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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逍遥风流记(未删全) 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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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嗜好、行为。中年白衣人性格可能大而化之,就没有二师妹细心精锐。

  “咱们只想到他与王道士有关,似乎谁也没想到与咱们关中的仇家有关。”

  二师妹仍在细心检查各物:“当年祖师爷在洛川灭朱兴唐,就是失败在仇家薛良那些人手中的。那些人收买杀手,走遍天下踪迹祖师爷的下落。”

  “怎么扯到咱们的仇家身上?”

  另一名白衣女郎也不以为然:“二师姐,你在把人忧天。”

  “是吗?三师妹,你也认为这个叫高明的人,是王道士的弟子或亲随,一个亡命浪人,是吗?”

  “是吗?”

  “那是陆大仙那些人说的呀!”

  “你们看,这可是一个随从,一个亡命浪人所该携有的物品!”

  二师妹将从一个皮袋内,所取出的洗漱用品指指点点:“这是三行穿孔,黄杨木雕柄的羊鬃牙刷。大河北方各地,自三四百年前辽金时代,便取代植毛,改为穿孔植毛技术,直至现在仍在使用的半尺牙刷。南方用骨、用象牙、用竹毛用猪鬃。不管南北,使用牙刷的人,一定是中上大户人家。我们十之九的人,没有人使用这种漱牙用具,还真不配使用。”

  “这……”

  中年白衣人一怔,拈起牙刷细察。

  “这是银制舌刮。”

  三师妹举起三分宽的八寸长扁银条:“南方削竹使用,或者用钢。北方用柳枝,大户人家用银。这条音刮不精巧,可以折断当银钱使用,所以稍厚些,约重二两,比携带两三千文制钱方便多多。”

  “这是说,这人外表粗俗,骨子里身份不低。”

  中年白衣人正色说。

  “看,火把子所使用的盘形简片刀。南方人用半月形剖刀。南方人火煤用竹管,北方人用钢铁管。这人不但用钢管外缠皮筋,而且另携有阳隧取火。这些东西不但显示他的老江湖,也显示他的出身地位相当高,也在表示他是关洛人氏。至于为何从郑州与王道士一同过河,就令人百思莫解了,他该走荣阳陆路到郑州的。”

  “也许他先到京都追踪,折而南下与王道士同行呢!”

  三师妹也警觉地说:“祖师爷兵败,第一次被仇家弄人天率,幸而死鬼郭侯爷庇护,逃出天牢不再名列钦犯,仇家便改从雇请杀手进行报复,多年来先后发生十次以上行刺事故。大师兄,这人确有可疑。”

  “得设法把他弄醒,好好拷问他的底细。”

  中年白衣大师兄一掌拍在桌上:“如果,我要用他献祭。剥他的皮,吃他的心肝,哼!快,用解药试试看。”

  “怎能试?一试可能就失去这个人了。”

  二师妹不同意擅自下解药:“等天亮之后,他还没清醒,再去找陆大他那些人,用雷霆手段迫取解药。昨晚先一步下手的人,一定是陆大仙派出的爪牙。”

  “好吧!等天亮再说。”

  大师兄只好同意:“多派一个人,好好看牢这个小辈,一有动静,必须立即禀报。”

  大师兄不再逗留,借同众人出室。

  留下两个穿绘白骨衣的男女,收拾杂物包起搁在一旁。

  大环椅内的高大元,由于这许久没有人再播弄他,已经张开目瞪眼睡着了,鼾声如雷,睡像可怕极了。

  天暴星满意地离去,陆大仙等于失去一条臂膀。弥勒教的人,减去一半强敌。

  五更将尽,剑园的后厅灯火通明,香烟级绕,法器声悠扬。

  朝拜如期举行,每日凌晨一拜。苍天教是一天两礼拜,日出与人事,朝拜太阳爷爷,夜拜月亮奶奶、山各地香坛聚众举行。

  首要男女皆穿白长衫云裳,其实里回穿了普通的青衣布裙,一旦碰上治安人员搜捕,脱掉白衣使可溜之大吉,目标不明显。正式的礼拜,一定要穿白衣。

  天下上百个大小秘密教派,有一半喜用白衣以突出形象。

  后厅宏广,中间建了法坛。

  堂上张挂了三幅画像,随时可以卷起带走消踪灭迹。

  中间是先天祖师无能胜菩萨像,但应该称佛而非菩萨。

  弥勒教的确称之为龙华三会的弥勒佛,出生比释世尊平四十二劫,住在兜率内院,经过五十六亿七千万年,人寿八万岁时,再降生于阎浮提下,在龙华树下成道作渡众生。弥勒教认为他已经不在第四重大说法了,提前五十六亿年下生普渡众生。这就是所谓弥勒教下生,明王出世。

  但所供的法像,的确不是佛,而是真正的胎藏界弥勒菩萨像,左手当胸张开,右手执莲华,莲华上有宝瓶。头上宝冠中肯定塔,塔中现舍利。端坐在莲座内,上像庄严,在着华丽,确是菩萨。

  当时供弥勒佛的秘密教派,真有三二十个组合。

  绝大多数供奉的佛像,是借用布袋和尚所形化的大肚子,笑呵呵的所谓笑弥勒,不用胎藏界或金刚界的其他各种法像。

  也许,大肚子笑呵呵的像,容易博人好感亲和吧!至于他究竟是那一种佛、菩萨、金刚,谁也懒得去进一步了解,也没有了解的必要。

  左面的像,是一身博袍,威风凛凛,举拂齐身的初祖教主王良。

  右面,是次祖龙虎人大师李福达。这位次祖如果脱掉衣裤与女人燕好,女人看到他身上的龙虎刺青图案,早已吓得半死,怎敢反抗?

  宏广的后厅,聚合百余名男女叩拜,仍然不嫌拥挤。首要的三十余名执事男女,皆穿了由法衣白云裳,指挥一群叩头如捣蒜的男女情众弟子,捧香随司仪一面叩拜一面祝咒,谁也没留意上面所设的承尘藻井有何异象。

  承尘钻了一个小孔,有人藏身在上面向下窥伺。

  除非是真的神仙,不然决不可能发现上面有人。

  人如果走霉运,真可能一霉三年,灾祸绵绵不绝,喝口水也不可能被呛得半死。至于能否撑得过去,得看他是否数有前定了。

  高大元霉运当头,灾祸没完没了。

  他身怀绝技无此畏惧,却再三受到暗算九死一生,即使有天大的本事,也无法预防意外发生。

  发觉体内有异,强敌随即现踪,他后悔已来不及了,这间屋子里早就有人布下陷讲计算他。

  千钧一发的生死关头,他强提意志力掀翻桌子,还有余力超吉避凶,收敛了心神,神功绝学发挥了超出意志力的功能,倒在神案上便进入神分体裂的境界。

  药物能控制他的生理机能,控制不了他的神魂意识。他需要时间,让生理机能发挥潜在的先天本能。

  纳须弥于芥子,不是神话佛法,而是宇宙间的奥秘。当然,人的力量是绝不可能达到这种境界的,因为人的能量毕竟有限,能把一袋面粉捏成一小团,已经是能力的极限了,那能把庞大如天的须弥山,捏成小颗粒纳入芥子?

  把心神凝结成无形质的能量,潜藏在意识中,有些修道的人确可以办得到,甚至可以脱体而藏附在某些地方,完全脱离躯壳,称为出神或寄灵,可也称之为假死。

  朝游北海暮苍梧,指神游而不指躯体飞行。

  现在,只有一个办法可以杀死他:砍下他的头,或者焚毁他的身躯。

  对方不会砍下他的头,他在豪赌,赌对方需要口供,而不需一刀砍了他出口怨气。迄今为止,他不曾杀死对方的人,对方不会咬牙切齿剁了他,他还有利用的价值,这是他的赔本。

  这是修道人度劫神功之一,每一位修内丹的人,都作为修真的追求目标,但修成的人有如凤毛群角,天资根基不够,修一百年也是枉然。

  乌龟修炼了一千年,仍然是一只乌龟,不成气候,变不了人形;虽则灵龟修炼成精的传说真不少。

  真正懂得真中奥秘的人,也少之又少。能接明师的心法埋头苦修,依样葫芦修炼,不知其然但求奇迹发生,这种人也不多见。

  这几次真正捉住他的人,谁也没想到他有这种超凡的能耐。

  这期间他的表现太差,那像个名家高手?

  两个监视他的男女,警觉心非常高,不住走近他细察他脸上的神情变化,留意他身躯的反应,拍他一掌或扭他一把试他的一切变化。

  那是一团死肉,试不出任何反应。久久,两个不再作弄他了,在一旁走动,不时走近门外察看天色。

  门外的走道,也有一名警卫往复巡走。

  如雷鼾声突然终止,表示有了动静。

  女看守恰好就在一旁,仰脑袋越过大环公的扶手,仔细察看高大元的脸部表情变化,突然看到他的大白眼出现动态,黑眼珠徐徐出现,慢慢向下转动。

  正想招呼同伴,已被一只大手拍中印堂,人向下一仆,伏在高大元身上失去知觉。

  男看守在门口转身,看到女同伴扑倒在高大元身上,脸依偎在高大元的颈旁,状极来呢,大感惊讶,本能地急步接近。

  高大元人才一表,在一般人眼中,可以称得上英俊不凡,颇有吸引异性的勉力。

  刚伸手拍抓女伴,却发现高大元双目一张,咧嘴一笑,先前白痴似的脸部,有了生气和笑容,一看便知精神恢复了,苍白略为浮肿的脸膛,正逐渐恢复红润,露出极为怪异的笑容。

  刚想叫喊,已来不及了,闲,不时抬头张口呼吸几口新鲜的空气。

  他不动,杜英可就傻了眼。

  通常有所求的人,必须掌握动的情势,碰上以静制动的行家,优势便消失了。

  “你不打算告诉我吗?”

  杜英的叫声,改从另一方向传来。

  “呵呵!你算什么东西?除非你跪下来求我,不然休想得到消息。”

  无暴星高兴地伸懒腰,写意地活动手脚像在练拳。

  晶光飞腾,一把飞刀从他的侧后方破空,急剧飞旋削断不不草梢,射向他的背心。

  这种中型单刃飞刀,飞行时不可能保持直线,远在三四丈外,即使真正的行家高手,也很难控制飞刀的转数,十之七八会计算错误,飞刀柄击中目标机会占了五成,威力减半。这柄飞刀必须穿越草梢,响声急剧,完全失去“暗”器“偷”袭的功能,那能伤得天暴星这种超一流高手?

  天暴星的爪牙中,暗器家至少也有四分之一,作案时通常采用强盗攻击手段,由暗名器名家打头阵,一拥而上暗器漫天激射,一照面便可把强敌消灭一半以上。所以,他本身对暗器相当猪熟。

  他泰然自若跨半步,左手一抄,便奇准地抓住飞旋而至,攻击背助的飞刀,锋利的急旋刀刃,对他的肉掌毫无切割的作用。

  “买这种用来削切小物件的工具刀做飞刀,你在浪费金钱,每一把要三百丈,信手一抛,三百文随抛而逝啦!”

  他举刀瞥了一眼,信手丢入竹丛:“大概你在铁器店买了十把八把,很重呢!你累不累呀?”

  如果真买了十把八把,每一把重约四五两,必定影响轻功纵跃身法,所以天暴星加以嘲弄。

  用普通的工具刀做飞刀,可知是临时起意现买现卖,不是暗器行家,威力还不如抬石投掷。

  高大元抬石攻击,威力比暗器名家的暗器强三倍。

  天暴星仍在原地伸展手脚,毫无追逐的意图。

  东天已涌现朝霞,光度已可看清里外的景物。

  杜英再发了两把飞刀,换了三次方位,移动时草梢拂动的景象,已可清晰地看到。天暴星以静动,静的人可就黔驴技穷啦!再拖下去天色大明,想撤走就不是易事了。

  杜英这几天的表现并不佳,毕竟年纪六轻,经验不足,武功的根基虽然相当深厚,但所面对的强敌,根本不如她公平相搏排个人武功,碰上了就蜂涌而至,她实在应付不了。幸好她没被列为主要目标,一直就有惊无险。

  当然,她另有幸运的原因。

  她主要面对的强敌,就是天暴里这些人。

  她插手干预四狼七鬼掳劫张家老少的事,就与天暴星的四海社,发生直接的利害冲突。

  她主要的仇敌就是无暴星,袭击四海社的瓜牙,理直气壮。如果她也向陆大他那些人挑战,师出无名也力所不逮,因此天暴星成为她袭击的对象,虽则天暴星已放弃掳劫张家老少的行动。

  她不知道是谁所掳走的,猜想可能是剑园的人所想到剑园踩探,却又提不起勇气,连陆大他结合天暴星一大群高手名宿,也应付不了剑园的人,她一个人前往踩探,不啻硬往鬼门关里闭。

  盯上天暴星讨消息,是唯一可行的办法。

  可是,她对付不了天暴星七个高手。

  她不能等待,天色对她不利。

  引诱大暴星追逐,制造他们落单的机会也落空,她心中的焦急,是可想而知的,心中一急,灵智就不够清明。

  做力所不逮的事,她实在太不聪明。

  “不知你计较,以免耽误我的事,以后我会找你快活的,你等着好了。”

  天暴星邪笑着大声说,轻咳一声,突然快步离去。

  时不我留,机会来了。

  杜英突然暴起,远在四三丈外,轻灵地急走几步超势,墓地飞跃急升,隐在肘后的长剑疾伸,飞准投林剑如经天长虹,急射天暴里的后心。

  一声长笑,天暴星像是背后长了眼,大族身剑虹斜张,挣一声狂震,火星飞溅中,杜英斜飞出文外。

  无暴星也退了两步,怒吼一声,一跃而上,剑气横天,招发飞呈逐月,身剑合一行致命一击。

  身形不稳,御剑的内劲不足,这一招太过猛烈,接不得,唯一的选择是闪避,危机问不容发。

  身形顺势下挫,猛地反弹而起,鱼龙反跃翻飞出两大外,再一翻又远出两丈余,危机险极从剑尖前脱出,剑气彻骨几乎冲散了护身先天真气。

  半空中翻正身形的刹那间,她心中一凉,一切反应皆来不及发动,这电光石火似的瞬间,她看到了死亡,看到了结束。

  下面两个中年爪牙从草丛中暴起,右手有用刀,左手掌向上,掌心各托了一枚晶亮的暗器,怪眼中涌现得意冷酷的光芒。

  这两个爪牙是死神的化身,注定会在她身形下落的瞬间,用暗器把她先射伤,再用刀背敲听她的手脚,活庆之后……她知道不会有以后,她必须自杀。

  身形继续翻落,她的剑也向咽喉抬。

  两个爪牙就在这生死间不在发问,突然向前扑倒,暗器与刀同时抛落草中,倒下就伏在草中寂然不动像死人,连手脚也不曾拍政一两下。

  这瞬间她身形飘落,剑锋也离开喉下。

  人影突然幻现在身侧,还不知道有人近身,耳中便听到熟愁故低叫:“从右面走!”

  她喜极欲狂,向右急窜。腰肢一紧,有一只大手帮助她移动。

  是高大元,生死关头幻现救了她。

  高大元已经多次从鬼门关内,把她拉回阳世。这次她的处境最凶险,真的生死间不容发。

  “是你……”

  她脱力地喜悦地惊呼。

  天暴星一招落空,再次纵起追击,突然看到一小团谈芒劈面飞来,快得难辨是何物体,本能地一缩脑袋向下沉,让淡芒擦发结上方掠过,劲风居然震开了发结,发向四周飞扬。

  对一声响,右脚在治地的瞬间,膝上的伏免穴挨了一击,自以为钢筋铁骨的身躯,居然禁受不起一击,感到右脚一软,砰一声屈膝摔倒在地。

  避得了上盘,却躲不开下盘的一击。

  到底是何种暗器,目力无法分辨。

  是两颗拇指大的小河石,不是可致命的暗器。这种河流冲刷而成的小石,长河两岸俯拾即是。

  “谁暗算我……”

  他跳起来愤怒地大叫,脚一软,又几乎摔倒。

  叫声召来了四名爪牙,谁也没能看到杜英往何处走的。

  找到两名被击昏的爪牙,发现也是被小石击昏的,一中右耳门,一中右太阳穴后侧,是被人从右侧方用小石击昏的,幸好没击破颅骨,仅皮破肉裂。

  “这小泼贱怎么如此高明?”

  天暴星毛骨惊然地咬牙向同伴问。

  两颗小石是从他正前方飞来的,他只看到杜英翻落的背影,竟然地飘落最薄弱功力难发的同时,反手向他发射小石,而且奇准无比,如果是飞刀……他不敢想象,不死也将重伤。

  他对杜英武功修为的估计,提高了一倍。

  “有人暗助她。”

  得力爪牙指指点点:“从军人同时受到飞石故击的方位估计,便可肯定不是她所发的飞石了。晤!一定是高小辈。

  “高小辈已被剑园的人擒获了。”

  他悻悻地说。

  “长上,敌人的话你也相信。”

  “这……”

  “咱们都得小心提防高小辈。”

  许真阳郑重地说:“咱们都小看了他,估计错误。这是一个武功深不河测,性情也难测的高手中的可怕高手。”

  “你高抬他的身价了。”

  “是吗?”

  许真阳冷笑:“咱们有许多人,在客店检查从他手中夺获的仙书秘文,结果如何?他不但如人无人之境把书夺回,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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