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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白色-无爱承欢(完结) 第 2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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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小姐,你好。”

  吴桐听出这个声音,不说话。

  “我是张曼迪。”

  “找我,有事”

  “有空吗想约你出来喝咖啡。”张曼迪的声音还算欢快。

  吴桐想找个借口推辞,张曼迪已经截住她的话头:“我就在你公司楼下,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

  吴桐想了很久,不知自己能说什么,只得答应。

  坐升降机下楼。电梯间里光可鉴人的镜面墙壁里,映着她的身影。依旧是化着淡妆,一身职业套装。

  这一刻吴桐想,自己是不是该补个妆

  可下一刻她意识到,等在楼下的是个光芒万丈的女明星,化了妆有什么用就比得过了

  吴桐和张曼迪在星巴克最里间的座位落座。

  张曼迪点了杯卡布奇诺,也帮吴桐点了一样的。吴桐很久以前就戒了甜食,她觉得自己早就过了迷恋这种人造甜蜜的年龄。

  可是转念一想,她恍惚意识到,面前这个女明星其实才23岁,比她小整整4岁。

  张曼迪拿着小银勺搅了搅漂浮着的泡沫,随后翻自己的包……不愧是跟在厉仲谋身边的人,连签支票的动作都如出一辙。

  吴桐不禁失笑,张曼迪却抬头望定她:“请你,务必打赢这场官司。”

  吴桐一愣。

  她不知该如何接话,张曼迪已经把支票以及一张名片推到她面前:“我向你推荐这个辩护律师。他是我大学时期的学长,很擅长打监护权官司。”

  吴桐有些哑然,“你……”

  张曼迪完美无缺地笑。

  她对她太不了解,以为只是靠一张表皮,就能成为厉仲谋唯一亲口承认的女友

  张曼迪拨一拨色泽亮丽的卷发,“我大学主修的是法律,我这位学长的能力我很清楚。你可以放心。”

  吴桐听她说的这么胸有成竹,差一点就要呵笑出声音。可她嘴巴里异常苦涩,更笑不出。

  她真的不知道,面对这个把精明掩盖的那么好的女孩子,自己能说什么

  愚蠢的自己!

  吴桐选择实话实说:“我都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张曼迪也笑:“说谢谢就好。”

  “谢谢。”

  “不用。”

  无爱承欢06

  阳光明媚又一天。

  午休时间,张曼迪在众多娱乐记者“mandy看这里!看这里!”的声音中,娇俏地笑,配合地摆pose。

  好不容易从采访区出来,她穿过幽静的走廊,问跟在身后的助理:“eric有没有找过我”

  助理摇头。

  失望一闪而过,张曼迪回到休息室,一碰到包就忙着翻自己的私人手机。

  有一通未接来电,她眼瞳一亮,赶紧翻看,来电记录上显示:“mark”

  张曼迪脸色微一沉,半天才扬了扬笑容,回拨过去。

  “向大律师,你不是在休假么,怎么突然有空联系我了”尾音微扬,让人听来,以为她真的是开心无忧。

  对方那头低沉地笑,“我今天在香港转机,”男人的声音富有磁性,“晚上有个朋友办的派对,怎么样大明星,赏不赏脸”

  同一时间,吴桐坐在办公桌前,转动一下酸痛的脖颈。

  正值午餐时间,吴桐还饿着肚子。她想着是不是该打电话去叫份外卖,可念及堆积如山的工作,只得再度忙碌起来。

  吴桐手头的合同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全盘被转走。几个重要客户的大单子花落谁家也都还没有定数,接下来的日子只会越发的忙。

  最后一份数据入档,她瞥了眼桌面上的电子年历——

  再算算开庭时间,不觉焦虑。

  吴桐捏一捏酸涩眼角,拉开抽屉,从名片夹中抽出张曼迪给她的那张名片——

  “mark。jefflag”

  吴桐觉得有些头疼,视线离开令人眼花缭乱的英文,向下移,找到电话号码,拨过去。

  那头是个女人,说话很客气,“对不住,向律师不在,有什么口信要带”

  “我是吴桐,之前联络过你们。”

  “向律师刚接完美国那边的委托,目前正在休假。”

  这向佐是出了名的难请,每接完大案后还要休假,吴桐都等得没了脾气。

  “不过……”话说半截,最吊胃口,吴桐听她慢条斯理道,“……向律师特地嘱咐了,如果您等不及,他今天会在香港待一晚,有个派对,时间很空,您可以去那儿找他。”

  吴桐顿了顿:“派……对”

  厉仲谋推掉了商联的午餐会,驱车赶往童童的学校,因为还有些文件没有批,厉仲谋的车上还带着林建岳。

  林建岳原本在季末有15天假,他连机票和酒店都已经订好。这个时候的他,本该在马尔代夫,享受阳光、海滩、比基尼美女。

  而不是坐在这里,一条一条地校订着待批的文件。

  几天前林建岳接到噩耗:自己的假期被扣除了。

  厉仲谋没说明处罚他的原因,林建岳也能猜到,再不敢向张曼迪透露行踪。

  学校绿化很好,车子驶过整片绿荫。刚停稳,厉仲谋放下文件夹,扯下挂在耳郭上的蓝牙,下车,到“老地方”等儿子。

  隔不久就见吴童童小朋友现身。

  不过今天与以往有些不同——吴童童领着个和他一般高的女孩走过来。厉仲谋斜倚着大树,悠然咳嗽一声:“这样应该ok了,你再试一试。”

  上面的人伸手拉她,下面的人双手托着她的臀将她送上去。

  吴桐终于出了电梯,一身狼狈。

  电梯间里的男人此时有些发怔。方才他的指尖滑过她的套裙布料,膝弯,小腿,脚踝,最后,掌心托着她的鞋底,把她弄出去。

  指尖残留的触感在自行回味:这个女人小腿的肌肤很不错,很滑腻,很……

  一个声音打断回味进程:“快上来!”

  男人一愣,继而无端轻笑,兀自摇摇头。他握住维修员的掌心,手脚并用,三下五除二,敏捷快速爬上去。

  抢修现场有些杂乱,吴桐一上来,包被维修员撞掉在地,资料袋里的文件散落地到处都是,她一边顾着裙子别走光,一边尽快收捡起材料。

  正手忙脚乱,一双男鞋出现在她眼前。鞋的主人径直蹲下,和她一道收捡。

  “谢……”抬头,吴桐一愣。

  面前这个男人也有些愣神,他正攥着文件,拧眉看着其上吴桐的签名。

  吴桐劈手夺回文件塞进袋中,起身弹了弹身上灰尘,踩着高傲的高跟鞋快步离去。

  男人看着她远离的背影,细细腰身,纤纤长腿,他扯出个笑容,并且笑意越发地深。

  无爱承欢08

  吴桐换乘另一部电梯上楼。

  透过双开门间的缝隙,她见刚才那个男人正走近。她连按关门键,那人鼻尖快要碰触到门面时,电梯门成功合上。

  电梯平稳上升,吴桐长长吁气。

  她准时到了,服务生却告诉她,向律师请她等等,稍后就到。

  原来律师也有不守时的。

  吴桐被领到小型会客厅,频频看表。再推门进来的,还是那位服务生,吴桐闻声回头看,空欢喜一场。

  “向律师有些私人问题要处理,如果吴小姐方便,可以下楼,到向律师的套房谈。”

  她也不是没跟律师接触过,约在套房这类私人的地方始终不妥。

  念及时间紧迫,她虽内心挣扎,还是选择了下楼。

  电铃按了两下才有人来开门。门一开,吴桐站在门外即刻石化。

  电梯里那个一身休闲装的痞子,此刻正站在她面前,腰间系一条纯白浴巾,上半身l着,胳膊撑在门沿。

  见到吴桐,微微笑。

  两次见面,吴桐发现这个男人的眼睛会说话,而且说的都是不良信息。此时他的眼睛像在对她说:又见面了……

  吴桐不信,抬头又看了一眼房门号,确认没有走错房间。面前的男人倒是一点也不意外,“吴桐”

  “……向,律师”

  “请进。”

  吴桐默默权衡,是该相信他是个声誉良好的律师,还是该相信他是个会让女人处境危险的男人

  向佐对此很理解,一语点破她心中疑问:“相信我的职业c守,ok”

  吴桐咬牙,心一横,跟着他进套房。

  向佐转回身来,身材好到有些扎眼,吴桐眼睛一烫,避开。

  他把一样东西递过来,正送到她垂下的目光前。

  one piece剪裁的洋装,质地细腻,裙尾从她指尖滑过。

  “这条赔给你。很抱歉把你裙子扯破。尺寸是我估计的,应该差不了多少。”说着,意有所指,目光锁定她的腰。

  “……从我给你的佣金里支付”

  要说她性格温吞吧,可她怎么敢穿着条破裙四处乱走

  矛盾的女人。

  不禁莞尔:“也可以。”

  黑色的连身小裙,浅v领,高腰设计,优雅但低调的款式,剪裁并无繁琐,吴桐穿上,不仅腰身大小合适,连胸围也合适,也不知他怎就能估计的这么准。

  吴桐在浴室镜前思考这个问题,猛地就想起两个人在电梯里那样紧贴的姿态,不觉暗惊:这个男人……

  摇摇头,不多想。

  她回到客厅,向佐已换上一身职业西装坐在那,脸上没有多余表情,手里拿着文件夹。见她到场,他抽出夹在文件上方的录音笔,按下,“现在,开始计费。”

  向佐听听她的意见,然后一条一条分析给她听,声音的起伏都带着十足的职业性,十分严谨,无从挑剔……

  时间“滴答”走过。

  向佐放下文件,身体后仰,斜倚沙发,“建议和解,我可以帮你争取到最高额度的赡养费。”

  “不需要。我只要我的儿子。”她态度坚决。

  向佐思忖片刻,微微颔首。

  “胜负几率各半。原则上孩子会判给母亲,可……谁知道呢,法官一定对厉氏有好感。而且,如果要玩y的,我们玩不过厉仲谋。”

  吴桐不禁哑然,若有所思许久,“我来这里可不是要听这些丧气话的。你到底有几成把握能赢”

  向佐思忖片刻,关掉录音笔,声音陡然低沉起来:“那,介不介意我用一些,非常手段”

  吴桐面色紧绷等着他继续。向佐却突然全然放松开来,看看时间,笑容可掬地回视她,就是不说话。

  吴桐被他看得浑身不舒服,电话铃声解救了她。

  他顿了顿,接起电话,对方那边很吵,嘈杂的声音连吴桐都听得分明,向佐说了句“就来!”挂了电话。

  “要不要上去喝一杯他们把气氛吵得很high……”

  吴桐摇头。

  他似乎有些失望,但是没有勉强。

  吴桐见他要走,有些慌,亦步亦趋跟着:“你还没说是什么非常手段!”

  向佐闻言蓦然定住脚步,回身看她。

  吴桐收步不及,差一点撞进他怀里。好不容易刹住车,她刚凝聚起来的镇静被这个男人陡然欺近的脸庞击了个粉碎。

  “陪我去狂欢,我就……告诉你。”最后三个字说的尤其轻,吴桐退后一步,抬头就见他在笑。

  这个男人的眉目间分明写着挑衅。

  逗她很好玩

  坐在顶层pub的吧台旁喝着兑酒的吴桐,有些头昏脑胀地想。

  她抬头,把视线拉长,一眼就可以看到舞池里的向佐。

  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很出挑,人群中一眼就找得到的那种人。

  吴桐恍惚察觉,此人有多面性格,胆小如鼠的幽闭恐惧症患者,刻板的工作狂,还有现在,舞池里,与性感女子贴面辣舞的公子哥。

  吴桐换了一杯酒,dj换了一支音乐,公子哥换了一个舞伴。

  她本来没打算多看的,毕竟她对公子哥没兴趣。但是吴桐并没有因此收回视线。她感兴趣的是向佐刚换的那个舞伴。

  张曼迪

  吴桐又看了几眼。

  没错,是她。

  两个人搂得紧,跳华尔兹,周围有人起哄。这是私人会所,女明星也可以大胆放肆。

  看了好半天吴桐突然意识到:关她什么事!

  于是悻悻然收回目光。

  ……

  吃晚餐,逛车河,游维多利亚港,兜风,吃宵夜……两个孩子精力旺盛,厉仲谋全程陪同。

  只中途回了趟公司。带紧急文件给他批阅的林建岳,被迫陪同,万分不明白这“初”为人父的男人心态。

  明早要飞新加坡,他今晚还有工夫陪两个孩子疯!

  再怎么精力旺盛,终究累了,孩子们撑不住,缩在车后座,眯着眼犯困。

  “我送你们回家。”厉仲谋说着,示意司机返程。

  张翰可疲累地点点头,童童却突然警醒,偷偷看手机,没有未接来电。

  妈咪还没回家……

  到了自家楼下,厉仲谋抱一个,牵一个,张翰可下巴撑在厉仲谋肩上,打着哈欠望一眼吴家暗着的窗口,重又窝回来。

  厉仲谋送他们到了家门外,就要道别:“回去好好睡一觉。”

  眼看他连房门都不进,童童几乎是脱口而出:“爹地!”

  突然间听到这两个字的厉仲谋,彻底怔住。

  爹地……太陌生的词。

  趁厉仲谋出神,童童赶紧想留他的方法,“……我家里有你的照片,要不要去看”

  说着,童童忙朝张翰可使眼色。

  张翰可揉揉眼睛,慌忙从厉仲谋怀中跳下地。一个拉着厉仲谋的手,一个赶紧开门。

  不由分说,再拉着厉仲谋朝主卧走去。

  主卧不大,被家具挤得满满当当,写字台,电脑桌,衣柜,化妆台,单人床。

  厉仲谋意识到,这个简单至极的房间,属于那个女人。

  顺着童童的示意,厉仲谋在衣柜顶层翻出一个剪贴盒。

  这是别人的yinsi,他本不该窥看,可还是在童童晶亮的注视下打开了盒盖。

  盒内的东西有些杂乱,最上方是一本剪报本。剪报本足有一厘米厚,厉仲谋翻开第一页,一愣。

  那是一张配了文字的图片。“香港厉氏华尔街挂牌上市,总裁厉仲谋莅临。”八年还是九年前的新闻了,图片中,二十岁出头的他,意气风发,锋芒毕现。

  厉仲谋的手有些机械地翻到第二页。

  还是他。

  第三页,第四页,第五页……不知翻到了第几页,报纸上剪下的图片文字下,娟秀的字体备注着:总有一天,我会像他一样成功!

  ericisgoal!——

  厉仲谋猛地合上剪报本。

  张翰可也在旁边看着,童童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其实我早就偷偷看过这些了,我问妈咪照片里的人是谁,她也不告诉我。可可说妈咪不告诉我,是因为我爹地死了,我听了还偷偷哭过。所以啊,上个月我在医院见到爹地你,刚开始吓得都不会说话!”

  医院里那一刻的记忆,厉仲谋一生都不会遗忘。当时孩子坐在病床上,直勾勾地盯着他,小心谨慎地问:“你……是谁”

  那也是厉仲谋当时心中的疑问:这个孩子,是谁

  此时想来,亲情注定与血脉相连,无从割舍。

  厉仲谋揉揉童童的发顶。手上这本剪报,承载那个女人的秘密,如有千斤重。

  他滞了滞呼吸,勉强笑笑。正要将剪报放回盒中,结束这个荒唐的夜晚——

  盒中的一张支票吸引了他的目光。

  支票的兑现时限早在七年前就已截止。

  厉仲谋认得支票上自己的笔迹,这是他在一个亲狭的清晨醒来后,理智驱使下亲笔签出的。

  他记忆中,那一场荒唐的一夜情缘,还有那一个隔日收下了他的支票、在他的生命中匆匆过境的女子……

  这一切,也都该在七年前截止。

  不是么

  无爱承欢09

  吴桐拿着酒杯上天台,至于那什么所谓“非常手段”,向大律师没说何时给她答案,她只能等。

  天台宽阔,无遮无拦。夜风吹乱头发,也吹乱泳池的波面皱褶。泳池旁有侍者送酒,送茶水。

  在香港这个花花世界,多的是跟红顶白、趋炎附势之徒。有人肯包下整个顶层和天台来办派对,也不稀奇。

  有些无聊,便躲在这一隅数名人。

  那个……谁谁谁家的千金。那个……某某名媛,坊间传言的某人的姘头。

  她又向侍者要了一杯,喝的有点上瘾了。

  生下童童后她有段时间酗酒,明知不可以这么浑浑噩噩,偏偏管不住自己的脑子,每天就想着要麻痹,麻痹。

  这么过了几个月,儿子都会开口叫“妈咪”了,在童童懵懂无知的目光下,她顿时觉得,无地自容。

  那之后才开始乖乖去看心理医生,精神渐好,酒也是在那段时间慢慢戒掉。

  有人轻拍她的肩头。

  回头看,向佐。

  她冲他微笑,向佐一愣,仔细观察她的脸:“喝了不少吧”

  吴桐用力揉揉眼睛,“还很清醒。说吧,什么非常手段”

  向佐肃然,沉默片刻,仿佛有些挣扎,吴桐见他很明显深呼吸了一下,继而听见他说:“就说你们发生关系的那一晚,你是被的。”

  吴桐呆住。半天,蓦地笑出声来,“神经病!”

  骂完这句就走,可是走的不顺,趔趄的步态看的向佐不放心,赶紧过去搀她,手一碰到她,她就尖叫:“放开我!”

  向佐被她喝住,手背轻易地被她挥开,她重心不稳,猛地撞翻端盘的侍应生,一头栽进了泳池。

  冰凉水雾瞬间从四面八方袭近,无孔不入。四月天的水,不是起码该有些温度的么

  怎么还这么……

  冷……

  水并不深,吴桐没有摔伤,只是浑身湿透。发丝滴下的水流过眼睛,在下巴上交汇成溪流,她视线模糊,隐约看到一个人蹲在泳池边,朝她伸出救援的手。

  那样平静的、面无表情的脸。

  她恨他。

  恨他的冷漠,恨他亘久未变的波澜不惊——

  向佐一怔。他以为自己看错,这个女人,这种眼神,似乎在透过他看着另一个人。他伸向她的手此时被她握住。

  他此时只有一个感觉:她的手很冷。

  不料她忽然间用劲一扯,没给任何人反应的时间,向佐整个人被她拽进水里。

  这边动静闹得太大,吴桐爬上岸时周围已聚集一圈看热闹的人。

  张曼迪也在其中。

  她看了看吴桐,神色不明。随后绕过她去拉向佐。

  岸上的吴桐,水里的向佐,彼此角色颠倒、置换,向佐不知哪里得罪这个女人,冷着张脸爬上岸。

  经理连声抱歉,在场都是贵客,谁都不能怠慢,“两位的衣服可以拿去干洗,很快就……”

  吴桐摇头,转身就走,走出众人视线焦点。

  向佐在身后低喊,有些焦急,“你这样怎么回去”

  她没有理他。

  向佐站在原地,告诉自己,冷静。回顾几十年人生,还从没有哪个女人有本事气得他想要跳脚。

  吴桐出了酒店,在路边等车。

  夜风一吹,清醒很多。

  她在风中瑟瑟发抖,头发滴水。湿透的洋装贴在身上,马路上车灯一照,即刻曲线毕露。

  抱着胳膊,恨不能把自己缩成一团。

  一辆敞篷车按着喇叭停在她面前。

  探出个脑袋,登徒浪子的表情,车灯大亮的状况下将吴桐身体上下看了一轮。

  “hello……”这人正要开口说话,吴桐扭头就走。

  车子在后面跟着,吴桐走快,它就加速,她走慢,它就减速,车里的人冲她吹口哨。

  吴桐头也不回,咬着牙齿捏着拳头。今晚简直就是一场灾难。

  她拐上另一条道,后面半天没了动静,吴桐以为终于摆脱,却不料忽然又是“滴——!”的一阵喇叭声。

  生可忍孰不可忍,她站定,回头,想都没想,比中指——

  吴桐一愣。

  车内两人也都是一愣。

  林建岳反应过来,咋咋舌,看看旁侧一脸y沉的厉仲谋:“其实,如果一位美人对我比中指,我会对她说——”

  “……”

  “我会说,”林建岳迎接上厉仲谋看似慵懒实则黑穹的目光,“e on,fkbaby。”

  “建岳。”

  “嗯”

  “闭嘴。”

  以厉仲谋平时喜怒不形于色的功力,此刻他嘴唇微微抿紧,已是被气得不轻的表现。

  能激怒厉仲谋,实在是功勋一件,林建岳轻笑,腹非心谤:可算报了3年年假之仇。

  吴桐好不容易从窘迫中抽神,停在车道上的不是刚才穷追不舍的敞篷跑车。

  挡风玻璃反着光,看不清车内情景。

  她尴尬地只想逃。即刻疾走,踩着高跟鞋,震得脚踝有些疼。

  没走几步,身后传来开门声,以及,一个男人的声音:“吴小姐。”

  这声音她熟悉。

  心里“咯噔”一声,吴桐回头看。

  林建岳站在敞开的车门边,职业性微笑:“厉先生请您上车。”他一边说着,后座车窗一边缓缓降下。

  厉仲谋露了脸,没有表情,客套地朝吴桐颔首。

  厉仲谋这一年来,唯一跳出他掌控的几件事,都与这个女人有关:童童的存在;在路边见到的这个衣不蔽体的女人会是她;在请她上车后,这个女人朝他冷笑半声,调头就走。

  她想穿着这一身半透明湿衣闲晃到什么时候林建岳吃了这女人的冷脸,面子上也挂不住,站在车边,有些无所适从。

  厉仲谋敛去一丝愠怒,要他亲自去请是不是

  好!

  厉仲谋开门下车。这女人穿着能摔死人的高跟鞋,走得倒是很快。他快步追上,“不要任性。上车。”

  她浅笑,一派声色凌然:“厉先生,我想我们不熟。我没有上陌生男人车的习惯。”

  厉仲谋猜不透这女人是怎么回事,吃了一样。更猜不透,自己现在是怎么回事——

  这个时候,要对她的窘境视而不见,他做不到。

  他脱下外套披上她肩膀。吴桐有些抗拒,他的手索性按在她肩头上,不准她乱动。

  为她搭上外套。

  上下打量一下她,她身材娇俏,罩在他宽大的西装下,该遮住的地方都遮了个严实。

  “自己小心点。”

  她不搭理他,他就不放开她的肩膀。吴桐无奈之下轻轻点头,随后便感觉到双肩一松——

  他松开她,走回车边。

  吴桐看到他背影,有短暂时间的怔忪,低了低头,之后也转身,朝反方向离开。

  厉仲谋停下脚步,背影僵住。顿住片刻,突然调头,有些急切的脚步朝她靠近。

  吴桐感觉到了自己的手臂被人猛然间拽住。

  厉仲谋攥着她的胳膊,拖拉着靠近车子。

  “厉先生!”

  厉仲谋似乎没听见,一意孤行,把这个女人塞进后座,随后也坐进去。

  林建岳不明就里,“不去接mandy小姐了”

  “开车。”

  吴桐听见的是这个男人没有起伏的声音,林建岳看见的是这个男人紧抿的嘴唇,还有紧绷的眉心。

  自厉仲谋从吴家出来后,情况就有些不对,哪里不对林建岳也说不上来。

  林建岳坐在副驾驶位,不禁多看吴桐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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