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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8重生故事 第 17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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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乔木,树身直树型好看,而且成片后远观很有种森林的味道。
空气清新,人烟稀少,景色优美静谧,脚踩在雪地咯吱咯吱响,心情极好。陆南突然想起十年后的那首歌,情不自禁地哼唱了起来。
“九九二年的第场雪,比往年日子来得更早些,
停靠在八楼的二路汽车,带走了最后片飘落的黄叶
你象只飞来飞去的蝴蝶,在白雪飘飞的季节里摇曳”
突然,陆南看见前方棵云杉下蹲着个小女孩,也不知在做什么,时好奇慢慢踱了过去。
脚步声惊动了小女孩,她转过脑袋,疑惑地看着陆南。
小女孩戴着顶白绒帽,帽顶吊着个水红色的绒球,穿着的是件白色的羽绒衫,颈子两边还挂着可爱的白色鸭绒手套,肥乎乎的棉裤外是条砖红色灯芯绒长裤,脚上是双秀气可爱的短筒鹿皮靴。
女孩儿不过四五岁,长得粉妆玉裹,面目清秀,黑色的眉毛有点粗,眼如点漆,晶亮无邪,瓜子式的脸蛋儿红朴朴的,肌肤莹洁柔滑。
真是个天使般的女孩儿!陆南心里暗赞。
突然那女孩开口道:道:“你是坏人吗?”
陆南听,差点被口水噎住,好不容易咽下口水,笑道:“小妹妹,你看我像坏人吗?”
小女孩摇摇头,脆生生地道:“不像。你不是我爸爸派来的坏人!”说完竟然又转身,正对树根。
陆南心里生出种奇异的感觉,这个女孩长得如此可爱,偏偏话音清冷,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看这模样,很可能是周围住户家的孩子,没准哪个教授什么的就能养育出如此特立独行的小仙女呢。
他早看得清楚,小女孩儿手里拿着块小石头,在云杉根部划着什么。左右无事,凑过去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小鱼!”女孩儿认真地回答,偏过头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小南。”陆南跪在女孩儿身边,看清了她划在树根上的字迹是“小鱼爱”,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南,会写吗?”
“不会呢。”小鱼摇摇头,很郑重地把手中的小石片放进陆南的手心,指指树根,“你帮我写上,大哥哥!”
小鱼的手指生得白嫩如葱,没有丝瑕疵,完美得陆南都想亲口。拿起石片,在树根上写下“小南”两个字,念顿时觉得有点尴尬。
“小鱼爱小南。”小鱼的声音像泠泠泉水,冷冽动听,“小南哥哥,你带我玩好吗?”
陆南点点头,起身拉起小女孩,眼角余光已看见附近有三四个人在看着这边,至少有两个是穿着黑西装的便衣,另外有几人竟然穿着军装!
这女孩儿大有来头!陆南心里无鬼,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反正没人过来干涉,索性带着小鱼玩了个痛快。
“喏,这是冰溜溜,很脆的。尝尝。”
“妈妈说,不能吃别人的东西。”
几个不紧不慢跟在附近的保镖,犹豫着是不是上前制止,个领头的军人用手势制止。
陆南左右看,没人过来,登时大喜:“妈妈说的是别人,我不是别人,是小南哥哥啊,咬口尝尝?比冰淇淋还好吃呢!”
小鱼疑惑地看着陆南刚刚从人家屋檐上摘的冰挂,拿起根放在嘴里嚼了口,仔细地尝了尝味道:“和冰样呢,点都不甜。”
远处的小楼,个中年男子缓缓放下望远镜,微笑道:“这孩子倒会哄她。”
站在他身边的中年女子忧心忡忡地道:“小榆吃了脏东西,会不会生病?”
“什么生病?”中年男子不满道:“越是咱们这样的,孩子越要贱养,吃点冰算什么?能脏到哪里去?咱爸当年过草地”
“好啦好啦,我不过是担心罢了。扯这么远,跟你爸样啰唆!”中年女子温柔笑,靠在男子怀里,望着远处高矮两个身影。
“哎,小榆从小性子就冷,也没什么玩伴。今天可算是找着好玩的了。”女人幽幽叹了口气,又问道:“那孩子是谁家的?”
“已经查过了,是和周雅沁教授的学生肖静起过来的,应该没问题。不要大惊 百欲混元0小怪好不好?”
――――――
陆南牵着小鱼的手,在校园里漫无目的地乱逛,突然小鱼停下脚步。
“怎么啦?”陆南有点头疼,小鱼话极少,少得比电影里的杀手还要少,不认识的还以为她是哑巴呢。
小鱼指着高高的杨树,也不说话,只是用那清澈无邪的眼睛看着陆南。
陆南瞧了几眼,差点要栽跟头,杨树顶上有鸟窝,也不知是不是废的。
“小鱼啊,这树这么高而且那上面的鸟窝根本没鸟,鸟在冬天都要飞走,到南方去过冬,知道吗?”
小鱼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不再强求,听话地主动牵着陆南的手,步回头。
没走十米远,陆南终于决定豁出去了!任谁也敌不过小鱼的无敌眼神!
“小鱼,让开点儿。哥哥爬上去把鸟窝摘下来,要是有鸟,我们就养着,要是没鸟,就不许再叫哥哥找小鸟了,好不好?”
小鱼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才明白陆南的意思,眼里露出丝欣喜,用力点头。
呵呵!充英雄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啊!
陆南生怕雪抖下来灌小鱼脖子,把她拉到五六米外棵杨树下,吩咐道:“站这儿看哥哥爬树,别乱跑,知道吗?”小鱼又点头,突然主动扑过来,亲了陆南口:“小南哥哥,小心!”
脸颊像被小鸟啄了口,柔软的唇沾即离,陆南心里猛地跳,笑着揉了揉小鱼的绒帽。
脱下夹克放在树下,陆南抓起大把雪,用力擦着双手,站到树前,深深吸了口气,腿在原地用力蹬,“嗖”的蹿起,双臂环,箍住了树干。
当陆南爬到离地三米左右时,地面已经站了两个面无表情的年青男子,想来是特意来保护他的。
更远的地方,几个军人边看边点头不已:“这个孩子,很有点意思啊!”
“是啊,臂力腰腿力量都足,动作也灵活,估计爬上去没问题了。”
“呵呵,刚才是谁要赌包烟的?老江,拿烟来”
“凭什么啊?他还没爬上去,等落地时再说。”
“嘁,早晚有什么区别?你没看他那爬树的动作,省力不说还挺快捷,这孩子别说十米高的树,就是三十米都能爬上去。”
个老成点的军人却微微皱眉:“这孩子要是进军校,绝对是好手!”
“嗯,能进特务连!他身体素质超好啊!”
―――――――
陆南根本不知道有人拿他能不能爬到树顶打赌,而且赌注仅仅是包烟。当他快接近树梢时,突然起了阵风,陆南哆嗦,赶紧伏低身子,抱紧了树干,脖子里灌了满满的雪,冰得浑身颤抖。
好不容易挨过这阵妖风,陆南脸早冻青了,往下看,十米的高度还真有点悬乎,两个年青人也有点紧张,双手虚环,全神贯注地盯着上面,生怕陆南不小心摔下来。小鱼不知何时抱起了陆南的夹克,粉嫩莹洁的脸蛋埋在灰夹克里面,清亮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陆南。
全身伏在树干上,慢慢地接近了鸟窝,陆南伸直手臂,指尖将将够到鸟窝,“呼”的阵大风刮来,鸟窝竟然就那么被吹散,翻落在地。
陆南愕然地伸手捞,揪住了根鸟毛,眼睁睁地看着鸟窝打着旋飘下,简直是欲哭无泪。
“哇哈哈哈哈!”所有在暗中偷窥的人,没有个不是大乐不止。这种人生中的变化,有时会比戏剧还要戏剧化。
陆南深受打击,无可奈何之下,灰溜溜地滑下树,走到小鱼面前,摊开掌心:“小鱼,你看,上面没有小鸟了。”
“嗯。”小鱼懂事地点头,见陆南的掌心磨得通红,忙用两只小手托起,轻轻吹了几口:“小南哥哥,痛吗?”
“还好啦。”陆南歪着脖子抖雪。
“我帮你。”小鱼努力踮起脚尖,却根本够不着,陆南蹲下身子,立即就感受到个软软的身子贴在背上,然后只温暖柔软的小手就在自己的脖子里拔拉,痒痒的。
“好啦。”小鱼松了口气,脆生生说。
要有这样个妹妹,可真会宠得无边了。陆南默默感受着这种温暖,好半天才站起来,笑道:“谢谢小鱼。”
小鱼又不说话了,只是抿着嘴,很认真地看着陆南,意思很明显,就是还要再玩。
陆南套上夹克,心想得赶紧离开这片树林,千万别再让这小丫头找着另个鸟窝,匆匆扔掉羽毛,见刚才在树下保护的年青人已经悄无声息地撤离,不由得失笑:“这些人,大概就是小鱼口中的‘坏人’吧?”
正要牵过小鱼的手,小鱼退后步,两只小脚并拢,黑色的小鹿皮靴尖上沾了不少雪,直直在看着雪地上的那片洁白的羽毛,然后轻轻蹲下拣了起来,放进了口袋里。
“这是小南哥哥给我的。”小鱼认真地说。
二十 谢绝
陆南在湖边堆了个巨大的雪人,本来他有点想叫来几个保镖帮忙,但是小鱼的清冽眼神却让他不得不放弃。他实在无法想像,这样个清冷的女孩是如何在这浊世中存在。
小鱼跪在陆南身边,红通通的小手捧着雪往雪人身上压,皱眉道:“这是孙悟空吗?”
“呃,这是猪八戒。”陆南脸有点红,本来想堆个孙悟空,可是越堆越不像,后来索性就乱搞气,反正个大坟似的雪堆上面顶着球型脑袋,再随便捡点石头做出眼睛嘴巴就成。
“猪八戒好丑。”小鱼看了会儿,突然说。
“这个猪八戒虽然丑,可是他心地很善良,还打败了很多妖精。”陆南只好这般解释。见小鱼点头同意,陆南拉她站起,拍了拍她腿上的雪,看看时间还有四十多分钟,就问道:“小鱼,饿没饿?哥哥带你喝热巧克力好不好?”
“好。”小鱼开心,眼睛弯,抿嘴笑了,瞬间就像冬去春开,冰雪消融。
陆南带着小鱼玩了个多小时,这才是第二次看见她笑,不知怎么的,突然就想到了句诗:回眸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这个女孩,天生就有种让人无法直视的冷傲,无论是那如冰泉乍破的声音,还是那清澈到底的眼神,都能让人不由自主自惭形秽起来。
陆南为小鱼点了份热巧克力奶和块榛子奶油蛋糕,自己要了杯红茶,客牛油饼干。
吃东西前,陆南带着小鱼找咖啡馆借了热水,给她洗手。咖啡馆原本不提供这种服务,但是大学生服务员见小鱼这样的小女孩,立刻爱心值满溢,飞快地打来热水,又拿出干净的毛巾香皂,在边看得眼搀,恨不得掀开陆南,自己上去给小鱼洗手。
小鱼的两只小手像最细的白玉瓷器,在搪瓷脸盆里游鱼般乱划,好不容易才捉住。
几名女大学生,远远看着小鱼,却没有个人敢上前。小鱼的可爱,不是卡哇伊,而有点象冰谷幽兰。
陆南看着正牵着自己手,沉静地望着洗手间边鱼缸的小鱼,不由得暗自失笑:“我这是乱想什么呢?”
“小鱼,喜欢这个吗?”陆南指指鱼缸里尾饿得有气无力的泡眼。
“不喜欢。”小鱼摇头,然后转身拉着陆南出去。
小脸和小手洗得干干净净,才牵着小鱼坐回座位,周围几个邻座竟然已经坐上了保镖。陆南友好地冲着刚才在树下的两位年青人点头致谢,那两名明显是军人的便装保镖微愕,也含笑点头。
室内暖气很足,陆南生怕她着凉,摘下小鱼的帽子,又脱下她的羽绒衫,轻昵地揉了揉她的脑袋。
小鱼穿着鸭绒背心,里面是件鹅黄的毛衣,她的头发柔顺黑亮,完全没有这个年龄女孩的“黄毛”,想来与小鱼的饮食环境极其科学有关。
小鱼似乎很享受这种亲昵,抬起头,清澈地眼睛看了看陆南,又专心地对付起面前的蛋糕。陆南见她嘴角沾上不少奶油,取过餐巾擦掉。
咖啡店外,中年男子携着爱人的手,两人相依相偎,透过橱窗看着里面的情景,相视而笑。
女人叹道:“小榆又吃蛋糕,牙齿要坏掉的。”
“你呀!”中年男子笑着摇头:“难得孩子这么开心,你就不能少说两句败兴话?”女人红着眼,细看着陆南的眉目,“可惜小榆过两天就要回北京。”
这时突然有个大学生服务员趁老板不在,勇敢地走上前,手里拿着只照像机比划着什么。
“小同学,我可不可以和这个小女孩合影?”女大学生红着脸,飞快地解释道:“她好可爱,漂亮得不得了,请问她是你妹妹吗?”
陆南皱着眉头拒绝,“对不起,你不能和她合影。”
“啊,为什么啊?”服务员似乎有点不服。
为什么?陆南心道你要知道这女孩的身世,估计魂都要飞掉半。不过我也不知道
“没有为什么!”
“可是你怎么知道你妹妹不愿意和我们合影呢?”女服务员似乎有点来劲,还不依不饶起来。
小鱼好奇地看着服务员,又看了看陆南,突然开口道:“我不愿意呢!”
声音坚决 异界指环王全文阅读,有力,好听的童声在咖啡馆里响起,这是她在咖啡馆当众第次说话,立即让原本就无原则喜欢她的服务员甚至是大学生情侣立即爱心继续没天理爆涨,个个看着冰雪玲珑的女孩,眼睛里几乎全要冒出小星星来。
陆南当然不会让这个服务员和小鱼合影,见小鱼已经成了人人都想咬口的香喷喷蛋糕,无奈只得撕过张餐巾纸,包起半块蛋糕,然后离开座位帮小鱼穿好外套,戴上帽子,同时警告道:“请不要试图拍摄,否则后果自负。对不起,请拿帐单过来。”
服务员被陆南冷冰冰的语调吓着了,好半天才结结巴巴地回答:“对不起,那个帐单已经有人结过了。”
看来是保镖们结的帐,陆南也不啰嗦,蹲下身子给小鱼理好羽绒服下摆,径自拉着她出门。
名可能是校报的记者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偷偷拿出藏在怀里的照相机,刚托在手上,只有力的大手“啪”的下将照相机打落在地,随即只皮鞋重重地踩上去。
“喀嚓”声,照相机粉声碎骨,便衣保镖冷冷地地看了那位记者眼,走出门外。
校图书馆巨大的铜雕下,陆南抱着小鱼坐在腿上,悠然地望着远处的人工湖。
小鱼小口小口咬着蛋糕,忽然送到陆南嘴边,也不说话。
陆南轻轻笑:“我不吃,小鱼吃吧!”
“我吃不掉呢!”
陆南脸上肌肉僵,看着小鱼认真的样子,确信自己被她打败。三两口吃掉蛋糕后,偷偷看了看表,还有20分钟。
小鱼见陆南果然吃完了蛋糕,就很开心地靠在他的胸口,秀气的鼻子皱了几下,慢慢阖上了眼睛。
“小鱼,我送你回去好吗?”
“小南哥哥,讲故事。”
“啊好吧,从前呢,有个老头儿,他叫巴依。这个老头儿是个坏蛋,经常欺负穷人”
没几分钟,怀里的小精灵身子软了下来,呵气如兰,长长的睫毛覆在眼帘,甜甜地睡着了。
陆南担心她着凉,只手腾挪着脱下夹克,把小鱼包住,看见不远处有人走动,就打了个手势,低声道:“把她抱回去吧!”
几名陆南已经看得脸熟的保镖现身后,往两边分,对中年夫妇面带微笑走了过来。
陆南瞥之下,立即就认出来,这两人是小鱼的父母。男的面白无须,体形微胖,却给人种格格不入的铁血感,眼中精光内敛,举手投足间气势雄浑。女的体态丰腴,风姿绰约,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小鱼,嘴角含笑。
“小朋友,谢谢你呀。”中年男子欣慰地看着陆南,想主动握手,又觉得这样做的话未免显得有点滑稽,倒是陆南机灵,乘势把小鱼放在他伸出半的手上,低声道:“叔叔,不用客气。小鱼很可爱。”
“嗯。”中年男子看着臂弯里甜睡的女儿,将女儿交给身后跟来保姆,捏了捏陆南肩膀,沉吟了会儿,指着中年美妇道:“我是小鱼的父亲,这是小鱼的妈妈。嗯,嘉水,给这位小朋友张名片。”
叫嘉水的女人含笑从包中拿出张名片,递了过去。
中年男子解释道:“小朋友,以后若是有事,不妨打这个电话,想必你会明白的,对不对?”
陆南微微怔,借着昏黄的路灯看了眼塞到面前的名片,淡紫色的名片,有着幽幽的迷迭香味道,正面只有个名字:顾嘉水。
至此,仅仅凭着这份从容的大气,以及使用的保镖,陆南完全可以肯定这对夫妇的地位比肖汉青只高不低,甚至于不会低于省部级。
接过名片,就是接过份恩惠。凭陆南的本事和智慧,日后深交,建立良好的友谊或者说是战略伙伴关系,并不难。
轻轻推开名片,陆南的眸子在黄昏灯光下闪亮:“叔叔,阿姨,我很喜欢小鱼。我带她玩了会儿,她也给了我欢乐。这些对我来说,就足够了,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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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八个人望着远去少年的背影,各自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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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还有,拿出票票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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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前奏
慢慢踱到周雅沁的家前,陆南注意到小鱼父母住的地方并不远,是在二百多米远的幢别墅里。
肖静撑着伞,抬腕看表,不时左顾右盼,看见陆南过来,脸上露出丝欣喜,随即又撅起了嘴:“喂,你去哪儿了?害我等了半天。”
陆南双手举起投降,正要说话,肖静又惊呼道:“你的衣服呢?”
“呃,送人了。”陆南不愿多说,主动接过伞,笑着岔开话题:“晚上想吃什么,我请你。”
“哼!”肖静自顾自走路,裹在墨绿色大衣里的身段娉娉婷婷,小马靴“得得得”专捡有雪的地方踩,不屑地道:“我小姑打我传呼,晚上要请我吃饭呢,可没说请你,要你献殷勤!”
“你小姑真没请我?”陆南嬉皮笑脸地拍拍肚子:“还真有点饿呢,要不我先送你去汉中大酒店,然后我们各自找食,怎么样?”
“口是心非,嘴巴都流老长口水了,偏不带你去!”肖静故意不看头顶上遮住雪花寒风的抹浅绿色,昂着脑袋,像高傲的小天鹅,颀长的颈子弯出道柔和的弧线。
纷纷扬扬雪花下,昏黄的路灯像座座孤独的灯塔,指引着迷途的旅人。
“我流口水?”陆南“吸溜”声,猥琐地用手背揩了揩嘴角,“还真有啊?”
肖静再也板不起脸,“噗哧”笑出声来:“哎,你这人恶心死了!”侧身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摸出两只手套,撅着嘴道:“衣服都晓得送人,那天你把自己也送人得了!”
陆南颇有点尴尬地看着手心里的粉色毛线手套,手背部分还勾出了枝鹅黄的梅花,摇头苦笑:“我戴上去会把你手套撑废,还是算了吧!”
“稀罕!”肖静赌气似的扬手,把手套远远掷出,小蛮足蹬:“给你戴是瞧得起你!”
陆南心里怔,不由得叹了口气。
其实陆南对肖静够宽容,也尝试着理解这种高傲的公主之心,只是他即使修炼成精,也不能忍受这般盛气凌人的口吻。
自从肖静加入球队后,陆南细心分析过她的性格。总的来说,她还是个善良天真,不太懂事的女孩,最大的优点是热心。如果仅有这些倒了罢了,关键是她习惯了高高在上,用施舍和恩惠来表示自己的友善。对王丽霞如此,对整个战旗同样如此。这种臭脾气不改,以后总归要吃亏。
伞下短暂的温馨气氛被肖静破坏殆尽,她几乎是立刻就后悔了,但是高傲的性子却使得她倔强地偏过头,咬着下唇不说话,泪珠却在眼眶里打转。
陆南默默拾起手套,拍落上面沾的积雪,想戴上,终是塞进了裤兜。
“肖静,喝点东西,暖和下再走吧。”陆南指了指下午才去过的咖啡馆。有点话,必须要说了。
“不去!”肖静吸了吸鼻子,说了句违心的话。每个女孩骨子都潜藏着小资情调,冬雪飘飞的黄昏,在有着舒畅轻音乐的咖啡馆喝杯热饮,要是再顺便捧本《雪莱诗集》,吟诵着《西凤诵》里的句子“是你,你将蓝色的地中海唤醒,而它曾经昏睡了整个夏天,被澄澈水流的回旋催眠入梦在水天辉映的波影里抖颤”这无疑是件浪漫之极的事。
“真不去?”陆南说着话,自然而然地抓住肖静的手,肖静赌气地挣了几下,没挣脱,也就别别扭扭地由着陆南路牵着走了。
两人拐向旁边的小道,突然迎面走来位年青人,默默地将手中的夹克递给陆南,低声说了句:“谢谢!”
“不客气。”陆南接过,穿上。切如此自然,肖静在边看得楞楞:“搞什么名堂?他拿你衣服干什么?”
这孩子,气来得快,消得也快!陆南暗笑,没搭理她,领头进了咖啡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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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静,你对我印象如何?”两人坐下后,陆南问的第句话就让女孩儿听得心惊肉跳。
就象被高人点中岤道般,肖静的身子僵,脸“唰”的下红了,拿着不锈钢匙划拉着杯中的咖啡 火影之伪鸣人,看着杯里的漩涡圈圈永无止尽,只觉得心砰砰的跳的声音越来越大。
“什么印象啊~没印象,哼!”声音如蚊子般,细不可闻。
陆南这才觉得刚才说的话未免有点暧昧,于是又问道:“好吧,这个先不谈。我们说说接下来的几天,我们怎么相处,好不好?”
“嗯。”肖静的螓首微不可见的点了点。
“你这个人呢,性格中的优点很多,善良热情开朗,也乐于助人,而且很聪明,所以同学老师都挺喜欢你的。”
“要你说!”肖静美孜孜地啜了小口咖啡,翻了个白眼,心道姑娘的优点还多得很呢,哪像你这个黑头黑脑的笨蛋,只会踢球!
陆南不动声色地往肖静的咖啡杯里倒了点炼|乳|,解释道:“这里全是速溶咖啡,没有奶香,味道差很多。”
“不过你也有缺点。”陆南琢磨着该怎样开口才合适,既不会伤了女孩的自尊心,又能达到她不再对自己忽冷忽热的目的。
肖静瞥了陆南眼,没有说话。
沉吟了下,陆南道:“你性格开朗,但有时说话却不能顾忌别人感受,容易造成好心办坏事好意却得罪人的窝囊事。”见肖静脸上变色想要反驳,摆摆手制止她说话,“先听我说完。你家里有钱,也愿意帮助家里条件不好的同学,但是方法方式就要特别讲究。这些同学,内心极其敏感,如果你用施舍的态度帮助别人,那么别人不仅不会接受,反对会因此恨你,认为你在羞辱他。比如上次徐亮踢坏了教导处的玻璃,是你帮他出的钱赔的吧?”
肖静点头,又解释道:“其实我知道徐亮家里条件不好,他天天都穿运动服来的。”
“这个不是重点。你当时对徐亮说什么了?说只要徐亮听你话,就绝对罩着他,块玻璃小意思。对不对?”
肖静撅着嘴不乐意地道:“我哪里说错了嘛?又没有瞧不起他。”
“那是你以为!”陆南脸色渐渐严肃起来:“你没有把自己放在穷人的角度来看待你说的话,也学不会用他们的思维方式来考虑问题。徐亮性格有点懦弱,要是搁张海峰,当场就能和你翻脸,那时你还不得气晕过去?你以为在帮助别人,在别人眼里,你是仗势欺人!”
“你胡说,我才没仗势欺人呢,我根本没这样想过!”肖静气得小脸发白,语无伦次地解释。
“这就是矛盾所在。你不改变自己的性格,不试着融入班级,那么你始终会是高高在上的个公主,而不是他们真心爱戴的班长!”陆南放柔声音,从口袋里掏出手套:“就像刚才,你给我手套戴,是好心,是怕我着凉。可是你有没有为我想过?我手那么大,戴上你的手套,不仅难看,而且不雅。所以我婉言拒绝,你又是怎么做的呢?”
“狼心狗肺!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肖静心里已经接受了陆南的说辞,嘴上还硬挺着。陆南也不指望她下子就能改成完美淑女,何况这也与自己无关,只求她别再发神经。微微笑,拉过肖静的手,把手套放在她的掌心,“虽然我不会戴,但是还要说句,谢谢你,肖静。”白玉脂般的小手,因为经常弹钢琴,手指修长,圆圆的指肚有浅浅的茧,捏上去弹性十足。
肖静的脸慢慢红了起来,然后轻呼声,手往后缩,迅速把手套揣进大衣兜内,故作轻松地哼了声:“算你识相,我不生气啦!”
两人步出师大校园,正准备打车去汉中大酒店,陆南的寻呼就震动起来,是个陌生的号码。
在街头电话亭拨过去,杜晓飞的声音立即传了过来:“哈哈,是陆南吧?你小子行啊,bb机都用上了,比哥强!在哪儿呢,起吃个饭~”
挂了电话,陆南对站在边听得过瘾的肖静道:“多个人吃饭,你小姑要破费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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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杀破狼(1)
推荐过200,晚上就有第三更!
阿米尔,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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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肖汉青的书面意见,汉方舟扩股就只能搁置。上火的梁其儒找到了市长孙孚虎,孙孚虎极其热情地接待了他,但是对于给肖汉青施加压力他表示爱莫能助。
“其儒啊,我这个市长嘿嘿,也就那么回事。你是手眼通天的能不知道?汉青同志任经建委主任,这个情况我不太清楚,只知道他身体最近不太好,所以去海南疗养段时间。具体情况你找朱主任了解下嘛!”
梁其儒又找到副省长徐继盛。徐继盛阴着脸撵走秘书后,亲手给他泡了杯茶,将坐立不安的梁其儒按在沙发上,随即就叹了口气:“你呀,工作没做好!”
“徐省长,我错了我检讨!可这肖汉青也太不给面子了,说翻脸就翻脸,拍屁股就走,事先点动静都没有。真他妈属狗的!”梁其儒在外人面前的儒雅气质完全不见,脸阴鸷。
徐省长坐回高大的转椅,居高临下地看着梁其儒。
梁其儒喝了口茶,喉咙里动了两下,“徐省长,您看是不是您出面给肖汉青递个话?”
“糊涂!”徐继盛有点生气,但是长期位居高位,他早修炼得喜怒不形于色,有点恨铁不成钢地伸指点了点梁其儒:“你以为事情就这么简单?他肖汉青要是没有察觉到什么,能现在就脱身事外?”
“可他毕竟是你的手下啊,副市长也好,主任也好,不都得听您的吗?要不,拿掉他,换个人?”梁其儒也是晕了头,说完这话立即就懊恼得想抽自己嘴巴。
按照事先商量好的,汉方舟扩股通过,梁其儒就会主动辞职,回到省科协老老实实做几天办公室,憋足火力等着肖汉青的位子。换个人的话,汉方舟的事即使成了,没位子空下来,他梁其儒也是白白操劳。
徐继盛用看白痴的眼光冷冷看了他眼。
“他这个人,后面定有个高人,你要想办法,多做点工作。”徐继盛不再理他,埋头看起文件。
梁其儒楞住了,脸上神色阴晴不定,好会儿下定决心,口喝干茶,站起来:“徐省长,我明白了。我这就去找人,我还就不信挖不出肖汉青脑袋里想的是什么!”
徐继盛动都没动,直到办公室的门“喀”的声轻轻掩上,这才抬起眼皮子,望着空空的沙发,说了句莫名奇妙的话:“反复其道,七日来复,天行也。”
离省政府大楼仅条街的汉中市委楼,简汝南正和肖汉青通话。
“汉青呐,这边的压力我给你顶住了,你在海南好潇洒啊!”
“感谢汝南书记,哈哈,等我回来给您带点好东西。”
“好东西就算喽!可别迷恋海南风光不回来了。”寒暄完毕,简汝南直接进入正题:“汉青,梁其儒有没有找过你?”
“没有,我这个寻呼号,只有你知道。他联系不上我。”
“嗯,嗯,要小心。听说梁其儒最近经常联系孚虎市长和继盛省长,你心里可有底?”
“放心吧!汝南书记,我的安全没问题,此外我联系了刚锋局长,他心里也有数,您就放心地用吧!”
卢刚锋是肖汉青手下武将,对他忠心耿耿,简汝南都要给他几分面子,肖汉青如此表 越境鬼医全文阅读态,自然是把自己捆在了简汝南的战车上,两人荣辱与共,与孙孚虎徐继盛对抗。
简汝南不置可否地在电话“嗯”了声,又说:“我知道了。省里没同意你辞去经建委主任职,你要有思想准备。”
挂断电话,肖汉青轻嘘出口气。什么思想准备?人家要我命,已经鱼死网破了,还管什么省里同意不同意?又不是常规职务,这烫山芋早扔早省心。
不同意?那我就继续生病咯!党也不能强迫身体欠佳的干部带病工作吧?
肖汉青揽紧了直默默偎依在身边的张幸月,望着窗外明月,如抹墨色勾勒的黑暗海岸线闪烁着银光,海浪轻轻拍打着沙滩。
“累了吧?会吃个饭,我带你泡桑拿。”
“还好啦。”张幸月有点担心地看着男人,虽然她不过问,也不懂他的事,但她总会观察。肖汉青在这样个不适合旅游的冬季突然来海南,肯定是遇到了什么难题。
张幸月默默地将脸放在男人的胸口,伸臂搂紧了他的腰,用力吸气,声音中有丝哭腔:“我想宝宝了。”
肖汉青轻笑:“还喊宝宝?放心吧,小静有陆南照应,没事!”
“可是,可是.”张幸月喃喃道,终是没敢说出自己的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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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建华忙完手上的活,看了看表,已经快五点半。
望着窗外的雪,朱建华不由得想起那个妖娆火辣的小歌星。那么个妖精似的可人儿,名字里居然也有个“雪”,还是叫“火”准确点嘛!上次两人在汉中大酒店约会,小妖精上半夜闭着眼扮处,蹙眉呼痛真是我见犹怜,下半夜却主动请战,象只母豹子般在朱建华已经不再年青的身上折腾,十八般武艺使了个全,就连呻吟的声音都能让人喷血。朱建华差点被这个小妖精吸干,第二天走路腰都不敢用力。
想到半小时后就能和佳人相约,朱建华的小腹里就升腾起股邪火来。蹿进内室肖汉青专用卫生间,仔细地洗了脸,刮了胡子,又抹上层淡淡的“百雀灵”香脂,头发梳得丝不乱,高档深蓝色鸡心领羊毛衫内领带结饱满结实,对镜端祥了好会儿,这才露出丝微笑,满意地点点头。工作完成得好,就能得到犒赏。老板不在,那么就自己赏自己。
妈的,这脿子是用唱歌,还是唱歌其实就是?这个问题很有深度,朱建华斯文地扶着镜框,咧嘴,拔掉根鬓边的白发。
镜子里面的中年男人,眼睛里竟然有了种棒小伙才有的情和冲动。
朱建华哼着小曲出了卫生间,又从抽屉里翻出瓶陪同肖汉青出席某个活动中公司赠送的香奈尔男士香水,对着腋窝和颈部喷了两下,使劲吸了吸鼻子,味道很正,很淡雅。
不错!朱建华套上西装,又穿上件同色系的风衣,脚下的皮鞋锃亮,由内而外散发着股成功人士的气度。
约会时间是六点半吧?朱建华正琢磨着是不是要给那个迷死人不偿命的小妖精送束玫瑰,突然办公室虚掩的门被人推开。
“梁总?”朱建华愕然地望着闯进来的三个人。
三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面色阴沉,浑身上下带着森森寒意,室内气温,瞬间就降到了冰点。
“朱主任,今天天寒地冻,有没有兴趣小酌杯呀?”
二十四 杀破狼(2)
美轮美奂的江畔大厦,是幢1990年才完工的五星级高级商务酒店。42层的大楼中有近半入住的商务代表。他们多半来自财大气粗的大型公司,长期租用酒店办公楼,在酒店办公。这股现象也逐渐让大楼设计者们发散了思维,后来他们造出了专业性高档商务楼,提供给有这种需求的中小型公司租用。
不过当他们的目光再投得远点时,就会赫然发现,在香港在欧美,早就有这种模式。
汉中大酒店的食物肖虹青早就吃腻了,所以就在江畔大厦订了个单间。据说这座大厦的名字灵感来自于唐诗“江畔独步寻花”。
陆南在江畔大厦楼下到处找电话,肖静开始没说清楚,害他习惯性认为是在汉中大酒店。幸亏杜晓飞也臭屁上了b机,否则还真不好联系。
肖静坐在温暖如春的大厅里优雅地翻看时尚杂志,肖虹青和白蕾在小声聊天,不时咯咯轻笑。透过落地门看着里面的温暖,陆南又气又恼地裹紧了夹克,缩在穿桃红色制服戴着镶金边圆帽的门僮身边,衬得越发寒酸。
等了十来分钟,终于辆挂着警照的桑塔纳挟雪带风的驶入了门庭,没等侍应生上前拉门,哗啦啦跳下三条大汉,后面两人居然还穿着警服。
杜晓飞领着头,看着陆南哈哈大笑,上前把抱住:“兄弟,可想死我了!”又朝后指了指:“那都是我哥们,喊他们起过来的。”
简单介绍了下,两人跟杜晓飞是警校同学,位是鲜花乡派出所所长宁雷,位是三道铺镇派出所指导员于家军。
警察军人做风都是如此,带人来之前都不带打招呼的。陆南哪会计较这个,打了招呼后就领着人进去了。
坐进包厢里,杜晓飞还有着头晕,望着面前人比花娇的肖虹青,实在是想像不出她和陆南的关系为什么那么好,边上个明艳动人的助理白蕾,个青春靓丽的肖静,三个美女让三个大老爷们看得直流口水。
好在大家都比较陌生,杜晓飞又是个哥们义气最大的,场面上拎得清,礼貌地和肖虹青和白蕾干了杯,说了些感谢款待之类的话,就拉着陆南拼酒。
陆南抱着瓶啤酒“啵”的打开,“我就瓶,你们要喝我可不陪。”
“成!”杜晓飞早就馋着那桌上摆的两瓶五粮液,也不客气,打开酒“咚咚咚”倒了三大杯,和宁雷于家军分了,朝肖虹青赔了个笑脸:“肖总,我们自己喝了啊!”
桌上分成两派,三个女的喝着饮料嘻嘻哈哈聊天,四个男的凑在起喝酒。杜晓飞三人均是能吃能喝,人干了半斤多,两瓶酒已经见了底,陆南又叫服务员开了瓶。期间肖静听那边闹得厉害,甩了无数白眼,倒是肖虹青和白蕾见过大场面,相当给陆南面子,直客气中透着热情。
“兄弟,我敬你杯!”杜晓飞举着三两三