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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雷克方程新解 第 2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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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把自己弄得奇形怪状——就跟牛津街和第五大道上的那些女人一样,假发,假笑,假的皮肤青春是年轻人的事儿,汤姆。过去是这样,将来也是这样。要我说,就把出风头的机会让给他们好了,毕竟我们已经风光过了。再说他们这方面的本事比我们强得多。”

  忒儿把酒杯搁在粗糙的桌面上,往后一靠,在摇摇晃晃的椅子上伸了个懒腰。她的头发在肩头闪烁生光,刹那间看上去几乎还是金色,颈部隐没在y影里。“到了我这年纪,汤姆一到了我们这年纪——感觉就像是……回头看比往前看更重要……”

  “所以你才会来这儿”

  忒儿又小小地伸个懒腰,耸了耸肩膀。她的骨节咯咯作响,喉头松弛的皮肤凝起一道道褶子。映在她眼里的烛光不见了,两眼空d黯淡,胳膊似乎也变得更加细弱。

  汤姆发现自己暗自希望光线再亮些,或者索性再暗些。他想看的是忒儿真实的样子,要不就让夜色把她严严实实地裹起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在昏暗的烛光里扭曲,变形,仿佛黎明时水塘边的野山羊。也许烛光是另一样该留给年轻人享用的东西吧,就像魔瓶,飞翔,或者爱、忠诚和热情。别再想着什么罗曼史了——在他的,或者他们的这把年纪上,你只需要知道而不是感觉,你要的是那些能够切实把握的东西。

  汤姆偶尔照过几次镜子,知道自己也变了很多;现在的他只是忒儿记忆中那个汤姆凯利的丑化了的卡通版,就跟上个世纪杰罗德斯卡夫给里根和撒切尔画的讽刺漫画一样。脸颊上,眼睛里那些破裂了的毛细血管。淤青和肿胀。还有近年来开始出现的该死的老年斑——他的祖母曾称之为坟墓的标志。他的样子就像是刚在酒吧里打过一架,宿醉未醒又患上流感,随后又严重晒伤了皮肤,并且身在一颗更庞大的行星上,抵抗着更为强大的地心引力一样。仔细想来,衰老的过程可不就是这么回事么。

  一场流感,再加上过度的地心引力。

  他从来都不是个善于攀谈的人。年轻时他长着一副天然的面孔,不是十分端正,却也完全没有必要再加以改造——也幸好是这样,因为他既不愿费那个力气,也没有那么多钱——不过他很腼腆,而跟姑娘们说话的时候,这种腼腆往往表现为含糊冷淡的态度。姑娘越可爱,他就越是含糊和冷淡。

  当时在古老的伯明翰,这个一度曾是工业城市的地方,有许多为方便国际交换的留学生相互结识而开设的聚会;有一次聚会散场后,他碰巧和忒儿一道沿着城里的运河散步,结果发现身边的这个女人——当时还是个姑娘——跟别人大不一样。首先,她是个英国人,这让汤姆,一个游历甚少、身处异乡的美国人,感到既熟悉又陌生。她说的每一件事,做的每一个手势,都带有细微不同的色彩,令他觉得奇异而迷人……

  她带他逛遍了通往盖斯街内湾的河道,看平滑的水面漂了一层古老的汽油,闪闪发亮,古老的雾气冉冉升起。之后又顺着纤道去海洋生物中心,在那里,光怪陆离的深海生物恍如出自拉夫克哈夫的恐怖小说,贴着加压水箱的三重玻璃冲他们扮着鬼脸。后来他们穿过伍斯特和伯明翰运河上的铁桥去酒吧喝酒。忒儿端着酒杯娓娓地告诉他,从前某一次世界会议期间有个美国总统曾光临过这个酒吧,就坐在这个位置喝了一品脱苦啤酒,令当地人大为惊讶。

  她的金发光泽亮丽,眼睛是波涛汹涌的深绿色。那天她原本穿了一件羊毛外套,每一走动,衣领便轻轻拂动着秀雅精致的颈子和下颌,看得汤姆直嫉妒起那条衣领来。在酒馆脱掉外套后,露出里头一身暗蓝色无袖裙,紧紧裹着她的tunbu和纤巧的胸脯,更勾勒出优美的双腿。自然了,他又嫉妒起了那条裙子。她的唇膏在酒杯边缘印上了一弯红色的新月。

  忒儿当时学的是文学,这门学科本身就够生僻的了,她偏还选了未来幻想小说作为专门的研究领域。这类小说曾经流行过几十年,最终都在真实的、往往是令人难以置信的“现在”面前销声匿迹了。汤姆十几岁时对这类小说相当着迷,那天晚上他几乎把自己平素的沉默寡言抛到了九霄云外,一径向她推荐她从未听说过的约翰华莱,又劝她别看海因莱因的后期作品,还把自己特别喜爱的几个作家一一列了出来,基本上都是黄金时代的那一批(是的,是的,她知道这个名词),例如西马克,凡沃格特,温德姆和谢克里之类。还有拉弗蒂,科尔多韦那史密斯……

  最后,在酒吧的顶楼,他俩坐在美国总统可能坐过的那张餐桌旁,一起纵目远眺由古老的汽油机驱动的大艇慢悠悠地驶过运河,缓缓没入薄雾中。与此同时,忒儿设法让汤姆忘了他的科幻小说,哄着他一点一点地谈起了自己。后来他才明白过来,她已经对这个流派的小说开始厌倦了。他还发现忒儿已经攻读过半打课程,每一门最后都让她腻烦。她非常聪明,无论学什么都极其颖悟,而且每换一任导师总能让他们不顾档案上的历历铁证,深信她这回终于发现了中世纪历史,或者古典文学,又或经济学,才是自己真正的兴趣所在。她对语言极有天赋——以汤姆的标准,那种天赋几乎是不可思议的。倘若换个年代,她肯定能凭这个找份体面的工作;甚至在她穿着蓝裙子坐在伯明翰那家酒馆里的当儿,他都能在脑中描绘出她坐在那个不知名的美国总统身侧,向他耳边轻声说话的场面。可惜当时已经可以让一个智力正常的人在几天内学会任何一门新语言了。深部疗法。生物反馈。纳米强化。少年时代他在积满灰尘的模拟书中流连忘返时一直梦想着的各种技术,在真实的世界里正以惊人的高速发展起来。

  然而忒儿,蜻蜓点水般地从一种热情转向另一种热情,从一朵花飞到另一朵花,吸啜掉它的花蜜后,又再度展翅飞往别处。对人也是一样。忒儿对每个她遇到的——至少是感兴趣的人——都投以那种不可思议的专注,理解和吸纳着一切。

  第七章

  甚至此刻在这座星光照耀的法国大山上,在他的木屋外,他们时隔多年重又坐在一起的时候,她依然在这样做。残破的桌子对面,浸在流泻的烛光中的这个变了又没变的忒儿,正在像读一本书似的研读他,每一个字,每一个手势:那股专注劲儿让他大感吃不消,看来就算是这瓶好酒也无法帮他安然度过这个夜晚了。她探究着当年那股其势汹汹的世界潮流——早先他像方舟里的诺亚一样,怀着几乎毫发无损的希望,被这股潮流裹挟到这里,可是潮水随后就退去了,只留他搁浅在岸上苦苦等待,又干又渴。

  “你在想什么”

  他耸耸肩。不过这一次,实话并不那么难以出口。“你带我去的那家酒吧,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形。”

  “你是说那家麦芽酒吧”

  即使到现在,忒儿依然聪慧而敏锐。她当然是记得的。

  “当时你喋喋不休地说着科幻小说。”她又补充道。

  “真的我想是那样吧……”

  “那天早些时候我已经呆坐着听了一上午关于那玩意儿的讲座,实在是受够了——不管是哪种小说。我意识到我需要的是奇妙然而真实的东西。”

  “这要求可不低呀……”当时的忒儿是多么可爱呵。那件蓝色的外套,还有喝酒时嘴唇压在玻璃酒杯上的线条。那对眼波流动的碧睛。奇妙,然而真实。不过正如今早遇见的那对情侣:她究竟看上了他哪一点

  “那时你告诉我,你打算证明宇宙中确实存在着其他智慧生命,汤姆。就这么简单一句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听上去真是棒极了。那是你的梦想,而你却完全是一副实事求是的口气……”

  汤姆握着酒杯的手紧了紧,把剩余的酒一饮而尽。他的梦想。他感觉到下一个显而易见的问题马上就要跟着来了。

  “那么,有什么收获吗”忒儿开始问了,“你发现你的绿色小矮人没有,汤姆我觉得这事你早该让我知道才对。还记得当初你是怎么发誓一定会告诉我的吧至少也得在你那个可怜的老网站上贴几条新闻呀。”她咯咯笑了起来,嗓音已经变了,口齿也有些含糊。汤姆记得忒儿喝半杯葡萄酒就会醉。她一点儿酒量也没有,喝什么都醉。“对不起,汤姆。那是你的生活,不是吗。我又懂个什么鬼了你有一点我以前一直都很喜欢:你总能用非常实际的方式做梦。当时就爱你这一点……”

  爱她是这么说的吗或者这只是雷达上的一个杂乱的信号,一个漂移不定的光斑

  “所以你一定得告诉我,汤姆,事情进行得如何我可是大老远地来看你哩。你和你的梦,怎样了”

  蜡烛暗了下来。星光流泻在他身上。葡萄酒还不够劲,他需要的是苦艾酒——可是关于他的梦,从何说起呢从何处说起

  “还记得德雷克方程吗”汤姆问道。

  “是的,我记得,”忒儿说。“我记得德雷克方程。我们认识的第一天,从酒吧出来的路上,你就把德雷克方程的一切都告诉我了……”她侧头凝视着西天闪烁的白羊星座,仿佛在极力回想他们以前共同唱过的一首老歌的歌词。“那么,这个方程式到底进行得如何了”

  在这一刻之前,汤姆始终有一种不真实感:这个夜晚,忒儿就在身边。摇曳的烛光中,她的样子扭曲着,变幻着,从他记忆中的那个忒儿,变成了眼前笼罩在突突跳动的烛焰下的这个忒儿。不过一说到德雷克方程,汤姆的心就定了下来。这事儿到底进行得怎么样了呢

  那是个薄雾笼罩的悠长的午后。出了酒吧后,他们沿着运河的纤道漫步,穿过一座座滴着水的隧道和桥梁,走过陈旧的工厂和时髦的住宅,当他们来到位于艾治巴士顿区的另一个大学园区时正值华灯初上。

  路上他跟忒儿谈起一位名叫弗兰克德雷克的s电天文学家,他克服了假信号和资金问题等种种困难——自上世纪中悠地跑来跑去,就像新生的小鹿,既笨拙又优雅。这就是未来,是他身处的世界。忒儿力劝他接受这一切,包括整个上天飞翔的主意,她是对的。她还想在费用方面帮助他,但他婉拒了这番好意,尽管价钱确是贵得离谱。大多数时候他生活得很俭朴,银行倒是乐于追加他的学生贷款,好让他余生都用来还债。再说了,他们还没打算整个过程都走一遭。他们只是滑雪练习坡地上蹒跚学步的新手,是躲在窝里簌簌发抖的小j,是马戏团帐篷里立在云梯顶上摇摇欲坠的小飞象,是所谓的“雏儿”。要成为真正的飞人,须得改造心脏和整个循环系统,把骨骼变得轻而薄,耗去多余的筋r,装上新的生长晶体以使骨髓里衍生出蛛网似的碳纤维,还要长一层激流冲浪者用的那种凯夫拉尔合成纤维的皮肤——整个过程伴随着无数健康警告和不承担责任的声明,与此相比,卫生署长关于抽一包骆驼牌香烟的危险警告只不过是个哄小孩的童话故事罢了。总之以上步骤他们一概不取,只买了本田为新手配制的最基础的古典型翅膀魔瓶(“古典”的意思就是平淡乏味,这个连汤姆都明白,广告里说得够多的了)。

  “就这么着吧——至少作为开头是够了。”忒儿一面哼歌,一面甩动着那个装着他们平生第一套魔瓶的精致小包,说出这么一句让汤姆心惊r跳的话来。随后他们出了店门,走进外面铺天盖地的雨幕里去。

  第九章

  时值一月,恶劣的天气已经持续了几个星期,正是那种动荡多变的英国式气候:寒冷、潮湿,海上白浪滔天,陆地风雪肆虐,哗哗欢笑的檐槽,雨横风狂的公周,伯明翰滑溜溜的人行道上,到处是残枝败叶和狗的屎溺。

  忒儿的尼桑又告歇火,这回汤姆是修不好的了,需要的配件大概还得靠哪条慢吞吞的帆船从中国运过来,还不知道那船几时才开哩。

  接下来的几周里他们哪儿也去不了,只能挤在汤姆的蜗居里过活,有时也去忒儿跟人合租的住处,那房子在汉兹沃斯,经年笼罩在拉斯特法里教派的喧闹人声和腾腾烟雾里。但是汤姆喜欢那些教徒,他们吸食老式的麻醉剂,膜拜老式的上帝,总是含糊而不着边际地谈论着那个只存在于迷蒙的梦境中的神话非洲。汤姆自己也吸一点大麻,还喝许多酒。

  有天晚上,在厄丁顿他的住处,他跟忒儿一起躺在床上。那天正好是人类首次登上火星的日子,他们窝在皱巴巴潮乎乎的床单里看着墙上的大屏幕,房东太太的爱猫则睡在嗡嗡作响的电脑上。

  “嘿,我说……”忒儿蠕动着朝他挨近一点,“翻个身。我想看看。我肯定感觉到了点儿什么……”

  “我求之不得。”

  忒儿咯咯地笑了起来。汤姆翻过身,瞪着眼前桃huaxin木的旧床头板。她把床单从他身上扯开。冰冷的空气。敲着窗棂的雨。

  宇航员正在叽里咕噜地说话,同时脱离母船,开始最后那一段缓慢的滑翔。

  她的手指落在他光l的肩上,随后是脊柱。那儿突然一阵剧痛,仿佛她的指甲是在皮肤上使劲抠挖似的。

  “嘿!!!”

  “不不不不不……”她按压着那个地方,手指探索着疼痛的源头。那儿鼓起一个明显的肿块。换个时代,长这么个东西会让你一路飞奔到医生那里,满脑子只有一个字眼:癌……

  “我嫉妒了,汤姆。我还以为我会是第一个呢。这心情就跟小时候那会儿拼命想长胸脯一样。”

  “那长出来没有”

  “当然了……你这厚脸皮的家伙……长了一点儿,反正……”她又挤紧他一点,那么纤细、温暖而又性感。

  他感觉到她的呼吸、她的嘴唇落在背上长出羽根的地方。

  她吻了那儿。“每天早晨我都照镜子,看自己有没有什么不同。我想要感觉到那里的变化……”她的嘴唇贴着他的皮肤喃喃低语。“就像个魔咒,是不是一心一意地等着魔瓶开始生效。你还没在我身上看出什么变化来吧”

  “没有。”他转过头去看着忒儿。

  她也面朝下趴着,屏幕上冉冉升起的火星的红光映着她皎沽的肌肤,在她的大腿,tunbu,脊背和肩上闪耀。

  “你等这一刻很久了吧”她说。

  “什么”

  她的头往屏幕那儿一扬,金发随之摇漾。“人类登上火星呀。”

  他点点头。

  “到他们真正踏上火星还得有好一会儿工夫吧”

  “总还要几分钟吧,我想。”

  “啊,那可真是个好消息……”忒儿的手顺着他的脊柱滑下去,指节拂过他的tunbu,激起一阵战栗。她的手指在那里探索着。“对吗……”

  结果他们错过了登陆车在火星表面着陆、扬起一阵铁锈色尘土的那一刻。

  不过约摸一小时之后,他俩还是开了一瓶astispumante以示庆祝,这时电视里刚播完一长串的广告,有史以来第一个人类成员踏上另一颗行星的表面,并宣布其矿产、能源和奥秘的受益者是本次登陆项目的几家赞助公司。接着另一个人也爬出登陆车,他的衣服上印着许多商标,其中有一个是本田的。

  这使汤姆脑中又闪过他背上长出来的那个肿包,被忒儿提醒之后,他老觉得那儿硌得慌,枕头怎么垫着都不舒服。以后他怎么睡觉啊做a时又该怎么办忒儿高踞上方,像只猛禽似的扑打着她的本田牌翅膀,俯下身来攫食他这主意几乎可以说是不坏,然而毕竟也好不到哪儿去。还有那两个火星宇航员,虽说穿着太空服,可汤姆老瞧着他们别扭。衣服本身倒是没问题一灰白色,甚至还配着那种顶部加长的面罩,让他联想起《200l太空漫游》以及哈尔、戴夫普尔和库布里克那次奇妙的异星之旅——问题出在他们的体型上:太长太瘦了。更像那些蹩脚的老电影,你有一半儿是在期待着,等他们一回登陆车,就会有什么可怖的非人类的东西从他们身上溜出来,这些东西穿越几光年来到这里的惟一目的就是要大啖人脑……

  汤姆把剩下的asti全倒进自己的杯子里。

  “嘿!”忒儿闹着玩儿地推了他一把,害他洒了一点酒出来。“我怎么办差不多整瓶酒都让你给喝了……”

  他晃到通往厨房的食品橱去再拿一瓶喝的,顺手摸了摸房东太太的猫,并在键盘上敲人一条调整指令。

  电脑正在搜索天鹅座一带的讯号,但是没有像往常那样设在水坑波段。算是种直觉吧。倒不是说电脑已经发现过什么;即便在那段日子里,他也已经为那一刻设置了各种音响效果。

  可是,他一面拉开冰箱门,打量着里面寥寥几件存货,一面琢磨着,自己究竟是哪里觉得不对劲呢他正跟一个身无寸缕、做派大胆的美人儿躺在床上,观看人类首次登上火星,而他的电脑则孜孜不倦地在群星中搜索智慧生命的第一个信号。如果这都不是他所梦想的未来,那还能是什么甚至连忒儿坚持他俩一起尝试的这套飞翔的玩意儿他也适应得不错,不是吗在许多方面,这种使他背上长出新脊椎的科技给人的深刻印象,远远要超过那些驱使着火星登陆者从太阳系的一颗行星飞往另一颗行星的庞大动力、资金以及与牛顿学说一脉相承的物理理论。

  不久前汤姆偶然在大学餐厅里听到有人议论,说这次载人火星登陆的问题就在于它晚了至少八十年。真的,也许还不止呢。

  本来早在狂热的二十世纪六十年代末,阿波罗号登月成功之后,国家宇航局就可以直接启动火星计划了。甚至在那时,它所面临的问题也更多地来自资金而不是技术。比起政治,比起攫取公众的注意力,在其他事件登上报纸头条、或者经济衰退和选举卷土重来之前游说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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