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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南随笔 第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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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刀奸和笔,坐在一隅切齿冷笑

  如果我们侮辱了他们,时间也来帮忙

  如果神圣和贞操、道德等义

  如果沉默在那一片死亡的午后

  这招摇荡荡的形式,已经能够

  说明,七月的太阳对光热的无情嘲讽

  这捉襟见肘的信誓,会以

  什么样的获利原则竖起一座丰碑

  纪念在爱狂吻恨的时候

  一个忧郁的黑夜所裸露的所有欲火

  是的,我们只看到了烈火

  因对蓝天过于的机智而灼伤了眼睛

  最初的诗句将埋葬它的本义

  退化成厕所的脸上一山含苟的窗页

  和鸟粪化妆的石头一个滚烫的玩笑

  我登上你的肉体恍若苦楚爬上

  一个登高者的望远镜,却虚影模糊

  温和的肉体的气味佚散如太虚之息

  虚构,啊无限虚构的你正面朝埃土

  我的阿司匹林一般的镇静,从你的背沟

  跋涉到时间所能奉献的最后机会

  你是我们曾经的曾经,川南的多雨季节

  那些盛装舞会的一个语法,和训诫

  它们组成:无意识的松鼠、南方的城市

  从尘碳流向尘碳的排球、碑文的相片

  甜蜜腐蚀的祝福……

  人类澎湃的唾液里我拾起了你一个

  喜剧对悲剧的无知的消息,它从

  牛皮纸缝制的信套里蹑着手脚出生

  我们在一根断臂的烛光里,对答着

  关于形式的完美和形而下的一些无用赞美

  此后,忧伤缠出了一条长廊

  那条老不死的绳子一样绞过了我的黄昏

  和午后不堪一击的秘密眼神

  啊,人的自私来源于对他人隐私的

  绝对的慷慨和激光一样的兴趣

  没有任何可能让这种行为

  使这种必然仁慈地退后一步到可能

  以使耻辱不砸如花朵在枝头

  被阳光和眼神所密切关注

  我们惟有忘怀,为那些记忆的兄弟和牛马

  也为在墨水里游泳或竞争的东西

  让它们在平稳的旅途,忆念我们卓绝的恩典

  

  神明死了!它召唤着更多的神

  在美酒的酷刑中还给我们最后的所失

  造就了黑夜的洞房,像摸索中的一个标记

  用绽放的玫瑰将爱情埋葬

  再借神明的百灵,在碑顶上闪烁的星粒

  打开琴盒之时,我们一同和韵而歌

  在那场永远只能拼读而无法破译的大火之后

  我们是风,在树梢、在水波、在时间的耳际

  以自我的方式,在生死之间自由来去

  ……

  

  (我画了一幅人体素描。即将完工之时,一个人闯了近来。他对那个女人而不是我的画本身啧啧了很久,使我想起了葛朗台对金路易、严监生对那根灯芯的神态。啊,并不丰满却是鲜活的乳房,修长、偏瘦的腿,被我处理得并不很还的眼睛,也许会让每个人刚刚吃饱了饭的男人立即就“饥肠辘辘”的。其实,那只是一副即兴的习作,神韵和绘画原则的结合不太会令我满意,但它一碰上欲望点燃的眼睛,就由不得我了。

  (啊,人体,就是成了木乃伊,也是淫荡者的施暴对象!)

  

  我的皮手套丢在车上了,这样也好,它们使我能直接感受到你的体温,与受相术带给我们的儿时的欢乐。

  客栈,或被你叫做的旅馆,狭小,阴冷,潮湿了整整一个冬天。在那里,我经历了生命冲破黑暗的最可宝贵的事件,就像精心安排的一个骗局,苦心经营的一桩交易,孜孜以求的一次胜利。我怀疑这山中小镇所潜藏的杀机正好可以用来装点一个夜晚秘不可宣的动机,因为快乐总不至于要以“牺牲者的代价”作为买卖的;而我深信这受伤的野兽一样躲进严冬的小镇,会以另一声枪响对另一头野兽的伤害而成为快感。不知有多少人在寒冷的衣服下面演义着赤裸裸的肉体之欢,当然,如果我们怜悯一个垃圾堆里瑟瑟发抖的乞丐或跛了腿而无主子可归的老母狗,我们不是是还能在道德的灯光熄灭之后,把精液射向厚脸厚皮的人生呢?答案应该是肯定的,爱的存在,本身就是摈弃了一切物质和心理杂念的,那时刻,什么都没有了,只有喘着的粗重气息,词不达意的甜言蜜语和一系列柔韧性极佳的亲昵动作……

  是的,我们容易忘记的是仁慈与美丽,永存于心的是仇恨、罪恶与丑陋。

  对爱情来说,那辉煌的殿堂、美妙的时光我们总也记不住,记住的往往是偷窃般互咬香唇的阴暗角落。

  大地给予我们粮食和栖息之居,天空却给了我们空间和无穷的想象。

  父母赐予我们生命,爱情,留给我们无以止息的记忆!

  这或许依旧是罪恶,而且是一切悲哀之源!

  第八卷 第三章

  (阿鲁耶达,在万千意象里,我就只居住在小镇那简易的客栈之中,再也不肯迈出冬天一步。

  (那简洁而神圣、无言的神秘而朴素妥帖的行为,即使神灵那再生的慈爱、万千意象像变成一个把形象与抽象凝结在一起的意象,我怎么也不肯说啊!)

  

  床边的充电取暖器红红的温暖使我很快就进入了创作状态。

  我狂乱的思绪已经不再受到窗外阴冷的天雨所控制,几乎所有的感觉都通过指尖要落实到灵魂最能站住的地方。我好象被裹在还散发着剧烈热量的生牛皮中的麻风病患者,尖叫着、挣扎着,与即将来临的厄运作殊死的一搏。诗句是有罪的,连每一个标点符号都不可避免地于世俗的传统和道德毫不相干,它们一旦与成熟、练达和机敏的人类照上面,就会成为话柄、嘲笑和奚落。厚厚的被褥如重重机关,总使我的进程受阻,酸胀的腰背也使想象一度中断,可怜的洁白的纸,在钢笔去请的划拉中颤抖着,如被秋风无端折腾的树闲的本地人,偶尔有一些学生走过。我的事情已经做完,但我并没有即刻返回学校的意思。确切地说,就是因为这头痛脑热,给了我远离书籍的借口,要在新村介入一种有别于我的写作状态或教师工作的“生活”,或者是一种被无意识保护的、其实是有意识的“冒险”行为,也可以说是一场被兴奋挟持着的“体验”。于是,我急切而机械地拐入一家电子游戏房和一家客栈之间那条通向远古般的偏巷,然后在一条散发着腐鼠味的水沟旁伫立良久。那时,我不需要道德学,也不需要某类自诩独善其身的人那种渴望物质、肉体、虚荣,却又极力装出鄙视物质和肉体的嘴脸,而且,我所指望看到的某个人(心仪已久或者刚刚被其肉体之美所心仪的那个人)或某个故事,因为不必成为必然的情节使我最终满足于形而上的认同。很多时候,我都醉心于寻找形而上的事物和梦,这使我的每一个动作都显得与众不同。在巷子深处,有一间鬼鬼祟祟的房子,房子里面,黄色录像和一群着装正派、优雅而又胆怯地梗着脖子而二目鱼雷一样盯紧一对裸体男女的男人,共同炮制了乌烟瘴气。我想那已不仅仅是一种由肉体诱发的浅层次快感,一切情形似乎也有着对美的体味,肉体似乎也正同于文化本身,文化似乎也并不自鸣得意于概念,而是要确认或把握感性至上的享受,在家庭生活之外再确切而淫秽地呈现一次,或更多次。我以为碰到了某位哲人通过肉欲的方式所阐述的一种观念在现实中的实验或再现,但我最终还是将其确定为极其普遍而正常的现象,与哲学没有关系,这种现象来自于天性,显然,我们的天性肯定不乐意被桎梏,而是愿意为一切有所兴趣、有所认同、并乐意裸露肉体并锤炼心灵的人提供场所,运用最基本的行为和语言,并提炼生命的意义,但同时,它在某种程度上也失去了文化的“座次”,以及它对阴谋的某种接近叛逆和真诚的揭示而面临寂灭之灾。

  那种经历像进入某人的腹腔而建筑一座宫殿,蓝色磷光和腥臭的沙尘,牙齿挤出的香烟和一副金边眼镜的文明。面粉通过水可以成为面团,也因为力量分散的缘故变成丝絮,我们称之为形而上与形而下互为胶着又互为背离的东西。一场拳击比赛的野蛮行径成为失去头脑的人们被挨打的一场经历,同样被性欲击中软组织的人们,有的已经被尘土席卷而去,有的正在接近尘土,有的已经成了尘土……奇特的不仅仅在于现象,兴奋点留给某个时刻,成为经验,被总结者别在腰上,我关注的那种鬼魅似的宁静,有序地杀死了躁动,它成为奇异,它决不是块垒,也不是道德的省察。

  那个子夜是弗洛伊德狂吞着梦的尸肉时所产了被哲学嘲笑的恋母情结:人类在此只有情结,没有结局。我们不大自然地认可一个角落作为舞台,幻想包厢里绝佳视线的声音,因某个更具有色彩的子夜发生在“过去将来时”里,事物还有一个可能不为“饥饿”和“失血的眼睛”所怀疑。

  关于另一条巷道,有人说那里就是犯罪,在刀尖上盘坐和骑着子弹飞翔,变数其实不多,它同我们所见到的一切被春酒、小曲、脂粉和花柳病传说的巷道没什么不同。我沿着奇异的气味向前均匀地走着,两边的红色砖块拒绝以墙的名义将我扶持,就像它们知道一次探险似的贸然进入以及以此带来的好奇心理切合实际却又不曾决定我的路途。很多路线在确定之前就已经不为探险或传统的跋涉所承认,线路的虚拟性使巷道的犯罪兴趣充满了神的旨意,那时候我们知道神已经被人类所唾弃。一堆牛粪的技巧就是让人从它的头上横越过去,它决不至于像门楣的影子里掐死了时间的老妇人,隐得极深的两束硅光,使眼睛成立了它的本义。一只乌鸦决没有威胁,一棵榕树决定了犯罪和一伙年青的人的恍惚、亲近和无可理喻,那或许是某种学习不到的理念所传达给大脑的生活达到了可卡因的兴奋,它使这条巷道并不因为我要构成的小说而成为素材,它仅仅是一个场次的辩论或一场决斗现场片刻的恐惧。

  时间在这里是一根腐朽的木椽的掉落,还是夕阳訇然的倒塌或者是霏霏冷雨,或者是一片羽毛缓缓飘落在备用棺材的盖上?一只苍蝇和蚊蚋交谈,它们已经懂得使用时间,许多个夏天以前,这儿就没有衣服和意义性质的逝去。心理学是课堂里恣肆的传染源。一副狰狞的面目使武器或凶器看到了它的悍蛮的美丽。我看到许多的时刻,因为我的切入而停滞在它们自己的尽头或巷道的尽头,那里,破旧的自行车正在怀念两瓣肥大的屁股的富有。

  

  第九卷 第一章(2)

  创造一个隐秘并不比治愈头痛脑热更容易接近实质,比如在夜晚,一条与行人分享散步情趣的蛇就使头痛或身子发热获取了医学意义,或者它本身就拥有一条路而使人在智商和生理上崩溃。蛇暴露着,因为夜的缘故,隐私说到底也只是在它的致命毒汁逡巡于人体,或者它根本上轻视人类所控制的地域。但有一点说明的就是,我们从招摇在路灯下的一条蛇便想到了路灯黑色的背后两个像蛇一样的人,也就是说,就是在黑夜(保险箱一样的黑夜,子宫一样的黑夜,棺材一样的黑夜,仇恨一样的黑夜)也无法保证隐私成为隐私。微笑只能是人类最隐秘的武器,至柔完全可能横亘于至坚之上,它潜意识里的危险就在于我们已无所防范。由于故意的怀疑和不怀好意的推测,我们依赖银行、信用卡和彼此的疏远。这是一个司空见惯的问题:我们的病究竟从何而来?

  我在运动场四百米的圆圈中为轮回行走,一种生命的长度已不在我的兴致范围内,只有爱情的诡秘还在脚下延长。这次是为了忧郁的小小要求而有目的地行走,过于的清醒像那棵据说已有近百年历史的黄桷树,它不伦不类作为曾经而存活在球场内,因为其“独特性”而完全可以载入吉尼斯世界记录大全,同时,因为它的曾经的枝繁然的人,尽管那时你依旧没有信仰!

  通过金钱,可以看穿一个人的道德与素质!

  通过疾病,不仅可以看出一个人的良知,而且你能明白医治人性和人情的良药究竟是什么。

  通过母亲,我获得了最高的启示:当我们不再相信人类的时候,佛就存在!

  你走了也好,母亲!愿你永驻佛心,莫再回到人间!其实你也不愿意回来了!在你心里,家也是佛,可家已破灭,佛却永恒!

  

  我得讲两则故事。

  第九卷 第三章(1)

  其一。

  有一对母子,准确地说,是被命运的某个疏漏,或者是被生活本身的吝啬和残忍逼迫到了无以自救的母子,终日在城市和村庄之间的大道旁乞讨。形销骨立的妇人极容易使你的情绪降到冰点,或者你会想到某个画匠的画室里又将摆放一具人的头颅,不是石膏模型,而是真实的头颅。那孩子,一个经常被阅读者疏忽的逗号一样的孩子,蜷在妇人这本轻轻一翻就要纸碎字裂的书中。他硕大的耳朵几乎可以盖过那张小小尖尖的脸,眼中未及填写的人生,在脸上已依稀可见,高高的额原本应是为生命准备的智慧,而今却对生命闪烁着一个幼儿不应该有的疑问的光,俊美的鼻翼本来是用来呼吸新鲜空气和母亲的芬芳的,而现在,它几乎闻到了死亡的气味。

  他们身后,是一棵老年痴呆症一样的酸枣树,树下的水沟癫痫患者一样抽搐着,吐着黄色泡沫。

  他们是大路的客人,也是大路的主人。每日在太阳气咻咻地地从黛色的东山上升起时,他们就在酸枣树下坐定,以不变的姿态与来往的行人碰面;当阴丹布一样的夜幕在田野与苍天之间拉开时,他们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泥尘,慢慢地消失在旷野的深处。

  没有人知道他们从何而来,往何处去。

  人们注意到他们,只是因为长了一对眼睛在习惯成自然驱使下的无意识行为而已,没有特别的意义。有时候,他们成为风景的一个点,或一个侧影,人们也觉得自然如习惯,并没有什么不妥。

  那时正值饥荒年月,时间患了重病,物质的天地在最重要的环节上出了问题,而人们正是在这个环节上的主要因素,人人为生计所忧患,为末日所恐惧。

  但母子俩仍能从善心人手中得到一些食物,一块坚硬的麦饼,一截几乎失去水份的甘蔗或两只烤红薯……

  一日,晌午已过,他们仍无收获。头上仍是白花花的毒日头,天空终于现出了它本来的面目——白茫茫的一片;路上晃动着嚯嚯作响的蒸汽,焦干的路面像垂死者一个焦干的笑容;滚烫的尘土被驰过的车辆携起,四处飞扬,像一团团褐色迷雾。孩子饿得哇哇大哭,而他整个身子既不摇晃挣扎,也不痉挛抽搐,这状态使他的哭泣比阳光更具有对这个午后的强大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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