啦?”

  同伴信口问。

  “他怎么可能在这出现?”

  “你认识?”

  “见过,没打过交道。”

  “同道?”

  “对头。”

  “什么?”

  同伴一惊。

  “咱们这些专门替大豪大霸,做保缥护院的人,很可能会与他刀来剑往,平时倒也相安无事。”

  “你是说……”

  “他是太湖左神幽虚之天,威震天下的五路财神之一。有人称他们为刀神,有人称他们为刀客。”

  “哎呀!名动天下的讨债集团。”

  同伴脸色一变。

  第16章

  “你也可以称他们为勒索集团。每个人对这些财神的看法,随身受的程度而定。”

  留八字胡水客摇头苦笑:“十年来,着手发掘左神幽虚洞天,那位神秘洞主底细的大豪大霸真不少,却没听说有谁成功了。那位洞主,仍是江湖最神秘的人物之一。出动办事的弟兄,对外称五路财神,替苦主讨债势如雷霆霹雳,不动刀则已,动则血肉横飞,这位财神在这里出现,我几乎可以嗅到血腥味了。”

  “可别走眼啦!也许他是途经此地而已。”

  同伴脚下加快,走的是相反方向:“咱们地是途经此地的,明早就快马加鞭下南京快活,这里出了任何血腥事故,皆与咱们无关。这位财神所做的任何事,都不会牵涉到我们。”

  “呵呵!本来就不关我们的事呀!”

  江湖上黑白正邪各式各样的集团组合真不少,各门各道帮派会社多如牛毛,有些与江湖牛鬼蛇神划清界限,各展神通,各谋名利。

  玄门十大洞天的左神幽虚之天,传说中在太湖的洞庭西山。

  十年前,突然被一个组合作为山门旗号,称五路财神。

  主事人称洞主,组织极为神秘,江湖朋友知道他们专替受害苦主讨债,并涉及进一步勒索,因此称之为讨债集团或勒索集团,也被看成亦正亦邪不黑不白的威震天下组合,口碑却不差。

  出动讨债的财神数目不一定,自称财神,外人称之为刀客,因为他们以武力讨债。财神是地位最低的神,但仍然是众所周知的正神。派出的财神通常不露名号,讨债的手段相当激烈,名动江湖,但身份如谜。

  江湖上以财神为绰号的几个高手名宿,被退隐起名号免招是司年。

  留八字胡水客认识高大元是幽虚洞天的财神,却不知道他姓甚名谁,也不想多事与他打交道。

  替大豪们做保缥护院的人,与讨债的财神有利害冲突,一旦我上大豪的讨债,保锣打手首先遭殃。

  八骑士是从高升老店赶来的,其中七人来自京都,刚到不久,由陆大仙留驻在店中的爪牙,引至皇甫家会合,无意中替陆大仙解围。

  人骑士冲到埋伏区,弥勒教的六男女,已经退出百步外,正掠走如飞撤回赤铸山剑团。

  等骑士们弄清出事的经纬,想追已失去敌踪机会错过了。

  半个时辰后,大群人马出现在剑园外围。

  陈兵相胁,示威性的行动显而易见。

  苍天教的人无意发动攻击,显然也缺乏攻击的实力。向剑园白昼发动攻击有如攻坚,攻坚的实力,最少也得比防守者强三倍,不然决难取得决定性的胜利,所付出的代价,也将极为惨重。

  上次弥勒教夜间攻坚,当时的实力真比苍天教强三倍,结果仍然无功而返,虽则除去苍天教不少爪牙,自己也付出相当。重大的代价。

  已成了死仇大敌,武功解决是唯一的途径。

  剑园内的人,也知道光临的人无意攻坚,懒得理会、整座庄院静悄悄,看不见走动的人,每个人皆在暗处严加防守,静候变化。

  入手仍嫌不足,不可能包围剑团,所有的人皆隐身在庄门外半里地的路侧树林内,等候进袭的好机,也等于是封锁剑团示威,表示有能力发动攻击。

  看谁先失去耐性。在气势上,苍天教占了上风,攻击的二方,必定在气势上比防守的人强。

  久久,庄门开处,踱出一男一女,自衫白衣裙,年龄已是中年四十出头,气概不凡人才一表,并肩在园外的广场散步,有说有笑神态安详,毫不介意百步外隐身在林中的强敌突袭。如果发动突袭,绝对无法把他们留下,广场外围视野广阔,有充足的时间撤回园门。

  这边也出现两个人,其中之一是陆大仙。

  以往,陆大仙是主事人,但七骑士到达之后,陆大仙失去司令权,可知赶来的七骑士,地位比陆人仙高。

  走在他前面的年约半百,像貌极为威猛的人,梳道警,穿一袭宽大的黑长衫。佩的剑特长,比标准剑长两寸,古色班斓,是宝剑级利器。

  园内出来的一双英俊美丽中年男女浑身白,他两人则是浑身黑,站在阳光下,形成强烈的对照。

  双方在广场的边缘碰头,神态倒是泰然友好。

  “尉迟兄,你只是贵教祖师堂三十六守护天尊之一,地位不算高,担负不起双方火并的重责。”

  像貌威猛的人,说话的口气具有威胁性:“以往双方人曾有任何瓜葛,没有利害冲突,你这样做,聪明吗?”

  双方可能不陌生,所以能保持和平相见的局面。

  “在下在芜湖,算是主人,如果出厂任何难以收拾的事故,责必定不在主人尉迟兄的口气也相当强硬,神情也流露出不可一世的做态:“方会主,回京都去吧!京都才是你们一教一会的势力范围,你们跑得太远了,有如飞象过河,也像是高山的猛虎,和本教争地盘,你自以为聪明吗?”

  “阁下,把真的仙书秘友还给我,本会立即离境,而且劝说敝教内主事人,收坛撤离贵地……”

  “你在妙想天开,方会主。”

  尉迟兄打断对方的话,脸色渐冷:真的仙书秘笈你们掉了包,这是无可否认的事实。”

  “你”“两件事,你们必须办到,以免不能活着返京都。把真的仙书必女交出。这些仙书秘友是医仙王金的,即使是他本人携书经过比地,要他交出,他也不敢拒绝。其二、撤坛离境。

  早年,本教也用雷霆手段,裹胁当地名人入教,多次碰上一些多管闲事的江湖怪人干预,损失不少精英。

  因此最近几年改弦易辙,不再使用雷霆手段裹胁了。皇甫家基本地名人,三年前本教人曾经劝使他襄助发展,被皇甫俊拒绝之旨,便不再打扰他。他不是善男信女,你们向他前迫,须防反噬,得不偿失。你们撤走之前,最好不要伤害他的人,他如果有了三年两三,必定影响本教的活动。两件事办不到,方会主,结果你心中明句,我不再和你们和平相见。你请吧!”

  下逐客令,相当不礼貌。

  双方的要求完全不能妥协,两极化的严重利害冲突,谁也不可兑让步,武力解决是唯一途径,已经摆出不是你就是我的局面,不可能再谈出什么结果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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