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源:
黑豹男驯 第4部分阅读
如章节排序错乱或空白错误,请点左上角换源阅读。
马骥二话不说一拳揍过去,唐飔机敏的闪躲开来,两个好友开始打了起来。
此时,马骥手上的表闪出快速跳动的红光。
两人很有默契地对望一眼,停下打斗,朝表上显示出来的方位飞奔而去。
狼杀组三人已赶至,正与一干亡命之徒火并着。
现场一片狼藉,那些亡命之徒显然亦非省油的灯,个个身手不凡,狼杀组三人虽受过严格训练,敌众我寡,一时也占不了上风。
平时凶巴巴的乔咕予遇事却是最胆小的,此刻,她又像只鸵乌埋头躲在墙角,将曲线美好的臀部对着众人,马骥见状,忍不住笑出来。
这里就交给你了。
马骥以唇语说着并和唐飔交换一个眼神,唐飔点头,加入混乱的战局。
马骥踢翻几个欺身过来的亡命之徒,拉起乔咕予就跑。
乔咕予尖叫,还以为被歹徒绑架了,一边挣扎,一边被拉着跌跌撞撞往外冲。
“哎呀,我看不见路,放开我,放开我啦!”
“拜托你别叫了,睁开眼睛跑,好不好?”
马骥一脸无奈。后有追兵,这娇滴滴的大小姐竟然闭着眼睛跑,还一路尖叫。
“啊?是你!”
乔咕予听见熟悉的声音连忙睁开双眼。
“逃哪里去!”
一个彪形大漠拿着一把开山刀猛冲过来,就要朝马骥的背后砍下去。
“啊?危险!”
乔咕予的尖叫发生作用,马骥反应快,旋身一低,直踢那大汉的下盘。
男性最敏感的部位被踢个正着,那大汉捂着下体,痛得脸孔扭曲。
“快走!”
马骥连忙拖着乔咕予快步逃离危机。
突然,乔咕予一个踉跄,被不平的地面拐倒,跌在地上。“哎哟!我站不起来!”
她痛得眉心紧蹙,冷汗直冒。
对方人马似有愈聚愈多之势,看情况不妙,马骥抱起她,施展轻功往前飞奔。
到了他的秘密基地,他才将她放下,小心检查她的伤势。
“啧啧,伤得不轻,如果不治好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马骥捏着乔咕予又白又嫩的脚,轻轻揉着。
“好痛喔!你鬼扯,我顶多是骨折,哪可能有什生命危险,想骗我,我又不是白痴!”她都痛得这样了,他还好意思拿她寻开心,她恨不得狠狠踹他一脚。
“你这扭伤事小,可怕的是……方才我还没赶到之前,是不是曾经有人在你身上碰过或撞到过?”
马骥讲得一本正经,害她也开始紧张了。
“我想想看,方才打得乱成一团,有啊,我也被打到好多下,幸亏每次狼杀组的那三个壮男救了我,嗯,我躲在墙角好像真的有被打到、撞到耶!”
“这就对了,让我瞧个仔细,看你的伤势如何。”他表情变得专注。“糟糕,你这可不是普通的伤,明明是遭高人点了穴道。这招名叫三日死,若一时不察,轻则残废,重则生命难保,不信的话,你感觉看看,是不是有一阵刺痛隐隐从脚底涌泉穴传到小腿?”
他的双手用力的在乔咕予白誓的右脚掌上按压着。
“好像真的会耶!”
在他的按压下,扭伤倒不觉疼了,反而是小腿肚阵阵刺痛着,乔咕予哀哀叫。
“唉,这种点穴功夫已失传了百余年,现今应该是没人会才是,记得下山前,我师父还特别交代,日后若是遇到有人施展此门功夫,切勿恋战,我想你一定是着了他们的道了。”
马骥摇头叹息,把她吓得花容失色。
“那怎么办?到底还有没有救?讲那么多废话能治病呀!”
原本躺得舒舒服服的乔咕予听完马骥的话,整个人弹了起来。
“救是有救,就怕你不答应,会误以为我是在吃你豆腐,讨你便宜呢?”
“不会啦,有病就要根治嘛,拜托啦!”
“唯一解救的方法就是要经三按三蒸。换言之是要经过三次按摩与三次蒸烤,全身郁积的气脉才可获得舒缓。”
“真的假的?你可别蒙骗我,我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瞧他讲得天花乱坠的,她半信半疑。
“不信的话,你再感觉看看那股酸痛是不是已经蔓廷到大腿了?你看看,你的脚掌已经开始发胀红肿,被点了这种穴,气脉的封堵是在不知不觉中,等真正察觉时,常常已经堵到心脉,到时连神仙都救不了。”
乔咕予低头一看,她的脚掌果然开始红肿,原先只到小腿的抽疼已渐渐传到大腿鼠蹊部。
“我这样一按,你心脏是不是很痛?”
他不晓得按了她什么穴位,她的心脏果真像被铅锤击中,痛得叫出来。
马骥笑了笑,放开指压处。
“赶快帮我治啦!还在那边发呆!”
乔咕予急得都快哭出来了。她运气怎会这么背?连这种怪力乱神的事都让她遇上了。
“那就把衣服脱掉,快快躺下。”
马骥一脸正经的说,为了活命,乔咕予只好脱下衣服,乖乖躺下。反正她也不是第一次被他看光光,看了也不会少根寒毛,命比较重要。
马骥的双手在她身上游走,沿着厉兑、陷谷、冲阳、解溪、足三里、阴市等穴道逐一按摩,两手内力贯注,汗如雨下一滴滴落在她柔润的小腹上。
噢,穴道按摩竟然这么享受,身上每一寸肌肤仿佛都要化了,乔咕予舒服地叹口气。
为方便按摩,马骥跨到她身上,正按到气冲穴时,他停顿下来,脸色变得凝重。
“怎么停了?是不是来不及救了?”
乔咕予跟着紧张起来。
“那倒不是,别小看我,我可是拥有推拿按摩的执照,一般小伤小痛,经我推拿几下保证手到病除,这门功夫早在三千年以前就有了,如果配合针灸效果更好,所谓按即‘压’,摩即‘摸’,按摩就是根据脏腑经络论,以身体的异常,即衔接于体表体内五脏六腑经络的气血热量,发生过多、过少的现象,要根据人经络的路径,从身体中心往手足末端压、抚,气血就会流畅,并提高机能,消除衰弱的现象,并增进健康──”
“干嘛讲这些大道理,人家又不是来听课的,你好烦喔。”她气嘟着嘴打断他的话,“你到底会不会治嘛?”
“唉,我还是怕你误会呀,因为接下去,我就要按到女人最敏感的部位了。”
乔咕予摆摆手说:“如果是这样,那也没办法,没关系,你就动手好了。”她一副豁出去的烈士表情。
“好吧,我尽力而为就是。”
马骥说完,双手游走各大穴,整个人跨坐在她圆翘的臀部上,只见他一会儿奋力的拍敲按揉,手指迅如闪电,从她最隐密的会阴处摸到了胸前的中乳穴,一会儿轻旋爱抚,手指在她的阴核上画着圈。
“指压……按摩……怎么会是这样子的?”乔咕予娇喘着,忍不住轻扭着臀部。
“你是外行当然不懂,这种按摩法最近经法国人改良,再配合芳香疗法,成效惊人,嗯,你喜欢什么样的香味,我可以特别为你调制符合你身体状况的精油。”
“要加精油按摩啊?”
“对,会加助气血运行。”
马骥说得很专业,乔咕予不疑有他,一边说着自己最喜欢的几款精油。
“玫瑰、迷迭香、薰衣草、佛手柑,欧薄荷──”
“够了,够了,最多一次调配三到五种,太多反而杂乱,互相抵销疗效。”
马骥暂时离开,调来了精油,继续在乔咕予身上揉压着……
“你好恶劣,从头到尾都是在戏弄我,对不对?”
激情退去,乔咕予清醒过来,回忆整个过程,她羞愤得几欲抓狂,眼眶湿红。
“你别狗咬吕洞宾,方才我已经提醒你了,是你自己同意的。”马骥反而露出一副委屈的样子,“我好心牺牲到底,你还错怪我?”
“你!你放屁!”乔咕予连脏话都骂出口了。“你骗我,去死啦!居然用这烂招来骗我,吃我的豆腐。”
乔咕予像是一只发疯的母豹扑向马骥,却无法抓到他,他灵活得像一只公豹,束闪西跳逗着她玩。
乔咕予气得全身颤抖,随手抓起东西用尽全力丢出去,打得马骥一边抱头鼠窜,一边又哈哈大笑。
乔咕予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她一辈子没受过这种委屈,从小到大,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别人何曾欺负得了她?
她千里迢迢跑到这鸟不拉屎,鸡不生蛋的地方来受人凌辱,她……她不要活了啦!
她赖在地上大哭,像个要不到糖吃的小孩。
唉,美丽的女人就是吃香,哭成这般惨状,却还是可爱得令人心疼。
马骥哭笑不得,搔着脑袋,开始低声下气地讨饶。
“对不起、对不起,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向你道歉,这辈子随你千刀万剐,好不好?反正你本来就是我的老婆,老公吃老婆豆腐,天经地义,你也不算吃亏嘛,别哭了,别哭了。”
马骥拥着哭成泪人儿的乔咕予,好言好语的安抚。
“王八蛋,谁是你老婆!”她吸着鼻子骂道。
“既然都已经这样了,你不如就嫁给我吧!”
“放屁,谁要嫁给你?你不要脸啦!”
“你敢说你刚才没有很享受?”
马骥笑得好坏,乔咕予满脸羞红。
“你……你也配!我要当马志复的情妇,我才不要嫁给你这个小喽啰!”
“是吗?为了普立兹奖,你真的可以不计代价到这种程度?”
马骥挑高眉,盯着怀中的乔咕予,她被他盯得有点心虚,却还是不服输地仰起小脸蛋来。
“要你管!我为我的理想奋斗,关你什么事?是你自己说要帮我的,哼,难道你打算食言而肥?你说过要带我去拍大毒枭在进行毒品交易的现场,我早知道你根本就没诚意。”
“你和我这么亲密,也是为了达到目的吗?”
马骥的眼神愈来愈冰冷,完全没了方才的嬉闹。
“谁和你亲密了?是你阴险,霸王硬上弓!”乔咕予仍然嘴硬。
“是吗?你对找完全没感觉?”
马骥邪邪一笑,突然俯下头来吻住她。
这一吻霸气而富侵略性,他抵开她的唇,舌尖探入她口中用力吸吮着,乔咕予被吻得嘴盾红肿,四肢无力,下意识开始回吻着。
突然,马骥放开她,乔咕予重心不稳跌在地上。
“你的身体早就爱上我了,只是你的心智还没开窍。”他笑得意味探长,拉起仍是一脸迷茫的她说:“我会帮助你的心让它也一并爱上我的。”
“才不要听你鬼扯,我还不了解我自己吗?哼!”
“没关系,我们有的是时间,你放心,我既说过要帮你,就不会食言。”
马骥一语双关,也不知说的是帮心,还是帮忙采访大毒枭。
(由m.hrsxb制作)
『8』第七章
逃了一夜又被马骥轻薄,乔咕予扭伤的脚踝虽在马骥的按摩下好得差不多了,但如此析腾下来,她也着实累了,既吵不过马骥,干脆拉上被子,蒙头一盖,一睡解千愁。
不知睡了多久,从梦境中醒来,一睁开眼,却看到一对亮晶晶的眼珠子直盯着她,她吓得惊声尖叫。
“天哪,你的尖叫声可以杀死一只豹。”
马骥捂着耳朵,跳到一旁。
“臭男人,干嘛吓人家?”
“嘿,好没天理,明明是你吓到我了。”
“谁教你要偷看人家睡觉?”
“小野心家,如果你再不起床,就要错过好戏了。”
马骥捏了捏乔咕予的俏鼻子。
“干嘛?什么好戏?别忘了我还在和你吵架耶!”
乔咕予拨开他的手,伸了伸懒腰。
“姑奶奶,你就饶了我吧,哪,这条项炼就算是我赔给你的遮羞费。你不是要报导大毒枭的内幕吗?我们得赶紧出发,否则会错过毒品交易的时间。”
马骥从口袋中拿出一条项炼递给她。
乔咕予眸子发亮,一眼便瞧出项炼上镶的宝石是一颗极品蓝钻,少说也值一百万。
他很了解乔咕予的拜金个性,喜欢珠宝,见猎心喜,唉,真是缺点满箩筐,但他就是很乐于逗她、宠她,喜欢见她双眼亮晶晶,充满活力的样子。
“你以为我不敢拿吗?哼,这是你心甘情愿送的,我可没说要因此原谅你喔!”
哼,反正便宜让他占了,要也要不回来,拿项炼来补偿自己,勉勉强强啦!
为了怕他变卦,她夺过项炼,马上戴在脖子上。嗯,也算赚到了,反正自己的身体早就被他看光光了,也不差这一次。乔咕予这样自我安慰着。
“你说什么毒品交易?”
“这是我好不容易才偷听到的讯息。今晚码头,马志复和香港青龙帮会交易,货品是海洛因,交易金额将近十亿美金,金额庞大,黑道人马和国际扫毒组织可能会派人埋伏,随时都会发生枪战,所以你绝对不能离开我的视线擅自行动,懂吗?这是玩命的游戏,你若自以为是,到时候死的不只是你,连我也活不成,而且若被发现,绝不能透露是我带你去的。”
马骥一边整理装备,一边向换好轻便衣物的乔咕予开出条件。
一听到有冒险的机会,乔咕予满脸兴奋,连连点头。
“当然没问题,一切听你的,可是照相机我一定得带,那可是我吃饭的家伙,不能不带。”乔咕予背起相机背包准备出发。“对了,我们要不要先向警方报案?这样万一发生枪战,可以有警方保护。”
“你不要命了?敢当告密的抓耙仔?马志复一定会将你碎尸万段。”
“好啦好啦,不要就不要,你别碎碎念了啦,比我阿公还爱念,别说那么多,我们赶快走就是了,机会难得,万一迟了错过,唯你是问。”
乔咕予骄蛮的撂话,拉起马骥的手就往外冲。
月明星稀的夜晚,马骥的吉普车驶离马路后,就沿着河岸前进。
晚风呼号声掩盖了引擎声。
高高低低的沙丘起伏,把乔咕予震得七荤八素。
在月下行驶了好一会儿,马骥突然熄了火。
“到了,前面下方一百公尺的港口就是他们交易的地点,现在开始,绝对不可离开我的视线,切记!”
两人缓缓靠近,以一棵枯树当作窥视的据点,乔咕予从背包取出俗称大炮的长镜头,换上高感光度的专业软片,并将相机感光度增强,放好脚架,将镜头方向调整至码头,测试了一下连拍器,当一切布置妥当,才发现马骥居然跷着二郎腿靠在一旁看截似的瞧着她。
“不错哦,光看手法还满专业的,使用高感度软片再予增感,在明亮的月光下的确可以高速快门、小光圈猎取目标,不过嘛……”
马骥故意语带保留的顿了顿。
“不过什么,有屁快放不要憋着,小心憋久了会得痔疮,以后生孩子没屁眼。”
乔咕予发现自己愈来愈习惯满嘴粗俗话来应对马骥的流里流气。
“你都这样诅咒自己的啊?那我们当顶客族就好,你别生孩子了,我不要没屁眼的小孩。”
“羞羞脸,谁要生你的小孩?臭美!”
乔咕予气得跺脚,马骥咧嘴而笑。
“今晚月色偏黄,海面的反光并未消失,你的镜头应该加上偏光镜,效果会好一点,而且你是来偷拍的,不应该佩戴容易反光的饰品,狠容易会被对方发现的。”
“噢!说得也是。”
乔咕予可爱地吐了吐舌尖,连忙将身上易反光的配件取下,并在镜头前加装了偏光镜。
马骥在与她说话的同时,拿出放在腰间的红外线望远镜观察了一下码头的动静。
“目前距离交易的时间还有十分钟,他们大概待会才会抵达,咱们也别浪费良辰美景,如何?”
马骥色迷迷地笑着,乔咕予还没搞清状况就被他拉进怀里抱着。
“夫妻之间本来就应该多了解对方才是,你说对吗?”
他的右手掌不老实地在她的臀部抚摸着。
“色情狂啊!”
乔咕予气得一巴掌挥过去,却被马骥接个正着。
“别那么大的火气,我可是舍命陪佳人呢!你就对我这么手下不留情啊?”
乔咕予眼力好,瞧见码头那边有人影晃动,连忙低声说:“别闹了啦!花痴!他们来了。”她抽回手,专心注视镜头。
马骥笑一笑,又捏了她的臀部一下,才收起轻浮的态度,仔细盯着码头上的动态。
“喂!真的是马志复耶!好大场面,双方各来了二十几个人,每人手中拿的都是大号家伙,就如你说的,待会极有可能火并耶,我得好好拍一拍。”
乔咕予兴奋得连讲话都有点发抖,右手的快门则不停的按着,很快一卷底片就用完了,她立刻将底片取下,换上另一卷新底片。
突然,一个黑色的影子飞闪而至,就站在镜头上向她挑衅似的吐着舌头。
是攀木蜥蜴。
“完了!完了!这下没命了!”
马骥看到乔咕予的克星,立刻惨叫着。
“救命啊!救命啊!”
果然,乔咕予尖声惊叫,吓走了攀木蜥蜴,却也像刀一样划破况沉黑夜。
码头上,正在交易的人马显然也听见了,他们马上朝马骥和乔咕予所在的方向奔来,持枪锁定目标,刹那间,子弹飞射,把五十公尺外马骥他们所在的小沙丘打得尘土飞扬。
“还拍?快闪人,逃命要紧。”
马骥拉着乔咕予拔腿就跑,连相机也来不及拿,两人连滚带爬滑下沙丘,没命的朝伸手不见五指的防风林跑去。
就在马骥拉着乔咕予狂奔了五分钟后,唐飔确定他们已经跑远,就朝着夜空发射了一枚信号弹,一道红色的火光瞬时划过夜空。
两组分别绑着红、白布条,身着迷彩装的人马,携带枪械零零散散的回到码头。
其中有不少人身上中了各种颜料弹痕,严重的则是脸部被染了油漆,像舞台上唱大花脸的,辨不出原来的真面目。原来是最近流行的丛林战争游戏,不一会儿,两方人马在小货车前集结,脱去迷彩服,放妥漆弹枪,当车队将参加游戏的人员集体载离后,只剩唐飔一人在码头旁斜倚着汽车,点起一根香烟抽着,摇头微笑。
马骥与乔咕予两人好不容易确定已经脱险,于是摸黑走到马路边。
夜半时分人烟稀少,等了好久才有一辆三轮车经过,两人假装是度假迷路的情侣拦下车,才得以回到位于另一头的住处。
唐飔已先回来了,正安然自在打坐着,似乎一点也没担心过乔咕予的安危。
“老大,我将乔小姐送回来了。”
马骥对唐飔必恭必敬地说。
“三天了!哼!为什么拖延至今?你可知罪?”
逮着这种可以作威作福的机会,唐飔可跩了,他斜眼瞧了瞧马骥,口气粗暴地吼。
乔咕予见状,睁大了美眸。
她从没看过马志复发威耶,觉得好鲜哦!他平常都一派斯文,在属下面前还真是威严,莫怪乎是个人人畏惧的大毒枭。
不过,他可真会假仙,方才还在码头那边进行毒品交易,现下却装得若无其事,果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若非马骥带她亲眼见识过,她一定会被蒙在鼓里。
“是是是,属下知错,属下下次一定改进。”
马骥嘴里唯唯诺诺的应着,心里却把唐飔骂了一百遍。
“还有下次?哼,这回暂且饶你,若再犯就别想见到明日的太阳,滚吧,这里没你的事了。”
唐飔凶巴巴的叫道,起身走向前拥住历劫归来的佳人。
咦?难道那几鞭真的打出效果来了?否则这个变态的马志复躲她都来不及了,哪会对她这么热情?还主动拥着她?乔咕予的心七上八下的,有着满满的疑惑。
马骥扬起眉,随即又低下头来。
“呃,老大,你不是叫我搬来一起住,方便照顾吗?你忘了?”
唐飔急着赶他走,他偏要留下。马骥恶瞪了唐飔一眼,警告他别太过分。
“这样吗?我大概忘了,那你先去把厕所扫一扫,打扫的欧巴桑最近请假,我正愁家事没人做,你住下来也好,这工作就麻烦你了。”
唐飔下了命令,马骥气得偷偷对他比了中指,却也莫可奈何,为了不被乔咕予看出破绽,他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去打扫厕所。
马骥前脚才踏出去,唐飔就坐下预备继续打坐。
乔咕予觉得无趣,也没心情再色诱他,于是退回自己房里。
她今天亏大了,为了逃命,连视为宝贝的相机和镜头也掉了,非但没拍到毒品交易现场的情形,还差点被杀。
“不行,我不能气馁,小小的打击算什么,我一定要克服,不能前功尽弃,明日重新开始,努力向前冲,我发誓绝对要取得独家采访,揭露大毒枭的秘辛。”
乔咕予一边抹泪,一边为自己打气。
她得再弄一组相机才行,随身的袖珍型数位相机虽然好用,却没辫法应付所有的拍摄场面。
乔咕予踱进浴室,打开水龙头准备沐浴,除去一身的霉运,在按摩浴缸转动的同时,发现浴缸旁有一个瓷盒,打开一看,里面有二十几种各式精油。
一定是马骥打扫浴室时放的,他还真体贴,了解她今夜的心情。
乔咕予心头甜甜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
“咦?怎么搞的,身上哪来的油漆?我明明记得当时没有碰到任何的油漆桶呀。”她照着镜子才发现自己身上五颜六色的。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方才落跑时,马骥身上也是染了一堆颜料,她因一心逃命,也无暇追问,算了,不管了,先洗完澡再说,快累死了。
乔咕予从盒中取出精油滴进入浴缸内,顿时香味四溢,让她精神一震。
真是享受!她决定好好犒赏自己,安慰自己的心情。
她享受着水流按摩,三十分钟后起身进入蒸气室。
当她走出浴室,整个人脱胎换骨似的亮了起来,镜子里的她肌肤红润,从头至脚像是蒙上一层光,一头秀发足以撩动每一个男人的心,迷人的身材更是魅力十足,不过当她走进卧室时,刚才在受惊狂奔的疲劳全部涌了上来,她往被窝一钻,不消片刻就睡着了。
睡梦中,仿佛有人轻轻潜入她的被窝。
“臭马骥,死马骥!你又要吃我豆腐了?讨厌,走开啦,人家好困好困喔,你走开啦,”
乔咕予在梦中挣扎,但那男人吃吃浅笑,身上散发的干净气味与马骥的男人味十分不同。
她猛然一惊,睁眼看见钻进她被子的是唐飔。
“变态!救命啊!”乔咕予惊叫着。
“你不是一心一意想当我的情妇吗?”唐飔一脸邪笑。
“我……人家……人家现在不要了嘛!”她吓得直缩着身子。
她之前的确是一心一意想色诱他,但当他真的对她有兴趣,她却畏缩了。
“不行,我现在对你大有兴趣,是你先色诱我,你不能拒绝!”
“变态狂,我又不是肥婆,你干嘛染指我?你不要脸,救命啊!马骥,你快来救我呀!”乔咕予花容失色,拳打脚踢,却还是逃不过伸向她的魔掌。
“放开她!”
超高分贝的尖叫声果然将马骥叫来了,他脸色铁青,奋力拖开唐飔。
惊魂未定的乔咕予马上躲进马骥的怀里。
“放肆!这里有你开口的余地吗?”
唐飔暴喝,以为马骥一定会唯唯诺诺地退开。
“我警告过你,绝不可以动她!”
没想到马骥态度强硬,竟然不吃这一套。
乔咕予为他捏了一把冷汗。
“你敢这样跟我说话!不要命了?”
唐飔虽然还是说狠话,气势却明显弱了下来。
戏好像快演不下去啰?唐飔在心里偷笑。马骥啊马骥,妒意会使人丧失理智和聪明的。
马骥扬起眉,冷冷一笑。“哼,是吗?”
“你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愈来愈糊涂了。”
原本她选为马骥担心,可是他却全无惧色。他不是怕马志复怕得要死吗?怎么现在反而好像是马志复比较怕他?
唐飔耸耸眉,一副不干他事的样子,还伸出手,不知死活捏了捏乔咕予粉嫩的小脸蛋,以充满情感的口吻说:“你太迷人了,我已经──”
他话未说完,马骥就用力打掉他的手,并出掌攻击。
唐飔低身一闪避过攻击,旋腿飞踢,马骥亦不甘示弱,旋身跃起,又出一掌。
唐飔翻身躲避,跃出窗外,马骥随即追了出去。
“你们两个在搞什么鬼呀?”
乔咕予无法翻窗跃出,就奔向大门,追出庭院。
唐飔与马骥愈打愈远,在初升的阳光下,飞沙狂卷,两个人影打得难分难解。
“你在玩什么把戏?”
马骥暂居上风,胳臂抵住唐飔的脖子。
“我已经讲得很明白了,既然她并不想嫁给你,男未婚、女未嫁,谁都有机会。”
“你敢不听令于我?”
“在公事部分,我自然听令于你,我并未泄漏你我的真实身分,不是吗?但在感情之前,人人平等,没有尊卑之分。”
唐飔不服输,旋掌拨开马骥的手臂。
“你不是一心修行,无意涉足情感吗?原来是空口白话,自欺欺人。”
“师父不也说我情劫未了?哼,搞不好乔正是我命定中的妻子,而不是你的!”
“放肆!乔也是你叫的吗?”马骥的眼中都快喷出火来了。
唐飔还火上添油。“乔百般对我示好,显然她是对我有意,早已芳心暗许。”
“她不过是想利用你采访大毒枭,你别作春梦了!”
“人说日久生情,即便一开始的确如此,但你无法否认我是个美男子吧?我都会对她产生好感了,我们朝夕相处,她爱上我也是自然而然的。”
“你!”马骥真的火大了,一掌击碎身边的岩壁,咬牙切齿地说:“你是当真的?”
“我们兄弟一场,如果你对她百分之百认真,而她也愿意委身于你,你就趁早娶了她,让我死了这条心,否则……”唐飔正色地说:“你虽是上司,却也无权干涉我的情感,君子之交、君子之争,我们公平竞争,如何?”
马骥瞪着唐飔,忽然大笑出声。
“你是故意激我的,对不对?”
“你这样以为吗?”唐飔也大笑,“就让你去猜吧,不过,乔是个天生尤物,我可没把握管得住自己的欲望喔!”
马骥一听又火了,连连出掌,唐飔亦回掌相应。
两人愈打愈狠,愈打愈远。
(由m.hrsxb制作)
『9』第八章
“说!你为什么和马骥串通好来骗我?”
马骥溜得不见踪影,乔咕予总算逮到唐飔出气。
俗话说,惹熊惹虎绝不能惹恰查某,唐飔一脸哀怨地为自己辩护,说自己为人下属是如何的无奈,如何的身不由己,但乔咕予哪里肯轻易饶过他。
“你带我去见传闻中的另一个大毒枭接班人拉卡列,将功抵罪。”
“见拉卡列?干嘛?”
“我要采访他。”
“啊?不好吧?”
“马骥当初答应帮我做好这个报导,现在他溜了,当然就由你代为履行诺言,你若敢不答应,下回见到马骥,我就向他告状,说你……强暴我!”
啊?连这种话她也讲得出来?唐飔瞪大眼睛。
被乔咕予逼得没办法,他只好私下偷偷请示马骥。
“啧,这婆娘,真拿她没辄,你就随便安排一个人让她采访吧。”透过远距传讯,马骥简短地吩咐着。“对了,我已经掌握对方的最新动态,明晚就照计画进行。”
“是,我会将事情都安排好。”
唐飔说完,合上掌上型电脑的萤幕。
在他安排下,乔咕予得以如愿去见传闻中的另一个毒枭接班人拉卡列。
“我话说在前头,你可不能泄漏记者的身分,否则连我也会死得很惨喔!”
行前,唐飔千交代、万交代,还禁止她带相机,乔咕予当然是一口答应,却仍将轻薄的数位相机暗藏在口袋里。
到了一处相当隐密的山间庄园,乔咕予随唐飔经过重重关卡,来到一栋大型的白色建筑厅堂里。
拉卡列双手环胸从高背椅上站起来。
哇!这人好高好壮,起码有两百公分吧?长得像电影里的大钢牙,顶着一颗大光头,穿着野战军装,满脸凶相。
乔咕予偷偷将数位相机放在大腿的皮包内,战战兢兢的她不敢单刀直入问问题,只能假装闲聊,旁敲侧击,以免泄漏了记者的身分。
“美人儿,到床上聊气氛更好,如何?”
不一会儿,拉卡列就要对乔咕予毛手毛脚起来。
“你不要乱来哦!唐飔会杀了你!”
乔咕予大叫,逃开拉卡列的魔掌。
“唐飔算啥?我根本不放在眼里。”
拉卡列淫笑着,大步一跨就要趋向前。
“我是马骥的女人!你敢乱来,我叫马骥将你大卸八块!”
乔咕予花容失色的躲到唐飔背后。
拉卡列转向唐飔,“她是马骥的女人?”
“没错,你如果敢动她,就等着脑袋搬家吧,别说我没有警告你。”唐飔正色的说。
拉卡列搔搔大光头,一副到嘴美食飞了的失望样,很无奈的放了乔咕予。
好险!纵有再多疑问,她也不敢多逗留。乔咕予赶紧随唐飔离开,十分庆幸自己逃离虎口。
回到住处,乔咕予已打定主意要收拾细软,偷偷走人了。
反正采访也算做得差不多,继续逗留,只是徒惹情伤。
前几天,她已经发了e…mail回报杜,报告毒枭专题报导的进度,原想再多待一阵子搜集更多资料再打道回国,如今情况急转直下,她什么心情都没了,多留在此地一天,只是多伤心一天。
马骥啊马骥!乔咕予在心底叹气。她如何能嫁给毒枭呢?
就为了吃香喝辣,华衣美服吗?她虽然信奉拜金主义,极爱物质享受,承认自己就是败家女,但每一分钱她都花得心安理得,干干净净,她没办法和毒枭共度一生,这一点就如坚守贞操,她亦是坚持到底的,再说,从小带大她的阿公,若知道她与毒枭混在一起,没把她砍了喂猪才怪。
乔咕予吸吸鼻子,哭了。
唉,不知为什么最近泪腺这么发达?她抽几张面纸揩去鼻涕眼浪,振作起来,继续翻箱倒柜,终于在衣柜底下找出行李箱,但里面除了马骥和唐飔送她的珠宝外,藏在夹层里的护照不翼而飞。
哼,难道马骥以为这样就可以阻止她落跑吗?才怪!
乔咕予将珠宝塞进大包包的暗袋里,另外,还到浴室里拿了所有的精油入袋,换上牛仔裤,脱下那支有卫星系统的克丽斯汀手表,悄悄探门而出。
“夫人,外面危机四伏,马先生交代,你最好待在这里休息几天。”狼杀组中的老大挡住她的去路。
他莫非想软禁她?哼!
乔咕予露出美美的笑容,也不争执,乖乖地转身进屋,却将大包包斜背在肩,小心将桌子推到窗边,打算爬窗而出。
“夫人,这样很危险喔。”
狼杀组中的老二生就满脸横肉,突然从窗外向里探,冲着乔咕予一笑,吓得她差点跌下桌子。
臭马骥!烂马骥!乔咕予恶狠狠的诅咒着。
试了无数方法,终究还是没能逃出去,屋子四周到处有守卫,她最多只能踏至庭院,不可能再向外一步。
乔咕予无计可施,只好暂时回房,蒙头大睡。
虽然累透了,但心情也够恶劣的,一向好睡的乔咕予这一觉却睡得翻来覆去,很不安稳,直至天亮才慢慢睡去。
乔咕予一睁开眼就发现马骥竟然坐在床边目不转睛瞧着她笑,脸色有点苍白,仿佛十分疲倦。
“小野心家,走,咱们去参加一个宴会,包你可以捞到很多好处,非但可以看到黑道兄弟云集,接近毒枭的交际圈,还可以得到一大笔钱,不要说买回一台相机,连十台最新型的莱卡都绰绰有余。”
“你以为软禁我就可以遂行邪欲吗?”
乔咕予一见到他新仇旧恨齐涌上,拉起枕头就摔了过去。
“天地良心,我是为了你的安全,上次火并我已经和黑街角头杠上,对方认定你是我的女人,恨不得抓你去轮暴来威胁我就范,怎么?你想走?”
马骥真的打开大门,摆了个请的姿势。
乔咕予瞪了他一眼,不知是真是假,害怕得不敢离去,她不动声色狠狠踹了他一下。
马骥痛得倒吸一口气,不是因为脚伤,而是牵动了背部的新伤。昨夜,他与黑帮有一场可怕的恶斗,对方损失惨重,他也挂彩了。
“别又想装死骗我!”乔咕予认定他又在假仙。
马骥苦笑,也不多做解释。
“走吧,赶快换衣出发,机会难得,而且宴会中我还有一个大惊喜给你。”
“大惊喜?”
乔咕予不知他又在玩什么把戏,嗅到危险,却无计可施,护照扣在他手里,也只好暂时虚与委蛇。
“你如果再敢整我,到时可别怪我心狠手辣。”乔咕予目露凶光撂下话。
马骥拍着胸口表示怕怕,脸上却笑得十分灿烂。
车子沿着山路缓缓离开位居山崖的别墅。
沿途风景如画,却未见其他车辆经过,当汽车子右拐切入大马路时,乔咕予才发现这整座山原来是私人产业。啧啧,当毒枭这么好赚吗?马骥莫非富可敌国?乔咕予有点惊讶。
马骥开着车,不像平日那样总是逗着乔咕予,反而相当专注的看着前方,时而盯了几眼后视镜,时而拿起手机用泰语叽哩呱啦的像在交代些什么。
乔咕予听不懂,转头向车后瞄了半天,也没发现什么异常。
“别担心,我只是联络一些朋友,交代一些公事而已,距离目的地还有一段距离,你可以先休息一下,到了我会叫醒你。”马骥并未瞧她,却似乎能懂得她在想什么,突然微笑着说。
乔咕予狠不服气这样就被看透,她冷哼一声,硬撑着和瞌睡虫作战,但连日折腾加上昨夜没睡好,眼皮愈来愈沉,终于不争气地合了起来。
叩叩叩,轻轻敲击车窗玻璃的声音把乔咕予从梦中拉回现实,她睁开眼,定了定神,发现车子停在一栋巴洛克式的建筑前。
一个像侍者的男人把车门打开,谦恭地对她行礼问好。
“三碗猪脚。”
这是她唯一会的一句泰语,意思是“你好”。她优雅地颔首回答,心里却想:不用三碗,一碗就饱了。
正当她准备步入大厅时,发现门前居然摆着数张加了金框的照片,其中一张的女主角身着深蓝色露肩礼服,容貌像极她──不,根本就是她嘛!
她十分吃惊的在照片前站定。什么时候她拍了这张照片,她自己怎么不知道?她转身欲向马骥询问,却不见他的踪迹,只好满怀疑惑地随侍者的引领步入大厅。
就在大厅电动门合上的同时,几名侍者迅速抬过来一张尺寸更大的男女相拥合照,主角是马骥和乔咕予。
陆续地,一对对盛装的男女优雅的进入饭店大厅。
乔咕予更惊讶了。
大厅内,除了数十帧精湛的摄影作品外,各个角落都放置了她的照片,各种姿态,千娇百媚。奇怪,她何时被拍了这些照片?她怎么毫无印象?这明明是马志复的得奖作品摄影展,干嘛摆她的照片啊?
每一个客人、侍者看到她都笑脸相迎,并且亲切问侯,她虽然听不懂,但感觉他们好像将她当女主人似的,逢迎而恭敬。
进入大厅,彷若走入花海,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