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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美人 第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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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帮你根本对我一点好处也没有。”茱蒂又将话题拉回原点。

  “你认为女人爱不爱钱?”狄华伦反问。

  “谁不爱钱。”

  “聂芸嫣是女人,自然也爱钱。有名才会有利,南诺尘失掉好名声,同样会失掉他的财富、他的未来、他的一切,到那个时候,聂芸嫣也会离开他。”

  “离开又如何?我是你的共犯,诺尘也不会回头要我。”

  “这对你也不算什么损失,南诺尘从来都不是你的。”

  他的话不假,南诺尘从来不属于她,他声败名裂与否都将不会有差别。

  xxx

  自从上次两人有了严重的不愉快后,聂芸嫣明显的更加沉默,常常有意无意地避着他。

  现在,小宇天天嚷着要和妈咪睡,南诺尘怀疑这是芸嫣让他养成的习惯。

  “你这样会宠坏孩子。”南诺尘忍不住说出他的想法。

  “方菲到旭日的事务所工作,小宇少了伴自然会希望我们陪着,他还不到四岁,你能要求他怎么独立?”聂芸嫣轻拍小宇的背,哄他入睡。

  “我再请个保母照顾小字,”南诺尘不喜欢芸嫣全天候守着小宇,忽视他的存在,好像他是玻璃入,透明似的,可以视而不见。

  “过一阵子吧!我想自己带他。”过不了多久,她就要出家了,到时候小宇再也不可能像现在一样腻在她身边。

  “你是不是故意疏远我?”南诺尘握起她的手,用手掌包紧,情深款款地凝睇她。

  “我一直是如此,未曾改变过。”

  “嫁给我,我们再生个女儿,让你发挥母爱。”他想用婚姻、用孩子绊住她,他真怕她出家。

  “婚姻和儿女都是债,四年多前我欠了你,所以有了小宇,陪你这一段是为了要偿欠你的债,总有一天债还了,就是我该走的时候,何必再造业障呢?”这是头一次,她试图让他了解她的想法。

  他的表情泛起狂乱。“不准你离开!”

  她却很冷静,一脸绝然。“你放了我等于是放了你自己,以你的条件,要找比我好千倍百倍的女人易如反掌,你一定可以得到幸福。”

  “我谁也不要,只要你。”他咆哮地道出他的决心。

  聂芸嫣嘘了一声。“别激动,会吵醒小宇。”

  “你不要我也不要小宇吗?”他道小宇是她的弱点,她或许不爱他,但不会不爱小宇。

  聂芸嫣脆弱地摇摇头。“小宇有你照顾一样会很好。”

  南诺尘震惊不已。“你要离开是因为龙旭日吗?”

  聂芸嫣忍不住拭泪。“与外人无关,是我自己的渴慕,我想修道、修身,让前世过往造的孽得到补偿与救赎。”

  一向只信科学与真理的南诺尘,根本无法接受她的说法,什么补偿?什么救赎?还有什么又是造孽?说得让他头皮发麻不已。

  这十年来,他唯一半信半疑的非科学事件只有发生在阿德烈家族的咒语,偏偏芸嫣……

  他怎会爱上这样一个特别的女人?

  他爱上了吗?是的!他爱上了,而且爱得无可救药,义无反顾。

  “我没有办法认同你给我的理由。”

  “我知道,但是有一天你会明白我的苦心。”她眼里尚有泪光地微笑道。

  “我不要你的这种苦心。”他说毕后站起身,离开小宇的育儿房。

  聂芸嫣心痛地看着他的背影,无法解释他的执着。

  她并不知道他的爱,所以不能了解他的愤怒与狂乱。

  xxx

  南诺尘无处宣泄满腔的苦闷,找了比尔。

  “好在你不是一个太嗜欲的人,否则像聂芸嫣这种吃素又想出家的女人哪能满足你?”比尔指的是性生活上。

  南诺尘叹了一口气。“芸嫣是世上唯一能令我崩溃的女人,你觉得我嗜欲浅是错看了我,也是高估了我。只要在芸嫣面前,我好像成了饿虎,一头不知节制的野兽。”

  这番话令比尔讶异,他认识南诺尘许多年,怎么也不会料想到南诺尘会有今日如此赤裸裸的谈话,看来真的事态严重。“把她娶回家,锁在身边。”

  “她想出家,怎肯嫁给我?”

  “她爱你吗?”比尔只是随口问问,答案当然是肯定的,南诺尘酷虽酷,爱他的女人多如过江之鲫。

  但是答案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南诺尘沮丧地道:“不爱吧!不知道。”

  “不爱你,却为你生下小宇?会有这么奇怪的女人?”

  “她信佛,不忍杀生,这与爱情无关。”

  “再让她怀孕,绊住她。”比尔觉得这个主意顶不错的。

  “怀孕的事,我想顺其自然,但却不是个一劳永逸的办法,我从来没想到要留住一个女人是件这么困难的事。”

  比尔走向自家的小吧台调了杯酒。“喝一杯,暂时麻痹一下。”

  南诺尘接过调酒,并未马上喝。“你呢?和艾美什么时候结婚?”

  “随时!但我不确定是不是会娶她。”比尔一仰而荆

  “还在犹豫?为什么?艾美与你十分相衬。”南诺尘啜一口调酒,味微苦,像他的爱情,入口又带有甜味。

  “听了你和芸嫣的故事,我开始怀疑我从来没爱过艾美,想到要与一个不爱的女人绑在一起几十年,让我觉得害怕。”

  “但是艾美很爱你。”若芸嫣有艾美爱比尔一半地爱他,他不知会怎样的狂喜。

  “茱蒂和佩姬全很爱你,你却一个也不想要。”

  “那是因为我有了芸嫣,一辈子再也容不下第二个女人,这四年多以来,我不断追寻她的踪影,全是因为在皇冠厅的那一夜,我与她结下了很深的宿缘。”他并不想多作解释,既然比尔问起,他只得说明。

  “真羡慕你,看来我真不能娶艾美,怕有一天会后悔。”比尔说。

  南诺尘放下酒杯。“我该走了。”

  “小心狄华伦,那家伙最近一直来找佩姬。”这是比尔之所以成为成功生意人的原因之一,他有比一般人更敏锐的认知与观察力。

  不需赘言,南诺尘十分明白比尔的提醒。

  第七章

  真观清净观,

  广大智慧观,

  悲观及慈观,

  常愿常瞻仲。

  语录“观音菩萨普门品”

  聂芸嫣信了佛,仍有断不了的烦恼,无法参悟的妄想,明知爱别离、怨憎会还是不免沉伦。什么觉悟、止观、法英圣谛,不染不着的清净解脱,全禁不住南诺尘的一个眼神凝睇。

  她答应过茱蒂,要离开南诺尘,什么时候动身呢?

  一早母亲来过电话,要她去一趟,她搭了电缆车到汉德利旅馆。

  一进房门,除了聂李菊之外,还坐了聂芸嫣最不想见的人。

  “这位是狄华伦检察官。”聂李菊英文并不好,与狄华伦谈了半个多钟头,还谈不到什么重点,差点要下楼请个懂双语的华人翻译。

  “妈,我与狄检察官早已认识。”见到狄华伦令她胃痛,表情凝结。

  “你和狄检察官好好聊聊,我到街角买些东西。”聂李菊对于社会上地位高人一等的有力人士通常 比较巴结,也比较放心。

  聂芸嫣想拦住母亲,在看了狄华伦的眼神后,噤声不语。

  “有这样的母亲一定令你很痛苦。”狄华伦道。

  “如果你爱你的母亲,就不会问我这样的话。”

  狄华伦面对窗户站立。“很可惜,替你打赢官司的律师是南诺尘。”

  “如果是别人,你会放过我吗?”

  狄华伦转身,“如果是别人,你没有赢的机会。”

  “我与你素无仇恨,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因为我要成名,而你的案子是大好的机会。”

  聂芸嫣认命了,她能不认命吗?也许母亲自幼给她的告诫是对的,谁要沾上了她,再也无宁日。

  “求你不要伤害诺尘,他是一个优秀的律师,禁不起你的控诉,他的信誉将因此受到质疑。”聂芸嫣哀求道。

  狄华伦看着她灵秀、典雅、出尘的美,痴迷了一会儿,他很少见到东方人可以有如此绝色美貌。“如果不是因为我已有心上人,或许我会要你做我的情妇。”他突然说道。基本上他不会考虑娶东方人为妻,他重视血统和种族,白种女人是他唯一的选择。

  “要怎么样你才肯罢手?”聂芸嫣颤抖地问。

  “我不会罢手。”

  “你来这里,不是要我——”

  狄华伦挥手清了清喉咙后打断她。“我什么也没打算要你做,只是要求证一件事,根据你母亲的说法,你的继父将你卖给应召站,而南诺尘花了五万元美金救你脱离苦海,你的儿子——是南诺尘的私生子。”

  聂芸嫣僵住了,不知如何反应。“小宇是我一个人的孩子。”

  狄华伦得意一笑。“所以我说你有那样的母亲是件痛苦的事。”

  “孩子的父亲不是南律师。”她心跳加速的否认。

  “是谁的种,我可以请求作dna的鉴定。多精彩的故事啊!名律师南诺尘召妓生下私生子,私生子的生母为了复仇误杀继父,旧情人南律师只得唆使情妇茱蒂小姐作伪证,替当年有露水姻缘的杀人凶手脱罪。很吸引媒体的耸动内幕,这个消息一旦公开,你认为南诺尘会不会死得很难看?”

  聂芸嫣只觉五雷哄顶,一时间根本说不出话来,她该怎么办才好?

  她怎能眼睁睁地看南诺尘回归原点,为了她受全世界的唾弃。

  狄华伦含意深远地看了聂芸嫣一眼,然后志得意满地离去。

  他当然得意,宿敌就将要跌人谷底,他等这一刻不知等多久了,他天天祷告,终有灵验的一天。

  xxx

  离开汉德利旅馆后,聂芸嫣踊踽独行于旧金山市区的联合广常为了南诺尘的前程,如今之计只得求助茱蒂行行好做做善事,不要被狄华伦利用。

  她并不知道茱蒂的住所,上次见面,茱蒂抄了个行动电话的号码给她,她以为永远也用不到。没想到,今日……

  电话通了之后.茱蒂慵懒的声音传来:(找我什么事?)

  聂芸嫣迟疑一会儿,咽了下口水。“我是聂芸嫣,想约你见面,方便吗?”

  茱蒂听到是她打来的,声音明显地变得高亢有力许多。

  约了时间地点,电话即收了线。

  约莫一个小时后,两人在史普而蒂多(splendido’s)餐厅见面,聂芸嫣下了决心要说服茱蒂。

  她开门见山。“如果我立刻离开诺尘,你真能如你所说的不出庭指证?”

  茱蒂停顿了十秒钟才回答:“当然可以。我也不希望看到诺尘失败,你也明白,我的目的只是想要你消失,你说的立刻!是什么时候?”

  “今天。”聂芸嫣心里很平静也很踏实,只要来得及补救,她的心就能得到安宁。

  “你为什么愿意做这样的牺牲?”茱蒂问。

  聂芸嫣将狄华伦找上她的事全盘托出,她无人可诉,想来告诉茱蒂已无妨,反正木早已成舟。

  “我只有求你了,因为你也爱诺尘不是吗?”聂芸嫣看着她说:“你会帮诺尘的,对不对?”

  “我当然会帮他。你不会后悔吧?”这是茱蒂唯一担心的事。

  聂芸嫣放心了。“不会后悔,但我担心狄华伦……”

  “不用担心他,我并没有作伪证,你本来就是无罪的,他的计划我会推拒掉。他妒诺尘事业比他更成功是他的事,我没必要非配合他不可。倒是你——离开诺尘,要到哪儿去呢?”

  “我会出家。”聂芸嫣将“出家”的定义向茱蒂解说了一遍。茱蒂是基督徒,对佛法一点概念也没有。

  茱蒂大惊。“你?出家?”她觉得出家和坐牢没什么两样,怎会有女人想出家?

  “这个念头是早已成形的,不全是为了这件事。”她不愿茱蒂内疚,立刻补充道。

  “诺尘会发狂的。”茱蒂开始有点罪恶感。

  聂芸嫣摇摇头。“时间会冲淡一切。慢慢的,诺尘会忘了我,接受另一份新的感情、接受你。”

  这个说法让茱蒂十分心动,没了聂芸嫣,诺尘也许就会注意到她的存在。

  “你并不像我以前认为的那么惹人厌。”茱蒂诚恳地道。

  聂芸嫣只是微笑,并未答腔。

  今日,是她生命的另一个,前面的路虽然充满不确定,但茱蒂的承诺让她心头的大石放下,再也没有比这样的结局让她高兴的了。狄华伦少了茱蒂的证词,应该也没戏可唱。

  xxx

  小宇睡了,南诺尘仍在等门。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聂芸嫣仍未归。

  然后他开始寻找,找遍所有聂芸嫣可能的去处,就连方菲和龙旭日也加入了寻找的行列。

  他想着种种可怕的事,愈想愈心慌,仿若乌云顶,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菲突然道:“芸嫣会不会到她母亲那儿去了?”

  南诺尘并不知道芸嫣的母亲也在旧金山,听了方菲的话后,心中燃起一线希望。

  他们的车子像箭一样冲向汉德利旅馆。旅馆柜台的服务人员有礼地告诉他们:“你们要找的人,下午就办退房了。”

  聂李菊也走了。

  “看来芸嫣应该是想离开你,而不是碰上什么不好的事。”龙旭日推论道。

  离开汉德利旅馆后由龙旭日开车,因为南诺尘的精神根本无法集中。

  “芸嫣一定出家了。”方菲喃喃自语。

  这个猜测令南诺尘更加心痛。他就怕他的芸嫣真要出家,而他的爱却留不住她。

  “你别胡说。”龙旭日由后视镜看了一眼南诺尘,见他心焦如焚的模样,开始同情他。

  “我才没有胡说,芸嫣跟我提过好几次,再加上有外力逼她不得不走上这条路。”方菲受不了,只得说出她所知的真相。

  “你到在说什么?”龙旭日低吼。

  “前些日子,芸嫣告诉我狄华伦想联合茱蒂小姐控告南先生唆使证人作伪证。”

  “什么?你说什么!?”南诺尘整个人、整颗心全纠在一块了。

  方菲又把刚才的话说了一遍。

  “该死,该死的狄华伦,该死的茱蒂!”南诺尘的怒气爆发了。

  “方菲,你早知道这件事为什么不说?”龙旭日指责道。

  方菲一脸委屈。“芸嫣不让我讲嘛!我也很想说啊!忍了好久,差点忘了这件事。”

  “你不会变通一下啊!芸嫣叫你不要用‘说’的,你就用‘写’的呀!说你笨你还不承认。”龙旭日只有摇头的份,这下可好了,本来事情不至于弄成这种情况,全是……唉!不提也罢。

  xxx

  “旭日,到茱蒂家去。”南诺尘念了一串地址。

  凌晨一点多钟,茱蒂刚上床,开门见是南诺尘,心里马上有了底,他十成十是为聂芸嫣而来。而她和聂芸嫣达成共识,无论如何不得泄露她的去处。

  “你应该很清楚我来的目的。”南诺尘冷冷地看着她,眼光令她不寒而栗。

  茱蒂掩饰心虚地笑了笑,“我怎么会知道,你从来没这么晚来过我家。”

  “少装了,你再不说我们就要报警了。”方菲真想在茱蒂脸上揍上一拳,看看能不能将她脸上的假笑给打掉。

  “我什么也不知道,你们报警也一样。”茱蒂拉了拉睡袍,作戏地打了个呵欠。

  “茱蒂,我不知道狄华伦准备怎么利用你,但我可以告诉你,我不受威胁,也不怕他的小动作,正义自会站在我这一边。”南诺尘厉声道。

  茱蒂抖了一下,狄华伦的事他们怎么会知道?“什么狄华伦?我根本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我累了一天,现在只想睡个大觉,你们走吧!不会有什么狄华伦事件发生。”她已答应聂芸嫣,不出庭、不指控、不受狄华伦利用,相信狄华伦也不会有戏可唱。

  主人下了逐客令,但南诺尘一行人理也不理,非问出所以然不可。

  “明明狄华伦打算要告我,为什么现在不告了?是真的不告了还是没法告?”精明的南诺尘逼人地问。

  茱蒂知道自己说不过南诺尘。“我已经打算不与狄华伦有什么瓜葛了,这样说你们明白了吗?”

  “你会这么好心?”方菲道,她才不相信哩!

  “你是谁!?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茱蒂也惹烦了。

  “芸嫣不告而别,我认为一定与你有关。”南诺尘毫不客气地臆测。

  “你的情妇不见了,应该请警察帮寻找,而不是来找我,我跟聂芸嫣没有私交,她怎么会来我这儿呢?”茱蒂挤出一个兴趣缺缺的表情,她觉得自己的演技愈来愈好了。

  南诺尘有预感,茱蒂一定与芸嫣的离去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他会想办法让她说实话的,也许不急于今夜。

  xxx

  聂芸嫣回到她的出生地——台湾台南,住在一幢历史味道浓厚的小楼。两层楼的建筑物,白色的墙,前头种了排美丽的风信子。

  她向屋主分租了一楼边间的房间,将房间收拾得一尘不染。她在房间左面墙上挂了一幅白玉观音的画像,清清雅稚。

  她的生活里除了莳花弄卉之外就是阅读佛经,经文的内容至少可以让她拥有宁静,哪怕是暂时的。

  一个人的花费并不多,所以她种了些盆栽拿到街上卖,勉强维持简单的生活。

  原来要逃离一个她深爱的男人,除了距离之外还必须让自己的思想同步释离对那人的强烈思念。

  她想忘怀,反而无计消除,不断翻上心头。

  这天,她像平常一样摆了简单的摊位卖盆栽,一位身材矮胖的男人突然站到她的摊位前。“我一定见过你。”

  聂芸嫣由跳舞兰里抬起头,这男人她并不觉得眼熟。“我不这么认为。”

  男人小小的眼睛继续打量她,约莫三分钟后,他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我说嘛!我一定见过你。在美国旧金山,要我说得更清楚些吗?”

  聂芸嫣震了一下,盯着面前的男人。男人穿着俗丽的衬衫,用舌尖润了润他的唇,一股浓烈的酒精味飘进她的鼻腔。

  “你不记得我了吗?四年多前我到旧金山作生意,你和你的邪恶朋友们在饭店‘招缆业务’。 本来我想要的女人是你,结果你冷冰冰的,一点反应也没有,我只好选择你的同伴,真是热情如火的小辣妹,让我至今回味无穷。”男人在说这一段话时故意提高音量,在这个民风纯朴的城市里,想要引起涟漪。

  聂芸嫣想要躲开男人的疯言疯语,她以最快的速度将盆栽放上推车。

  男人一路追随,不断用下流的言词想要激怒她。

  要不是聂芸嫣信佛虔诚,否则可受不了这样的羞辱。

  她不回应、不理睬、不抗辩,只是推着车漫无目的沿着街道走。她并不想立刻回家,怕男人知道她的住处后没完没了的烦扰她。

  “你做我的女人吧!替我暖床,不用这么辛苦在外头抛头露面卖花,赚不了多少钱。”她愈是沉默愈是激起他的征服欲。“你少装清高,妓女娼妇漂白了也不可能变成白璧无瑕的良家妇女。你若是不依我,我就用强的。”

  聂芸嫣推车推得手开始酸麻,只得将推车暂停在路旁喘口气。

  男人持续不饶人地道:“我买了几盒威而钢,没有一个女人不满意的,我还不曾玩过像你这么美的女人,今晚可以试试威哥的神效。”

  聂芸嫣捂住耳朵,不想再听这些不堪入耳的话,她恐惧着,不知如何才能挣脱这个猥琐的男人。

  “喂!你站在小姐的花摊前是要买花吗?”一个正义的声音响起。

  聂芸嫣抬头看向穿着警察制服的救星,眼里全是感激。

  “我……我……”男人咽了咽口水。“我只是随便问问。”

  “问完了吗?”

  “问完了,我——我马上离开。”男人肥肿的脸庞时失去了血色。

  “下次没打算买花,就别站在小姐的摊位前鬼鬼祟祟的,看你把小姐吓得花容失色。”

  男人点点头,惊惶地匆匆离去。

  “谢谢你。”聂芸嫣谨慎地道。

  他向她自我介。“我叫文四郎,名字有点庸俗,人却不庸俗。”

  聂芸嫣扬起唇角微微一笑。“谢谢你替我解困。”

  “别再道谢了,我只想快点知道你的名字。”文四郎朝她眨了眨眼,露出一口白牙。

  “聂芸嫣。三耳聂,芸芸生——”她以食指在推车上画着她的名字。

  “这么重的推车,你这么娇滴滴的女人哪里推得动。来,告诉我你家的方向,我替你推回家。”文四郎轻松地推着推车把手,狂献殷勤。

  男人们的一些把戏聂芸嫣当然也知道一些,她躲到台湾来无非想要逃离过往。她是来修身的,俗心未了不能人空门,并不表示她想惹是生非。

  文四郎大概也感受到她的戒心,所以他立刻道:“我不是坏人,只是想和你做个朋友。”

  “文先生,我——”

  “叫我四郎,比较亲切。”文四郎温和诚恳地道。

  “你不嫌弃要交我这个朋友我当然很高兴,可是——”

  “可是什么?你结婚了吗?还是已有要好的男朋友会放狼犬出来咬我?”文四郎爱开玩笑出了名的。

  聂芸嫣不知该如何回答,她不想欺骗他,也不想多作解释,她和南诺尘不算结婚,却有了孩子,所以她只笑不答。

  “你种的花真是漂亮。”文四忍不住赞美。

  “有阳光、有水分、再加上……一些合适的种植材料,像是水苔、蛇木屑、轻石,就能让花草植物活得更好。”

  聂芸嫣考虑了一下,决定结交文四郎这个朋友,或许他可以将她单纯视为普通朋友。

  “你到底结婚没?”他又问。

  聂芸嫣不假思索道:“我结婚了。”

  他难掩一抹失望,其实心里早有预感,这么美丽的女子,灵秀飘逸,当然早早就被人追走了,哪会留到现在让他在马路上邂逅”

  “我就知道我的运气不可能这么好,能在路上捡到钻石。”文四郎不讳言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这么坦率的男人让聂芸嫣有点尴尬。

  好在一小时的爱慕之情就算受了伤也很容易调适。“好吧!只做朋友。”

  聂芸嫣的心情顿时开朗。

  xxx

  狄华伦对佩姬下了一番工夫,却得不到佳人回应。他从没见过比佩姬更懂得保护自己的女人,不论他怎么努力,总是近不了她的身。

  他们单独约会的次数绝不超过三次,而且每次不超过半个小时,同样的戏码连续上演三次,让他很郁闷。

  “你好忙。”狄华伦在第三次约会时淡淡地抱怨着,因为这一次又是佩姬的行动电话响后,她站起身准备离去。

  “没办法,有个朋友要约我看批古董。”

  “可是你的咖啡才喝一半。”他望了咖啡杯一眼。

  “咖啡天天有机会喝,古董可不是天天有机会可看。”

  “我送你去吧!现在这个时段叫计程车不好叫。”能再相处几分钟也好。

  “不顺路哦!你的办公室与圣荷西区距离十万八千里,一来一回,你就不用上班了。”佩姬正要往外走。

  “不要紧,我下午请假。”他现在的心情是只要美人不要江山。

  “真的不要紧?”有人愿意专车送她,她当然不会硬是拒绝,连白痴也看得出来狄华伦对她有意思。

  是人多少有点虚荣,谁不想被人暗恋、单恋着,最好在每回见面时皆能投以恋慕的眼神,她觉得可以让自己提神醒脑、信心百倍。

  比尔老叫她小心狄华伦,说他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她已经够谨慎了,由于兄长的耳提面命,她更是设下重重防线,比任何时候都小心翼翼。

  狄华伦再次保证,一个下午的事假对他一点影响也没有,何况他手上目前只剩下两个小案子,明天再处理也不碍事。

  “好吧!让你送我去。”佩姬露出她的招牌笑容,轻快地点点头。

  “我昨天买了一辆保时捷,正想试试它的性能。”狄华伦根本懒得掩饰他的喜悦,一张脸像是得了头奖彩券一一样笑容没停止过。

  “你应该常笑,笑容使你看起来年轻些。”坐上狄华伦的保时捷后,佩姬看着他的侧面道。

  “只有你才能让我常笑。”狄华伦开始更大胆地示爱。

  “是吗?送你一张照片,让你天天相对,这样你就能常笑了。”佩姬最擅长的的就是装糊涂,装无辜。

  “照片不如真人生动,如果能够天天见到真人就更完美了。”狄华伦继续示爱,就是不知道他何时才能打动心上人的芳心。

  “可惜我没有分身,不然我一定会让我的分身每天早上固定向你报到。”

  “佩姬,我能不能问你一个较私人的问题?”狄华伦严肃地问道。

  “想问就问吧!但是我不一定会回答。”这是她的原则。

  “你为什么——到现在还不打算结婚?”他一直想知道她之所以很难追求的原因。

  佩姬对着狄华伦点点头。“这个问题倒是可以回答你,没错!我是一把年纪了啦!但是我想嫁的男人却迟迟不肯向我求婚,更惨的是他似乎爱上别的女人。在宁缺勿滥的金科玉律下,我只好等下去。”

  狄华伦心里被撩拨了一下,他当然猜得出来佩姬想嫁的男人是谁。“你想等到什么时候?地老天荒吗?”

  “当然不是,我也不可能活到地老天荒。”

  “有没有肯定的期限?”他急切地问。

  “你就当没有吧!”因为她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期限?又不是水果罐头。

  “我的感情呢?你打算怎么处理?”狄华伦赶紧掌握机会挑明他的一往情深。

  佩姬真想跳车,她不该坐他的车的,早知道一上车就得面对这些命人举足无措的问题,她宁愿搭乘卡尔火车(calltrain)还能图个耳根清静。

  “你要我怎么回答?我这个人一向有环保意识,对于不能回收再利用的东西,采取的方式通常是不购买、不拾遗也不当作礼物来接收。你的感情我不知道该如何分类,最好的方式是留在你的心里,既不会制造环境污染,也不会有什么有效期限的问题,多好。”

  他们讨论的问题好像不是神圣的爱情,而是有关垃圾环保的问题。

  这是高明的婉拒,狄华伦智商不低,当然听得出来。

  “南诺尘根本不可能爱你,你又是如何分类这份盲目的爱?”他不怕刺伤她。

  “我没有要分类,因为它还不属于我,对于不属于我的东西,我只会偶尔奢望一下。”

  “没关系,我很有耐心,或许有一天,你会愿意留下我的感情。”狄华伦泛起笑容说道。

  第八章

  “你搞什么鬼?不是说好了要联手置南诺尘于死地,现在我已经安排好一切,你这个最重要的角色却要临阵脱逃。”狄华伦气得伦七窍生烟。

  茱蒂很懊恼,如果真要叫她重承诺,她还真不知该如何是好,好在她这个人不是理想主义遵循者。“临阵脱逃又不犯法,星象分析师说我今年不宜诉讼,会弄得里外不是人,所以这个忙我是无福帮你了。”

  狄华伦哪肯这样就死心。“你不可能这么好心就此罢手,该不会你已先下手为强了吧!”

  茱蒂神秘一笑。“这不在我的报告范围哕!狄检察官!”

  “我没想到你这么狡猾。”狄华伦愤恨地说。

  “彼此彼此。你不也是个老狐狸,要不是你启发了我的灵感,我也不会有这个点子,说来说去你还帮了我的忙哩!”茱蒂并不想看笑话,说毕后立刻拍拍屁股走人。

  狄华伦从没见过这么智障的女人,三两句话就透露出她真的使了什么小动作。

  茱蒂才走不到一分钟,佩姬像是踩着风火轮而来。她劈头就骂:“狄华伦,你真卑鄙。”

  “佩姬,你怎么了?”看来今天真不是他的日子,连续两个女人指着他的鼻头大声说话。

  “我真看错你了。 比尔一直警告我要小心,没想到我帮你说的好话全是废话,你真没出息,不好好奋斗,竟然想用那种小人的手段打击南诺尘!”佩姬很少发这么大的火。

  原来是东窗事发了,可是他什么都还没做啊!怎么成了千夫所指的人了。

  “你从哪儿听来的?”狄华伦试图自圆其说,他好不容易在佩姬心里留下美好的形象,不能因此而毁于一旦。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辈子别想要我收留你的感情,你的烂感情一点也不环保!”佩姬大嚷道,她太生气了,为自己的眼光生气,也为狄华伦这痞子生气,他好好的检察官不做,挖空心思想害南诺尘,她瞪了他一眼后离去。

  “佩姬,你听我说,我根本还没真的造成什么伤害。”狄华伦追出去。

  “你是觉得闹出人命才叫作伤害是吗?”她转身骂道。

  “如果真有人命死伤,我想也不是因为我。”狄华伦开始后悔没有早点展开行动,拖泥带水的结果就是必须为不是自己做的事负责任。

  “你敢说茱蒂不是你去怂恿的吗?”她准备来个夜审狄检察官。

  “我是找过她几次。”他避重就轻地回答。

  “然后呢?”

  “说了一些……埋怨命运不公平的话。”

  “你到现在还不承认!狄华伦,你太让我失望了。”她快气疯了。

  “我没有不愿意承认,我之所以这么做只是想给南诺尘一点教训罢了。现在我的计划全泡汤了,我的合伙人刚刚告诉我她对这个合作计划不再有兴趣,她一个人一样可以搞定。”狄华伦缓缓地靠近佩姬,目光与她对峙。

  “原来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你玩完了。”

  “茱蒂那个蠢女人也玩不出什么名堂,顶多找上聂芸嫣威胁个几句话,不会有太大的作用。”他伸手轻抚佩姬的脸颊,好细致的肌肤。

  “被你猜对一半,你认为茱蒂起不了什么作用,但是聂芸嫣却失踪了,南诺尘找她找得发狂。”佩姬往后退一步,避开他大胆的抚触。

  “应该让南诺尘尝尝痛苦的滋味,他这一生到目前为止也只有这件事让他痛苦,我们不该为他高兴吗?”

  “痛苦有什么好高兴的?”佩姬觉得狄华伦有毛玻

  “有失去的痛苦才能衬托出失而复得的喜悦。”

  “你真会说话,黑的说成白的,死的说成活的。”佩姬忿忿地说。

  “我再会说话也一样打动不了你的心。”他好想吻她啊!又不敢造次。

  “心不是光用言语就能打动的,你真的让我很失望。”佩姬对他反感得很。

  “我可以改,给我机会,你会看到我的表现。”狄华伦飞快转念,为了佩姬,要他做什么他都愿意。

  佩姬挑起眉尖,旋即大笑。“你的改变又能持续多久?套一句我们的谈话,有效期限是多久?”

  “至死方休。”

  佩姬润了润些许发干的嘴唇。“如果我能相信你说的话,天会下红雨。”语毕,她拦了辆计程车,绝尘而去。

  狄华伦愣在一旁,纵有雄辩之才,他在佩姬面前也英雄无用武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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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四郎自与聂芸嫣相识之后,经常造访她的住处,渐渐地对她有了些许的了解。

  他知道她有个丈夫在美国,还有个不到四岁的儿子。至于是什么原因让她离开丈夫、儿子,文四郎还不清楚。

  她在屋子前辟了一个小花圃,种了许多植物。

  “这些花好美呀!”文四郎叹道。

  “这是大豌豆的花。”聂芸嫣的手不停地忙碌着,她在土壤里加了点硫酸铝,让土壤呈偏酸性,她想种些蓝色的绣球花。微热的南台湾天气,让她的脸颊开始沁出细小的汗珠,她就像一只在花间忙碌飞舞的美丽蝴蝶。

  “你有没有妹妹?”文四郎闲闲问道。

  聂芸嫣摇遥

  “好可惜,若你有妹妹,我一定卯足全力狂追她,非把她追到手不可。”

  聂芸嫣微愣地看着文四郎。“我认为你应该有很多女朋友啊!”了解他愈多,愈觉得他是不可多得的时代青年。

  “我希望我的女人身上拥有你的特质。”

  他真的好欣赏聂芸嫣,有种相见恨晚的感叹。

  他这辈子认识的女人很多,因为职业的关系什么样的女人几乎都见过,就是没有看过这么气定神闲的女人。

  “你把我想得太好了。”聂芸嫣笑了笑。

  “我对你在美国的丈夫好奇极了,不知道什么样的男人让你想与他共度一生。”文四郎的视线停在一只采着花蜜的蜜蜂身上。

  “说来,我与他并不相配,像他那么精采的男人值得更好的女人。”聂芸嫣幽幽地说。

  文四郎眉头微皱,头倾着思考她的话。“一个精采的男人娶的女人一定也会是个精采的女人,你们很相爱吧?”

  “很难形容。”她又叹了口气。

  “我有机会认识他吗?”他问。

  聂芸嫣稳住自己急速跳动的心。“应该不会有机会,他不知道我来了台湾。”

  文四的call机这时响起。“真烦!放大假还有事。”

  聂芸嫣体谅地说:“你去忙吧,警察本来就是人民的公仆。”

  “可是我答应你下年要替你筑篱笆,”文四郎将她的事视为最重要的事,有的时候甚至凌驾于工作之上。

  “筑篱笆的事不一定非急于这一时,等我买了牵牛花的种子再筑也成。”聂芸嫣说。

  “真的不急吗?我傍晚再来帮你。”

  聂芸嫣微笑摇头。“改天有空再来帮我,晚上我想打坐读经。”

  文四郎点头表示了解后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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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call你这么久才复机?”宜文靠在墙上,烦躁的眼神注视着文四郎。

  宜文是文四郎的邻居,也是他的仰慕者之一。

  “我有工作。”文四郎从派出所匆匆忙忙赶到宜文家,气喘吁吁,为了在她指定的二十分钟内赶回来,他用小跑步。

  “你今天放假还有什么工作?”宜文一脸不信地问道。

  “主管临时通知支援同事。不提这些,你十万火急call我来你家,有什么事?”文四郎倒了杯冰水,一饮而荆

  “你的车呢?”宜文问。

  “忘了加油,停在派出所。你到底有什么事?”文四郎捺下性子慢慢问。他不经意地看着腕表,四点多了,他得抽空再去芸嫣家一趟,他要再交代她一次,竹篱笆他会替她筑好.严禁她自己动手.

  “你好久没来找我了。”宜文抱怨说。

  “最近比较忙。”并非搪塞之辞,他真的很忙。

  “放假也忙?忙到难得见你一面。”

  文四郎不喜欢女人咄咄逼人问他的行踪,尤其是一个只是朋友交情的女人。

  “你想见我现在见到了,如果没别的事,我要走了。”语毕他站起身。

  宜文冲向他,抱住他,整个人钻进他怀里。“四郎,我爱你,你不要对我这么冷淡。”

  文四郎惊讶地呆立在房子正中央,双手推拒着宜文,试图拉出距离。“宜文,别胡闹。”

  “我才没有胡闹,大家都知道我爱你。”宜文说得理直气壮,一双灿烂的眼晶晶亮亮的看着文四郎。

  “理智点,我们这样搂搂抱抱会让人看见,影响你的闺誉不好,你还要留着让人打听呢!”文四郎退后数步,冷静的说道。

  “什么闺誉?说话不要老是文诌诌的,让人起鸡皮疙瘩,你只要回答我你爱不爱我就可以了。”

  “不爱。”文四郎连考虑也不考虑。

  宜文气得涨红一张脸,全身笼罩在惊讶和盛怒的情绪中。原来四郎不爱她,她这个疯子竞自作多情了这么多年!痛苦时排山倒海而来。“难道谣言都是真的?”

  “什么谣言?”文四郎不解地问。

  “你的同事全在绘声绘影的说你最近迷上一只结了婚的狐狸精,几乎天天往人家家里跑,也不避讳那女人已有丈夫的身分。那女人真不要脸,死缠着你不放。”宜文吼道。

  文四郎不能忍受有人污蔑芸嫣,大声反击:“你这是哪一国的用字谴词?又是狐狸精、又是不要脸的。我和芸嫣是清清白白的好朋友,你不要用有色的眼光看我们。”

  “清白?你觉得男女之间会有你们这种天天见面的单纯友谊吗?骗鬼!”

  “我承认,或许男女之间真的很难有单纯友情,但那也是我的问题,不是你的,你管这么多作啥?”文四郎心想,谈开了也好,他不希望宜文再浪费任何一滴感情在他身上,他已经够烦了。

  “你爱上了那个女人是吗?”宜文妒火中烧。

  “是的。”文四郎勇敢的承认。

  “你怎么敢?!”宜文开始狂叫落泪。

  “我有爱人的自由。”文四郎开了门,准备离去。

  宜文挡在他面前不让他走。“不准走,不准爱别人。”

  “让开!”文四郎略使力推开她。

  “不准你走!”宜文咆哮道。

  文四郎脚步并未停顿。宜文追下楼,边嚷逼:“我死给你看。”

  她失去理智地向前冲,不顾四周的车辆,险象环生。她冲入最近的一栋高楼,搭乘电梯直达顶楼,爬上安全梯推开安全门。

  “宜文,你这是做什么?”追上来的文四郎心急如焚,他没料到宜文竟然真的要寻死。

  “我要死在你面前,让你一辈子遗憾。”宜文心意已决,生命中太多的挫折让她喘不过气来,唯一爱上的男人却不爱她,如果时间能够停止,她希望看到他的眼泪——在她纵身一跳之后。

  “你冷静点。”他试图安抚。

  “没有用的,文四郎,活着实在没有意思。”宜文开始痛哭,眼泪太多,不如现在全流光,死后就没机会流泪了。

  她慢慢往后退,退到水泥围的边缘。

  “你活着并不是因为我,就因为我不爱你这么蠢的原因,你要寻死!?”文四郎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是的,像我这么蠢的人实在不适合活在这个世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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