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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肉 第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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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事,不烦您操心了──」伸手一指,她欲说,却被他再度打断。
男子收起满腹不正经,强硬地抱住李英宁。
「别叫了,你不是老不信我?现在……我就带你去找证据。」
「先生……放──你真不放……我……该死的!」
她挣扎了老半天,气不过,哀说:「拜托你……找别人闹去……」
许是嫌她话太多,李英宁接著便觉得面前有风带过,呜了一声。
之後她许多话,却是全卡在嘴里,说不出。
「这才是我的好宁宁……」男人心满意足论,接著,门开──
李英宁若能叫,早就破口喊出来了。
不自主的抓著男人的胳膊──这会儿可顾不得男人的嘲笑声。
他们在飞──飞在空中,耳朵里,竟是风沙快速而过──脚踏不到地,在飞──
人──人怎麽能飞??
这下子,她傻了,也被唬住了。
冲著他方才笑咪咪的好脾性,再想起他说不是人的那段话。
李英宁终是感到一股风雨欲来的恶感不断扩散中。
碎肉 10
男子带她来到一颗大树前。
即使脚已踏了实,可她怦怦跳的心速却仍不曾减缓下──
她抓著他,这回死活都不放开。
气喘嘘嘘间,也不知是否是男子故意为之,竟是将大手放置她俏臀一提,她胸前的柔软更是密密压合在男子坚实如钢的胸膛上。
瞬间,四周淡淡地香气渐盛,她似入了魔似的感到一阵春心幽荡──这家伙,刚是这一身气质就能诱得人发狂……那他真实的外貌呢?又是生得怎样妖祸人间?
突然之间,她极想知道他的样貌。
却听得他这时又暧昧不已的凑在她耳边道:「听听……这大半夜的,可是注定是多事之时呢……睡,也就你这小呆瓜会睡得如此安心又糊涂。」
原来,他们此刻藏在许婆婆屋前的一颗大树上。
李英宁被他先气後吓又一时迷昏心智,虽然还是不知他的葫芦里卖的是什麽……
但还是收敛心神,拉长了耳,细听:
屋中,只听得一个男人压哑了声,急急的道:
「老婆子,收起您的好心眼吧……这女孩既然落入这儿了,已是命中注定──怎能任意去逆天而行?」
「再说,您更该比晚辈还清楚──早在三百年前我们的祖先和那些人达成协议後,此处已四设结界──外地人根本不可能进来的了……」
「她呢,虽事出意外,可也还是进来我们这儿了不是?……您知道吧,那讯号也随著这女孩的到来而再次产生变化……」
「不用我说,老婆子您更要顾全局,这隔了五十年後这岛祭势必一得要更轰轰烈烈……阴历十五就要到了,为了全村的安全,您可别做什麽傻事!」
然後啪的一声,似乎是那室内的人大怒下,重重的敲了桌面。
「总而言之,大夥都已经准备好,连 “那家大爷”都已被知会了……您要是坏了大事……那可不是闹著玩的……」
「……」
那男子说得苦口婆心,老婆婆却是默不吭声,而李英宁眨著无用的眼,心中滋味,这下,可著实难喻。
什麽岛祭,什麽大爷,什麽三百年……
这又与她何干!
充其量她也不过是个倒楣落下山的可怜人罢了。
难不成他们就是看准了她是个没啥里子的空包,打算就这麽强逼她接下这倒楣事??
可恶────
不要太过份了!!
不过回想起那男子说得很是奇怪,四设结界──听来荒谬,但在他口下却是振振有词,煞有其事。
李英宁原想笑,可後有想起这事牵扯到自己,岛祭,听来就腥风血雨的事,抖了一下,才发现自己慢慢后怕了起来。
「宁宁,知道了吧……这不是梦。」凑著李英宁耳边,他小小声的说。
「还懂得发抖呀……呵,早就说要你想办法溜出了,你偏不听!」
她嗯嗯呀呀了好半天,好不容易,才恢复了说话的权力。
「哎呦!」
结果,这声惊呼,未免也太大声。
「谁!!」
糟了!
她喊的太大声了。
只听得那大门被用力打开的声音。
原本站在树上的李英宁,本该还不会这麽快被搜到的,至少,她还有个能飞檐走壁的靠山可靠──却不料到这靠山会倒,竟是来得这麽快。
她还转身找过他,扑了空。
张了嘴数次,难不成那家伙见了人多,当真把她弃在这儿一顾也不顾??
一时之间,心慌意乱中,还听得那些人说要放狗来搜补……
李英宁一个不稳,低咒了声,失了平衡便直直往下坠外。
碰──!!
夜深人静,这种剧烈震盪自是连死人都会被吵得从坑里跳出,更何况始终在附近打转的村人自然很快就聚集过来。
「糟了!她怎麽会在这儿!」
「快快快……追呀」
疯子男……我,我诅、诅咒──你这做事不负责任的大烂鬼!!
李英宁已顾不得身上的痛,以及反问他们又何苦如此……站起身来,很是咬牙切齿的转向拔开腿,没命的开始跑──
顿时,杂声四起,火光四晃。
她跌跌撞撞的凭直觉就跑。一边跑,一边骂。
怎麽以为能安下心的村镇也叫人这麽不省心……
那疯子男,该不会是挟怨报复吧?
早知道那家伙办事这麽不牢靠,总该先问清楚这麽逃出去再说……
免得接著小腿被猎犬给缠上,还来不及飙出女儿泪,已让人硬生生的从後脑勺砍了一记手刀下去──是再不得人事。
她又怎会料想得到,属於李英宁注定好的宿命,早从此已改写成另一段腥风血雨……
碎肉 11
李英宁还记得小时候的自己,可是连一朵他妈的花──都不愿摘下的乖宝宝。
那时的傻英宁以为:即始小花小草们不哭不笑,但是受伤了也一样很难受!
就因她善良的心性始终不减,幼时家里更是塞满了一堆小狗小猫。
猫犬一家亲,还不全是她半路捡回来抚养的──
素日就十分不好亲近的母亲某天就抱著她,感叹万千的说:宁宁,你这样,不好──太不好──!
不太好?
那时年记小,还不明白母亲的意思,误以为她嫌自己笨,嫌她没向母亲一样优秀而能干。
为此她还一人偷偷哭好久──直到现在想想,母亲的口吻不严厉,而是感叹而是不舍。
是了,在那种勾心斗角,玩命夺权的大家子里,她虽是当家的长女,本该接任及制衡这一大家子的暗流与较劲,更该有能力将李家企业王国发扬光大,
可她偏生就是个软弱好欺之人,喜欢文学充满幻想的平俗少女,这样的女娃儿若在正常家庭中长大甚好,但不是,深宅大院的,之中的刀光剑影可不亚於血腥战场───这样软泥人儿,又怎麽不注定了一生被人欺下的局面……
难怪母亲会怨,她强大一世,自幼到成年,那个手下不是被她管得服服贴贴,除却她後半生的凄凉,其实她的母亲还真是不让人小觑的女实干家。可反观她所出的独生女,竟与自己期许相差甚远──她怎会心无芥怀!
现在醒悟,也不知是迟还不迟。
李英宁闷闷的想,是了,她终於了解母亲当时的心态,但是自己现在可真他妈的变调了,再也不纯了──可,变了之後又如何?
变得太过头,连杀完一个人,她照样可以将日子过得他妈的顺顺心心……这样人生,多可怕!
又多荒唐──又多悲哀?
容广有次问:“小宁,你知不知道,在你破口大骂我、不耻我的同时──怎麽也不想想我替你做了多少事?”
她不记得那时自己说了什麽,许是冷冷一笑,又或者是冷冷的吐了口口水。
容广那吃惊的脸色,她倒记得特清楚。
他死死的看著她,後来又大骂了句操,说:“小宁,你他妈的还真是个彻底没心没肺的烂婊子!”
当他这麽骂道时,自己脸上的表情却是特畅快。
就跟最後将容广砍成几十段的表情一模一样。
或许大家都疯了。
整个世界都疯了。
所以,就算碰上再怎麽不可思议的事情,她也不觉得有什麽好哭泣的。
於是,当李英宁醒来,直觉地嗅一嗅,发现空气中充满著浓浓的海水味。她此刻双手双脚像是被绑麻花似的紧紧捆成一圈,试图挣扎几次,却发现那绑得人用心可见,皮都蹭破了也不见那绳子有松动的趋势。
见是只有这般待人宰割的份,心一横,倒也不再扭动。
而这时,突感觉有东西逼近。
「姐姐──」
她一愣,顺著那声音看去。
小忆的手一把碰过她。
接著开始抽抽噎噎的哭。
李英宁敏感的感受到此刻自己深在一个屋子里,而且大概塞满了很多人──整体环境气氛很是沉重。
李英宁心底深知不大妙,一叹,「这是怎麽一回事?」
「大家……都上船来了……」
「什麽意思?」
「几乎村里的孩子全都来了。姐姐……怎麽办?妈妈说这是村里很早就有的习俗,只是年代久远,上一次的岛祭在五十年以前……可是姐姐,我不想去那个岛上,我只想要妈妈……」人的哭声似有传染力,见小忆说的十分凄烈,原本凝滞的气氛更是带上几分无助的绝忘哀伤,听著那渐渐四起的哭音,李英宁却只觉得之前被打到的後颈处仍隐隐作疼。
上船?
怎麽也没想过逃跑被逮,醒来後直接被五花大绑的丢上船。
「这儿共有几个人?」
「我……我不知道……」
之後李英宁又问了好几句,可小忆还太小,除了摇头除了哭,什麽端倪都答不出所以然。
这让李英宁很泄气,但又怨不了谁───得知当初一上船後,为了防有人作乱,全将他们这群肉票绑了眼,谁也不见谁,虽听声音知道都是熟识的,但身上的绳子绑得死死的,哪容得他们还有别的念动?
虽说坐以待弊不是李英宁的风格,可偏偏此刻自己是瞎盲人士,附近围绕的又是些只会哭而成不了事的孩子们。她没好气的撇了撇嘴,突然又想起害事情越来越乱的那个罪魁祸首。
为什麽真正要用到他时,怎就不见他出现?
恨恨的咬咬牙,但是想起小忆他们此刻都把自己当成唯一的主心骨,她只好强打起十二万精神,哄道:
「小忆呀,不哭不哭……跟姐姐说说,你妈妈有没有说过这祭典是在哪个岛上用的?而且有没有在上船前交代你什麽事?」
李英宁原以为是在村中办岛祭,怎也没想过还会要出海──
又想起小忆家也只有她一个独生女,就真这麽狠心把孩子扔之不顾吗?
如果是……心一悚,看来前景大不妙。
小忆哭声不歇,讲起话来让人听得也费力。
李英宁听了半晌,才知,昨深夜这一大群孩子还在各自房间内熟睡中,直接被外来者从背後用绳子捆紧手脚,绑上眼後全被拉至一个空地上。
小忆说她虽然听得到母亲再附近的声响,可是她就不明白,为什麽母亲一直喊她要安份些,可其他的却是什麽也不做,任由那些平日看似好好先生的大叔们如此粗爆的对待他们。
对这群孩子而言,这等深夜,大概是最漫长也最深刻的一次。
直到全被人扔上船上的这间小房内,他们才没听到任何大叔及父母的声音。
就像是彻底的被抛下,那种伤心,那种绝望──
已笼罩在这一室内,浓得再也散不开。
李英宁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却是莫可奈何。
碎肉 12(慎!)
不知外头是太阳,还是月亮?
似乎困在这儿的时间,不自觉也成了一种凝滞不前的状态。
大夥都已是焉焉一息,从被劫来到至今,守著他们的家伙一直都没有分给她们一点食物──似乎早忘了他们,还是个有知觉的生命体。
小忆偎在她身旁,止不住的发抖。
她眉头一皱,困难的往孩子的额头上一碰。
「小……小忆……」她赶忙摇摇她,「你发热呢,不舒服是吗?」
「姐、姐姐……只是想睡……想妈妈……」小忆这时早不哭了,喉头低哑,许是那会儿哭得太用力了。事实上,若不是听得还有此起彼落微小呼吸声,李英宁真会种不寒而栗的幻觉……是不是最後,只剩下她一个活人在这儿!!
这个时候,千万得严禁胡思乱想!
李英宁咬著牙,将那牙肉都咬出血来,勉强舔著,突然想起她之所以能够如此临危不乱,似乎得归功於容广半年来赐与她的幽禁生活……
常一个人,就锁在那间装有大玻璃镜子的屋子内,全身赤裸裸,满是鞭痕与烙疤,还被高高吊著像只待宰青蛙,大腿那流下的你根本分不清是精液还是血水,混著一块的,即使上了药,很快不久又因她再度惹怒男人而没好下场。
有一阵子,男人捣鼓的不过瘾,押了个男妓回来一起玩,最後嫌她後头小穴那太紧实,差点挟死人……於是乎那一段期间可真是恶梦!耳里听到的不是风声雨声鸟叫声,而是极规律的括张震动棒埋在体内运转的耻辱声──
还不是撑下去了?
谁也救不了她,那种日子,就连她自己都要不抱希望,每当夜晚来临,就是恶梦的开始,每当窗外射来第一道曙光,她只知道又是不得超生的日子。
所以不要想,什麽也不要想──就是抱著这样的信念,她才没疯,才能活著,砍死那只猪……
又或者,其实她早疯了也说不定。
又过了很久很久。
小忆似乎再无求生的能力,她整个人像团无骨绵肉的趴在李英宁身上,前些日子还能感受到她特别灼烫的气息,而如今她整个人却在不断降温中。
一阵惊惧的预感袭卷了李英宁全身。
别……
千万别死呀!
「小忆!小忆!」
该死的,那群王八蛋!!
无论她喊得多大声,说小女孩病了,却也不见他们吭一声。明明就能感觉到他们无所不在的监控视线,可他们就是死都不出面──冷眼旁观!这怎能冷眼旁观──
「该死的该死的……」
她推过小忆的身,让她落在自己的怀抱中,魏颤颤地勉强伸直了手指头,顾不得脏跟恶;,她摸索了半会儿才碰上女孩乾枯的唇。
「小忆,咬,用力咬……」
她狠声命令著,还把手指戳进她口里。
小忆已昏昏沉沉,半梦半醒中,顺著她加重的命令句,使上力,咬。
粘心的痛,直刺她心窝──李英宁忍不住抽搐一会儿後憋痛想起,是了,原来她还是个人───还有痛觉在……
感受到小忆开始舔上她的血……李英宁又痛又不免松了口气。
她不希望她有事,也希望这一切恶梦能快点有个尽头。
只是她忘了,忘了这屋子的其他人,忘了除却孩子身份外,这群饿昏头的大小孩子们早也迷迷糊糊,在这样恶劣的状况下,混著臭味腥味的气息里,不由得成魔成狂,只为那最原始的求生本能。
接著,有人扑过来,咬。
「我也要我也要我也要我也要我也要我也要我……」
瞬势间,那些原本无声无息的孩子顿时冲撞而来,一把扑过李英宁的四周,就准备找肉找水,只想大块咬下她的肉身啃遍她的血。
李英宁大惊,虽说这群孩子饿过头後攻击力降至零,但是被咬著也是疼,被叩到也是疼──她吼了老半天,却发现这群孩子像见了香饽饽,怎样赶也赶不走──
该死的,滚、离她远一点!!
突发觉怀中的女孩就要被人给拖下,她真正意会到这群孩子疯魔了,多可怕……饿也不是饿成这样吧……「滚──滚──」她开始使力的想要踹开这群小魔鬼,突地铁门一推,煞时射进来的光线顿让这群混乱有了另一波刺激而暂歇。
「傻孩子……人肉怎麽吃……」
听得这声音,李英宁一阵恶寒赶上身。
她多不敢相信,却又不得不认命。
那声音。
竟是多年未见的──
润善!!
茶有话要说
最近心情很低落
很有可能过阵子;再开新稿吧
虽然;很喜欢写文
但似乎得休息一阵子才行
^^
当然;等茶存好动力……就会开使放文上来滴……
谢谢大家最近的支持与鼓厉……
碎肉继续无里头yy下去……
近期;以填平坑为目的
未成年欲也先……
再来楚楚
然後……还请多多支持罗……汗
碎肉 13(慎!)
除了她母亲,李英宁童年当中,记忆最深刻的就是润善还有宝开。
前者叫她避之为恐不及,後者则是彻头彻尾没长脑的猪。
不过,都是同等的很没品。
不提宝开,她想起第一次见到润善的经过。
他是大姑姑所出,七岁以前都在比利时生活,等到李家老爷子过世那一年,正好要喧遗嘱之际,大姑姑带著独生子,宣布她已离婚,要搬回家住,李英宁的母亲不同意,光看那颇有深意的笑容就知道此人来者不善,家里已经乱得炸开一锅了,实没必要再添乱。
可老爸爸是个老好人,笑咪咪地迎著大姑姑搬回她以前做小姐时房院。
母亲无奈,只见人都进来了,再硬要赶人出去只是徒添笑话,所以也只好对嫁出去又反泼回来的大姑姑一事睁只眼闭只眼。
没想到这一住,住到老爸爸过世,母亲疯癫,转眼间润善与她也已然成年,最後变成她接管了李家一切,到今也没听到主事者换过的消息。任谁也该晓得,这大姑姑不简单,而她的独子润善似乎是青出於蓝,更甚於蓝。
不过说也奇怪,李家虽子孙众多,可是到了李英宁这一代的,几乎都是男孩子居多。
在大宅里唯一的女娃娃也就是李英宁一个。
仅管有这麽多堂哥表哥同住一块;不过说真的,小孩子们却是彼此谁也不亲谁。
可他们一旦聚头玩起来的游戏,都不得不让人怀疑这些──真的是一群孩子所为的吗?
似乎吃了李家的米用过李家的水,没人还能真像块白布,不染上一点薰色,个个从小就成精成小妖子,没叫人省心过。
李英宁不喜欢那群哥哥们,一开始就不。严格说起来,她是怕,隐约知道因自己的身份那些哥哥们很讨厌她。
所以她宁愿养了一大群小猫小狗,也不愿意和那一群哥哥套好关系。
直到遇见了润善。
润善长得很好看,李英宁从没见过这麽好看的男孩。他面色姣好,精致无半分缺陷,笑起来时颊边还有一个小小的窝,那俊俏的玉人样儿,让她打从第一眼就被他金光耀耀的出众气质给晕眩到了。
「我一直想要个妹妹呢……英宁,你长得可真甜!」
那是润善跟她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直到现在,偶时入梦,关於那在樱花下初遇的那一幕,仍叫她无法忘怀……
当他喊她英宁时,她只觉得那声音煦煦,犹如春阳拂过她全身毛细孔,无不舒畅,似乎也就是那第一眼後,她情不自禁,心花朵朵开,偷偷追逐著这後来乍到的小哥哥。
他不但不会用那种轻蔑至极,却又每每冲她笑得如此虚伪的双面样应付自己,他为人斯文有礼,对她更亲切而宠溺,曾经一时,她真以为他是这个宅子里最不一样的小哥哥……
但是,这样友好的关系,一直等到十岁那年起了变化。
父亲死得早,而且也死得很突如其来,根本也还来不及宣步内部权力如何分配,因此一时之间,家中天天热热闹闹。
所有人争得是面红耳热,一点都没有上等人家该有的气质与气度,李英宁那时看得可傻眼,就好比每天回家都像在看宫廷剧,什麽罪恶、下地狱、不得好死、阴谋之类的话层出不穷。
然後一天,警察来了,说证据显示是母亲涉嫌毒杀父亲,为了李家庞大的家产。
所有人这会儿噤了声,冷冷的看著那一切经过,谁也没插手管上这件事──等到一年之後母亲无罪被释放时,人也疯了。
就连李英宁,她唯一的女儿,也不认识了。
李英宁和母亲这下算是彻底被李家人给放逐了──
一开始她还不知道严重性,被那群下人给冷淡轻待後,她找上润善,却见他与那群表兄弟在一起,说说笑笑,好不欢快。
她站在阴影处,怯怯的唤了他一声。
却见他似笑非笑的瞥来一眼,李英宁心打激零,这才瞧清处他眼里头没半分笑意。
冷得直冻人心。
李英宁那时还不看清润善的变化,和润善来到院里的池塘边,开门见山的就把连日来下人的不尽责种种大不敬行为说了一遍。
「英宁,你跟哥说这些什麽意思呢?」
李英宁一愣,没想到润善会是这样不冷不热的反问。
在这无人的地方里,明明天还亮著呢,可照在润善脸上的光线,竟是那样暧昧不清──她吞了吞口水,头一回见著完全无笑意的润善。
她软弱,她无能,她碍事──
不知道为什麽,李英宁瞬间就读懂了他眼底的含意。
怎麽会?
她抖著,微微的向後退,却在下一秒间被润善给扯住。
疼──好疼!小哥哥揪著她的手臂就像是要扯掉她的肉一般。
他欺近她,恶狠狠的,竟是一把咬上她的唇。
她吓到,彻彻底底的吓出一身汗。
想退,想挣,却是含著泪的承受,润善强加在她身上那股迫人的幅射,他咬破了她的唇,任那晕开一朵花──舔住,再咬。
微风里,鸟语花香间,他终是放过她,放过那已昏软在他怀里的小英宁。
「任何要求都是得付出代价的……英宁,你懂吗?」
她当然不懂。
她弄不懂润善。
从此之後,她更是完全的想离这小哥哥越远越好。
那天起,李英宁才深刻的认知,被人掐著小命的感受……
如此凄凉──
如此无望──
乍听之下,那冷声冷语,含著一点笑意的。
她几乎可以想见他说话时,眉角微挑的俊样儿。
心底一悚,只觉得事情的发展已经越来越怪异,她脑子像是被抹上一团糊,懵懵地,又听得润善吩咐著手下拦著要出逃的孩子们,甚至李英宁还听见了他说 “尸体”扔下……之类的话语。
吊著一颗嗓,李英宁这下终於发现,一切的一切,如此荒谬,又如是真实。
如此血腥,却又是一出才正要好戏上场的故事。
何时自己也成了这故事的要角?
命运之神的毒爪,又为何要将之加诸在她身上。
她想了又想,窝在角落里。原想喊出声却迟迟吐不出半个字眼。
她只是紧紧的抱著怀中的小忆,心随意转间,她意会到这事容不得自己拖……
小忆、小忆!!
可话还来不及开口,却在不知觉间被个东西给砸到头。
她一愣,发现那东西落至自己脚边,才要捡,哇的一声,另一个孩子已快速的夺过那东西……她一窒,真还要要再这密室待下去吗?可,润善呢?与润善相认又如何?
是血亲又如何?
当年他不只一次想杀了她,想杀了她们母子俩,可又救了她,从宝开的身下救了她,他让她走,最後走到今生再不相见──
那麽现在呢?
现在她与他之间,到底是哪种立场存在著?
可这现场的情况却由不得她再想!
突地一声孩子凄厉的叫声,震激了她的耳膜,她睁著无用的眼,拼了命的想知道现在发生什麽事……为何她听得风里传来互相斗欧的情况!
还有那不断传来的尖叫又是怎麽了?
拍拍小忆被吓醒神後的身,却听得小忆魏颤颤地说:
「姐姐……李哥儿他们……怎麽能为了一颗馒头而打死了他的好友呢……」
什麽?
原来刚刚扔过来的……是食物!!
不自觉地抓紧了小忆的肩。
「什麽意思?你是说他们都在打架,都在抢食物吗?」
「姐……姐……好可怕,他们的眼神,怎麽都这麽亮……好像、好像……会吃人的怪兽……」
够了!够了──
她提起最後的一口气:
「润善,润善──住手!快住手!」
碎肉 14(慎!)
正当门前还听得那朗朗男声道:「别急别急,你们慢慢争,争完了,就有东西吃……」
结果竟从那阴暗的角落爆出一阵失控的大吼!
「润善,润善──快叫他们停,全停下。」
突然之间,四周都静默了。
「……」
李英宁与小忆紧紧靠在一块,就连她也不知为何会换得这一阵沉默。
过了好久,明明看不到情形的她,却紧张盗汗的发现所有瞪的发亮的眼都在看著自己───默不吭声的,默不吭声的,却觉得小忆抓著自己手背的肉越来越紧,越来越疼,她闭气间,几乎有错觉她捏的是自己的心肉──在他人的掌握下,她只觉得涨得发痛的心也就要这般随之爆炸!
这时,她才听他说:「李英宁?」
颓然的,松了一大口气。
「李英宁,这麽多年不见,你──看上去,没什麽不好。」
他不紧不慢的说,这时,她和他处在浴室里,热腾腾的水蒸气包围了这一室。
水池边,女体尽现。
李英宁咬白了唇,在此刻,润善还说要亲自替她打点──在相认过後,这大底是她最糗的一刻。
当在那一室认出她之後,润善的气息突地紊乱不堪,就像是份外的激动,份外的不可置信,以及当他走进来一把将她拐至自己怀中,李英宁差点要被他抱到腰折的地步後,他才拉开她,说:「真的是你!」
接著,一转身,顾不得旁人看傻眼的目光,他走得是又快又急促。
眼看就要被他拖走,她一个紧张,连连扯住他:「孩子……孩子……好好安顿吧!嗯?」
至今她连润善的表情究竟是怎样都还搞不清楚,却已被他按入热呼呼的池水边,接著他省还打算替她净身,当他从肩胛骨那一路往背後下滑再下滑之际,她躲不开,躲不开的咬紧牙,将自己贴在那硬硬的墙面。
「润、润善……」她感受到他的气息极为贴近,也不知是被蒸醺了还是烤焦了,闻著似熟悉又陌生的男人气味,她的心咚咚咚的大力加速起来。「我我我……自己可以洗。」
润善拿过沾水的帕子,擦过她的脸。
哼了声,「都瞎了你告诉我怎麽自己来?」
李英宁眨了眨一双蝶翅般的睫毛,眉头一皱,很是不服。「反正我迟早都要习惯!干麻不趁现在多练习几回!」
「你──」润善笑得狠,半顿,後道:「两年不见,倒是长足了性子呀!」
接著,他贴在李英宁的背後的指尖,放浪的划著圈儿。「英宁,你惹的祸还真不小。」他的声音带了点暧昧的喑瘂;,弄得李英宁浑身都像有虫爬过。
「你知道你在外头现在要价多少吗?」
「一万欧元──现金实付──」「我的小英宁,容广那群铁杆弟兄们,这次可是洒下重金要你的那颗人头──听听他们怎麽说?容广给他的小妓女砍成了八十几刀。啧啧啧……哥怎麽当初就没看过你这麽野蛮的一面?」
一万欧元?
小妓女?
她恨恨的冷啐了一声,即便此刻两人离得如此近,之间的紧绷气氛仍是一触击发:「怎麽,你想拿我怎样。那只猪,要我再杀他个千万回我都愿意了……」
「为什麽不回来?」
她扭著身,却发现自个的乳尖不慎划过润善的手臂。
早多年前,她就清楚意识到,润善可不是亲人,事实上李家的那一大票都不是站她李英宁这边的,出了事,他们最会做的还不就是落井下石。
於是,造成现在这种进退两难的局面,她心头更惊,也更是愤怒难解。
「润善,你到底想要干什麽?」「让我先穿好衣服,再谈。」
水已凉,止不住的鸡皮疙瘩已渐渐漫延全身。
润善却在这时不客气的一把扭住她乳,李英宁吃痛的叫了声。
就差那泪没立即落下。
「求我。」
她听他喘息声加重,揪著她的肉,是越捆越紧。
她慌乱的眨眨眼,天杀的──去他娘的!她看不到!她什麽都看不到!
「你──」
他早没给她说话的机会,一把咬住,狠狠的咬住她敏感的乳蒂儿,那软厚潮热的舌齿在上头用力的吸吮不放,她大口的喘气,哗啦一声,她早让人从水中给拉出来。
他不顾一切的抱著她,抓过她的腰板,简直就像要把她折成两半似的。
她多想撑开润善,却发现他含著她的乳房像个野兽吞食般的死死不放,她感受不到快感!只有恐惧,甚至不知道为什麽好好说话的他们,最後会演变成这样乱七八遭的场面。
再不可自抑的哀叫出声,他的手指早来到她下腹部,那带著水气的林幽禁地,划开她的肉芽儿,他粗糙的手指放肆的往穴深处猛刺,她被他固定成难以活的姿态,她滑了几次,其间喀喀撞撞的碰上冰冷的地版。最後又都被润善抓回去。
「英宁──求我。」
「去你妈的吃屎吧!」
她被狠狠的打了一巴掌,接著,那花嫩尖尖小肉壳被他重力一捏。她吃痛的想用腿的力量将那虐人的手从两腿间给弄出,但他那两个指头顽固的很,始终松也不松。
「该死的王八蛋!你他妈的简直不是人──」她猛力的咳著,一把鼻涕一把泪,她本就不是个带种的人,该求软的时後她什麽也顾不了,反正能报仇的,她迟早会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你他妈的到底要我求你什麽──」终是忍不住了,「我操你妈的,你到底想怎麽折磨我──把我打死就算了,何必呢──何必呢!!」
润善叹了口气。「英宁。」他手劲松开了,拉回她颤抖不已的身子,他的唇轻轻碰上她的嘴角,那大掌下的暴力依旧不曾离开过。「我怎麽会想打死你呢……要你死──你以为我就这麽点手段吗?」
他话中的残意,让她心上陡然被泼了个激寒。
李英宁只好安份的靠在他身,哆嗦著:「那麽,你究竟──」
「一年前,我有上门找你,可你怎著,躲著我不出面就是不出面!怎麽──怕哥做什麽呢!我就是砸了所有东西也不会伤你一分的。为什麽出了这麽多事,你都不肯来找哥?」
「哥──」她低低的笑,却更像哭:「有我们这样子的兄妹吗?」
直到现在,他那处的欲望灼热,还顶著她的臀。
有这样子的兄妹吗──有这样子兄妹吗???
「英宁,哥爱你。」
她绝望的别过脸。
他终於说了,终於说出这句宛若恶魔的咒语一般,多可怕的字眼。
近亲相奸──
他妈的这家人到底是有完没完?
他咬过她的唇,舔过她发抖的齿,再卷上那舌。
李英宁哽噎了一声,就像个被咬死的毒蛇,再也无战斗的本事───唯一闪动的,就是她眼底原先深幽不见底的黑瞳,竟闪著奇异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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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肉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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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後,她被他揽到他的休息室。
即使他欲望勃勃,却终究没在这一会片刻要了她。
她被浴巾裹得像个娃娃似的缩在他怀抱中。
他喂了她一点蜂蜜水,她本想躲,後来又不得不屈软──
「李英宁,也算你走狗屎运,闯到我们这儿来。村子人有跟你说过吧,这儿处早被隐迹了几百年的历史──哈,可都是李家的产业与奴隶──」
「你说什麽?那村子是───李家的?」
什麽时後李家又多了这麽古怪的地方?
他摸著她的发,手指又不安份的滑在她腹下。触了点那敏感的毛,他变态的竟连那处的也玩!「祭口村──听听这名字,当初还是我们的外外外公亲取的,多简单明了,一听就知道挺邪乎!」
李英宁那个脑袋一白!润善说的话竟跟当初那晚村人说的不谋而何?看来 “有位大爷要来”,他们指的就是润善了。
「哥,我不懂──」「你绑来这多人做什麽?那些都还是孩子呢。」
「你说呢!」
听得那轻挑的笑,李英宁怒道:
「别跟我打迷仗!就不能放了他们吗?」
「不,英宁──先别说这些──」他玩上她的胸,在那布料下,情色十足。
李英宁被他弄得情欲高高地低,波潮不断。
「你知道大夫人在哪吗?」
她神情一定。气喘歇平──
「什麽意思!」
「你不知道?我以为她去找你了呢!」
「开什麽玩笑!我妈不见了?」她激动的叫著:「你不是答应我要照顾好她吗!怎麽会不见了,什麽时候的事情……」
「英宁───李英宁!你冷静点!」
「我怎麽冷静!我怎麽冷静!她疯了,她连自己的排泄物都能吃得津津有味!这样一个不正常的人,你竟然说她不见了,失纵了,你要我怎麽办──」
「我倒觉得大婶婶她──可不简单!她瞒著众人也瞒著你,装疯卖傻了许多年──」
润善扭过她气呼呼的脸,「我说:她根本就没疯过,」
「你什麽意思?」
「你还记得多年前,我要你离开时问的那句话没有?」
「什麽话?」
「我说英宁,鸿正的水晶半岛图片你知不知道放在哪?」
她傻眼。怎麽又说起这件事?
「大婶婶从疗养中心消失後,就有人见她进出过北忆银行取了你们家一直放在那儿的贵重物品。你跟我说说──疯子怎麽会知道逃跑前,还要上银行开保险箱?」
什麽──
什麽?
李英宁这下愣回不了神。
润善离去前,道:「你呢……给我安份点,现在逢岛祭我没空管你,等到祭典一过,再来好好处理我们自家人的事。」
「你们可真不怕报应吗──那群都还是孩子……」
「得了,李英宁──这话你可最说不得……」
「别忘了你以前享受的荣华富贵是怎样而来的!!你该不会连自己姓什麽都忘了吧?」
「……」
李英宁双手紧紧握成拳。
听到那门被用上关上的声音,她憋了半晌,终是再也忍不住的直往枕头上搥去。
呵……
果真是人贱可欺……这他妈的是怎样的破世界!
是了,润善说的真对极了!她也是姓李,怎麽就没他们这麽地没心没肺呢?
她绝望的閤过眼。
都疯了,都疯了──
不知为何,明明是恨恨的低语,却也同样苦涩。
李英宁不断走回过往的记忆中,她很清楚她是在梦境里──因为这会儿她的眼睛并未瞎──她赤著脚,来到了一山明水秀的梦幻岛中。
听著蝉鸣鸟叫,小桥流水轻轻划过她玉足──这般似天上人间的仙境竟然勾起她似有若无的熟悉感。
突然她听到有人亲腻的叫了她的小名。
宁宁──!!
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