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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度微醺爱恋 第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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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地,天花板在她眼前旋转,那是华尔滋,澎恰恰、澎恰恰,让人愉快轻松的华尔滋。
“换我。”
抓起她细细的手臂,闻一下,是他最喜欢的茉莉花香,糟糕!他又想唱茉莉花,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好一朵……
突然,庚禹揉揉眼睛,她在做什么?
为什么她脱去她的衬衫?为什么她抓住他的手心,在她身体四处磨蹭?
“换你捏捏看,要是你捏得出半分赘肉,我就请你。”他大方,她比他更大方。
这些年,她努力保持身材,不大吃、不大喝,走路上学、跑步兼差,她把生活中每一个可以运动的时间,用得淋漓尽致。
白白的身躯,美美的线条,在他的手心下面展尽风情,她的身体成了清新美丽的茉莉花,他咯咯笑着,不确定自己的口水有没有滴在地毯。
“没有赘肉,一百分。”庚禹缩回自己的手,他懂星火燎原的道理,知道该同头脑不清楚的书青保持安全距离。
“口感呢?”她学他,把手臂递到他嘴边。
他笑着摇头,不咬。
“快咬一口。”书青催促。
他又摇头,避开。
“别怀疑,我也是肉鸡,绝不是饲料鸡,品质有挂保证的哦!”她坚持他咬。
“不要。”别开头,男人咬女人,算什么?
“要、要、要,我要你咬。”喝醉酒的女人一旦番起来,会让人疯掉。
她推他倒下,整个人骑到他身上,粉红的上半身只剩下一件胸衣,向前俯倒,她把手放到他嘴唇上。
“咬一口,咬一口就好。”
都被人骑到身上了,你说,他还能不咬?没办法,男人走到这个地步,只能屈从,乖乖张嘴、乖乖轻咬,也许是咬得太轻了,她居然咯咯大笑。
“你笑什么?”望着她笑到不行的脸,庚禹问。
“你知不知道女人是种狡猾的动物?”
春风拂过,她的脸画满春意,他不知道是酒精为她染上春情,或是两人间的暧昧举止勾起他的心悸。
“知道。”这句话她教过他很多次。
“知不知道女人在你身上投资一分,就要回收十分?”
“这点我倒不是很清楚。”庚禹脸上的笑容增加几分辛苦,由于她的磨蹭,他不该起反应的地方起了反应,“憋”是种辛苦工作,因此他现在很……呃……很辛苦。
“我要开始回收了,你咬我一口,我要咬回十口。”说着,她低下头,从他的脸咬起。
“一、二、三……”越咬越开心,她用赚大钱的心情在他身上啃咬,一个全裸镜头要超过五千万呢,那么她岂不是正在大赚特赚?
“小青。”紧握拳头,庚禹的声音变了调。
“嗯?”她没理人。赚钱中,请勿打扰。
“不要再咬。”他警告。
人的耐心有限,这点谁都知道。
不要咬?谁理他!扬扬眉,她没听进他的警告。
肚子那边好像不错咬,于是她低下头,但她的唇还没接触到他的小腹,整个人已被腾空抱起。
抬起迷蒙醉眼,她看见他抱住自己往二楼房间走。
不要啦,她还不想睡觉,她要继续咬他的肉,继续喝葡萄酒。
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呵、呵呵……他变成匈奴人……匈奴血很好喝哦,又甘又甜,来,看拜,再来一杯……
捧住他的脸,书青醉眼迷蒙,现在她的醉意又增加三分。
“哈,你是乔峰!不对,乔峰是契丹人,你是完颜阿骨打,哈哈,咚咚……咚咚咚,你是完颜阿骨打。”
“完颜阿骨打是女真人。”强忍冲动,庚禹勉强回了她一句。
“你记起来了?好棒哦,小庚禹好棒,总算记起来,这一题一定会考。”说着,她抱住他的头东亲西亲,脸颊、鼻头、眉毛、眼皮、嘴唇……
他的唇很软很甜,很像匈奴人的血,喝一口吧,文天祥一定会以她为荣……吮起他的唇,一下再一下,好好吸哦。
她咯咯轻笑,他则是忍耐到最高点,好不容易,他抱她进房间,好不容易,他把她放在床铺上,好不容易,他仅存的意识要自己去冲冲冷水澡。
但是——她抱住他不放!
她还在笑,如春天般的笑容,半裸的身子蠕动,她勾住他的身子,不教他逃走。
庚禹用力喘气,他的理智在最短的时间内被歼灭。
在她喝够匈奴血之后,他也大口啜饮起来,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封住她的唇,他在她唇问流连,他的手顺着她的身体曲线,一寸一寸往下滑,丝般的触感挑起他的剧烈反应,瞬间迸发的能量教人难招架。
半晌,他气喘吁吁,靠在她身上,不稳的呼吸、不稳的气息,这么热的夏天呵……该开冷气。
“庚禹?”她睁眼望他,些许清醒。
“什么事?”
“我们要做爱了吗?”醉醉醒醒,她但愿继续不愿停。
“你想要吗?”庚禹回问。
“你有经验吗?”
男人要是在这时候说没经验,会被笑死,可他不习惯在她面前说谎,于是他诚挚地摇了摇头。
“没有。”他向来洁身自爱,即使女友—个换过—个。
知道他的诚恳换到什么吗?该死,居然换到她的哈哈大笑i:
“笑什么?”她伤男人的自尊,伤得很彻底。
“你居然没有经验!?红透半边天的dam居然没有性经验!哈、哈哈!”
她的嘴巴张得很大,大得可以装进一只八爪章鱼。
“难道你有?”他反问。
她的习惯和他不同,她习惯当骄傲孔雀,所以这时候,再痛她都要打肿脸充胖子,于是她笑着点头。
“当然有啊!”
她有看a片的经验,是小乔租回来让阿樱发情的,没想到差点遭殃的是她自己。
听见书青有经验,他的脸上长出一坨大便。
这个随便的女人,也不想多年出门在外,他不采野花,她居然和邮差乱来?!下次出门,他该在她身上绑起贞操带。
“干嘛摆那个脸?大不了事后我包红包给你。”书青嘟着嘴说。
这叫作什么?叫挑衅!
于是,庚禹恨恨褪去衣裤,拿出武器,他打算在今天彻底将洁身自爱舍弃。
自作自受是什么?你可以在书青的表情里看到,他的武器比a片里的更壮观,他坚硬的身躯带来强大的威力。
砰——世界大战开打,战败国是夏书青。
夜阑人静,庚禹看着床上倦极累极的睡美人。
性经验?!哈!微笑爬上庚禹的嘴。
第八章
今天没下雨。
今天没刮台风。
今天的天气很晴朗。
今天……今天没有演出状况剧的话,他应该坐在飞往美国的飞机里。
“你错过飞机了。”书青说。
他很差劲,打死不起床,大大的身体包住她小小的“胡虏肉”,嘴巴还忙着吸吮她的“匈奴血”。
伸出食指,他在她胸部上戳一戳。
“明明就是饲料鸡,还鱼目混珠,骗人是土鸡。”他取笑她。
“喂,少过分。”她用双手护住胸部,“这里是女人的圣地,不是想摸就可以摸的。”
“了解,不可以摸,只可以亲。”说着,他低下头,“咬一口”的游戏继续。
“杜庚禹!”她恐吓他。
“游戏是你开始的,我玩上瘾了。”无赖的笑开,庚禹控住她的拳头,在丰腴柔软问享受温柔。
“昨天我喝醉。”拉过棉被,她把自己盖得密密实实,以防他的侵袭。
“对,你醉得很凶,醉到忘记自己是处女。”
“我们要讨论责任归属问题了?”板起脸孔,书青问。
她不是生气,是呕。
她还不确定,当他的记忆全数回笼时,他对自己的感觉是当年的哥儿们,还是眼前的长久喜欢?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演唐朝豪放女吗?
“可以,先讨论比较好。原则上,昨天我是处于被动状态,所以你该负担大部分责任。”他笑得很邪恶。
“奸啊,给我红包袋,我在里面装上六十六块钱,祝你心想事成。”皮笑肉不笑,书青说得满肚子火。
“你真吝啬,男人的贞操只值六十六块钱?”
“不对,六十六块是相对物差。我的贞操减掉你的贞操,不负不正,那六十六块是用来补贴你昨夜辛劳,给你买运动饮料补充电解质用的。”
简直荒谬,一夜情过后,躺在床上的男女竟在讨论这种问题?要是让她提议,她会建议讨论一下早餐还比较实际,她……饿坏了。
看着她节节攀升的脾气,庚禹知道自己该适可而止。
庚禹下床,穿上衣裤。
他伸出手,把包得密实的书青抱起来,让她坐在他膝上,头靠进他胸膛,“别生气了好吗?”
气他?她凭什么气啊?他说的没错,是她主动,是她把香槟当汽水暍,是她取笑他的男性贞节。
书青紧绷的身子有了几分柔软,她的头贴在他颈间,细细地品味他的气息。
“昨天不是我们预计中的状况,有点冲动、有点欠缺思考,但我不后悔,你呢?你后悔吗?”
后悔?不!她摇头。
“我很高兴第一次是你,如果可以重新选择,我仍然希望自己的第一次是你。”
庚禹亲亲她的额、亲亲她的发,濡湿的唇在她头上印出温热。
“为什么?因为我也是第一次,基于公平原则?”书青问。
“公平原则?天,你比我还像商人。听好,就算你不是处女,我同样希望你是我的第一次。”
“因为我长得比别人亮眼,我的身材比别的女生棒?”
“你知道身为名歌星的好处吗?”手圈在她身上,他抱她,像抱个需要百般呵护的小婴儿。
“赚很多钱?”
“对,还有许多条件好到不行的女人想上我的床,想和我发生一夜情,作为纪念。”他绝对没有夸大自己的身价。
“你又不是风景区的纪念品,还买一送一呢!”
“很多八卦杂志里说,女星为了找人捧自己,会和名男人吃饭。吃饭是台面上的事,至于台面下的……你应该很清楚。”
“当然,我就是专门调查那些台面下的部分。”不然你以为狗仔队在做什么?替明星看门吗?
“你说什么?”他没听懂她的话。
“没,你继续说。”岔开话题,她不想讨论自己的职业。
“我想告诉你,你不是我见过最漂亮、身材最好的女人,但我最想和你上床。”
“为什么?”
“以前的事我几乎都想起来了,我甚至记得你臃肿肥胖的模样,圆圆的、嫩嫩的,很可爱。”庚禹捏捏她的脸颊,她瘦下来了,再没有那种肥嫩丰润的手感。“我记得我们时刻粘在一起,我知道我们不必刻意寻找话题,就有聊不完的事情。我还想起来,有一回你出水痘,妈妈不准我过去找你,连着两星期没见到你,我全身上下不对劲。我知道自己很喜欢你,比我所想像中的更喜欢。”
“你说我是你的哥儿们。”
“对,我说过,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说?”
“为什么?”
“当时我正在谈人生第一场恋爱,对不?”
“对,和杨依依。”
“她让我对爱情不耐烦,我实在无法忍受和她在一起时讲的蠢话。”
“情人中间本来就会说些无聊蠢话。”
“那些蠢话让我要很努力才能克制自己,不把她抓起来,从楼上往下丢。”
“这么严重?”
“我不耐烦她永无止尽的要求。她要求我陪她吃饭、要求我陪她看电影逛街、要求我接送她上下学、要求我和她一起做功课。她的功课不好,我的也很糟,两人凑在一起只能凑出一个结果,补考或死当。”
书青不明白,那些事她从没对他要求,他就对她做尽了呀!
“我觉得爱情烦人,担心我们之间的关系演变成爱情,于是我把你界定在一个完全不同的位置——哥儿们。你说,是不是很完美?我可以和你从早聊到晚上,说些言不及义的废话,却说得好开心。我们骑脚踏车到安平,就为了吃一碗豆花,很好吃吗?并没有,但一段午后时光,让两人都觉得惬意。”
她笑了,没错,他们做的事还不止这些。
有次,某个合唱团体到百货公司办签唱会,他陪着她排了两个半小时的队,结论是,偶像没有她哥儿们的帅。
她想看千禧年的日出,他在她房里窝到半夜三点,然后两个人爬到顶楼,冷透了的冬天,他们围起一件棉被望向天空,等待干禧年第一道曙光,等到了没?没有,他们在千禧年的曙光中沉睡。
“我常和杨依依吵架,她怪我宁愿和你在一起,也不愿在她身上投资注意力,她说你是监守自盗,不怀好心。”
这个嘛,她的良心没勇气跳出来替自己说项,她的确有这个恶意,只不过隐藏在心底,从不说明。
“她批评你的身材,说你胖得像猪,我气不过,默默支持你减肥,好让我在她面前扬眉吐气。”
“是哦,给我绿茶喝,这算支持?”抬眸,撂下一个眼光,她不苟同他的支持。
“那是少糖的,”庚禹为自己辩驳。
“给人喝毒药,给半杯会比给一杯来得罪轻?”
“刚上高中的暑假,你第一次减肥,瘦了十公斤。”
“没错,你却在最短的时间里把我喂回原形。”
“我想,从那时候起,我就在潜意识里担心。”
“担心什么?”
“担心你被别的男生抢走,担心其余男生瓜分你的时间,你再不会和我去抓虾子,你会把时间花在打扮上,和不同的男生出门。我想,从那个时候起,我就很喜欢你,喜欢到想占住你所有的时间和精力。”
“你对自己那么没自信?”
“别忘记,直到国三毕业,我还是黑矮人族群。知道吗?你瘦下来,有很多男生要求我替他们送情书。”
“情书呢?”
“我自作主张,把它们销毁。”
“原来你是害我嫁不出去的元凶。”她笑笑,没对他的作法过分认真。
“这份害怕在我出国念书时达到最高点,我不断写信给你,担心你被别人追走。同学笑我,说我写信比写报告还勤快。”是告白,他要把自己的心意,一句句对她说清。
“笨蛋。”她轻声骂。
“出车祸后,我想不出在台湾的任何记忆,每次努力回想就头痛。奶奶和妈妈舍不得,所以不准我回想,可是到了夜半,你的身影总在我梦里晃来晃去,我拚命叫你,要求你让我看看你的真面目,你却不回头,直到那天,我们在雨天的帐篷里,我总算看清你的面容。”
这种话算不上情话,可她听得好窝心,双手环住他的腰,她在他胸口处默默许愿,但愿他们的爱情天长地久,再不要出现另一番波折。
“今年,越近暑假,我的心越不得安宁,我告诉自己无论如何一定要回到台湾,寻找失去的记忆。我的工作行程排得满满,不过,我还是逼着经纪人替我安排一场台湾演唱会。”
是啊,她知道他有多红,那些剪报叙述了他的成功历程。
“我很高兴你出现,很高兴我丢失的那段重回,很高兴我没错过你,很高兴我们又为彼此圆出完美圈圈。小青,我真的真的很高兴,你是我生命中第一个女人。”
还需要更多甜言蜜语吗?不用了。
“小青。”他在她耳边低语。
“嗯?”她醉了,醉在他的情话里。
“记得我为了挑选圣诞礼物出车祸吗?”他问。
“记得。”
“我买的钻石别针,是孔雀造型的。”说着,他微微推开她,她抬头看他的动作。
庚禹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相叠,其余三指往上翘,摆在右眼前方,说:“这是孔雀,孔雀等于夏书青,夏书青等于孔雀。”
不必猜测,那是她的圣诞礼物啊!书青主动送上自己的唇,主动回应他的多情,主动告诉他,我爱你。
骄傲孔雀对他臣服,这一生,这一世。
围在身上的被子往下滑,春天偷偷窜人两人中间,那份悸动呵,重新敲开他们的心门,这天,他们一样无悔……
算是正式进入恋爱期了吧。
他们穿同款同式的牛仔裤、棉t,他们喝同一品牌的矿泉水,不管走到哪里,他们都是两手相系;不管停在哪个时间点,你都会看见他们挂在嘴边的爱意。
他真的很喜欢她,相当喜欢,她也真的爱他,相当爱。
白天,他们在安平的小巷弄里东逛西逛,在安平古堡的树荫下倘徉,夜里,他们在不大的双人床问,探索彼此。
奸几次,庚禹但愿日子就这样,这样过完一辈子,不想他的演艺事业、不理会那些红尘俗事,和小青懒洋洋地在气温超过35c的台南,恋爱。
台南市花——凤凰木盛开过后,走在树下,落英缤纷,红红的花办飘得人们满身。
书青笑着替他拨开发问花办,他却接下更多的花办,铺在她黑黑的发梢上。
“你像走红毯的新娘。”手背在她脸庞滑过,他的笑映在她眼中,那是无法言喻的幸福。
“那么我该不该替你准备一身白西装?”
“只要你同意嫁给我,我自会张罗所有结婚事项。”
结婚?他们的交往尚未超过两星期呢。
书青迟疑的望着他,她不想破坏他的快乐,也不想草率决定两人未来。
“你在犹豫?”一眼,他看出她的心意。
她但笑不语。
“是担心或者不确定?”他的手搭在她的肩上,他不会是她的负担或限制,他想做的只有爱她,不断爱她。
“有担心,也有不确定。”她莞尔。
这就叫作心意相通,不过一个简单眼神,他便分析出她的心情。嫁给这样的男子很危险,将来她有外遇,一个眼神、两个动作便让他在心中存了底。
走到庚禹身后,书青自背后抱住他。眷恋他的体温呵,抱住他,感觉安全笃实。
“担心什么?不确定什么?”庚禹扣住书青落在他腰间的手,轻轻抚触。
“担心爱情只是短暂感觉,维持不了长久。”书青的脸靠上他的背,微微的汗湿,分不清是他的或是自己的。
“爱情的确是短暂感觉,但我有自信将感觉无限制延长。”
“怎么延长?”
“未来不管再忙,我不会忘记告诉你,我爱你。在每年的情人节、圣诞节,在你的生日、在你想倾听我的心事时,我会让你充分明白,我对你的爱,从未更改。
偶尔,我们要放下工作,把小孩托给长辈带,我们要重游台南每一站。
到莉莉冰果室喝木瓜牛奶时,我们要想起那里的可尔必思和爱情的滋味相似,想起我说过,如果那是我们的爱情,我要在里面放进一整瓶蜂蜜。
到孔庙喂松鼠时,想起我们曾说过,要学习松鼠的自在,不管何时、何处,都要把对方的快乐摆在第一位置。
到武庙拜注生娘娘时,我们要印证一下,它足不是真给了我们一对宝贝,一个哥哥、一个妹妹。当然,一定要到月下老人那里向它致上最衷心的感谢,谢谢它赐给我们圆满姻缘。“
庚禹轻笑,将她拉到身前,伸出长手臂将她纳入怀中,两手缩扣,将她扣在自己的胸膛里,这样的紧扣,她成了他的一部分。
“婚姻是很难的课题。”父母亲的经验教会她,爱情不可靠。
“当然难,我们必须花很多心思去经营每一天,也许你会发现我有无数缺点,也许婚后我会让生活折磨得忘记温柔,但我相信,你会找个无人的空间流泪、排泄怒气,然后再找出一百个理由原谅我的坏处。
也许婚后大部分时间,你要在婆媳问题、夫妻问题、孩子教养问题中周旋,有时你会觉得力不从心,偶尔你会埋怨自己的决定太匆促,埋下之后的辛苦,但我的笑容和感激,会让你感觉一切值得。小青,我保证在未来的每一天成为你的支柱,在你觉得自己快要不行的时候,给你加油打气。“
他花那么多口舌说服,她如何不感动?
“你能保证给我穿金戴银,对我像对待外遇那么宠溺吗?”书青仰头问。
“俗气的女人。”他大笑,然后回应:“可以。”
“你能保证让我吃香喝辣,要虱目鱼给龙虾,要蛤蜊给鲍鱼吗?”
“可以,你要白木耳我给你喝燕窝,你想吃豆芽我给你松露。”他笑得更大声了。
“你可以把钱都交给我保管、买房子都用我的名字?如果有了外遇,你要保证她拿不到你半点好处。”
“好,我还要逼她把我的月租费交给你,按月缴清。”这个小青真伤人,她到底爱他还是爱他的钱?
“你能保证我生了小孩变成肥婆后,不用林旺来称呼我?”
“可以,我保证陪你喝白开水解渴、吃烫青菜当正餐、啃芹菜作为点心,直到你恢复苗条身段。”
耳朵贴在他胸口处,听着他的字字真心,爱情呵……怎能不说它美丽?
“我们在一起时间那么短,你怎么晓得自己不会后侮?怎能确定我们是彼此正确的另一半?”书青问。
“错,我们在一起快一辈子了。从小学开始算起,没有哪对情人谈恋爱的时问比我们更长久。”
“小时候的事怎能把它算进恋爱过程?”她摇头,在他胸膛处。
不准她反对,庚禹用掌心夹住她的脸,将她固定在看得见自己眼神的角度,他要用眼睛传达真心,要用诚恳融化她的不确定。
“为什么不能?你没背过那首诗?”
“哪一首。”
“妾发初覆额……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总之到最后,青梅不是嫁给她的小竹马?”在她的胁迫下,他背过不少诗词。
“你的学问真好,好好的一首诗,也能把它背成这样?”
“所以我的中文造诣需要再加强啊,小青,你肯教导我,像小时候教我功课那样用心吗?”
“我考虑考虑好不?”
“好,给你一天考虑,明天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方,我会提出同样的问题。”
“如果我的答案是否定句呢?”
“什么叫作否定句?是不是”我不嫁你不行“、”不要告诉我你改变心意“之类的句子?”他的眼底闪着慧黠。
她想笑,原来他也有霸气的一面,
“看来你的中文真的需要再努力,”
“没办法,我是abc。”
“才四年,你有本事变成香蕉?我才不信。”
“假设你不答应我,我会在二十四小时之后,再带着你,来到同样的树下、同样的下午四点三十七分、问你同样的问题。倘若你还是一样给否定句,那么我会日复一日做同样的事,直到红花落尽、绿叶飘零,乾枯的树枝上只剩下我们拿来要大刀的果实,我一样站在树下,回想我们国中时期学郭靖、黄蓉拿刀练武功的傻样子。然后春天到,绿叶萌芽、红花重启夏艳,到那时,我再问你相同的话,直到你被我的诚意打动。”
不用等到那个时候,她已经被打动。
“先问问长辈的意思吧,你总要回美国先告知杜爸爸、杜妈妈这消息,说不定,他们早为你安排了企业联姻。”
“你放心,我只和夏书青小姐进行企业联姻。”
凝望她,一动也不动,他的眼神总让她妥协,从小到大,她没有一次不败在他的温柔眼光下。
“小青,请嫁给我。”
“奸吧,希望我们都不会后悔。”她笑了,犹豫的心情吃下安定剂。
“我保证不会。走吧,我们去订机票,要结婚了,我们有许多事情得做。”他一面说一面拉起她的手,往回家方向走。
“什么事?”
“我们先回台北见你的父母亲,告诉长辈我们的决定。然后,我回美国,把合约的事情处理掉,带着家人回台湾筹备婚礼。”他在脑中组织所有该做的事。
“为什要把合约处理掉?”不当歌星了吗?
“当歌星是很辛苦的工作,我得四处奔波,不能常陪在你身边,为了兑现对你的承诺,我决定舍弃歌星这个角色。”
“会不会太可惜?”
“有一点,它的收入真的很不错,尤其还能聚集很多美女的眼光……但不需要了,我有你的眼光,有一个安定的家庭,这比什么都令我心动,”
“解决合约是很复杂的事,没问题吗?要不要我帮忙?”
“相信我,我可以处理得不错。”
相信他?当然,从现在起,她要学习的课题是信任,相信他的能力、相信他的诚心,相信他能将她带入幸福天地。
第九章
庚禹动作很快,他迅速做好全部安排,短短几日内,他见过书青的父母亲,找到新娘秘书打理结婚一切事宜,并订好机票飞往美国,处理他口中的繁琐事情。
送走庚禹之后,书青定下心准备研究所课业。
书青顺利考上几间研究所,最后选择母校就读,原因是这里有不错的公寓,而且她懒得搬家。
至于室友乔力夫,虽然他很野兽,但她不排斥小动物,贺纬翔有点冷淡,至少不会做出人神共愤的坏事,至于阿樱,她搬出去了,有个不怕死的人爱上她,愿意冒着危险和她长相厮守。
于是书青趁清晨,打了张不实广告,张贴在看板上,把阿樱的房间租出去。
她坐在桌边,打开电脑,里面有几封庚禹传来的信件。
他明明忙得不得了,还是一天两封信,每封信末没忘记注明“我爱你”,他正努力落实自己的承诺。他说过,要一天一句,让我爱你成为日常生活所需,和早餐、中餐、午餐、睡眠一样重要。
他打手机给她,“我爱你”先飘出话筒,有时,分明没事可讲,他还是电话拨来,一句“我想听听你的声音”就软了她的心。
她不是歌星,不擅长唱情歌,她不是广播员,声音缺乏磁性,但他说她的声音能安抚他的心灵,让他心平气和处理每件事情。
这是热恋男女常有的现象吧,不能分开太久,否则心灵容易乾涸,他们时时惦记、时时把对方摆在重要地位,时时地提醒对方我爱你,永不转移。
早上,庚禹打电话来,说他累得要命,才下飞机,还没见到家人,就让经纪人押进片场拍广告,不是沐浴乳广告,而是男性刮胡刀。
广告中有场戏,他得和女主角在床上纠缠,两人翻翻滚滚,最后一幕是女主角坐在床沿为他刮胡子。
他问书青,下次愿不愿为他刮胡子?她笑答,如果她和女主角一样有钱拿的话,可以考虑,他低骂了声钱嫂,她则在电话这头大笑。
庚禹问她,夏爸爸、夏妈妈对他的印象怎样?书青回答,你该担心的是我对你的印象,于是他问书青,你对我的印象如何?她难得地给了一个字——perfect。
庚禹说,他和家人约在明天见面,他将正式向家人介绍她,要她耐心等待,最慢一个月,他将带着亲人回台湾迎娶她进杜家门。
结婚……她还有几分犹豫呢,他们年纪尚轻,能经得起婚姻给予的考题吗?她的学业、他的事业,为婚姻做停顿,是正确或不正确?
“夏书青,前两个礼拜你去了哪里?”乔立夫靠在门边,敲两声,将她远飞的灵魂唤回。
“需要向你报告?”书青冷冷回答。
大家都说她是冰山美人,偏偏啊,她的冰山遇见庚禹,瞬间融化,直接跳过春天进入夏季。
“你很不友善。”小乔右手支着门框,审视书青表情。
对他友善?她吃饱撑着!挤出假笑,她的敷衍很过分。
“和dam有关,对不对?”书青假笑,小乔也跟着假笑两声。
心呛两下,眼光扫过,小乔的观察力好到惊人?
“我和dam?呵,呵呵。”这回书青的假笑变成乾笑,心底对他有几分佩服。
“你看到dam时,眼睛发直。没猜错的话,你和他肯定有过一腿。”跨进房里,小乔弯下身,眼睛对上她的脸,似笑非笑的表情碍人眼。
“你以为人人跟你同样,满街的一夜情人?”推开他,她对精虫发射机不感兴趣。
“不好吗?交游广阔,处处皆朋友。”
书青对他的佩服在最短时间内消灭,“对不起,我无法认同你的交游广阔,没事的话,请出去,我有事要忙。”
“我有事。”
“什么事?”
“这事很重要,如果你不清楚交代行程的话,我没办法帮你。”
帮忙?不必了,他只要别把女人往家里带,让她在半夜被鬼哭神嚎的呻吟惊醒,她便感激不尽。
书青没回话,小乔了解,他说服不了她,“纬翔,我拿她没辙,你进来吧。”
纬翔进门,坐到书青床上,不疾不徐的态度和小乔的过度热心相反。
“你们到底有什么事?”书青看着一前一后两尊门神,没好气的问。
“演唱会那天,你的表现不像一般观众。”纬翔开门见山。
“看演唱会需要配备正常表现?”她没打算公开自己和庚禹之间的事。
“没有人会在dam唱rap的时候,泪流满面。”
“我的情绪反应和常人不同,行不行?”她不习惯被审,小乔的态度已够教人受不了,不需要纬翔再补强。
“既然你和dam没任何关系,那么这个新闻你知不知道都无所谓了。”说着,他起身,准备走出房门。
“等等!什么和dam有关的新闻?”书青迅速站起,拉扯纬翔的衣袖。
“没事,反正你和他又不是深交。”这时候,他但愿书青真的和dam没有深交。
“贺纬翔!”她用语气恐吓他。
“要我说?行,交代你和dam的事。”纬翔一脸的没得商量。
冰山成火山,谁有这等巨大力量?小乔靠到纬翔身边,等着书青欲言又止的下文。
“他是我大学之前的邻居,我们的感情不坏。”低下头,书青咬住唇,说得不乾不脆。
“暑假你背起行囊回老家,就是为了等他?”小乔问。
“对,我们约好大学毕业后见面。”她招了。
“所以dam本来没有来台湾的计画,却临时排进演唱会,就是为了赴你的约会?”小乔越问越担心,好看的两道浓眉往下垂。
书青笑笑,点头不足,摇头更不是。
“经过两个星期的相处,你们之间……”
纬翔的声音带上担心,书青抬眼看见他的表情,隐隐地涌上几分焦虑。
“我们谈到婚姻,但他得先回美国处理一些事宜。好了,现在可以请你们告诉我,电视发布庚禹什么消息吗?”语毕,书青看向两人。
她习惯小乔嘻皮笑脸的模样,不喜欢他神情僵硬、欲言又止的慎重表情。
“你先不要太担心,事情还没弄清楚,等弄清楚以后再哭还来得及。”小乔说。
哭?小乔用了很重的形容词。
“到底是什么事?”
“dam在台湾莫名其妙失踪,那时媒体闹得沸沸扬扬,后来你回来,没多久,dam的经纪人发声明稿说,dam的家人临时发生事情,目前他已经回到美国处理。之后,他拍广告、他录新歌……刚刚,电视上的跑马灯说,他为了赶一场发表会,车子撞上安全岛,目前他的意识不清。”
意识不清是纬翔避重就轻的说法,跑马灯上面的字幕印的是_——性命垂危。
“你们在开我玩笑?”寒冽浮上书青颊边,她脸色铁青。
不好笑!拿庚禹同她开玩笑,这种朋友她不交,别开脸,她态度倨傲。
“除非我们打算和你断交,否则我们不会拿这种事对你开玩笑。”纬翔看透她的心思。
回头,她对着小乔和纬翔发呆。
小乔没耐心等她回神,拉过她往客厅走,电视打开,不多久,字幕带来了dam的消息。
瞬地,寒意自她脚底往头心窜,颤抖主控她的身体,不能说话、不能思考,头脑呈现一片空白。
算命先生说她的感情线很顺利,怎会一波三折?庚禹是好男人,他温柔善良,是从不糟蹋良家妇女的新好男人啊,要短命也该是受万人诅咒的乔力夫,怎会轮到杜庚禹?难道真是祸害遗千年,而庚禹被列为老天嫉妒的英才?
泪水刷下,一串一串又一串,湿了脸庞衣襟,湿了她好不容易被证实的爱情。
真是的,为什么不好好开车?工作太累停掉几场表演不就得了,干嘛让自己忙得精神不济?他又不必得靠唱歌赚钱,他不是说要把合约结束、不是说安定的家庭更让他心动?一定是他的脾气太温和,禁不起经纪人游说。
美国肯定和他的八字相克,怎会三年前出车祸、三年后又出车祸?这么不会照顾自己,他应该把她随身带上,寸步不离啊!
什么意识不清?电视明明写的是性命垂危,纬翔的中文造诣和庚禹一样差劲。
意识不清只是短暂性,了不起再次忘记夏书青、忘记他们的盛暑和约定,了不起她再度在他的梦里变得模糊……她不要他性命垂危、不要同他永别啊……
是她害的吧,若她别提着水煎包出现,若她不要拖延他两个星期,若她别忙着替他重拾记忆,那么也许……也许他不必这么忙,不必工作一场赶过一场,不必超车、不必出车祸,所以……是老天在惩罚她吧,惩罚她的贪婪,惩罚她强求一段不属于自己的爱情。
没错,一定是这样!
因此,她始终对婚姻感到犹豫,要是她不受感动,要是她斩钉截铁说no,要是……可不可以重来一次?
重来一次,她保证不出现他眼前,她宁愿遗憾长存,不愿他离开这世界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她不要爱情、不要把庚禹命运和自己锁在一起。
她愿意放手,倘若她彻底放弃,上天会不会重新给他机会?
“没事的,媒体擅长夸大新闻,也许dam只是擦伤,你打电话给他,问个清楚。”小乔往乐观方向想。
书青没力气打电话,纬翔替她拿起手机,在电话簿里寻到杜庚禹,电话拨出,那头没接应。
“你有没有他的住址、家里电话、经纪人手机,或者其他资料?”小乔连续问。
书青摇头,她有e_mail。有电话号码,她以为这样就够了,哪里晓得一旦碰上事情,她照样跟他断了线?
猛地起身,她冲回房里,抓起行李箱,拚命塞衣服。
“你做什么?”小乔跟着跑进房间,阻止她的疯狂。
“我到美国找他!”
“你根本不知道他的住址和医院,美国那么大,你要到哪里找?”小乔泼她冷水。
“不管,我不管,我就是要找到他!”
她疯了,疯到什么都顾不得,她只要找到他、看见他,确定他平安无事。
“就算参加美国十日游,也不可能要飞就马上飞啊!我问你,你有没有美国签证?办签证要多久,你知道吗?”小乔急着敲醒书青。
“我要去、我要去!”书青泪流满面,控不住的悲伤折腾她的心,他们是前辈子对不起谁啊,偏要受这等折磨?
“夏书青,你理智点好不?”
小乔火大,恋爱中的女人缺乏理智,今天他算是见识到了。
纬翔走到书青身边,接手她收衣服的动作,替她把衣服折叠好,分类放进行李箱中。
“书青,你是狗仔队对不对?”纬翔问。
书青抬眉,不解他的话。
纬翔拭去她的泪水,“不要哭,冷静下来,现在你没有时间歇斯底里,懂不?”
冷静?多难的课题!
“你先想想有什么管道能运用,可以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