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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姐夫的小情人 第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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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离开了姐夫,可心感觉和他还在一起…… 设为书签 | 收藏到我的书房
第22章 同居
我和林飞飞同居了。我们的家在一座大杂院,院中有一口天井,四四方方的十来平方米的面积,由一块块褐红色的长条沙石砌成,沙石被磨得光滑滑的;天井的中央是一眼圆口的井,住在这里的人们的生活用水全靠它了。大杂院里十多户人家,清一色的青砖灰瓦的平房,围着天井井然有序地排开,显得拥挤但不狭窄。林飞飞工作后就一直住在这里,他已经习惯了这里嘈杂而又随意的生活。因为,这院里常住的人不多,大多住上一阵就搬走了,新来的很快就适应了环境,所以大家平时很少来往,各忙各的。林飞飞就喜欢这样,他下班就爱呆在家里看看书,研究一些学术上的问题。
我和林飞飞出现在大杂院的时候,一些人投来羡慕的目光,大概是我美丽如天仙的外表和时髦的穿着打扮吸引了他们的眼球吧!林飞飞的腰杆子挺了挺,一脸的灿烂,那神情很是自豪。
林飞飞推开他的房门,顺手揿下门框边的开关,房间里一下子罩在柔和的日光灯的光辉里。
房间不大,二十几个平方吧。一张单人床紧挨着东边的墙壁,床上朴素但很整洁;对着床的墙壁边靠着一张五屉桌,桌面的左上角醒目地放着一只蓝得透明的高脚花瓶,瓶里插着一束娇嫩的红玫瑰,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林飞飞说过,他爱花,每天要从井里汲上清冽的水,给花瓶换上;迎门的墙壁边是中间夹着枣红色茶几的两只单人皮沙发,沙发的对面贴墙放着一只花竹书架,架上摆满了书籍;房的中间一块不大的地方,还放了一张四方的小桌。从房间里的摆设布局可看出主人的性情很淡泊,很清雅,真正的一个读书人。
我说:“换上双人床吧!再添些我喜欢的东西。”
林飞飞很理解地说:“当然噢,要不然就不象个家!”
很快地,他打电话叫商场的人送来了预定的床,又按我的喜好换上印有大海和椰树图画的窗帘,崭新的床单和被套,连沙发也套上了银灰色的罩子和绵软的垫子。房间里顿时鲜亮了许多,透着温磬的气息。这总算有些女人的味吧!我满意地笑了。
我躺在床上,身子掂了掂,哦,是弹簧床,很柔软的,好不舒服!我象小孩子似地打起滚来,逗得林飞飞笑得五官都挤在一起了。
这就是我们的家了,以前我怎么也不敢想的家啊!我一个残疾的女孩,找对象有多难!要不是碰上了林飞飞,他那么执着而热烈地爱我,我怎么会有家?尽管现在还只是住在了一起,可我相信在不久的将来,我一定和他会有一个美满的家的。
我凭着出众的外表和非凡的气质,做服装模特,在一月之内就赚了五万元,以后还会赚好多的钱。那时,我们就可以把家建设得富丽堂皇,红红火火。
想着想着,我流下了一行热泪。林飞飞见状,伏下身,用手娟擦去我的泪,关切地问:“怎么了?”
我说:“我好激动!”
林飞飞托起我的脸,嘴唇对着了我的嘴唇,好一阵热吻。
我全身酥软,任凭他亲着摸着,如坠梦中……
夜深了,大杂院里所有的嘈杂之声似乎被如水的月光滤去一般,一切归于沉静,只有那口古井偶尔传来一两声的清脆而幽深的滴哒的滴水之音,让寂静更显寂静。
月光从天窗和明瓦上照射下来,斜斜的,极有韵致地透过粉红的帐帏,照在我雪白的胴体上。月光本来就很纯净,但我觉得好象是被筛过一般,变得纯而又纯。
我平躺着,左腿微微地向上曲着,动人的曲线丰腴的腿,让林飞飞的眼火辣辣的。他的手从我的脚掌开始轻抚,沿着小腿往上慢慢滑动,在我的小腹处停住。他发出轻轻的惊叹声:“好美!”
是的,好美!那微微隆起的小腹,呈抛物线地向上抛着,光滑而圆润。我每次沐浴时,最爱抚摸这里了。它里面可以孕育新的生命,是一块肥美的好土地啊!
晚餐喝了一点酒的他,红光满面。此刻,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脸上显得更红了。他的手向上摸去,在我耸挺的乳房上轻轻地揉搓着,不断地划着圆,绕着圈,我的身体变得酥软软的,仿佛没有骨头了。
是梦吗?也是这样的月夜,也是这样的抚摸,也是这样的幸福而眩晕的感觉……哦,不是梦,那雾一样的恍惚散去,姐夫向我走来,用他晨星的双目凝视着我,然后,亲吻我发烫的脸颊,我柔若无骨的身子。他的利器插进我的身体时,刹那间,我的感觉飘飘如仙……哦,不,是林飞飞!他此刻象一头雄狮在我的身体上疯狂,好一阵狂风暴雨,山崩地裂,海啸潮涌,我被爱完全地吞没了……
风停雨住,我们躺着,任胸脯起伏,呼吸渐渐平稳了。
姐夫,哦,不,林飞飞!好一个强壮的男人,让女人拥有最幸福的快乐!真看不出,他是一个文质彬彬的书生啊!我挪动了一下身体,把我的腿,是左腿,翘起来,落在他的胸上,摩挲着他。他转过头,温情地注视着我,喃喃低雨,充满了情感:“颖,我是第一次!”
是吗?我的脚趾在他隆起的胸脯上敲打着,哦,这男人特有的显示雄性力量的地方,格外诱人!
我可是好几次了!我在心里说。女人嘛,总有人爱的!想到以前和男人,我的姐夫做过爱,我的心紧缩了一下,他会在意吗?
我是爱他的,和姐夫做爱,那是完全在一种冲动的,没法抗拒的情形下越过了道德的防线。那是我的身体处在青春发育时期,出于对异性的一种渴望而发生的啊!
对姐夫的情感,好像是依赖感多于爱情吧。他是迷人的,有魅力的,强健的男人。我是靠他走过来的呀!但好像也不是的,究竟是什么呢?说不清道不明……
我梳理着纷乱的思绪,眼光迷离,心一下子漂浮在空中……
突然,林飞飞拿着垫在我身下的毛巾,凑过来,满眼的惶然和迷惘:“应该有血呀!”
“是吗?”我轻轻地问。“我可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安。
他定定地看着我,说:“和谁?”
我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很重要吗?”
“当然!我想知道!”他扯着他的头发,一脸痛苦的表情。
“可我真的不知道呀!”我的头摇得象拨浪鼓。
这样问下去,我的精神要崩溃了。我爬上他的身体,吻着他的嘴唇,低低地,无限妩媚和娇情。在我的热吻下,他开始配合起来,所有的不愉快和疑惑都融化了……
接下来的日子,生活像清水一样流淌,波澜不惊。
他对我很好,双眼总是含情脉脉,白净的脸上透着十二分的温情。每次上班前,他都要热吻我一下才离去,而每次下班后,迈入门槛,他就张开拥抱的双手;他无微不至地关怀我,体贴我,疼我,大有那种“含在嘴里怕化了,抱在怀里怕掉了”的情境,他几乎包揽下家中的杂务,洗衣服和床上的用品,擦地板,亲手下橱,将一切都安排得井然有序,拾掇得一尘不染;内向的他,虽然说话不多,但每句话都有分量,总说到我的心坎,让我感动,让我温暖。哈,我在好一段时间里,我觉得自己是掉进了蜜糖里,生活中随处一舔都是甜甜的味道。
然而,总有一层淡淡的阴影挥之不去地跟随在我们生活的左右。
夜里,在一阵热吻和抚摸之后,他进入我的身体,越来越深的时候,我整个的身心处于亢奋高潮之中,感觉在云里雾里,他的激情却突然消失,去得无影无踪。
“怎么了?”我问。他无奈地摇摇头,脸上抽搐一下,象梦呓般地说:“啊,我不行!”他的目光游移不定,眼里空洞洞的。
于是,我百般妩媚地偎依在他的怀里,想以我的柔情融化他心中的那块坚厚的“冰”,但所有的努力都是白费心机。
我知道,同居的第一个晚上,第一次亲密的接触,他没有看到应看到的“血”——那女人贞操的象征和荣光啊!
有好多次,我想说:我的身体不清白吗?女人的清白对男人是至关重要的吗?数千年的贞操观在中国人的头脑里根深蒂固,不可动摇,也难怪他了!在现在这个时代,抛却男人的尊严和那种绝不让其他的男人染指属于自己女人的占有的私心,娶一个生活不点检的女人,随意和男人乱搞的女人,无异于把自己推入痛苦的深渊,又怎能维系家庭和婚姻的稳定?性对于家庭来说,应该是纯之又纯,单一而固定的。离开了这种单一性和稳定性,夫妻的情感又何存?
可我是那种随意的女孩吗?不是的呀!我以千般的爱心呼唤,要把他从自卑和痛苦的空漠中召唤到现实的生活中,重归健全的理性的心态,但他听得见么?他躲避着谈论那个敏感的问题,象躲避瘟神一样。他的心里压抑啊!那是多么的一种痛苦!
我是一个有七情六欲的正常的女人,他却无法满足我的生理上的需要,是心理上的障碍造成我们的性生活如此地残缺吧。
于是,我说:“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什么?”他象听不懂似的,又问了几遍,明白了我的意思后,他颓然地说:“医生讲我是有一种心理上的障碍,得调整心态。可我怎么也突破不了那道障碍。有几次,我眼看可以越过了,却又不知是怎么回事,竟还是败了下来。哎……”
我见时机已到,单刀直入:“你认为我不清白吗?这种猜疑导致你失去了性欲……”
他嗫嚅着嘴唇:“不是的,我可没有怀疑你什么呀?你长期卧床在家,没有接触什么男人,能有什么事呢?”他的手轻抚着我的额头,温情地说:“别瞎想了,我没有用,怪我好了……”
“可第一次你是那么有激情,让我尝到了女人的快乐和幸福!”
“哦——”他长长地应了一声,又陷入了苦闷而忧郁的沉默…… 设为书签 | 收藏到我的书房
第23章 我当上了人体模特
和林飞飞同居了一段时间后,我决定去找份工作。
“你行!”林飞飞看着我的双眼,很欣赏地说。
我行?偶尔干了一回服装模特,赚了一笔钱。在物欲横流,充满商机的市场经济时代里,只要抓到了契机,一夜暴富不是神话。
“现在干什么呢?”我还是有些畏怯和迷茫。
“对门的老潘是美术学院的教师,他说他们那里正在招收女人体模特。你去试试吧!”想不到他的观念还很开放,到底在大城市里见过市面,见怪不怪。
女人体模特?我惊讶地“啊”了一声。这可是丢人现眼,遭人唾弃的事!我气得捶着他的肩膀,“你坏,你坏……”
他一边躲闪,一边辩解:“这没什么丢人的。在这小城里,虽然是破天荒头一次,引起了市民的非议。但是,人们一旦接受了这观念,所有的议论就会消失。”
见我还是很犹豫,他就进一步地开导:“在国外,人体是一门艺术,展示生命之美。那可是最具魅力,震撼人心的艺术啊!”说着,他从一只皮箱拿出一件用红绸包着东西。他慢慢打开,啊,一尊白金属人体塑像!房间里顿时一片光亮。
我的眼睛也点亮了。好美!洁白而温润的人体,和我的身体简直一样。我醉心于艺术之美,发出啧啧的称赞。
就这样,我当上了美术学院的第一个女模特。虽然,每小时只有一百元的报酬,我决定还是干干再说。,
记得第一次走进教室时,面对投射过来的数十道年轻的目光,我感到后背火辣辣的,似有无数的蚂蚁在上面爬着,很不自在。我回过头,见老潘的目光里充满了鼓励,就稳了稳神,走到幕布后,抖落披在身上的袍子,在道具旁,按照规定的动作,摆出了优雅的站姿。
教室里一片骚动,年轻的学生们交头接耳地窃窃低语,让我本就绷紧的心更是紧缩在一起。我真想穿上衣服逃走。
老潘咳嗽了一声,教室里马上静了下来。学生们的目光齐刷刷地投过来,接着是画笔划动的“沙沙”声。我一动不动,凝视着前方,进入了状态。
下课后,在老潘的办公室里,我看着他们一张张线条分明,饱含激情的作品,听老潘的讲评。“不错!头一回能画出这样的作品,说明抓住了要领。”
老潘又表扬我说:“今天的表现很不错嘛!看来你很有艺术的潜质。”
我莞尔一笑:“从小就酷爱艺术,要不是残疾了,也许坐在下面画画的有我一个呢。”
“哎,找一个称职的女模特真难!但愿你坚持干下去,做得更好。可别耽误了这些莘莘学子的前途啊!”老潘意味深长地说。
但做人体模特真难,那种艰辛不是一般人能体会得出的。一个姿势摆出后,要保持两个小时或者更长的时间不变形,实在不容易啊!且不说工作的内容枯燥无味,就说下课后腰酸背疼的滋味就让我难受极了。真不想干下去了,但想起老潘的话语和他殷切的目光,我的心就一软,放弃了念头。
在老潘和院方的交涉下,我的报酬由一百涨到了一百五十元。 设为书签 | 收藏到我的书房
第24章 老潘的画室
老潘四十开外的年龄,头发稀梳,瘦削的肩胛,瘦削的手指,瘦削的身材,这让他看去与实际的年龄极不相称,倒象个小老头,只有那双眼睛格外清亮,闪烁着年轻的光。他平日里话不多,但谈起画来,就滔滔不绝,什么中外古今画史上的逸闻趣事和大家之作,什么作品的风格和画作的思想内涵,等等。从谈论中,你可以感受到他热情的心,渊博的知识和对艺术孜孜以求的精神。
他在学院里有一间很大的画室。画室的四面墙上悬挂着外国的,中国的,他人的和他自己的画作,有人体素描和人体油画,此外还有山水画。
和他熟悉后,我就常去他的画室。我看着墙上一幅幅装祯精美的画,仿佛进入一座艺术的殿堂。
“哪些是你的大作?”我问。
他指了指东墙,说:“那儿是的,尽是难登大雅之堂的拙作,让你见笑了。”
我走过去,以欣赏的眼光看了起来。哦,人体画!画作线条流畅,笔法洗练,人物栩栩如生,每一幅画都显示出他的匠心独运和高超的画技。其中,有一幅画上的女子,我觉得很面熟——她嘴角上恬淡的笑意,清澈如秋水的眼光,高雅的气质,多象大杂院的老姑娘汪雅琴!
他见我注视着画上的人物,白皙的脸上“腾”地红了,显得很不好意思。
不过,这几天他显得忧心忡忡,神情疲倦。是什么原因呢?在他的画室里,我看见那张长条桌上摆着好几张人体画,心里就明白了。原来他要参加一次大型画展,可准备拿去参展的一组人体画却怎么也作得不好。
“是缺乏灵感,还是那些模特配合不好?”我望着正抽着闷烟的他,关切地问。
他扔掉手中的烟蒂,无奈地点了点头。
“我给你作模特吧!”我大方地说。
“这……”,他一时语塞,不知说什么才好。
“价钱嘛,等你获奖了再说!”我知道他经济上不宽裕,难以支付这笔费用。哎,作画的,竟不如在街边卖茶花蛋。
我走到屏风后,换了衣服,然后走到道具旁,一抖身上的睡袍,我光洁如玉的胴体在柔和的光线里,一览无余地展现在他的面前。他的眼睛闪着亮光,颤抖着拿起画笔,在画架上奋疾地画起来。大约半小时多的功夫,他就画成了。他扔掉手中的笔,兴奋地说:“我找到了创作的灵感了!从来没有今天这样的成功!”那份成功的喜悦象清水一样浸漫了整个画室。
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我天天去到他的画室,给他作模特。他作画时,整个的身心处在创作的亢奋之中,笔触宝蘸了激情。是什么原因使他突然就变了模样呢?难道他把我当作了他心中的情人?我疑惑地想……哦,对了,我长得挺像汪雅琴的,难道他们之间有什么极不平常的故事?他给她画的画,充满了灵动之气,这只有深深爱她的人才能作得那么神韵丰满啊!
他作的那组人体画,在画展上获得了金奖。他眉飞色舞地把这一喜讯告诉了我,忘情地握着我的手说:“多谢你了!”
他握得特紧,握得我痛的叫了起来,他才回过神来松开了双手,不好意思地道着歉。 设为书签 | 收藏到我的书房
第25章 获奖后的尴尬
老潘获奖的那组画作,刊登在《生活之美》杂志上,彩色的版面,优美的文字说明,一下子吸引了许多人的眼球。一些媒体竟相报道,舆论铺天盖地而来。有大加褒奖的,也有恶毒攻击的,总之毁誉参半,褒贬不一。但在美术学院,人们对老潘和我投以赞许的目光,对我们恭敬有加。当然不可避免地有人在背后指指戳戳,让我感到很不自在。走在大街上,甚至有人怀着坏坏的想法,朝我身上不断地瞟了又瞟,说:“要是在大庭广众面前脱光了让人瞧瞧,那才出名呢!”
更有爱事者,在我的亲戚们面前谈及此事,他们对我当人体模特大为不满,认为一个名门闺秀裸体上了杂志,让千万人欣赏了我的“无限春光”,败坏了门风。他们好心劝我的亲戚们管管我,别在外面大出风头,丢人现眼的。
我的父亲听到一些风雨,迈着蹒跚的步履,拖着虚胖的身躯,来到我和林飞飞的住处。一进门,他老人家就大声喝斥:“你们未婚同居,我就看不下去。现在可好,竟当上了人体模特,闹得外面沸沸扬扬的。真是丢了八代的丑,让我如何见人啦?”父亲思想保守,为人一向谨慎,生活作风正派,口碑极佳。他认为人体艺术是大逆不道的东西,误导人们,特别是青少年走邪路。更何况他的小女儿就是人们议论的那个女模特,他觉得他对我管教不严,才导致我犯了这样大的错误。无论如何,他也不让我干下去了。
林飞飞说:“人特艺术不是什么歪门邪道的东西。它是一种很高尚的艺术,让生活更富有激情和魅力。它崇尚生命,敬畏生命,表现了生命之美。”
父亲气得胡须发抖:“都是你的馊主意!上了清华大学,就了不起了是不是?我教出的学生现在有当市长的,也没你这样出风头啊!在大城市呆了几年,就沾上了”洋“气,教唆我的女儿竟干起了那个玩意!我……我没有你这样的学生!”父亲越说越气,那模样真恨不得扇林飞飞几个耳光。
我站到林飞飞身边,大声抗议:“这与他无关!全是我一人做的,要怪就怪我吧!”
“哼!”父亲跺了一下脚,严厉地喝道:“给我跪下!今天我要施家法!”说着,从身上抽出戒尺:“在学校里,你们顽皮我还从来没有用这打你们一下,可今天我……”
正在这时候,老潘走了进来,抓住了父亲扬起的手:“老伯,请听我讲!不要责怪他们了。”
父亲知道他是美术学院的老师,并且就是你个画家,脸色更难看了。
“人特艺术在我们中国才刚刚起步。一个新事物的出现,通常在开始的时候受到重重的阻力。颖她们为这门艺术作了巨大的牺牲,有功啊!她们承受来自各方面的压力,已经是身心疲惫。作为亲人,应该多一些理解和支持啊!现在,赞扬的人也不少,总不能说这是坏事吧!”
父亲的脸色有了明显缓和。
“您老以后会看到的,中国人接受了这门艺术,那才叫时代和观念的进步!颖也会成为人们所赞美的明星。”
父亲总算笑了,放下了手中的戒尺。
一场风雨在我家终于过去了。我更加倍努力地干模特,向心中的梦想飞翔…… 设为书签 | 收藏到我的书房
第26章 汪雅琴竟也当过人体模特
支持和鼓励我继续当人体模特的还有一个人——大杂院的汪雅琴。这个平素与我从不言语的女人,竟有一天主动和我打招呼。她也听到一些关于我和老潘之间的风言风语。她说:“小妹,你很出色啊!别理会别人的言语和嘲讽,世上没有迈不过的坎。阳光总在风雨后。希望你勇敢而坚定地走下去。”
我好感动!她热情而充满激励的话语象阳光透过雾霭照亮了我的心房。我感激地朝她笑了笑。
她,四十多岁的年龄,身材苗条,瓜子脸,皮肤洁白似雪,服饰淡雅而不失时髦,看上去比她实际的年龄年轻好几岁,姿色无改,风韵犹存。她在一家事业单位工作,言谈举止,无不显示出高雅华贵的气质。这样美丽的一个女人,早就应该有个美满幸福的家庭,可她却一直独身。她深居简出,仿佛古时候的大闺秀一般,进出伴随她的,只有她那孤单而长长的身影。这使她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
于是,大杂院的人们对她有种种猜测:有的说她年轻时择偶的条件太高而错过了花期,有的说她一定在个人问题上受到过严重的挫折和伤害而选择了独身,还有的说她可能爱上一个人而矢志不嫁……只有我清楚她和老潘的关系绝不寻常。
自从我在老潘的画室里看见了老潘为她画的那幅人体画像,我就很很想接近她,亲近她,了解她。我想:她和老潘之间一定有一段感人肺腑的故事。从老潘看那幅画像的眼神,我就猜着了八九分。从那时起,我就挺留心观察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
她每天一大早,我起床后站在自家窗前的时候,就听见她的房门“吱呀”一声开了,她亮丽的身影出现在我的视线里:她手执一只白玉般的瓷瓶,从古井里汲上水,小心翼翼地捧着,绝不让一滴水溅出,神态是那么虔诚而庄重,步履是那么轻盈而富有乐感,仿佛在赶赴一场极关重大的盛会一样。哦,她爱花,从外面回来的时候,总是捧着一束鲜嫩欲滴的丁香花。她在为她的花换上清冽的井水。
她每天下班后,回到家中,一般是不会再迈出门槛的,只是在夕阳的余辉快要散尽的时候,她就出现在她那红漆的木窗前,静静地看着天井里的那口古井,眼光像丁香一样饱含忧怨。哦,这神态,这性情,多么象我呀!难怪老潘看我的神情就象看那幅为她作的画像一样。
难道她真的如人们所说的那样,有过巨大的创伤?女人啊,活着为什么这样难!我不免对她有种猩猩相惜之感。
至于和老潘,他们之间在大杂院的人们眼里,是绝没有什么戏文的。我见到的也不过是有礼貌的问候。“你早!”老潘问,一边带上房门,将一把挂锁锁了上去。“你也早,我上班去。”她点点头,很矜持的样子,从他身边飘然而去。就这样简单而缺乏温情的问候,表明他们之间很寻常的关系。
但听说她是步老潘之后尘迁居于大杂院的,就住在老潘的隔壁。这一住就是十几年。从这一个很关键的环节,着手研究一下,就不难看出他们之间那样一种“世代为邻”的奇特的情感。
现在,接近她正是时候了。
于是,在当天晚上,我走进了她的家。
她的家也很简朴,但女人爱干净整洁的僻好显露无迹,一切都井然有序,一切都布置精巧,好一个大家闺秀的住处,弥漫着淡雅而温磬的氤氲。
我刚在一只长沙发上坐下,一抬头,就见墙边的半人多高的木柜上一株丁香花插在那只白玉似的花瓶里,洁白的花瓣还保持着鲜嫩的色泽,散着淡淡的清香。这屋中的人和花,真是相映成趣,别有风致,让我差点都辨不出哪是花,哪是人了。
她给我沏了茶,挨坐在我的身边,一改过去的陌生和矜持,和我拉起了家常。如果不是她眼角细微的鱼纹,我还真看不出她已是四十好几的人了。她说话时的语调很轻柔,在许多问题上表现出女人的细腻和善解人意,对社会和生活深刻的见解。这是一个有丰富的人生阅历和大起大落的沧桑变迁的女人啊!我不禁对她有了一种景慕之情。
在谈到我当人体模特时,她眼里流露出对往事回忆时的那样一种深沉,脸上闪现着各种复杂的情感。很显然,她似有如此这般的经历。
如果不是我的那句“你和老潘好像很不一般吧,我见过他为你作的那幅画”的话,我想,她还会和我谈很久。但她听了我的那句话,脸色陡然一变,起身在房间里镀了一圈,满腹心事地轻声说:“明天我在单位有事,今天就聊到这里吧!”
她送我出门,在关上房门的刹拉间,我听见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让我觉得她又回到了那深深笼罩着她的阴郁里。
从她那里,是了解不到什么的。女人对自己的过去,总是象一只蚕吐着白丝,一层层地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更何况她这样一个性情清静之极的女人?
我决定从老潘那里打开突破口。
一天,在画室里,我指着那幅画上的汪雅琴问:“你为什么画她?画得这样出神入化!”
他的脸上掠过一丝痛苦的表情,旋即平淡地说:“爱美之心人人有之,何况女人呢。她请我为她作画,就是想把她自己的青春和美丽永远地留存下来。”
“是吗?这就怪了,怎么偏偏找你画呀?而且,这画很有一些年代了?”我不解地问。
他笑笑,说:“我们开始工作吧!”他想打破这种尴尬的场面。
我看着“汪雅琴”,她长发披肩,一绺黑发斜倚在左胸前,一袭紫色的连衣裙将洁白的肤色衬托得更加洁白。她的气质显得超凡脱俗,一双清澈的眼睛,闪烁着热情,活泼,刚烈的光芒。她凝眸前方,她在看着谁呢?
我说:“你们之间一定有故事,如果不说,我马上就走!从此各走各的阳光道。”我拿出了杀手锏。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说:“好吧!”于是,就讲述了一个感人的故事:
那是一九七九年,老潘在这所学院任教,是最年轻的教授。汪雅琴是刚考进来的大学生。她性格开朗,能歌善舞,酷爱绘画,在一次学院举办的舞会上,认识了年轻的老潘。从此,她就跟着老潘学画画。
那时,由于思想的禁锢,画裸体画是要冒很大的风险的。可老潘冒天下之大不韪,第一个敢吃螃蟹,绘起了裸体画。但谁当模特呢?这可是件难事!于是,他整日愁眉苦脸,长吁短叹。一天,汪雅琴找到他,她说她愿为艺术作出牺牲,给老潘当人体模特。虽然,老潘极不情愿她来当模特,因为他真心地爱她,虽然这爱是深藏在心里的,没有说出,但早就在见到她的那天,就把她作为了爱人。让她作模特,怎么也于心不忍!如果有人知道她当模特,她又怎么做人?在南方的一个城市,就有个女人因为当模特被人们逼疯了啊!
但汪雅琴很坚决,在老潘的那间小寝室里,她脱去身上的衣服,说:“画吧!”
老潘很感动,可就在正欲提笔作画时,突然闯进了一个前来有事找老潘的学生。那学生见到了眼前的一幕,惊吓得退了出去…… 设为书签 | 收藏到我的书房
第27章 风暴
于是,师生搞不正当两性关系的遥言在学院里四处传播,闹得沸沸扬扬。老潘和汪雅琴陷于四面楚歌之中,他们遭遇上了人生的风暴。
不少的师生人前人后地议论此事,有骂老潘不正经,见汪雅琴长得漂亮,就利用老师的身份哄骗天真幼雅,不懂世事的女孩子,达到占有和玩弄的目的,可谓卑鄙无耻之极,有损为人师表的形象等等。当然,人们对汪雅琴的指责更是甚嚣尘上,骂她是狐狸精勾引男人,贪图虚荣和名利,不惜牺牲红颜玉色,更有人当着汪雅琴的面啐了她一口痰,斥责她的行为很不道德,败坏了大学生的名誉,造成了极不良的影响……可怜那汪雅琴掩面而泣,有口难辩,整日里生活在流言飞语里抬不起头来。
不久,学院领导分别找他们谈心,先是了解情况,对他们说的每一句话都作了纪录,后来就说问题的性质很严重,影响恶劣。再不久,就在学院党委会上讨论了此事,作出了处理:汪雅琴被勒令退学,送回了原籍。老潘呢就受到了记大过的处分,调离了教师岗位,在学院的食堂打杂……
原来如此!我望着老潘抽搐的脸,心头涌上一股酸楚之情。
“后来呢?”我问。
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她可是一个苦命的女人啊!”
她被学院勒令退学后,回到了她那个偏僻的小山村。在最初的一段日子里,她的父母因为她的事在村里抬不起头来,就常常把气洒在她的身上,说好不容易将她培养成为大学生,本指望靠她光宗耀祖,却没料到竟为她丢尽了脸面。每当这个时候,她就强忍泪水,向父母赔罪,甚至长久地跪地不起,只希望父母能让她容个身。因为,她实在没有什么地方可去呀!村里的人们总是用怪异的目光远远地看着她好像她是一个瘟神似的。许多小孩见她在路上走,就跟在后面吐痰,扔石头,不停地叫骂她,害得她不感出门了。她孤独,寂寞,每日里以泪洗面。想嫁人远远地躲开嘛,可又有谁敢要她?
老潘去过一次那小山村看望她,想给她一点安慰和温暖。俩人在村后的树林里相拥而泣,正诉说着别后的痛苦和思念,就在这时,她的几个哥哥带着村里的人们,手里拿着耙子,铁锹和扁担等农具叫嚷着朝他们幽会的树林奔来。她见势不妙,忙推着老潘快走,而她情知有危险,却向那伙人迎了上去,将双手张开,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她说:“你们不放过他,我就马上从这山崖跳下去……”说着,她就要跳下石崖下深达数十丈的裥谷。她的几个哥哥气得暴跳如雷,可又怕她真的跳下,出了人命,只好站住了,停止了追赶。
老潘含着热泪逃脱了险境……后来,她就更掺了。
老潘讲到这里,已是泣不成声,死劲地捶着他的胸步,说:“是我……我将她害苦了啊!她那么美丽,又那么有才华,一定有一个美好的前程。可……可在青春豆蔻年华就断送了……我该死……”
“这是那个时代的悲剧,野蛮,愚昧,封建,怨不得您的。我想,她也从来没有冤过您。”我又接着说:“现在,社会如此进步,却有些人还想着把我也变成第二个汪雅琴。哼,做梦吧!”
老潘听了这话,从泪水中抬起了头,用惊讶地看着我,眼光里怯怯的,有种迷茫象雾一样。他感慨地说:“人心如墙,我何时走出这人心垒起的冷厚的围城……”
岁月啊,你将老潘这样坚强而勇敢的人,都折磨得有些不成人样了!我的心一阵悲鸣…… 设为书签 | 收藏到我的书房
第28章 永远的痛(上)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一有空,我就缠着老潘,要他给我讲他和汪雅琴之间的爱情故事。
“哦!”不爱抽烟的老潘就“啪”地打着了火机,燃起了香烟。
在老潘去那小山村见过汪雅琴后不久,她的家人害怕她出事,就四处托媒,想到把她嫁出去。
很快,在一天晚上,媒人带着一个脸上长满酒槽的壮实的中年人来到她家。这中年人大她二十岁,是外省的一位挖煤工人,一直未婚配。
她从闺房挑起门帘出来见他,第一眼瞟过去,她就有种不可名状的厌恶感从心里腾起。而那中年人见到她,眼睛就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看:好漂亮的一个女人,如花似玉的容颜简直让月亮都羞进了厚厚的云层。她的身上鼓鼓满满地发育得很好,特别是胸前那隆起的地方似要撑破身上的红衬衫……男人的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
那晚,她给老潘写了长长的一封信,诉说她的痛苦和无奈,要老潘好自珍重,说这辈子不能嫁给他,但心永远属于他的……
我说:“那中年人一定爱她疼她,把她当作宝贝一样吧!”因为,我见过那样年龄的男人,是特别宠爱年轻漂亮的老婆的,大有那种“抱在怀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情境。
“可……”老潘扔下手中的烟蒂,地上已经满是零七散八的烟了。“如果那样也好了!可生活中却不是这样!”
老潘又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
新婚之夜,在一阵风雨过后,那男人在床上搜寻了半天,疑惑地问她:“怎不见血呢?”
她知道厄运来了,绻缩成一团。在那个把女人的贞操当作生命中最宝贵的东西的年代,她没有女人那面引以为豪的旗帜,意味着她是一个没有操守的女人。
男人问了一遍又一遍,直至抓着她那一头漂亮的黑长发,把她抓扯得疼痛不忍,她才将她和老潘的爱情故事和盘托出。
“原来是个破鞋!”男人愤怒地将她一脚踹下了床,任凭她怎么解释和求饶,就是不让她上床。山里的夜,寒气一阵阵袭来,可怜的她,连衣服也不能穿,光着身子,就那样瑟瑟发抖地站了一夜。
第二天,她病了,一人躺在床上,昏昏沉沉地睡了一天。半夜里,男人喝得醉熏熏地回来,喷着酒气说:“这样的美人,我怎么不要,好傻呀!”说着,他就扒光她的衣服,也不顾她正发着高烧,在她身上胡乱地摸呀捏呀,撕呀扯呀。她不能哼叫一声,只能拼命地忍着。如果她叫了一声,她就要挨上一顿拳头。哎,这那里是夫妻呀!简直是强奸!
她想跑,可男人的煤矿在一座大山里,空旷荒漠,渺无人烟。只有十几排简易的红砖盖成的平房组成一个生活小区,是矿工们的住处。矿工们绝大多数都打着光棍,对她这样漂亮的女人垂涎欲滴。她每次出门,就有一些男人的眼睛贼溜溜在她的身上打转,还找着各种借口和她搭讪。她的一举一动,都被人们看地仔细清楚,谁叫她如此漂亮呢?这让她怎么跑?又怎么跑得出几百里的深山?
好几次,她试图往山外走,可那男人的几个要好的哥们儿跟在后面,在偏静的地方,他们几个就抱住了她,欲行非礼。她拼命叫喊,引来了路过的几个矿工,她才幸免于难。她将此事告诉了男人,男人闷着声不响。但是,男人的几个要好的哥们儿见到她之后显然老实了。
她还是决定跑。她在这里一点安全都没有啊!男人仍然经常打骂她,有天会把她打死的!
在一天夜里,趁男人睡死了,她就蹑手蹑脚地下了床,拼命地向山外跑去 设为书签 | 收藏到我的书房
第29章 永远的痛(下)
老潘又点燃一支烟,狠狠地吸了一口,吐出一个圆圆的圈子。烟圈滚动着,由小变大,逐渐扩散成一团稀薄的烟气,缭绕在空中慢慢散去。汪雅琴想逃走的梦想,就象这烟圈,开始很美丽,最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那晚,她沿着一条小路向山下跑去。她记得那男人娶她时,就是从这条小路将她引上山的。她拼命地跑,不能不跑啊!她总觉得男人在后面凶神恶煞地追赶她。她一刻也没停留,身上的衣服被荆棘和树枝扯出好几道口子,连殷红的血都渗出了她白嫩的皮肤,她也顾不了这么多了。
小路的尽头是通往外面的公路,她看见正好有一辆卡车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