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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宫青 第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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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也被罚了?”

  那士兵不领情地白了她一眼,不屑地说道:“还不是因为你们,传令官失职,与你们领同样的刑罚。”

  北宫青心虚地缩了缩头,转头望向前边那人的背影,心底升起一股内疚感,难怪他一副要杀人的表情,敢情是他们连累了他。

  等传令官和司徒睿跑完第三十圈,北宫青连十圈都还没跑到,已累得气喘吁吁,腿脚不听使唤。远远地,看到史进往这边走来,她心思一动,身子往边上一倾,装晕过去。

  司徒睿朝她的视线方向望了一下,了然地微微一笑,也配合着焦急跑过去扶她,大声喊叫道:“快来人啊,苏青昏过去了。”

  北宫青偷偷睁开眼,赞赏地冲他眨眨眼,这小子还真上道,这么会演戏。

  “怎么回事?”史进远远地就看到她摔倒在地,加快了脚步走过来,他虽然治军严格,但还是很关心士兵们的,因而才能在军中树立威信,得到士兵们爱戴。北宫青就是看中他这一点,使苦肉计,赌他会心软放过他们。

  “回禀将军,苏青自幼体弱多病,昨日在擂台上又受了重伤,怕是受不了这么重的刑罚。”司徒睿表演得一脸悲戚,让北宫青暗暗赞叹。

  史进终是心软了,叹气道:“带下去休息吧,下不为例。”

  “谢将军。”司徒睿暗自偷笑,这丫头的计策真行,轻轻松松地就免去了几十圈的刑罚,抱起她往营房走去,临行前同情地望了一眼仍在继续绕圈的传令官,忍不住在心里为他默哀。

  一离开史进的视线,司徒睿就把她丢了下来,轻笑道:“下来吧,人都走远了。”

  “呼……逃过一劫。”北宫青站稳后,庆幸地拍拍胸膛吁气。

  司徒睿忍不住打趣道:“你啊,耍小聪明,真是成了精了。”

  北宫青瞥了他一眼,不以为然地扬眉说道:“什么小聪明,这叫大智慧,审时度势,进退有度,能屈能伸。”

  “得了吧。”司徒睿好笑地冲她挑了挑眉,没见过她这么爱吹嘘的。

  北宫青扯开自己的衣领嗅了嗅,一身的汗臭,她忍不住皱皱眉,说道:“不行,我得去洗个澡,臭死了。”

  司徒睿也学着样嗅了嗅自己身上,也忍不住皱眉头,冲她喊道:“要不,咱俩一起洗吧,还能省洗澡水呢。”

  “去死吧你!”北宫青恶狠狠地回头瞪了他一眼,惹来他一阵爽朗大笑。

  用过午饭后,三十人的侍卫营由侍卫统领王彪带领着来到一片原始的树林,林中花木茂盛,枝叶层层叠叠,景色宜人。若是来野营倒是个不二选择的好地点,只可惜现在他们是来接受训练的,而不是来欣赏风景的。

  “这片林中布满了机关陷阱,里面共藏了五个宝盒,你们的任务就是找到这些宝盒。现在按各个营房分组,没有找到宝盒的,整组人都不用回去吃晚饭了。”

  王彪下达完任务,北宫青条件反射地问道:“有gps吗?”她是个比较典型的路痴,经常分不清东南西北,还是个名牌大学的博士生呢,说起来真是惭愧。尤其是在英国这个建筑方位完全没有明确东南西北定向的国家,道路弯弯曲曲,建筑物七零八落,而且外观上一眼望过去还都差不多,若是没有个万能的gps在手,她根本找不着自己要去的地方。记得有一次搬新家,她开着车在一个小区里转,转了十来遍都没找着自己的家,到最后只能把gps打开设定目标后总算才找着,为此还被朋友们当作笑料笑了许久。

  王彪皱起眉头,不解地问道:“什么东西?”

  北宫青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又说了外来词,忙解释道:“我是说有没有地图或藏宝图之类的东西,要不然我们怎么找?”

  王彪摇摇头,有些神秘地说道:“没有,这就要考验你们的观察能力了。”

  开始任务后,司徒睿有些不解地问道:“青儿,你刚才说的那是什么?”

  “那是全球定位系统,你不会明白的。”北宫青怕他纠缠追问,冲他摆摆手,就往前头开道走去。

  后边传来木森森神神叨叨的话语:“今日紫薇破军,不利西方,怕是不宜远行啊。”

  “木森森,你少在这里危言耸听。有老子在,怕什么?”何勉之粗着嗓子吼他,把他吓得缩了缩脖子。

  一路上,木森森一直紧跟在北宫青后头,亦步亦趋。北宫青起先还不在意,停到一边让他先行,结果他也停了下来站到她身后。她一抬脚,他也跟着走,北宫青火大地喝道:“木森森,你老跟着我干嘛?”

  木森森神色严肃地看着她,神秘兮兮地说道:“我今早算过一卦,你是我的吉星,只要我今天跟着你就会逢凶化吉。”

  北宫青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说道:“你逢凶化吉了,那我怎么办?”

  正说着,木森森一个不小心踩到一处机关,只听咔嚓一声,一根打木桩子眼见着就往他脑袋上砸来,他瞪大了眼忘了反应。北宫青也听到那声响,正要转头看,结果脚下一打滑,整个身子往后仰去,正好将后面的木森森压倒在地,躲过了木桩子。谁知那木桩子撞在一棵树上后,借着发弹力又弹了回来,重重地落在北宫青的腿上,疼得她一声惊叫。

  “啊!”

  “青儿,你没事吧?”司徒睿从后边赶了过来,方才事发突然,他还来不及反应,那木桩就砸到了她腿上,忙把那木桩搬开,察看她的伤势。

  “呜……好痛。”这一下砸得不轻,北宫青疼得挤出了眼泪。

  木森森两眼放着光,一脸感激地说道:“苏兄,你果然是我的吉星啊。”

  北宫青带着哭腔,颤着手指着他鼻子骂道:“你、你离我远点儿。”

  司徒睿看她没什么大碍,忍不住偷笑,搂过她的头,一边轻拍一边哄道:“乖,咱不哭啊,不哭。”

  “好痛!堂哥,你背我。”北宫青索性跟他撒娇,赖定他了。

  “好、好,我背你。”司徒睿抵不过她的撒娇,只能认命地背起她。

  第二十章 寻宝任务

  北宫青红着眼圈,恶狠狠地瞪着又靠过来的木森森,厉声威胁道:“你离我远点儿,不许靠近我十步以内。。”木森森被她吃人的眼神吓到,乖乖地往后退了几步。

  独孤谋一直走在最后,让人感觉不到他的存在,方才见她躲过了那木桩以为没事,谁想那木桩竟反弹回来,他想出手时已经晚了一步,右手紧紧地握了握剑身,他这是怎么了,为什么那么在意她的生死?

  五人一直在林中瞎转悠,没个目的地,途中倒是又遇上一两个陷阱,都让他们轻易躲过去,再没其他特别的事情发生。北宫青直觉一直这样走下去不是个办法,于是召集了其他人,一起商量。

  “咱们这么瞎找也不是办法,你们有谁比较熟悉这里的地形?”

  “我以前在这片林子里打过猎,对这里比较熟悉些,但是这些机关陷阱都是新布置的,我就不清楚了。”何勉之是个粗人,虽霸道了些,但人倒是憨厚,没什么心眼。

  北宫青凝思想了想,说道:“你把林子的布局大概画一下,我们分析一下可能藏宝的地点。”

  何勉之应了一声,从边上找了根枯树枝,在地上画了起来,边画边解释道:“林子的东面是我们进来的地方,西面是一条河,北面过去是一座山,而南面这边出林子后就到一个小镇。”

  北宫青见他画得歪歪扭扭的,还真是考验人的眼力,接过他手里的枝条,又重新画了一幅一目了然的地形图,让其余四人都忍不住用赞赏的目光望着她。

  她自动忽略他们的目光,继续问道:“那林子里面可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何勉之想了想,说道:“这林子里有几座孤坟,几间茅屋,还有一口百年的枯井。”

  “枯井?在哪个方位?”她直觉以一个侍卫统领的思维,决不会随随便便地埋藏宝盒,定会将它们埋在林中几处特别的地方,那么这口枯井毫无疑问是最佳的藏宝点。

  何勉之有些不解她为何询问这个,但还是回答道:“西北方向。”

  北宫青沉思着点点头,用树枝在西北方向标上一口枯井,说道:“我敢断定那口枯井里一定藏有宝盒,但那里肯定机关重重,不好过关。那几座孤坟在什么方位?”

  “就离我们这里不远,在东北角方向。”何勉之也学着她在东北角画了几个坟的图案。

  北宫青凝神思索了下,心下已有了头绪,现在只待进一步确定,转头问木森森道:“对了,刚才撞伤我的那根木桩是从哪个方位撞过来的?”

  木森森心有余悸地摸摸头,说道:“是东北方向,差点撞到我脑袋。”

  北宫青甩了个响指,两眼迸发出亮光,信心十足地说道:“这就对了,我们往那个方向走。那里一定有宝盒,而且机关最少。”

  司徒睿有些怀疑地问道:“你确定?”

  “相信我没错。”北宫青自信地扬了扬头,自动自觉地爬上他的背。司徒睿郁闷地苦着脸,刚才看她那么利索地跳下他的背,明明脚没事,还非得赖上他让他背着走不过,刚才看她冷静地分析地形判断形势的表情,身上隐隐透着运筹帷幄的将帅气质,他不知不觉地有些着迷谁让他是她的堂哥呢,只能认命地任她驱使。

  在何勉之的引路下,他们很快找到了那片坟地,五座孤坟成合围之势而建,碑上都没有留名,只写着“英魂千古”四个字,让人有一种肃然起敬之感。想来掩埋在这里的定是些烈士忠魂,怕是死的时候十分惨烈,连尸首谁是谁都分不清了,才没有留名,当然这只是北宫青的猜测。

  司徒睿看着这些坟,忍不住问道:“这里一共有五座坟,你不会是想一个一个把它挖开吧?”

  北宫青毫不客气地敲了他一记响头,嗔道:“笨,谁要你挖坟了?你们有没有发现,这五座坟是成合围之势而建,若是一个普通的路人路过这里,必定会绕着五座坟的外围而行,决不会从它们中间穿过。如果我所料不错,其中一个宝盒必定埋在五座坟的中间位置。你们从这里走五到七步路,然后开始挖。”

  何勉之不解地问道:“为什么是五到七步路,而不是再进去些?”

  北宫青白了他一眼,说道:“你傻呀,这么晦气的地方,谁敢靠那么近?他就不怕冤鬼缠身做噩梦啊?”

  木森森一听到鬼,立即神神叨叨地双手合十,念道:“天灵灵地灵灵,鬼神莫怪,鬼神莫怪。”

  何勉之听她说自己傻,心里有些不爽,气哼哼地说道:“我去挖,看你说的准不准。”

  何勉之掏出随手佩带的一把匕首开始在那附近捣鼓起来,没过一会儿,他兴奋地大叫道:“我挖到了,我挖到了!”

  “等一下,不要碰!”北宫青见他就要动手去搬那宝盒,连忙喝止他。

  “又怎么了?”何勉之不解地回头看她,不过心里已经对她越来越服气。

  “你先退后。”北宫青从司徒睿的背上跳了下来,转头瞄了眼站在一旁抱着剑看戏的独孤谋,扯出一抹笑容,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个,独孤兄,能否借你的剑一用?”

  独孤谋抬眼淡淡地扫了她一眼,也不答话,将手中的剑用力一掷,狠狠地宝盒所在的土中。只听得嗖嗖嗖的声响,十几支箭从四下里一齐朝那宝盒方向来,看得何勉之两眼发直,庆幸地拍拍胸。

  “苏青,你太神了!你怎么知道这里有机关?”

  北宫青赞赏地看了独孤谋一眼,这人果然聪明,一下子就猜到了她的用意,转头回道:“你也不想想,咱们这一路走来畅通无阻,如果就这么轻易让我们得了宝盒,那就称不上是考验了。”其实她心里也不确定,只是觉得一路上过来太过顺利,不由地多留了个心眼儿。

  司徒睿也忍不住赞道:“青儿,你真是太聪明了。”

  “都跟你说了,我不止有小聪明,还是有大智慧的。”北宫青得意地扬了扬眉,绕到他身后,一跃又跳上了他的背,她可不想自己走回去。

  “你就吹吧。”司徒睿也不跟她计较,继续认命地当苦力。

  独孤谋拔回宝剑,意味深长地望向北宫青的身影,她果然聪明,连他也是在她提醒后才想到的。

  第二十一章 军事训练

  等他们一组回到营地,其他组的人都还没有回来,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找到宝盒,而且毫无伤亡,大大地出乎王彪的意料,不由地对他们五人另眼相待。

  等其他组的人回来,已经是两三个时辰之后的事了,北宫青五人早已梳洗清爽,用过晚饭。看着其他组的人大伤小伤地挂着彩,北宫青同情不已。她算是看出来了,这哪里是训练,分明是实战演习,这王府的侍卫还真不是好当的,随时都会豁出命去。

  次日卯时,北宫青还在睡梦中,就被司徒睿从被窝里拽了起来。依着史副将的严厉治军手段,今天他们若是再出操迟到,恐怕真的要刑罚加倍,跑断腿也达不了标。

  北宫青迷迷糊糊地醒来,发现自己又睡在了独孤谋的铺位上,心里一阵纳闷。

  列队在二十几万人的队伍中间,一种气壮山河的豪迈之情油然而生。

  嘹亮的号角,整齐划一的动作,亮锃锃的铠甲,响彻天地的喊杀声,身处其间,深深地感受到作为军人的荣耀和豪迈。

  尽管所有人都预想到自己可能哪一天就埋尸荒野、白骨成山,可是身为军人有着自己的铮铮傲骨,有血性、有,向往痛快淋漓的战场,他们不怕牺牲流血,只怕仗打得不痛快。

  练习基本的刺、杀动作是每天出操的主要内容,接着就是五公里的越野跑,然后才是早餐时间。

  一到饭点,个个士兵如狼似虎一般地抢食,毫无礼让之仪。不熟悉规矩的北宫青和司徒睿两人被远远地挤到了外围,他们还以为早餐也和午餐、晚餐一样每人定量分配食物。谁知这变态的规矩竟然是史副将定下的,说是在军营里提倡强者为王,谁强大就能多食,没本事的只有在后头饿肚子的份,所以每逢早餐时间总会出现很多流血事件,史副将常常对此充耳不闻。

  北宫青心里直喊变态,这什么将军,竟然定下这么恶毒的规矩。她这么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怎么跟一群大男人抢食?岂不是以后每天的早餐,她餐餐都要挨饿?

  不行,她必须另想法子不可。

  饿了一早上,进行了一系列的军事训练,北宫青已经累得快趴下了,这当兵真不是人人都能干的。可怜她为了见救命恩人一面,跑到这里来受尽磨难,她怎么这么命苦啊……

  终于到了午饭时间,可以吃个饱,一领到由三个馒头、一只鸡腿、一盘青菜、一碗清汤组成的午餐,北宫青也顾不上形象了,更何况她现在顶着个可笑的猪头,哪里还有形象可言?如狼似虎地埋头猛吃,完全融入到周围的其他士兵中。

  旁边的司徒睿半叼着一个馒头,目瞪口呆地看着她,她到底还是不是女孩子?

  抬头看了一眼对面的独孤谋,人家一个大男人还比她吃相斯文些,她这以后还怎么嫁得出去?司徒睿面带忧色地摇摇头,真是替她操心。

  突然一只手伸到他盘中,将他还未动过的鸡腿给抢了去,他赶紧回神去抢。

  “这是我的鸡腿。”

  北宫青大大地咬了一口,得意地挥了挥残留的鸡腿,口齿含糊地说道:“上面已经沾了我的口水,你不会是想吃我的口水吧?”

  司徒睿咽了口口水,亏她说得出口,也不怕恶心到人,甩手道:“真恶心,算了算了,算我吃亏,赏你了。”

  看她眼睛贼溜溜地盯向他盘中的另外两只馒头,司徒睿忙激灵地将它们护在身前,喝道:“其他的,你休想了!我还没吃呢。”

  “吝啬鬼。”北宫青鄙视地白了他一眼,埋头专心地啃鸡腿,对面的独孤谋忽然向她飘来一抹异样的目光,唇畔隐有一丝几不可见的笑容。

  下午的科目是骑射练习,看着眼前这匹带些杂毛的黑色高头大马,北宫青脚下忍不住就有些发颤,小时候老爸带她去蒙古包骑马,结果马儿突然发癫,将她从马上甩了下来,自此以后她对马心里有了阴影,再也不敢接近半分。

  “苏青,上马!”那头侍卫统领王彪发声催促。

  北宫青左右看了看,大家都已经上了马,就差她一个了。她挪步走上前,小心地摸了摸马肚子,小声嘀咕道:“马儿啊,你今天可千万不能发脾气,咱们不争第一,慢慢跑就行,回头我给你好吃的。”

  王彪看她磨磨蹭蹭地不上马,又催促道:“苏青,瞎磨蹭什么?还不快上马,让所有人都等你吗?”

  何勉之在一旁听到她对马儿的嘀咕声,笑着起哄道:“苏青,你不会是不敢骑马吧?”

  “哈哈哈……”其他侍卫营的人也跟着轰然大笑,在他们看来骑马应当是家常便饭之事,否则如何成为一名合格的侍卫。

  “谁说我不敢骑?我先跟马儿交流一下感情罢了。”北宫青不想遭人鄙视,硬充着脸上马,可是那马身实在太高,都高出她一个头,她几乎是抱着马背爬上去的,狼狈的模样引得其他侍卫又是一阵哄笑。

  北宫青憋着气横了他们一眼,坐稳了身姿,立腰挺胸,把下巴扬得高高的。

  会骑马了不起了吗?我也会。

  北宫青双手紧紧地拽着马缰,手心冒着汗,如坐针毡。一个人要克服心理障碍不是件容易的事,尤其是有过童年阴影。

  王彪一声令下,所有的人都策马飞跑了出去,马蹄如雷,声势浩大。

  “啊——”

  座下的马因着好胜的心理,见其他马都狂奔了出去,也跟着撒蹄狂奔,吓得马上的北宫青死拽着马缰尖声大叫,身子左右摇晃,摇摇欲坠。

  妈呀,她还不想死,不想玩命啊……

  “青儿,放松点,不会有事的。”司徒睿策马到她身边,好笑地看着她惊恐的面容,本来就已经够丑了,现在面目更加狰狞。

  “你当然不会有事,你又不是当事人。”北宫青恨恨地瞥他一眼,就会幸灾乐祸。

  司徒睿轻咳了一声,努力克制自己不笑出声,建议道:“你的脚不能夹得那么紧,马儿不舒服是会发癫的。”

  他说的似乎有理,北宫青也不是听不进劝的人,立即照着他的话做,果然座下的黑马跑得稍微稳了些。依着同样的道理,她手上的缰绳也放松了些,黑马越跑越稳,她紧绷的心也跟着慢慢松弛下来。

  “我会骑马了,我会骑马了耶!”北宫青开心地大叫,有点小小的成就感。

  司徒睿狡黠地弯眼一笑,突然挥鞭抽在她的马上,北宫青一个急速后仰,就被座下的黑马驼着往前狂奔。

  “啊——司徒睿,你死定了!——啊——救命啊——”

  远远地,司徒睿还能听到她时而尖声大叫,时而咒骂他的声音,忍不住哈哈大笑。

  他这个堂妹真是太有趣了!

  半个时辰跑下来,北宫青不仅没有被黑马甩下,反而越骑越顺,找对了感觉。虽说是跑了最后一名,她还是掩不住嘴地偷乐,她终于克服了心理障碍,从此以后她也是马上英雌了。

  驰骋在马背上,风声自耳边呼啸而过,一种笑傲天下的壮志豪情油然而生,也许有一天她也能策马奔驰在百万大军之中,挥斥方遒,指点江山……

  “想什么呢?嘴都乐得合不拢了。”司徒睿不知何时出现在边上,笑嘻嘻地调侃她。

  北宫青收回了天马行空的思绪,敷衍地回道:“没什么。”

  “学得还挺快啊,这么快掌握窍门了。”司徒睿还没忘记她先前的大喊大叫,那叫声简直能捣破人的耳膜,也就他的耳膜比常人厚了些,比较耐操。

  北宫青想起他之前的那一鞭,心里不由地来气,甩了他一眼,道:“方才的账,回头再慢慢跟你算。”

  射击,又是她头疼的训练科目之一,她真怀疑自己是不是和军营相冲,害怕什么来什么。

  北宫青已经连续射出三十枝箭,没有一枝插在箭靶上,大部分只到半路就无力地掉了下来,她实在有些气馁,也许她压根就没有射箭的天赋。

  王彪头疼地看着她靶上的成绩,真有些后悔比武那日让她直接通过侍卫考核,她身上几乎没有一点符合一个王府侍卫的标准。

  “苏青,你留下来再练三十轮,没有一枝箭中靶,你就不用吃晚饭了。”

  三十轮?一轮就是十枝箭,三十轮岂不是要射三百枝箭?

  “我抗议,你们不能体罚,体罚是违法的。”

  王彪沉下脸,厉声喝道:“军令如山,你想违抗?”

  “我射、我射还不行吗?法西斯主义……”北宫青小声地嘀咕,最终还是妥协在他的滛威之下。

  这里简直没有人权,动不动就不让人吃饭,有这样节省军费开销的吗?

  摸了摸她的小蛮腰,好像又瘦了一圈,她怎么这么命苦啊?

  “青儿,你放心,我会偷偷给你留个馒头的,你自己慢慢练啊。”司徒睿嬉皮笑脸地说完,就转身跑了。

  没义气的家伙,就会说风凉话,她怎么摊上这么个堂哥?

  北宫青没好气地白了他的背影一眼,只能认命地继续射箭,一枝、两枝、三枝……

  第二十二章 军营扬名

  北宫青彻底绝望了,丧气地蹲在地上拿箭头画圈圈,五十枝箭竟没有一枝接近过箭靶方圆一米之内,能射成她这样的成绩也算是万中挑一了。,很明显,她的不足在于臂力不够,拉弓的劲道太弱,因而射出去的箭后续无力,还没到近靶就落地了,就算她瞄得再准也白搭。

  根据物理学中抛物线的原理,抛射物的远近与箭本身质量无关,只跟它的射出角度和射出速度有关,角度可以计算,可如何来提高它的出射速度呢?若是能有跟弹簧作缓冲就好了。

  她突然想到负责看管兵器库的老林,早上吃饭时,就注意到老林抢到的食物最多,他底下还有一大帮子兄弟跟着,整一个黑社会老大。她从一开始就极为鄙视这种人,只顾着自己吃食,不顾他人饿肚子,因而特意打探了一下他的名头。而现在却是第一个想到了他,如果能让他帮忙弄根纤细一点的铁丝出来,她就能做个简易的弹簧了。

  打定主意后,她起身走到箭靶前,在监督她的侍卫目瞪口呆的注视下,举起一枝箭用力地插在了中心红点上,然后昂首阔步地离开了靶场。统领只说中靶,可没说非在百步之外中靶,是他自己话里有语病,可不能怪她钻空子。

  用过晚饭后,北宫青就跑到兵器库去找老林,老林的小日子过得真是逍遥自在,库里的兵器都由他下边的兄弟给擦拭维护,他本人则翘着个二郎腿斜躺在那儿,嘴里哼着滛调的小曲儿,让北宫青很是鄙夷。

  “老林,听说你是兵器发烧友,我也是呢,咱们不如来探讨探讨?”北宫青凑近他身前,跟他套近乎。

  “什么发烧?你咒老子呢?”老林的眼睛突地放大,以为她在诅咒他,面色有些不善。

  北宫青一愣,咳,原来又不小心又蹦现代词儿了,忙摆手解释道:“不是,不是,是我发烧。最近天气转凉了,最容易得病,您老可要保重身体。”

  老林眼睛一眯,上下打量着她,说道:“你小子弯弯绕的,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北宫青嘿嘿一笑,说道:“是这样的,我听说老林你对兵器十分有研究,凡举四国之内的兵器,你都了如指掌。我对你十分仰慕,所以特地前来向你请教一下时下四国最先进的兵器。”

  “算你小子有点见识,别的不敢说,凡是四国之内所有的兵器,老子没有不熟悉的。就拿西澜国来说,他们最厉害的兵器就是弯月钩,形如新月,正反两锋,正可砍杀披斩,反可割人首级,无往不利,所以其他三国才畏惧他们的实力……”老林说到兵器,就来了兴致,眉飞色舞的,滔滔不绝。

  北宫青故意吊他胃口,满脸疑惑地说道:“可是……我怎么听说他们另外有一件兵器比这弯月钩更加具有威力,而且灵巧轻便,外形看起来与普通的矛无异,杀伤力却远胜于矛。”

  “不可能,那是什么兵器?”老林言语中有些激动,自己的专长受到质疑,比他没了老婆还严重。

  “他们好像叫它为戟。戟者,有枝兵也,戈矛相辅,其锐不可挡也。”北宫青故作神秘,说得头头是道。

  “真有这样的兵器?老子不信。”老林一脸否定,不愿意相信这世上还有他不知晓的兵器存在。

  “当然有啦,其中最厉害的就是方天画戟,不信,我画给你看看。”

  经过北宫青这两日的观察,发现这个时代用的兵器都很原始,普遍用的都是简易的长矛,还没净化到戟的使用,于是就想以此来换取老林的信任。

  她将记忆中吕布所使的方天画戟大致地描绘了一番,看得老林惊喜得眉开眼笑,直呼神奇,全然把她当自家兄弟对待了。北宫青也因此如愿地从他那里得到了细铁丝,虽然没有她预期的纤细度,但要做根简易的弹簧也足够了。

  来日的辰时,结束了日常的操练后,北宫青急急地赶往吃饭点抢食,她今日决定豁出去了,怎么着也得抢着饭吃。正在人群中拼命地挤冲,突然有人在前头唤她,她抬头一看,正是老林跳上了桌子在朝她招手。

  “苏青是老子的兄弟,你们谁敢挤他,老子让你们吃拳头!”老林一番凌厉的发话,立刻让现场安静了下来,在北宫青的面前让出一条道,可见他在军中的威望。

  北宫青先是一愣,接着得意理了理被挤歪的衣裳,昂首阔步地往前走去。

  现在咱也有人罩着,咱上头有人。

  北宫青突然觉得做个黑社会老大的小弟也挺不错的,有人罩着就谁也不怕了,走起路来那真是风生水起。

  “等等,还有我!我是她堂哥,一家人。”司徒睿忙不迭地从后边冲了上来,生怕人家不知他们是亲戚。北宫青满头黑线,这家伙也够能钻空子的,这会儿想到是一家人了,昨天她练箭的时候,他死哪儿去了?

  下午射箭时,北宫青带上了连夜赶制出来的青字弓,弓上的箭孔处装了一个黑匣,内藏玄机。司徒睿对此十分好奇,一路追问她,她就是守口如瓶,打死也不说。

  “预备,射!”

  第一轮下来,北宫青名列榜首,十支箭箭箭插在红点上,只有稍许偏差,这是她花了一晚上时间制作青字弓,又用动量定理和能量守恒定理计算出出射速度和出射角度后的成果。

  面对所有人诧异和羡慕的目光,她面上表现得很淡定,心里却是得意得上了天。

  哼,让你们小瞧我,我好歹也是个数理化高手,稍微借助些科学的手段,就能让你们古人从此对我另眼相待。

  令北宫青郁闷的是,她的确是在军营里扬了名,得了个百发百中神箭手的好名声,如今谁都知道有她这么一个人存在。

  不过,她扬名军营的这个外号,让她恨不得想撞墙。有这么以貌取人的吗?什么不好叫,偏偏叫她“猪头青”。

  她也不过是暂时地毁容,等恢复了,还不是个风度翩翩的英俊小生。

  可是,待她的脸完全恢复后,这个外号却仍是跟着她,大家都习惯上了口。

  有这么埋汰人的吗?北宫青真是欲哭无泪。

  第二十三章 冤家聚首

  缭乱的羽箭,迸射的鲜血,司徒嫣如落叶飘零般颓然倒地的身躯……

  破庙内横陈的尸体,小英临死前期盼的眼神……

  一幕幕噩梦萦绕在北宫青心头,她痛苦地悲鸣、挣扎,感觉自己仿佛沉溺在深海之中快要窒息。她拼命地伸手想去抓住从海底深处射来一道亮光,那亮光近在眼前,却又触不可及,她开始挣扎,想浮游而上去呼吸一口新鲜的空气,可是越是挣扎,身体却越是往下沉。

  “啊!”北宫青从噩梦中惊醒过来,身上已是汗流浃背,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回想起在梦中无法呼吸的痛苦,她使劲地深吸了几口气。头顶上方隐隐传来一阵湿热的气息,她微微抬了下头,就撞在一堵结实的身躯上,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手正死死地拽在那身躯的胸前。她突然意识到什么,眼皮一跳,立即就想往后撤离,谁知腰际突然多出一只手牢牢地将她扼制住,不让她挪动半分。

  她的脸再次撞在那身躯的胸前,强而有力的心跳声无孔不入地传入她耳中,她脸上一阵火辣辣,不敢抬头与身躯的主人对视,思绪千回百转。

  怎么回事?她怎么又睡到他的铺位上来?他不是应该生气发火吗?

  他是怎么回事,为何如此亲昵地搂着她?

  怎么办?推开他?不推开他?推开他?不推开他?……

  噩梦初醒,他的怀抱让她感到莫名的安心和温暖,她竟有些贪婪那温度,不知不觉地在他怀里沉沉地睡去。

  清晨醒来时,她发现自己仍睡在独孤谋的铺位上,而独孤谋又早早地出去了。这样的状况日复一日地发生,一连就是半月,开始她还以为自己是在他离开后才不经意滚到他铺位上的,要不然以他冷漠的性格怎么会不跟她计较,可是回想起昨晚半夜惊醒的情形,显然他是一直都知道的,可是又一直纵容着她。

  为什么?她开始有些越来越不懂他。

  上午的训练一结束,北宫青就急着跑到军营的伙房。自从前两天在伙房露了两手,教会他们如何将馒头发酵使得馒头又松又软后,伙房的师傅们因得到上级将领的赞赏,对她又感激又敬佩,经常给她开小灶留好吃的给她,北宫青也因此成了军营伙房的常客。

  她一进伙房就熟门熟路地到处翻找黄瓜,不过在他们这里不叫黄瓜,而是叫胡瓜。为了使自己的脸恢复如初,并且更加水润光泽,她时不时地就从伙房里拿黄瓜切成片来做面膜。伙房的师傅们开始还很新奇,围着她问东问西,现在已经是见怪不怪,任由她在伙房弄了把躺椅躺在边上贴着满脸的黄瓜片闭目养神。经过半月的休养,她的脸已经基本恢复,想着再过半月就能见到端木俊,她就忍不住心花怒放。

  “快给爷弄点吃的,饿死爷了。”

  “他是谁啊?怎么睡在这里?脸上都贴了什么,古里古怪的?”

  就在北宫青昏昏欲睡的当口,一个洪亮而熟悉的声音将她惊醒,她一睁开眼就对上端木杰盯着她的脸探究的目光,心口砰地一跳,我的妈呀,这尊大佛怎么上这儿来了?

  端木杰的目光满是迷惘和好奇,显然没有认出她来,她侥幸地松了口气,忙爬起身低下头,压低声音问候道:“小的拜见王爷,小的告退。”

  “站住!”她刚撒腿想往外跑,就被端木杰厉声喊住,她不由地心慌,低着头眼珠子四下乱转。

  “是你,你怎么在军营?”

  北宫青猛然一抬头,十分好奇他是怎么认出自己来的,双手下意识地摸上脸颊,这才发现刚才一阵动静,脸上的黄瓜片全掉光了。她有些心虚地扯出一抹假笑,冲他挥挥手,跟他打招呼道:“嗨,真巧啊,咱们又见面了。”

  端木杰唇角牵起一抹邪笑,半眯着眼危险地盯着她,说道:“是真巧,你混在军营里,究竟意欲何为?”

  “不何为、不何为,只不过是混口饭吃。”北宫青心里直打鼓,她怎么这么倒霉,偏偏遇上这个冤家,上次在酒楼戏弄了他一番,也不知他这回会怎么报复她呢。

  站在一旁的王彪好奇地来回打量两人,开口问道:“王爷,您认识他?他是王府新招的侍卫,名叫苏青,目前正在军营里接受训练。”

  “侍卫?正好,爷这里正缺了个贴身侍卫,就让他来伺候爷吧。”端木杰眉眼微动,坏坏地笑开,欺近她的脸,气息全吐在她脸上,弄得她痒痒的,可又不敢作声,谁让人家是高高在上的王爷,掌控着生杀大权。

  王彪虽有些不解王爷的用意,但还是照着吩咐说道:“苏青,你听清楚了?以后你就是康王爷的贴身侍卫,好生伺候着。”

  北宫青突然反应过来,她要是给他当侍卫,那岂不是不能进瑞王府,她的心血也就白费了,忙抗议道:“不对啊,我是瑞王爷的侍卫,怎么让我伺候他?”

  端木杰神色一凛,带着些危险的气息,逼问道:“怎么,你想伺候我哥?还是说你千辛万苦地当上侍卫,就是为了接近我哥?”

  “你哥?难道上次跟你一起去酒楼的人就是端木俊?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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