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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商的下堂妻 第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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胶畏侥兀
“那你就别回去了。”姚采凝轻喃。“因为北辰哥哥也捎信给你爹娘,告诉他们这里发生的一切……所以,回去你的故乡,对你爹娘也不好。”
贺兰兹无法置信的望著姚采凝。“夫君他……当真做得这么决绝?”
姚采疑点头。“北辰哥哥那么相信你,但你却做出这种事来,让他颜面无存。所以你还是别回去方元城,离开青州城之后,找个没有人认识你的地方住下,对贺家和北辰家都有好处,就让大家当你死了。”
就让大家当你死了……
这句话,不断的在贺兰钰耳边回荡。
她整个人趴在雪地上,感受到沁入骨里的冰凉。
“别这么难过了,你还年轻,”姚采凝惺惺作态的安慰道,“再找个人嫁也不是多难的事。”
再找个人嫁?
谈何容易!自她第一眼见到北辰阳时,一颗心就全系在他身上了。
嫁给他两年以来,尽管平时相敬如宾,但是在相拥缠绵之时,她总感觉得到他的热情……
她以为只要再多给她一点时间,她就能化解与他之间的距离,再多给她一点时间,她就能博得老夫人的欢心;再多给她一点时间,她就能替北辰阳怀个小壮丁;再多给她一点时间,她就能……
可是所有的人都不愿意给她时间,只希望她早一点离开北辰家,仿彿多留一刻,他们都嫌烦。
是这样吗?
连北辰阳也是这么想吗?
他也是这么看待她这个拜过天地、喝过合卺酒的妻子吗?
“我想见他……”贺兰钰无力的轻喃。
“你别傻了,如果北辰哥哥想见你,今天会只有一封休书交到你手中吗?”姚采凝的声音没有任何温度。
贺兰钰的心像是被刀狠狠划过,不断的淌著血。
一滴、一滴、又一滴……化成她脸上的泪水,成串滑落,委屈的诉说著她的悲伤。
再多的难过她都可以忍耐,唯独北辰阳不肯见她所带来的难过,她没有办法忍耐……
爱上他之后,她从来不哭。
但是今天,他的绝情将她伤得体无完肤……
真心,被蹂躏丢弃,她得到的只有一纸休书。
“对他而言,我算什么?”贺兰钰眼神空洞,茫然的望著地上。
姚采凝轻哼一声。“你走吧!就算要死,也别死在这里,给北辰哥哥招秽气。你总不想死了之后还连累大家吧?”
将包袱丢在贺兰钰面前,姚采凝与贴身丫鬟进到府里,朱漆大门又重新合上。
贺兰钰趴在雪地上,四周的寒气冻僵了她的脸颊、她的身躯,但她一点都不觉得冷。
因为比起心中的寒冷,一切的冰冷都显得微不足道。
她跌跌撞撞的站起,这天大的冤屈压在她身上,使得她脑中一片空白,浑浑噩噩的走在积雪街道上……
再也没有任何温暖的胸膛可以让她依靠了。
曾经是她的天、她的一切的北辰阳——
不要她了。
青州城外。
“真可怜。”一名脸儿像红苹果的姑娘,娇小身躯被温暖的貂皮披风围住,怜悯说道。
身后,一名高大的白衣男子,披著一件白狐毛披风,手里撑著一把油纸伞,为她挡住风雪。
他的脸庞同样被风雪吹得红扑扑的,一双闪烁如星子的眼眸,淡淡的盯著地上的人儿。
风雪几乎快将那名姑娘的身躯掩盖掉一半,她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就连那双长睫也凝了一层霜。
“喂。”娇小姑娘回头唤著白衣男子。 “你去探探她的鼻息,看她死了没有?”
男子清冷的眸子淡淡一瞥,仿佛嫌她多事般,没有移动身躯。
“去瞧瞧啊!”姑娘瞪他一眼。这男人怎么一点都不听话啊?
“瞧了又怎样?”白衣男子冷漠的问道。“难不成你要救她?”
“嗯……”姑娘沉吟著,一副很犹豫的模样。
白衣男子轻哼一声,早就猜到她的心事。
“所以我才要你去探探她的鼻息啊!你烦不烦?快点去啦!”她娇声低喊,没耐性的再瞪他一眼。
白衣男子长吁一口气,将纸伞交到她手上,走到躺在地上的姑娘身旁,大掌探向她的鼻间——
“活的。”他给了答案。
“活的?”她的双眸亮了起来,急忙踩著雪走到那姑娘身边。
软嫩的小手探到昏迷不醒的姑娘面前,果然还有一丝微热的气息,让她脸上绽开一朵笑花。
“喂、喂!”软绵绵的小手就这样拍在昏迷的姑娘脸上,试图唤醒她。
这名倒在雪地中的可人儿,就是茫茫然离开青州城的贺兰钰。
痛彻心扉的离开北辰府门口后,她发现自己竟然无处可去。
姚采凝说的对,若她回去方元城,恐怕只会丢了爹娘的脸。
不能留在北辰府,也不能回去娘家……
于是她漫无目的的走著、走著,离开青州城,离开她最眷恋的地方。
她的心,再也没有人收留。
当她累得倒在雪地上时,心想——
就这样冻死了,也好。
她不想睁开眼,因为一睁眼,她就会不争气的掉下眼泪……
一直掉、一直掉。
心,也碎成一片一片。
像风中的雪花,积成厚厚的一叠,都是她的悲伤与难过。
如果这一切是场恶梦,就别让她醒来呵……
“我知道你有意识。”姑娘柔细的声音在贺兰钰耳旁说著。
不,别救她……
“我把你从阎王手中救回来,以后你的命就是我的!你听清楚没有?”
不,就让她这样安静的死去吧,千万别救她啊……
姑娘的声音一直在她耳边盘旋,但她怎样也不肯睁开双眼。
“喂,你把身上的披风给她穿吧!”姑娘站起身,指著白衣男子身上的白狐披风说道。
“你倒是很会使唤人。”白衣男子撇撇嘴,脱下披风罩在贺兰钰身上。
“别……别救……我……”贺兰钰感觉到一双强壮的臂膀抱起她,忍不住轻启唇办喃喃说著。“别救……”
“什么?”姑娘皱眉,听不清楚她的呢喃。
“她说别救她。”白衣男子开口。
“为什么?”小姑娘不解的皱起眉问他。
“你问她啊!”白衣男子不耐烦的回答。他哪会知道答案?
“让、让我死……”贺兰钰的双睫依然紧闭,被冻得毫无血色的双唇微微颤著,说出求死的意图。
“想得美!”骄纵的姑娘不高兴的低吼。“这辈子还没有人敢命令我怎么做事!你不让我救,我偏要救你!”
“不……”
“我就偏要!”
贺兰钰呢喃著,最后昏厥在白衣男子怀里。
她全身被风雪冻得苍白僵直,无力垂下的右腕露出红色同心结,鲜艳的丝线与她的雪肤形成强烈对比。
同心结,夫妻同心……
如今,只成梦一场。
第四章
富商的下堂妻 2
以为心如止水 再无波动
然而你深深一眼
竟如巨石投湖 激起证涛骇浪
两年后,春。
凤天城,繁华如常。
不同的是,两年前开幕的龙凤茶楼,如今已是城内第一大茶楼。
令人讶异的是,这龙凤茶楼的主人竟是一名妙龄姑娘,年纪没有多大,但是见过她的人,都会被那双深邃世故的眸子震慑住心神,尤其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简直教人不敢冒犯。
茶楼聘请了两位掌柜,其中一名是个长相清秀的姑娘,别说外表清灵无瑕,就连说话也是轻轻细细。
但是打起算盘来却仔细精明,一个子儿都不会少算。
另一名掌柜长年身著白衣,一张俊颜虽然白净斯文,但就是老板著脸孔,不曾有人见他笑过。
再说里头的大厨,可是虎背熊腰,留著一脸大胡子,只露出一双冷冽的眼眸,根本看不出他到底生得怎样。
除了这几个令人印象深刻的人物之外,听说茶楼里还有几名深藏不露的保镖,平日鲜少露面。
更特别的是,茶楼主人还和城南月吟坊的主人签下契约,请到他们坊里有名的歌伶、舞姬前来表演。
这样的阵容,也难怪一开张之后,多少人挤破头也想进入龙凤茶楼,再也没有人敢看不起这家茶楼的主人。
由于凤天城是商贾聚集之地,各种货物齐全,每年一次的市集大会,不仅吸引国内各地的商贩,甚至连边塞之外的异国商人也来共襄盛举,相对的也使城内各种商家生意热络。
初春,龙凤茶楼的生意正忙著。
答答答——
纤细的小手拨弄著象牙制成的算盘珠子,核对帐簿上的数目。
龙凤茶楼的生意永远做不完,当然,每天也都会发生不一样的事情——
一名身著茶色衣裳的客人才刚跨进门槛,便听到杯盘碎裂的声音。
“呸!”一名富家公子将茶水吐在摔碎的瓷杯上。“这么难喝的茶还敢端出来?”
“大爷……”店小二弯腰躬身,脸色难看的回道。 “您这样砸杯闹场,小的很难跟主子交代。”
“杯子值几个钱?”纨绔子弟从袖中拿出一锭银子,豪气的放在桌上。
“咱家主子用的可是景德镇最好的青釉陶烧,一个杯子慢工细活,少说也要个把月……”
他又添了三枚碎银。 “这样够了吧?”
店小二皱眉,拔腿就往柜台方向跑。“二掌柜,这杯子的价格怎么算?”
正在认真拨著算盘的姑娘,饱满的额头被青丝遮住,巴掌大的脸庞也被一半的发丝遮住。
她在帐簿上写了个数字之后,纤细的小手一拂,先将算盘珠子归位,再重新拨打起来,清亮的运算声音在茶楼里响著。
“光一个杯子,就得花上二十两。”她的声音柔柔细细的,像是上好的鹅绒,直搔进入的怀里。
然后,那张小脸终于抬了起来,她拿出另一个如手掌大小的黄金算盘,来到砸场的客人桌前,当著他的面拨起算盘。
“上等碧螺春、云吞彩虾、鲜炒时蔬……”算盘拨得又准又快,让众人看得目瞪口呆。 “加上二十两,总共是三十五两银。”
“吃一顿饭要三十五两?摆明是黑店!”
不知死活的陈家少爷一火大便将桌子给掀了,桌上的汤汤水水、碗筷盘子全落到地上。
她又拨了几颗珠子。 “现在要一百五十两了。”
“哼,这顿饭老子不付钱!叫你们老板出来!”他喳呼著,引起其他客人侧目。
“吵什么吵?”娇柔清脆的声音响起。
只见一名姑娘身穿桃红色衣裳,发髻上插著金步摇,手中拿著一把团扇,脚下踩著凤凰绣鞋,从二楼走了下来。
“老板……”店小二苦著脸,看样子等等有人要倒大楣了。
“我不是说过顾客至上吗?”姑娘后头跟著一名面无表情的男子,他腰间佩带著一柄长剑,模样看起来颇吓人。
“是呀,就你楼里的奴才不懂事。”陈家公子一见到龙凤茶楼的主子出现了,摆出淫秽的笑容。
茶楼的主子名唤花缇璐,生得是花容月貌,一双桃花眼微微上扬,煞是迷人,只不过眸光总显得世故深沉、难以捉摸。
她扬起笑容,莲步轻栘走到陈家公子面前。
“没关系,看在美人儿的份上……我不计较。”说著,他的咸猪手就要抚上花缇璐的嫩白柔荑。
“但是,这里老娘为大。”
软白的小手握成粉拳,又快又准的击向陈公子的眼窝,让他疼得捂住了右眼。
“把他给我丢出去,以后他要是再踏进茶楼一步,就打断他的腿,天王老子来求情也没用。”花缇璐冷冷的说著,又转向那名掌柜姑娘。 “兰掌柜,他那一百五十两别少算,教小二去陈家收帐。”
“是。”软软细细的声音从她口中逸出,一张绝美白皙的小脸依然没什么表情。
一直站在门口观看的茶服男子,双眼紧紧盯著那名兰掌柜,身子一动也不动。
是她!没想到竟然会在凤天城遇见她……
“客倌,让您看笑话了,快请进。”店小二扬著笑容招呼道。
就在那一瞬间,花缇璐抬眸望了茶服男子一眼,便又上楼去了。
跟在她身后的兰掌柜,在经过他身旁时,也下意识的抬眸望了一眼。
两人四目相交——
她的呼吸一窒,完全没想过,竟然会在凤天城遇上他!
他们两人,竟在两年后于异乡相见——
北辰阳与贺兰钰。
两年的时间,他没有变化太多。
依然是那张毫无表情的俊颜,不同的是,眼里蒙上了深浓的愁云。
当四目相交的瞬间,他的眼神竟然万分讶异,甚至还带有一丝热切。
为什么?
为什么经过两年之后,她还能读出他眸里的心思?
贺兰钰佯装不在意的回到柜台后头,可胸口却不断的起伏。
她以为再见到这个男人时,她的心已不会受到震撼,她可以冷眼看待世间事,没有谁能再勾动她的心弦。
但,北辰阳却轻易做到了。
他只是深深一眼,就又将她的心深深划开——为什么他要用那种热切的眸光望著她?
现下,北辰阳的双眸正盯著她,注视著她的一举一动,打从一认出她之后,视线就再没离开过她。
两人的心思,在这一刻,紧紧的重新系在对方身上。
北辰阳坐在离柜台最近的位子,深沉的眸子不断打量著她,看著她原该丰润的脸颊,如今却消瘦大半,本来就很纤细的身躯,也变得更为瘦削。
这两年来,她似乎过得不好……
两年前,他从外地收帐回来,便见到娘亲哭天喊地,说他娶回来的媳妇跟姘夫跑了,还卷走一笔为数不少的银子。
他原本不信,问过府里上下,每个人都说亲眼见到少夫人的床上确实躺著一名男人。
最后,他前往方元城,想到她的娘家问个清楚,但贺府一听见他来访,便深锁大门,连见也不见,只捎了口信给他——
女儿败坏门风,就当她死了吧!
这两年,每个人都告诉他贺兰钰偷人……
他不信,他还是相信著她。
但是她连一封信、一点消息都没有,让他渐渐开始相信人们的话。
她真的不爱他,所以选择离开他。
那……为何出门前,还要将同心结放在他的荷包里呢?
许多问题、许多疑点,他都没有弄清楚。可悲的是,他竟然连她一面也见不上,连她的生死下落都无从得知。
如今,竟然让他在凤天城内的茶楼遇上了她!
北辰阳离开座位,来到柜台前。
察觉他的靠近,贺兰钰微微一颤。为什么她要这么紧张?当初明明是他写下休书不要她的。
“我要住宿。”北辰阳从袖子里拿出一张银票。
“爷儿打算住多久?”她没有拾起小脸,只是以颤抖的声音问道。
“直到你正眼瞧我。”他的声音低沉好听,却有著十足的霸气。
而他正等著贺兰钰抬眸瞧他。
她放下手指紧扣的墨笔,深吸一口新鲜的空气,然后才拾眸望著他。
两人黑眸相对,她粉嫩的唇办倔强的紧闭著,清灵的眼眸里有著深深的怨怼。
她真的不懂,为何眼前的他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以平静的语气面对她?
还是,只有她太过于在乎从前的回忆,一直没忘记他?
两年前她在雪地中累倒时,坚决的想要就这样死去,不愿再睁眼活在世上,为的就是不想再见到他。
可是她的主子花缇璐一向说到做到,硬是从阎王手里抢回了她,之后便 让她待在龙凤茶楼当掌柜。
这些日子以来,她不笑不哭,除了会与熟人应对之外,她几乎就像行尸走肉一般。
尽管已经过了两年,深植在她脑海里的残忍,还挥之不去。
于是,她不忘,但她也不想。
没有什么好想的。
可今日,这男子又活生生的站在她面前,用以往的语气对她说话,仿佛一切云淡风轻,而他,只不过是离开她身边两年罢了……
贺兰钰强迫自己压下汹涌的思潮,淡淡问道:“大爷需要怎样的雅房?加点银子,可以换问比较安静的房间,我教小二带您挑选……”
“我只要你。”他的眸光定在她的身上,一语双关。
她抿著唇,步出柜台,随手拿起黄金算盘。
“大爷打算住几天?需不需要安静的厢房?”她背对著他,往茶楼的后方走去。
北辰阳跟著她,没在人多的茶楼大厅给她难堪。
两年没见,他有很多话想问她……
贺兰钰单独领著北辰阳来到一间厢房外,旁边的小空地上种著青竹,当风轻轻吹起,竹闲的嗑瓜子。
“不过,我这茶楼有个规矩。”甜美脸庞朝他一笑,将瓜子壳丢向他。“老娘看不顺眼的人,东西统统要涨一倍。”
北辰阳认得这姑娘,她就是茶楼的主人——花缇璐。
花缇璐拿一双世故深沉的美眸看著他。 “怎么,你有意见?”
“你在两年前救了兰儿。”他也不拐弯抹角,早就想找花缇璐一谈。“她当时发生什么事了7。”
“啧!”花缇璐丢下手中的瓜子。“我早就怀疑你的身分了,自从你进门后,我家的兰掌柜每天都心神不宁,你到底是谁?”
她好奇得要死,偏偏贺兰钰口风很紧,完全不提他一字一句。最近这男人不但调查贺兰铉的事,就连她也一同调查下去,让她决定亲自来会会他。
“我是她拜过天地的夫君。”北辰阳挺起胸膛,字字句句铿锵有力,不容有人反驳。
“笑死人了。”花缇璐皮笑肉不笑。“两年前我捡到她时,她手里拽著一封“休书”,像个死人似的躺在雪地里,你这个做人夫君的,当时在哪里?”
北辰阳一听,整张俊颜都变了颜色。“你说她手里拽著什么?”
“休——书!”花缇璐故意拉长语气,然后从椅子上站起走向柜台。
贺兰钰抬眸,耳里听见“休书”二字时,心竟然还会微微疼痛。
“姓贺的女人,你老实告诉那个肖想你很久的男人,你当初是不是拿著休书离开青州城的?”花缇璐敲敲木桌,使眼色给贺兰钰。
她的长睫摄了一下,最后点头。“嗯,我是拿著休书离开青州城的。”
北辰阳起身,来到柜台前想要与她谈个清楚,却被花缇璐挡住去路。
“我警告你,没有我的准许,老娘茶楼里的任何东西或人——尤其是那个兰掌柜,你要是敢碰一下,我就剁了你一根手指!”花缇璐没有说笑的意味,眼里有著浓浓的警告。
“我有话跟你说。”北辰阳将眸子栘向贺兰钰,低声开口。“我从来没有写过休书……”
贺兰钰听而不闻,低下头忙著拨算盘。
“楼上的木头,给我下来。”花缇璐对著二楼的方向喊道。
一个高大的黑衣男子缓缓走下来,冷酷的俊颜没有任何表情,只有眼里写著不耐。
“帮我看著他。”花缇璐指著北辰阳。“从这一刻起,他要是接近兰掌柜三步以内,你就打断他的腿,有事我负责。”
黑衣男子没有开口应声,只是走到北辰阳面前,阻止他前进。
北辰阳急著与贺兰钰说话,想绕过黑衣男子,却被对方阻挡下来,不让他越雷池一步。
最后,他与黑衣男子动武,两人就在茶楼里交手——
“谁敢打坏我的东西,就继续为奴一年。”花缇璐退到一旁,回到位置上继续嗑她的瓜子,看戏。
“别打了。”贺兰钰见状,连忙出声制止。
她在茶楼工作两年,早知道黑衣男子武功高强,尽管北辰阳练过防身功夫,毕竟只是一介商人,打不过真正的高手。
两人停手,北辰阳眼里有著渴切。
“我和你之间,就算有误会也不重要了。”贺兰钰摇头说著,表情极为冷漠。“你就别找我麻烦,别让我难做人了。”
北辰阳听她这么说,欲言又止的望著她。
贺兰钰别过双眸,不想看见他消沉的表情,往柜台后方的小门进去。
她与他之间……
不该再有任何牵扯了。她这样想著。
至少,她的心不会再痛一次。
夜,微凉。
晚风轻拂,茶楼的西苑回廊上,挂著一盏盏随风摇曳的灯笼。
北辰阳早上无法接近贺兰钰,只得趁著夜晚时分,来到她休息的房间。
但是远远的,就见到一名高大男子守在她的门外。
不用多想,肯定是那该死又多事的花缇璐,要她的随身保镖守在门外。
北辰阳没有隐藏自己的身影,直接走到黑衣男子面前。
男子冷漠的望著他,没有任何动作。
“兄弟,里头是我的妻子,请让我见她。”北辰阳拱手作揖,声音里有著企求。
男子深深的打量他一眼,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就转身离开,让夜幕掩去了高大的身影。
北辰阳微愣,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
但是旁人的反应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得进去向贺兰钰解释。
他轻敲木门几下。
没多久,一个窈窕的身影在烛光映照下,款款的出现在门前。
木门才刚打开,北辰阳就迫不及待的推开,接著从里面反锁房门。
贺兰钰还来不及反应,便被一双结实的手臂拥入怀里。
“听我说,我没有写过休书给你,我也不相信你会红杏出墙。我曾经回到方元城,去找你的爹娘,但是他们不知道你的下落……”
贺兰钰被他拥抱著,感觉到他的身子在颤抖。
为什么?
他明明是个很有自信的男人,从不为自己做过的事情后悔。
可自从两人重逢后,她却发现,他似乎不再是记忆中那个北辰阳了……
“我是怀疑过你,可我要的是你亲口一句……”他激动的抱著她,汲取她身上的香味。
“我没有做出对不起你的事。”她的声音平静,听著他紊乱的心跳,没像之前那么抗拒。
他身上传来的温暖,伴著他的颤抖,令她明白他的不安。
轻轻将他推开,她转身走到桧木柜子前,翻找出一个泛黄的信封,上头的字已有些晕淡开来。
她将信拿到他面前,小脸有些苍白。“这是你在城外时,派人拿回来给我的,你忘了吗?”
北辰阳接过手,看了信封一眼,那是他的字迹没错。
他将信拆开来,一张白纸上头同样有著他苍劲有力的字迹——
虽然字迹是他的,但是却非出自他的手。
“那不是我写的。”他以清澈的眼神望进她眸里。“那年,我在除夕前赶回来,听到的是你已随其他男人远走高飞,府里的人不知你的去向,连你爹娘也没有任何消息。”
“但是,休书是证据。”她敛眸,将休书重新收好。
“我相信,你的离去绝不是因为另一个男人。”北辰阳毫不迟疑的说。
他相信她?贺兰钰蓦地抬眸,他的一句话竟然又拨动她的心弦。
“我相信你。”他仿佛有读心术似的,说出她心里的字句。“我也一直在找你……”
眼眶不争气的浮起水雾,但她倔强的抿著唇,坚持不让泪水落下。
“你给了我休书……”她极力隐忍著难过,指出事实。
“那不是我写的。”他突然跪在地上,举起右手。“我,北辰阳愿意发誓,若欺骗贺兰钰一丝一毫,愿遭五雷轰顶、五马——”
“别!”她上前捂住他的唇。
这是他第一次抛弃男人的自尊,跪在她的面前,她倔强武装的心,不禁悄悄的崩坍一角……
“相信我。”北辰阳望进她的眸里。“我从不曾将你逐出心房,你与我是拜过天地的夫妻,是要厮守终身的伴侣。”
泪水,终于不争气的落下了。
如同成串的珍珠般,滑下她的脸庞,落至他的掌心……
他的大掌轻轻揩去她脸颊的泪水,轻声道:“除了你出阁那天之外,这几年,我不曾见过你哭……”
“爱上你之后,我就不哭。”贺兰钰将他拉起,投入他的怀抱。“我好想你、好想你……”
他以食指勾起她的下颚,没有多余的言语安慰,低头,覆上她的唇——
那便是最亲密、最有效的抚慰。
像是细心品尝著一道佳肴,北辰阳先以舌尖描画著她的唇形,最后探入她甜美的口中,舌尖尝到她香甜的唾液。
他像个饥渴已久的沙漠旅人,需要贺兰锰这道救命的甘泉,滋润他久旱的身心。
失去她的这两年,他才知道自己有多么依赖她。
“唔……”贺兰钰回应著他的吻,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这么眷恋他。
丁香小舌与他纠缠著,柔软娇躯被他带到床边。一瞬间,她就被他压倒在床上了。
他的大手急切的解开她腰间的系带,掌心采入她的衣襟里,扯露出樱色的肚兜,粗鲁的揉捏著她的浑圆。
“嗯……”她回应著他的吻,唇办红艳微肿,主动贴近他的胸膛。
不一会儿,他已几乎将她的衣物扒光,只留下肚兜与亵裤。
他的唇离开她柔软的唇办,一掌捏揉著绵乳,薄唇经过她的颈子、锁骨,最后隔著肚兜,舌尖用力的压向绵乳,将樱色的布料印出一个圆形水渍。
若隐若现的蓓蕾微微凸立,他的舌尖不断的轻挑,虽然隔著丝薄的肚兜,但仍能感觉到酥麻的快戚,她忍不住弓起身子,渴望双乳都被他占有。
北辰阳将她的肚兜解下,粉红蓓蕾早已含苞待放,等待他上前采撷。
他的食指轻轻拨弄著那粉红色乳尖,唇舌覆在乳尖上用力吸吮,还发出咂咂的声音。
“嗯……”她轻声嘤咛,双手抓紧身下的被褥。
“你好美……”他声音瘩哑的说著。
舌尖持续弹弄那美丽的乳尖,直到蓓蕾被他弄得红艳绽放。
有多久不曾拥抱过她美丽的娇躯了?他的身体像是归巢的鸟儿,想回到最温暖的巢穴里头。
他以唇舌和略微粗糙的大手不断的玩弄她的玉乳,吮咬著、挤压著、揉捏著,让她的双峰不断的颤抖。
白皙的胸脯因为他大力的抓握,印出了明显的指痕,那沾上他晶亮唾液的蓓蕾,也比平时更加狂野娇艳。
她的身体愈来愈热,双腿不由得稍稍夹紧。
在她的体内,似乎有一股热流渐渐泌出了腿心。
“阳……”她轻唤他的名字。“我好热……”
他的唇舌离开那绵软的玉乳,手指往下移动,来到她平坦的下腹。
“哪里热?”他狎笑一声,掌心轻揉著她的下腹。“是这里?还是更下面一点?”
她轻咬著微肿的唇办,微弱说道:“全身都热……”
他轻啄她可爱的朱唇,大掌将她微微并拢的双腿打开,五指爬进了亵裤的中间。
他顶住花心中间,故意在外头来回移动,那柔滑的布料摩擦著她的细缝,让她忍不住轻喘起来。
“好、好麻……”
她感觉得到他的长指正在使坏,在她的细缝外挑起火焰。
他突然用力一压,抵住花缝中的圆点,让她的身子更加弓起。
左右来回的揉著,时而轻、时而重,让她不断逸出娇吟。
不久,花缝也泌出津液,沾湿了细缝外的布料……
他将她的亵裤褪去,把她的大腿分得更开,瞧见涌出的爱液将她私密处沾得晶亮,如同难得一求的花露……
第六章
贺兰钰轻喘,身子不断的往后退,一直退到床柱前方,北辰阳将她的大腿分得极开,以长指撩拨两片嫩滑的贝肉。
“唔……”她不自觉地呻吟出声,忍不住又拢起了双腿。
“你一向都喜欢我这样的。”他将手指贴放在花唇之中,邪邪的笑道。
“别这样……”她羞怯得不敢看他。
此时,只要她一低头,便会见到他的手在一览无还的私密处,不断撩拨著柔软的毛发。
很羞人……
可是,她的身体竟然因此燃起热烈的火焰。
“如果不要我这样,为什么你的身体颤抖不已呢?”他轻笑,长指探入花蕊中心。
她忍不住轻咬著左手食指,不想让自己流泄出暧昧羞人的声音。
他的长指在花穴外轻轻的绕圈,薄唇则停留在高耸的双峰上,把她挺立的红莓含在嘴里。
他一边轻轻舔著她的蓓蕾,一边开口逗弄著她。 “兰儿,你的胸脯好软、好好吃,就像以前你吩咐下人做的羊奶馒头……”
她害羞又兴奋,含含糊糊的说:“你……你还记得在府里的事?”
“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府里做的一切吗?”他贪婪的吸吮著她的乳房,一边说著。
她小脸诽红,轻喘道:“我以为……你对我不闻不问……”
“是你的独立让我不用操心。”他咬了下她的蓓蕾,让她低叫一声。
又酥又麻的感觉窜上她的背脊,她忍不住将双手贴放在他的背上。
“你离开府里,带走属于你的温柔,还有……”
他的另一只长指,不断的在花穴外头徘徊,既不进入,也不离开,一个劲儿的吊她胃口。
“嗯?”她意乱情迷的睁开眸子,想要知道下文。
“你带走我的心了。”他的唇舌离开她的乳尖,看著那圆凸的红莓沾上他的津液,改以食指与拇指轻夹,玩弄著不断颤抖的蓓蕾。
她的双乳绵软而弹性十足,随著她的呼吸不断的晃动,形成一波又一波令他晕眩的乳浪。
贺兰钰耳里听著他头一次的深情告白,内心不由得激动起来。
他从未说过这么体贴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