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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逍遥风流记(未删全) 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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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凝香,你在江湖露面扬名两三年,成为新秀名女人,难道也上了这个滥剑的当?”
大汉流里流气怪叫,的确有意在嘴皮子上占些上风。
大姑娘与泼汉斗嘴皮子,稳输不赢。
“干脆我就宰了这些狼。”
一剑愁商天雄疾冲而上,定剑再次出鞘。
庐山四狼转身飞抢人亭,提了包裹跳出亭奔而走,连右膝受伤的大汉,也跑得飞快。高大元用技巧攻的力道有分寸,大汉右膝的创伤并不重。
阳关大道光大化日众口睽睽,争强斗胜打一架,打得头青面肿鼻破口歪小事一件,怎能拔刀舞剑杀人。
一剑愁装腔作势,庐山四狼也就见机回避,双方有模有样,其实并无你打我的具体表现。
庐山四狼是黑道极为凶狠的一流高手,但比起一剑愁这种超一流的英雄人物,武功修为差一大段距离,实力不足,走避是唯一的选择。
一剑愁当然不便穷追,反下面子上够光彩,见好即收,偕飞花玉女昂首阔步返回小店。
“你的身手不错。”
一剑愁在经过高大元倒时,似实非笑盯着他说,说的话显得自负,甚至有点骄傲:“能轻描淡写折辱了两匹狼,天下大可去得。”
不等他有所表示,已经昂然走了。
口气其实有夸奖的意思,但托大的意味却浓厚。
“谢啦!”
他冲一剑愁的背影叫,并没把对方的傲态放在心上。
他无意在此地歇息,轻松地举步,目步有意无意地,落在路分含笑俏立的小村姑身上。
“化装术很拙劣。”
他心中自语:“一睑顽皮像,唯恐天下不乱的小丫头。”
“喂!大个儿。”
小村姑突然向他怪笑着打招呼:“你难道不是庐山四匹狼的人,有意来试那一双英雄儿女的斤两?”
“胡说,关我什么事?”
他含笑反问。
“你本来可以折了两匹狼的脚。狼相当难对付,用头铁爪麻杆脚。”
小村姑傍在他身侧走了个并肩:“用棍子敲脚,一敲就断。”
“敲鼻梁骨更有效。”
他信口说:“狼与狗同属,鼻梁骨都是弱点。喂!你多大了?”
“什么意思?”
小村姑凶霸霸地质问。
“你小不点像香扇坠,布卷里的剑那么重,你受得了呀?亭子口出事,你来得最快,却又半途停下,存心看热闹,喂!你也是好打不平的小女英雄?”
“我是外游玩的,无所谓管闲事打抱不平啦!”
小丫头指指前面一双俊男美女的背影:“他们,保护几个旅客,旅客中有一位干金小姐,有钱而且美貌。庐山四狼,还有一群不三不四的黑道盗匪,也在打人财两得的坏主意,从南京闹到这里,沿途恐怕愈闹愈凶,是不是很有可看性?所以……”
“所以,你跟在一旁看热闹,不怕被波及?”
“我不伯。”
小丫头颇为自负地说。
“哦!必要时插上一手?”
“我感到怀疑,不会胡乱插手。”
“怀疑什么?”
“他们这样沿途闹,有可用意呀?本来可以一下子就解决了的。一剑愁的一支剑,足以把匹狼追得上天无路,死缠在一起算什么呀?他们一早就过河来了,走不了几里路,居然在这里歇息,胡缠骚扰有意招摇,我要看他们到底能玩出什么把戏来。”
“哈哈!你不憧,显然不当啦!”
他大笑。
“什么?”
“男男女女在一起,闹出一些事故,就可以多一些亲近的机会,更可制造一些可增加知名度的风波。你还小,所以不懂。
“你也歇息片刻好不好?我请客,吃些点心彻壶茶,冷眼旁观也算一乐事是不是?”
小丫故意忽略年纪小不懂的话题,俏巧地提出邀请。
“有意邀我助威!”
“就算是吧!我的确应付不了许多人。我看过他们打了好几次,刀剑乱飞真的令人惊心动魄,你轻描淡写把两匹狼整得灰头上胜,非常精彩却又不激烈,你得小心,那个叫一剑愁的大剑客目中无人,一旦目中有了劲敌,决不会把你看成朋友。他对付两匹狼虽然稳操胜算,但胜得非常吃力,而且无法子取得决定性的控制,两匹狼仍可邀走,而你……”
“算了吧!他明知我是用计弄翻两匹狼的,并非凭实力取胜,他那会在乎我这点鬼画符技巧?哦!这家小店的点心不错,我作东。”
他拉了小丫头向店门走。
小丫头的话,引起他的好奇心。
这些江湖有名的人物。在这里打打闹闹,其实没有远留的必要,却毫无理由地逗留不走,真得看看他们在弄些什么玄虚。
“我说过我请客的。”
小丫头大声抗议,却顺从地跟着他进入小店:“我有不少银子呢!”
“我是东道主,别和我争。”
“你是本地人?”
“也许吧!”
一剑愁那些人,共有十余名之多,另有雇自太平府的八名轿夫。雇的长途小轿夫,通常有两名备用轿夫,如果有轿夫出了意外,在沿途市镇仍可加雇。三乘轿八名轿夫,在隔邻的小店歇脚。
他无法看到店内一剑愁那些人,不知乘轿的旅客是些什么人物,会劳驾一剑愁和飞花王女两位江湖名人护送,料想必定大有来头。
据他所知,最近几十年大江中下游一段城镇,先后几位有号召力的仁义大爷都很不错,很讲道义,不容许凶残恶毒的江湖败类,在势力范围内做令人发指的罪案。上一届仁义大爷,是混江龙欧阳长明。
目下这位,是尚义小筑的三眼功首林柏森。庐山四狼居然要在这条路上,公然扬言要劫财劫色,委实令人感到怪异,似有故意向尚义小筑的权威挑战之嫌。如果是,肯定会在江湖引起轩然大波。
小丫头对一剑愁的批评并不佳,似乎有点成见。
但他对一剑愁的印象却不错。一剑愁出面干预四匹狼,不容许四匹狼波及他这个无辜,这份心意,颇令他心感。
他对飞花玉女,更是印象鲜明。
一个风华绝代的年轻女郎,会让任何一个正常男人心动,他就是一个正常的大男人,对美丽的女人动心并非意外。
也许,这是他逗留的原因之一。
店伙送来几碟点心,彻来一壶茶。
这家小店没有旅客光顾,这时也不是歇息的时光,小小的店堂,只有他两位旅客。
“喂!小丫头,你贵姓芳名呀!”
他替小丫头斟茶,笑吟吟像在和老朋友随和地品茗聊天。
“你怎么老叫我小?”
小丫头老大不愿意。
“你本来就小呀!我姓高,高明,可以说,我算半个本地人。
“半个?”
小丫头脾吸着他,声调怪怪地:“妙论,你快说?你带了旅行的包裹,说的是半吊于官话,一点也不带本地腔,你骗谁?”
“经常在这条路上往来,所以可算半个本地人。说官话也是正常的事呀!南来北往走东西,穿州过府一定三千里,所经处每州县方言各有不同,不讲官话岂不寸步难行?你也说官话呀!带有江北腔。”
“我这有在镇江,江南人带江北腔由来有自。我姓杜,叫杜英,名字俗不可耐,难听死了。等我满了二十岁,我一定取个清雅的脱俗好名字。”
“哈哈!等你满了二十岁,习能已经绿树成荫子满枝,脚下拖着三四个流鼻涕的娃娃,不论对对外,你的姓名都不再存在了。在你家的户籍记载上,你也只有姓而没有名啦!叫杜英也不错呀!至少你携有刻,就可以沾有几分英名,名实相符哪!你还埋怨你爹娘取的名不好?真不知足呢!小丫头。”
第04章
“去你的!”
杜英直向他瞪眼。“说真的。我的名字也俗,而且讨人嫌。无可奈何哪!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好。”
“你是说……”
“一通名,拍着胸膛说高明。”
他装腔作势挺胸膛拍了几下:“谁听了都会生气,鬼的高明,吃玩拉撒高明还差不多。至少那位大剑客一剑愁以为自己高明,一定会吹胡子瞪眼睛,甚至会打破我的头,表示他才高明。”
“你这张嘴,实令人光火。”
杜英白了他一眼:“我家的人老说我牙尖嘴利,想不到你比我还要糟糕。喂!你要到何处?”
“黄山,你呢?”
“打算到湖广走走。”
杜英说:“也许走得更远些。”
“第一次走这条路?”
“是的,春水滔滔,乘船不便,风险大而且太慢。这里是什么地方?”
杜英的话似乎专指陆路。
“叫于湖村,距府城将近四十里。太平府很久很久以前叫姑孰或丹阳郡,后来分出这座于湖县,现在成了三家村。”
他指指对街斜旁的大凉亭:“那叫玩鞭亭,起了几次,垮了几次,每次改建都增大,但照样坍垮,似乎风水不好。”
“为何叫玩鞭事?”
杜英大感兴趣。两人是一见如故,极为投线,一面交谈,一面留意邻店的动静。
庐山四粮又出现在玩鞭亭,死缠成了定局,像伺小兽的狼,随时准备抓住机会扑向猎物。
“好像是千多年前的东晋,大将军王敦从武昌率军抵姑孰,兴兵造反。那位晋明帝居然以皇帝至尊,扮探子带了几个侍卫,接近芜湖踩探军情。大将军王敦在芜湖白日作梦,梦见日环其城,大惊而起,派了五位骠骑追查。
皇帝很机警,回头逃命,在这里将一根七宝鞭,交给卖食物的老太婆,说是后面有人追来,要老太婆将鞭交给追来的人。
结果,那五位缥骑只顾把玩评论宝鞭,忘了追赶鞭的主人,被皇帝逃掉了。不管是真是假,反正就是这么一回事,姑妄信之,姑妄听之,别放在心上……唔!四狼的朋友赶到了,好戏要上场啦!”
他是本地人,对本地的名胜不陌生。
玩鞭亭南距芜湖二十时里,不是官府所建的。梦日在芜湖城东里余,据说就是王敦睡午觉梦回环城惊起的地方。
王敦从武昌率大军向北攻击,居然在芜湖做白日梦,知道有警,却仅派五个人追查。这故事可信度不高,但当地人却筑亭纪念深信不疑。
两人悄然出店,把包裹也带上。杜英的包裹小,百宝囊却大。
女人在江湖游荡诸多不便,随身的百宝囊要比男人的囊大些。
从北面匆匆快步来了七名高低参差,皆在年约半百的中年男女,各挂有包裹,腰带插有刀剑和短矛,像貌一个比一个狰狞,连两个中年妇人也满脸横肉,缺少女人味,唯有从她们巨型的大胸脯上,能分辨出她们是女人,因为她们不梳发署,不男不女。
庐山四狼抢出亭相迎,显得兴高采烈。
隔邻小店里的人出来了,一剑愁领先出店。共出来了六个人在店外广场列阵,人数少了一倍。
除一剑愁与飞花玉女之外,另四个人都是有紧身作随从打扮,一看便知是护院打手,全佩了单刀,流露出膘悍气势,想必身手不等闲。
“是准南七鬼。”
一剑愁剑眉紧锁,神色有点不安:“他们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这些恶贼每人都背了十几件劫杀血案,竟然有胆量公然在阳关大道现身。辛姑娘,如不下毒手仅快搏杀他们一半以上,咱们恐怕要栽,保护不了张家的老少。”
“只有走一步算一步,尽力而为。”
飞花天女神情肃穆,反而比一剑愁镇静:“我既然管了这档子闲事,心理上早有最坏的打算,只要我有一口气在,就不会弃张家的老少妇孺自救生路。商见,这本来不是你的事。”
“知话,这可是我自愿参予的,你并没有请求我相助,是我自告奋畚参予护送的。咱们先上,淮南七鬼是不会单打独斗的。我主攻,你用金梅花灵隙尽快击毙他们三个鬼,咱们便可渡过难关了。”
“好,一定可以制造空隙的。”
飞花王女扭头向一名护院叮咛:“你们扼守店门,不可冲出接斗,联手列阵保护你们的东主,千万不要被他们把你们引散。”
两人并肩向前相迎。
淮南七鬼与庐山四狼,正狂笑着踏入广场。
那位发如飞蓬,暴眼凸颚,握了一根三尺短蛇矛的人,独自上前拉开一只粗腿像把关的鬼王。
“你就是什么狗屈一封愁商小辈?他娘的倒也人模人样像个电蛋。”
这位鬼王声如破锣般震耳,凶眼中似乎有鬼火烁:“给我滚远一点脱出征死城,不要充好汉死不要脸强出头。咱们不是拦路打劫,而是替朋友报仇雪恨,以劫财色作借口,誓将死鬼张狗官一门老少妇孺弄到手。张狗官在江西南康任知府残害了水陆两路不少好汉,其中有几个是庐山四狼的好朋友。张狗官在南京做闲官,咱们无奈他何。他死了,他的家属理该替他还债。快滚!饶你的小狗命。”
庐山四狼的老大,也随后站出来。
哪个漂亮的飞花王女不能走,她胆敢管闲事管经张家的人做保镖,沿途不断向太爷无礼逞凶,正好留给太爷几位弟兄好好享受。”
大狼得意极了,用刀向飞花玉女一指:“你这漂亮女人很够味,武功不错,床上工夫想必也了得,看你能应付得了几个男人的一朵快得肉眼几乎难辨的径寸小梅花,幻化为一道淡淡的金虹,出现在大浪的胸前。
大粮满口粗话正骂得痛快,即使看到金虹也来不及躲避。
大鬼短蛇矛一伸,也快得不可思议,叮一声脆响,金梅花在距大狼胸口约半尺被击中,五片花瓣爆裂。
这是几乎不可能发生的事,击中的机会不少于万分之一,居然击中了,大鬼的反应与技巧板为惊人。
一片花瓣大如小指甲,没人大狼右脚近胁处。
“哎……”
大骇然惊叫,是被矛头击中金梅花的情景所惊的,本能的向后急退。
当一声响,单刀脱手掉落,退势一顿,身形一晃,这才发现右半身有点不对,浑身一震,向下挫倒。
这种可爆碎的暗器,用兵刃拍击十分危险,除非拍击的兵刃面积大,可以完全涵盖暗器可爆烈的部份。
大鬼并非有意卖弄,而是情势危急本能地出手抢救,大狼得意忘形毫无警觉,胸腔肺腑得以保全。
如果嵌入,保证会技掉半条命。
飞花玉女是随暗器冲上的,梅花被打落,她大感惊骇,形势已一发难收。
这瞬间双方行快速接触,短蛇矛斜吐,顺势堵住她的冲向,铮一声金鸣,架住了她光芒似电的宝剑。
短蛇矛是浑铁打靡的重兵刃,可双手使用。
大鬼是单手吐矛的,力造浑雄无匹,在金鸣声中,她被震得斜飘丈外,感到握剑的手有点发麻,虎口欲裂。
比力,她差了一大段距离,仓卒间不可能使用巧招绝招,硬碰硬她毫无机会抓住胜机。
有点不妙,一剑愁已远在两丈外,被五个鬼围住狂攻,她无法靠近相互策应了。
那位特别狞猛的女鬼,正挡在她会合一剑愁的间隙中,她还来不及移位,马步还没稳下,女鬼那根竹节鞭已在怪叫声中,一记秦山压顶迎头砸落,罡风虎虎摄人心魄,劲道极为猛烈。
生死间不容发,她扭身仆倒斜滚而起。
国空一切友过自恃的人。经常犯估措对手修为的错误。一剑愁仅知道淮南七鬼的一些根底,从未谋面,以为凭两人的武功在江湖声威不弱,联手对付七鬼该无困难,如能先击毙三鬼,便可稳操胜算了。
知已不知彼,估计错误,是需要付出价的。
双方一接触,两人这才发现,对方人数多几倍,在高手围攻中,两个人怎么可能联手?
自顾不暇呢!
更不妙的是,一比一,他俩也没有把握稳操胜算。七鬼的武功,比他俩所估计的修为高出甚多。
一剑愁被五个鬼围攻,有如众猫战病鼠,并没打算一下把他打下地狱,五个鬼轮番逗弄,左一下右一下,逗引他团团转,五个鬼大声狂笑、嘲弄、臭骂……他左冲右突脱不了身,像在押之虎。
婚弄中,传出一个鬼的大叫。
“进去办事,跟我来。”
那位像瘦竹竿,像个吊死鬼的人,无常律把一剑愁通退,大叫着向店门飞奔。
是冲庐山四狼叫的,四狼立即一拥而上。
飞花玉女在男女两鬼两根重兵刃的夹攻下,完上座不出招式,发发可危自身难保,那能分必使用金梅花取胜,更无法抽身撤回小店保护店中的张家老少。
情势殆危无可挽回,失败已成定局。
五个身手平平的护送保像,那禁得起四狼一鬼的攻击?
几家小店都有人观看,当双开始搏杀时,居民惊恐走避,家家关门。官道上往来的旅客,也惊慌失措性乱绕走奔逃。
高大元和杜英藏身在屋角冷眼旁观,起初无意积极介人,留意情势的发展,对一剑愁飞花玉女干预的勇气,颇为激赏佩服。
“原来是种老掉牙的事故。”
听完双方打交道的经过,高大元毫不激动,认为这种寻仇事故平常得很:“这些混蛋如此明目张胆行凶,未免太不上道了。”
“庐山四狼果然有大援,我还以为他们沿途闹着玩,有什么阴谋呢!我要插手。”
杜英一面说,一面解包裹塞在墙角下,打开藏剑的市卷。
大鬼和四狼所说的那些话,也把她激怒了。
刚想拔剑抢出,扭头发现高大元不见了。
“高兄……”
她惊呼。
高大元本来就站在她身边,所说的话似乎仍留在耳畔余音犹在,怎么突然人影消失了的?
她极感失望,显然敌势过强,事不关已犯不着多管闲事拼老命,高大元已经见机走掉了。
这件事也与她无关,她没有插手的必要,管闲事必须量力而为,逞匹夫之勇愚蠢之至。
但她不能不管,事实上她早已介人这件事,只不过一剑愁与飞花玉女在明里出面,她在暗中跟在一旁留意情势的发展,怎能跟看情势不利,就见危思遁撒手逃走?
已由不了她多想权衡利害,四狼一鬼已叫啸着向小店狂冲,在门外列阵的五位保嫖,不得不硬着头皮准备接斗,一个个脸色苍白直流冷汗,举的刀不住发抖。
她发出一声声怒叱,跃出向店前冲去。
最先冲近的一鬼从中间突人,无常律双手运劲排空而至,像归洞的猛龙。
“锋!”
迎堵在门口的何谦,一刀砍在无常律上,刀身一折两段,人也被震得往后倒。
奇异的飞行怪影,恰好飞旋而至,叭一声暴响,在一鬼的头侧爆裂。
“啊……”
一鬼狂叫,手一松,挥出的无常棒跌落斜滚,双手掩住头,扭头跟路急奔,砰一声撞中后面的一头狼,两人跌成一团。
这痊位恶鬼的右脸裂了缝,右耳成了烂肉,鲜血进流,可能头皮也裂了,血从发根涔涔流下。
是一块青瓦片,重击在头侧四分五裂。
“噢……”
另一头狼也同时妊嚎,手掩住有颊向左倒。
杜英到了,一剑刺入第三头狼的右大腿近胯处。
“咂……”
第四头狼最惨,瓦片正中脸部,鼻裂嘴破,幸好没波及双眼,转身撒腿狂奔。
她感到奇怪,怎么她一到,四狼一鬼便倒的倒,逃的逃?
大腿中剑的狼强忍痛楚,惊怖地狂奔而走。
她终于看到了飞行的瓦片,这才发现高大元坐在邻屋的屋顶上,双手不住掀起瓦片,以旋扔或飞甩的手法发射。
瓦片接二连三向二十步外的斗场连珠飞舞而去,划出一串美好的弯弧,似乎满天响起高速旋转飞行的啸风声,一阵比一阵紧,慑人心魄。
瞥了远处的斗场一眼,她知道用不着她插手了。
斗场大乱,叫吼咒骂声震耳,瓦片击中人体的声响连绵不绝,四个男女被打得晕头转向,一剑愁也手忙脚乱向外退。
一声狂叫,那位丑女鬼一鞭架住飞花玉女的剑,硕大的右乳被瓦片斜切而入,虽已运功护体,但瓦片的削力依然难以禁受,瓦片碎裂,女鬼也狂叫着仰面便倒。
瓦片是贴飞花玉女左肩外肩察过的,她也惊出一身冷汗根本不知道是何种物体飞过,瓦片的爆裂情景也吓了也一大跳,忘了补女鬼一封,被女鬼逃掉了。
围攻的阵势,被一连串飞来的瓦片瓦解的。
“小丫头,还不快走?”
邻屋上的高大元叫。
杜英赶忙撤走,拾了包裹向邻屋窜。
两人出现在南下大道中,有说有笑直奔二十里外的芜湖。
“你这笨女孩外表聪明,居然做抢出去动手的笨事。”
高大元取笑她:“那些什么鬼什么狼无一庸手,人多势众,抢出去一定被缠住脱不了身,结果必定多送一条命于事无补。一旦被些人认出你的面貌,日后你将日子难过。你虽然用拙劣的化装术藏本来面目,但那些老江湖会把你查得一清二楚。”
“咦!你知道我会经化装易容。”
高大元纠正她的话:“易容的层次,比化装高些。任何一个江湖混混,多少都懂得一些化装术,但瞒不了行家。一剑愁和飞花玉女公然站出去,反而没有多少风险,仇敌用不着费心去查,要报复就公然挑战找他俩一决。而派人查化了装来历不明的仇敌,就会不择手段,抓住机会就明暗俱来,明白处境了吧?”
“他们真能查得到我?”
“也许不会查,你露面的速度很快,很可能把你当成张家的保嫖。而且,四狼七鬼没有自己的爪牙,缺乏根基,他们只是一些任所欲为的凶保,不会亲自跑遍天下追踪仇家,天下大得很呢!缺乏爪牙搜查到何时?”
“哈哈,要查一定会查你。”
杜英像男人一样大笑:“真正击溃他们的人是你,你的飞瓦让他们吃足了苦头,功败垂成,肯定会把你很人骨髓。你该把他们打死,打伤无法永绝后患。”
“无冤无仇,犯不着要他们的命。”
高大元说:“我对那些存心用恶毒手段,不择手段向我下毒手的人,才会以牙还牙,甚至会除恶务尽。这次他们有一半的人受了伤,近期不可能再动手行凶,所以近期不会有后患,除非他们另有同伙赶来协助。”
“赶来协助的贼伙,必定更为凶悍可怕。”
“可能的。”
“那……张家的老少……”
“小丫头,咱们这种人,只能做救人一时之急,那能保人一生一世平安?”
高大元摇头苦笑:“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生活前程,岂能为不相干的人而活?”
“这……”
“像你,你志在各地游玩,无忧无虚,但你能丢下自己的事,替张家的老少保一世平安?你还要不要过自己的生活?那五位保嫖收了张家的聘金,也只能保送张家到达地头。他们不能逃避,这是规矩,也是忠于事的道义,到达地头解约之前,死而后已。但到达地头解约之后,他们必须返家与妻儿团聚。这样吧!在我分道入黄山之前,我陪你在暗中保护他们,如何?”
“我好高兴,高兄。”
杜英欣然雀跃。
“我走远些,改从池州分道,穿越九化华定黄山。你如果继续跟去,千万要主记住,不要站在明处,暗中策应一剑愁、飞花玉女比较有利。”
“我没游过黄山,也许恶贼们承认失败,放弃向张家报复的行动,我就不用跟去了,跟你去游黄山。”
那是不可能的,恶贼们不会放弃,会再召集人手,等候好机蠢动。我在池州多等几天,阻止他们走在前面,我们在后面留意追兵,最好蹑在追踪者的后面,必要时……”
必要两字有如玩弄文字游戏,每个人的解释认定都不同,涵盖的范围包罗万象,会产生无数种结果。
太平府下辖三县,附廓县当涂不算,三座城当然以府城最大最坚牢,是政治中心。但论繁荣,府城却居末。经济中心在芜湖,其次是繁昌。
芜湖不但是经济中心、商业中心,也是航运中心,青戈江山区河谷的物产出口地,设有税署分司、钞关、抽分厂、运所、水驿……府城却一样出没有。
芜湖城没有府城大,但城厢(城外)却市街林立,范围甚广,总面积要比府城大。城南的河南长街,东西长十余里,栈埠林立,盛况空前,通济桥联舟四十二艘,比府城的南津桥长一倍。
高大元与杜英到达芜湖,颇感诧异。依情势估计,张家老少不可能在芜湖逗留,天色尚早,午后片刻而已,应该有多快就走多快,尽快摆脱追蹑在后面的恶贼,怎样反而在芜湖逗留,等候恶贼们追及?
他们却忽略了,普通旅客的脚程有限,必须按站投宿,轿夫也不可能不顾一切赶路。
距下一站繁昌七十余里,午后那能赶到繁昌?
张家的人,在通济桥东面的升平老店安顿。
有两鬼一狼紧蹑在后,投宿在通济门西街的悦来客钱,距升平老店约一里左右。
他们是盯在两鬼一狼身后的,只好落店投宿。恶贼们既然跟来了,他们当然不能撒手不管。
高大元在玩鞭亭已经露了面,与四派冲突。淮南七鬼并不知道,他躲在屋顶用瓦片从侧方袭击,四狼七鬼根本没发现他。因此,他大胆地在悦来客栈的右邻,住进颇有名气的高级施舍高升老店。
他一点不介意四狼认识他,料想四狼也不会到高升老店走动。
店伙领他俩进入第三进的东院上房,两房毗邻以便互相照应。安顿停当,突然发觉院子对面的一排上房,气扮不寻常,颇感诧异。
对面一排上房有一条折向的走廊环绕,竟然在转向处有一名劲装大汉警卫,连接近张罗的店伙,也必须获得警卫准许,才能进入那几间上房伺候张罗茶水。
洗漱安顿停当,两人上街走动,往东接近升平老店,留意张家老少的宿处有何动静。
街上行人甚多,居然被他盯上了一头狼。
“你发现我们所住的客院,院对面那几个上房有何可疑征候吗!”
高大元远跟在狠后面,低声向杜英问。
“看到了,派有警卫。”
杜英小小年轻在外游荡,并非毫无所知的处行人。
“那几间上房的人都是同伙,警卫的打扮不三不四,可能不是好路数,我们得小心提防意外。”
“他们落店比我们早,店伙说是昨天落店的,你怎么对他们起疑留心提防?太多虑了吧?”
“小丫头,俗语说:“小心撑得万年船。在外走动人地生疏,小心些就不会吃亏上当。有许多意外,事先提防也不一定能免除灾祸!我途经平湖镇玩鞭亭,并没把惹谁呀!结果仍然出了意外,所以任何时候都不可以大意,千万不要认为毫无征兆,必定太平无事。我上次在河南……算了,过去了的事,没有提的必要。”
他本想把与乃师受伤到袭击的事故说出,却又警地避免提及。有关医仙王金的事,最好不要向任何人提及。包裹里那几本仙书,决不可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